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品簡介
☆ 同名電視劇已殺青!由《甄嬛傳》導演執導,《武媚娘傳奇》幕後製作團隊打造!
☆《失戀33天》劇版女主角姚笛,搭配《軒轅劍漢之雲》朱嘉琦、《古劍奇譚》、《思美人》喬振宇主演!
☆《皇后出牆記》作者,百變故事女王的穿越經典!
☆ 作者親自寫序,為繁體出版重面重新修訂內容!
☆ 晉江半年榜No.1、總榜No.4、五千萬人次點閱!
☆ 作者親自寫序修訂,內容增加逾十萬字!
☆ 當當網上五星評論高達1600條!
穿越成相府最不受寵的六歲幼女,程箐想獨善其身,旁人卻仍容不下她──
人際交往從來不簡單,哪朝哪代都差不多,鬥的是人心罷了。
一覺醒來,程箐的世界已然天翻地覆──二十二歲的她,竟成了古代寧國李丞相家的么女、年方六歲的李青蘿!
穿越的第一日,程箐便見識到花魁娘親的柔弱可欺、便宜爹爹的道貌岸然、兩個庶姊為爭寵所習得的一身才藝、眾位夫人對她娘親的敵意,以及其如履薄冰的未來。
古代女人的命運多坎坷,攤上一個戀慕權貴、賣女求榮的爹,更為程箐的穿越之路增添變數。她決定暫且韜光養晦,白日裝蠢扮痴、夜裡同娘親學習十八般武藝,以求安穩度日。
六年轉瞬即逝。十二歲的青蘿最遠大的志向,是偷偷開酒樓賺大錢,攢夠了銀子帶著娘親出府去。然而,一張護國公主所下的桃花宴請柬,卻打亂了她的如意算盤,不僅惹來朵朵桃花,甚至引來殺身之禍!
儘管心中萬般不願,青蘿不得不硬起心腸、披荊斬棘,為娘親及自己謀得一個好前程……
【網友評論】
‧這本書看的我既開心又心痛,開心的是女主角最後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了,心痛的是,經歷了很多,為什麼和一個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那麼難?
‧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蔓蔓青蘿》很合我的品味,輕鬆,愉快。中間情節輾轉反側,好在有情人終成眷屬。這本書我是笑著看完的。
‧《蔓蔓青蘿》好像是一本情與愛的教科書似的,將感情剖析的很細膩,讓女人們能夠細細的品味出這裡面的各種滋味,讓你親自體會其中的奧妙。
‧看的第一部穿越文,這本小說改變了我對穿越文的看法。這本書確實有觸動心靈,很多地方都讓人感覺心頭一暖。
【繞心佳句】
‧她是陽光,足以掃除我心中的陰影,不需要她為我建功立業,不需要她端莊穩重,現在的她已足夠了。
‧人際交往都不簡單,那朝那代都差不多,鬥的是人心罷了。
‧阿蘿輕輕脫下黑衣,裡面薄薄的絹衣隨風飄起。她知道風一吹,這樣的衣衫被風帶起會是怎樣的一種美麗。她嫣然一笑,整個人似山間精靈,似暗夜魅影。
作者簡介
真名文琦。畢業於中國新聞學院。從事多年記者編輯工作。多產女作家,有「百變故事女王」的美譽。
相繼出版多部長篇小說:《蔓蔓青蘿》、《燕王的日月》(曾用名《皇后出牆記》)、《永夜》、《小女花不棄》、《天上有棵愛情樹》、《流年明媚‧相思謀》、《杏花春雨落雪時節》、《微雨紅塵》、《放棄你,下輩子吧》、《女人現實男人瘋狂》、《如果還能在一起》。
序
《蔓蔓青蘿》序
