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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頭換面,指鹿為馬,太子妃最懷念的民間生活=太子絕處逢生的偽裝。
3、網路原名:《東宮那點事兒》,讀者期待的大結局+獨家番外,意料中的雞飛狗跳,意料外的神級收尾。
目次
第一章 粗布麻衣的少年阿黃
第二章 金絲雀無法安心
第三章 娘娘混跡浣衣局
第四章 愛妃十年不見
第五章 殿下是否純情如初
第六章 拖油瓶的江湖實踐課
第七章 敏俊的老表來相見
第八章 朕會為你坐穩江山
第九章 蛐蛐鬥場有故人
番外 三世雞緣
書摘/試閱
第一章
從此以後,這世間再無李彥琛,只是這水月山腳下,多了一個叫阿黃的年輕人,那日宮中的嘩變與我們再無關聯。由於頭部受到重創,腦中留下瘀血,阿黃對從前的事都不記得了。醒來的那天,我給他燒水洗頭,他問我他是誰,我就臨時給他取了這麼個名字。
初來宮外,百般艱難,我本想投靠于爹,可現在趙治當權,一旦我回家勢必會牽連爹。好在有之前的那戶人家收留。我們才有了現在的落腳之地。
可老人家畢竟和我們非親非故,這樣白吃白住,我的心裡總歸過意不去。阿黃有傷在身,行動不便,我就托大娘留心著幫我找個能幹的活。
這一天,我正和大娘合力擰著衣服,住在不遠處的梅姑就興沖沖地跑了過來:“姑娘,我們跟人出去辦酒席,還缺個人,你去不?”
“我去,我去。”我應了一聲,連忙將手上的水在衣服上擦了擦,一臉高興地看向了大娘,“大娘,我走啦,阿黃就麻煩你們了。”
“哎,去吧!”大娘應了一聲,我慌忙就抬起腳跟著梅姑走了出去。
辦宴席的是位張姓財主,因人手不夠,才臨時找了我們這些幫工的,聽說這是為慶祝張老太爺八十大壽,因此場面辦得很大。
“來,小向,你把長壽麵分發到主桌。”主廚大師傅隨口吩咐了一句。
“啊?”猶豫片刻,我低聲辯解了一句,“師傅,我以前沒做過。”
“嗐,不過是幾碗面,端過去就是了,別以為富貴人家就有多少規矩,沒事的,不講究,要你上,是因為你形象好,年輕漂亮,讓人看了舒心。”
大師傅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我也不好再做推脫,待他把面裝進託盤中,我便伸出手接了過來。
畢竟從小沒做過什麼重活,端著託盤才走了幾步,我的胳膊就顫抖起來。在喧鬧的人群中我努力撐著,往主桌方向走去。
終於到了,我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剛準備放下,忽然身前的一個白色身影站起來,我來不及躲閃,湯麵盡數濺灑出來,搞得他白色的衣衫一片狼藉。
我被驚得傻了眼,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那名客人並未發作,但同桌的客人已經看不下去了:“喂,怎麼幹活的,瞧把蕭爺衣服弄得,端個碗都端不好,不能幹趁早滾蛋。”
“對不起,對不起。”受了這般粗魯呵斥,我連忙拿起毛巾在那名受殃及的客人身上擦拭起來。
“向陽!”正在我奮力擦拭的時候,熟悉的聲音忽然從對方口中溢出,這一刻,我的心頭就仿佛被擊了一下。
倉皇之下,我立即轉身想要逃脫,可他卻搶先一步拽住了我,他手上因那日徒手替我擋刀,還纏著厚厚的紗布,可這在我看來,卻諷刺至極。
我怎麼也沒想到我們再見面時,竟然會是這種情景。這一刻,恥辱、憤怒一齊湧上,我怒瞪他一瞬,奮力地掙開他跑了出去。
“向陽,回來吧!”他追出房間,在我身後奮力呼喊,可我卻沒了再度面對他的勇氣,我就這樣沒命地狂奔,任憑淚水伴著寒風飄灑。
到了門前,我揉了揉眼睛,可看到呆坐在門框上的阿黃淚水卻再也忍耐不住,一把撲進他懷中痛哭起來。
此時,屋裡的大娘聽到哭聲,連忙走過來,拍著我的背,愛憐地安撫起來:“怎麼啦,姑娘,別哭,活兒要不順心,咱就不去了!”
