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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光槍影(簡體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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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光槍影(簡體書)

商品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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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名人/編輯推薦
書摘/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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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抗戰時期,懷揣愛國之志的青年高天行立身舊上海,欲憑一己之力抗日救國。高天行在一次行動中結識了行走江湖的任非常,兩個年輕人惺惺相惜,結為兄弟,屢次與敵奮戰,立下奇功。國民黨和日方均想方設法收編二人。正當其時,共產黨員江泮的出現,為兩個年輕人開啟了一盞指路明燈。然而,在各種考驗面前,高天行與任非常二人漸行漸遠,選擇了不同的人生之路。以自我為中心的任非常雖有孔武之力,卻終因自私狹隘的胸襟眾叛親離,成為民族罪人,葬送了自己的前程和幸福;而熱血青年高天行在江泮的引領下,認清時局,辨明是非,完成了個人身份的轉換和成長,走上了革命征程。

作者簡介

郝岩
生於大連,遼寧省作家協會簽約作家,中國電影文學學會理事,中國電視劇編劇協會會員。現在《大連晚報》工作。自高中起發表小說、雜文、報告文學等作品,九十年代中期涉足影視劇領域,作品曾獲全國電視劇“飛天獎”、“五個一工程獎”、遼寧省優秀電視劇一等獎等多種獎項。主要代表作有電影文學劇本《大聲歌唱》《45度天空》等,電視劇作品《紅帆》《愛情20年》《冷箭》《幸福生活在招手》《暗紅1936》《刀影》《王大花的革命生涯》《大道天行》等,話劇作品(編劇兼導演)《風聲越來越緊了》。出版長篇小說《冷箭》《王大花的革命生涯》《幸福與你何干》。
電視劇《刀光槍影》日前己在北京、上海、廣州、湖南、四川、山東等全國十餘家地面台熱播,奪得2015年年度收視三甲,現已作為2016年開年大戲登陸重慶、河北衛視黃金檔,同名長篇小說同期推出。

名人/編輯推薦

★ 熱門青春諜戰抗日正劇原著小說 《刀光槍影》在北京、上海、廣州、湖南、四川、山東等全國十多家地面台熱播,收視年度三甲,2016年成為重慶、河北兩大衛視開年動作大戲,霸屏黃金檔,本書是該劇的原著小說。

★央視現象級抗日諜戰喜劇《王大花的革命生涯》編劇郝岩新作 紀念世界反法西斯戰爭暨中國人民抗日戰爭勝利70周年,金牌編劇郝岩,以激情、縝密且喜劇的文字再祭英靈。

★青春 熱血 信仰 義氣 動作 諜戰 懸疑 愛情 《刀光槍影》有動作,有諜戰,有懸疑,有兄弟義氣,也有男女愛情。區別于抗戰雷劇的套路,是一部正能量的年代劇。是一部情感內斂、情懷豐富的作品。

書摘/試閱

第一章
殺手是不能有朋友的,殺手和殺手之間,更不能成為朋友,違背了這兩個原則,就等著無盡的痛苦紛至遝來吧。高天行不會想到,他今天早晨去接的這一單生意,無論對他今後的生活還是職業生涯來說,都是一個轉捩點。
叮噹作響的有軌電車,把上海灘從沉睡中喚醒。街道上的熱鬧,是從小報童的吆喝聲裡開始的,每天這個時候,頂著西瓜皮一樣烏黑頭髮的小男孩,會準時從霞飛路上長長的里弄飛奔出來,邊跑邊搖晃著手裡的報紙,把當天報紙的賣點推送出去,今天,他吆喝的內容有些沉重:“快來看啊,看東北軍分裂,王以哲身中九彈慘死家中……”
小男孩在大街上亂竄,差點撞到從黃包車上下來的高天行身上,他敏捷地躲閃開來,讓小男孩跑了過去。不到三十歲的高天行,今天穿的有點老氣,無論是身上藏青色的長衫,還是頭上戴得遮住了大半張臉的禮帽,都把他的年紀至少拉長了五歲以上,他得裝扮得老成穩重一點,這樣客戶對他的信任度能增加不少。胡同口的那家名叫惜春的咖啡店,就是和主顧見面的地方了,他裝作不經意地看了看四下,這才推開咖啡館沉重的門。
一進來,高天行便看到迎著門口的一張桌子後面,坐著一個衣著入時的中年人,正用銼刀修著指甲,這樣舒適的人,是不應該一大早坐在這裡的,他如果是今天的主顧,那託付的活計一定很重要,否則的話,他是應該睡到日上三竿才慵懶地睜開眼,在床上叫上一杯咖啡,慢慢地喝下去,再漫不經心地下床。高天行這麼胡思亂想著,回手剛要帶上厚重的木門,突然覺得眼前有什麼東西帶著風聲撲面而來,他下意識地身子一閃,順勢雙指一抬,一枚飛鏢穩穩夾在了指間。沒容得他弄清飛鏢的來路,門後閃出的兩個壯漢已經朝他撲來。高天行借力打力,抽身一躲,抬手把沖在前面的一個壯漢送出了門外。再一個回身,手中的報紙抽打在另一人的臉上,趁那壯漢扭頭躲閃的一刹那,高天行跨上一步,胳膊肘重重擊在壯漢的胸前,將其直接放躺在了地上。
修著指甲的中年人看著瞬間結束的一切,像是還算滿意,他翹著蘭花指,把手裡的銼刀揣進衣兜,一臉笑靨地拍著手,有些嬌嗔地伸出大拇指:“高兄果然好身手!”
