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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就是這樣結束的(文庫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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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就是這樣結束的(文庫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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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名人/編輯推薦
目次
書摘/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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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我不是怕死。人都難逃一死。
我是為了那些終將失去的東西而心有不甘……

「也許我們一直都太亂來,所以不配擁有這麼一個世界。」
英國小說家內佛.舒特令人心碎的末世經典,隆重登場!

「《世界就是這樣結束的》扮演了重要角色,讓讀者感知核戰帶來的威脅。我們凝視著無底深淵,得以自邊緣退後一步。」――《衛報》

★《經濟學人》、《紐約時報》、《洛杉磯時報》、《泰晤士報》等國際媒體一致好評!
★史學博士翁稷安、小說家陳育萱、詩人吳俞萱 專文導讀賞析。
★特別收錄:音樂策展人dato 專書氣氛歌單。攝影師陳藝堂精選寫真。
★延伸閱讀!Podcast節目《閱讀夏lala》、《逗點學校》單集討論。

第三次世界大戰爆發後,核能武器在短短一個月摧毀了世界,北半球的生命死盡、歸於沉寂,而輻射塵正以死神的腳步慢慢飄向南方的澳洲。
美國艦長杜威特的潛艦蠍子號於深海中流落至澳洲,他讓自己不去意識家國已滅,而妻小也不在的事實;他遇到了熱情聰慧的莫依拉,笑看餘生而縱情享樂的女子,彼此袒露出脆弱的心境,擦出哀艷無聲的火花。澳洲海軍少校彼德才剛迎接女兒誕生,便接獲委派令,必須離家在蠍子號上擔任聯絡官,與美軍出海探查來自西雅圖不明的微弱摩斯密碼訊號――但生命滅絕的北半球,真有可能有倖存者嗎?
再幾個月,輻射塵就要飄抵澳洲。這些地球上殘存的人們,如何在最後的這段日子,重新體會原有的日常:海灘、帆船、派對、酒吧、親友、教堂、園藝、釣魚、打字課、賽車、牧牛、耕地……然後,與這一切訣別?

奇蹟,是否會降臨呢?

《世界就是這樣結束的》是內佛.舒特最有力量的小說,為世界帶來最難以忘記的末日景象。
原文書名On the Beach為海軍術語,意指卸任退休,也與小說開端艾略特〈空心人〉一詩的意象相映,其殘酷與溫柔並置的筆法,帶著無數讀者走過二戰原爆的陰影,在淚眼中洗滌心靈,迎向可貴的明天。

本書特色

◎尺寸小巧,內含大量洋蔥點!建議搭配面紙閱讀!
◎新增內頁攝影、情境歌單與延伸閱讀。
◎讀完有好多想法?全新導讀、賞析、特別附錄陪你互動共鳴。

作者簡介

內佛.舒特 (Nevil Shute, 1899-1960)
「慧黠且充滿迷人丰采的小說家,值得萬眾矚目……簡言之,內佛.舒特是那種真正探觸到想像力與情感的小說家。」――《泰晤士報》
生於倫敦,於1950年遷居澳洲墨爾本。年輕時因口吃而無法在英國皇家陸軍航空隊執行任務,轉而開啟了航空工程師的生涯,對英國的飛船與飛機工業貢獻良多。二戰期間加入皇家海軍志願後備隊,而後又在多種武器研發部協助開發祕密武器。英國戰時宣傳部曾派遣他於諾曼地登陸戰役中擔任通訊記者。1956到1958年間,賽車成為他在澳洲的業餘嗜好,這項嗜好連同其軍事專業,都成為本書的題材。
舒特擅長以細膩視角觀察描寫社會各階層的人物,筆調清晰、情節明快,創作題材涉及階級、種族與宗教,也包括愛情。受二戰原爆悲劇所震懾的舒特,以《世界就是這樣結束的》警示濫用核子武器的下場,意外療癒西方世界無數讀者;時至今日,這本經典小說預言(或警告)了新冷戰時期的當代,追逐核武軍備的諸多列強,隨時有可能讓蕈狀雲在人間此起彼落。

名人/編輯推薦

★各方創作者含淚推薦!

全方位藝人 夏宇童
小說家 劉芷妤
中原大學通識教育中心副教授 向鴻全
元智大學通識教學部助理教授 陳巍仁
詩人導演 盧建彰
詩人 潘家欣
一人出版社社長 劉霽

★國際重要媒體一致好評!
 
