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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滾烏托邦(簡體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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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滾烏托邦(簡體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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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次
書摘/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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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搖滾烏托邦》是一部以音樂為載體的反烏托邦寓言小說。喜歡搖滾樂的紀陳張為了尋找自己的女朋友,來到了音樂之城。這里男女比例懸殊,而且有著奇怪的規則。音樂不僅撫慰著人們身心的空虛,也構成權力的基礎。紀陳張發現他注定無法在這個畸形世界里找回原來的愛情。他努力尋求改變,并寄望于退下來的原市長慕容秋天,因為慕容秋天一直在努力創作能改變城市男女比例的音樂,并為此付出自己的才能、愛情甚至生命。經歷過諸多磨難和變故之后,一種奇特的音樂改變了這個世界的男女比例。整個社會發展的目標不再是創造出完美的音樂作品,而是讓每個個體都獲得自由與幸福。




作者簡介

張艷庭,男,1983年生,河南省作家協會會員,河南省詩歌學會理事。現供職于《焦作文學》雜志社。2012年由河南文藝出版社出版詩集《你好,生活》。曾任《河朔名邦》《神秀焦作》叢書副主編,擔任詩歌民刊《延伸》主編,擔任在央視上映的動漫劇《太極蝌蚪成長記》文學統籌及編劇。至今創作小說、散文、詩歌、評論等文學作品近兩百萬字,作品發表在《青年作家》《意文》《工人日報》《大河報》等百余家報刊。




名人/編輯推薦

1.《搖滾烏托邦》獲得了人民文學獎獲得者戴來的作序推薦。
2.《搖滾烏托邦》是以音樂為載體的反烏托邦寓言小說,抨擊“完美”社會背后的人性殘缺,倡導愛是化解社會矛盾的基本方式,愛是最基本的倫理道德。
3.《搖滾烏托邦》作者張艷庭是河南省作家協會會員,河南省詩歌學會理事,創作詩歌、散文、評論等兩百余萬字,發表在《意文》《青年作家》《工人日報》等報刊。




目次

第一章 音樂之城
第二章 男女有別
第三章 廬山真面
第四章 愛之回憶
第五章 初遇雷米
第六章 詩之裂變
第七章 影碟事件
第八章 樂之激變
第九章 風暴欲來
第十章 陳慧之死
第十一章 伊娜之愛
第十二章 大雨將至
第十三章 鋼琴絕響
第十四章 臺風之眼
第十五章 決死之戰
第一章 音樂之城
第二章 男女有別
第三章 廬山真面
第四章 愛之回憶
第五章 初遇雷米
第六章 詩之裂變
第七章 影碟事件
第八章 樂之激變
第九章 風暴欲來
第十章 陳慧之死
第十一章 伊娜之愛
第十二章 大雨將至
第十三章 鋼琴絕響
第十四章 臺風之眼
第十五章 決死之戰
第十六章 又見陳慧
第十七章 拯救慕容
第十八章 朱麗復活
第十九章 永失所愛
第二十章 愛之祭奠
第二十一章 美麗新世界
第二十二章 陶桃朝圣


書摘/試閱

第一章 音樂之城
是的,這是一座音樂之城。
剛到這座城市時,紀陳張還聽不懂這里的語言。他看到這里到處都是音樂演出,到處都是在音樂中狂歡的人們;那些音樂比他聽過的所有搖滾樂都要更“搖滾”,現場也比他見過的所有搖滾現場更狂熱。他高興地奔向一處場地,想要融入狂歡的人群,跟著他們一起聽,一起蹦跳。但還沒有走到,他就被音浪給卷了回去,連著退了幾步。他愣了一下,又繼續往前走,卻發現那些音樂似乎真的使空氣產生了阻力,讓他的腳步也變得沉重。他無法跑過去。他呆呆地站在那里,甚至想到其他星球的引力與地球的引力是不同的,比如月亮,而這里與月亮正好相反。但這種超重的引力又只存在于那些音樂中。這讓他感到神奇卻又疑惑:這種音樂是否是一種全新的物質?