有些娘氣的這個中年人,綽號小白鞋,十多年前便仗著一臉好皮相,投身到上海灘上偏好男色的一位黑道大哥門下,幾年時間,坐上了幫裡的第二把交椅,沒用上一年,頭上的大哥莫名其妙地失蹤了,小白鞋順理成章成了當家人。今天他親自出馬,是要看看花了大價錢輾轉找來的這個殺手,到底是不是像江湖上傳說的那般神勇。小白鞋接下的這個活計,出不得一點閃失。他喜歡這個殺手的名字,高天行,高天上行雲,想想都覺得他一定是殺人於無形間的高手。剛才的小試牛刀,果然沒讓他失望。
這一場突如其來的打鬥,讓高天行有些不滿,他知道這是雇主信不過他的本事,才擺了局來試探的。既然信不過,那就再讓他們開開眼吧,高天行掃了一眼小白鞋,轉身要走,幾個大漢沖出來,擋住了他的去路。高天行冷笑一聲,一躍而起,三拳兩腳就把那幾條大漢打倒在地。小白鞋坐不住了,拿起桌上的一把短刀朝高天行刺來,高天行一個轉身,奪過短刀,頂在了小白鞋的胸口上。
小白鞋早已經沒有剛才裝出來的沉穩,慌張地作著輯:“兄弟,誤會,完全是誤會。”
“你我素昧平生,為何要置我於死地?”高天行質問道。
“高兄,這事要怪就怪我想一睹老弟的風采,誤會了。”
高天行一把推開小白鞋,坐了下來,脫掉禮帽,露出一張俊朗的臉來,他冷冷地問道:“直說吧,白爺要關誰的燈?”
小白鞋一伸手,一旁的手下忙從懷裡掏出一張照片遞給高天行。照片上是一個小鬍子的男人,西裝革履,高天行已經猜到了幾分。小白鞋讓他殺的,是個日本人。
高天行把照片還回去,問道:“時間?”
“明天早晨七點,上海北站!”小白鞋說。
高天行不再言語,拿起報紙朝門口走去。
小白鞋還在回味剛才的一幕,手下人提醒說忘了支付定金,小白鞋忙讓手下追出去,把一根金條遞給高天行,高天行瞅都不瞅一眼,只是冷冷地說:“殺鬼子,不收錢。”
高天行殺過各種各樣的人,那些人都有一個相同點:都是惡人。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高天行不光拿錢,還要問善惡,善人他不會動,出多少錢都請不動他。只要得了這樣的音訊,他還會設法通知要殺的人躲避出去。這次接到小白鞋這趟活,他開始是有些抵觸的,後來得知殺的是日本人,這才應下了。高天行從心底裡佩服那些打日本的好漢,比如報上被殺死的王以哲,儘管因為抓過蔣介石,很多人把關東軍當作土匪,可高天行不這麼認為。他始終只相信一點:兵也好匪也罷,誰打鬼子誰就是爺們。說到日本人,高天行的血就往外湧。他平生最恨日本人,恨不得把所有在中國土地上無惡不作的小日本全部殺光。
想到日本人,高天行的腦子裡就會閃出那段讓他痛苦的往事。高天行本是山東濟南人,小時候,父親開著一家鏢局,威震江湖。當時鏢局裡有一百多號人,個個身手不凡。而作為鏢頭的父親,卻因為秉性耿直,得罪了日本人。民國十七年,濟南發生了“五三慘案”。當時的中國,小鬼子屢屢挑釁,國軍被逼還擊。可是在交涉的時候,小鬼子竟然殘忍地割去了前去交涉的蔡公時的耳鼻,然後又給槍殺了。短短一天,整個濟南城就被小鬼子焚殺了一萬七千多人。于右任先生為此還寫下了十七字詩:此鼻此耳,此仇此恥!嗚呼!泰山之下血未止!
