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超能力者NOT日常生活權03：指鹿為馬的人工智慧論

為了防止意外發生，為了守護世界和平，人造機器人木蘭，從今天起要和空之上一塊兒上學、一塊兒生活──附上滿滿的機槍、飛彈以及武裝喔！

不過可怕的不是武器，可怕的是趕鴨子上架的她……竟然沒有腳！難道政府高層認為腳只是裝飾嗎？

好在她還有一根竿子，插著履帶輪。

嗯……如此美好的模樣，自然嚇壞了空之上班上所有的人，無法接受這位新同學的聲音隨之席捲而來。

然而空之上一出手，便知有沒有。他拯救了木蘭，證明她有顆少女之心。

接著，木蘭產生了改變──

「窩、倭、我……沒有心，窩、倭、我……想要有心。」

天下最強的日常生活喜劇第三彈！關於機器人有沒有心那件事──不就是人類說的算嗎？

01.Not轉學生

又是個平凡的上學日，但是今日有著稍許的不平凡。
喀嗒！伴隨著開門聲，和老師一同走進教室的是一位相當面生的……同、同學？
不需臆測，十之十，沒有八九，肯定是位轉學生。但都已經到了學期中，竟然還會出現轉學生，依然是件不可思議的事情，尤其是這麼特別的……女、女孩子？
轉學生有著一頭俏麗的褐色短髮，模樣俏皮可愛，大大的眼睛、長長的睫毛、充滿朝氣的眼神，配上開懷的笑容，讓人覺得是個十分有朝氣的女孩子。
「大家好，我是轉斜、轉邪、轉隨、轉學……轉學生，我叫『木蘭』，請多……死掉、只交、紙膠、指教。」
她大大的鞠了個躬，九十度隆重的躬，咚！然後動作過頭的將頭整顆撞在講桌上。
「呵呵呵呵……」
她抬起頭，依然保持笑容，而且是大得過頭的笑，看得老師尷尬的跟著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
一般出糗時，應該不會是這種笑容吧！
燦爛的笑。
「總之，還請大家多多照顧新來的同學了。」老師重新整理好自己的心情，這麼說。
理論上，聽到這樣的說辭，應該是要予以歡呼表示歡迎的，但現場仍舊一片死寂。也不能說不歡迎，畢竟大家都是很給面子的看著她，張大眼睛看著她。
但是，該怎麼說呢？
要說身材的話，木蘭的身材可以說是相當不錯，即便水手服款式的制服胸前有個蝴蝶結造成了視覺障礙，削弱了木蘭胸前凸起的弧度，但這樣的削弱完全消不掉木蘭其實很有料的事實。光是這點，單細胞系的男同學們就可以歡呼個三天三夜了才對。
可是沒有。
那……難道是因為少女身上透出了不祥的氣息？
真要說的話，確實是有些怪異。木蘭的雙手捆滿繃帶，從每根指尖開始延伸、延伸……直至上臂為止，像是受了重傷；不過沒有石膏，也沒有三角巾，不像普通會遭遇的重傷，例如車禍之類。
而且這也不是同學們盯著她看卻沒表達歡迎的原因。
只能說，大家都看傻了，傻到無法說話。
沒有半個人予以回應，老師當然只能自己想辦法接話下去，她伸手指向一名男同學身旁的空位。「木蘭同學，就請妳坐到空之上同學的旁邊吧！」
那是名頭髮雪白，劉海交織成Ｘ狀，面容看起來不太友善的男同學。
「豪得、毫德、好的。」
不過木蘭沒有猶豫，她先向老師鞠了個躬，接著移動到了老師指定的位子。
喀噠、喀噠、喀噠、喀噠……
「啊……」
終於有人忍不住發出了低沉的驚歎，但多數人仍是不發一語的看著，視線隨著轉學生緩緩移動，不知道為什麼，就像是著了魔一樣的無法不看她。
喀噠、喀噠、喀噠、喀噠……
「竟然是輪子呀！」
不知道是誰帶頭叫了起來，謎底終於揭曉了。
大家之所以驚訝到無法言語的最大理由，就在這裡，就在於這名少女從裙襬下竄出的並不是腳，而是一根長長的支架，接著類似坦克車、工程車一般履帶輪的這裡。
