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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偵探社的挑戰書:放學後再推理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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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偵探社的挑戰書:放學後再推理02

商品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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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名人/編輯推薦
目次
書摘/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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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系列總銷量突破5,000,000冊
東川篤哉自身最愛作品,沒有之一!
鯉之漥學園偵探社,正宗續集強勢回歸!
歹勢啦──大家的青春,
連載十年,鯉之漥偵探社員們,終於齊聚。

偵探社VS推理小說研究會 推理美少女宿敵出現!
田徑社VS籃球社 男子漢的硬派對決!
攝影社x科學社x非科學社x網球社x壘球社x美國文化研究社x氣象觀測社x電影社x話劇社
青春無敵的熱血盛典,全體社員們集合!


傳說鯉之漥高中,在秋季有三個重要盛典:
第一個是體育祭,第二個是學園祭,第三個聽霧之峰涼說還在想。

籃球社與田徑社的恩怨,將在首先登場的體育祭展開男子漢的騎馬打戰之爭!
接著開辦的鯉之窪學園的秋季學園祭,偵探社員睽違已久聚在一起擺攤賣大阪燒的時候,偵探社副社長霧之峰涼受邀參加一項神秘事件。這是由偵探社的宿敵──推理小說研究會主辦,下戰帖的人叫大金潤潤。
同為推理美少女的她設計了一個推理遊戲,架構出密室事件對霧之峰發出推理能力的挑戰,賭上「偵探社」與「推理小說研究會」尊嚴的戰爭,究竟誰勝誰負──
等一下!關於密室事件有人要抱怨……

屍體A赤坂同學表示:妳來試一次就知道了,妳瞭解扮演本格推理的屍體有多麼悲哀嗎?
目擊者B倉橋同學表示:不要再嫌棄了,拜託快點調查我啦,你們知道我在這裡站多久了嗎,為了扮演好目擊者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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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東川篤哉
生於廣島縣尾道市。岡山大學法學院畢業。

一九九六年於鮎川哲也所編的《本格推理8》首度發表作品〈半途而廢的密室〉。

二○○二年長篇小說《密室鑰匙借給你》獲選KAPPANOVELS發掘新人計畫「Kappa-One」,正式出道。二○一一年以《推理要在晚餐後》成為年度最暢銷作家。
 
其作品風格在幽默滿點之餘,本格解謎成份卻又十分夠味,主要有「烏賊川市」以及「鯉之窪學園偵探社」、「推理要在晚餐後」、「蠻憨女偵探事件簿」系列,另有《館島》、《再也不綁架了》等獨立作品。

鄭舜瓏
輔仁大學日文系、台灣大學日文研究所畢,主修日本近現代文學。

日本福岡大學交換學生一年。曾任碧湖劇場日文導覽人員、版權代理公司日文版權業務。
平時喜歡耽溺於故事、文字、和音樂中。
譯有多部東川篤哉暢銷作品《請勿在此丟棄屍體》、《放學後再推理》、《殺意必定三度降臨》

名人/編輯推薦

推理界的頑皮豹─東川篤哉
文/張渝歌

悠哉的青春時代

如果東野圭吾是個不幸的作家,那麼東川篤哉可說是真正嚐過悲慘生活的幽默大師。
迥異於同為廣島尾道市人、有「黑暗系小說女王」之稱的湊佳苗,東川擅長將風趣幽默的情節融入本格推理,使故事本身的流暢度和可讀性大大增加,獨特的風格令不少讀者想起幽默推理派(Humor Mystery)的開創宗師赤川次郎。東川篤哉在接受訪問時表示,「我在寫作品的時候,會特別在意讀者是不是容易讀懂或覺得無聊。推理小說的麻煩之處在於,一旦解說的部分開始冗長,就會讓作品變得枯燥乏味。」
東川篤哉曾自嘲道,學生時代是在無所事事中度過。父親因為工作關係時常輾轉於西日本各地。進入岡山大學法學院之後,既不打工、也不參加社團活動,悠哉地在車站附近的岡山メルパ看電影,一年可以看上數十部。他特別喜歡布萊克.愛德華(Blake Edwards)的《頑皮豹》(Pink Panther)和《福祿雙霸天》(The Blues Brothers)等好萊塢式的笨蛋喜劇。他認為自己的幽默筆風,除了受到赤川次郎啟蒙,或許也有受到這幾部電影的影響。極具影像感的文字,讓他的作品特別受到影視圈的青睞。
一念發起的寫作生涯

