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豔遇三部曲之第三部:白槐時代(簡體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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豔遇三部曲之第三部:白槐時代(簡體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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艷遇者,男子與女性(多指美女)交往的機遇也。有沒有機遇是重要的,如何對待機遇則是更重要的——你的生命幸福嗎?你的品行高尚嗎?長篇小說《艷遇》以洋洋百余萬言的三部曲的鴻篇巨制,描寫了主人公孔軒文沉實而又灑脫、疑惑迷茫而又緊抱信念的一生。作為側重心理探究的敘事文學,它以一座古老的江南小城為背景展開了充滿生活氣息而又曲折生動的故事,逐步折射出極為復雜的世紀之交的人群心態。
作品運用龐大的故事架構、豐富的心理描寫和生動的語言表現,多角度地描摹、剖析和審視眾多人物的內心世界,是近年來文學長廊里個性標識十分明顯的一部長篇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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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摘/試閱


包里的那只香袋却掉在了地上。
宋玉《神女赋》曰:“其始来也,耀乎若白日初出照屋梁;其少进也,皎若明月舒其光。须臾之间,美貌横生:晔兮如华,温乎如莹。”谢庄《月赋》曰:“气霁地表,云敛天末,洞庭始波,木叶微脱。菊散芳于山椒,雁流哀于江濑。升秋质之悠悠,降澄辉之蔼蔼。”在孔轩文的眼里,月亮般的芮雪莎不仅是高远、润洁、柔和、清幽、纯净的倩月,更是白皙、丰盈、圆满、厚实、肉质的壮月。
九月的一个礼拜天,孔轩文要带芮雪莎去基督教堂。这是当初给芮雪莎的承诺。一大早,她已经起来并沐浴了一番,然后便开始梳妆打扮了。自结婚到今天,也大半个月了。清晨,颢气四溢。初秋的小院子,杂草依然郁蓊薆薱;槐树犹如一顶华盖,其叶肺肺;一根蛇状麻绳缠绕在树枝上;院墙上那青黑色藤蔓铁丝一般地嵌在墙壁上;一只红尾伯劳从槐树尖梢上掠过,像个逗号似的写在了蓝天上。
阳陵城的基督教堂毗邻玉城河。从河对岸望去,教堂犹如古代贵族戴着的一顶白色的峨冠。每到礼拜天,基督徒便络绎不绝地来到这里做礼拜、听弥撒、唱圣歌、听圣经故事。教堂薄壳般的穹顶正中有三个大门,中间的大门为主要通道;内部为轻盈、的棱线飞肋骨架穹隆,高大、宽敞、明亮的内部空间具有良好的采光性能;窗户为植物的叶片式,窗户上以五彩玻璃镶嵌图案;正门上为圆形的玻璃蔷薇纹样,正门为若干层次逐步向内收缩的门道,每层均有雕像;正厅墙上开有凹进去的半圆形供奉耶稣的壁龛;整个内部用两排列柱分隔成三个区域:正中宽处为主要活动区,两侧狭窄处为陈列圣物或其他活动的偏殿;正中的大屋顶为“人”字坡,偏殿则较低,为半坡流水的屋顶斜柱加固支撑较薄的墙面,形成一种特殊的外墙结构。
芮雪莎打扮得嫽妙妖蛊,浑身异香阵阵。她高盘着发髻,穿着一件珍珠白的爱心领蕾丝短袖丝麻质地的连衣短裙,脖子上围了一条月蓝色透明长巾,算是将几乎的后脊和大开口的胸脯婉约地遮住一些;雪白粗壮的腿上透印着桃红色的丝丝斑痕,像是缕缕细微的血管藤蔓状散布在腿上;脚上穿了一双黑色超高细跟的皮质凉拖,手指脚趾都涂了黑宝石般的指甲油;手上拧着一只白色真皮祥云纹饰小坤包。她挽着孔轩文的胳膊,满脸兴奋地和他一起走进了教堂的半圆形拱门。
