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品簡介
《普魯斯特研究文集》,作為《普魯斯特學術史研究》的姊妹篇,薈萃了25篇重要普學論文或論著選章:從1912年針對《追尋逝去的時光》最早的書稿寫下的負面《審讀報告》,到2013年紀念《去斯萬家那邊》出版(1913)一百周年之際發表的孔帕農論文《普魯斯特研究的復興》。文集旨在展現一百多年以來,在與不同批評學派(心理學批評、現象學批評、“新批評”、生成批評等)的相遇中,《追尋》之閱讀與研究所經歷的緩慢上升、周而復始的演進過程。
作者簡介
塗衛群
北京大學、巴黎三大碩士,紐約州立大學博士。中國社科院外文所研究員。著有《普魯斯特評傳》(1999)、《從普魯斯特出發》(2001)、《眼光的交織:在曹雪芹與馬塞爾•普魯斯特之間》(2014),譯有雷蒙•費德曼《致相關者》(2000)、程抱一《中國詩畫語言研究》(2006)等,編選《椴花茶中的時光》(周克希譯,2019)。
名人/編輯推薦
這部普魯斯特研究譯文集薈萃了25篇自1912年起至2013年整整一個世紀間出版的重要普學論文或論著選章。第一篇吳岳添翻譯的雅克•瑪德萊娜的《審讀報告》寫於1912年,是針對《追尋逝去的時光》(簡稱《追尋》,當時書名《心靈的間歇》)最早的文稿寫下的評論,直接導致小說遭到出版商歐仁•法斯凱勒的拒絕。最後一篇東門楊翻譯的安托萬•孔帕農的《普魯斯特研究的復興》,發表於2013年紀念《去斯萬家那邊》發表一百周年之際。位於本集首尾的這兩篇文章,顯示了在此一世紀間,《追尋》的接受(閱讀、研究)所經歷的緩慢上升的演進過程。
序
編選者序
這部普魯斯特研究譯文集薈萃了25篇自1912年起至2013年整整一個世紀間出版的重要普學論文或論著選章。第一篇吳岳添翻譯的雅克•瑪德萊娜的《審讀報告》寫於1912年,是針對《追尋逝去的時光》(簡稱《追尋》)(當時書名《心靈的間歇》)最早的文稿寫下的評論,直接導致小說遭到出版商歐仁•法斯凱勒的拒絕。最後一篇東門楊翻譯的安托萬•孔帕農的《普魯斯特研究的復興》,發表於2013年紀念《去斯萬家那邊》出版(1913)一百周年之際。位於文集首尾的這兩篇文章,顯示了在此一世紀間,《追尋》的接受(閱讀、研究)所經歷的緩慢上升、周而復始的演進過程。
百年來出版的普學論文論著浩如煙海,在我們篇幅有限的文集中,僅選取了少量十分重要或在普學進程中具有裡程碑性質的文本,且側重於尚未譯入中文的作品。在與譯文集配套的《普魯斯特學術史研究》的末尾,我們提供了盡可能詳細的中外文文獻目錄。
本卷譯者或為學界德高望重的前輩專家,或為頗有建樹的中年學者,或為年輕有為的新一代學人。我對他們嚴謹認真的治學態度、對普魯斯特作品的濃厚興趣、對翻譯工作的精益求精深表敬意和充滿感激。此外,他們對普魯斯特的作品有自己獨到的見解,對小說譯名和論文論著中引用的普魯斯特作品原文,他們或選取不同的中譯本或自譯。我尊重他們的選擇並保留了他們的譯名、譯文。
目次
審讀報告(1912)
雅克•瑪德萊娜 (吳岳添 譯)
評《去斯萬家那邊》(1914)
亨利•蓋翁 (吳岳添 譯)
普魯斯特致亨利•蓋翁的信(1914)
馬塞爾•普魯斯特 (吳岳添 譯)
龔古爾獎(1920)
雅克•理維埃 (吳岳添 譯)
心靈的回憶(1923)
德•諾阿耶伯爵夫人 (吳岳添 譯)
私密的馬塞爾•普魯斯特(1923)
羅貝爾•普魯斯特 (塗衛群 譯)
