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品簡介
博客來、誠品、金石堂年度暢銷作家
誠品十大華文暢銷作家
金石堂十大影響力好書
蟬聯各大暢銷榜超過50週
讀者引頸期盼,張西第一本小說創作!
希望我們看著鏡子的時候,有一瞬間是喜歡自己的。
只要一瞬間就好。那一個瞬間裡沒有別人。
那一個瞬間,也許就能撐起我們長長的,千瘡百孔的人生。
【內容簡介】
一棟破舊平凡的學生公寓,跨越十年的時間軸,
三個逃離原生家庭、各懷心事的女孩在此相遇,
三段被傷心穿透的戀情,愛裡的矛盾將人刺得千瘡百孔。
一個長大後再也不會受傷的世界,
看著劃破的指頭,流出的不再是紅通通的鮮血,
而是拉出一團團的棉絮,使得滿街都是走動的布偶。
罹患了布偶症的人們,讓城市裡飄散著雪般的棉絮,
布偶症讓長在人們頭頂的花兒枯萎凋零,卻無人知曉。
【本書特色】
關於成長,關於自卑與他人目光,
直面心底最赤裸的幽微暗室,
用真實到幾乎殘酷的筆觸,書寫那些傷心,
溫柔撫觸藏在成長、夢想與愛裡的不堪,
撥開它,直視它,誠實地痛過之後,
在生命裂開的地方,我們看見一點一點的陽光,
那樣艱難而用盡全力地,擠身而過。
●
希望你身上所有因為匱乏而招致的痛苦,
都能在願意欣賞自己的瞬間被平息。
●
人們總是在大事發生之後才開始找原因,哪裡找得到呢,
誰的生活裡沒有千萬個小事,千萬種原因。
●
分手前夕的傷心往往不是撕裂性的,而是你就在站在那裡,
被無數感受刺穿,彷彿不是你擁有感受,而是感受控制著妳。
它一旦決定讓你動彈不得,你就哪兒也去不了。
●
她以為離開他就是離開了深淵,
而不知道自己正在掉入更大的深淵。
真正的深淵不在別處,在自己身上。
【關於書封設計】
封面呈現使用書衣與內封面雙層微透、相互映照影響之概念,
外書衣採用具微透感的美國高級維妙紙,
始終背對著的背影,像是每個不自信的你我,
微微映透著,內封面雪莎美術紙的粗糙手感,
像是我們的內心,日夜磨擦著從外而來的各式訊息。
內封面上大片藍色塊象徵最初的自己,那朵純粹的藍色玫瑰,
那被拉出的棉絮,則是被自卑與他人眼光綑縛住的自我,
每日,被各種外界眼光穿透後的內裡,總在不斷拉扯著,
當顯於外時,我們仍用堅硬的黑色防衛著自我。
直到某日,終於發現綑綁自我的,竟是自卑,
書衣上的點點燙金,是萌發著的希望微光,
當真正把心中的自卑根除後,看出去的世界閃耀著光芒,
穿透了隱藏在內封面中,他人都看不見的那朵藍色玫瑰,
那希望閃著微光,滲透到內裡,讓美麗的自我重新綻放。
【隱藏驚喜‧在讀完故事之後……】
▎書末藏著張西親手繪製‧給讀者的小驚喜 ▎
《二常公園》——幸子安插畫展
一封幸子給你和妳的未來邀請函:
「謝謝你和妳讀完了這個故事,
接下來我想邀請你和妳來參加我的第二場個人畫展《二常公園》。
同時,這也是一份祝福,你和妳可以將它寄給身邊的好朋友,
邀請他和她一起來到《二常公園》走走、停停。
希望我們身上那些被無數傷心掩蓋住的好看的自己,都能再次被找到。」
——幸子
作者簡介
張西
來自1992,有一隻暮暮貓咪。喜歡散步,喜歡靠窗邊的位置,喜歡做白日夢。
不喜歡氣溫超過23度。正在學習整理老傷口。
●散文創作──《把你的名字曬一曬》、《你走慢了我的時間》
●絕版作品──《朝朝暮暮》、《時時刻刻》
FB粉絲團:『故事貿易公司』
www.facebook.com/iamivye
IG:ayrichang
名人/編輯推薦
二常公園是一間家庭診所,我們能走進去正視自己生活的問題、私欲亦是。
一旦明白眾人的課題,是許多人花終生都不見得疏解的,
那麼漫長的一生,無傷大雅的傷心,無需成為疤痕。
──演員 温貞菱
序
終於再次來到這樣的時光,將一本書的書稿撰寫、整理完成後,的最後一個步驟。這是自己的第三本常態性出版作品,同時也是非常新鮮的一次:我終於完成了自己的第一本長篇小說。現在的心裡就和第一次出書一樣興奮。
