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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長歌卷一:採蓮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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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長歌卷一:採蓮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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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目次
書摘/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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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一場同學之間的意氣之鬥,
卻演變成為殺戮戰爭的開始。
朝廷上文武之間的權力鬥爭、檯面下的各派勢力抗衡,
朝鮮、倭寇、錦衣衛、東廠,再加上傳說中的將門。
只因義氣相助卻讓自己陷入連環迷陣的困境中,
是要抽絲剝繭找出謎團背後的隱藏真相,
還是逃離南京另謀生機。

酒徒2020年全新力作
首部從冷兵器跨越到熱兵器時代
萬曆壬辰之戰 硝煙自此而起

寧遇老虎,莫遇瘋狗。可惹閣老,別惹清流。
從朝鮮來南京國子監就學的江南與同窗好友李彤、張維善在課堂之上與雲南貢生常浩然為了諸國現今形勢起了爭端,於是相約在玄武湖畔小校場,以弓術跟騎術一較高下,兩人弓馬功夫平分秋色,就在最後一輪羽箭錯身之際,忽然從草叢中彈出一根熟鐵管,頓時白霧噴湧,巨響如雷……
十里秦淮,十里流金。嘈雜熱鬧的賭船、靜雅別致的畫舫都在這夜晚的秦淮河上穿梭,無非是各為生計。然而今夜的如意畫舫倒有些離奇,坐在正廳內的四位才子老爺,從下午便一直喝茶卻連半支曲子都沒點。舫裡的姑娘們,換著不同的衣衫,走了好幾回,也沒有一個人被才子老爺們相中。廚房裡早就預備下的魚翅燕窩、熊掌鹿唇,更是連下鍋的機會都沒撈到。忽然間,岸邊來了一連串清脆的煙花聲。緊跟著,夜空中落英繽紛,絢麗奪目。數十名手持哨棍鐵叉的勁裝大漢,接二連三跳上了畫舫甲板……

作者簡介

酒徒
內蒙古赤峰人,男,1974年生,東南大學動力工程系畢業,現旅居墨爾本。其作品擅長運用真實史事,從小處下筆,著眼處往往是前人未曾觸及的視野,以小人物的故事做為開端,結合傳統俠義、愛情傳奇等諸多元素,建構出當時歷史環境的整體風貌,寫實刻畫場景,細膩透寫人物,在歷史小說中推陳出新,有歷史小說裡的金庸如此的讚譽。目前為中國歷史小說界的翹楚,也是中國作家協會首度納入的網路作家。曾擔任網路文學導師,走進大學校園演講,培育新一代的文學作家不遺餘力,現為中國獲獎最多的網路作家。
著有《亂世宏圖》、《大漢光武》(以上為時報出版)等數十部作品。

目次

引子 1 劉繼業
引子 2 江南
一 狗官
二 倭寇
三 紈絝
四 娼妓
五 錦衣
六 清流
七 老儒
八 將門
九 雨夜
十 黑白
十一 城狐
十二 社鼠
十三 坑爹
十四 玩火
十五 剝繭
十六 抽絲
十七 圖窮
十八 匕現
十九 水落
二十 石出
二十一 所圖
二十二 奈何
二十三 絕招
二十四 賭命
二十五 絕境
二十六 暴雨