?
他無法確定。他又試了一下,發現越靠近音樂現場,仿佛地心引力就越強。無法繼續向前,他就繞著那些音樂現場走。他想那些人為什么不感到沉重,而能夠歡呼雀躍?這里為什么又到處都是音樂演出?難道是在進行著一個超大型的搖滾音樂節?但用搖滾來概括這些音樂顯然不夠,它們超越了自己那個世界對音樂的定義,擁有著更強大和獨特的力量。雖然離現場很遠,那些音符還是像一只只長著金屬翅膀的鳥一樣撲向他,讓他走得踉踉蹌蹌。因為這種感覺,他沒有再想要奔向那些音樂,融入那些音樂,而是想確定這里是不是他要去的那個音樂之城。
但語言不通,所有事物都像是有了隔閡,他只能像一只無頭蒼蠅一樣在這個城市中到處亂轉。然后他發現,這個城市的建筑也是奇特的,仿佛有一種音樂感。雖然人們用凝固的音樂來比喻建筑,但這里的建筑卻像是流動的音樂。甚至這個城市的街道布局仿佛也與音樂有關,他似乎可以用不同的音符和音階來形容它們。他想:這是因為這座城市中無處不在的音樂,還是本來就如此?
他在城市中走著,看著同時也傾聽著這里的建筑,為它們驚嘆。這種驚嘆在他看到一座宏偉奇特的建筑時達到了頂峰。這座建筑在遠處看像在空中飄一樣,近處看卻又是如此真實地矗立在大地上;就像一座中世紀氣勢恢弘的教堂,卻又與教堂完全不同,因為那個世界的教堂是與上帝有關的,而它似乎也同時與魔鬼有關。他感到有些恐懼,卻又不由自主地向它靠近;他想讓自己停下,但在音樂中,他的意識仿佛已經不聽自己指揮,讓他走進了這座建筑,就像這座建筑具有另一種引力一樣。
走進去之后,聲音一下都消失了,整個世界似乎都安靜了下來。他有些奇怪,就慢慢地往大殿里面走。這座哥特風格的大殿金碧輝煌,卻又流露出一種陰森的氣息。他不知道為什么這兩種完全不同的感覺會同時在他的大腦里出現。也許是因為這里空空蕩蕩,沒有一個人影。他慢慢走到大殿的中央,看到了一個祭壇——它的形狀只能讓他聯想到祭壇。他想這也許真是這里的教堂或寺廟。但有一點又讓他奇怪:為何這里沒有供奉神像?
正迷惑時,他看見了一個穿著像是牧師的衣服卻又光著頭的人。猶豫了一下,他就追了上去。那個人轉過身來,面目看起來是慈善的。紀陳張對他說,自己是從別的地方來到這個城市的,聽不懂這里的話,也不會說,不知道該怎么辦,希望能得到他的幫助。
這個牧師或者僧人一樣的人在聽了他的話之后,將他帶到了大殿角落處的一扇門前,打開讓他進去。紀陳張看著他,又想起自己來時的情景,就相信了他,走了進去。
這是一間窄窄的屋子,與外面并沒有什么不同,直到他在里面聽到了一種奇怪的音樂。這音樂一開始若有若無,但很快就洶涌澎湃起來。他覺得只能用水的形象來形容這種音樂;它們也的確像水一樣,把他的意識淹沒,讓他的自我感覺一點一點地消失。他用殘余的意識想:這是不是洗腦?想著想著他就害怕了起來,用力站起,打開門跑了出來。
那個僧人仍然站在外面,對他說:“你不應該這么快就出來的。”他正想辯解,忽然發現自己能聽懂這里的話了,但卻仍然不會說。他說的仍然是自己那個世界那個國家的話。那個僧人告訴他:這兩天是這個城市新市長就職慶祝的時間,所有的音樂都會在這個城市奏響,如果他在外面把這里的音樂都聽完,就可以說這里的話了。紀陳張對他點頭鞠躬,又用自己世界的話對他說了“謝謝”,就走了出來。
音樂又涌到了他的耳朵里,他向傳來音樂的舞臺走去。經過了這一番“洗禮”,他不僅沒有了恐懼感,那種超重引力似乎也漸漸消失了。他想自己之所以產生那種感覺,也許是因為這些音樂都是黑暗、迷狂、詭異、沉重的,是一種心理的錯覺。想到這里,他似乎真的擺脫了那種引力。他來到舞臺前,跟著狂歡的人群一起蹦起來。雖然那種超重感消失了,但這些音樂仍然擁有一種獨特而強大的力量,作用到了他的內心深處。他想要更多地了解這里的音樂,也為了能夠說出這里的話,就一個舞臺接著一個舞臺,一種音樂接著一種音樂的聽。夜深之后,整個城市里的音樂才停下來。他拖著疲憊的身體,在公園里找到一個長凳,躺了下來,想:這里真的是那個音樂之城嗎?
