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品簡介
知名設計師 林小乙 操刀設計
全書日本和風手感紙印刷
★精彩收錄木馬原2002年版劉黎兒、紀大偉精彩導讀
★本2015全新校訂版,特別收錄三島由紀夫專文解析
入魔界易,進佛界難。
川端作品中,最早出現「魔界」一語便是在《舞姬》中,而「魔界」是讓川端的作品瀰漫魔力的關鍵字眼,尤其是川端的重要作品《湖》。一語道之,便是徬徨在魔界的男人的故事……小說中致力於藝術的女人,無法擺脫蔑視所有行為的男人的支配,所以變成石女,也就是說波子與矢木是藝術家與藝術家生活的縮影,也就是藝術與生活的縮影,兩者永遠互為敵人。(劉黎兒•2002年版導讀)
開設巴蕾舞蹈教室的波子,與國文學者矢木結縭廿載,兩人育有一女一子:姊姊品子是芭蕾舞壇的明日之星、母親的愛女,弟弟高男正在大學讀書,崇拜父親,也是父親的寵兒。然而看似完美的家庭,背後支撐著全家家計的卻只有母親波子:波子從不清楚丈夫有多少收入,矢木也從未為這個家拿出一分一毫。
然而,在戰爭之後,矢木無法從日本戰敗的陰影中走出,甚至暗地裡存錢、想偕高男逃往海外生活;妻子波子與她始終藕斷絲連的舊情人竹原,更加深了矢木的不安全感——然而他卑屈自私的反應不僅令高男失望、使品子更支持母親的舊情復燃,也將妻子波子更遠地推離開自己。
隨著舊日本的慢慢崩潰,這個家也即將天涯四散;相較於無法走出昔日榮光、唯恐失去一切的男人,女人還有愛(哪怕是幻想)去追隨、還有未來想要建構……
川端透過波子和品子、矢木討論芭蕾舞劇《彼得洛希卡》中、化為真人的偶人悲戀,以及演出《彼得洛希卡》之名舞者尼金斯基的悲劇人生,對比出波子過往動彈不得、受丈夫掌控的生命,以及母女兩人各自為愛的覺醒、奮戰,與從生活和感情的廢墟中重建未來的渴望。
作者簡介
川端康成
1899年6月11日生於大阪,幼時父母相繼過逝,靠祖父川端三八郎扶養成人。川端小時候因祖父、父親皆為漢醫,在耳濡目染之下,川端受到中國文化的影響算是相當深遠,他喜好自然,嚮往「禪」境。在他的文學作品中,我們可以看到中國文化背景的痕跡。川端大學畢業之後,擔任《文藝春秋》編輯委員,1926年連載他的成名著作《伊豆的舞孃》。1949發表《千羽鶴》,此文使他獲得「藝術院獎」。1934年開始陸續發表《南方之火》、《淺草祭》、《雪國》等作品,1956年,他的作品《雪國》被譯為英文,在美國發行,《千羽鶴》被譯成德文,在德國出版。1968年川端康成獲得諾貝爾文學獎。川端是第一個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日本人,在亞洲是第二人。前印度詩人泰戈爾為亞洲第一人,好在泰戈爾能用英文寫作,易為西方評審接受,川端康成則只用日文寫作,能夠獲此殊榮,意義確實不凡。
譯者簡介
唐月梅
海南文昌人。1956年畢業於北京大學東方語文學系。中國社會科學院外國文學研究所研究員、中國作家協會會員。曾任日本早稻田大學客座研究員、橫濱市立大學客座教授。著有《日本現代文學思潮史》、《日本人的美意識》,譯有三島由紀夫的《春雪》、《假面的告白》、《潮騷》、《愛的飢渴》、《金閣寺》、《香煙》,以及井上靖的《射程•黯潮》、《井上靖小說選》,川端康成的《古都》、《舞姬》、《湖》、《我在美麗的日本》,與山崎豐子《浮華世家》等。
目次
【目錄】
導讀◎劉黎兒
導讀:全球化不倫愛讀本——川端康成的《舞姬》◎紀大偉
皇宮的護城河
母親的愛女與父親的寵兒
睡覺與覺醒
冬天的湖
愛情的力量
山的那邊
佛界與魔界
深刻的過去
解說◎三島由紀夫
書摘/試閱
皇宮的護城河
十一月中旬,東京的日暮約莫在四點光景……
出租汽車發出煩人的噪音。一停車,車尾就冒出煙來。