那是冬天,鏢局所有人傾巢而出,去鄉下為外婆祝壽。本來是一個喜慶的日子,卻不想成為了高天行人生中最悲慘的一日。一百多號人披紅掛綠,吹吹打打地來到城外的小樹林邊時,早已埋伏在樹林裡的日本人突然開槍,十幾挺機槍從四面八方掃射,子彈像雨點一樣密集。年少的高天行看到子彈射穿了父親的身體和他胯下的白馬,射爛了母親坐著的轎子,射死了高家上下百十號人。除了高天行藏在轎夫的身體下面躲過一劫,其他人無一倖免。
黃昏的時候,高天行從死人堆裡爬了出來,他有種天塌地陷的感覺。他順著小路一直走,一路乞討,後來在火車站爬上了一輛煤車,稀裡糊塗來到了上海。隱約記得父親的一位舊知在杭州也開著鏢局,高天行便找了去,念及舊情的師傅不僅收留了他,還把一身的武藝也傳授給了踏實能幹的高天行。鏢局因為一次意外的失鏢賠償,再難維繫下去,只好解散,高天行的一身好武藝,卻被老客們記下了,有了什麼冤仇,都願找他來擺平,一來二去,他在江湖上也有了些名聲。但是為人不知的是,高天行還有一份隱身的職業,是一家善慈學校的體育老師。
高天行已經記不清他到底殺了多少敗類。這一次,小白鞋讓他殺的是日本人,他有些興奮。然而,此時的高天行並不知道,這次的刺殺,竟然是一個巨大陰謀的開始。

彼時的大上海,有兩個年輕殺手名震江湖。一個是高天行,另一個叫任非常,是無疾中西醫診所掌櫃任海龍的養子。高天行殺人要問個善惡是非,任非常卻只管殺人拿錢,不管善惡情仇。在任非常看來,世界上沒有好人與壞人的區別,只有該死的人和不該死的人。該死的人,他送他們上路。不該死的人,他與他們相安無事。
如果第一眼看過去,沒人相信任非常會是個出手敏捷的殺手。他言談之間總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誰都覺得這是一個不務正業的富家公子。因為出眾的長相,任非常的女人緣極好。他時常和上海灘那些名門閨秀一起花天酒地,並且習慣於斜挑著腦袋,用鼻子尖看人。總之,這是一個目空一切又痞裡痞氣的傢伙。
任非常的養父叫任海龍,五十來歲,曾是同盟會成員,早年在日本曾與日本黑龍會共同保護過孫中山和宋教仁。宋教仁遇刺之後,任海龍對國民黨大失所望,自此便隱匿江湖,原來在瀋陽開了家診所,一年前因為殺了兩個到診所鬧事的日本人,舉家搬到了上海,開起了無疾中西醫診所。診所的生意不慍不火,遇到掏不起藥錢的窮人來看病,任海龍不僅不收診費,就連藥費也免了。
在高天行接到刺殺任務的同時,任海龍也接到了一封神秘來信。任海龍匆匆讀罷信件,陷入沉思,這件事僅憑他一己之力,還真是沒有十足的把握,畢竟年過半百了,腿腳有時候真的跟不上心思快,明天打主力的只能是兒子任非常了。他在診所喊了半天,也不見任非常的人影。任海龍知道,這個性格古怪的公子哥,一旦閑下來,就只會在外面花天酒地,惹是生非。
任海龍猜得沒錯,此時的任非常正坐在一家飯館裡,用一條白手絹擦拭著一把“梳子”樣的東西,面前的桌子上放著一個酒壺。他的眼神不時飄向不遠處的一張桌子。那張桌子前,坐著一個打扮入時的年輕女人,她一邊優雅地吃著東西,一邊盯著桌上的報紙。女人不經意地抬頭朝這邊望了一眼,目光恰好與任非常撞上。女人優雅地笑了笑,用手絹抹了抹嘴,起身要走。任非常起身剛要上前去搭訕,卻不想有一個男人搶先一步走到女人面前。
“滿優小姐!”男人熱情地打招呼。
任非常悻悻地坐回到椅子上,他拿起手裡的“梳子”,不緊不慢梳著頭髮,“梳子”的一側閃爍著幽冷的光。他看著那個男人,眼神裡滿是冷漠和不屑。一隻不知好歹的蒼蠅在任非常眼前飛來飛去,像是要成心給他添堵,任非常突然把“梳子”拋了出去,刹那間,“梳子”張開,變幻成一把精緻的蝴蝶刀。蝴蝶刀打著旋飛了出去,又帶著風聲回到了任非常手裡。與此同時,一隻被削成兩半的蒼蠅落在桌子上。
旁邊的人都嘖嘖驚歎。那個叫滿優的女子也回過頭,卻不知大家都為何驚歎。看到滿優和那個男人要走的樣子,任非常站起身,付了錢,先從飯館裡走出來。迎面,有幾個穿西裝的男子朝飯館匆匆而來。任非常與他們擦肩而過的瞬間,他分明感覺到這幾個人身上帶著的一股殺氣。任非常閃到一個隱蔽處,看著那幾個人四散在飯店門口。
少頃,滿優果然和那個男人一起出來了。男人站在路邊招手要黃包車,跑過的幾輛車上都有人。那幾個穿西裝的男子漸漸圍攏過來。為首的男子用日語對手下說了幾句什麼話,幾個人朝著男人圍攏過去。男子發現情況不妙,拉著滿優跑進了一條胡同裡,後面的人緊追不捨。男人慌忙拔槍,還不及拔出來,槍卻已經響了,男子的眉心出現一個硬幣大小的血洞,他在滿優的驚叫聲裡轟然倒地。
滿優癱坐在地上,臉色蠟黃。為首的西裝男子用日語吩咐手下,不要留下活口,說完轉身走了。身後的西裝男子端著槍對準了滿優,滿優不住地往後縮著身子。正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把蝴蝶刀帶著風聲呼嘯而來,只見寒光一閃,西裝男子的手槍已經落地。緊接著,任非常一個閃身來到滿優面前,一把拉起她就走。