第二天醒來之后,他就接著到各處去聽音樂。這個城市似乎非常的大,他以為走到頭了,又有新的街區出現。就像七個音符就可以組成無數種音樂一樣,這個城市也像在用建筑為他不斷地演奏音樂。他在建筑音符的指引下,感受著這個城市的無窮無盡。他不斷向這個城市邊緣走,卻又似乎離它的中心越來越近。這個世界似乎真得只是一個城市。最后他沿著一條似乎通往城市盡頭的道路,走到了這里的政府廣場——這個城市的中心。這里的人更多,幾乎匯成了一個狂歡的海洋。
他看到整個廣場上的人都在為臺上的人演奏的音樂瘋狂,就想:這個演奏者是誰?他融進了人流,看到了一個巨大的奇妙的舞臺,在上下來回地轉動;但更奇妙的是臺上那個人的音樂。
這音樂像點燃了他的神經一樣,讓他無法再控制自己,也跟著臺下的人蹦起來,瘋狂起來。然后他才聽到人們在蹦跳的同時都瘋狂地喊著“市長萬歲”。他有些吃驚,但身體卻仍然在跳;他想:這竟然是他們的市長?市長與萬歲這個詞也能連到一起?也許市長就是這里的最高政治領袖。難道他真是一個奇才,既能把音樂做到最好,又能夠當這里的政治領袖?
他忽然想:也許這里真的是音樂之城,讓音樂水平最高的人做他們的政治領袖——市長。他也有些激動地大聲叫喊起來。隨著音樂的高潮到來,這種萬歲的呼喊聲漸漸高了起來,匯到了一起壓過了那個演奏者的聲音。紀陳張聽到慕容秋天這個名字時,想:這應該就是這個市長的名字吧。
他才意識到自己喊的原來就是他們的語言,音樂一樣的語言。他也才明白為什么要都聽了這里的音樂才可以說出這里的話,因為這里的語言是如此富有音樂性。這時慕容秋天的音樂在呼喊之中停了下來。紀陳張剛剛想到這個場景是如此的富于戲劇性,像是自己那個世界的搖滾演唱會,也像……
很快,另一種音樂又響起。來不及多想,他的思緒就又被帶回到了音樂里。這時的音樂是如此沉重、憂傷,卻又仿佛是燃燒著的,點燃了每個人意識和本能的戰栗與狂熱。整個廣場已是一片狂熱的海洋。那一刻他想:就算自己那個世界最好的搖滾樂,跟這里的音樂比起來,也像小兒科一樣;而那個世界的演唱會也沒法和這里的相比,就算一兩個,比如伍德斯托克能夠相比,這里的音樂精神也是那里沒法比的吧——讓音樂水平最高的人做政治領袖!