但是在迎來璀璨的成功之前,東川篤哉有長達八年的時間是過著月薪十二、三萬日圓的打工生活 。
自岡大畢業後,進入東京的玻璃瓶製造廠工作,撐了四年,終於在二十六歲時因為讀了有栖川有栖的出道作《月光遊戲》,下定決心辭職,以專職作家為目標,投入推理小說的創作。就這樣一邊打工一邊創作,甚至差點無家可歸。東川笑說,《推理要在晚餐後》中的富豪生活和高級料理,完全是在圖書館裡面查到的。
這段期間內,東川篤哉以「東 篤哉」為筆名,只有四篇短篇作品被光文社採用,其中包括首度發表的〈半途而廢的密室〉(收錄於鮎川哲也所編的《本格推理8悪夢の創造者たち》)。一直到他三十四歲那年,創作生涯才出現轉機。

暢銷的鑰匙借給你

二○○二年,東川篤哉終於以《密室的鑰匙借給你》參加光文社「Kappa-One登竜門」第一期新人挖掘計畫,獲得有栖川有栖的推薦正式出道。其後,他乘勝將「烏賊川市」系列擴大,陸續推出了《朝密室射擊》(2002)、《完全犯罪需要幾隻貓?》(2003)、《不適合交換殺人的夜晚》(2005)、《請勿在此丟棄屍體》(2009)等作品。此外,「鯉之窪學園偵探社」、「推理要在晚餐後」、以及本書主角「霧之峰涼」等系列作也接連誕生。
二○一○年,集結了東川篤哉自二○○七年連載的六部短篇作的單行本《推理要在晚餐後》,不僅將他推向個人寫作生涯的最高峰,更以一百八十一萬四千本的銷售佳績,創下有史以來文藝書單行本的最高銷售紀錄,擊敗了JK羅琳《哈利波特—死神的聖物》(一百八十萬三千本)及村上春樹《1Q84》BOOK1(一百五十二萬三千本)。
強大的話題性讓《推理要在晚餐後》在當年就被翻拍成電視劇,二○一三年更推出電影版,從首刷的七千本到累計超過三百八十萬本的驚人銷量,使得東川篤哉躍升為出版界和影視圈的當紅炸子雞,後續的兩本作品甫推出也都輕鬆突破十萬本大關,登上暢銷冠軍寶座。

成為暢銷作家之後

二○一二年,似有接棒意味的《放學後再推理》入圍了第六十五屆日本推理作家協會獎、長篇暨短篇連作集部門,雖然最終被高野和明的《種族滅絕》擊敗,卻獲選為本格推理Best10的第九名(《推理要在晚餐後》亦為前年的第九名)。
入圍日本推理作家協會獎應是日本推理界對東川篤哉的重大肯定。《推理要在晚餐後》的成功雖然引起讀者的廣泛注意,但也有不少本格推理迷將幽默推理視為「笨蛋推理」,認為東川篤哉並不能算是「推理」小說家。即使東川篤哉在接受訪談時不止一次提到他的創作模式是奠基於「詭計」,而後才發展故事。他尤其注重「公平性(Fairplay)」,堅持不能隱藏線索。從這點來看,東川篤哉獲得本格推理的認可是實至名歸。
從暢銷到成名,《放學後再推理》扮演了承先啟後的角色。東川篤哉也坦承,這是他最喜愛的作品。