「這、這東西是人類嗎？」
仔細看的話不難發現，少女之所以捆著繃帶的理由，是因為想藏匿上臂與下臂間連著的球形關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顯然也是無法接受這麼荒唐事情的老師，只能儘可能一般的處理。「不論如何，同學們，請保持安靜喔！」
但也就只有這樣了，非人類是人類的這種話，老師不會說，也不可能說。老師不會幫木蘭主張她是這裡的一員，和大家沒什麼兩樣。
喀噠、喀噠、喀噠、喀噠……木蘭的輪子遲緩下來，雖然保持著笑容，眉毛卻不爭氣的皺了起來，似乎有些難過。
接著，有個人開口打破了現場這奇妙的氣氛：「木這個姓還真是罕見呀！妳……真的姓木嗎？」
沒錯，不是別人，發出聲音的正是那名看起來不是很友善的同學──空之上。
此刻的他正蹺著二郎腿，拿著課外讀物，有些漫不經心的看著，僅撥出些許眼角餘光看向木蘭。
明明視線沒有直接對上，木蘭還是別開了頭，顯然對於這個問題，她並不想回答。
「不回答的話就是默認了吧！這樣說的話，妳還沒有真正的自我介紹呢！至少該說說妳的名字吧！」說到這兒，空之上啪一聲的將課外讀物合起，正式看向木蘭，並以書本指著她，加重語氣說道：「全部的名字。」
喀、喀、喀、喀……她的雙脣微微顫抖，似乎感到不好啟齒：「木、木、木……」
但在她心中某處，是這麼被教導著的──人類的要求，不能反抗。
「木蘭，RT-310號。」
她一說完，全班同學就像是被按下了什麼開關，立刻躁動起來。
「RT-310號？什麼東西呀？」
「編號？」
「這麼說果然不是人類了？」
「那傢伙本來就不像是人類吧！」
「哈哈哈哈……這算什麼呀？這樣的轉學生真的可以嗎？」
「哈哈哈哈哈……」
老師也苦笑了幾聲，並且反射性的說道：「安靜，保持安靜！」很明顯是陷入了混亂之中，而且也沒有打算處理這個場面的意思。
啪沙！
原本還在空之上手中的課外讀物突然飛了出去。
砰咚！
然後大聲喧譁的其中一名同學就這麼的倒了下來，姑且就稱他為Ａ吧！
凶手空之上從角落靠窗的位子站起了身。「難道你們的父母沒有教過你們，不可以隨便取笑同學的名字嗎？尤其是女孩子的。」
某位同學，姑且稱他為Ｂ，想逞一時口舌之快的回擊道：「取笑又怎樣？那傢伙又不是人類，只是掛著人頭的機嗚嚕啊嗚……」
Ｂ話還沒說完，便被空之上向前用念動力堵住了嘴巴。
沒錯，念動力，和剛剛書本突然飛出的原理一樣。
霸道的超能力者空之上扠起了腰。「虧你們自稱為人類，難道連木蘭同學那纖細的少女心都無法察覺嗎？」
「少女心？」
「少女心？」
「有這種東西？」
同學們疑惑了起來。
「肯定有的吧！不信我證明給你們看。」
同學們點頭點頭，於是空之上放開了Ｂ，走回到木蘭身邊。
「好好看清楚了，愚蠢的人們。」
大家確實是很配合的看向空之上，但並不是因為他很可怕，而是想看他能玩出什麼花樣，然後在他出洋相的時候盡情的笑他。
不可能證明一臺機械有心的，多數的人都是這麼想。
但他是誰？他可是空之上呀！稱號「天下最強」的男人。
啪刷！
說做就做，不說也做，空之上以閃電般的速度毫無預警的掀起了木蘭的裙子。
裙子下，露出的是粉色的女用內褲。
沒有尖叫，沒有多話，雖然沒有那些，但反射性壓下裙襬的木蘭除了驚訝以外，似乎還展露出了一點害羞的模樣。
多數的人噴了一聲：「噗！」
該怎麼說呢？眼前的景象難以形容。
據實的說，木蘭的臀部，很強！該有的似乎都沒少，而且不知道為何，作工相當細緻，一點馬虎都沒有。可惜木蘭沒有腳，而是從中間拉出了一根桿子，所以沒辦法激起任何人任何一絲欲望，大家唯一感覺到的是怪異，說不出的怪異。
這東西無法證實什麼，可是這東西延伸出來的另一個東西行。