書摘/試閱

引子 1 劉繼業

劉繼業的名字裡,之所以有繼業兩個字,是因為他父親少年時,最崇拜大宋名將楊業。
想當年,大宋名將楊業,因為奸臣監軍王侁所害,不幸兵敗狼牙村,力竭後被俘,絕食三日而死。其忠其烈,隔了數百年後,依舊被大明朝的文臣武將交口讚頌。
劉繼業的父親從沒指望過自家兒子,能像大將軍楊業那樣威震九邊,卻希望兒子這輩子至少能活得堂堂正正,別丟了自家祖先文成公 的臉。只可惜,劉繼業的父親忘記了一件事。名字的意思,跟本人的實際作為,通常都恰恰相反。
正如叫閏土的人往往五行缺土,叫祖德的祖上通常不積德,劉繼業被仇家抓住後,沒有像楊業那樣絕食自盡,而是果斷選擇了投降!
如果只是為了保全性命,而暫時與對手虛與委蛇,倒也可以原諒。畢竟麼,作為南京城內有名的二世祖,劉繼業小時候被父母照顧,長大後被姐姐照顧,從來沒吃過任何苦。然而,他投降的原因卻不是扛不住打,而是由於仇家是個女人。
如果只是因為仇家是個絕世美女,劉繼業選擇了忍辱負重,他過世多年的老爹,也不至於在九泉之下被氣得翻了身。畢竟,他正值血氣方剛年紀,見了美女難免用下半身思考。然而,他的仇家,個子太高,腿太長,嘴太大,眉毛太粗,膚色太深,甭說跟美女兩個字不搭邊兒,如果生在南京城裡,十有八九還得娘家倒貼錢,才能嫁得出去。
就這麼一個高個子,大嘴巴、粗眉毛、銅皮膚的女大王,居然憑著取下面紗時的回眸一笑,讓劉繼業丟了魂兒。丟下身邊的家丁和書僮,不顧一切地追出了南京城外。
從聚寶門追到了龍江關 ,從龍江關又追上了過江的渡船。結果剛一上船,就遭了對方的道兒。先被推進江水裡,灌了個半飽,然後用繩子捆著塞進船艙裡,順江而下,直到第三天頭上,餓得兩眼發黑之時,才終於被想了起來,拎到甲板上曬太陽。「投降,投降,女俠饒命!」畢竟沒白長了一身嫩瓜瓜的肥肉,餓了兩天兩宿,劉繼業居然還有力氣大叫,嘴裡的破布剛被對方取下,求饒聲就立刻脫口而出。「我是文成公的第七代嫡孫,我父親是大明應天都指揮使司僉事,我本人是南京國子監的蔭貢生。我堂叔是國子監直講劉方,我還有一個姐姐是江南第一美女,名字叫做……啊——」
沒想到名滿南京的第一紈絝,骨頭居然比蛇都軟。色誘並劫持了劉繼業的女俠,被求了個措手不及。抬起穿著紅色鹿皮靴子的腳,先朝著他大腿上肉最厚的位置,狠狠踢了一腳,隨即厲聲喝叱,「閉嘴!我又不想去你家求親,你提你姐姐做什麼?」
「我,我,我怕妳不知道,抓,抓錯了人!」劉繼業疼得直翻白眼兒,卻不敢惹對方發火,迅速將身體滾得遠了些,喘息著喊冤,「我,我跟妳素不相識,從沒得罪過妳。萬一,萬一妳抓錯了人,我平白受了委屈不說,也,也會嚴重損害女俠妳的名頭!」
「胡說,我既然賺了你出城,自然早就將你的底細,摸得一清二楚!」那女子才不相信劉繼業的鬼話,追了兩步,再度抬腳欲踹,「你叫劉繼業,綽號劉老虎,家住國子監的成賢街,見了美貌女子就挪不開眼睛,這些總不會有假。」
「別,別打,我招,我招!」劉繼業嚇得額頭冒汗,扭動著身體極力躲閃,「我,我的確叫劉繼業,的確就是劉老虎。可,可見到美貌女子挪不開眼睛,算什麼錯?妳是俠女,不是惡霸,總不能因為我追著妳,多看了兩眼,就要了我命?」
「放屁,你才是惡霸,你是如假包換的惡霸!」女子被說得臉色微紅,放下腳,大聲痛斥,「我抓你,自然是因為你惡貫滿盈!劉繼業,你少裝傻,踹寡婦門,挖絕戶墳,這南京城裡的種種缺德事,哪樣少得了你?」
「冤枉!」雖然手腳都被繩索捆得結結實實,劉繼業依舊一個鯉魚打挺,蹦起老高,「妳肯定弄錯了,南京城裡叫劉繼業的,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他們所做的事情,不能硬按在我頭上。」