這時“市長萬歲”的呼喊聲已經劃破了天空。呼喊的人群無邊無際,應該是整個城市的人都集中到了這里。他在音樂中邊喊邊想:自己竟然真的完全融入了?當他注意到他旁邊的這些人大部分都是男性的時候,也并沒有在意,因為這與他在原來的世界自己國家里聽搖滾的經驗是一致的,都是男性居多,而這里的音樂多么像搖滾樂。
音樂到了高潮的時候,人們的歡呼聲也達到了最高點。在已經壓過音樂的巨大聲浪中,慕容秋天將自己的音樂接到了兩座政府大樓上。本來舞臺上的音響已經是一流的了,他這樣一轉換,音樂仿佛從一條大河流進了大海,巨大的聲音像潮水涌來,整個廣場的人一瞬間都像被巨浪吞沒了一樣,安靜了下來。
政府大樓也是音箱!紀陳張睜大了眼睛。隨后這兩個巨大音箱里傳來慕容秋天的器樂獨奏,他本人也被可以變幻的舞臺給遮住了。人們都看不到他,只可以聽到他的樂器發出的聲音。
紀陳張想這應該是這里特有的一種樂器,音色是如此獨特,又如此完美。這時的音樂與之前相比,卻完全不同了,由原來的迷狂轉到了一種深深的憂傷之中。所有人都在興奮的頂點上,停了下來。他們也許本來是想為這次轉換而再次歡呼的,但沒想到從里面出來的音樂一下子變了。這之前的音樂,雖然也憂傷,卻能夠將人點燃;現在的音樂卻變成了一種強烈深沉的悲傷,并且越來越深,越來越深。人們以前應該從沒有聽過他這樣的音樂,也不明白他為什么演奏這樣的音樂。
這音樂將他們壓抑住了,也是一種深深的悲傷把他們壓抑住了。他們都屏住了呼吸,靜靜地聽著。整個廣場靜得只剩下了慕容秋天的音樂。紀陳張想:他為什么在這時演奏這樣的音樂?這是他剛剛就任市長的日子呀!
紀陳張能夠感到這音樂中包含著一種宿命式的東西,就想:難道他對自己的命運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就在紀陳張覺得自己再也承受不了這種傷感時,音樂一下停住了。慕容秋天從舞臺上走下來,甚至沒有說聲再見或結束的話,就走向政府大樓了。整個廣場的人都愣在了那里,像還沒有從音樂中出來,或者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事。紀陳張也在想著,但這時有一個聲音喊:“市長萬歲,慕容秋天萬歲!”
所有剛才被壓抑的人們一下子都反應過來,也都喊了出來:“市長萬歲,慕容秋天萬歲!”
紀陳張仍然覺得他們是出于真心的,就像慕容秋天的任何音樂都是恩賜的那樣高喊。他也發自心底地喊了出來。
人們逐漸散去。紀陳張看著這場景,感覺非常熟悉,卻又是那樣地不同。他又一次想到這里音樂水平最高的人竟然也是政治領袖,就想:這里的確就是那個音樂之城。
他高興地隨著散去的人流在街上走著。他已經能聽懂他們的談話了。他混在他們中間,聽他們說明天是一個更大的慶典,是市長慕容秋天和這個城市最美麗的女人的婚禮。他聽到這個城市最美麗的女人時,想起自己好像沒有在這個城市見到過多少女人,所以他無法根據這里一般的女人來推斷這里最美的女人究竟長什么樣,而只是根據自己那個世界的想了一下。之后他就被另一種東西帶入了驚喜之中。他發現自己竟然認識這個世界的文字。他剛來時就感到它們似乎非常熟悉,現在再看,就覺得自己認識它們,也許是因為音樂讓自己聽懂并會說這里的語言,然后就自然認識了這里的文字。他一開始覺得這就是自己那個世界的文字,但后來又發現多少有點不同,但到底哪點不同他又說不出來,反正他認識它們。
他看到一個很大的房子外面掛了個牌子:房間出租。他興奮地敲了門。也許他并不是去找房子,而是為了這些字本身才去敲的門。開門的是一個老人。他用自己的語言問這里是否有房間出租。那個老人仿佛不明白他在說什么,他才猛然想起,說出了這里的話,但還是有些結巴。那個老人笑著點頭說是,就把他讓進來,又笑著帶他去看了房。
紀陳張看了之后,仍然有些結巴地說:“不好意思,我現在身上沒有錢。”
那個老人說:“沒事,今天天晚了,你先住下吧。回來再給也行。”紀陳張就說:“那,太謝謝了。”
這時老人問他剛才說的話是什么。他笑了笑卻沒有說出來,似乎想起了什么。他說自己今天聽了一天音樂,有些累了,想休息一會兒,回頭再告訴他吧。房東仍然笑著說好,又問他吃飯了沒有,這里提供餐飲。他才想起自己還沒有吃飯,就說吃點吧。房東就帶著他去吃飯。
吃過飯,他對房東說自己是從另一個世界來的,剛才說的話是他們那個世界的。房東就又笑笑,說歡迎歡迎。紀陳張想講出來也沒什么,就去休息了。
他躺在床上,完全放松下來后,想:這一切都是真的么?自己真的得來到了這個地方?它究竟是在自己那個世界的哪里?是在它之上?之下?還是就在自己那個世界之中?這里的人把這里叫做一個城市,難道這里只是一個孤零零的城市嗎?