空之上加重語氣：「都看清楚了吧！要是沒有『心』的話，何必感到害羞、何必遮掩自己暴露出來的粉色內褲？更甚至說，她何必要穿內褲呢？」
班上的人們，你看我，我看你。就只是屁股上頭穿了件內褲，卻讓他們無法反擊。
「阿……之！」
不對，還是有人站出來了，而且站出來的不是同學Ｃ、同學Ｄ這種小角色，而是有名有姓的傢伙──明明日。
她身形嬌小，面容可愛，蓬蓬的長髮是粉紅色的，感覺是個甜甜的女孩；不過此刻她一點都不甜，相反的……很凶。她恰北北的喊道：「難道你就只能用內、內、內、內……」
說到「內」就卡住了，甜甜的少女無法大聲的指責那個字詞，只好選擇折衷方案，小步走到空之上身旁、小聲的在他耳邊說：「內褲。」
然後跳離一步，恢復凶狠的音量，喊道：「就不能好好的用其他方式來說明嗎？」
被強烈指責的空之上毫不在乎的揮揮食指。「嘖嘖嘖！不是我喜歡內褲，而是凡夫俗子只懂得內褲。不用內褲和他們溝通，只是浪費時間而已。何況一條內褲，就能夠解釋九萬九千七百八十五種不同的情境，何樂而不為？」
「這樣詳細的數據到底是從哪裡來的呀？根本沒有人做過這種統計吧！」
沒有理會明明日的吐槽，空之上將矛頭轉回了班上同學。「總之，這下大家都沒有意見了吧？」
班上的人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起鬨，也起鬨夠了，更何況內褲確實證明了木蘭並不是一般的機器人這一件事。
於是大家只好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安靜的坐下。
「哈哈哈哈哈哈……」苦笑著的老師感到機不可失，站上臺做了個收尾：「沒問題的話，開始早自習吧！」
喀噠、喀噠、喀噠、喀噠……從講臺到自己位子的這段路並沒有很長，但木蘭好不容易才走到自己的位子。她並沒有立刻就座，奇怪的只是站著，在空之上旁邊直直的站著。
「怎麼了？不能坐嗎？」
木蘭搖搖頭，表達她可以。雖然她無法真的坐下，但她能改變腳架的角度。
「那就別客氣了，坐吧！」
「左、佐、坐在那兒之前……」
喀噠！木蘭深深的鞠了個躬，她的眼睛骨碌碌的打轉，一會兒朝左，一會兒又朝右，看起來十分不好意思，也十分的尷尬。
「些些、歇歇、寫寫、謝……」最後她降低了音量，才將話擠出口：「謝謝。」
「不用道謝。」空之上好像沒有在意她的轉起了筆，不過話語卻是對著她說：「明明是來監視人的，卻被人監視了；明明是來幫助人的，卻被人幫助了；明明是沒有心的，卻被說成是有心的。」
停下指間的運動，空之上視線、食指以及筆尖同一時刻轉向木蘭。「妳的人工智慧，正在想著這些嗎？」
喀、喀、喀、喀……木蘭抬起頭，瞪大著眼，眼珠以不太自然的方式向四處轉動。
「趕鴨子上架的半成品嗎？還真像是政府會做的事情。看來是在分析、理解，然後學習？」
「理解不能、理解不能，窩、倭、我……沒有心。」
「那種科幻作品已經探討到爛掉的老掉牙議題怎樣都沒有關係啦！倒是妳，聽過『指鹿為馬』嗎？」
「指鹿為馬，搜尋中，共一筆。指鹿為馬，成語，把鹿說成是馬，比喻人刻意混淆是非，顛倒黑白。是否再查詢？斜線否。」
「呵呵呵呵……我倒覺得指鹿為馬才不是什麼顛倒是非的字詞呢！典故之初，老實說是鹿的人都被趙高解決了喔！認知這種東西，不是本來就是有著權力、相對多數的人說得算嗎？即便自我認知了自我是自我，不過別人並不這麼認為的話，自我依然不會是自我喔！這才是這個世界的規矩。這樣想的話，定義指鹿為馬這一詞的本身便是一件指鹿為馬的事了嘛！」笑──空之上將頭抬起了四十五度，並露出他的招牌微笑。「所以重點是，妳希望自己有心嗎？」

