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落的風情─第一奇書《金瓶梅》繹解

很少有一部小說如《金瓶梅》，

可以顯得如此高又如此低、

  如此華麗同時又如此哀戚。

 

 ▍好評推薦

 「閱讀《金瓶梅》，簡直就是一場將自身投擲在各種感官場域裡的競逐。於繁華塵囂中，我們每都為此而承載了歷史的重量。它又像是一段跨越文物與文化之間的長途跋涉，讓我們游移在現實生活的每個角落，而無處不感受到細節刻畫的所帶來的巨大能量！」 ──朱嘉雯(國立東華大學華語文中心主任)

 「清人劉廷璣說，若深切人情世務，無如《金瓶梅》；且作者文心細如牛毛繭絲，讀來如見其人如臨其境。至於本書，從每回拈出一個人事橋段，雜敘雜議，既點睛該回亮點，又前後串接百回小說的故事脈絡，反覆彰顯第一奇書的市井風 情。讀來痛快，復能引發省思，令人手不釋卷。」 ──胡衍南(國立臺灣師範大學國文系教授 )

 

 ▍內容簡介

本書是《雙舸榭重校評批金瓶梅》回後評語的結集，評點者對原有文字修訂潤飾，擬出子目，增添序跋，已成全新面貌。

在中國古典小說中，《金瓶梅詞話》是一個特例：作者對身世行跡的刻意隱藏，傳抄者對流播管道的欲言又止，出版商對全本和真本的追蹤搜求，評點者的改寫重編、肯定否定……很少有一部小說攜帶著這樣多的懸疑謎團，承載著這樣多的疵議惡評，亦很少有一部小說像它這樣深刻厚重、刺世警世、勾魂攝魄，吸引和震撼了一代又一代讀者。蘭陵笑笑生染寫了明代社會的風物世情，從廟堂到市井，將生民描繪的噓彈如生，書中隨處可見人性之惡的暢行無阻，可見善與惡的交纏雜糅，亦隨處可體悟到一種悲天憫人的情懷。其間有一個偉大作家對時政家國的深沉愛憎，有對生命價值和生存形態的痛苦思索，也有文人墨客那與世浮沉的放曠褻玩。一百回中有一連串的風情故事，卜鍵先生的評析也正是由此展開，認為所有的風情故事都有過一種美豔，而後通向一個悲慘結局。《金瓶梅》是一部奇書，又是一部哀書。

 

 ▍本書特色

• 根據《金瓶梅詞話》分回解析，每回並附有前情提要，沒有讀過《金瓶梅》讀者亦可閱讀！
• 收錄一百張回目插圖，生動展現故事面貌。

 

卜鍵

文學博士，研究員，文史學者，專欄作家。曾任中國藝術研究院紅樓夢所所長、中國文化報總編輯、國家清史辦主任兼清史編纂委員會常務副主任，現為中國圖書評論學會副會長、北京市文史館館員，並任多所大學的特聘或兼職教授。相關出版物有《金瓶梅作者李開先考》、《卜鍵金瓶梅研究精選集》、《雙舸榭重校評批金瓶梅》、《金瓶梅詞話校注》等，以及學術論文與文章數十篇。

▍好評推薦

 「閱讀《金瓶梅》，簡直就是一場將自身投擲在各種感官場域裡的競逐。於繁華塵囂中，我們每都為此而承載了歷史的重量。它又像是一段跨越文物與文化之間的長途跋涉，讓我們游移在現實生活的每個角落，而無處不感受到細節刻畫的所帶來的巨大能量！」 ──朱嘉雯(國立東華大學華語文中心主任)

 

「清人劉廷璣說，若深切人情世務，無如《金瓶梅》；且作者文心細如牛毛繭絲，讀來如見其人如臨其境。至於本書，從每回拈出一個人事橋段，雜敘雜議，既點睛該回亮點，又前後串接百回小說的故事脈絡，反覆彰顯第一奇書的市井風 情。讀來痛快，復能引發省思，令人手不釋卷。」 ──胡衍南(國立臺灣師範大學國文系教授 )

去年暮秋赴臺北參加戲曲研討會，其間由曾永義先生引領往三民書局做客，同往的有蘇州大學曲學名家周秦教授等。三民者，一開始以為代指「三民主義」，到後始知乃言三位創業者皆升斗小民。這是一家很有人文情懷的出版社，永義先生與兩代掌門相知皆深，所著所編頗多由該書局刊行。進入大樓，撲面皆是書香，一層又一層，迂曲行走於浩瀚書籍之間，體驗了什麼叫「圖書館式的書店」。擬這篇小序時，想到要談幾句《金瓶梅》的市井特色，略無貶義，譬如書店書局應也屬於市井吧，卻能讓人頓生出塵脫俗之感。

《金瓶梅》的作者、方言、成書年代與故事發生地都存在爭論，但主人公西門慶混跡也發達於市井，由市井進入官場，以市井之道結交當朝大吏，混得個風生水起，學者的認知並無歧義。那是宋朝的故事、明代的市井，可清代乃至當下的市井，通衢都市與僻遠小城鎮的市井，並無根本區別，都有欺行霸市的老大，都有蜂聚蟻附的搗子架兒(即光棍、無賴)，都追逐利益的最大化而缺少道德約束，彌漫的是世俗、勢利、奸狡、瞞騙等混合氣息，卻也不乏正直善良，不乏生存的智慧和對命運的抗爭。寫活了種種色色的市井人物，由此擴展到中晚明的軍國大政、社會百態，應是《金瓶梅》的魅力所在。