但這里的確是一個城市,擁有音樂般的建筑,還能播放音樂,是自己那個世界沒法比的。尤其是這里音樂水平最高的人也是政治領袖。這里的確是音樂的圣地。
想到這里,那些音樂給他的感覺仿佛重又出現,讓他又興奮起來。這時房間里的電視忽然自動打開,播放了起來。這嚇了他一大跳,他趕緊把屋子環視了一遍。直到看了沒有任何人,他才放下心來,想這個地方的電視也許就是這樣的。因為他看到這里的電視機非常高級。
電視里出現了像自己那個世界播放的新聞。仔細一聽果然是這個地方的新聞,叫做音樂新聞。主播以一種喜悅的口氣說:“今天是新市長慕容秋天就任的第二天,全市依然沉浸在狂歡中。新市長今天在市政府廣場上做了專場的音樂會,現場所有的人都發出了市長萬歲的內心真實呼喊。在這里,讓我們衷心地祝愿市長的音樂創作更上一個新臺階。下面請廣大市民們再一次欣賞市長的精彩演出。”然后電視畫面就出現了慕容秋天白天演唱會的情景。
慕容秋天是盛裝登場的,整個舞臺旋轉著把他升了起來。音樂響起,奇特的旋律就像宇宙里的黑洞一樣把紀陳張吸了進去。他感覺這位市長的音樂像是有魔力一樣,比這里的其他音樂都更有力量。
他還沒有聽到自己到達現場時聽的那首歌時,就已經很晚了。聽了這么長時間音樂,他感覺自己的神經已經有些受不了了;又回想起他在現場時那些聽眾欲仙欲死的瘋狂,覺得這里的人真的是在音樂方面比一般人強。他想起明天慕容秋天和那個最美的女人的婚禮,就想一定要去看,然后起來把電視關掉了。他發現屋子里沒有太多其他東西,卻有一套非常好的音響設備和電視,想也許是這里的特色吧。他回來倒在床上就睡著了。
第二天他醒來,一看表已經不早了,就趕緊起床。出來碰到房東,他就朝房東笑了一下,問房東怎么不去廣場上看市長的婚禮。房東笑著說看一下電視上的直播就行了,又說讓他趕緊去,坐公交車去,這里的公交是免費的。紀陳張聽了驚喜地說了謝謝,意識到自己的話好像沒有那么結巴了。他跑到街上,在一個站牌旁等。上了公交車,果真沒有人問他要錢,也沒有自動投幣的裝置,但卻并不擁擠。坐下來之后,他看見前面有一套非常棒的電視音響設備,正直播著今天婚禮現場的音樂會。
他想:這個地方是這么現代,公交車這么先進,而且還免費,比那個世界的城市還要發達。在離廣場還很遠的時候,他就在窗口聽到了廣場上傳來的音樂。下車之后,他看到這里已經是一片歡慶的海洋了。他在其他演出場所看到的那些音樂家們歌手樂手們,都集中到了這里,在那個仿佛長堤一樣的舞臺上排開,一起演出。
他無法去描述前天他聽過的音樂家們的音樂,每一個都震撼過他;而現在他們都匯到了一起,包括許多他沒有聽過的。他走進廣場之后就再也找不到自己了,在人群中,只能隨著人群一起狂歡。他想在自己那個世界,任何音樂會都比不過這場音樂會的。音樂達到高潮的時候,慕容秋天出現在了舞臺的正中央。所有的人都一起歡呼,一起鼓掌,一起尖叫。他又一次注意到臺下的人大部分都是男的。