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品簡介
絕處逢生之際,得前世冤家的援手,
代價是以身相許,她是幸,還是不幸?
文創風394《君愛勾勾嬋》上 杜款款◎著
想她顧嬋乃名門貴女,雖有鳳儀中宮之相,且被賜婚為未來皇后,
不料,一夕之間改朝換代,三皇子韓拓篡位為王,強娶她為妻,
之後,她因頑疾未癒,沒多久就香消玉殞了……
如今重生一回,為改變命運的軌跡,挽救母命,
她私自遠行找尋神醫,偏巧意外受困雪中而巧遇靖王韓拓,
憶及前世恩怨,她是萬萬不想與他有任何牽扯,
無奈身陷荒郊野嶺,為了自身小命著想只能接受他的援手,
哪曉得孤男寡女一路同行,卻讓他心生求娶之意?
這人不僅百般勾勾纏,要她送禮私相授受,
還向皇帝親爹要來一道賜婚聖旨,斷絕了她其他念想,
唉,眼看這一世是在劫難逃,也只能既來之則安之。
如今新婚燕爾,她盡享被人捧在手心上的獨寵,
可夫君乃堂堂王爺,身分顯貴,總有人逢迎,
待嬌美的姬妾相繼入府,這份真情還能否長存不渝?
本書特色
本書類型屬於重生文+婚姻經營+宮廷鬥爭
老天待她,看似有心垂憐,實是無情捉弄,
要不怎會重生一回,又欠了前世冤家的救命之恩,
而代價竟是再一世勾勾纏?!
作者簡介
目次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第九章
第十章
第十一章
第十二章
第十三章
書摘/試閱
第一章
顧嬋斜倚著引枕,一目十行地翻閱著手中的話本子。
那書上究竟講了些什麼,她一字也未讀進。原本不過欲藉文字緩解心中焦慮,怎知那一朵朵娟秀端莊的簪花小楷竟如同生出翅膀一般,在她眼前紛亂浮動,反而平添幾分煩躁。
梨木雕花的羅漢榻臨窗而設,顧嬋只需側轉身便可從敞開的窗間望出。
這一晚,沒有皎皎明月高懸,亦沒有燦燦寒星閃爍,只有一團團火雲遙遙自遠方騰空而起,赤紅的火光將蒼穹照耀得有如白晝。
靖王以勤王之名起兵,一路南下,勢如破竹,今日入夜時分更親率五萬精兵同時攻打京師內城十三城門。
而今上派出領兵抗擊之人是御前侍衛統領;此人姓顧名楓,字潼林,是顧嬋一母同胞的雙生兄弟。
顧嬋每向窗外望一次,心便向下多沈一分,她知道自家兄弟少年英雄、能力超凡,可靖王韓拓是何等人也?
那人驍勇善戰、詭詐多謀,由他統帥的軍隊從來所向披靡、戰無不勝,連凶猛異常的韃靼汗王也被他收拾得服服貼貼,再不敢來犯境。
潼林此番倉卒受命,又能有幾分勝算?只盼韓拓並不如傳言中那般狠絕,能留下潼林一命,顧嬋便再無其他所求。
碧落端著托盤進來的時候正看到顧嬋望著窗外愁眉不展,暗自嘆了一口氣,快步走至榻前,輕聲勸道:「姑娘,吃些紅棗小米粥墊一墊吧。」
長夜漫漫,不論明日如何,此時既然還有命在,自是應當積蓄一些氣力。
顧嬋接過粥碗,舀一勺送入口中,明明是平日裡十分喜愛的食物,現下吃來卻味同嚼蠟,絲滑綿軟的粥水如同泥漿一般糊窒於舌尖之上,難以下嚥。
「姨母和皇上那邊如何?」顧嬋將碗放下,淡淡問道。
「姑娘莫急,碧苓已去問了。」碧落恭謹答道,忽而話鋒一轉。「姑娘,我們何必非要同太后、皇上一起,出宮去豈不是好得多?反正……反正還沒大婚……」
顧嬋看她一眼,蹙眉問道:「出宮去?去哪裡?我們就算能離宮,又如何出得了城?」
「便是先躲在城裡也好,免得被皇上連累……」