沒走出多遠的日本男子聽到動靜,回身射出一槍。子彈隨著一道火光,像顆流星一樣朝任非常的身後飛來。這時,一塊飛石半路沖向子彈,子彈將飛石擊碎,彈道卻已經發生了變化,子彈射在牆上迸出火花。日本男子一愣,隨即慌忙逃走。任非常轉頭看去,一個身影飛快地閃過了胡同口。
任非常顧不得多想,拉起了地上的滿優。滿優感激地沖他鞠了個躬,轉身跑開了。任非常低頭,看到地上有一塊花手絹,正是滿優在飯館裡用的那一塊。任非常撿起手絹,送到鼻子底下聞了聞,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氣,讓他頓感整個身子都酥了起來。
任非常走出胡同口,看到街邊的餛飩攤上坐著一個人,正在平靜地喝著碗裡的熱湯。憑著直覺,任非常認定剛才在胡同裡救了自己一命的應該就是這個人。這個人正是高天行,剛才,也確實是他出的手。
餛飩攤不大,炭燒的爐子上支著鍋,冒著熱氣,幾張桌子圍在四下。任非常要了一碗餛飩,坐在了高天行對面。他拿起湯匙,講究地舀了匙湯,晃了晃,潑在地上,這才仔細地喝起來。他的眼睛,不時飄向對面的高天行。
高天行的一碗餛飩已經見了底,他掏錢放在桌上,起身朝外走,走到任非常身邊時,任非常突然伸出一隻腳,要絆高天行。高天行大半個身子已經出去了,換作是一個沒有功夫的人,失去了重心的身子一定要倒出去,但高天行卻自如地控制住了身體,他看了一眼任非常,任非常也在看著他。高天行笑了一下,從任非常那條滋事腿上邁了過去。
天黑的時候,任非常回到無疾中西醫診所,任海龍鐵青著臉正在等他。從任非常身上濺著的幾滴血漬,任海龍就知道兒子今天又在街頭惹是生非了,劈頭蓋臉給他一頓臭駡。任非常表面上聽得很認真,心裡卻並不當一回事。多年行走江湖的任海龍知道,真正的功夫是藏起來的,不是用來顯擺的,任非常這麼顯擺,與那些街頭賣藝的把式又有什麼區別?
隔壁的秦心藍跑過來,勸任海龍不要生氣。秦心藍是任海龍的養女,二十出頭的年紀,在廣慈醫院做護士。這個女兒生得標緻,唇紅齒白,十足的美人胚子。任海龍雖然脾氣火暴,但對這個女兒卻是言聽計從,寵愛有加。而秦心藍呢,卻什麼事都向著任非常說話。本來,秦心藍知道任非常又出去花天酒地,還很生氣。這大上海是個花花世界,就像個大染缸,能把男人染得紅紅綠綠。可是聽到二爹在劈頭蓋臉地責駡任非常,她立時就心疼了。
“二爹,這事也不能全怪我哥。這上海人本來就狗眼看人低,聽到外地人的口音,就是個賣菜的小商小販,都能把自己當皇帝了,夾都不夾外地人一眼。”
任非常借坡下驢:“我不對!不過,我覺得讓上海灘的人知道知道咱們的厲害,也不是什麼壞事。”
任海龍氣道:“不是壞事是好事?我看你連自己是做什麼的都快不知道了!”
“行了二爹,哥都回來了,快說正事吧。”秦心藍說。
原來,任海龍接到的那封密信,是有一個非常要緊的任務—明天早晨七點,上海北站,刺殺一個人。這個人是蔣介石派來和小鬼子議和的。殺了他,立的才是威名。
“這單活兒,你去吧。”任海龍大手一揮,說,“記住,務必乾淨俐落,不能留半點痕跡!”
任非常不滿,好不容易遇到了這麼一單能揚名立萬的大活計,父親還不讓留名,這是什麼道理?任海龍一直把“刺客心裡有大義,殺手眼裡才是錢”這樣的話掛在嘴邊,這一次估計也是為了所謂的大義,任非常沒再說什麼。
一旁的秦心藍忙問:“二爹,我呢?”
“待在家裡。”
“不,我就要去!”
“不行!”任海龍的語氣不容商量,見秦心藍一直拉著臉,又安撫起來,“心藍,你畢竟是女人,不能總跟著男人飄在江湖上,在醫院好好當你的護士,將來找個好婆家。”
“二爹,我不願意當護士,我就想天天和你還有非常哥在一起,反正這輩子我不離開這個家。”秦心藍說這些話的時候,看向一旁的任非常。

第二天一早,任非常準時來到了上海北站。上海北站外的廣場上人山人海,接站的人們站在月臺上,探著腦袋往裡看。任非常穿著一身短衫,戴著鴨舌帽,肩上搭著一條毛巾。他拉著一輛黃包車,站在人群裡。突然,一個女人走近了他。任非常坐在車扶手上,在別人看來他似乎是假寐,但其實他的目光正密切地注視著月臺。
女人上了車,任非常頭也不回地說:“等人呢,不拉活。”
“那我坐一會兒,走累了!”
任非常覺得這個聲音異常熟悉,猛然回頭發現,坐在車上的,正是他的妹妹秦心藍。她到底是來了。
秦心藍看到任非常這副打扮,不由得嘿嘿笑起來。
任非常警覺地看了看周圍,壓低聲音道:“快走!”
“來都來啦,不走!”秦心藍大大咧咧地說。
“要是讓爹知道了,罵我都算輕的。”
秦心藍白了他一眼,說:“腿長在我身上,他怨不到你。”
任非常有些無奈,只好叮囑她:“那你記好了,只准看不許動手。”
秦心藍笑起來,爽快地說:“行,聽你的。”
按照小白鞋提供的資訊,高天行也準時來了。他夾雜在人群裡,不經意地看著四下,看到打扮成黃包車夫的任非常,他有些意外,這個人如此扮相,應該也是有備而來。莫非小白鞋信不過自己,才又找了這個人來雙保險?