「放屁!」女俠客被劉繼業的動作嚇了一大跳,迅速抬起腿,將他重新踹翻在甲板,「你敢說,莫愁湖畔樊寡婦家的門,不是你帶著手下爪牙踹碎的?」
「那,那,那當然不敢。但,但妳既然知道樊寡婦,就應該知道樊樓是什麼地方?」劉繼業被踹得接連打了兩個滾兒,才勉强停住身體。嘴巴卻忽然硬氣了起來,扯開嗓子大聲反問。
「樊樓?」女俠客被問得微微一楞,迅速扭過頭去,朝著旁邊掌舵的漢子詢問,「關叔,樊樓是什麼地方?跟樊寡婦有關係嗎?」
「樊,樊樓……」被喚作關叔的漢子,面孔上立刻泛起了扭捏之色。抬起正在掌舵的右手,訕訕地撓頭,「我,我沒去過,不太清楚。但既然叫樊樓,也許就是樊寡婦開的吧!誰知道呢?」
「小四,你知道樊樓是什麼地方嗎?」女俠客二姐本能地感覺到關叔神色怪異,抬起頭,朝著正勾在桅杆上調整住帆的嘍囉詢問。
「啊,哎,哎呀我的娘!」被喚作小四的嘍囉,激靈靈打了個哆嗦,手腳配合失誤,一個跟頭從桅杆上栽了下來。
「小心!」劉繼業見狀,趕緊大聲提醒。沒等他的話音落下,女俠二姐的長腿已經橫撩而起,將半空中落下的小四掃出了半丈遠,一個跟頭栽進了長江。
「撲通!」小四落水,身影立刻變成了一條游魚。一個猛子扎進水下不知道多深,然後在船身側後方竄了出來,抬手握住關叔丟下水的纜繩。
這幾下,配合得宛若行雲流水,令劉繼業忍不住大聲喝彩:「好,女俠這一腿鞭,真是掃得好,掃得妙。小四哥的水性,天下無雙,關叔您丟繩子的準頭,也是萬裡挑一!」
「你拍馬屁的本事,也是天下少有!」女俠二姐被他誇得臉紅,走到船舷旁,迅速扯動纜繩,拉起落水的嘍囉小四。隨即,又將目光轉向船頭,「大方,樊樓是什麼地方,你可曾去過?」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一陣劇烈的咳嗽聲響起,有個道士打扮的中年人,手捂嘴巴,咳的上氣不接下氣。
「別問了,樊樓是一座妓院,一座很有名的妓院。妳替她抱打不平的樊寡婦,就是樊樓的真正老闆娘。」實在不忍心看到她問得如此尷尬,劉繼業搶在下一個受害者出現之前,主動接過了話頭,「裡邊的女子,都是她打著收養女兒的名義,從窮鄉僻壤騙來的。從小教導如何取悅男人,從男人口袋裡往外掏錢。誰要是敢不從,就往死裡頭折磨。」
「你胡——」女俠二姐扭過頭,大聲呵斥。然而,話說到一半兒,卻看到了劉繼業戲謔的眼神,聲音立刻憋回了喉嚨中。
再度將目光轉向老臉發紅的關叔、落湯雞般的小四,還有裝咳嗽的道士大方,她頓時就猜到了,手下這三個男人,恐怕都已經去過樊樓,並且很可能都去了不止一趟。刹那間,又羞又氣,抬起腳,狠狠給了劉繼業一下,眼睛側對著此人,大聲補充:「你胡攪蠻纏!樊寡婦開樊樓怎麼了?人家好歹也是掙錢養活自己。官府都准許的事情,你憑什麼將人家的大門砸爛!」
「官府准許她開樊樓,可沒准許她騙好人家的女兒進火坑。更沒准許她,連我同學的表妹,都給騙進樊樓賣身為娼。」劉繼業皺了皺眉,淡淡地回應。
「那是你的一面之辭!」女俠二姐沒勇氣跟他目光相對,側著頭,大聲反駁,「你同學,你的同學都是貢生,她一個妓院老鴇,怎麼敢主動招惹?」
「她的老相好,叫做徐良,是南京錦衣衛百戶。」劉繼業笑了笑,輕輕聳肩。「我同學的表妹被家人贖回之後,沒臉回家,直接去做了尼姑。官府那邊不願意為了一個窮書生,招惹錦衣衛百戶,稀裡糊塗就把拐賣案,算在了樊樓裡的一個龜公頭上。我氣憤不過,才帶著同學砸爛了樊寡婦的家,如果不是她那姘頭來得快……」
「閉嘴!」聽劉繼業越說越得意,女俠二姐跺了下腳,大聲打斷,「就算你砸得有道理,可城東趙絕戶家的祖墳……」