聽到她這麼說,我不由哭得更傷心了。
第二日,雖然眼睛腫了,我卻依舊出現在了小鳥。想要支付阿黃高額的費用,僅依靠做零活兒,無疑是杯水車薪。現在只要能給阿黃治病,對我而言,沒有什麼抹不開面兒的。
我想通了,雖然同在小鳥,但我是我,蕭籬落是蕭籬落,我不能因為他在這兒就斷了自己的活路,全是依靠勞動力掙錢的,他掙他的,我掙我的,兩不相干。
畢竟是老本行,我做起來得心應手。頭一天就撮合了兩對。
晚上,黃媽媽出來送我,當我提出要她支付今天的薪金時,她卻露出了一臉訝異。原來,在不知不覺中,我對蕭籬落的好在旁人眼裡竟成了理所當然。我真不知那時是我太傻,還是他太美好,起碼現在,我是不願意繼續下去了。現實是殘酷的,我也要生活,也要養家,再也沒有精力揮霍了。
晚上,我拿著自己親手掙來的錢,買了幾袋米麵,還未走到門口就興奮地叫了起來。
“阿黃,大娘,我回來了。”
“回來啦!”大娘首先迎了上來。
“給。”我說著將手中的米和麵交給了大娘。
“喲,姑娘本事真不小,這才頭一天就帶回來這麼多東西。”大娘說著拿著米進了裡屋。
這時候,我將目光投向了靜坐在一旁的阿黃,我進來這麼久了,他竟連半點反應都沒有。
“阿黃,幹什麼呢?”我湊上前去,竟發現他手中抱著只白色的鴿子。
“哦,今天中午,這只鴿子就在屋子上空盤旋,我好不容易讓老頭子借了梯子捉了下來,本想燉了給阿黃補身,可他抱著這玩意,死活不鬆手。”大娘將米麵放好了,走過來及時解決了我的疑問。我將目光投向阿黃,他將鴿子極寶貝地放在腿上,滿眼都是憐愛。
“他要是喜歡就讓他養著吧,反正也殺不了幾兩肉。”我沖大娘微微一笑,走到阿黃面前,身處手摸了摸他手中的鴿子,這一刻,他眼中的戒備全都消散了。
在小鳥工作後,我的經濟狀況漸漸好轉起來,為了不麻煩大娘,我添置了些傢俱,帶著阿黃和鴿子搬到了距離大娘家不遠處的一處空房子處。阿黃的記憶沒有一點兒起色,不過性格卻較之前開朗了許多。
“小向。”我正炒著菜,在底下燒鍋的阿黃忽然叫了我一聲。小向是別人對我的稱呼,他也跟著這麼叫,即便他失憶了,似乎也失的格外遺世獨立,並沒有因為我們的親密關係貼心地叫我一聲向向或陽陽。
“嗯?”我應了一聲,手上的鍋鏟並沒有絲毫的放慢。
“哪裡能找到蛐蛐?”
聽到這個問題我有幾分訝異,可細細一想,瘀血堵塞的只是他的腦袋,並不是他的基因,對於他這一聲摯愛的物種,有此反應也很正常。
“哦,門口的草叢裡就有啊!”我隨口答了一句。聽到答案,他沒有再問,拿著燒火棍,認真地撥著鍋底。
今日我像往常一樣,給深瑾們講著課,忽然從樓下傳來了一陣騷亂。我們的課程只得被迫終止。我隨著眾人走出了房間。一出門便聽到一聲叫囂。
“別動,都給我老實點啊!”以為軍官模樣的男人伸手指著眾人,一臉嚴肅地做著警告。
“哎呦,我的長官哎。你這樣三天一搜,五天一查的,我這生意還做不做了。”黃媽媽走上前來訴起了苦,可那人卻全不理會,直接伸手將黃媽媽搡到了一邊。
“官府辦案,誰敢不配合!”身旁的一名侍衛呵斥了一聲,便拿出了一個文冊。
“點到名的應一聲。林玉兒!”
“在!”
“趙月敏!”
“在!”