小時候第一個關於寫作的夢想,受到了當時火紅的《哈利波特》影響,我便也想試著寫帶有奇幻色彩的故事,是故事還是小說,自己也說不清。後來在成長的過程中,逐漸依賴於文字的書寫來抒發難捱的情緒,寫著寫著,便寫出了更多偏向散文、雜文的作品。很慶幸是那樣的作品帶著我,在二○一五年時遇見了三采出版社,遇見了所謂讀者、所謂新世代的網路社群,也帶著我實現了最初對自己的小小想像。
其實自二○一六年第一本書《把你的名字曬一曬》出版後,我就開始不定時地練習寫小說,無論是短篇或長篇。我深知自己的第一本書是網路書寫的集結,網路書寫與出版作品之間的異同,在曬一曬之後一直是我在思考的事情。網路有它快速傳遞、超文本、高度互動等有趣好玩的特性,但是出版品亦有它安靜厚實、能夠有具體細節與設計的特質,儘管自己看似是自網路出生的作者,但我一直希望能夠有機會結合兩種媒材的優點,讓自己的書寫作品更為完整。所以,我不能一直停在網路書寫、集結、網路書寫、集結的迴圈裡,而這個想法恰巧也就替我想要嘗試挑戰寫小說的念頭增加了動力。
另一部分,是在我出版了四本常態與非常態性的散文作品後,逐漸認知到,散文已不知不覺變成我的書寫舒適圈。我想要試著組織更長的篇幅,試著去編排一個故事的情節、一個角色的個性,而非停留在描述性與感慨性質的書寫。很高興在無數次故事發想(接著後繼無力)、無數次的練習與調整後,有了這一本《二常公園》。
第一次冒出這個故事的初步概念是二○一八年八月左右,某次與朋友聊起自己在做決定時,會有人說什麼什麼,或是別人會覺得怎麼樣怎麼樣,朋友問了我好幾次「有人」是誰、「別人」是誰,我才驚覺我不知道我正在在乎的是誰的感受,而無論是誰的,我都沒有將自己納入思考。這與以前無所畏懼的自己完全不同。那些「有人」與「別人」,大概就代表著小時候常聽見人們談起的所謂「別人的眼光」。那天回家的路上我覺得很失落,覺得原來自己在做決定的時候,已經有一股被莫名支配的感覺,像一個布偶。而最可怕的是,我竟沒有意識自己正在被他人的眼光無形地支配著。那時候甚至閃過一個消極的念頭,要是我真的是一個布偶,會不會好一點,因為身體裡都是棉絮,軟綿綿的,就算失落得站不穩、跌倒了,也不會痛,就算被傷害了,心臟也都是棉絮,也不會有痛覺。沒有自我意識,會不會簡單一點。於是,我的心裡就浮出了「布偶症」這樣的想法,綜合著我曾經練習過的角色性格、故事情節,我很快地將故事初步拼湊。
記得那天走在中山捷運站附近時,我等著紅綠燈,看著身邊經過的每一個路人,我不斷地在揣測,他們是不是也正在被無形的眼光支配著,如果大家都是布偶的話,現在應該有著滿天飛舞的棉絮吧。若真如此,也許台北的八月,正悄悄地下著隱形的雪。這個城市早已經被棉絮籠罩。棉絮就像是他人的眼光進入了自己的身體,將自已變質後的產物。接著,我便開始下筆書寫,期間不斷地遇到問題,從散文描述式的書寫轉換至小說鋪陳式的情節推進,耗了我很多的心神。同時也對自己進行了諸多的挖掘,對身邊的許多親朋好友進行大量的提問。
這整個故事圍繞著一個狀態:自卑。
在採集許多人的想法後,我發現真正讓我們過度在意別人眼光的原因是自卑,而這個世界紛飛的耳語,總能輕易地使人們帶著偏誤去認識自己,這樣的惡性循環,會造成我們離自己很遠,離他人的話語卻很近,甚至我們會開始連連看,把故事串成總是在傷害自己的樣子,因為漸漸地,已經不再認為自己值得被保護或善待,最後陷入無法得到舒緩的受傷感,但又為了要繼續生活下去,而變得麻木。
記得在書寫的過程裡,生活上發生了某件讓我沮喪的事情,我跟出版社的夥伴說:「我覺得自己很脆弱。」當時的我是以討厭自己的角度說出的,我討厭我很脆弱,我覺得我應該要很堅強才對,我應該要被傷害了但不感覺到痛,還能從容自在地活。出版社的夥伴只傳了一句話給我:「脆弱是正常的。」那一刻我便決定了這個故事裡關於小古醫生的結局。
在許多執著於自我厭惡的死胡同裡時,會忘記自己其實平凡得會受傷、會疼痛、會不甘心會遺憾。我希望書寫那些在正常不過的扭曲狀態,去提醒自己,不需要總是如此討厭自我。我們不是完美的,會不小心傷害到別人,也會不小心傷害到自己。