 「《世界就是這樣結束的》扮演了重要角色,讓讀者感知核戰帶來的威脅。我們凝視著無底深淵,得以自邊緣退後一步。」——《衛報》
「半個世紀後閱讀,依舊深深感動。」——《經濟學人》
「對於核戰後人們因輻射塵染病而死的景象,最為逼真的召喚。」——《紐約時報》
「適時、諷刺。難以抹滅的傷痛結局,將令你淚流滿面,深受撼動。」——《洛杉磯時報》
「近年來我讀過最為震撼的小說。令人震撼處有二,一是主題,二是舒特先生發揮出來的天才創意。」——《舊金山紀事報》
「(《世界就是這樣結束的》)是舒特最為細膩的作品。」——英國《每日電訊報》
「探討核戰餘波的類型小說中,最令人感同身受的一本。」——《泰晤士報》

★亞馬遜網路書店讀者拭淚推薦:
 
「我希望《世界就是這樣結束的》只是幻想就好永遠不要實現。在這小說開展前的那一個月的戰爭在2013年仍然可能發生。這書著墨於五個人如何和家人面對接下來的種種難題。我建議年輕讀者準備一條毛巾擦眼淚。我今年七十八歲我要一條海灘巾才行。」——讀者R J Crymes
 
「我五零年代的時候在中學做了這本書的報告,而到了八零年代,我女兒也在學校報告這本書。而我剛剛買了這本書給我的孫女。很高興能擁有一個新版本。 」——讀者rwing

「我在高中讀這本書的時候正是俄國坦克入侵布拉格(編按:1968年),我還記得當時我父母對這事件的恐懼。書中描述這世界所發生的事情觸及了我的痛處,而多年後,我終於可以重讀這本書,也用一種新的方式體會。」——讀者Sunny Lorraine

「雖然情節在他的創作年代讀起來會更合理,但舒特是非常擅長編織故事的。他的天才之處在於讓我們慢慢地瞭解書中許多角色,跟著他們一起死去,而那些敘述是不受時間限制的。其中並沒有實質的悲痛,只有我們生來終須面對的死亡。我們可以在那樣的生活圈裡看見自己,而且會相當震驚,因為我們尚未擺脫核能巨獸的陰影。這是一部永恆的小說。」——一名讀者

「我之所以那麼喜歡這本書是因為它不是在談論怎麼拯救地球,或是要炸掉襲擊而來的彗星還是打敗外星人。它的重點是對於生存堅持的絕望掙扎,還有在艱難處境中人類的種種反應。非常震撼人心!」——讀者Jerry Jeffers


返回日常
◎吳俞萱(詩人)

2014年底,谷涵寄來《世界就是這樣結束的》,我在長途的車上從頭讀到最後幾頁,無法節制地大哭起來,淚水糊著眼睛讀完最後一個字。放下小說,看著整個車廂的陌生人,好希望他們趕快回到自己最想回去的地方,回到親愛的人身邊,好好道別。
那天,在讀完小說的絕望感之中,我頂著紅鼻子去看國美館的「返常」雙年展,想著這些藝術終將無人再見……。小說的威力太強,我完全活進了那個寂靜的末日回不來,對眼前的一切都有一種別離的不忍。這本小說最魔幻的地方就是令所有人在死亡的陰影之中返回日常,明白了真正的救贖與真正的末日都在這日常的人情聚散之間。
然而世界不會這樣結束。現實終會伸出手來,闔上我們的書本,扭動我們的頭顱,要我們正視眼前的自己一刻也沒有脫離死亡的陰影。尋常的生活底下,湧動末日的血脈。中午時分,騎了機車在台東找尋一間還沒關門的早餐店。在高溫的街道上繞了許久,意興闌珊地揮霍時間。想起愛人昨晚悠悠地說,「生活沒有別的,就是無心,無長,無目的。」我問,什麼是無長?他說,無所謂成長,就是自然發展出來了。
自然發展出來的,不也無情?我還在想,愛人就停下了車。我們走進早餐店,坐下。在點單上塗塗改改,做出沒有更好也沒有更壞的決定。我隨意翻看桌上油汙滿佈的報紙,看見小女孩的臉。她就這樣死了,不會再長大了。這是自然發展出來的嗎?世界就是這樣,有人死了而我們繼續活著,繼續輕慢地討論生活。我靜靜掉淚,愛人遞來衛生紙。我們吞吐的每一口空氣,變得沉重。我的活,有了負罪的羞愧,我並沒有撐出一個足夠美好的世界,來盛裝那些幼小稚嫩的生命。
末日根本無關自己的存活,而是活在一個無力扭轉的情境之中,無法有心,無法拯救任何生命免於苦難。我一點也不想落入有限的哀愁之中,一點也不想揮別殘酷的現實躲進小說裡去,一點也不想哀嘆,世界就是這樣。真正的末日就是每一個人活在同一個世界而告別每一個他人。如果我還冀望生命,那是因為我相信我和小女孩曾經活在同一個世界。她離開了,而我還繼承著這個世界的未來。我不想築高圍牆,隔離人心。還不想放棄去愛,還想溫柔耐心,對待身邊每一個仍在長成的大人和小孩,等待他們把每一個經驗,細膩地佔領起來,尋常而堅決地,珍惜我們相連的血脈。