這是一輛後邊載著炭包和柴袋的汽車。還掛著歪扭的舊水桶。
後面的車子鳴笛了。波子回過頭去,說了聲:
「可怕,太可怕了。」
她縮著肩膀,貼近竹原。
然後把手舉到胸前,好像要把臉掩藏起來。
竹原看見波子的指尖顫抖,不禁愕然。
「什麽?……怕什麽?」
「會被發生的,會被發現的啊。」
「噢……」
竹原心想:原來是為這事。他望了望波子。
汽車從日比谷公園後面駛入皇宮前廣場的交叉路口正中,這條路平時車輛來來往往,此時又適逢下班時間,更是人聲嘈雜、車水馬龍了。他們的車子後邊,停了兩、三輛車子,汽車從他們的左右川流不息地駛過去。
堵在後面的車子一往後倒車,車燈的亮光就射進他們兩人的車廂裏。波子胸前的寶石閃閃發光。
波子一身黑色西服裙,左胸前別了一個別針。是細長的葡萄形狀,藤蔓是白金,葉子是暗綠寶石,上面鑲了幾顆鑽石。
她掛著項鏈,還載上了珍珠耳環。
珍珠耳環掩映在黑髮之中,隱約可見。珍珠項鏈在白色罩衫的花邊點綴之下,不那麽顯眼。可能是花邊素白,也帶點珍珠色吧。
花邊質地柔軟而美觀,一直點綴到胸脯的下方。這使她顯得更年輕了。
裝飾著同樣花邊的領子,豎得不高不低,領子從耳下部位開始波形折疊,向前推進形成圓形,領子較高,恍如微波在細長的脖頸四周蕩漾。
波子胸前的寶石,在微光中閃爍,彷彿對著竹原傾訴衷腸。
「妳說會被發現,在這種地方會被誰發現呢?」
「矢木……還有高男……高男是他父親的寵兒,監視著我呢。」
「妳丈夫不是去京都了嗎?」
「誰知道呢。而且,他隨時會回來的。」
波子搖了搖頭,
「都是你讓我坐這種車。老早以前,你就淨做這種事。」
車子帶著煩人的噪音又啟動了。
「啊,開動了。」波子嘟噥了一句。
交通警察看見了車子在交叉路口正中拋錨冒煙,也沒走過來干涉。可見停留在時間很短暫。
波子左手捂住臉頰,彷彿恐怖的神色還殘留在她的臉頰上。
「妳埋怨讓妳坐這種車子……」
竹原說,
「可是,妳從公會堂出來就慌慌張張,好像要撥開人群逃跑似的。」
「是嗎?我自己並不覺得。也許是那樣吧。」
波子把頭耷拉下來。
「就說今天吧,我出門的時候,突然想起要戴兩只戒指。」
「戒指?」
「對,是丈夫的財產……假如遇見我丈夫,他發現自己不在期間寶石還在,會感到高興的……」波子說。
這時,車子發出的煩人的噪音又停息了。
這回,司機下車走了。
竹原望了望波子的戒指,說:
「原來妳戴寶石戒指,是準備讓矢木發現啊。」
「嗯。可也不是那麽明確……只是突然想起。」
「真叫人吃驚。」
波子好像沒聽見竹原的聲音,說:
「真討厭啊,這車子……準是哪裡故障了。可怕啊。」
「一個勁地冒煙哩。」
竹原從車後窗望去,
「好像是在打開爐蓋搧火呢。」
「真是輛老牛破車啊。不能下車走走嗎?」
「只好先下車吧。」
竹原打開了難開的車門。
這是在通往皇宮前廣場的護城河橋上。
竹原走到司機跟前,回頭望了望波子。
「急著回家嗎?」
「不,不要緊。」
司機把一條舊的長鐵棍捅到爐膛裏,稀哩嘩啦地轉動著。大概是想把火弄旺吧。
波子低頭俯視護城河的河水,像是要避開別人的眼目。竹原一靠過來,她便說:
「今晚,家裏大概只有品子一個人。我回家晚了,那孩子會噙著眼淚問:您怎麽啦,上哪兒去了?不過,她只是出於擔心,不像高男,是在監視我。」
「是嗎。剛才妳談到寶石戒指的事,可真叫人吃驚啊。寶石本來就是妳的東西,妳家的生活依然是一切靠妳的力量在維持嘛。」
「是啊,雖然力量微薄……」
「真是不像話。」
竹原望著波子有氣無力的樣子,
「妳丈夫的心情,我實在不理解。」
「這是矢木家的家風呀。結婚以後,一天變化也沒有,已經變成習慣了。你不是老早就知道的嗎?」波子繼續說,
「也許結婚前就是那樣子。從我婆婆那輩起……公公早死,是靠婆婆一個女人家供給矢木讀書的。」
