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品簡介
前朝覆滅後,她這個太傅之女為了避禍隱姓埋名,
在安陽城裡開了一間生意很不錯的小鋪子,以賣粥為生,
她知道自己手藝不差,就連當朝一品烈火大將軍也是忠實顧客,
每天風雨無阻準時報到不說,還每次都要吃五碗粥,
有這筆固定的收入實在是很好,如果他不要向她示愛就更好了,
偏偏這個大將軍聽不懂拒絕依然天天上門站崗,
他不太會說話,卻幫她趕走那些想訛錢的混混,
行事粗魯莽撞,可幫她打跑了悔婚另娶又來糾纏的渣男,
還送禮物寫情書,覺得他們兩人是天作之合……
其實他的真心她都可以體會,也能感受到他直率無矯飾的深情,
她又不是木頭人,怎麼可能會不感動,她早就不知不覺被他偷了心,
只是她卻不能接受他,因為那個好似預知的夢境告訴她,
如果兩人成親,他一定會死於非命……
書摘/試閱
楔 子
寂靜的深夜,闃暗的房裡,躺在床榻上沉睡的女子陷入一場夢境中——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在作夢,在夢裡,她就像一個旁觀者,冷眼看著這場夢境從起先的幾句爭執,最後演變成無可挽回的悲劇。
近一個月來她夜夜都作著相同的夢。
她既是夢中之人,同時也是一個旁觀者,她不明為何會這般,這感覺說不出的怪異,她改變不了夢境的結局,只能默默看著。
匡地一聲,擺在桌案上的茶盞被男子掃落,碎了一地。
一如既往,她瞧不清夢中那男子的面容,他的五官彷彿籠罩在一層薄紗裡,她無法看得真切,卻能感受到他的憤怒。
「我知道妳當初委身下嫁給我是迫不得已,妳一直瞧不起我這個不懂琴棋書畫的武夫,可我自問迎娶妳之後,待妳不薄,從未虧待妳,妳竟背著我與他私下來往,妳這麼做對得起我嗎?」
夢裡的她黛眉微蹙,丈夫這般動怒,令她有些訝異,卻不容他以這種莫須有的罪名冤枉她,「自嫁你為妻之後,我從未與任何男子私下來往。」
「那這幾封書信是怎麼回事?這上頭的筆跡分明是妳所寫!」男子質疑的將手上的幾封書信拋到妻子面前。
她拾起掉落在面前的一封信,看了之後,將其他幾封信也一一撿起來觀看,靜默半晌,方啟口道:「這些信是我嫁給你前所寫,那時我與他尚有婚約在身,正論及婚嫁。」
「所以妳至今仍對他念念不忘!」男子嘶啞的嗓音裡透著一絲痛楚。
對他的指責,她矢口否認,「我沒有。」當年那人退婚時,她與他之間的情分,就如同那被取消的婚約一樣,已恩斷義絕,嫁給他時,她的心裡早無此人的存在。
「妳……」他剛要開口,一支箭矢破窗疾射而入,他一驚,撲倒她,將她護在身下,下一瞬,數支飛箭緊接而至。
「趴著,不要起身。」他叮囑她一聲,揚聲朝屋外的手下問:「外頭發生何事?」
無人應答。
男子幾個箭步,來到一面牆邊,摘下掛在牆上的佩劍,手持長劍打落射進來的那些箭矢,再朝外喊了幾聲,仍是無人回應,他心中一凜,低咒一聲,「該不會全被滅了吧?!」這次回鄉祭拜父母,他帶的人不多,只有六、七個手下隨行。
「這是怎麼回事?」望見密集的羽箭不停射進屋裡,她娟美的臉龐面露一絲驚惶。
男子伏低身子走過去,將妻子小心藏在角落裡,再搬來一張桌子,翻過面,遮擋在妻子的身前,不讓那些射進來的箭矢傷及她,一邊安撫道:「我也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妳莫怕,小心躲好,我出去宰了那些放冷箭的人。」
「外頭情勢不明,太危險了,你別出去。」即使不知發生何事,但從不斷射入屋裡的那些飛箭,也看得出他們多半是遇襲了,她拽著他的手臂,想阻止他離開。