而這些狀態,其實是許多小事的累積,或是說,都體現在許多小事上面,於是故事裡的許多情節其實都是很小的事情,而不是什麼轟轟烈烈的大事。常常我會覺得,我們熬得過的都是大事,過不去的卻是小事。在書寫這個故事的過程中,我也漸漸發現,許多俗諺說的並不是大道理,而是談論如何與這些生活中常態性的消耗共存的柔軟細節。它們被廣為流傳不是因為偉大,是因為面對了生命裡許多渺小的瞬間。
於是就這樣,集結著一點一點對自我、對他人的探問,我將這個故事寫了下來。很高興我寫了這樣一個故事。其實我把很多我做不到的寄託在角色身上,尤其是幸子。我不想要幸子是在自我討厭的心態下去瘦身、去變得漂亮,這樣她會過度地將一定要漂亮的人才有資格快樂、有資格喜歡自己、有資格被喜歡連結在一起。我希望幸子是在接受自己的現況、接受自己的不完好的狀態下,才去選擇要不要變得漂亮(變成她認為漂亮或自在的樣子,或是社會情境裡建立的美的樣子)我希望幸子重新對生命帶著的希望,不再有那麼多的天真浪漫,希望幸子的生命裡在添入了一些現實裡殘酷的元素後,仍願意抱持希望。這些希望,都是我正在學習的。
我想傳達的,除了自卑的生成與面對以外,還有稍微平反一下那句常聽到的「不要在乎別人的眼光」,我認同這句話,同時也想表達,若真的有這樣的狀態產生,那也是正常的。負擔別人的眼光是一種需要反覆練習的能力,要負擔多少、要以什麼方式在乎,要照顧自己的感受多一點、還是身邊所愛之人的感受多一點,其實都是平衡的過程,而非決絕的二分法。
如同將角色們居住的環境以二常公寓、二常公園、二常路去命名一樣,想要寫的其實是在我們以為的正常與不正常(二常)之間,還有無數選擇和可能,其中可能有寂寞的時刻,但可以以寂寞恢復自己的複雜性,不以此拒絕生命的百態。尤其二常公園,我喜歡公園的意象,它是開放的空間,人們可以隨時到來、隨時離開,而在二常之間,我們亦有這樣的權利。
最後一點與故事有關的,是艾瑪這個角色。因為自己的理念是支持同志婚姻的,所以將一個角色設定為同性戀者,我覺得這樣的角色不應該被排除在我的故事之外,不過因為故事的時序設定是早於《司法院釋字第748號解釋施行法》實施之前,很遺憾我的角色沒有等到這條施行法實行,但是也很感謝,有許多現實生活裡的朋友,能夠一起參與台灣正緩慢地進步的時刻。
很高興在我花了近七個月構思與撰寫後,能如期完成這個作品。因為是第一次寫長篇故事,我知道其中還有很多不足,但也知道,沒有足夠的時候,這是現階段我可以做出的最大努力的作品了。這一路上要非常感謝我的出版團隊,尤其是編輯與經理,編輯大概看了不知道有沒有十幾版(還是幾十版)的稿子,但是她總是不厭其煩地和我討論,我卡住的地方、我困惑的地方、我害怕過於赤裸或偏頗的地方。
記得有一次我跟編輯說,我寫著寫著,覺得這個故事好無聊,好像沒有出版的價值。編輯只問我,妳寫得快樂嗎。我說,當然快樂呀,每每在為了稿子絞盡腦汁的時候,都覺得滿腔熱血、有著強烈的富足感。然後編輯說,妳寫得很快樂那就好了呀,出版之後的事情,盡人事、聽天命,不要多想,只要專注於妳享受寫作的當下。謝謝是這樣的出版團隊,讓我沒有後顧之憂盡情地書寫著,經歷了前四本書的出版,這一次心裡很是平靜。同時,也謝謝整個出版社的各個夥伴,行銷、美編、業務、法務、通路、採購等等,謝謝你們做我的後盾,謝謝我們又完成了一個作品。
最後,也謝謝我的家人和朋友,尤其妹妹張凱,在書寫過程中不斷地和我討論、給予鼓勵。也要謝謝我的讀者們,這一本書裡也許藏著一些不同面向的我,但還是邀請你們進入二常公園(笑)。
最最後,謝謝親愛的自己,不夠完美,所以才總能有前進的空間。希望妳身上所有因為匱乏而招致的痛苦,都能在願意欣賞自己的瞬間被平息。
目次
第1章/無傷大雅的傷心那些事情明明只發生一次,後來的我卻會被反覆傷害。很多人長大以後就都不會受傷了,不知道那些傷口都去了哪裡。它們還會再出現嗎?