馬塞爾•普魯斯特(1923)
恩斯特•羅伯特•庫爾提烏斯 (吳岳添 譯)
第九章:衰落與反應,1931-1938(1940)
道格拉斯•威廉•奧爾登 (林文靜 譯)
普魯斯特與四個人物的雙重“我”(1943)
路易•馬丁-朔菲耶 (孫婷婷 譯)
第十八章:普魯斯特(1949)
喬治•普萊丁 (若汀 譯)
《追憶似水年華》序(1954)
安德烈•莫洛亞 (施康強 譯)
普魯斯特:《追尋逝去的時光》(1962)
讓•魯塞 (餘中先 譯)
第一章:敘述者的問題(1971)
讓-伊夫•塔迪埃 (桂裕芳、王森 譯)
“成型了”(1979)
羅蘭•巴爾特 (塗衛群 譯)
社會學時間:萬花筒(1981)
安娜•昻利 (劉暉 譯)
普魯斯特的小說:文本確立與手稿出版(1987)
貝爾納•布蘭 (李征 譯)
兩個世紀之間的普魯斯特(導論)(1989)
安托萬•孔帕農 (孫婷婷 譯)
後現代普魯斯特(導言)(1992)
瑪格麗特•格雷 (何恬 譯)
日本風格對文學創作的影響(1997)
呂克•弗萊斯 (李征 譯)
普魯斯特、普羅古斯特:《追尋逝去的時光》脫節的結尾(2001)
娜塔麗•莫裡亞克•戴耶 (塗衛群 譯)
福樓拜作品的影響在《追尋逝去的時光》中的消除過程(2009)
娜塔麗•莫裡亞克•戴耶 (趙丹霞 譯)
當代哲學:對普魯斯特的記憶?(2009)
安娜•西蒙 (塗衛群 譯)
“適合一部文學大作的哲學主題”:否決了的方案或小說革新? (2013)
安娜•西蒙 (塗衛群 譯)
世紀重編普魯斯特:交互文本、內文本、前文本(2013)
弗朗索瓦茲•勒裡什 (程小牧 譯)
普魯斯特研究的復興(2013)
安托萬•孔帕農 (東門楊 譯)
書摘/試閱
普魯斯特致亨利 · 蓋翁的信(1914)
作者 [法國] 馬塞爾 · 普魯斯特
譯者 吳岳添
先生:
請允許我不向您解釋為什麼我要對您文章中的幾句實在太不公正的話進行反駁(當然是完全私人的方式,不存在這封信會被發表的問題!)。我的反駁本身必然很長,我不想用會超越我的精力和您的耐心範圍的開場白使它變得累贅。
先生您說這本書是一部消遣之作,說我擁有我的全部時間。請原諒我不進行您不感興趣的詳細解釋;我只是要說一種勤勞的職業並非能剝奪一個人的消遣、奪走他的時間的唯一東西。例如一種疾病也能像一些最艱苦的乃至體力勞動的職業那樣,使人同樣專注,同樣緊迫,同樣疲憊,同樣變老。無論迫使我的生活忙得無法休息的原因和性質是什麼,我始終沒有任何消遣,我不能說每個星期,而是每個月,更確切地說是每年才勉強擁有若幹小時的寫作時間。有鑒於此,從我這方面來說從事這樣一部作品是失去了理智,它的目標是呈現某些人與另一人相比在生命過程中占據的各種不同的位置,是在心理描寫方面去做一個從平面幾何轉到立體幾何的幾何學家要做的事情,我想說的是進行“時間”裡的心理描寫。因為這樣一部作品應該充滿數量極多的年份,它會很長,因而必須有“消遣”才能寫作。它的所有重大缺陷主要來自我寫作它時的缺乏(消遣)。然而正如某些昆蟲或植物那樣,一種本能推動我不顧一切地播下了我相信會發芽的種子,它們在這部作品中盡管被安排得如此糟糕,卻能在裡面找到一個不像在我大腦裡那樣不可靠的住所。