「不許胡說!」顧嬋急急打斷她,一口氣走岔了道,咳嗽不斷。
碧落爬上榻來,跪坐在顧嬋背後為她順氣,一時間兩人皆靜默無話。
顧嬋的生母寧玉是太后親妹,五年前寧玉病逝,當時還是皇后的寧太后心疼外甥女年幼喪母,將顧嬋接入宮中生活。待顧嬋及笄之後,先皇元和帝下旨賜婚,將她許給寧皇后所生的七皇子韓啟,亦即是如今的嘉德帝。
只可惜,賜婚不久顧嬋便身染頑疾,久治不癒,寧太后一心認定要顧嬋做兒媳,是以韓啟至今仍尚未正式大婚冊立皇后。
顧嬋對后位並無奢求,但誠摯感念姨母憐惜愛護之心,自是不肯做那大難臨頭各自飛之事。
四更的更鼓響過後,顧嬋終於勉強入睡,碧落隨侍一旁,手中執一把絲絹團扇,在顧嬋身側徐徐送風。
顧嬋和衣臥在榻上,睡得並不安穩。
碧落見她額頭沁出細密的汗珠,放下團扇,取來溫水打濕的布巾替她擦拭。誰知布巾才一沾上顧嬋額角,她就忽地睜開雙眸,騰地坐了起來。
碧落叫她唬了一跳,問道:「姑娘,作了噩夢?」
顧嬋直愣愣地坐著,足足半刻鐘一動未動,碧落接連喚了幾聲也不見她回應,心驚膽戰地推了她一把,才聽得顧嬋開口道:「潼林出事了。」
靖王命大軍留駐城外,只准五百護衛進京師內城維持秩序,其中一百人隨入皇宮。
奉天殿內,韓拓手起刀落,親自斬下嘉德帝首級。
殷紅的鮮血噴濺在金磚之上,順著縱橫聯合的磚縫流淌開來。
寧太后端坐在大殿東側專為她所設的鳳椅之上,由始至終未曾抬眼,只眼觀鼻,鼻觀心,嘴唇微微翕動,撥動著手中百八顆澄黃晶瑩的蜜蠟佛珠,專心誦經。
韓拓丟開滴血的偃月寶刀,踏著織錦地毯登上臺階,高坐在北首龍椅之上。隨侍即刻遞上白綾巾,韓拓接過,垂眸擦拭手上沾染的血跡。
顧嬋與眾宮眷一起跪在大殿西側,她恭順地低著頭,一雙眼眸卻微微挑起,小心翼翼地覷向韓拓。
龍椅上的那個人,身穿黑色織金戰袍,紅纓盔下的面孔俊美如謫仙,舉手投足間一派優雅自若。倒似他不是謀反逆賊,今日行的也不是辣手奪命、血洗宮廷之事,而是個光風霽月的貴公子,正悠哉悠哉地吟詩作畫,陶然於世間最美好的事物之中。
顧嬋想像過靖王許多種面貌,卻沒有一個如眼前這般,她心下詫異,一時不防,未能及時收回目光,讓拭淨了雙手、抬起眼簾的韓拓逮了個正著。
對上那凌厲深邃的鳳眼,顧嬋心頭驚悸,忙將頭垂得更低,再不敢造次。
近衛長李武成進殿請示,已將慫恿剛剛「駕崩」的嘉德帝苛減軍需,造成嘉德二年哈密衛大敗死傷慘重的一眾罪魁佞臣闔家綁於殿外,待要如何發落。
韓拓薄唇微啟,冷冰冰地吐出三個字:「殺無赦。」
顧嬋打了一個冷顫,韓拓的聲音又再響起。「母后不必憂心,七弟雖然不在了,本王自是會克盡孝道奉養母后,往後一切不變。不過,七弟的妃嬪……」
他的目光掃向大殿西側,韓啟登基不過三年,宮中有品階的妃嬪已有十幾人,此時皆垂低了頭,瑟瑟發抖著等待未來的命運。
「陳永安,你來說。」
被點名的陳永安上前一步,尖聲道:「按祖制,未有所出的妃嬪不可再留於後宮之中,殉葬、守陵或是入慈恩寺祈福都是極好的歸處。」
陳永安是韓拓安插在皇宮之中的心腹,時任司禮監秉筆一職,對這些自是再熟知不過。
韓拓道:「祖制當遵循,卻也不必拘泥,本王許妳們在這三種裡自行擇一,絕不勉強。」
主僕二人一搭一唱,話說得好聽,其實無非給她們兩種結果,死亡與終身監禁。這一眾女子,年紀最大的不過二十歲,最小的才將十四,若不勉強,誰甘願如此終結一生?