一輛黑色的轎車開進了月臺,車上坐著一個身著中山裝的男人和一個年輕幹練的女郎,一看都絕非等閒之輩。這二人也確實有些來頭,男人是國民黨軍特處上海特區區長周使能,上海淪陷後轉為別動隊總指揮。那位幹練的女郎叫阿美,是周使能的得力下屬,在多次刺殺行動中都有著出色的表現。周使能早晨剛剛得到密報,有人要刺殺遲梅亭,只好匆匆趕到火車站。據他分析,刺客的目的,應該是希望用暗殺來提醒政府積極抗日。日本人太可恨,看世界地圖就會發現,日本就像是趴在中國面前的一條毒蛇,時刻張著嘴吐著信子,恨不得隨時都要一口吞下中國。
周使能抬起手腕看了看表,給阿美遞個眼色,兩人都掏出手槍,給子彈上了膛。
三路人馬一齊來到火車站,他們都在等著一輛火車的到來,而火車上坐著的,就是他們各自要找的人。
火車快要進站了。在包廂裡,遲梅亭接過侍從遞過來的禮帽,對著鏡子戴好,又披上風衣。遲梅亭五十多歲,是割據一方的軍閥,此次來上海,是為與日本人和談。遲梅亭一直認為,國家孱弱,與虎對抗,無異於往虎嘴送食。這次之所以委曲求全來見日本人,也是為了黎民百姓免受戰火之災。弱肉就得被強食,日本怎麼也算是中國的鄰居,一衣帶水,千百年的關係,是割捨不斷的,被日本強食,總比被英國、德國和美國強食要好吧?遲梅亭知道,他的這番見解,也有許多人認定是謬論,政見嘛,誰對或錯不是眼下能判斷得了的事,最好的辦法,就是交給歷史去評判。
在火車上的這一夜,遲梅亭失眠了。對面住著幾個日本人,嘰裡呱啦吵了一夜,隨從幾度想去理論,都被他制止了。就是他們不吵,遲梅亭也未必能睡著。日本人是什麼?那可是一頭躺在枕頭邊的老虎呀,想不失眠都難。
住在遲梅亭對面包廂的,是留著八字鬍的日本議員河村。車馬上要到站了。河村穿好了黑色禮服,接過侍從遞過來的拐杖,眼睛投到窗外。窗外的樹木和房屋在飛速地倒退,朝陽給萬物披上了一層金甲。他這次來上海,是來和談的。軍部的那些人簡直是瘋了,中國是一頭笨重的大象,日本是一條聰明的蛇,難道他們真的會愚蠢地認為,蛇能一口吞了大象嗎?一旦這頭大象醒過來,那蛇的後果可想而知。
按照行程,火車到站以後,說是有一個叫秋山和夫的人會來車站護送他回旅館。秋山和夫原本是黑龍會的一個堂主,到了大上海,竟然出入政壇,呼風喚雨起來了。河村覺得,讓這種人來保護他,並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不過,凡與政治掛上鉤的人,都是演員,心明明是黑的,說出的話卻句句漂亮。如果沒有變色龍的本事,在政界只能身敗名裂。在這一點上,河村還是挺佩服他的。只是現在秋山和夫跟土肥原賢二將軍來往密切。土肥原賢二主戰,他主和,土肥原賢二真有這麼好心嗎?
火車還沒有進站,幾個身著黑禮服的人便護著河村從包廂裡走出來,恰好在包廂門口遇到了迎面而來的遲梅亭。河村微微鞠躬,側身讓路。
遲梅亭本來是想讓河村先走的,手下人起初也是這個意思,說怕日本人不高興,可看到車廂裡旅客投過來的目光,他先想到的是不能讓大家覺得他怕了面前的這個日本人。他故意呵護手下,在中國人的地盤上,他們有什麼資格高不高興?只有把腰杆挺硬了,他們才能把你當人,對待日本人尤其要如此,遇虎他們是貓,遇貓他們成虎。
遲梅亭挺了挺身子,目不斜視逕自朝前走去,他用餘光看到那幾個日本人臉上的表情,顯然是對這樣的衝撞感到惱火。可既然那個日本主子都先矮了三分,他的奴才有什麼好張狂的。河村的隨從顯然對遲梅亭的無禮很是不滿,低聲對河村發著牢騷:“一個沒有禮貌的民族,只能滅亡。”
河村微微一笑,反問:“如果他的沒有禮貌是因為仇恨呢?”