「就是情勢不明,才得出去瞧瞧,否則躲在屋裡,萬一對方放了火箭,咱們可就要被活生生燒死在這裡。妳放心,有我在,絕不會讓妳有事。」說完,他撿起數支箭矢,一手持劍,拉開門板走出去。
躲在角落的她,聽見外頭傳來他咆哮的怒吼聲——
「哪來裡的龜孫子,膽敢放冷箭偷襲本將軍,給爺滾出來!」
沒人回應他,但射入屋裡的箭停了,接著她聽見外頭傳來一陣兵器相擊的聲音,以及他的咒罵聲——
「藏頭露尾的鼠輩,是誰派你們來行刺本將軍?!」
她心頭隱隱掠過一抹不祥之感,無法再安然躲在角落,推開遮擋在前的桌子,起身走到窗邊,透過被那些箭矢扎破的窗子,她看見丈夫被數名蒙面黑衣人圍困。
她素知丈夫身手矯健,勇猛過人,可見他被這麼多人圍攻,仍教她心頭一緊,衣袖下的手緊掐著掌心。
那幾人出手狠厲毫不留情,但仍敵不過剽悍如虎的丈夫,幾息之間,已有數人倒下。
瞥見丈夫背後遭人砍了一刀,她捂住嘴,阻止自己叫出聲。
沒花多久的時間,他收拾了那些圍攻他的刺客,飛快進了屋裡,拽著她的手腕,語氣急切道:「跟我來!」
她沒多問,快步跟著他走。
他領著她一路朝馬房而去,來到馬房,他牽出馬,扶她上去,他翻身坐在她身後,就在他們即將離開時,又有一群刺客追上來,人數比起適才還要更多。
他們陷入包圍。
刀光劍影,直逼她而來,她驚駭得屏住氣息,坐在她身後的丈夫,悍然的揮動著手裡的長劍,將那些刀劍全都擋下。
「滾!」他怒喝,夾緊馬腹,催促跟隨他多年的愛駒突圍而出。
馬兒揚蹄嘶鳴,載著主人闖出刺客的包圍。
有幾名刺客隨即拉出馬房裡其他的馬匹,緊追上去,剩下的刺客各自去騎了自己的坐騎。
嗅到身後傳來的血腥味,她知道丈夫的身上又再添了數道傷口,她擔憂他的傷勢,但此時此刻,她不能出聲讓他分心。
後方緊追而來的馬蹄聲,彷彿勾魂使者的奪命催魂聲,她蒼白著臉,抑住心中的恐懼,緊抿著唇。
刺骨的寒風迎面刮來,但此時她什麼也感覺不到,只期望他們能儘快擺脫身後那群殺手。
她不知道馬兒跑了多久,直到腰間被人摟住,才察覺馬兒已停了下來。
他靠近她耳畔,嘶啞的嗓音輕吐了句,「沒事了……」
話未說完,她身後一空,他整個人從馬背上摔落。
見狀,她連忙爬下馬背,試圖想扶起力竭的丈夫。
「我扶你去找大夫。」他身上濃郁的血腥味讓她駭然。
他輕輕搖頭,推開她攙扶的手,眷戀不捨的深深注視著她,對她說出最後一句話,「倘若妳真對他舊情難忘,便去……」
他雖沒指名道姓,她卻知道他話裡指的人是誰,她氣惱他竟到現在還不相信她,神色激動的澄清,「我早已與他恩斷義絕,你為何不信我?自嫁給你,我便一心一意對你,從未有過二心!」
他唇瓣微動,似是想說什麼,最終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含恨嚥下最後一口氣,瞠瞪著不肯闔上的雙眼,彷彿死不瞑目。
「不,別丟下我—— 」
在悲淒的哀泣聲中,她悠悠從夢境裡醒來。
第1章
相思似海深,舊事如天遠。
淚滴千千萬萬行,更使人、愁腸斷。
要見無因見,拚了終難拚。
若是前生未有緣,待重結、來生願。
—— 樂婉《卜算子.答施》
天還未亮,安陽城東邊的巡防司校場上,上千名兵士已開始操練。
「一個個沒精打采,成何體統,給我打起精神來。」正督促著士兵操練的一名身量魁梧壯碩的將領,用著洪鐘大嗓喝斥著兵士們。
站在場邊,另一名瘦小的將領卻掩著嘴直打呵欠。
被魁梧的那名將領瞧見,大步朝他走去,橫眉豎目質問他,「葉滿山,你昨夜是不是又跑到青樓鬼混了?」
「我銀子都花光了,哪來的錢上青樓。」他漫不經心的回了句,接著涎臉睨向他,朝他伸出手,「武步剛,有沒有銀子,借我點。」
武步剛沒好氣的打掉他伸來的手,「老子的銀子都在我婆娘那兒,你想借找她要去。」