二○○七年寫《蔓蔓青蘿》時,是個酷熱的夏天。我待在家裡有著大把閒置時間,於是想寫個故事玩。沒想到會因此收穫大批讀者,認識了一大群朋友。如今回想,仍感謝所有朋友的支持與鼓勵。沒有你們,可能我不會堅持到現在仍在寫作。
有讀者曾經問我,妳寫過的書裡,是否最滿意《蔓蔓青蘿》。對作者而言,完結的小說多少都會帶著各種遺憾。但《蔓蔓青蘿》是我印象最深的一部小說。
小說的男主角劉珏如陽光般燦爛,是我非常喜歡的男主角之一。對陳子離,我和所有讀者一樣,想起他,總會輕聲嘆息。
一晃快十年了。《蔓蔓青蘿》在大陸的電視劇也將開機拍攝。曾經《蔓蔓青蘿》因臺灣朋友的喜愛,出版過繁體,如今版權到期,不少港澳臺的朋友買不到這本書,期待著能看到新版的繁體小說。
也是緣分使然,《蔓蔓青蘿》有了再次出版繁體的機會。我很開心。
每個作者回頭再看書稿,都會發現當初書稿中未盡人意的地方甚多。是堅持原來的初版書稿一字不動,還是趁這個機會彌補原來留來的遺憾?我想,讀者或許會和我一樣,盼著這本書能更加完美。
因此,這一次繁體再版,我認真修改了書稿。統一了古代稱呼,增添十來萬字的內容。希望大家喜歡。
桩桩
二○一六年九月寫於四川成都
書摘/試閱
第一章
詩經‧國風‧鄭風‧野有蔓草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
有美一人,清揚婉兮。
邂逅相遇,適我願兮。
野有蔓草,零露瀼瀼。
有美一人,婉如清揚。
邂逅相遇,與子偕臧。
睜開眼睛,程箐馬上閉上,再睜開,又閉上。如此反覆幾次之後,程箐判斷,自己絕對不是作夢,沒有在家裡的床上躺著,而是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她動了動手腳,四肢健全完好無損,擺了擺頭。頭有點輕,腦子還清醒著。她坐起身,身體沒有問題。
程箐坐在床上發呆,會是誰半夜悄無聲息地把她從家裡移到了這個地方呢?甚至沒有驚醒她。
程箐一向睡眠淺。尤其是父母出差就她一個人在家時,她的聽力就好得驚人,老鼠爬到廚房翻垃圾筒,爪子剛放到垃圾筒蓋子上,程箐就已跳下床迅速跑進廚房並操起一根網球拍揮了過去,長期盤踞廚房的老耗子驚得一跳,悻悻然跑開,鑽出抽風扇洞口時還停了一下,扭著身子用小豆眼蔑視程箐,彷彿在說,撿垃圾而已,至於嗎?
這晚,程箐氣呼呼地趕走老鼠,又上床繼續睡。然後沒有聲音再打攪她,睡眠品質很好,連個夢都沒有作,醒來後睜開眼就到了這個地方。
她轉轉頭打量四周,屋子不大,十多平方公尺,刷得粉白的牆上掛著一幅山水並一幅對聯:「隨風和璧月清明,聽濤青竹雨無意」。挺雅致的。
再看,天花板是用木板一塊塊拼成的,繪著藍地寶相花。大概是年深日久,褪色了不少,顯得有些陳舊。地面是大塊青石磚鋪就。窗前有張雕花條案,上面擺著一張琴,還有一盆蘭草。布置簡單優雅。
她突然覺得身上有點痠疼,一摸,身下是硬板床。睡慣了席夢思軟床的人睡這樣的床一般身體都會痠痛。又看這張床,古色古香,像仿明清時期的古董家具,有門罩和床圍,而且用的是四合如意紋加十字紋構件進行榫卯連綴,做工細緻,四周掛著淺黃輕紗質底的帳子。
程箐想,這床真的很漂亮,仿造得這般精美,價值也會不菲。枕頭長條狀,上面有花,她摸了摸,捏到裡面細小的顆粒,裡面的芯子大概真是糠麩一類的。程箐笑了,繡花枕頭裡面一包糠,原來真是這樣!