創作者的日常

東川篤哉從早上九點開始坐在筆記型電腦前寫作,中午到家庭餐廳用餐、利用筆記本完成接下來的草稿,晚上再將草稿的部分打入電腦。而推理小說的靈魂——即詭計發想的部分,由於東川篤哉沒有使用手機的習慣,則多半來自報紙、電視或散步時所見所聞,並在靈感乍現時筆記下來。成為暢銷作家之後,筆記本中的「存貨」大減,思考小說的核心詭計變成他最頭痛的問題之一。
核心詭計發展成故事,東川篤哉刻意加入不少幽默的對話、令人發噱的情節、甚至頗具時尚感的元素。他自己也認為,藉由有趣且充滿對比的主角,加以切合小說中的世界觀,是作品特別受到女性讀者歡迎的一大特色。
「烏賊川市」的「二宮朱美—鵜飼杜夫—戶村流平」、「推理要在晚餐後」的「保生麗子—影山—風祭警部」、一直到「鯉之窪學園偵探社」的「赤坂通—多摩川流司—八橋京介—山下佳代子—霧之峰涼」等偵探組合,充分展現了東川篤哉在角色塑造上的功力。東川式的幽默在不同系列之間顯露出不同風貌,光是這點就看頭十足。

本格推理再出發

二○一三年,《放學後再推理》的續作《給偵探社的挑戰書》,承接了獨特的幽默本格設定,再次擄獲讀者的目光,並由日本放送協會(NHK)改編成廣播劇,朝倉禮生領銜主演霧之峰涼。霧之峰涼要如何應對身為空調宿敵的挑戰書?平均界的王者又會在全校面前鬧出什麼笑話?不讓古怪的生物老師和熱愛UFO的美女地科教師專美於前,這一次霧之峰涼要親自破解謎團,讓「電車」刑警雙人組刮目相看!
自霧之峰涼系列的第一篇作品〈霧之峰涼的屈辱〉(2003)開始連載、到本書的第十四篇〈霧之峰涼與謝師之謎〉(2013),堂堂跨越了十個年頭。不論對東川篤哉本人或讀者來說,本書的紀念意義非凡。

目次

本格推理界的頑皮豹─東川篤哉
霧之峰涼與渡廊下的怪人
霧之峰涼與葫蘆池的怪異事件
給霧之峰涼的挑戰
霧之峰涼與十二月的UFO
霧之峰涼與電影社的密室
給霧之峰涼的二度挑戰
霧之峰涼與謝師之謎 

書摘/試閱

霧之峰涼與渡廊下的怪人

提到戀之窪,就讓人聯想到國分寺之西,那處仍保存著武藏野風貌,歷史悠久的住宅區。
但一提到鯉之窪學園,就讓人想到那是一所擁有許多優─秀獨特的教師、幽─默風趣的學生,以及發生數起憂─鬱的犯罪事件,最近知名度直線上升的傳統私立高中。說犯罪,其實也不是什麼充滿血腥的連續殺人命案,頂多就是視聽資料室的錄影帶被偷,美術教室的石膏像壓在不良少年身上之類的事件。簡單地說,這間學校老是發生一些不至於鬧出人命的犯行。
特別自今年春天我擔任副社長以來,事件發生的數量突然急速增加,這是不容忽視的事實。看來我就像歷史那些名偵探一樣,具備特殊的體質,彷彿身邊有一道莫名的磁場,呃,或者說看不見的力量,呃,或說厄運之類的東西,不斷地吸引一些奇妙的事件靠近我。身為副社長,這是值得慶賀的現象。再怎麼說,不會遭遇事件的偵探,就像放在通暢馬桶旁的馬桶吸把一樣─毫無用武之地。
蛤,你說你聽不懂什麼偵探、副社長之類的?噢,也對,還是得從頭說起才行。
先自我介紹,我是霧之峰涼,鯉之窪學園偵探社的副社長。所謂的偵探社決不是「偵探小說同好會」或「推理小說研究會」這類同好團體,很多人會把我們搞混。我們乃一群義無反顧,一頭栽進現實世界發生的事件,即使被警察攆走,被嫌犯厭惡,甚至遭受教師們冷嘲熱諷的眼神,我們也會秉持飢渴的好奇心以及湊熱鬧的精神,勇往直衝解決事件。我們就是這麼一群不屈不撓的業餘偵探集團。我們的存在甚至已經引起校園內一股旋風,大家私底下都在談論我們,把我們看作是鯉之窪學園的特產、麻煩鬼以及大型垃圾。
再來,談談身為偵探社副社長的我吧。由於霧之峰涼這個名字,我常被人誤認為是男生或是空調,但我的真面目是個不折不扣的女子高中生。我,身在國分寺的天空下,心思時常飄到遙遠的廣島馬自達球場的觀眾席,每天祈禱著廣島東洋鯉魚隊可以擠進中央聯盟的第三名。我就是這麼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十六歲女孩。我的必殺技包括,讓犯罪者舉手投降的敏銳推理能力、打動男生內心的開朗笑容、還有平易近人的個性……吧?
好了,閒話少說,趕緊進入正題。前幾天又發生了一件非常有趣的事件─