然而您會對我說,時間畢竟與此無關,這也是我的看法。即使在一個沒有消遣的人的身上,如果觀察是單純的、幾乎是被動的好奇,如果真實是自私和膚淺的話,結果將是徒勞的。如果在忘乎所以的消遣中度過40年,而用一個望遠鏡或顯微鏡來研究各個階層,結果也許不會是徒勞的。您談到了真實的癖好。這是一個我同意別人用於我,而我卻不喜歡用於別人的詞匯(癖好這個詞),此外在特殊情況下它會無限地超越我的思想;所以當您在您的《佛羅倫薩遊記》中,您在佛羅倫薩和您的思想之間永遠有屬於您的個性,蓋翁先生,當您為改變、為有一種與您的朋友們所能有的想法如此如此不同的看法而吃驚等,我不會說存在著真實的癖好,而會說是真實的—再說也是非常輕微的,而且無論如何都很有趣的—夸張。
這和我情況不同。您以為我說到薩澤拉夫人是因為我不敢遺漏那天我見過她。可是我從未見過她!我把我在大自然或者藝術品面前感到某種狂熱的時刻,看成是我處於有點深刻的“認識”狀態的時刻。然而完全忘乎所以,只想著我要認識的物件,我不用這種部分的認識去做像您的朋友們那樣會去做的事情(這裡我根本不再想到您),我不講我感受過這些,我不用詩情來包藏這個真實的小片段。不過當我發現另一些真實的小片段的時候,我把它們一個一個地連接在一起,以便努力重新構建、恢復這個物件,哪怕是一扇彩畫玻璃窗。靠著一些狂熱和通靈的時刻,我得以在不同的年份裡經過聖沙貝勒、蓬托德美爾、卡昂、埃夫勒,我把獲得的一切瑣碎印象一個一個地連接起來,重新構成了彩畫玻璃窗。我把薩澤拉夫人放在它的面前,是為了突出教堂在這樣一個時刻的有人情味的印象。然而我作品裡的所有人物、所有情景都是為了獲得意義而虛構的。我從未聽人講過斯萬的故事,我是想展現(不過這會使我走得太遠了)。
我承認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因為我不接受別人根據一位作家的意圖而非他的作品來評價他。當今天我看到這樣一位時髦作家堆砌了許多卷作品、聽任別人贊揚他意圖寬宏和見解深刻,卻在每個句子裡都找不到恰當的隱喻,兜了一大圈卻始終不敢越過鴻溝,我為意圖在今天被如此當成事實而感到惋惜。
然而我認為有兩件事情證明了我與這種什麼都不拒絕的“真實的癖好”完全相反。首先我的作品去掉了在所有小說中占大部分的內容:除非能使這些行為表示某種內心的東西,我的一個人物絕不會站起來、關上一扇窗戶、穿上一件外套等。第二點是我過的是一個病人的生活,我卻沒有一次進行病人的心理描寫、寫病人的“小說”。(我永遠不會寫出威特先生的篇章,您的一個合作者1在裡面發現了“獨特風格”。)如果說我在以後各卷裡談到疾病的話,這是一種出於作品心理描寫的需要而虛構的疾病。我確實過於疲倦而無法像我願意的那樣把自己解釋得一清二楚,再說我知道在一部作品裡,人們在把一種內心的目光盯在一些難以分辨並且極難瞥見的物體上的時候,都是一副非常細心的樣子;但如果這是一些病菌或星星,如果人們無私地研究它們,那麼與純粹的、簡單的觀察相比,就能從中發現更多的生活或大自然的深刻規律。
因為我說“我”,人們就以為我是主觀的。因為我在第一卷裡不得不聚集—就像一些拴在起點樁上的賽馬—在我的人物身上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變化的一切,第一卷,這個“開頭”看來負擔太重了。但事先就向讀者表明我的計劃,這樣做是否愚蠢和太幼稚了?我在描寫斯萬天真地把他的情婦托付給德 · 夏呂斯先生的時候,某些人認為我是重新采用了一種相當平庸的境遇,這些讀者相信他欺騙了斯萬。然而根本不是這麼回事。德 · 夏呂斯先生是一個年邁的同性戀者,他幾乎出現在整個第三卷當中,而他在中學裡愛過的斯萬知道把奧黛特托付給他沒有任何風險。然而我寧可在這個第一卷裡被人視為平庸,也不在裡面“預告”一件我當時被認為是不知道的事情。當人們讀到第三卷的時候,如果回想起第一卷,想起德 · 夏呂斯先生現身片刻的那一段,就會看到他在盯著我,也就會明白為什麼了。顯然這在第一卷裡是未被察覺的。但是作為誠實地做一些不會被看到的事情的技巧,我認為這樣寫更加合適。