四周異常安靜,程箐醒了就不打算再待在床上,她想看看這是什麼地方,是什麼人把她帶來的。程箐伸出腳想穿鞋,腳一伸她就呆了,把手拿到眼前看,再呆,往身上一瞧,急急一摸。程箐急火攻心,腦袋瞬間空白,只聽一顆心跳得亂響,眼淚就冒了出來,這,這個身體不是她的!穿的衣服也不是現代的服裝。
程箐大口大口的喘氣,下意識張嘴就喊:「媽!」
只聽到門一推,一個二十來歲的女子急走進來:「阿蘿,娘在這裡,夢魘了嗎?」
程箐再次被驚嚇:「娘?」
那女子走過來溫柔地抱著程箐:「乖,有娘在,不怕呵,作惡夢啦?瞧妳滿頭大汗的!」說著用手裡的絹帕輕輕地給她擦汗。
一陣淡淡的香氣襲來。程箐嚇得渾身顫抖,這真的不是夢!女子似乎感覺到了,輕輕一抱,把她抱在腿上坐著,摟著她輕拍著她的背哄道:「娘在呵,阿蘿乖,不怕不怕呵!」
此時程箐已處於驚嚇過度的狀態,渾身僵硬,連話都說不出來。女子這才發現不對,開始搖晃她:「阿蘿,怎麼啦?阿蘿?來人啊!」
門外又跑進來兩個人,一個丫頭打扮,一個老媽子打扮,惶聲問:「七姨娘,小姐怎麼啦?」
女子聲音裡已帶著怒意與悲憤:「小姐向來怕一個人睡,連妳們也看我們娘倆不入眼?這般怠慢?」
兩人「撲通」一聲就跪下了,臉刷地就白了。年長的那個膽子大些,開了口:「七姨娘,老奴是看天已大亮,時辰不早了,就去拿小姐旬試前的衣服,沒有想到小姐又被夢魘了啊!」
年紀小的丫頭已帶著哭聲:「今天小姐已睡遲了,小玉喚了兩聲她應了,就趕著準備熱水去了,我以為小姐已經醒了。夫人饒了小玉,以後小姐不起再不敢離開了!」
七姨娘見她們這般惶恐,輕嘆口氣道:「還不快點去準備,今兒馬虎了可不成!」
張媽和小玉感激地看了看七夫人,磕了頭趕緊走了出去。
七姨娘低聲哄著程箐:「阿蘿,張媽和小玉都是娘選了好久的人,她們心裡都是待妳好的。」
程箐牙齒還在打顫,她還沒弄清楚出了什麼事,不由自主地點點頭。嘴裡終於擠出了蚊蚋一般的聲音:「嗯。」
七姨娘捧起程箐的臉,聲音還是那麼溫柔:「娘知道妳是怕極今天的考試,可是,娘只得妳這麼一個女兒,妳要是鬧脾氣誤了考試丟臉倒是小事,可教娘怎麼忍心讓妳挨板子?這以後啊,咱娘倆在相府的日子可更不好過了。」說著臉上已帶出哀怨之色。
這時張媽捧著一疊衣服,小玉端著一個銅盆走進來。
七姨娘放下懷裡的程箐,牽著她的小手說道:「來,今天娘給妳梳頭。」
張媽抖開一件青色的裙子繫在程青腰上,給她罩上了一件紫紅色的短襖,東一根帶子西一根帶子綁好。程箐完全成了木偶由著她擺布。
穿好衣服,七姨娘引程箐到妝臺前坐下,她猛然看到銅鏡裡一張陌生的小臉,雙手捂著臉又發出一聲驚呼:「啊!」
七姨娘看看天色,臉上顯出一股焦急:「阿蘿,時辰不早了,再不打扮就來不及了,要是遲了,妳爹他,唉,可怎麼辦才好!」
考試?我爹?程箐慢慢拿下手,輕輕睜開眼,眼睛裡又浮上一層水霧。這是誰啊?我怎麼變這麼小?怎麼變成這個樣子?她簡直不敢相信,呆呆地瞪著鏡子裡那個紅著眼睛、面色蒼白瘦弱,最多六歲的小孩子。
看到程箐乖乖地坐在鏡子面前,七姨娘張媽小玉加緊了裝扮她。一會兒工夫,鏡子裡就出現了個眼睛大大的,長著一張精緻小臉,有著整齊的瀏海和一雙小抓髻的可愛小女孩。七夫人滿意地用兩條錦帶繫在了她的小抓髻上。側著頭欣賞著著,臉上露出了笑意。
張媽樂呵呵地道:「小姐像極了姨娘,長大必定也是個美人兒呢。」
七姨娘牽住程箐的手往屋外走。
程箐走出房門看到這是個院子,中間是個天井,擺放了兩個大的石魚缸,中間一樹海棠開得正好。早上怕是下過雨了,天井裡溼漉漉的,海棠花經雨一染越發紅豔,可是眼下不是她欣賞景致的時候。七姨娘腳步有幾分急,趕時間怕遲了。
程箐突然想,她是要帶自己去參加什麼考試,彷彿很重要,剛才她似乎說這關係到她們娘倆在李家的生活什麼的。娘倆?程箐又心悸。七姨娘看上去最多二十三、四歲,和自己好像也差不了兩歲,她得叫她,娘?唉!