這件事發生在十月的某一天,也就是鯉之窪學園秋季三大節慶之一的體育祭開始的前兩天。呃,順帶一提,所謂的三大節慶是指體育祭、文化祭,剩下的那個是什麼祭?沒有人知道,是我們學校的七大不可思議之一。好,這不重要─
也許是大活動將近,全校都陷入一種心浮氣躁的氣氛之中。這段時間以來,不是美術課、音樂課突然被換成體育課,就是常有二年級學生常常被叫去排練,不然就是一年級學生偷偷摸摸地聚在一起,苦思打敗學長學姊的秘策等等。
那個事件就發生在我和我的摯友高林奈緒子─我都叫她小奈緒─和我一起走回家的途中。
那天那麼晚才離開學校,都是因為課外活動才剛結束,就突然下起一場大雨。沒帶傘的我只好叫小奈緒陪我去圖書館躲雨。我們在裡面讀書,讀膩了,開始閒聊,接著,被圖書館管理員大罵「不要在圖書館聊天!」後,我們就被強制趕出這座堆滿神聖書籍的殿堂。
走出外面,幸好雨停了。我和小奈緒不想踩在泥濘的地面,選了校舍側邊的柏油路走。突然,我的好友停下腳步,張大眼睛四處張望。
「噯,涼,妳剛才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我們位於第三校舍的側邊。第三校舍教室都是一些特別的教室,像是家政教室、音樂教室,還有理科實驗室等。我回答小奈緒:
「聲音!?沒有耶,沒特別注意。該不會是實驗室爆炸了吧?」
呃是這樣的,一直以來關於第三校舍的實驗室流傳著一個傳聞:一群科學社的學生們每天放學都會窩在這裡,心無旁鶩地開發新型炸彈。
「不是耶,聽起來不像爆炸聲。比較像是碰撞的聲音,然後好像又聽到一聲男生的哀號聲……」
鬼鬼祟祟東張西望的小奈緒說了一句:「該不會是在中庭吧。」之後便獨自繞過第三校舍的側邊,窺看中庭的狀況。
雖說是中庭,其實只是第三校舍和第二校舍之間一塊不大不小的空地而已。而這個號稱庭院的地方,既沒有草皮,也沒有種花,只是一塊黃土裸露的地面而已,正中間處,有一條連接第三校舍與第二校舍的渡廊。
這條渡廊的步道是寬兩公尺、長十公尺的水泥地,正上方是由鐵柱撐起的鐵皮屋頂。渡廊的兩邊,各有一面一公尺高左右的板壁,區隔渡廊和中庭的空間。但是,整面板壁只有在渡廊中間附近缺了一塊,所以一般人可以從其中一頭的中庭穿過渡廊,進到另一邊的中庭。
從板壁缺了一塊的地方看過去,可以看到三個穿著立領制服的男生。他們三人圍成一圈彎著腰,一臉擔憂地盯著某個東西瞧。仔細一看,被他們圍住的,是另一個躺在渡廊地上的人。那是一個男生,同樣穿學生制服。一般來說,就算是鬧著玩也不會有人躺在那個地方吧。
「好像有人倒在地上。」我秉持天生的好奇心,往好友背後推了一下。「一定發生什麼事件了,去看看吧!」
我和小奈緒小跑步穿過中庭朝渡廊前進。雨後的中庭地面吸飽了水分,十分難走,每踏出一步,鞋子就陷入泥土中。
我們費了一番功夫總算來到可疑的渡廊上。三個彎腰的男生同時轉頭看我們。「─我還以為是誰,原來是霧之峰和高林。」
三人之中,體型最魁梧叫喚我們名字的男生是同班的須藤和也。他細長的臉上浮著許多顆汗珠,宛如剛洗好的茄子一樣。另外兩個人同我們一樣都是二年級,好像有看過,不過和我們不同班,不知道名字。
小奈緒盯著須藤的臉問道:「發生什麼事了?」須藤沒有回答,默默低頭。我們順著他的視線看去,低頭注視躺在我們腳邊的那個男生。一個穿制服的男生面朝天、成大字型躺在渡廊的水泥地上。看到那人的臉瞬間,我忍不住發出「─靠!」的粗魯叫聲,轉身拔腿就跑。
小奈緒叫住我:「涼,妳要去哪?」我停下腳步心想,也對,不能就這樣丟下她啊。我緊抓小奈緒的手,「過來一下!」
我把她拉到渡廊的一頭,試著用前所未有的認真態度說服她。
「小奈緒,這件事我們就不要插手了啦,妳應該知道那個人是誰吧?」
我指著躺在渡廊正中央的男生低聲大叫:「他是田徑社的足立駿介欸,靠近他就會受傷哦。」