隨從語塞。
河村說:“如果每個中國人對日本人都如此無禮的話,大日本帝國就岌岌可危了。”
月臺上,火車剛一緩緩進站,接站的人們便開始湧動起來。車頭冒出一股白色的霧氣,瞬間,蒸汽彌漫了整個火車站。
車門剛一打開,下車的人和接站的人便湧到了一起,整個車站頓時熙熙攘攘,像沸騰的開水,變得熱鬧起來。高天行和任非常各自朝貴賓包廂的位置擠去。霧氣還沒有散,加上人太多,他們沒有注意到彼此的存在。
隨著白色的霧氣漸漸散開,貴賓車廂的門才打開。遲梅亭和河村先後從車廂裡走了出來。低著頭的高天行和草帽遮臉的任非常都逆著人流朝貴賓車廂靠近。高天行的手已經伸進懷裡,他的眼裡只有穿黑色禮服的河村,再無別人。任非常抬著頭,蝴蝶刀從袖子裡滑到了兩指間,充滿殺意的眼眶裡,只有穿著白色西裝的遲梅亭。
他們身後不遠處,周使能和阿美分明都已經嗅到了殺機的味道,卻找不著製造殺機的源頭。他們提著手槍拼命朝前擠著,可逆流的腳步還是太慢。周使能舉槍朝天鳴示,“嘭”的一聲槍響,月臺上出現了短暫的寂靜,隨後人們便抱頭亂竄,車站裡亂成一團。
剛跨出車廂門的遲梅亭略一怔愣,隨從便將其擋在身後,其餘的人護著他退回車廂。就在這時,蝴蝶刀帶著風聲,旋了過來,從一個隨從脖子處旋過,一道整齊的劃痕處突然湧出鮮血,隨從直愣愣地倒在地上。幾乎與此同時,一顆子彈向著河村飛來,旁邊的助手一把推開河村,子彈正中助手眉心,他直挺挺壓在河村身上。
高天行眼看著河村消失,抓起一顆石子,石子呼嘯而去,到了車廂門口突然改變方向,朝河村撲來。情急之下,保鏢一把拉開河村,護著河村朝車廂裡去了。
高天行和任非常用眼角互掃了一眼對方,在短暫的驚疑之後,兩人一人舉槍,一人甩出蝴蝶刀朝貴賓車廂奔來。遲梅亭和河村的保鏢已經橫成一堵人牆。保鏢死了幾個,剩下的幾個開始躲閃。
在月臺的角落裡,早就來了的秋山和夫一直在觀看這場預謀的暗殺。他旁邊站著的手下,就是昨天在飯館門口刺殺滿優身邊男子的那個人,他叫滕田。秋山和夫饒有興致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嘴角掛著一絲冷笑。突然,秋山和夫看到任非常正施著的蝴蝶刀,愣了一下,面前的任非常竟然幻化成了另外一個人:年輕時候的任海龍。那可是自己的老朋友啊,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一定與任海龍有著什麼瓜葛。
月臺上,任非常緊逼遲梅亭,高天行緊逼河村。身處兩人後面的周使能槍口對準了高天行,就在他扣動扳機的千鈞一髮之時,一枚飛針呼嘯而來,直刺周使能的手腕,周使能手裡的槍“噹啷”落地,射出的子彈貼著高天行的臉龐飛了出去。
月臺外,警笛長鳴,軍警們蜂擁而來,圍住了月臺。
秦心藍見勢不妙,喊任非常快走。然而刺殺任務沒有完成,任非常哪裡肯甘心?他還是要往前沖,被高天行一把拉住了:“逞什麼能,快撤!”說話間,一顆子彈朝著任非常飛來,高天行一把將其推開,子彈幾乎是貼著任非常的耳朵過去的。
“我又欠你一份人情。”任非常說著,甩出蝴蝶刀,一個保鏢應聲倒地。
高天行拽住任非常邊打邊往出站口後撤,混雜進了驚慌失措的人流中,才算安全。
出了站,任非常四下找起秦心藍,回頭看見秦心藍隨著人流向另一個方向跑去。任非常大喊著秦心藍的名字,追了過去,追到跟前,才發現那個姑娘只是跟秦心藍穿了一樣的衣服,身量也不相上下。
此時的秦心藍,還在月臺裡,她已經被持槍的軍警們圍在了中間,十幾個烏黑的槍口正對著她。秦心藍也舉著槍,對準的是周使能。
周使能看著秦心藍,胸有成竹地說:“你用的Revolve英國轉輪手槍,裡面不過有五發子彈。如果我沒有數錯的話,你的彈匣現在是空的。”
秦心藍道:“你錯了,這把槍裝滿的話,有七發子彈。送給小鬼子一顆,還剩下一顆。”
“沒想到,一個女孩子如此懂槍。”周使能往前走了一步,說,“不過,有一點你忽視了,左輪手槍沒有保險裝置,第一個裝彈孔裡是不裝子彈的,你的槍膛裡也不會裝子彈。所以,我賭你裝的是五發。”
秦心藍扣動扳機,果然是空槍。她一愣神兒之際,一個警長沖了上來,不想卻被秦心藍回手制服,警長倒成了秦心藍手裡的盾牌,她用匕首劫持著警長朝出站口撤去。她退一步,軍警們便逼上一步,雙方僵持著移動了沒有幾步,周使能不再有耐心了。只聽“砰”的一聲槍響,一顆子彈穿進了警長的眉心,鮮血像蚯蚓一般在警長的臉上爬著,所有人目瞪口呆,周使能的手槍冒著青煙。秦心藍剛要甩出手裡的匕首,身後的阿美一槍砸在秦心藍頭上,秦心藍的身子晃了晃,栽倒在地。
周使能回頭,只見秋山和夫、滕田帶著幾個武士護著河村上了轎車。
遲梅亭在軍警的保護下,也黑著臉出來,周使能忙迎上去。
遲梅亭不滿地白了周使能一眼:“你管轄的地界就亂成這樣?”