因為他看到了朱麗,一個竟然可以那么美的女人,在自己的那個世界里她也會成為最美的女人。他在想臺下的那些人究竟是為誰歡呼。因為他們大都是男人,所以他覺得他們應該也和他一樣,很大程度上是在為朱麗而驚嘆歡呼。這樣一位美麗的女人和別人結婚,難道他們沒有一點嫉妒嗎?他聽到他們的歡呼應該是發自內心的。也許因為要娶她的人是慕容秋天,這個城市音樂水平最高的人。對音樂水平最高的男人和最美的女人的結合的贊美,本身就是對音樂的一種尊重和贊美啊。他愈發覺得這真的是一個音樂之城了。
他在臺下靜靜地看著這場婚禮。慕容秋天為朱麗戴上戒指,又吻了朱麗后,旁邊那個穿著牧師衣服卻又像是僧人的人宣布他們結為夫妻。全場安靜的人群又爆發出一陣歡呼。他看到慕容秋天和朱麗臉上都漾著幸福的笑容,也為他們而高興。他也跟著那些人歡呼,又想:那個主持人就像僧人一樣,讓一個僧人來主持婚禮,好么?也許這正是這里的規矩。在這里,也許自己在那世界的俗念,都不需要有。
隨后那位僧人宣布新人入洞房,慕容秋天和朱麗相互一吻,然后攜手向市政府大樓走去。音樂又重新響起。這里的人們又在音樂中開始了狂歡。紀陳張感覺到有些溫暖,這婚禮的程序就像自己那個世界一樣。他也注意到,慕容秋天與昨天似乎判若兩人,笑得那樣燦爛,陽光。他和朱麗顯得都是那樣的幸福,就像自己那個世界里一對平凡而幸福的男女一樣。
但這里卻又與那個平常世界不一樣。當他知道這個城市最高領袖是音樂最好的人,他就這樣想了;當他又知道那些臺上讓他們如癡如狂的樂手、音樂家們都是這個城市里的政府官員時,就更堅定了他的想法。一個由音樂人自己管理的城市怎么會不是一個音樂之城?而由藝術家們來統治,藝術家們會不知道自由對于一個人有多么重要嗎?這肯定也是一個自由之城。他想自己曾在那個世界里嘗試著去做一個樂手或歌手,也許在這里能實現自己的夢想了;而自己來這里的目的,也應該能夠實現。最后他乘車離開了。
他回到那個大房子,吃了點東西,又回到自己的房間里,躺到了床上。他比昨天睡得晚了點,想了許多東西,包括自己的愛情,很晚才睡著。
第二天醒來,他就想:自己需要找工作了,以便能夠付得起這里的房租,也不用房東再給自己提供免費的飯。他覺得房東是愿意給自己提供信息方面的幫助的,便去找房東。在房東房間的外面,他仿佛聽到了一陣樂器的響聲,似乎是木吉他,但又似乎不是。不過應該不是用音箱放出來的。
他敲了敲門,房東開門,把他讓了進去。他進去看了看,卻沒有發現什么木吉他一類的樂器。紀陳張說:“我剛才好像聽到……”老房東便說,他剛才是在放音樂,指了指音響,又問了他昨天去看得怎么樣。
他便像是恭維一樣地說:“真好,太好了。”但說起來,他就又真的變得激動了,說自己從來都沒有經歷過那樣的場景。但他只問了他想問的許多事情中的一個:“當時在廣場上的人怎么大部分都是男的,女的都不喜歡聽這里的音樂么?”
房東說:“怎么會不喜歡?那天女的應該也都去了吧。”
紀陳張忽然愣了一下,說:“大部分都去了?”