「我知道足立啦,他常稱自己是『鯉之窪學園的田徑王者』對吧?」小奈緒一臉天真地說,還露出微笑,「沒關係啦,妳看,足立現在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地,妳摸他,他也不會扎妳啊。」
小奈緒似乎把『田徑王者』比作蜈蚣或水母之類的東西。不知天高地厚的她,若無其事地回到渡廊中央。我投降,嘆了一口氣,從她後面跟了上去。
保險起見,我再看清楚那個男生的臉龐。唉,沒錯,真的是他,田徑社社長,足立駿介。
呃,我想有些人應該知道我在說什麼,總之,這是我第二次和他扯上關係。上次碰上他,是九月的那次事件。足立駿介在操場的沙坑被人拿東西砸傷後腦袋昏倒在地。那次事件,經過我大顯身手後總算順利落幕,但這次,他又昏倒在我面前。仔細看,他的額頭似乎有被人打傷的痕跡。傷口似乎是被方形的棒子敲過,凹陷的地方呈直角形狀,還可看到微微滲血。
但他應該沒死,因為他半張開的嘴巴應然吐著規律的呼吸聲。
話說回來他居然能夠在九月十月連續兩個月都以頭部受傷、昏厥的姿態登場,真是不簡單,不愧是足立駿介。看來『高中田徑界的超級英雄』這句稱號不單單是他狂妄的豪語,他確實擁有一些別人沒有的特殊性質。不過,是不怎麼令人羨慕的那種就是了。
「該不會是你們幾個打他一個吧?」小奈緒用懷疑的眼神打量須藤一行人。
「才、才不是咧!我、我們只是─」
須藤帶頭說,只見三人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這時,一直不省人事的足立駿介發出「嗯」的呻吟聲,皺眉。看樣子應該醒來了。他緩緩睜開眼睛,茫然不知所措,緩緩折起上半身,左右甩了幾下頭,突然「痛痛痛……」地右手按住後腦勺。
老愛裝超級英雄的足立駿介平時一舉手一投足都在演戲,所以很難判斷他究竟是演真的還是演假的。至少就目前來看,他後腦杓應該真的很痛。大概是往後仰跌倒時,頭撞到渡廊的水泥地了吧。額頭遭人打傷,後腦杓又受重擊,這樣還死不了,說不定足立駿介擁有挨打的天分,異常耐打。
「這裡……這裡是哪裡啊?」一如往常,他又開始演戲了,動作誇張地四處張望。
「這裡是渡廊啦,第三校舍和第二校舍之間的中庭。」
我回答他後,他不停來回看著我們兩個女生的臉。
「為什麼霧之峰和高林會在這裡?」接著,他轉頭看旁邊三名男生。「你們幾個,在這裡幹嘛?」他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彷彿還搞不清楚狀況。「你問我們……」須藤一開始露出訝異的表情,接著嘴角上揚,一副不可置信地聳聳肩。「我們還想問你咧,你才是,幹嘛躺在這裡,跌倒撞到頭了喔。」
對方的揶揄似乎傷害到田徑王者的自尊心了。
「你說什麼!?我怎麼可能跌倒撞到頭,開什麼玩笑!」足立駿介大力反駁後,忽然露出不對勁的表情,反問:「我剛才……跌倒撞到頭喔?」
這傢伙到底在說什麼啊!?我一臉不悅地責問他:
「是跌倒還是挨打,你自己應該最清楚吧!」
足立俊介伸手摸摸額頭上的傷,陷入一陣沉思,接著皺眉道:
「耶!?奇怪!?嘖,不知道耶……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我和小奈緒不由得面面相覷。該不會,這就是傳說中的喪失記憶。
就連小奈緒都擔心起來,盯著足立駿介的臉問:
「噯,你沒事吧?該不會連自己的名字都忘了?」
「名字!?」他頓時陷入沉思。不久,他信心十足地抬起頭,兩隻穿著鞋子的腳擺定位置後,霍地站起身,用大拇指戳著自己的胸口回答:「哼,說什麼蠢話,我的名字叫足立駿介,是田徑社明日之星,新世紀的超級英雄。」
「哦,太好了。」「和平常一樣嘛。」
我和小奈緒同時拍拍胸口。
呼,和平常一樣傷腦筋。