教堂里回荡着《弥撒》壮阔神圣的旋律,里面早已挤满了虔诚的基督徒。遥远的讲坛上传来一个老者的声音:“你当等候耶和华,遵守他的道;他就抬举你,使你承受土地……”声音低沉而缓慢,仿佛是天外之音,如山谷幽涧中斑鸠的叫声。孔轩文和芮雪莎并不是基督徒,但教堂是人的灵魂栖息之巢,何况他们又刚刚结婚。
半个多小时后,他们在一间偏殿门口遇到了一位六十来岁、身着白色长衫的牧师。牧师给信徒施洗、主持婚礼、传扬福音和施行圣礼,而他们并非信徒,但孔轩文向他解释说想请牧师为他们传扬福音、祈求婚姻的幸福。牧师瞥了芮雪莎一眼,又看到他们两个人都是满脸的虔诚之态,静穆了一会儿后,便说道:“婚姻是神的旨意。”孔轩文和芮雪莎都点点头。牧师又说道:“婚姻充满欢乐。浪漫本身也十分重要。做妻子的,当顺服自己的丈夫,如同顺服主。因为丈夫是妻子的头,如同基督是教会的头,他又是教会全体的教主。做丈夫的,要爱你的妻子,正如基督爱教会,为教会舍己。丈夫爱妻子,如同爱自己的身子,爱妻子便是爱自己了。从来没有人厌恶自己的身子,总是保养顾惜,正像基督待教会一样。为这个缘故,人要离开父母,与妻子连合,二人成为一体。”
孔轩文和芮雪莎听罢,都笑着点点头。孔轩文谢他道:“牧师之言乃金玉良言,谢谢您对我和我的妻子的忠告。您带给我们福音,就像甘霖润泽大地、阳光普照众生、春风温暖人心……”“我若不传福音,就有祸了。”牧师说道:“这个责任神已经托付给我了。”
当他们两个人离开偏殿后,牧师仍一脸严肃地静穆着。教堂大厅里众信徒唱起了《圣歌》:“……在十字架上,你为我舍命。受鞭伤,使我得医治。所有的罪恶,我为你担当。受刑罚,使我得平安。何等牺牲的爱,圣洁圣子成为赎罪祭……在这个时刻,我心只有你,我的主我的爱……”在庄重而深沉的圣歌声中,孔轩文挽着芮雪莎的手走出了教堂。外面阳光灿烂,教堂里煜煜闪亮。
“老公,那个牧师的话说得还真不错呢!”芮雪莎上了车后,便笑道。孔轩文说道:“牧师讲的话,都是《圣经》上说的话。”“我妈信佛,我小的时候,我妈就跟我和我哥讲佛教里的求福求富贵的话。不过,跟牧师说的好像有点不一样。” 孔轩文笑道:“这样吧,现在我们再去净禅寺看看,感受一下东西方文化的异同吧!”芮雪莎将车发动起来,笑道:“好啊,老公,你做我的导游。”“当然,我做你的导……游。”他故意将“导”字重读。两个人一路说笑着去了净禅寺。
就在他们去净禅寺的时候,家在隆兴庵附近的金龙鱼也到了“碧牡丹”时装店里。金龙鱼上身穿了一件宽大的缁色老头儿汗衫,胸前背后分别用白颜料写了“夏”和“秋”这两个汉字;腿上套了一条褐色宽松超长短裤,像是两只竹筐里竖了两根法式长棍面包似的;脚上穿了双白色运动鞋,两条小腿瘦如老竹。这两天,金情绪有点高涨,皂荚子树上的荚子已经开始收浆结果了,满树的青绿色荚子像扁豆似的一排排地挂在树枝上。金妈通过个把星期的观察,发觉媳妇小芳的走姿有些特别,上身略微后倾。根据她的经验推断,媳妇很可能又怀上了,但几个月前媳妇毕竟流产过一次,现在又怀孕了,反倒让金妈放心不下。金妈没敢告诉金爹,也没敢问金二,怕吓坏了观音,惊动了菩萨,唯有她一个人在厨房里弄菜和洗碗的时候,才敢偷偷地笑几下。金龙鱼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但他有生活的体验。就在昨晚,他看到小芳偷偷地在吃话梅,也尝了一颗,酸得他牙齿打群架,可小芳却吃得津津有味,一袋话梅没几分钟便被她吃完了;而且睡觉的时候,他浪漫地抚摸着小芳时,也感觉她似乎长得胖了些;以前,他握住小芳的手腕时,他的大拇指可以压在中指上,可现在多只能亲吻一下而已。于是,他就揢求(方言,意思是挠搔)她的胳肢窝,要她说说为何忽然胖了不少。小芳笑得落花流水的,但就是不肯说,金龙鱼只得自己揢求自己笑了。