先生,我剛剛開始講我要告訴您的事情就必須結束了。為了向您證明對於這部作品人們能夠有與您不同的看法(可惜的是我不認為是您沒理),我想做一件非常可笑的事情,向您引證我最欽佩的當代作家雅姆先生所寫的一封信的一個片段,我在一生中只見過他一次,只有一會兒,我們沒有聯系,所以我不會認為他寫這封信是出於客套。您會看到恰恰是在同樣的問題上,弗朗西斯 · 雅姆先生說出了與您完全相反的話。遺憾的是我很擔心至少在一個問題上是您沒有理。這就是弗朗西斯 · 雅姆先生信中的一段:“這幅越來越鮮明的、人物密布的神奇壁畫,所有人物性格的這種在表面的缺乏條理中如此合乎邏輯的意外發展,這種博學的、微妙的、平衡的塔西佗式的句子,這便是以大師的色調繪出的精靈。心靈的深淵。您在此與最偉大的人們,與莎士比亞、塞萬提斯、拉布呂耶爾、莫裡哀、巴爾扎克、保羅 · 德 · 科克(原文如此)親如兄弟。馬塞爾 · 普魯斯特先生,這就是我剛剛向您身上勝過才華的東西所表示的敬意(隨後是雅姆先生要求我在再版時刪去的一頁,兩個女人之間性虐狂的場面)。您以一種難以置信的真實深入斯萬尖酸的嫉妒之中,等等,等等,等等,我從中認出了一位大師的風格。誰曾把分析推進到這種程度?在法國沒有一個人。所以無比遺憾的是人們無法把這部作品作為我所知道的最博學的形式的典範、作為一種無與倫比的分析典範到處推廣。”不要以為我選擇了最過分的溢美之詞。其他詞句也同樣如此。(不過是我強調了邏輯、形式、句子等詞語,因為您恰恰說過相反的話,而我擔心的是,您講得常常是
對的。)
我無須告訴您我把弗朗西斯 · 雅姆先生信中的這些段落透露給您,正是考慮到您極度謹慎。如果您在《新法蘭西評論》上發表它們,哪怕是一句話,您就將使我對一個給我寫了一封私信、並未向我授權(何況我也不想向他要求!)的人犯下一樁真正的惡行。只向您一個人透露這封信,我並不認為是對雅姆先生的失禮。我只是由於看起來向您炫耀一份證明
和獎狀而顯得可笑。
唉,先生,我的信,僅僅寫了它這一事實,我賦予它的規模,都將為您提供又一個理由來相信我是在消遣,而且我有許多可以失去的時間。這確實是失去的時間和無益的勞苦,因為不只是藝術品需要人們在心中漸漸培養起同等的意趣。所有的思想也是如此。我知道我們兩人的頭腦並不裝著同樣的思想,或者至少是成熟的程度不同。所以這封信在您看來只是一篇徒勞的廢話。
我不想在結束時不略帶傷感地向您表示謝意。我覺得您的文章的第二部分,對我來說是如此善意,反映出來的真實見解比第一部分要少,主要反映了一種仁慈的衝動,想稍微緩和一下您的批評。您甚至對我認為完全不成功的維爾杜蘭夫婦寬容得太過分了。我感到在聖歐維特夫人的晚會上的對話是成功的,更細膩也更有意義。不過您說得對,整部作品是非常拙劣的。
先生,請接受我最崇高的敬意。
馬塞爾 · 普魯斯特
切勿有勞回復!(如果您費心看了我的信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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