一時無人肯答,僵持一陣後,跪在顧嬋身側的江貴妃率先開口。「妾身一眾姊妹皆以皇后娘娘馬首是瞻。」
韓拓勾起嘴角,眼神卻是一片清冷,毫無笑意。「哦,七弟何時立了皇后,本王竟毫不知情?」
江貴妃凜然道:「雖未正式舉行立后大典,但早年先皇聖旨賜婚,天下皆知,更有護國寺的不悟大師批命姊姊乃是鳳儀中宮之相……」
韓拓似乎來了興趣,踱步向西,準確無誤地站至顧嬋身前,捏著她纖巧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來。「本王尚缺一位皇后,既然妳是皇后命,那麼就選妳好了。」
顧嬋不悅道:「妾身染惡疾,怕是不祥之人,還請王爺另擇賢后。妾願以身……」
「不必,」韓拓打斷她的話,不許她說出自己的選擇。「另擇人選太過麻煩,本王怕麻煩。至於惡疾,本王識得一名神醫,人稱氣死閻王,想來定能治得好妳。」
韓拓辦事雷厲風行,那位氣死閻王翌日即入宮中,他確實醫術精妙,一過手便診治出太醫院眾人經年未曾找出的病因,其後對症下藥,自應不再是何難事。
京師被攻破的第三日,韓啟下葬,貴妃江氏按例殉葬,其餘妃嬪盡數送往慈恩寺帶髮修行。
次日,韓拓登基為帝,改年號靖明,冊立永昭侯嫡長孫女顧氏為后。
九九八十一枝龍鳳喜燭燃亮鳳儀宮,顧嬋面向宮門,跪坐在八柱盤龍紫檀龍床正中,身上僅著纖薄柔軟的絲緞中衣,滴血般豔紅的顏色映得她嬌美臉龐上顯出一種詭異的蒼白。
韓拓自淨室走出,坐至床邊,輕聲道:「妳不必怕,朕既立妳為后,自是會好好待妳。」
顧嬋低頭不語,縮在袖中的右手緊握著一支金釵。
韓拓又道:「蕭鶴年說妳中了南海奇花之毒,妳可想得出會是何人下手?」
顧嬋搖頭,若能知誰人存有歹心,又怎會大意中招?
韓拓看她一眼,再道:「據聞前貴妃江氏於花卉一事頗有造詣……」
「她已往生,再不能為自己辯白,皇上要如何說都行。」顧嬋只聽了開頭便打斷,語氣是難得一見的強硬。
韓拓冷笑道:「妳倒真是姊妹情深,可那日在奉天殿上,她第一個便將妳推出來擋箭。」
顧嬋不欲與他多爭辯,但到底心中不喜,微微側偏了臉。
韓拓捏住她下巴,將她面孔扳正過來。「知道妳不愛聽,但做朕的皇后可不能識人不清。就如那女人,許妳后位不過是因為不悟的批命,她既然要她兒子做皇帝,自然不能讓妳嫁給其他男子。不然妳一病多年,她早將妳棄若敝屣……」
顧嬋反擊道:「皇上立我為后不過是為了刺激姨母,又比他人好得到哪裡去?」
韓拓不怒反笑,手掌覆上顧嬋膝頭,輕輕摩挲,語氣曖昧。「那麼,皇后以為我們再做些什麼,更能刺激太后她老人家呢?」
顧嬋不理會他的調笑,反手俐落地將金釵送往自己咽喉。
韓拓一把扼住她握著金釵的手腕,再向旁一帶,便將凶器送得遠了。
可是顧嬋倔強,仍緊緊握住金釵不肯鬆手,她心知自己不過一介弱質女子,既無為表兄韓啟報仇之力,亦無解救姨母於困辱之能,只求自裁以保清白。
韓拓冷哼道:「這般烈性,倒真是同妳那雙生兄弟如出一轍。」