……眼看著樓下點起名來,我心中也越發慌亂起來。
“怎麼回事?”我隨口問起了身旁的一個姑娘。
“嗐,聽說好像是趙將軍要找什麼人,底下的武官都不敢怠慢,三天兩頭就排查一遍,已經連續半個月了,一旦發現可疑的就要抓到將軍府,弄得整個城裡人心惶惶的。”
果然,我的預感成真了。如果我沒猜錯,我和阿黃應該就是他們要找的人,眼看著一個個姓名從他們口中念出,一個個男女被他們撥至身後。
“王秀。”
“陳慧麗。”底下的已經排查完畢,那名侍衛拿著名冊一級一級邁上了樓,眼看他越來越近,周遭的人也越來越少,我伸出手緊緊地攥住了欄杆。
終於,他抬腳邁上了最後一級臺階。
也許是這一段站的人太多,後方忽然搡動了起來。
“哎,別擠,別擠!”侍衛嚴厲的呵斥聲傳了過來,可後方的人都湧了過來,一時間根本控制不了局面,在這樣的混亂中,我又故意往後方退了一些。
“來我房間。”正當我躊躇之際耳邊忽然傳來一聲熟悉的聲音
我思索片刻,看了眼越來越近的侍衛,還是趁著混亂走進了他的房間。
“開門,開門,快開門。”耳邊傳來急促的敲門聲,我的心跳也隨著這陣敲門聲不斷律動。
很快,那群人便破門而入。
“為什麼不開門?”侍衛一進門就劈頭蓋臉地罵了一句。如此窮凶極惡的語氣得到的回復卻是一聲慵懶的哈欠。
“叫什麼名字?”侍衛也懶得做計較。語氣不善地詢問起來。
“蕭……”
砰!籬落剛講出個姓,我腳下一個慌亂,忽然撞到了一旁的板凳。
糟糕,我懊惱地四下看了看,心急如焚。
“這房間還有其他人?”侍衛質問了一聲,不等籬落回復,已經抬腳走了過來。眼看他就要拉開屏風,我下定決心攥緊了手。
“大力?!”門外忽然傳來一聲呼喊,聽到呼喊後,侍衛竟奇跡般地停下了腳步。
“你幹嗎呢,蕭公子你也不認識嗎?”說話的大概是先前的那名軍官,聽到這樣的呵斥,侍衛看了眼我所在的方向,還是抬起腳走了出去。
“蕭公子,打擾了,明天王員外府上見!”那名軍官客氣了一聲,伸手關上門,帶著那名侍衛往隔壁走去。
屋裡重新安靜了下來,我抬起腳走了出來。看到床上籬落衣衫半敞的模樣,連忙低下了頭。
“哦,向陽,你沒事吧?”見我走出,他慌忙穿好衣服,站起身來。
“謝謝!”我窘紅了臉,憋了半天才說出這兩個字。
也許是我太過搖擺不定,經過此次事件後,我竟對蕭籬落恨不起來了。當然,我也並未就此和他再度親密起來,平日見了也不過就點個頭,只是再不像之前那般尷尬罷了。他也三番兩次向我解釋那日的事情,據他所言,那日他們趕到時,血案已經發生了。而且他是主張歸順朝廷的,那日他前往現場的目的就是阻止激進派動手。
我並未完全相信他的話,畢竟從兇手變成救贖者的轉變太過突兀,但他的這番話還是讓我心裡起了不小的波瀾。
由於最近到是贖身高峰期,黃媽媽有些忙不過來了,下午又要忙著給姑娘們置辦嫁衣,所以就給我放了半天假。
我剛走到村口,就發現了阿黃,他正低著頭,在門口的枯草裡仔細翻找。現在是一天中最暖和的時候,地上的積雪漸漸融化,許是怕弄髒了鞋被我說,他直接光著腳站在泥地裡。
“阿黃,你找什麼呢?”我遠遠地問了一聲。
“蛐蛐。”他對我顯然沒對蛐蛐那麼有興趣,對我提前回來也沒表現出絲毫的訝異,回身答了一句,便繼續低頭翻找起來。
看著這一幕,我沉沉地吐了口氣,心中百感交集。
想當年他是那麼的不可一世,甚至不惜一擲千金買下頭牌紅衣,可現在卻褲管高卷,在泥濘的地裡赤腳找尋。看著那個單薄的背影,我心口忍不住抽痛了一下,淚水也緊跟著落了下來,可看著他那副認真的模樣,我很快擦乾淚,露出了一臉欣慰的笑。就讓他一直這樣無憂下去吧,那日的事終將成為永遠的秘密。
當時我已心如死灰,本準備隨他一同離去,可當我伏到他胸口時,竟然感受到了他微弱的心跳。我心頭一陣雀躍,死掉的心似乎又重新活了過來,可現在我們處境艱險,宮裡處處都是將軍的人,我們根本待不下去,可這深宮之中,憑我一人之力要想帶太子出去簡直是異想天開,就在我一籌莫展之際,宵禁的趙武出現了。
