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品簡介
※近代女性意識覺醒之書寫代表作、非裔美國文學作品
探討自由、人權的經典小說。
※從性別、種族、語言等傳統禮教束縛中覺醒的女人,
勇敢追夢求愛的故事。
故事以黑人方言的口語敘事傳統,反抗傳統習俗的束縛、爭取自己做為一個女性所應有的權利;珍妮,她的一生,三個男人,三段關係,女性的内心自我意識的覺醒,在文學或當代思潮運動上兼具里程碑意義,亦被公認為女性文學的經典代表作。
2005年曾改編為電影,由金獎女星荷莉貝瑞主演。
美國各大學美國文學史之參考書單之一。
特邀國立東華大學曾珍珍教授,也是《最藍的眼睛》譯者,為此書譯校並專文導讀。
作者簡介
二十世紀非裔美國文學的重要人物之一,哈林文藝復興時期(Harlem Renaissance)代表作家、民俗學家。曾與藍斯頓・休斯等作家一起創辦倡議黑人文化的文學雜誌《Fire!! Devoted to Younger Negro Artists》。荷絲頓為當時少數幾位較活躍的非裔女性作家,作品書寫源於自身非裔族群又是少數女性知識分子的生命經驗;捕捉時代的變化,將黑人族裔的生活技藝、方言、風俗等文化傳統融合女性觀點,凝鍊成文字與故事。
深入研究自身族裔文化脈絡的荷絲頓,創作與相關著作也聚焦於非裔文化,包括在地習俗、風土軼聞、方言敘事、部落傳統等民俗脈絡,卻因和當時主流黑人民粹──主張較激進、為黑白族群文化差異下產生之歧視或不平等現象抗爭──有所抵觸而遭冷落忽略,作品一度乏人問津,晚年貧困淒涼。直到七○年代中,在回歸自身文化議題的氛圍,加上女作家艾莉絲.沃克、童妮.莫里森等給予其作品很高的評價,始得文化評論界廣泛的關注,喚起一般大眾和學界對她的了解與肯定,作品才陸續再版。近年更被許多評論或學者評為歷來最具貢獻的百位非裔美國人之一。
曾獲古根漢獎學金創意藝術類獎,著有四本小說,逾五十則短篇故事、劇本及論文。其中以1937年出版的小說《眼望上蒼》(Their Eyes Were Watching God)最為著名。荷絲頓畢生為維護黑人文化傳統而奮鬥不懈,曾蒐集各地風俗歌謠等素材,編纂了有關黑人文化的故事集《騾與人》及記錄巫毒習俗的文化隨筆《告訴吾馬》;四部小說包括《眼望上蒼》、《約拿的葫藤》、《摩西,山之人》、《蘇旺尼的六翼天使》;一部自傳《塵跡漫漫》以及不少短篇論述。
譯者簡介:
王遠洋
交大外文系碩士,曾就讀於臺大外文系博士班。曾獲科技部補助、中華教育文化基金會獎助,赴美出席兩屆「哈林文藝復興研討會」,發表作家賴特、賀絲頓之研究論文。現專職翻譯與文學研究,譯有《真實之美:探索愛麗絲沃克》、《在土星的光環下:蘇珊桑塔格》、《艾德哈帝:一身刺青救地球》等多部紀錄片字幕以及小說《紐約文青之戀》(合譯)。
歡迎光臨信使譯站:http://hermestranstudio.weebly.com/
目次
推薦序
CH 1 ~~ CH 20
譯後記: 在台灣尋找柔拉
字詞對照表
書摘/試閱
一
遠方的船隻載著每個人的願望。有些隨著漲潮靠了岸。有些則永遠在地平線上航行,從未消失,不曾靠岸,而守望者終於默默地別開雙眼,而他的夢想一個個皆在時間的嘲笑聲中殞逝。人生便是如此。
且說,女人遺忘所有她們不想記住的事,並記住所有她們不想遺忘的事。夢想即是真實。她們依此行動和行事。