「總之,先把傷口處理一下再說。」我提出一個再中肯不過的建議。「小奈緒,妳先帶足立去保健室,把他隔離起來─噢不,我是說治療!」
「好啊,那妳呢?」
「我啊,我還有事情想問他們。」
我小聲對小奈緒說,並瞄了須藤與其他兩個男生一眼。小奈緒點點頭,帶足立駿介去保健室。
小奈緒雖然萬般不願意,但還是硬著頭皮扶他。足立駿介嘴裡說「不用啦」,但仍露出受女孩子照顧的暗爽表情。這次真的委屈小奈緒了,下次得找個機會請她吃東西吧。我想著這些事的同時,轉身面對身後的三個男生。
「好啦,麻煩鬼走了。」慎重起見,還是解釋一下。我剛說的麻煩鬼指的不是小奈緒,而是足立駿介。「你們幾個和足立是什麼關係?朋友?」
「這個嘛,算是朋友吧。」須藤回答。「其實,我們三個人都是田徑社社員啦。」
「耶,是哦。」那真是辛苦你們了─我差點脫口而出。「社團活動結束了哦?」
「今天下雨啊,所以只有做簡單的練習,再加上體育祭快到了。」
「這樣啊。」我點點頭,接著單刀直入地問:「你們幾個,現在自首還來得及哦。」
「自首!?自首什麼?」須藤的長臉往前探了探。「妳該不會懷疑是我們弄傷足立的吧?怎麼可能有這種事,對吧,川田?」
那個叫川田的男子身材矮小,童顏,是那種走在鬧區被會誤為是國中生,容易遭人恐嚇的類型。這個川田似乎被突如其來的問題嚇到,尖聲道:
「對、對啊,不關我們的事。我們只是發現足立倒在渡廊上盯著他看而已。對吧,兒島?」
第三名男子叫兒島。同樣身形矮小,但體格結實,臉上像岩石一樣凹凸不平,是那種走在鬧區會被誤認為是中年男子,隨時可能被攔住問「喂,借個火吧」的類型(當然,這些印象全然是我個人的偏見)。
兒島順著川田的語尾說下去:
「當然。我們只是第一發現者。我們三人走在校舍外側的柏油路時,忽然聽到疑似男生的哀號聲,聲音似乎是從中庭傳來,於是我們跑到中庭一看,發現渡廊有一個男生倒在地上。我們趕緊衝過去,然後就看見足立倒在地上。事情就是這樣。」
「嗯─」目前聽起來都很合理。應該說,他說的內容和我跟小奈緒剛才的行動沒有兩樣。以防萬一,我又問他們:「你們在哪裡聽到男生的哀號聲。」
須藤、川田、兒島三人不約而同地抬起手指向同一個方向,跟我和小奈緒跑過來的方向完全相反。簡單地說,我和小奈緒是從校門口側穿過中庭跑到渡廊。而根據他們的說法,他們的路徑和我們完全相反,是從操場那頭穿過中庭,比我們先一步到達渡廊。
就目前聽來,沒有什麼不自然的地方。但真的是這樣嗎?
我像個名偵探一樣,以萬事難逃我法眼的慎重態度,往他們所指的方向看去。
吸飽水分的地面清楚刻印著三人分的腳印。這三組腳印幾乎都是一直線,沒有交錯或重疊,幾乎以同樣大小的步伐平行排列,印痕非常清晰。這些腳印從渡廊一直延伸到另一頭的柏油路,完全沒有中斷。
我從書包中取出數位相機,慎重地把腳印的模樣照下來。我一邊按下快門,一邊指著三組中位於正中央最大號的腳印說:
「這一個應該是須藤的腳印吧。」