其實,說到底,他是此次事件最大的功臣,若不是他的唯利是圖,我們是斷然逃不出守衛森嚴的皇宮的。雖然事後我交上了身上所佩的全部金銀首飾,但我還是由衷地感謝他。
看著不遠處的阿黃,此刻我竟升起了從未有過的滿足,就讓我們永遠這麼平靜下去吧,那段痛苦的回憶終將隨風淡去。
“阿黃,回家燒鍋,我給你做午飯。”我揚起臉叫了一聲。沖那個方向露出了一臉甜蜜的笑。
因為正值隆冬,阿黃連續找了好幾日都沒有找到蛐蛐,見他連日在泥地裡辛苦,我不忍之下,直接找了個屎殼郎應付他。沒想到昨天晚上回家,他竟興奮地拉著我去看他的訓練成果,我萬萬沒想到幾日的時間他竟將屎殼郎訓練的格外矯捷勇武,只是不經意間看到他手指被竹簽磨破皮的水泡,我心底忽然禁不住湧上了一陣酸楚。
我下定決心,努力賺錢,早日給阿黃買個好點兒的蛐蛐。
“哎喲,馬爺,您來啦!”富商馬六一進門,玉蝶就招呼起來。他是月貌的老相好,最近正琢磨著替她贖身,但月貌畢竟是頭牌,黃媽媽不願放手,他為這事找過我幾次,我們就這樣相識了。
“嗯,小嘴兒真甜。”馬六說著,不老實地伸出手在玉蝶身上摸了一下。
“月貌姐姐在里間等著呢,您怎麼這會兒才來。”玉蝶早已習慣了這裡的男人,被摸之後,嬌羞一笑,很快替月貌“拷問”起了馬六。
“嗐,剛才在街上遇到個拿屎殼郎當蛐蛐兒的傻子,還非嚷嚷著要和我哥們兒的‘小蘋果’挑戰,你說這不是笑話嗎?拿個屎球往競技場一放,它指定不戰而敗,直接奔屎球去了,這還鬥什麼呀?”
馬六話音落下,玉蝶咯咯咯咯地笑了起來,可我心頭卻升起一陣強烈的不安,回想起阿黃這些日子的苦練,我終於按捺不住,出了小鳥,快步往鬥蛐蛐的場地跑去。上次微服,就從那個瘦子混混口中得知,鬥蛐蛐這塊兒歸將軍府管。雖然趙治不可能親自出面,但萬一鬧出點事兒,驚動到他,阿黃就危險了。
想到此處,我不由加快了腳步,到了現場,果然,往日的蛐蛐場格外熱鬧,一群人正圍著圈,對著中間指指點點。
“哼,一隻臭蟲也想跟我的小蘋果比,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樣子,一臉窮酸相,還是等買得起蛐蛐再來吧!”尖銳的話音傳來,我預感到不好,迅速擠到了人群內圍,果然,中央站著的兩人,其中一人正是阿黃。也許是剛才的辱駡激到了他,他此刻正定定地看著對方,雙眼中的憤怒似乎能燃起火來。
見他受了這般委屈,我心底酸楚難耐,可現在不是逞強的時候。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忍耐。
“走,我們回家!”我走上前去,拽住了他,可此刻的他卻倔強地站在原地,任由我怎麼扯拽都紋絲不動。
“不行,我要賺錢,我是男人,不能要你養活。阿毛說,只要贏了他,就能賺錢了。”他的語氣中滿是堅決,我看著他手指上的水泡,心口又一次疼了起來。
“讓讓,讓讓,誰鬧事的?”正當我們僵持之時,人群中忽然走出了個人,而且這人正是上次我們遇到的那個瘦子。
“喲,老熟人啊。”見到我和李彥琛,他嘴角一揚,露出了一臉痞子相。
“今兒個怎麼這副打扮哪。怎麼的,落魄啦?當初不是挺能的嗎,一人對付我們一群人。”他打量一番,直接伸出手向我的下巴探了過來,可還未到達,阿黃就死死地扼住了他的手腕。見勢不妙,我慌忙扯開他的手,安撫起來。
“喲呵,都這副模樣了,還裝大爺呢。”瘦子揉了下手肘,直接向阿黃走了過來。
“別,我求你,有什麼事沖我來,他失憶了,什麼都不記得了。”我伸出手死死護住身後的阿黃。
“哼,不記得了?”瘦子眼裡流露過一絲狡黠的光芒,緊接著轉過身看向了身後手拿棍棒的手下,“兄弟們,替他回憶回憶。”話音落下,那群嘍囉就沖我們靠了過來。
“別過來,別過來。”我擋著阿黃,不住搖頭,可他們的步伐卻沒有絲毫停滯。
“住手!”眼看著棍棒就要落到我身上,背後忽然傳來一聲怒喝。我下意識地抬頭望了過去,從人群中快步走來的竟然是籬落。想起那日的血腥場面,我不由戒備地擋住了阿黃。
“向陽。”他走上前來,叫了我一聲,緊接著便將目光投向了那個瘦子,“不過是玩個蛐蛐,何必這樣咄咄相逼?”