開頭是一名女子埋葬了死者歸來。不是那種被病痛摧殘至死,枕邊、腳旁有朋友相伴的死者。是自全身濕透、腫脹,又暴斃,在末日審判時雙眼瞪得圓滾滾的那種死者身旁歸來。
人們看著她回來,因為已是傍晚時分。日頭不見了,但仍在天空留下幾個腳印。是時候坐在馬路邊門廊前閒聊 了。是時候聽是非說長短了。這些坐客們一整天下來幹的活盡是裝聾作啞、眼不見為淨的幫傭工作。騾子和其他的牲畜控制住他們的皮囊。可現在,日頭和僱主都不在了,他們的皮囊又有了力量和人性。換他們掌管聒噪和瑣事。只見他們七嘴八舌地談論天下事。所坐之處,就是末日審判。
瞧見女子這副德性,他們想起過往那些她令人妒羨的光景。於是,他們總算能把藏在心底咀嚼、反芻的那些酸楚痛快地往肚裡吞了。他們用辛辣的口吻詰問;拿訕笑當宰人的武器。這就是市井小民的殘酷。有一種情緒勃然生發。無主的閒言閒語遊走著,一搭一唱,如同曲中合音。
「她穿著連身褲轉來這裡到底欲衝啥?她是沒衫好穿噢?││那件她走的時陣穿的水藍綢仔衫叨位去啊?││她老公死前賺的,留予她的錢拿去叨位啊?││這個四十歲的大媽,擱親像姑娘同款,留長頭毛在尻脊骿甩來甩去衝啥?彼個少年郎咧?跟她作伙走的那個,予她丟到叨位去啊?││想說她是去嫁人?││敢說是他將她放捨在叨位?││她的錢他都拿去叨位啊?偶敢說,他早就跟沒長毛的幼齒跑走啦││為啥咪她毋愛守她的本份?││」
她走向他們,轉身面向那些不長腦只長舌的人 問好。他們勉強擠出一聲刺耳的「晚安」,然後張著嘴,耳根子裡塞滿了期待。她說了句漂亮話,然後一股腦兒往家門口走去。門廊瞠目結舌。
男人們注意到她那堅挺的臀部,好似屁股後方的口袋放了葡萄似的;烏黑的髮辮在腰際甩擺,辮尾鬆脫,隨風飄搖如羽毛;一對雄赳氣昂,試圖破衣而出的酥胸。他們,男人們,正發揮他們的想像力,將視力不及之處全都填補上了。女人們盯著褪色的襯衫和髒兮兮的連身褲,要記住她不堪的樣子。以此做為武器好抵擋她渾身散發的力量,就算到頭來無濟於事,總可期待著有一天她會落得同她們同一等級。
然而,在她甩門進屋前,卻沒人動一根汗毛、沒人說一句話,甚至沒人有一絲吞口水的念頭。
珍珠‧史東(Pearl Stone)開口放聲大笑,因為她不知還能做何反應。她笑著笑著,整個人跌進了桑普金斯(Sumpkins)太太的懷中。桑普金斯太太發出如雷般的呼吸聲,還一面吸吮著她的牙齒。
「哼!你們都中了她的計了。你們跟偶不同。偶跟本不把她放在眼裡的啦。她若還不趕緊收斂,給大家講她是怎麼搞的,就叫她滾啦!」
「人家講她的閒話還算看得起她咧,」露露‧莫斯(Lulu Moss)拉長了喉嚨說。「別看她的地位高,可是吼心眼就是犯賤。偶覺得吼,倒追幼齒男人的大媽在大家眼裡就是這款貨色啦。」
菲比‧華森(Pheoby Watson)坐在搖椅上往前傾,忍不住開口:「欸,她有沒有八卦可以給大家聊,還很難講咧。偶吼,偶是她的閨蜜,啊可是偶就不知影啊。」
「偶們可能不像妳知影內幕,啊可是她當初走的樣子,偶們都有看到,這下子她轉來了,偶們也看得清清楚楚。無論是不是她的朋友,妳想欲替親像珍妮‧史達克斯(Janie Starks)這款的大媽講話無效啦。」
「她才不親像你們說的這麼老。」
「她已經四十出頭歲囉,菲比。」
「外表看起來沒有到四十啊。」
「對於親像茶凱哥(Tea Cake)這款的幼齒來講是老KK啦。」