程箐努力讓自己平靜,她想要知道馬上的考試是什麼,接下來再來想這番詭異的變化。她扯扯七姨娘的手,抬起臉問她:「考試我要注意些什麼?」
這是早上起床後七姨娘第一次聽到程箐問與考試有關的問題,不由得停住了腳步,憐愛地摸摸她的頭:「阿蘿,娘知道妳盡力了,盡力想學好琴棋書畫,做詩吟對,可是,妳不喜那些自然學得不夠好。但是,妳答應娘,無論答得好與壞,都不要哭,不要丟臉!」
說到這裡,七姨娘眼中現出一抹恨意:「由得她們怎麼折騰,我們絕不掉一滴淚!記住了,阿蘿?」
程箐看著七姨娘眼裡的那抹殷切,點了點頭。只要不哭就行!她嘆息,這是什麼樣的環境?這具身體是個什麼性格?娶了至少七個老婆的爹是什麼樣子?
七姨娘牽著程箐走進一座大廳。原本細碎的說話聲停了下來。程箐看到大廳裡,左右兩邊的梳背椅上分別坐著五位滿頭珠翠的女人。正中兩張椅子空著,看來是那個爹和正妻的位置。
七姨娘微微一笑,對著左邊福了福叫了聲:「妹子來遲,姊姊們恕罪」。又朝右邊幾位行了同樣的禮,坐著的那幾位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七姨娘怕是已習慣眾人的冷淡,也沒想著要等回禮,帶著程箐走到右邊末位坐下。
程箐站在她身邊,七姨娘這才放開牽著程箐的手。她往對面看去,那幾位女人想來是那個爹的另幾個小妾。
她們身邊站著兩個女孩子,大點的有十歲,小一點的有七、八歲。程箐想,看來這兩位是我的姊姊了。右邊上首也坐了兩位女子,身邊沒有小孩。
她偷偷對比各位姨娘,覺得環肥燕瘦,各有風韻。七姨娘長了張精緻小臉,尖尖的下巴,一雙晶瑩的眼睛,身材嬌小越發顯出種柔弱,卻是幾位姨娘裡最漂亮的一個。程箐想,以後自己長大了,怕就是七姨娘這長相吧。
正在程箐眼睛四處亂看的時候,她看到對面那兩個女孩子衝她撇撇嘴,然後不屑地轉開頭,模樣驕縱之極。心裡不覺好笑。小屁孩子!突然想起自己變成比她們更小的樣子,心裡難受之極,不由得低下了頭。
這時,聽到一陣環珮釵響,眾姨娘全站了起來,脆聲脆氣的說:「給老爺,姊姊請安。」
然後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都坐吧,今天旬試,阿蕾,阿菲,阿蘿都準備好了嗎?這三月一次的考試不知道有無長進!」
程箐抬起頭。看到一個四十歲左右的褐袍男子坐在了正中主位,國字臉含威不露。旁邊坐下一位身著淡色短襖、銀紫長裙的中年女人。
程箐仔細看著這個陌生的爹。剛才好像聽七姨娘說起這是相府,一國之相不簡單啊,舉止嚴厲正統,眼神裡閃動著精明。大夫人臉有些發福,圓圓的看來和氣,可是眼睛裡卻透出一股子算計的味兒。
上首的李相緩緩說道:「阿蕾,妳站過來!」
程箐瞧著那個十歲的小女孩聞聲出列,走到大廳中央,神色鎮定,一雙籠在長袖裡的手卻能隱隱看到捏起了小拳頭。程箐想笑,低下頭藏住嘴邊快要溢出的笑意,她想,當真以為阿蕾不害怕呢。到底還是孩子。
李相問道:「阿蕾,這三個月妳習得最好的是什麼?」
阿蕾脆生生地回答:「回爹,是琴藝。」
李相擺擺手,有家僕擺上几凳,放好琴退下。
阿蕾坐到古琴旁,氣定神閒地撥動了兩聲琴弦,說道:「阿蕾現在要彈《梅花三弄》。」
隨即琴聲揚起,清新之意繞廳堂不絕。婉轉三疊,泠泠如冰塊撞擊著溪水。
程箐暗叫一聲好。她在現代聽過《梅花三弄》的古琴曲,與這個相差無幾。只是聽現場演奏,還是第一次。
她重新審視十歲的阿蕾,面色平靜,一張秀麗的瓜子臉隱隱現出一種高傲的神色。程箐心想才十歲就把琴彈得這般高超,太了不起了。