“哼,你算那根蔥啊!打!”瘦子不作理會,直接一聲令下。很快,距離最近的小弟便揚起棍棒沖李彥琛襲了下去。眼看著棍棒就要落下,籬落連忙跑過去,擋住了李彥琛面前。這樣的反應近乎本能,甚至比我還快了一步。力道十足的棍棒落在他身上,那張俊顏痛苦地扭曲著。
“籬落。”看著這副景象,我喃喃地叫了一聲,簡直不敢相信現在的場景。
“這位官大哥,就看在籬落挨的這一記悶棍上,就賣我個面子放了他們吧。”這是我第一次看到籬落這麼窘迫,其實,他本不必這樣的,都是我連累了他。他已經謙和到有些低聲下氣,可那個瘦子卻絲毫不領情。
“哼,賣你個面子,你有什麼面子?”
“他沒面子,那你看我有這個面子嗎?”瘦子話音剛落下,人群外忽然有人接了一句,眾人識相地讓開道,此時目光都不約而同地彙聚到了外面的一頂轎子上,很快,轎門被撩開,一個年輕人走了出來。這個人我見過,上次去張財主家辦酒的時候我見過。他就坐在籬落身旁,當時我被他儒雅的氣質吸引了,所以特地多看了幾眼,竟然能出現在那種場合,想必也是非富即貴吧,而今日他也必是和籬落同轎而行,路過此地。分析至此,他已經抬腳走了過來。
“喲,白爺,哪陣風把您給吹來啦?”首先迎上去的竟是那個瘦子,看他這般口氣,這個叫白爺的身份必定不一般,我猜想著他要麼是將軍府上的幕僚,要麼是將軍的友人。
“剛剛的經過我看到了,既然這位小兄弟有意挑戰,那就給他個機會好了。”白爺的語氣中滿是和善。
瘦子本來就是恃強淩弱的主,見此情形,不由識相地低下頭退到了一旁。說情奏效了,可阿黃卻並未對他的好意動容,依舊背對著他,倔強地站在原地。倒是身為好友的籬落,反倒跟他客套了起來。
“多謝白兄相助。”
“哎,你我兄弟不必客氣。”白爺說著,將目光轉向了一旁小蘋果的主人,“這位小兄弟,既然你認為他贏不了你,不如就和他戰一場,也讓他輸個心服口服。”
“這……”對方表現出了些許猶疑。
“這樣,他如果輸了,賭資由我來出。”
白爺這番承諾後,對方終於點了點頭:“那好吧,今天我就讓你輸個明白。”他氣焰囂張地對阿黃叫囂了一聲,小心翼翼地將自己的小蘋果放到了決鬥場中央。阿黃緊接著也跟了過去。
決鬥開始了,所有人的目光都彙聚了過來。
對方的小蘋果一上來就展示了強勁的攻擊勢頭,處於劣勢之下的克郎君只得連連後退。完了,看這架勢是必輸無疑了,我已經開始思考要怎麼安慰阿黃了,偏偏此時,一直被動防禦的克郎君卻開始反擊起來。它的攻擊敏銳有力,這讓我心頭重新燃起了希望。
嗤啦一聲,他將腳對準小蘋果的翅膀襲去,幹得好,經過這一擊,小蘋果勢必會元氣大傷。可我萬萬沒想到,它卻一腳踹開克郎君,而且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它的翅膀上竟然沒有絲毫損傷。
怎麼可能,我看得目瞪口呆住。此時,對面小蘋果的主人臉上揚起了得意的笑。
這番攻擊無效後,克郎君並未就此氣餒,它很快便捲土重來,只是小蘋果身上的黑亮的殼就仿佛像堅硬的鋼甲,幾個回合下來,克郎君未能撼動小蘋果分毫,卻將自己的利爪磨得血肉模糊。
它現在體力已經虛耗殆盡,無力地躺在角落裡粗喘著,這時,小蘋果開始了它的攻擊……
鋒利的尖爪刺進了克郎沒有任何防護的身體上,它細腿抽動著,有種難以言喻的苦痛。看著這揪心的一幕,我不忍地轉過了臉。可此時的李彥琛卻凝神注視著,我不忍他傷心,用求助地眼光看向了對方:“我們不比了,你把克郎還給我們,我們賠你錢好嗎?”