房東點點頭。
紀陳張又想了一下,才說:“不可能吧?我在廣場上看到的怎么大部分都是男的?”
老房東很隨意地說:“男的本來就比女的多。”
紀陳張聽了,驚訝地問:“男的比女的多——多多少?”
房東看著他驚訝的樣子說:“很奇怪嗎?大概幾十個男人中有一個女的吧。難道你們那里女的比男的多?”
紀陳張幾乎是在驚訝中用一點點殘余意識說:“我們那里男女是一樣多的。”
房東一聽,也變得驚訝起來,說:“真的嗎?”
紀陳張坐下來說:“難道這里男的真的比女的多那么多?”
“你們那里男女真得一樣多?”
紀陳張點點頭,然后躺靠在沙發上,想自己也許明白這里的音樂為什么這么厲害了。
但他還是先回答了房東的問題,說是,又趕緊問他:“那這里的男人怎么辦呀?”
“什么怎么辦,這里從來都是這樣啊。”
紀陳張才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說:“那這里的男人可以和女人結婚么?”
房東頓了頓,說:“不能,只有政府官員才可以的,平民是不允許結婚的。”紀陳張像被什么重重擊了一下一樣,靠在沙發上一動也不動了。
但這時房東走到他跟前問他:“你說你們那里男女是一樣多的?”紀陳張點點頭。
“那你們那里每一個男人都可以和女人結婚?”
紀陳張點點頭。
房東好像完全不相信地說:“難道還有這樣的地方?”
紀陳張忽然明白,為什么自己好像在什么時候被告知不要說自己是從哪里來的了。
他對房東說有這個地方。房東像是仍然在自言自語地說著:“男人和女人一樣多,那你為什么要來這個世界?”
紀陳張忽然不知道該怎樣說,就說:“這里的音樂比那個世界的,要好。”
房東仿佛不相信,愣了一會兒,似乎是嘆息了一下,又問:“那你知道怎么回去嗎?”
紀陳張忽然覺得他似乎是想去,搖了搖頭,說:“不知道,送我來的那個人說來了可能就回不去了。”
房東這才真的搖頭嘆息了。紀陳張覺得他是發出了包括對他自己在內的嘆息。房東又問他:“那你們的政府官員是不是也是音樂家或藝術家?”紀陳張說:“不是,他們大多只是政客。這里的音樂與我們那里的搖滾有點相似,而那里做搖滾樂的人,社會地位都不高,很多都是在社會底層。”
“原來真的是這樣,那你們的最高領袖也是和最美的女人結婚的嗎?”
紀陳張說:“不,他自己挑選,那是他的私事。而且他也不是音樂做得最好的人,所以我覺得這里要比那里純粹些。”
老房東看著他,像是無法想象他的話一樣,又問道:“你就是因為這里的音樂才來到這個地方的?”
紀陳張說:“不,不完全是。”
“你真的不準備再回去了?”
紀陳張搖搖頭說:“我不知道。”
“你是不知道怎么回去?”
紀陳張點頭說是。房東搖搖頭,又一次嘆息著坐回到自己的沙發上。
紀陳張說:“這里的一切都有很長的歷史了么?這里一直是這種音樂?”
“還有其他的音樂嗎?這里的音樂就是這里的一切,它大概有幾千年的歷史了吧。你可以去音樂圣殿看看,那里記錄著這里的歷史。”
紀陳張又一次驚訝著,這里的音樂有幾千年的歷史?比那個世界的古典音樂時間還要長?