「茶凱哥也早就不幼齒了。他自己也有三十了。」
「偶不在乎什麼跟什麼,她最好停下來,然後給偶們講幾句話。她那樣就親像偶們把她給欺負了,」珍珠‧史東抱怨。「做錯事的是她。」
「妳是說,妳生氣是因為她沒停下來跟偶們講她的私事。講實在的,你們說她到底做不對啥咪代誌?偶知影她做過最壞的代誌,就是她的娃娃臉讓她看起來年輕了好幾歲,這樣也袂害到誰啊。偶被你們搞得很累耶。聽你們這樣講,鎮上的人吼,在眠床上除了祈禱以外,啥咪代誌也不幹。拍謝,偶要閃人囉,因為偶還要送飯予她。」菲比驟然起身。
「免管偶們啦,」露露微笑,「妳去吧,偶們會幫妳看家看到妳轉來為止。偶把晚餐都準備好了。妳最好去關心她一下。啊妳還可以再過來講給偶們其他人聽。」
「耶和華喔,」珍珠應和,「不要提晚餐了,偶早就把肉跟麵包都烤好了。偶想在外面待多久都可以。偶老公不會碎碎念啦。」
「喔,欸,菲比,假使妳準備要走了,我可以跟妳一起走過去,」桑普金斯太太自告奮勇。「外面越來越暗了,偶怕妳會給豬哥 抓去。」
「免啦,謝了。不用幾步路就到了,不會有人把偶抓走。反正吼,偶老公是給偶講說,不是最強的豬哥抓毋走偶啦。假使她真的有八卦,你們會知道的。」
菲比捧著一個有蓋的碗,就趕忙離開了。她離開那以待答的問題將她萬箭穿心的門廊。他們想聽的,是殘忍又怪誕的答案。當菲比‧華森抵達目的地時,她並沒有從大門直入,接著穿過棕櫚步道來到前門,而是繞行至籬笆一角,拿著一大碗雜燴飯, 走進一道隱密的門。珍妮人應在那一側。
她看見她坐在後門門廊階梯上。所有的燈都已點亮,煙囪也清理乾淨了。
「嗨,珍妮,妳好嗎?」
「噢,很好,我要來泡泡腳,把疲勞和污垢弄掉。」她微微笑著。
「小姐,偶看得出來妳好得不得了。妳看起來就親像妳生的女兒。」她們兩個都笑了。「雖然包得緊緊的,啊可是妳的女人味還是爆表。」
「少來!少來!妳一定想說偶有帶什麼東西回來要予妳。偶只有帶偶自己轉來啦。」
「有夠了啦。妳的朋友們不會要求更好的了。」
「我會把這當做是稱讚,菲比,因為偶知影妳說的是真心話。」珍妮把手伸得長長的,「老天,菲比!妳有沒有要把妳帶來的那點食物給偶啊?偶今天肚子空空,都沒吃東西耶。」她們自在地笑了。「東西放這,來坐。」
「偶知影妳會餓。天色暗了,沒法度去撿柴了。這次偶煮的雜燴飯比較歹吃。豬油不夠,啊可是能讓妳填填肚子。」
「我馬上來嚐嚐,」珍妮邊說邊碗蓋打開。「小姐,你做得太好吃了!妳真不簡單喔,虧妳這巧媳婦還能煮出無米粥。」
「噢,這些意思意思啦,珍妮。但是明天偶可以帶足夠的份量過來,難得妳真的回來了。」
珍妮大快朵頤,不發一語。落日頭在天邊攪起的如煙彩雲,逐漸平息了。
「嘿,菲比,妳把用過的盤子拿走。我可用不到空盤子,吃的倒還派上用場了。」
菲比嘲笑她的朋友說的冷笑話。「妳還是跟以前同款瘋瘋癲癲。」
「把妳旁邊椅子上那條毛巾拿來給我,寶貝。偶要擦腳。」她將毛巾拿過來使勁地擦。馬路那頭傳來了笑聲。
「吼,原來長舌大王們還在原地坐著啊。偶知影他們還在講偶的五四三。」
「是呀。偶說啊,如果妳從某些人身邊走過,卻沒講些什麼迎合他們,他們就會挖出你的底,看看你做了什麼。他們口中的你,連你自己都不熟識。心裡有了妒嫉,耳裡就生出是非。他們想『聽』關於妳的代誌,其實是準備看好戲。」
「假使上帝不要顧念他們了,就換偶來吧,因為他們是走丟了的羔羊。」