“哎,這比都比了,那還有臨時退賽的。”對方似乎是虐克郎虐上了癮,語氣中絲毫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再說了,就算我願意,它也不願意啊。”他說著,將我的目光引向了場地中央,此時的克郎已被小蘋果用利爪鉗住,一陣陣地衝撞傳來。克郎君已經體無完膚。小蘋果繼續侵襲,它整個身子已經包覆住了克郎,看這架勢,莫非它是要將克郎君吞掉。我心口劇烈地跳動著,上前一步握住了李彥琛的手,可他卻依舊一臉鎮定,對這悲慘的一幕絲毫無動於衷。
嗤……一聲撕裂傳來,我心臟似乎在這一刻停掉了,可緩緩睜開眼睛後,眼前的景象卻叫我震驚了。只見那只不可一世的小蘋果身子整個被從中撕裂,黑亮的硬殼平鋪在地,還心有不甘地撲扇著。
萬萬沒想到克郎竟會選擇跟它同歸於盡,我感覺到眼角微微有了些濕潤,就在眾人為此壯舉唏噓之際,小蘋果的屍體忽然動了一下,緊接著,那只臭蟲血肉模糊地爬了出來……
這一刻,我終於再難壓抑,抱著阿黃痛哭起來。人群中響起了震天的歡呼,我卻無心回頭接受眾人的喝彩,只緊緊咬著他的衣衫,任由委屈滑落。
阿黃和它的克郎一戰成名,從此以後,他成了公子哥兒挑戰的熱門,再沒人拿他買不起蛐蛐說事兒,正如那日白爺所說,他從未看過這麼一場驚心動魄的比賽,能將懶散的臭蟲訓練成死士,恐怕這世上除了阿黃再找不到別人了。
成名之後,阿黃的身價也直線看漲,收入更是遠超於我,甚至為此還帶動了一些新興產業。比如知道我們經濟轉好後,城門口要飯的王麻子就改行成了算命的,每日路過我家門口,看到阿黃,就會意味深長地說上一句:“你有帝王之相啊!”
我看他身世可憐,如此恭維也不過是為了混口飯吃,也就沒說什麼,直接掏了幾文銀給他。
沒想到這一行為讓阿黃學會了,從此以後,王麻子每說一句“你有帝王之相”,阿黃就賞他幾文。王麻子大概也發現了這個規律,乾脆每日就蹲守在我家門口,阿黃一出來,他就迎上前去:“你有帝王之相啊!”
那日我去抽屜裡找錢,竟然一文都沒了,一出門,阿黃已經將最後幾文交到了王麻子手中,受不了了,真的要被他蠢哭了。
我就此事說了他幾句,想不到他人紅了,脾氣竟也大了。非但不認錯,還拿出他是跟我學的來反駁。
那日,我領了工資,想要感謝一下當初幫助我們的鄉里,便把大娘,梅姑等人都叫了過來。可吃飯的時候,我卻總覺得有一雙眼睛在看著阿黃,轉過臉一看,竟是個五六十歲的老婦。我心裡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這麼老不會還對阿黃有意思吧?