第2章/負擔那些聽不見的句子散落在人們的肩膀,就像那些棉絮,變成無形的負擔。所以支配布偶的人到底是誰呢?
第3章/七十分與九十分網路彷彿是個看不見邊界的大劇場,每一雙眼睛都是一盞鎂光燈,人們扮演著完美的角色。人們簇擁而上、照單全收。
第4章/十年一瞬希望我們看著鏡子的時候,有一瞬間是喜歡自己的。只要一瞬間就好。那一個瞬間裡沒有別人。那一個瞬間,也許就能撐起我們長長的,千瘡百孔的人生。
書摘/試閱
01
十月底的台灣起風時特別舒服,陽光很剛好,溫度也很剛好。若感覺到熱或冷,那樣的熱和冷都不會真的惹人討厭。幸子在初秋的時候特別喜歡盯著滿地的落葉,面無表情但心滿意足地踩踏過去。彷彿正在把善感的心碾碎,以為就此便能永遠堅強。幸子認為人的脆弱來自善感,幸子討厭善感,自己卻特別容易多愁。於是她也一併不喜歡自己身上有這樣的特質,她總是用冷漠的表情和話語將自己的善感隱藏起來。可是,至少妳知道自己身上有什麼,後來楊思之會這麼告訴幸子,這些東西組合成了很剛好的妳。
幸子住在二常路上的一間舊公寓裡,二常路是離學校不遠處的一條小路,旁邊有一個正圓形的二常公園,公園裡最多的是楓樹。每天早上五點半,清道夫會準時出現,拿著笨重的掃帚將手掌般的落葉掃進大大的垃圾袋。有時候幸子失眠,會走下樓去,在清道夫出現以前把那一地的落葉隨意地集中在一起,然後在上面踩呀踩。當她從遠處看見清道夫一跛一跛地走來,她才會心甘情願上樓。她從來沒有和清道夫說過話。她不喜歡和陌生人說話,尤其是早餐店老闆娘、書店店員、公車司機這些散佈在城市裡的隨處可見的陌生人,幸子覺得他們是城市的樣子,卻沒能決定城市的運作,若有一天消失了也不會留下任何痕跡,每個角色總是能有接替的人。就和她自己一樣。若必然會灰飛煙滅又何必群聚成一個一點也不安全的沙塔。上樓後幸子會再睡兩、三個小時,或是拿出畫紙將還沒完成的素描進度繼續推進,然後才頂著還尚為新鮮的陽光去上課。
這天也是一樣。初秋的清晨已經開始有了涼意,五點左右幸子披著一件小外套出門。她坐在公園的石子階梯上,雙腳踏著胡亂蒐集的一小堆落葉。這段時光通常很安靜,除了樹葉交頭接耳地沙沙聲以外,幾乎沒有別的聲音,就像她的畫。幸子認為顏色就是畫像的聲音,可惜她總是不懂得如何用色。
而偶爾,偶爾會有破壞這段時光的不討喜的不速之客――一輛黃色的計程車駛進二常路,停在二常公園前面。幸子知道車子裡的人是誰,她將頭低下,裝作沒有看見。
「幸子。」那個聲音叫住她,是楊思之。幸子仍沒有抬頭。楊思之是她的室友,她不喜歡楊思之。「妳又在踩樹葉呀,」楊思之說:「我也要把我的昨天踩死。」她邊說邊露出一個溫婉的笑容,這時候幸子才抬起頭看向她。楊思之沿著公園的直徑走向幸子,她穿得很美,長長的捲髮披在肩膀上,深色的小洋裝把她筆直的雙腿襯得更加白皙乾淨,對比著她濃妝豔抹的臉上有兩條黑黑的淚痕,楊思之的眼睛周圍被哭得很是難看,包裹著慘澹的眼神。
又去喝酒,幸子面無表情地想著,每次妳的善感被踩死了妳的荒唐也還是會活過來。楊思之因為喝醉的關係腳步有些踉蹌,一個沒有踩穩就跌坐在地上。幸子沒有走過去扶她。