她回想起小時候爸媽生拉活扯要她學彈鋼琴,她抵死不從。現在變這樣了,還不如要求去學學古琴古箏吹笛弄簫一類的,有技傍身現在就管用了!想起現在莫名其妙的穿越,程箐又難受起來。雙手不知覺把短襖的布邊抓揉得緊了。
七姨娘注意到了,輕輕用手拍拍她,眼神極為慈愛,彷彿在說不會就算了,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程箐突然覺得七姨娘待這個女兒真是好,心中不由得湧起一股暖意。變成這樣後遇到的第一個人待她如此好,已經很幸運了。
此時琴聲飄出一聲尾音,阿蕾停下了,揚起小臉看著李相。
李相含笑點了點頭:「阿蕾,為什麼選這首曲?」
阿蕾眼中閃過一絲得意,朗聲回答:「阿蕾見院子裡梅花疏落,雖已是早春二月,回憶起冬日怒放時的潔白芬芳,尤喜歡它傲雪凌霜的品性。」
李相撫了撫額下的鬍子道:「好,我的女兒就應該有如梅花般的品性!下去吧,今晚爹來梅園瞧瞧妳說的疏落的梅!」
此話一出,程箐看到左邊的一位姨娘,應該是阿蕾的母親,臉上迅速閃過一絲自得,又低下頭柔聲回答:「阿蕾還小,技藝不熟,老爺過譽了。」
程箐眼神在廳堂中轉了一圈。除了七姨娘目無表情外,堂上眾位夫人眼中或多或少都露出一點妒意。程箐想,眾女爭夫,古代人總是這樣尋樂子,大概沒什麼玩的,就與人鬥了,與人鬥其樂無窮啊。
阿蕾退到自己娘身邊站好,阿菲出列。她長了張鵝蛋臉,一雙又黑又大的眼睛眨出一臉機靈。她沒有發抖,大聲道:「爹,阿菲這幾月習字有點心得。」
於是僕從又抬來一張矮桌,放好筆墨紙硯。有丫頭上前替阿菲攏好衣袖。阿菲凝神想了一會兒,突然雙手開弓筆走龍蛇般寫下一幅對聯。一氣呵成,瞧了瞧才放下筆,乾脆地說道:「請爹爹指正。」
程箐看到紙上墨蹟淋漓酣暢,好一手字!左右不分軒輊,想起自己的狗爬字,汗顏不已。
李相仔細看了半天,對阿菲道:「菲兒這手字的確大有進步,年齡小筆力還有所不足,加以時日,必成大器!」
這一番誇獎聽得阿菲眉開眼笑,轉頭邀賞般對自己娘親笑了一笑。模樣嬌憨可愛之極,程箐想,阿蕾清秀,阿菲嬌憨,還好都長得像自家的娘,長大後自己也會是美人吧!正沉迷在觀察中,突聽到李相喊了聲:「阿蘿,妳過來!」
程箐愣了一下,七姨娘擔憂的看了她一眼,輕聲說:「阿蘿,妳爹叫妳!」
程箐心裡一慌,差點忘了這個阿蘿也要參加考試的。自己不會彈琴,不會書法,會什麼啊?連這是什麼朝代,什麼地方都不知道呢。程箐硬著頭皮走到大廳中央站著。
李相冷著聲道:「妳兩位姊姊一個擅琴,一個擅字,阿蘿,三月前妳就交不了功課,妳娘親保妳把十個板子記下了,說是三個月必定讓妳技藝見長,妳這三個月習的什麼?」
十個板子?這不行,莫名其妙還要挨打,絕對不行!做什麼呢?背背還記得的古詩詞好了,就怕是這裡的人熟悉了的。程箐站在廳堂中央腦子急轉。瞧著她半天不吭聲,那幾位夫人多少露出點幸災樂禍的表情。程箐心一橫,就背詩,要是知道是何人寫的,就說是自己喜歡背下的。要是不知道,就是自己的獨家技藝好了。她抬起頭細聲細氣的說:「學得一首詩,可以嗎?」
李相睜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盯著程箐,七夫人暗暗蹙眉。李相笑道:「好,好,我們家的三小姐居然會吟詩,念來聽聽。」
堂上傳來低低的竊笑聲。程箐轉過頭看到七姨娘臉色發白。不由暗嘆了口氣,慢慢念道:「二月孤庭日日風,春寒未了院已空。海棠不惜胭脂色,獨立濛濛細雨中。」