「可現在情況不同啊。再說,戰前他們是靠妳的陪嫁才得以過寬裕的生活,現在的情況與那時不能相提並論。矢木應該很瞭解的嘛。」
「這我知道。不過,人麼,各有各的悲哀。矢木常這麽說。過分悲傷,在其他事情上就難免會熟視無睹,也會做出一些不得已的事來。這點,我也深有同感。」
「真無聊。矢木悲傷些什麽,我不知道……」
「矢木說:日本戰敗,他的憧憬也幻滅了。他自己就是舊日本的孤魂……」
「哼,這個孤魂嘟嘟噥噥地企圖對波子養家活口的辛勞視而不見嗎?……」
「豈止視而不見。東西一少,矢木就惶惶不安,手足失措。因此他監視著我。就連花零錢他都抱怨吶。極其無聊的時候,我曾想矢木是不是打算自殺呢。我很害怕。」
竹原也有點毛骨悚然。
「於是妳就戴兩只戒指出門,是嗎?……矢木並不是幽靈麼,妳可能是被什麽幽靈附身了。寵兒高男對自己的父親的卑怯態度,不知是怎麽個看法呢?他已經不是個孩子了吧。」
「嗯。他似乎很苦惱。在這點上,他同情我。他看到我工作,就說他要休學、開始上班。這孩子一貫把他父親看作學者,絕對尊敬,要是懷疑起父親來,會變成什麽樣子呢。太可怕了。不過,這種話,在這種地方,已經……」
「是啊,反正洗耳恭聽吧。但是,我不忍心看見妳剛才害怕矢木的樣子。」
「對不起,已經不要緊了。我的恐怖症經常發作,像癲癇,或歇斯底里……」
「是嗎?」竹原半信半疑地說。
「真的。剛才一停車我就受不了。現在已經沒事了。」
波子說著抬起臉來,
「晚霞真美啊!」
天空的色彩也輝映在珍珠項鏈上。
一連兩、三天,上午放晴,下午薄雲輕飄。
真是名副其實的薄雲。日暮時分,西邊的天空,雲彩溶進了晚霞。暮靄夾著薄霧幻化出美妙的色彩。是由於雲彩的關係吧。
黃昏的天空,霧靄迷濛,彷彿罩上一層淡紅的輕紗,驅趕著白天的熱氣,帶來了秋夜的涼意。晚霞黃澄澄的,恰好給人以這種感覺。
黃澄澄的天空,有的地方特別紅,有的地方成為淺紅,還有少數地方是淺紫、淺藍,五光十色,互相溶進了晚霧之中,霧幕眼看著緩緩地低垂下來,雲彩迅速飄逝了。
皇宮森林的樹梢上,只剩下一窄條細長的藍色天空,活像一根飄帶。
晚霞的色彩,一點也沒映在這藍色的天空上。黑黝黝的深沉森林,同紅彤彤的停滯晚霞之間,劃了一道鮮明的界限,那細長的藍色天空,顯得遙遠、靜謐而清澈,哀婉動人。
「多美的晚霞啊!」
竹原也這樣說道。這不過是重複了波子的話。
竹原惦記著波子,他只是想:晚霞不過就是這樣的東西。
波子依然凝望著天空。
「往後到了冬天,晚霞就多了。晚霞能令人回憶起童年的往事,不是嗎?」
「是啊……」
「冬天雖然寒冷,我卻願意在外面觀賞晚霞,常挨家裏人說:要感冒的呀。啊……我有時也在想,自己喜歡凝視晚霞,是不是也受了矢木的感染呢。不過,我打孩提起,就是這個樣子。」
波子回頭望著竹原說,
「說也奇怪,剛才走進日比谷公會堂之前,看到四、五棵銀杏樹,公園的出口也有四、五棵銀杏樹吧。這些樹並排屹立,都相差無幾,但凋黃的程度卻因樹而異。落葉也有多有少。如此看來,樹木也有各自不同的命運嗎……」
竹原沉默不語。
「我在茫然地思考著銀杏樹的命運之際,車子就嗄噠嗄噠地停住了。我嚇了一跳,害怕起來。」
波子說著,望了望車子。
「看樣子一時半刻不會修好。就是要等,站在這邊,人家該瞧見了,還是到對面去吧。」
竹原向司機打了招呼,付過車錢,回頭看時,波子已經穿過馬路,只見她那邁著輕盈而矯健腳步的背影了。
對面護城河盡頭的正面,麥克阿瑟司令部的屋頂上,剛剛還掛著的美國國旗和聯合國國旗,這會兒已經看不見了。可能正好是降旗的時間吧。
而且,司令部上空的東邊天際,晚霞已經消失。薄雲也飄散在遙遠的天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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