“都怪屬下無能。”
“跟我走一趟吧。”遲梅亭自顧走開,周使能忙跟在後面。遲梅亭非常惱火。現在的年輕人膽子真是太大了,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對自己這個党國要員行刺,如果不嚴懲,刺殺活動就會像病菌一樣蔓延開來,到那時候,將成何體統?遲梅亭一路都在數落著周使能,周使能只有點頭認錯的份兒。
秦心藍被押出車站的時候,任非常幾次想沖上去營救,都被高天行攔下了。警車四周都是持槍的軍警,別說他任非常要徒手隻身去救秦心藍,就是帶上三五個手無寸鐵的高手上去,也是白白送死。任非常不理睬高天行的阻攔,還是硬著頭皮往前沖,高天行只得點了他的穴道,任非常這才老實了。待警車開遠了,高天行才解了他的穴道。
任非常惱怒,舉起拳頭要打高天行:“要不是你多事,人已經救出來了!”
高天行並不與他爭辯,說這時候還是一塊想想怎麼救人更實際。
“救人是我的事,不必你這個外人操心!”任非常說完這句話,氣呼呼地轉身而去。

周使能回到辦公室,為今天發生的事捏了一把汗。如果此次刺殺成功的話,日本人或許就會重演東北柳條湖一幕,到那時候,局面可就難以收拾了。有時候,歷史的走向是一個小拇指大小的事情就可以更改的,只要那麼一念之差,歷史就會變成另一個模樣。日本人導演的這次刺殺,就是想借中國人之手殺了河村,然後嫁禍於中國,從而挑起事端。這日本人就會演狗咬狗的把戲,奇怪的是卻屢屢得逞,要怪就怪國家孱弱,明知是圈套,卻無處辯駁。
多虧自己的上司戴笠戴處長及時來電,要不然河村能不能活命還真是兩說。
兩起刺殺案中,另一個刺殺目標是遲梅亭。周使能對遲梅亭並不陌生,此人曾割據一方,是軍中的實權人物,蔣介石對這些雜牌軍一直心存憂慮,杯酒釋了他的兵權,讓他做了軍委會的參議,可遲梅亭顯然耐不住大權旁落的寂寞,一直琢磨著東山再起。從戴笠那裡得到的消息稱,這次遲梅亭到上海就是來投靠日本人的,他想借日本人之勢,與委員長抗衡。
戴笠說,委員長有三塊心病,一塊是共產黨,一塊是日本人,還有一塊就是這些軍閥。按理說,這些軍閥被委員長收服了,本以為會少了一塊心病,可這心病偏偏不走,很多軍閥見日本人來了,都想借勢再起,對此,委員長很是傷心,他現在下令,凡有投敵傾向的,殺無赦!
在火車站見到的那個刺客,也讓周使能念念不忘,這些上海灘上來無影去無蹤的江湖刺客,個個都身手不凡。這樣的人,能為我所用的,一定要為我所用,國家危難之際,太需要這樣的人了。周使能想到今天抓到的那個女人,她現在被關押在龍華監獄,由警察局接管,他不想讓這個女人落到日本人手裡,要是那樣的話,日本人必定借此大做文章,到時候,局面就被動了。周使能抓起電話給警察局局長打了過去,說了一通不能把女犯交給日本人的重要性,見警察局局長聽了進去,這才放下電話。
周使能的擔心是有道理的。此時,秋山和夫剛從警察局離開。他本來是要把今天行刺的秦心藍帶回去審問,不料周使能的那個電話,攪亂了他的計畫。警察局不交人,在法租界的一畝三分地裡,秋山和夫也不好放肆,只是告誡警察局局長,回頭讓日本外交部和中國方面交涉,明天再過來領人。秋山和夫心裡清楚,那個被抓的女刺客並不是刺殺河村議員的人,但她刺殺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出現在刺殺現場,而且參與了刺殺行動。日本方面要借助此事,大造輿論,引起世界各國的關注。此事一旦宣揚到國內,就能堵住那些主和派的嘴,畢竟,即便你主和,到了中國還是要被暗殺,這其中的意義之大,不言而喻。秋山和夫軟硬兼施,臨走給警察局局長留下了幾根金條,說明天一早再過來帶人。
秋山和夫一走,警察局局長便給周使能打了電話。周使能怕夜長夢多,決定去一趟,把秦心藍接走。警察局局長一聽周使能要帶人,說什麼也不答應。沒把秦心藍交給日本人,他是想讓周使能先把那個女人肚子裡的東西審出來,免得讓秋山和夫先下了手。要是現在周使能把人帶走,明天他怎麼跟日本人交代呢?小日本現在得勢,招惹不起呀。他一個警察局局長,誰也得罪不起,得先為自己考慮。現在這形勢,別說他一個小小的警察局局長,就連南京政府不也怕跟日本人明面上翻臉嗎?既然兩邊都不敢得罪,那就得想一個周全的辦法。警察局局長靈機一動,想出了一條妙計。秋山和夫明天過來帶人,自己可是沒答應交給他的是死人還是活人。
周使能決定先審審犯人,至於帶不帶走,就看審訊的結果了。在周使能趕往龍華監獄的路上,秋山和夫也得到了消息,他怕的也是夜長夢多,便帶了人也趕往龍華監獄。