這是宋代詩人陳與義的《春寒》。程箐改了幾字,用不屬於她的稚嫩聲音念完,看到堂中眾人呆住,臉上驚詫嫉妒什麼臉色都有。心想,我自己聽了這孩子的聲音念這樣的詩也嚇一跳呢,還真不習慣,聲音都不是自己的了。明明自己嘴裡發出來的,聽著卻像別人在說話。
李相沉思了半晌,往七姨娘處頗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程箐再回頭,七姨娘眼睛裡已泛起淚光,嬌柔中帶著傷情之色。
程箐鬆了口氣,看來他們沒聽過這樣的詩句。這裡應不是宋朝,至少宋朝之後的詩詞版權就全歸自己了。
李相呵呵一笑:「好,阿蘿六歲便能得如此詩句,妳娘用心了。板子免了。爹改天來棠園聽妳吟詩!」
這話一出,堂上「嗖嗖」射來無數銳利的眼風。程箐低下頭尋思這個老爹說得很重的那句「妳娘用心了!」心想,你怕是以為這詩是七姨娘教我的。不過,也好,一個三個月前交不了功課、差點挨板子的人突然會寫這樣的詩,任誰都會奇怪。七姨娘不也說自己女兒不喜歡詩詞學得不夠好嗎?
程箐退回七姨娘身邊安靜地站著思索。七姨娘可沒教女兒寫這首詩,回去後得馬上找機會把七姨娘的疑慮打消了才行。
李相又道:「咱們李家世代書香。此後妳們須得更加勤力,才不致引人笑話!」話到此處,聲音已轉嚴厲。
堂上眾人忙順和答應。慢慢散去,各回各的住所。
七姨娘牽住程箐的手讓別人先行,最後才走出廳堂往棠園去。程箐覺得七姨娘現在甚是激動,握她的手比來時更為用力,走路的步子明顯加快。看來那首詩竟無意中道出了她的心境。程箐綜合七姨娘對她說的話和剛才考試看到的判斷,七姨娘肯定不受寵。她這麼漂亮卻不受寵?肯定有問題。
寧國?這是一個未知的世界。相府裡眾位夫人對七姨娘抱有敵意,李相一看就有點假道學,自己還有兩個有點驕縱卻一身好才藝的姊姊,這將是怎麼一場豪門恩怨!
程箐暗嘆,自己該怎麼辦才好啊!看了眾多穿越文,她能像裡面那些人一樣袖舞乾坤,玩轉世界嗎?會不會小小年紀就夭折了?會不會明天一覺醒來又回去了?
程箐想,以前這個阿蘿怕是內向得很,不怎麼說話。內向就內向吧,正巧自己是從小就當家獨處遇事也冷靜的性格,沒有大叫大嚷洩漏真身,否則連這個美貌娘都沒了,六歲還不得餓死?餓死事小,失節事大,要給人拐了賣了弄進古代的青樓,還不得尋死去?
她抬頭看了看七姨娘。七姨娘的臉色已恢復平靜,似乎沒有察覺到自己的不對勁。既然莫名其妙來到這裡,冥冥中自有天意吧。好在阿蘿才六歲,要是再大點,難不成真要假裝失了記憶?
回去的路上,她邊走邊看著四周古色古香的迴廊樓閣,想著這家肯定是大戶人家,地盤挺大的。那個爹治家一定很嚴,來往的僕從雖多,卻聽不到什麼嘈雜聲。
到底是投身有錢人家好呢還是窮人家好?程箐想,還是有錢人家吧,古代的老百姓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還吃不飽穿不暖,苛捐雜稅一籮筐,要是遇上個惡霸地主,飢荒災年的,弄不好頭髮上插根稻草就拿去賣了。
有錢人家雖說有陰謀有鬥爭,好歹自己的內心並不是小孩子了。人際交往都不簡單,哪朝哪代都差不多,鬥的是人心罷了。
她當下牽著七姨娘的手,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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