不太歡樂的時間總是過得特別緩慢，不過下課總會到來，又到了放學的時間。
「咦？師父，這位是……新朋友？」看著木蘭，超能力研究社的社長萬萬卍，一名頂著黑色刺刺頭，帶著兩小捲紅色挑染，制服釦子都不扣，身高不太高的男性，對著前來社團的空之上一行人這麼問。
「您好、哩厚、Hello、嗨！」沒等其他人回答，木蘭先行鞠躬九十度，打了個招呼。
「嗯！」空之上看著他們兩人，手抵下巴思考了一下，然後攤一下手。「總之就是這樣囉！」
一旁的明明日手背拍打了空之上的胸膛。「這樣完全沒有說明什麼吧！」
「說明不是我的工作，一向是妳負責的呀！」抗議的空之上轉身捏了捏明明日的臉頰，然後鬆開手，突然想到什麼，說：「啊！不過這次的事要明明日妳開口，似乎挺尷尬的？好吧！我就勉為其難的代替妳解說一下。」
接著空之上將手伸向了木蘭。「為了避免像上回『明明喵寵物綁架事件』一般的事件重演，政府上層覺得要增加我身邊的人手，所以就請木蘭同學『轉學』過來囉！」
「蘿蔔特？」和班上同學反應完全不同，萬萬卍看著木蘭的眼裡散發著光芒，就像小孩子看到新玩具那般的興奮。
不過……
「蘿蔔特？」那是什麼東西呀？明明日充滿疑惑的重複了一次。
空之上替她解釋：「應該是標準的臺式英文吧！Robot，指的是機器人喔！」
「臺式英文這種東西哪來的標準呀！」
沒有在意明明日的吐槽，興奮的萬萬卍一丁點兒也不在乎自己的英文標不標準這點小事。「所以說木蘭同學是保鏢機器人吧！會變形嗎？有內建武器嗎？」他想知道的只有眼前這個大玩具擁有什麼特殊功能。
喀噠、喀噠……木蘭將頭九十度轉向萬萬卍。「變形、武器，了解。」
噗咻！伴隨著奇異的聲響，木蘭右手的繃帶解了開來，前臂的部分迅速轉化成點五零機槍，那是除了電影英雄外的人類不太可能直接拿起來射擊的重型機槍。
「哦哦哦哦……超、酷、的、呀！」
「解除。」喀喀！看到萬萬卍滿意的表情，木蘭解除了武裝，將手臂變回原本的模樣，附繃帶。
「還有呢？還有呢？」顯然萬萬卍還不夠過癮，就像討糖吃的小朋友，他在木蘭身旁跳上跳下轉圈圈。
「還有兩把輕機槍、兩把電擊棒、小槍數把、榴彈數十顆以及四顆飛彈，照明功能、噴射背包以及無線網路，此外，胸部還有多段變化功能。」
「噗！」明明日和萬萬卍不約而同的噴了一聲。
「為什麼有這種莫名其妙的功能呀！」明明日接著吐槽道。
「大、中、小。」伴隨著聲音，木蘭示範了三種變化，胸口的衣服先是劇烈的凸起、微凸，然後轉為平坦。
「哈哈哈……木蘭的父母親還真是有趣的傢伙。」空之上拍了拍手，捧腹大笑。
萬萬卍點了點頭。「不過總覺得美中不足呀！中和小還沒有什麼問題，大的總覺得很不自然。」
至於不自然的點是──
「嗚……嗯……啊！有了。」思考完畢的萬萬卍將手指向了木蘭的胸前。「因為就像是把圓柱體的東西往前推而已呀！」
被直指胸部的木蘭用雙手環抱起自己，撇過頭，身旁似乎飄出了烏雲，打著雷、下著雨，看來受到不小的打擊。雖然實際上沒有說，但她的眼神好像說著：這也不是我願意的呀！
看木蘭這麼難過的模樣，明明日立刻跳了出來。「萬卍同學，你這樣說就太過分了喔！」
空之上見狀也跳了出來。「對呀！對呀！能變大就不錯了，你這樣教明明日該怎麼辦？」
「阿之！」明明日瞇起眼睛看向空之上。「你根本就沒有要幫忙的意思吧！」
雖然很想暴打他一頓，但她知道，對空之上生氣是全天下最愚蠢的事情，因為她絕對打不過他。明明日的修養可是很好的，這點程度她還忍得住。
將目光放回萬萬卍身上，受到指責的萬萬卍向後退了一步，並且急忙揮手說：「我不是那個意思啦！何況中型模式很不錯呀！看起來很自然，大小也比白梅香的厲害吧！」
此刻他的臉上應該寫著「色胚」兩字，毫無顧忌的將雙手伸出，在空中抓呀抓的，好像在感受那個大小一樣。雖然他根本就沒碰過，只有在腦中腦補過。
不過別怪他色，畢竟那是男人本性的一環；而且萬萬卍的色並不包含「真正會去做什麼」的色，未來應該還是有救的。
「萬卍同學。」
木蘭一個高速向前，完全沒有預警的，以具有人類觸感的柔軟雙手緊緊握住了萬萬卍的雙手。
被異性這麼緊緊握住，理論上萬萬卍應該是會感到開心才是，畢竟他這輩子還沒被女性這麼握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