他想起自己剛來時進去過的那個建筑,詢問得知果然就是音樂圣殿。他就沒有再問關于工作的事,辭別房東出來,坐上了去那個圣殿的車。他懷著急切的心情,來到了音樂圣殿。
他在外面看著它高高插入云層的尖頂,想著它多么像自己那個世界的哥特式教堂。但又不同,那里的教堂只是與上帝有關的,但這座建筑好像也同時與魔鬼有關。但里面卻既沒有供奉上帝,也沒有供奉魔鬼。這只是音樂的殿堂。這里只有音樂,這里供奉的是音樂。
他又想起廣場上那些無法擁有女人的人,看著慕容秋天和這里最美的女人結婚而歡呼,就是因為慕容秋天給了他們音樂啊。因為音樂,他們甚至可以忘記個人的幸福,忘記自己也是和慕容秋天一樣有血有肉的人。他們真的把音樂當成自己的宗教了。他在這大殿里走著,看到墻壁上刻得滿滿的每一屆市長的名字。他沒想到真得會有這么多。他在那泛著青銅般色澤的墻壁上,還看到了一些音樂之城的律法。
他正在專心看的時候,聽到有音樂響起。他問到是這里的人們在對新生兒做洗禮。他走到前面,看見許多人抱著新生的嬰兒,在大祭臺的一個小祭壇前面排著隊。他問了一下,知道了那種穿著牧師衣服又像僧人的人,原來是這里的祭司。祭司接過一個嬰兒,將他放進那個小的祭壇之內。他看到祭壇之內似乎都是水;那個祭司將孩子放入其中,然后淹沒。
他有些驚訝,但又看到孩子沒有事,才想到那祭壇里的是音樂,是回蕩在自己耳邊的音樂。他可以感受到那像是水一樣的音樂仿佛有一種巨大的能量。這種能量吸引著他,又讓他不敢靠近,僅僅是耳邊一些細小的音樂,就已經使他感覺到有些眩暈。
這種音樂像有密碼一樣讓他無法理解,卻又進入了他的意識深處。他努力地思考并感受著,但卻又得不到任何結論,只是令他感到眩暈;但那個初生的嬰兒卻像是什么眩暈的感覺都沒有,反而好像很舒服一樣,眼睛也炯炯有神起來。
他想這里的音樂真的是有魔力的,而自己并不適應它。他帶著對一種未知事物的警惕感離開了。他想:這個地方也許真的有一些特殊的超自然的力量?
他往后面走,直到走出了圣殿。出來之后他看到后面有一座不高的山,就繼續往前走。走到一個山門前,他才驚訝地發現山上密密麻麻的原來都是墳墓。他發現自己看到的只是它們的一部分,就像自己看到的山也只是這座山的一小部分一樣。他想:難道這里的人習慣用土葬?很久以前就開始用土葬了嗎?他看到山門上寫著“圣山”。他不明白為什么這里要叫做圣山,人的死去在這里難道是神圣的嗎?
他在鎖著的門外站了很久,想回去問一下房東。這時門房里出來了一個人,站在那里像是曬太陽。他就笑著對那個人說:
“這是這里的公墓嗎?”
那個人說:“你沒有看到這里叫做圣山嗎?”
他就說:“不好意思,我是從別的地方來的,對這里還不太熟悉。”那個人就向他走過來,看著他。但他覺得那個人并不覺得驚訝,就問他:“這里為什么叫做圣山呢?”
那個人看了他一下,指著山上說: “你看到了嗎?那些墳墓。”紀陳張點點頭。
“那些都不是自然死亡的人埋到這里的。埋在這里的人都是等自己老的時候,老到無法再欣賞這里的音樂的時候,去圣殿里,讓自己在圣殿的一種音樂中死去。在那種音樂中死去的人,尸體是透明、不腐的,就會被埋在這里,所以這里是圣山。”紀陳張聽完愣在了那里。那個人像見怪不怪一樣又站了會兒,就回到自己的屋子里面了。
紀陳張被這個世界又一次震撼了。他想到在自己的那個世界里,有許多人會不喜歡某種音樂,比如搖滾樂,而在這個世界里,也有因為變老而無法欣賞這種音樂的一天,但他們這時選擇的是這種方式;怪不得自己在這里很少見到老人。也許那個人說的都是真的。他在那里站了好久好久,內心里充盈了一種悲壯感。最后他像是被這里的人對音樂的態度給感染凈化了一樣,內心的悲壯感升華成了一種崇高感。
在回去的公交車上,他想:這里就是音樂之城,而自己來這里的目的應該可以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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