“老板,咋这么开心?”黄花菜一边整理挂在墙上的时装,一边笑问他道。黄花菜穿了一身縓色撒花连衣裙,婀娜有姿,神态娟娟。金龙鱼一脸怫然地说道:“这两天成交量下滑,你我都有责任。”黄花菜瞲然问道:“俺咋的了?俺有啥子责任?嘴皮子都说破了,腰都站酸了,手都发麻了,怪俺啥子?”“我负领导责任,行了吧?”金龙鱼说着便踱到店门口,看着街景。
夏秋之交,气候必反常,“秋老虎”横行霸道,横冲直撞,横扫一切,晚上才赏给人们一丝吝啬之凉意;可一切生物也跟人一样,白天躲起来避暑,晚上则出来纳凉;蚊子地痞,围着人转个不停,非得让你无偿献点血才罢休。昨晚,金龙鱼为保护小芳不被蚊子叮着,自己几乎拍了一夜的巴掌,总算拍死了两个半蚊子,因为其中一个蚊子半死不活地飞走了。按他的推测,这厮活不到天亮。果然,今早他起床时发现那只蚊子已经倒毙在他的肚皮上,且四肢不全,死得很惨。当然他一夜没睡好,此时正站在店门口打着哈,嘴巴张得像鳄鱼。
打完哈的他正准备掏烟的时候,却看到青鸿骑着摩托车突突突地驰骋过来了。青鸿将长发扎成一个马尾巴,一绺儿头发飘在额头上,上身穿了一件虎绸布青灰色带暗纹的中式对襟衫,下身着一条深色宽松裤,脚上拖了双一字拖,闲而不散,慵而不懒。青鸿这是第二次到他店里来。金龙鱼晓得青鸿是有啥重要的事情来跟他商量的,因为他看到天边有浮云在移动,枯黄的悬铃木树叶飘落得不够从容,邻家的小花猫走路不太轻松。
“青鸿兄,这么巧,我刚掏烟,就觉得有朋友要来了!”金龙鱼笑道。青鸿将摩托车停靠在路边,熄了火后,也笑道:“看来你还真的会占卜问卦,未卜先知啊?不过我也是顺路来拜访你一下……刚才去局里办了些手续,这会儿正准备回画廊去。”金龙鱼递给他一支烟后,问他道:“青鸿兄,你办啥手续啊?”青鸿道:“原来我搞的那个广告公司不是给局里收回了吗?按合同还局里五千块钱承包费,局里老是催着我交,这不,还是轩文先给我垫的呢!”金龙鱼又问道:“那……你的画廊生意……”“生意还算凑合……唉,别提了,说实话,我在小戴身上花去了不少!如今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啊!”青鸿说罢,便猛吸了一口烟,又猛烈地吐出来,一股青烟喷涌而出。
金龙鱼见他有些伤感,便换了话题,问他道:“这两天见着孔轩文没?”青鸿笑道:“就前天送钱跟我见过一次。康德公司也不开了,房子还空在那里。不过,他还在度蜜月呢,不便打搅他。”“稀奇!”金龙鱼不满地嚷道,“生意都不做了,只晓得浪漫!还口口声声要我理想、事业为重!”青鸿笑道:“轩文并非凡夫俗子,你我可不要管中窥豹、一叶障目啊!”“啥亏豹?”金龙鱼不解地问道。青鸿笑笑,扭过头去看了看他的店里,说道:“你也不会满足做个小老板吧?当初芮姐也说过,到年底的时候,希望你拥有自己的专卖店。至于轩文,可不能小看了他,这小子半人半神,没准哪一天,真的成了神人一个了!”“我的菩萨,阿门!”金龙鱼笑道,“老衲我就成全了他吧!他有肉吃,我喝汤;他有酒喝,我拿杯;他有烟抽,我点火……”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两个人正说笑着,有三个中青年女人进了金龙鱼的服装店里。金龙鱼双手作揖,说了声“稍等”,便闪进店里去了。隔着玻璃门,青鸿看到金龙鱼正对着那三个女人手舞足蹈的,像是港星上场,也像是盲人摸象,更像是浑身作痒,便摇着头笑了。