「妳一次都不願意扶我。」楊思之坐在地上哭了起來:「我們大一的時候還同組做報告。」幸子沒有說話。「你以為不說話很清高嗎,不說話的人是最懦弱的,自以為沉默是怕說出來的話會傷害別人,其實是不想傷害自己。」楊思之繼續說著:「就算沒有說出口,傷害也已經成立了!」帶著濃濃的哭腔。幸子嘆了一口氣:「起來吧。」這樣的景況在這幾年裡頻繁地讓幸子知道楊思之在說的是凌晨那個讓她掉下眼淚的人。楊思之好看的外貌似乎並沒有讓她的感情更順利,總是不斷地戀愛,不斷地失戀,再繼續不斷地戀愛。楊思之聽話地從地上爬起來,她走近幸子,然後在幸子旁邊坐下,繼續抽噎抽噎地哭。
「膝蓋還是不會痛嗎。」幸子問,眼睛靜靜地直視前方。
「嗯。」楊思之說。
幸子將頭微微轉向楊思之,身體向前傾想看看楊思之的膝蓋有沒有受傷,接著幸子看見些微的破皮,但仍然像過去任何一次受傷一樣,沒有任何的紅腫甚至瘀青。幸子又嘆了一口氣:「妳好像永遠都不會受傷。」在幸子的認知裡,這並不合常理,但幸子找不到原因解釋,索性也就習慣性地把它當作楊思之身上正常的異狀。不是有很多這樣的情況嗎,一個人身上若有著之於多數他人而言的差異,便往往會被指認為異狀,如果不是處於他的生活周遭的人,怎麼會知道那在他自己的正常性裡是屬於必然。偏見和衝突大概就多來自於我們容易搞混自己與他人的正常性。
「很多人長大以後就都不會受傷了。」楊思之說:「是妳很奇怪。」她沒有看向幸子。楊思之將手覆上自己的膝蓋,以食指和中指的指腹輕觸自己,她感覺到的只有些微粗糙的觸感,沒有任何疼痛。不知道那些傷口都去了哪裡。它們還會再出現嗎。楊思之沒有繼續往下想。「妳才奇怪。」幸子說。楊思之若無其事地將手縮回。
沉默了一會兒後,遠處有個熟悉的身影慢慢靠近。「清道夫來了,我要回去了。陽台還要打掃一下,今天新室友要搬進來。」幸子站起身,沒有等楊思之反應,她已經沿著楊思之剛剛走過的公園的直徑往舊公寓的方向走。楊思之趕緊站起身跟在幸子身後,她邊走邊因為小洋裝的露肩設計被清晨的涼意撫上而打了一個噴嚏。幸子聽見了,但她沒有回頭,只是將自己交叉在胸前的雙手把外套抓得更緊一點。
清道夫的身影在清晨顯得特別單薄,他拿著稻草製成的掃帚,沿著二常路緩慢地掃著,二常路的一邊是舊式公寓,一邊是行道樹,他熟練地數著經過的矮房,一間、兩間、三間,整排都掃完後他才會走進公園。幸子和楊思之就住在最後一間的二常公寓裡。因為是邊間,所以這裡人們總直接將那間稱為二常公寓。
「阿伯,辛苦了。」說話的是一個捲髮及肩的女孩,清道夫抬起頭,但沒有看清楚的她的臉,她也沒有真的看向清道夫,只是拉著坑坑疤疤的正紅色行李箱繞過那些被聚集起來的落葉,一邊咕噥著:「到處都有這麼多棉絮,真的很麻煩。」
清道夫聽見後皺起眉頭,他並沒有看見任何的棉絮。他抬頭看向逐漸染上橘紅色的楓樹,和些許飄落的紅色樹葉,然後繼續手上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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