這一句正戳中顧嬋心事,她顫聲道:「潼林,他……」想問又不敢,只怕答案太令人心傷。
「鬆手,」韓拓示意。「鬆手我便告訴妳。」
金釵應聲而落。
韓拓道:「朕素來欣賞節烈忠義之士,自是會將他風光厚葬。」
一滴淚無聲地落在他手背上。
韓拓聲音再響起時已柔和許多。「妳父兄皆因反對苛減軍需之事被外放,朕會儘早安排他們調回京師,讓你們一家團聚。」
顧嬋抬眼看他,杏眼裡含著一汪淚,配上她本就精緻無雙的容貌,更是淒迷惹人憐。
韓拓將她推躺下去,烏黑如瀑的長髮在大紅喜被上鋪散開來,他欺身而上,抽開她中衣腰間的繫帶。
顧嬋閉起雙眼,韓拓手掌炙熱,遊走在她細嫩的肌膚之上,帶來出人意料的溫柔,卻避不開纏綿的疼痛。
染了落紅繽紛的元帕依規矩送入寧太后手中。
據聞太后生了一場大病,病癒後行動有些不便。但她居住的宮院有禁衛把守,顧嬋也不能入內探望。
顧嬋所中奇毒雖已拔除乾淨,可惜長期受毒素影響受損的內臟器官連氣死閻王的蕭鶴年也不能挽救。盈盈十八歲,正是鮮花般嬌妍綻放的年紀,她卻日益枯萎衰敗。
這一年冬日來得特別早,九月底京師意外降下一場大雪。都說瑞雪兆豐年,可皇城裡卻悄悄傳說著此乃不祥之兆。
業已仙逝的嘉德帝被兄長篡位奪妻,身首異處,有冤難鳴,陰魂不散,這場大雪實乃他怨氣所凝,待到冰雪消融那日,便是新冊立不過三月的皇后顧氏斷命之時。
宮人們大多出身低微,為奴為婢後更是受盡折磨,身為燕雀自不會心有鴻鵠大志。那金鑾寶座上高坐的是何許人也與他們毫不相干,至於皇位得來是否名正言順,更不是他們關心所在,反而是那些滿天神鬼的禁忌話題較易令他們興致勃發,流傳擴散。
此等流言自是不會傳入帝后耳中。
顧嬋如今精神愈加不濟,一日十二個時辰裡得有十一個都在昏睡。太醫院眾人沒一個敢明言「皇后大限將至」,只日復一日用至稀罕的長白山百年老參吊住她一口氣,拖延枯耗。
交子時之際,風雪漸歇,夜的靜謐在陣陣喧譁中被打破。
種種響動顧嬋俱聽在耳中,欲待睜開眼出聲制止這番吵鬧,偏有莫名力量拉扯著,將她拖拽入縹緲無邊的黑暗之中。
漫長的寂靜裡,忽聽「吱呀」一聲,門扉輕響。接著是腳步匆匆,聲聲漸近。
「可退熱了?」醇厚溫和的男聲低聲詢問。
這聲音顧嬋再熟悉不過。
是了,掌燈時韓拓曾派人傳話,爹爹已行至宜興,且決定不投棧,徹夜兼程,只為早一日見到她。
顧嬋與父親經年未見,自是欣喜異常,勉力掙扎想要起身,奈何頭痛欲裂,全身乏力,眼皮更是沈重難以撐開。
「早起好了些,下午又開始發熱,比昨兒個還厲害,大夫來看過,只說多發汗,方子照吃原來的就行。」
回話的女聲柔和清婉,卻如同投石入海,在顧嬋心中激起千層浪來。
她是在作夢嗎?不然怎會聽到娘的聲音?
顧嬋鼻子一酸,眼淚不由自主地流下來。
「璨璨不哭,娘知道妳難受,咱們睡一會兒,醒來就好了。」
女子纖軟的手掌一下一下拍在顧嬋身上,輕聲細語哄著她入睡。
多少年不曾再感受過娘親的溫柔?