十分钟不到,那三个中青女人都笑嘻嘻地出来,每个人的手上都拧着一只装时装的塑料袋。正待青鸿诧异的时候,金龙鱼也笑嘻嘻地出来了。他对青鸿嚷道:“老顾客了!买了三件衣服,只是利润不高……换季时节,生意难做啊!”青鸿笑问他道:“你刚才在店里面手舞足蹈的,是在给她们介绍服装吗?也太夸张了吧?”金龙鱼笑道:“我也没啥经营之道,只晓得运用表情和肢体语言来感染她们……我是跟孔轩文学的……”两个笑起来了。青鸿道:“天下男人,只有轩文算是领悟到了人生之道、爱情之道、男女之道啊!芮姐怎么会不痴迷着他!”两个人又笑了起来。青鸿走的时候,将摩托车开得飞似的。
净禅寺里,孔轩文正揽着芮雪莎的腰漫步在歆香云雾之中。寺庙总是没有教堂宽敞明亮;菩萨总是那么慈祥而肥胖,不像耶稣干瘦而作痛苦状;香客总是要投地跪拜,祈求菩萨显灵、赐福送金于他,不像教徒们站在十字架前反省赎罪,祈求降平安于他;在寺庙里总是要捐点钱给菩萨,不像教堂捐出的是良心;寺庙里求神拜佛者多为老妪长者,教堂里洗礼朝圣者则不分男女老幼;寺庙里和尚敲木鱼打坐念佛经,教堂里教徒捧《圣经》做弥撒唱圣歌;寺庙门口总有香摊、冥币摊、古玩摊、小吃摊,教堂门口只有芸芸众生、车水马龙。
“轩文,去年我跟小艾去过慧因寺的,也就是你为了保护小军被人打伤的那一天下午。唉,那天我和小艾还敬了香、拜了菩萨,可你还不是被人打成那样,后来我就不再去寺庙烧香拜佛了!”芮雪莎说着便将身子紧挨着孔轩文了。他旁若无人地搂住她,说道:“拜佛不如拜自己,真正的佛在自己的心里。”芮雪莎点点头,扭过头去仰望着那尊金碧辉煌的大佛,轻声说道:“老公说得对,佛在人的心里。不过,我还是喜欢教堂里牧师说的话……也是我想说的话,我会用我的、一切、所有爱着你,爱着我们家轩文……”孔轩文笑道:“我已经告诉我心中的佛,你是我灵魂的塑造者,没有你就没有了属于我的那个神奇的世界。所以我会珍惜你,就像黑夜珍惜月亮,白昼珍惜太阳,绿叶珍惜鲜花,美玉珍惜纯粹,溪流珍惜清澈,白云珍惜蓝天……”芮雪莎笑道:“老公,我好喜欢你诗一般的语言,特别感染人……”孔轩文笑道:“牧师说过的,婚姻充满欢乐,浪漫本身也十分重要。”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从大雄宝殿出来后,两个人走到了一处幽僻的亭廊里。亭廊空寂无人,只有佛主在游走,香味在暗浮;喧闹已被收敛,俗气已被清空。两个人半倚在亭椅上,芮雪莎将两条腿搁在孔轩文的腿上。当他抚摸着芮雪莎的腿的时候,佛主悄悄地隐去,香味在亭外缠绕。
孔轩文说道:“夫人,跟你说说佛道吧。人都有六根,即眼耳鼻舌身意。这六根当中,尤以意、耳二根为难摄。眼睛闭上不看东西就能摄住眼根;嘴持咒就能摄住舌根;鼻子不闻异味就能摄住鼻根;身体不接触外境就能摄住身根。但是人的耳朵灵敏,很远很远的声音都能听见,隔着一座大山的声音也听得见,噪音会吵得你心烦。至于意根,更难摄住,不要它动,意念会不由自主地从心里跳出来,时时刻刻在蠢动,像流水一样不停地流,像猴子一样动个不停,也像风一样总是在不停地吹。假如我们真的持到一心不乱的时候,一切相对虚幻的东西就都化为乌有了。这时身、心和世界就统统空掉了,虚空也粉碎了,而真实不虚的天真本性才会全体显露出来了。”芮雪莎笑问他道:“老公,什么是身根?”孔轩文看着她的两条腿,笑道:“我以为就是肉体,佛家讲究禁欲,基督教也讲究禁欲。修炼成佛,必须四大皆空。比如我想成佛,就要不接触异性的身体,连意念也不能产生。”“那你想成佛吗?”孔轩文笑道:“我六根未净,佛瞧不起我。”芮雪莎遂将一只拖鞋甩在地上,张开五只肉白如葱根、粗扁而整齐、缀着点点“黑宝石”的脚趾按摩着他。她又笑问道:“以后呢?”孔轩文抓住她的脚趾,笑道:“我有佛心,但没有佛身,所以我还是凡人一个。再说了,和尚庙后面都有尼姑庵,教堂旁边都有修道院。”芮雪莎笑道:“你身边还有我。”孔轩文笑道:“你我合二为一,心心相印。”芮雪莎直起身子来,说道:“过几天我们不如出去旅行一趟吧?……嗯,好去偏远的地方,没去过的地方……好不好?”孔轩文笑道:“那小军,那你店里面……”“小军反正住宿,店里也没事儿,回来后,正好也该进货了。老公,”她抓住他的手,央求道,“好不好啊,老公?”孔轩文想了想后,说道:“好吧,那……就去云南丽江。”净禅寺的钟声忽然响了起来,声音含糊而清越。