「趙絕戶的兒子四年前就死了,今卻要買別人家的女兒,活埋掉去給他兒子做冥婚。」劉繼業抬了下眼皮,大言不慚地說道,「雖然那女子是人販子從安南拐來的,一句中原話不會說,可怎麼著,也是個活物。劉某恰好路過,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活人去給死人殉葬。」
「那,那你救下那女子就算了,又何必挖來人家的祖墳?」俠女二姐明顯底虛,猶豫了一下,反駁的聲音迅速變小。
「我救了一個,救不了第二個。」劉繼業看了女俠二姐一眼,輕輕撇嘴,「人販子每年從安南拐賣來的女子,不知道有多少。她們死後,沒有苦主上告,官府自然是民不舉官不究。我要想讓姓趙的斷了給他死掉的兒子,娶活人殉葬的念頭,就只能派家丁刨了他兒子的墳。至於祖墳,他家祖上是山西太原府人,祖墳怎麼可能安在南京牛首山?」
「這麼說,你刨絕戶墳,還刨出理來了?」小四在旁邊聽得氣憤不過,衝上前,大聲替自家頭領幫腔。
劉繼業手和腳都不能動,只能向他輕輕地翻動眼皮,「不敢說絕對有理,只是當時做得痛快!」
「那我今天也給你個痛快。」嘍囉小四被他傲慢的態度激怒,俯身一把抓住繩索,拎著他大步朝船舷側走。
「女俠,女俠救命!我說的全是實話,妳,妳們回到南京去,仔細打聽一下,就能打聽清楚事情原委。」劉繼業立刻原形畢露,一邊奮力掙扎,一邊聲嘶力竭地大喊大叫。「妳,妳們這樣殺了我,就,就等同於殺人滅口!」
「放下他。」女俠二姐被他喊得面紅耳赤,狠狠瞪了小四一眼,沉聲斷喝。
「哎!」嘍囉小四不敢抗命,將劉繼業重重地朝甲板上一丟,大聲威脅,「閉上你的臭嘴,敢再煽風點火,老子立刻丟你下去餵王八!」
劉繼業被摔得眼前金星亂冒,只好閉住嘴巴,好漢不吃眼前虧。然而,那被喚作二姐的女俠,卻非要爭一口氣,讓他死得心服口服。邁開一雙大長腿走到他身邊,低下頭,再度大聲追問:「姓劉的,你的確長了一張好嘴。我說不過你,但是,半個月之前,你帶著幾個人,當街圍毆留都御史嚴鋒,總不是也有道理吧?他老人家,可是有名的青天大老爺,半輩子跟奸佞做對,剛正不阿!」
她本以為劉繼業依舊會胡攪蠻纏一番,也做好了反駁的準備。誰料,一身肥肉的對方,卻忽然轉了性子,竟然掙扎著坐了起來,大聲冷笑:「對,那件事,的確是劉某帶人幹的。劉某最近收拾東西準備去投奔舅舅,也是因為怕被南京城裡的清流反咬一口。劉某這輩子天天混吃等死,但最過癮的事情,就是打得嚴御史滿地找牙。妳要替他報仇,儘管來,劉某絕不皺一下眉頭!」
「呀,你還硬氣起來了!」女俠二姐楞了楞,被氣得不怒反笑。隨即單手拎起被繩捆索綁的劉繼業,彷彿那一大團肥肉,沒有絲毫的重量,「王某人就是要給嚴御史報仇,才把你從南京城內賺了出來。你這紈絝,平素欺男霸女也就算了,為何連嚴御史這樣的青天都不放過?」
「呸,什麼青天大老爺,五年時間攢下一萬頃田産的青天大老爺,我還真沒見過。」劉繼業被嚇得魂飛天外,卻硬著頭皮死撑。
「但是他嫉惡如仇,敢彈劾貪官污吏!」小四不服,再度衝上前,替女俠王二姐拎住捆綁劉繼業的繩索。
「他彈劾的不是貪官污吏,而是過世多年的戚少保!」劉繼業掙扎不得,梗起脖子大聲回應。
「哪個戚少保?」正在走向船舷的女俠王二姐楞了楞,遲疑著詢問。
「就是已故多年的抗倭名將戚繼光!」劉繼業咬著牙,大聲叫嚷,「當年被這群耍嘴炮的瘋狗彈劾至死 還不夠,死後好幾年了,瘋狗們還要扒了他的祠堂。妳便是現在就淹死我,我也要說,姓嚴的活該!老子打他只算小懲,他要是真敢動戚公祠上一片瓦,兩浙男兒一定將他生吞活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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