真好。
再次失去意識前,她許願,如果這是夢,希望永遠不要醒過來……
顧嬋怎樣也想不到,這不是一場夢,她竟然真的回到了十二歲那年的冬天。
在清晨的鳥鳴聲中睜開眼,顧嬋才發現自己並不在鳳儀宮。
軟煙羅的床帳,煙粉緞子的錦被,床前一道四折紗屏,屏紗上的折枝牡丹花團錦簇,窗前矮榻上堆著各色引枕,海棠紅、翡翠綠、鴨蛋黃、青蓮紫,真應了那句奼紫嫣紅,好不熱鬧。
這房間她再熟悉不過,是十二歲那年,隨父親顧景吾外放幽州時,自己親手布置的閨房。
正愣著,房門被推開,母親寧氏嫋嫋婷婷地走進來,見她目瞪口呆的模樣,笑道:「這是怎麼了?難不成發了一晚熱,起來便連娘都不認得了?」
顧嬋坐起來,探出手去摸寧氏的臉頰,動作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碰碎了什麼似的,觸手間肌膚溫熱柔軟,母親活生生,會說會笑,不是躺在棺材裡冰冷僵硬的屍體。
她撲在寧氏懷裡,「哇」的一聲哭出來。
可是死後重生,不是只存在於話本子裡,杜撰出來的故事嗎?怎麼可能真的發生?
她在夜裡茫然瞪大雙眼不願入睡,生怕只是作了一場夢,再次睡醒又回到鳳儀宮裡。
而每朝她睜開眼,望著床頂嵌板精雕細琢的纏枝花紋,肯定了自己身在何處,又覺得分不清過去那五年是幻是真。
顧嬋嘗試與寧氏討論,她揀著大事,才開頭講了幾句便被喝止,一迭連聲告訴她這都是發燒燒糊塗了作的噩夢,不許她再提。
她欲分辯,若全是夢,夢裡的生離死別又怎能件件都那樣鮮活深刻?想再舉例,一抬眼見到母親為了照顧她,連夜不曾睡好而略顯憔悴的容顏,便硬生生住口。
如果按照「夢裡」的軌跡,母親能陪伴自己的時光已不足三月。
現今是元和二十年,九月初,顧嬋的父親顧景吾外放至幽州承宣布政使司任布政使,妻子兒女皆隨同前往。
幽州府處於北地,冬日嚴寒遠非京師可比,時至臘月,連場大雪換新貌,顧嬋還是孩子心性,玩起雪來興奮忘形,感染風寒,大病一場。
她清楚記得,自己病癒不久母親也開始生病,初時只是精神不濟,後又添了嘔吐之症,換過幾個大夫也看不出緣由,大都說水土不服,不宜操勞。寧氏自己還擔心是有孕,只是月分淺才看不出。但終歸都不是大事。
誰知到了二月中,母親竟然一病不起,驟然長逝。
若是夢,說出來白白害母親擔驚受怕;若是真,前世裡,母親初現病症便是在年後的幾次宴會之後。
顧嬋一直自責,認為母親會生病,與照顧病中的自己辛苦傷身脫不開干係,如果當初不那麼貪玩任性,也許一切都會不同。可惜,她醒時人已在病中……
顧嬋想起蕭鶴年來,既然前因已定不能更改,若母親當真生病,就試一試找他來氣死閻王,妙手回春。
主意一定,便不再那般鬱結難抒,靜待觀察事情發展即可。
時光如流水,轉眼已是正月。
每到年下,幽州府各家勛貴競相置辦宴席,顧景吾自然少不了多番酬酢,寧氏也要同女眷們走動,連帶著顧嬋都沾光,沒有一日不出門玩耍。
難得正月初八這日終於空閒下來,顧嬋原是最懶散的,因惦著母親的事情,竟睡不著懶覺,早早晨起了,去給寧氏請安。
出得屋子,寒風夾著細碎的雪花撲面而來,顧嬋怕冷,裹緊了身上的灰鼠斗篷,一旁碧落已回屋取了手爐出來給她捂在手裡,又重新給她攏嚴觀音兜,主僕兩個這才動身往寧氏住處去。
穿過鑽山,廊簷下迎面碰到提著剔紅食盒的鄭氏。
鄭氏看到顧嬋,笑咪咪招呼說:「嬋姊兒,來給夫人請安嗎?」
顧嬋規規矩矩地福了一福、低眉斂目地答一聲是,見鄭氏面上略現詫異,忽然意會過來,這會兒鄭氏只是梧桐院裡小廚房的管事,還不是自己的繼母呢,她這樣恭謹豈不是讓人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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