两个人刚从净禅寺出来,青鸿便打电话给孔轩文了,约他到画廊里来。芮雪莎便将孔轩文送至青鸿的画廊里,自己直接去了内衣店。青鸿隔着玻璃门,看到芮雪莎开着车将孔轩文送至画廊门口后就走了。于是,他便问孔轩文道:“上午你们两个上哪儿去逛的?芮姐去店里了?”孔轩文递给他一支烟后,点点头笑道:“我和她先去了教堂,后去了净禅寺……洗礼了一番,也烧香拜佛了一回。”青鸿笑问道:“真让人搞不懂了,教堂和寺庙可不是一回事啊,你们究竟信啥?”孔轩文笑道:“我们不信耶稣,也不信佛,只信我们自己。结婚之前,我承诺过她的,去教堂里见证一下我们的婚姻,算是祈祷一回吧。”青鸿点点头,说道:“倒也是,你们两个人的结合,也实在不易。芮姐就是有福相,遇到你小子,她的世界可全变了个样!我替阳陵人民祝福你们!”说着,便从口袋里掏出一沓子钱来,放在桌子上,又说道,“轩文,找你来,有两件事情。一来,上回借你的五千块钱先还三千给你;二来,你楼上不是还空着吗?如果房租还没到期的话,就租给我用……我想在楼上搞一个‘艺术沙龙’,就像秦易观茶馆里的画室一样,供美术爱好者交流作品之用,当然也可以做些买卖。你也是晓得的,绘画是我的生命,女人可以走马灯似的换来换去,可绘画却伴随我的一生。”
孔轩文道:“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两个疑问。一来,你这三千块钱来历不明;二来,女人走马灯似的,那你还想不想再蹚过女人这条河?你还想不想找个真正的伴侣跟你一起进入艺术的殿堂?”青鸿猛吸了一口烟后,解释道:“钱,是这两天秦老板帮我卖了几幅画,我赚的。所以我才想到不如自己搞个‘艺术沙龙’。昨天我让秦老板带着我,去拜会了阳陵市美术界大师潘之洛先生,说了我的这个打算,潘先生表示支持。”他顿了顿后,忽然怅然道,“至于伴侣,我以为我真的没这个本事让她们信服于我。相识的时候美妙,相处的时候就不妙了,也许是我太理想化了,我是把女人当成了我的作品,容不得半点瑕疵……轩文,你说,我还能找到这样的女人吗?”孔轩文劝他道:“青鸿兄,芮雪莎不是说过的,她那个裙子店里的李雅珠好像还是不错的……”“看上去不错的女人多了,徐曼长得不错吧?戴文妍长得不错吧?小艾也不算太差吧?又怎么样了?唉,都怪我自己没那个能耐!在这个问题上,我只佩服你小子。我跟金龙鱼也说过,你是半人半神,我等凡人怎能跟你相比?天下男人怎能跟你相比?”
孔轩文摇着头笑道:“这个话题暂且打住吧。楼上你先用着,至于我底下干什么,容我再考虑一段时间。”“你不是说准备搞药品的吗,轩文?”青鸿问道。孔轩文道:“我是有这么个打算,我哥在京城已经搞起来了。不过,隔行如隔山,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当然,再过一段时间,我会定下来的。”青鸿又问道:“那你这几天就闲着没事干了?”孔轩文笑道:“过几天,我和芮雪莎去外地旅行几天,散散心。回来后,我就该闲不下来了……”“旅行?到哪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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