「對啊,是我的。」須藤看著自己的鞋底說。我看了看他鞋底的紋路,果然和地上腳印一致。所以說,位於須藤腳印兩側的腳印應該就是川田和兒島的。保險起見,我也分別對照了這兩組腳印與他們鞋底的紋路。一模一樣。總而言之,地面上這三組腳印確實是眼前這三個人留下的。當然,渡廊另一側中庭的那兩組腳印,是我和小奈緒留下的。
我順便把我們的腳印照下來。這時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側著頭說:
「所以說,耶!?足立的腳印呢?」
我不解地盯著地面時,須藤提出一個適切的答案。
「他可能是從校舍的出入口走到渡廊啊,所以地面上沒有他的腳印,這沒什麼好奇怪的吧?」
「嗯,有道理。」我點點頭,來回看著渡廊兩端。有可能足立駿介從第二校舍或第三校舍走出來的時候,剛好在渡廊正中央遭到襲擊。聽起來很像正確答案。呃,先等一下─
慎重起見,我走到第二校舍的出入口,一扇呆板的對開式鐵門豎立在我眼前。我把手放在門把上,試著轉動。「─咦!」
門把文風不動,上鎖了。現在是放學後的下午四點多,使用頻率不高的門都被上鎖了。該不會─我再走到第三校舍的出入口檢查。果然,這裡的門也上鎖了。我側著頭,走回到三個男生旁邊,報告剛才的調查結果。
「─也就是說,剛才須藤的假設是錯的,足立並不是從校舍來到渡廊。其實仔細想想,須藤的論點有問題。」
「哪、哪裡有問題?。」
「因為,假使足立是從校舍走到渡廊,他應該會穿室內拖鞋才對,可是他現在穿的是運動鞋,也就是說,足立不是從校舍來到這裡。」
「呃、是喔……」須藤不甘不願地點點頭,「那妳說,足立從哪裡過來的?妳看,地面上只有我們三個人和你們兩個女生的腳印。」
沒錯,問題就在這裡。足立駿介看起來像是在渡廊上遭人毆打,但是在這片被雨淋濕的中庭上,並沒有留下兇手來到渡廊的腳印。該怎麼樣才能做出合理的解釋呢?
我抬頭,雙手交叉胸前。眼前三名男生像是在模仿我似的,也跟著把手交叉在胸前。這時,童顏川田似乎發現什麼重大事實一樣,用手指著頭上。
「對了,渡廊有屋頂。足立該不會是來這裡躲雨吧。所以他的腳印被雨水沖掉了。」
須藤和兒島一聽到川田的想法,立刻異口同聲地贊同。
「對對,川田說的對!」「所以才找不到他的腳印啊!」
我冷眼看著恣意歡祝事件圓滿解決的三人組。
「先等一下,假設他要躲雨,應該是躲到雨停為止吧,雨停了就應該會移動到別的地方才對。但足立沒有這麼做。就目前狀況來看,他應該是雨停了仍待在這裡,你可以告訴我為什麼嗎?」
「為什麼啊……」兒島原本就不怎麼圓滑的臉變得更僵硬。「有很多可能啊,打瞌睡、等人之類的。」
「打瞌睡我想不至於啦,等人還有可能。假設,足立在渡廊躲雨的時候,用手機打給某人,約在渡廊見面,那麼即使雨停了,他可能還是會待在原地。然後,他遭到襲擊。這樣一來,腳印的問題就解決了吧。找不到足立的腳印是因為被雨水沖掉了。那麼,他在等誰呢,當然就是你們三個。然後,足立的頭就被人用方形的凶器敲打……」
我一口氣跳到結論,如我預料,這三名男子同時大喊:
「等、等一下!」「等、等、等一下!」「等、等、等、等一下!」
三個人同時開口,所以「等」的數量異常的多。我遵照他們的指示,等他們說下去,結果三人分別一臉不悅地回嘴:
「剛不是說過,我們只是第一發現者啊!」須藤。
「我們哪有跟足立約在渡廊見面!」兒島。
對我來說,這些話都只是充滿情緒性的吼叫,就邏輯而言稱不上反駁。但第三個人,童顏川田的論點就不太一樣,他盯著我的眼睛說:
「妳說凶器是方形的東西,比如說角材之類的木棒嗎?可是,妳哪隻眼睛有看到這類的東西?」
這句話讓我一時語塞。的確,環顧四周,眼見所及範圍內,不管是渡廊或是附近都沒有類似角材的東西。有可能藏在眼前這三個男生的身上嗎?不,不可能,三個人都是兩手空空,連書包都沒帶。
既然如此,該不會他們把角材類的凶器藏在制服內?
我對他們投以懷疑的眼神。他們似乎感覺得出我在想什麼。
「哦,懷疑我們是嗎?」「好啊,妳看啊,妳看啊!」「我們什麼也沒藏!」
我還沒提出要求,他們就自發性地脫掉外套,拍拍自己的褲子,刻意表現出自己什麼也沒帶在身上的樣子。從他們自信滿滿的態度來看,就知道凶器絕對不在他們身上。那麼,凶器到底在哪裡呢?
我雙手交叉胸前,掃視地面。等一下。人的目光容易停留在比眼睛高度低的地方,反過來說,最適合藏東西的地方應該是眼睛以上的高度。對了,盲點就在屋頂上。
基於偵探的性格,我一想到什麼,就想親眼確認。我走到中庭,接著量好助跑的距離,立刻往前衝,然後「喝啊!」地朝著屋頂猛力一跳!
我高高舉起的雙手,手指緊扣在鐵皮屋頂的集水槽上。這樣就夠了,上得去。
「喂喂,妳要幹嘛。」「不要太勉強啊。」「妳真的是女生嗎。」
沒禮貌,我本來就是女生啊。我無視這三個吵吵鬧鬧的男生,轉眼間就爬到渡廊的鐵皮屋頂上。連這點程度的運動能力都沒有的話,還稱得上是偵探社的副社長嗎?
雖然爬上屋頂了,但是看來看去就是沒看到預期的東西。
我只看到四處有溼答答的落葉貼在綠色的鐵皮上,根本沒有角材類的東西在上面。但我不放棄,持續觀察,說不定能發現什麼。
有一個地方可能有問題。就是剛才我手指扣住的集水槽。集水槽的形狀不是常見的半圓形,而是長方形,用來收納角材再適合不過了。可以說是暗藏凶器的理想場所。集水槽的高度並不高,只要有須藤的身高,盡全力伸長手臂就勾得到─沒錯,正確答案出爐了。深信不疑的我立刻移動到屋頂的邊邊,調查筆直延伸的集水槽。
但是,完全沒有任何東西。剛被雨水沖刷過的集水槽,連一片落葉也看不見。既然如此─我心想,連另外一邊也調查看看好了。結果仍是一樣,裡面並無藏有任何角材類的東西。
看樣子,我的推理揮棒落空了。我把頭往屋頂下探,隨便指一個方向,對著下面的男生喊:「噯,你們看,那是什麼!」
趁男生們「什麼什麼!?」的時候,我身輕如燕地從屋頂上跳下來。女生遇到這種狀況,就是要考慮比較多。
現在傷腦筋了。現場找不到凶器,所以應該朝凶手把凶器帶離現場的方向去想嗎?還是,假設這三個男生是凶手,他們用角材類的凶器毆打足立駿介後,仍然待在原地,只是在很短的時間內把凶器處理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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