第一次鴉片戰爭的浩瀚史料中，有一本小小的特殊的書，題名《軟塵私議》，記載來自京師的各種消息，描述國難當頭時一些大人物的自私行徑，據說出自林則徐之手。軟塵，飛揚的塵土，以喻都市之繁華熱鬧，亦以狀朝中重臣的鄙俗嘴臉。“問我西湖舊風月，何似東華軟塵土”。若說書中的清河只是一個北方小城，可也有真真假假的皇親貴胄，有來來往往的外官內宦，也可直通京師的大衙門，且遠不止西門慶與蔡太師的一條線。紅塵萬丈，俗網易嬰。書中呈現的，是權錢交易的暢行無阻，是市井與廟堂、朝廷的和光同塵，是末世底色上的歡樂頌，是陪歡賣笑、風月風情中倏忽一閃的人性之光，也是一個個鮮活生靈的隕滅、一曲曲令人悲憫哀婉的生命悲歌。我曾經去認真閱讀明中葉的史料，一卷卷檢讀世宗至神宗的實錄，試圖瞭解這部刺世警世之作的歷史背景，竟也發現有著驚人的契合，皆在渾渾噩噩、庸庸碌碌、左支右絀中透出亡國的先兆。《金瓶梅》以北宋的滅亡收束全書，也提前描述了數十年後大明王朝的崩塌，而每一個王朝的淪亡，都更多是芸芸眾生的滅頂之災。

感謝永義先生和施德玉教授的安排，就在臺北的學術會議後，我到台南的成功大學演講，題目為「金瓶梅，五百年前的風物世情」。我想說，五百年後的今天，不管是大陸還是臺灣，風物已多有不同，而世俗之情、世態人情仍無多少改變。

對文學作品的解讀，從來都是私人的、片面的，難有定論。本書是我在閱讀時記下的一些感受，難免錯謬和膚淺。值此繁體版刊行之際，很希望能得到學界同仁的指點。

 

卜 鍵

 2019年春於京北杏花谷

致臺灣讀者：市井中的生命悲歌
序 那個時代的風物世情

一 武二郎不解「眼兒媚」
二 浮浪子弟的秋波
三 俺這媒人都是狗娘養的
四 瓢賦與鳥詩
五 捉姦路上斷腸人
六 貪歡不管生和死
七 「乖人」最懂得抓住機遇
八 挨光與偷情之別
九 老江湖失手
一〇 官場中也有一些倒楣蛋兒
一一 先揀個軟柿子捏捏
一二 小縣城的小小名妓
一三 帶個綠帽子跳進朋友家
一四 花子虛化為烏有
一五 燈市永遠有紅男綠女
一六 當嫖妓也成為一種遮掩
一七 「瓜蔓抄」的末端
一八 五百兩金銀只買一個名字
一九 欠揍的蔣太醫
二〇 打老婆的班頭
二一 西門大院第一夫人
二二 嘲漢子
二三 山子洞那點潦草的事兒
二四 正月十六走百媚兒
二五 紅塵中有多少秘密
二六 從公公身上拉下來的媳婦兒
二七 癲狂葡萄架
二八 怎生跑出娘的三隻鞋來
二九 吳神仙看相
三〇 大官人有了繼承人
三一 盛宴中丟了一把壺
三二 妓女爭當乾女兒
三三 牛皮小巷
三四 將市井規則引入官場
三五 小廝與小廝
三六 新進士最愛打秋風
三七 皮肉之濫淫
三八 當打人成為職責
三九 看道士們揚眉吐氣
四〇 一棵弱苗在風雨中
四一 不情願結親的理由
四二 人生得意幾元宵
四三 甕裡走了鱉
四四 找誰說幾句心裡話
四五 官員入股與政府採購
四六 當鋪裡的皮襖
四七 「拿來」一樁弑主案
四八 政治的太極境界
四九 一夜風流，三萬鹽引
五〇 和尚送來道家的藥
五一 京師又發來拘捕令
五二 藏不住的「春色」
五三 把小丈母揪住親嘴
五四 「白嚼人」請客
五五 突兀一人「苗員外」
五六 借來的喜悅
五七 該撒漫時撒漫
五八 一腳狗屎
五九 雪獅子嚇死西門官哥
六〇 一個姐兒十六七
六一 他漢子是個明王八
六二 天殺了我西門慶了
六三 一個人的祭奠和悲傷
六四 每一樁私密都有價值
六五 喪儀中的歡情
六六 六黃太尉「走穴」
六七 辛苦的人
六八 招宣府「只送外賣」
六九 能不過架兒
七〇 一個土鼈到京師
七一 端妃馬娘娘位下近侍
七二 棒槌事件
七三 潘金蓮命中剋星
七四 整治一條白綾帶
七五 到底誰「浪的慌」
七六 溫屁股兒
七七 漢子的心如沒籠頭的馬
七八 老西的最後一個春節
七九 典型性非正常死亡
八〇 看誰更薄情寡義
八一 兩個刁奴
八二 荼蘼架下的亂倫
八三 偷情最苦
八四 方丈雪洞兒竟有暗道
八五 家生哨兒
八六 被逐待售是金蓮
八七 遲到的血腥
八八 「街死街埋」的滋味
八九 一段兒聰明
九〇 越牆踏脊去私奔
九一 有位奶奶要嫁人
九二 乖人下狠手
九三 黑頭蟲兒不可救
九四 「脫」出來的危情
九五 吳典恩——無點恩
九六 三年後的西門大院
九七 淫風起兮守備府
九八 韓搗鬼一家
九九 帝國一參謀死于繡榻
一〇〇 亂離中沒有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