「他們七嘴八舌講的話偶全聽見了,因為他們很愛聚集在偶家門廊附近,誰叫偶家又在大馬路旁。偶老公對他們很感冒,有時會把他們都趕回家。」
「山姆(Sam)講得沒錯。他們只會坐壞妳的椅子。」
「就是啊,山姆說他們都會上教堂,是為了在審判日復活。彼日就是所有秘密都攤開來的時候囉。他們想在現場聽光光!」
「山姆實在有夠寶!在他身邊,你就會笑個不停。」
「嗯哼,他說他到時候也要在場,這樣他就能找出是誰偷了他的番麥菸斗。」
「菲比,妳的山姆真是得理不饒人!活寶一個!。」
「這些長舌鬼 都愛管閒事,假使沒法度快點聽到妳的八卦,就恨不得審判日那天快點到。妳最好快把妳跟茶凱哥的代誌都講給他們聽,像是結婚啦、他是不是把妳的錢都拿去,又跟幼齒的跑了、現在他在叨位、妳的那些漂亮衫叨位去了,害妳穿連身褲轉來這裡這些代誌。」
「講給他們聽,偶是無所謂,菲比。這沒啥咪好操煩的。妳可以把偶給妳講的代誌都講給他們聽。對偶來說沒差,因為偶知影偶的朋友會替偶講話。」
「假使妳要偶把妳講給偶聽的代誌講給他們聽的話。」
「首先呢,親像他們這款人浪費太多時間在胡說八道。這下子,他們要來關心我跟茶凱哥戀愛叨位出問題。其實,他們根本搞不清楚生活到底是不是一盤用番麥粉皮包的餃子,愛情是不是一條被單而已。」
「只要予他們抓到一個能開刀的人,尤其如果能醜化那些代誌的話,他們才不會去管彼個人是誰,代誌又是怎麼一回事。」
「假使他們想知影,他們為啥咪不自己過來問候?偶可以坐下來跟他們講。這一年半你們找不到偶,偶是出外去見世面啦,代表鎮民去參加生活協會,去加入親像梅森公會舉辦的生活課程。」
在初降的夜幕中,她們緊靠彼此坐著。菲比急著想透過珍妮去感受、去行動,但又厭惡自己展現出的那種熱切,深怕它僅僅被當成好奇心。珍妮身上滿溢人類最原始的渴望││自我表露。菲比沉默了好一陣子,但雙腳卻禁不住動來動去。所以,珍妮開口了。
「他們不用替偶和偶的連身褲操煩,偶銀行裡還有九百塊。連身褲是茶凱哥予偶的││偶跟著他這樣穿。茶凱哥沒有花掉偶的錢,也毋是為了啥咪女人離開偶。他把世間上所有的安全感都予偶了,假使他在這裡,他也會這麼說。假使他沒死的話。」
菲比的渴望變得更加強烈,「茶凱哥死了?」
「是呀,菲比,茶凱哥死了。所以你們才會看到偶轉來這裡││因為偶在那頭已經找不到快樂囉。那頭是南方的大沼澤地 ,是一片泥濘的土地。」
「聽妳說話的方式,偶覺得要了解妳說的話很難。不過,偶的腦筋有時候就是轉不過來。」
「不要這樣講,因為代誌本來就不是妳想的那款。所以,除非偶能幫妳去體會,不然給妳講也是沒路用。除非妳見過皮草,否則也分不出鼬皮跟浣熊皮。偶問妳,山姆是不是在等妳吃晚飯啊?」
「偶都幫他準備好了。他若是笨到沒去吃,就是他自己倒楣了。」
「那就好,偶們就坐在這裡抬槓吧。偶去把房裡的窗子都打開,讓一點微風吹進來。」
「菲比,偶們當了二十年的閨蜜了,偶相信妳,知影你看偶都會從好的方向想,而偶也是站在這款立場來跟妳抬槓的。」
時間讓所有事物沉澱、陳舊,友情亦然,而初降的夜色也在珍妮說話時搖身一變,成了一隻吞食記憶的老怪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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