“這是香香姨。”大娘給阿黃做了介紹。阿黃禮貌地點了點頭,香香姨看著阿黃,露出了丈母娘挑女婿般的笑容。
“我女兒馬上也要過來。”
竟然被我猜中了。
阿黃並未對此表現出多大的興趣,可老婦卻定定地注視著阿黃繼續補充道:“我女兒是鄉里的教書先生,要等下學後才能來。”
行啊,鄉村公務員啊,這麼說是要秒殺我的節奏嘛。
果然,不出一會兒,一個年輕的姑娘趕了過來。
“來坐這兒。”香香姨招呼了一聲,愛憐地將女兒拽到了自己身邊。
“喏,這是你阿黃哥哥。”香香姨介紹後,那女孩羞怯地看了眼對面的阿黃,不由羞怯地低下了頭。
“這是我們家梁紅。”香香姨很快又盡責地向阿黃介紹起來。
搞什麼鬼!老娘還沒死了,竟然就這麼明目張膽地看上了。
那日我幾乎是被氣飽的,省了好幾碗大米飯,事後我竟腦抽地覺得得了便宜。
隨著見過的世面越來越廣闊,阿黃的心也越來越散了,我想要控制他,似乎越來越難了。
今天回來他甚至跟我說梁紅家的飯比我做的好吃。我這暴脾氣自然是忍受不了的,就指著他吼了一句:“梁紅家的飯好吃,你去她家啊,別回來了。”
結果他竟然給我玩真的了!分不清好賴是吧,我恨恨地踏進了香香姨家。
進門時,他們三人已經喝上了,而且,梁紅一臉嬌羞地往他碗裡夾菜。我剛要開吼叫,忽然聽到了香香姨的話音:“她心裡還是嫉妒的,我們家紅紅學歷比她高,長得比她漂亮,這些反應也很正常,那天我去你家,她一個勁兒地勸我吃雞吃雞,結果那雞肉根本沒熟透,我啃了兩個雞腿,門牙就被崩掉了。”她神情嗔怪地看著李彥琛,說完還張嘴指了指自己門牙豁掉的地方。
渾蛋,誰讓你吃的!這一刻我終於忍耐不住,直接走到桌前,指著李彥琛吼道:“回家!”
“喲,是小向啊,我請阿黃過來幫忙,就順便留他吃飯,你不會介意吧。”香香姨見我這般憤怒,連忙解釋了一句,可聽了她剛剛對我的議論,我再也沒心思聽她解釋,直接拉著阿黃走了出去。
我拽著阿黃剛走到門口,忽然一個身影迎了上來。
“你有帝王之相啊!”
“滾!”我氣極之下,咬牙切齒地對著王麻子吼了一聲,可沒想到,面對我如此強悍的吼叫,他卻依舊站在原地,沒有動搖分毫。
“黃大嫂,你今天心情是不是有些不好啊!”
“這跟心情無關,心情好,我也不會再上你的當了,哦,說句有帝王之相,錢就到手啦,那我說你有帝王之相,你能給我點嗎?”
被我這樣堵,他露出了些許不好意思:“黃大嫂,別這樣嘛,你們兩本來就有帝王之相嘛!”
“誰有帝王之相,誰有帝王之相,你才有帝王之相。”我口齒伶俐地和他爭執起來。
“你有帝王之相!”他毫不示弱地指著我反擊道。
“你有帝王之相!”
“你有帝王之相!”
“你有帝王之相!”
“你有帝王之相!”
……這樣沒完沒了地爭執許久,我終於使出了終極大絕招,仰天大吼一聲,叉著腰沖他怒駡道:“你有帝王之相,你爹有帝王之相,你娘有帝王之相,你妹有帝王之相,你弟有帝王之相,你們全家都有帝王之相……”在我強大的音波下,他終於捂著耳朵,倉皇撤退了。
解決了王麻子,回到屋裡,我果斷將憤怒的目光投向了阿黃。現在我怎麼看他怎麼不順眼。他剛剛拿下了村裡選美男子組的冠軍,當然,女子組的冠軍頒給了梁紅,之前我一直是呼聲最高的,也以強勢勁頭殺進了決賽,但最後卻未能成功衛冕,這正是我氣惱的原因。我現在與阿黃的差距似乎越來越大了,不光是此次選美大賽,在這之前他已經斬獲了“捉猹能手”“喂豬先進”等殊榮,而且還考取了木匠三級證,建築師資格證,一時間成了村裡炙手可熱的新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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