此時,比周使能和秋山和夫更早一步趕到龍華監獄的,是高天行和任非常,只是兩人互不知情。
龍華監獄的高牆上,佈滿了電網。刺眼的探照燈如一條巨大的棒子,掃來掃去,所到之處一如白晝。監獄門外,端著槍的員警在四處遊動。一旁的街道上,一個獄警騎著三輪摩托駛來,剛拐過一個牆角,只覺得摩托車翻斗裡一沉,一個身影已經穩穩地坐在他的身旁,一把手槍頂在了獄警的腦袋上。
“把我帶進監獄,就饒你不死!”黑夜裡,高天行的聲音異常清朗。
高天行扮成一個落網的小偷,被獄警載著,沒費什麼事便通過了門口的守衛,進了監舍。典獄長從別人的口裡聽出了端倪,一般犯人入監,都要先經典獄長審驗,可是這個獄警居然私自把犯人帶進監舍,這其中必然有詐。
典獄長帶著幾個人匆匆跑進監舍時,高天行正在監獄值班室裡。值班的兩個獄警都睡著了,高天行輕手輕腳地去拿鑰匙,突然,背後一聲斷喝,典獄長出現了。高天行回頭一看,閃電般騰空而起,一個腳踢,又是一拳,接著一個回身,又是一腳一拳,幾個獄警已被撂倒在地上,昏了過去,趁著亂勁,典獄長落荒而逃,高天行想著救人要緊,沒再去追。
監獄外,任非常早已潛伏在黑暗中。以他高傲的性格,這種地方如履平地,犯不著去大費周折。他順著圍牆外的一棵大樹,三兩步就跳上了圍牆。任非常巧妙地躲閃著探照燈,躍上了房頂。監獄裡的守衛比他想的森嚴,每隔幾分鐘就有巡邏的獄警走來走去。不過,以他的身手,對付這幾個人根本不是問題。任非常看准一個落單撒尿的獄警,從房檐上一躍而下,輕易便制服了獄警,打聽到了關押秦心藍的所在。
此時,高天行已經打開了監舍大門,把秦心藍救了出來。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營救自己的男人,秦心藍雖然不認識,卻當即生出一種親切之感。她問高天行為何要救自己,高天行只說了句這是他答應過別人的事,便不再囉唆,拉著她就走。兩人在監舍走廊沒跑出幾步,監獄裡的警報便響了。
急促的警報聲中,典獄長指揮手下把守著各個出口,帶著人沖向監舍裡。高天行探頭,發現走廊拐彎處,典獄長已帶著一隊獄警跑過來。
“看來,我們出不去了。”秦心藍有些灰心。
高天行冷靜地說:“別喪氣,還沒到最後關頭。”
腳步聲越來越近,高天行望向天棚,天棚上,橫著窄窄的房梁。高天行靈機一動,一蹬牆面,反身倒掛在房梁上,向下伸出雙手。秦心藍猶豫了一下,一躍身子,高天行將其緊緊抱住。獄警們沖了過來,兩人的臉幾乎貼在一起,四目相對,都屏住呼吸,秦心藍有些害羞,高天行也意識到什麼,松了鬆手,兩人有了些距離。秦心藍別過頭去,不想,她的一頭盤發突然散開,高天行一把將秦心藍的身子往自己身上一攬,騰出另一隻手攬起長髮。甩起的長髮險些掃到下麵獄警的脖子上,一股涼風從獄警的脖子後掠過,他下意識地撓了撓。
高天行的嘴與秦心藍的嘴緊緊碰到一起了。倒掛的高天行有些體力不支,額頭滲出汗水。
“媽的,老子就不信了。”典獄長掃視著四下,惱怒地說,“把監舍所有的門窗都給我看牢了,我就不信甕中捉鼈都不靈!”
高天行額頭的汗水越積越多,眼看著要落下去,而下麵正好站著典獄長。秦心藍看到高天行額頭上的汗水眼看就要滴落下去,焦灼地直了直身子,伸出舌頭朝著高天行的額頭舔去,高天行的整個身子不由得一陣戰慄,臉色也泛紅了起來。秦心藍羞澀地別過頭去,看到的是從遠處跑來的任非常,任非常也發現了他們。他會意地笑了,隨手掏出蝴蝶刀梳起了頭髮,突然冒出的任非常引起了典獄長的注意,他們大喊大叫著朝任非常追來。為吸引後面的人追上來,任非常不時還得放慢速度,回身招呼著獄警來追趕自己。
看到獄警們跑開了,高天行放下秦心藍,兩人從天窗爬了出來,他們本想去監舍門口幫一把任非常,意外的是,任非常卻從前面的天窗裡出來了。原來,任非常早就發現典獄長在監舍門外架上了機槍,如果他貿然出去,肯定會被打成篩子。在跑到門口的時候,他回身一閃,躲在了監舍門後面。待獄警們追出去以後,他也爬天窗上來了。
三個人沒費氣力便逃出了監獄,任非常掏出錢來要謝高天行,高天行推開他的手:“兄弟,你把我看輕了。”
“那……改日再謝吧。”任非常拉著秦心藍就走。
高天行朝另一條路走去。走了沒多遠,一聲清脆的槍聲傳來,高天行心裡一緊,莫非任非常和秦心藍出事了?他轉身朝著來路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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