葉滿山啐了聲,「嘁,想從嫂子那裡摳出一枚銅板,比登天還難……噫,大將軍來了。」
瞧見來人,兩人連忙迎上前去,「大將軍的身子好了嗎?」
風遠隨意點點頭,「沒事了。」他面白如玉,長相陰柔,若教不知情的人見到,定不會相信眼前這看似弱不勝風的男人,是大寧皇朝的烈火大將軍,同時他也是整個皇朝裡唯二的一品將軍。
他在十八歲那年追隨當今皇帝金朝郡舉兵起事,經過三年來的征戰,終於推翻腐敗的前朝,立下赫赫戰功,是開創大寧皇朝的功臣之一。
見他已無恙,武步剛咧開厚實的唇瓣,笑道:「大將軍這一病,可把兄弟們都嚇壞了。」跟著自家大將軍六、七年來,他從沒見他病過,還以為他是鐵打的身子,沒想到三天前在大殿上,他竟忽然厥了過去,把皇上也給嚇了一跳,讓太醫瞅了後,說是中了暑氣。
直到昨兒個,大將軍才醒來,剛甦醒,大將軍似是還沒弄明白發生了何事,渾渾噩噩的說著胡話,好半晌後神智才逐漸清醒過來。
風遠沒好氣橫他一眼,「我這點小病就把兄弟們嚇壞,這表示兄弟們平日操練得不夠,膽子才會這麼小,都去給我跑校場二十圈。」他踹了武步剛和葉滿山一腳,「你們兩個也給我去跑。」
「咱們也要去?」一宿沒睡的葉滿山哀嚎一聲,他身量矮小,長著張稚氣的臉,已二十三、四歲,看起來卻像十六、七歲的少年。
風遠抬了抬眉,「我不過病了三天,瞧瞧你們都鬆懈成什麼樣子,一個個看起來萎靡不振,這幾天,給我多加操練一個時辰。」
葉滿山想說什麼,武步剛連忙扯著他跑向校場。
「你扯著我做什麼?」葉滿山不悅的甩開他的手。
武步剛提醒他,「你再說下去,萬一惹惱大將軍,可要再罰咱們多跑幾圈了。」
大將軍操起兄弟們可凶得咧,也是因為這樣,他們這支烈火軍當初才能戰無不勝,攻無不克,一路勢如破竹,率先攻進安陽城,擒住前朝的昏君,大開城門迎接新帝入城,立下大功。
眼下戰事雖早已平息,但平日裡大將軍仍沒放鬆對兵士的操練。
風遠在他們繞著校場跑時也沒閒著,抄起長槍,耍了套槍法。
他的心神逐漸沉浸在槍法裡,一支普通的長槍被他耍得虎虎生風,凌厲的招式宛如面對著千軍萬馬,悍不可敵。
自昨日甦醒過來,仍有些飄浮不定的心思,終於沉澱下來,藏在狹長眼底的那絲陰鬱一掃而空。
思緒清明後,他仰天大笑,朗聲朝天吼了句,「老天爺,我風遠多謝你啦!」
兩名校尉和上千兵士被他那突來的笑聲及那句沒頭沒腦的話給驚了下,紛紛好奇的回過頭來,看著不知為何突然大笑的自家將軍。
笑完,風遠將手裡的長槍一扔,逕自回了將軍府。
回到府裡,他特意刮去下頷的鬍碴子,再讓丫鬟給他把頭重新梳過,再換了件藍色鑲著白邊的長袍,出門前,他拽過房裡伺候的小廝詢問:「本將軍看起來如何?」
被他突然這麼一問,那小廝一愣之後,機伶的諂笑著把他所知道的好聽話一股腦的全說了出來,「大將軍看起來英氣逼人,玉樹臨風,丰神俊朗,器宇不凡,英姿雄發,英明神武……」
他抬手搧了下小廝的後腦杓,笑罵了聲,「你還說上癮了。」他嘴角帶笑,出了房門,往外走。
剛跑完二十圈,有些喘吁吁的武步剛和葉滿山過來,瞧見他竟沒穿平日裡常穿的短衣勁裝,而是換了件長袍,似要外出,武步剛有些訝異的脫口問:「大將軍要上哪去?」
「去外頭吃粥。」
「府裡頭不是就有粥嗎?」武步剛疑惑的問。
「廚房煮的粥能吃嗎?那是給豬吃的。」風遠嫌棄道。在他眼裡,自家廚子做的粥,跟某人做的相比,簡直不堪入口。
聞言,在將軍府吃了幾年粥的葉滿山和武步剛臉都黑了,難不成他們被當成豬了?還來不及再開口,就見自家將軍急不可待的往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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