目次

導讀
在冷戰天空下◎翁稷安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第九章

賞析
我們曾經如此幸福◎陳育萱
返回日常◎吳俞萱

附錄
走過故事終局,他們想說
延伸閱讀

書摘/試閱

莫依拉與杜威特走下小車道,將那對醫生夫婦安全送出門後,便轉身走向屋子。「派對很棒。」潛艦指揮官說。「參加派對的賓客也很棒。他們人都很好。」
比起屋內滿室的悶熱,院子涼快舒適多了。夜晚靜悄悄的。他們從樹間遠眺,便看見皎皎星光下的菲利普港灣自弗茅斯攀向尼爾森的海岸線。「裡頭太熱了。」女孩說。「我要在外面多待一下,涼快了再進屋睡覺。」
「我幫妳拿件披肩來吧。」
「你應該幫我拿點喝的來,杜威特。」
「不含酒精?」他提議道。
她搖搖頭。「給我倒一吋半左右的白蘭地,還要加很多冰塊 ──如果還有冰塊。」
他進屋幫她倒酒。當他兩手各拿著一杯飲料回到院子,她已經坐在幽暗無光的迴廊邊。她接過酒,道了聲謝,他也在她身邊坐下。經過了一整晚的嘈雜喧鬧,深夜院子的靜謐安寧讓他放鬆了許多。「安安靜靜坐上一會兒的感覺真不賴。」他說。
「被蚊子咬之前都很不賴。」她說。一道輕輕暖風拂過他們周圍。「不過有了這風,大概就不會有蚊子了吧。肚子好脹。現在想睡也睡不著了。我看等一下就躺在床上翻到天亮算了。」
「妳昨天很晚睡?」他問。
她點點頭。「前天也是。」
「我覺得妳偶爾可以早點上床睡覺。」
「是有什麼用?」她生氣地問。「現在這一切又有什麼用?」他不打算回答這個問題。她立刻接著問:「杜威特,彼德為什麼要登上你的蠍子號?」
「因為他是我們新的聯絡官。」他告訴她。
「你們之前就有聯絡官?」
他搖搖頭。「從來沒有。」
「那他們為什麼現在又要派個聯絡官給你們?」
「我不曉得。」他答道。「或許是因為我們即將出海巡視澳洲的水域。這些都是我聽人說的,我還沒收到正式命令。看來在這支海軍裡,我這個艦長會是最後才接獲通知的其中一個吧。」
「那他們有說你們要去哪裡嗎,杜威特?」
他一陣猶豫。對現在的他而言,國家安全算是過去的遺物,但他仍下意識繃緊了神經。世界之大,他的國家已沒有敵人,他卻仍保有這一微不足道又足以驅策自己的習慣。「他們說我們有個短程的出航任務,最遠只到莫斯比港。」他告訴她。「這說不定只是謠傳,但我知道的就這麼多。」
「可莫斯比港不是中了嗎?」
「我想是的。他們已經好一陣子沒收到莫斯比港發出的無線電訊號。」
「可如果莫斯比港真的中了,你們不就沒辦法上岸了?」
「總得有人去看看狀況。遲早得去。」他說。「不過,除非外頭的輻射含量接近正常數值,否則我們是不會離開船艙的,而要是輻射量過高,我根本不會讓蠍子號浮出水面。但總得有人去看看狀況。這只是早晚的問題。」他閉口不語,於是這座星空下的院子也變得寂靜無聲。「很多地方都需要有人去看看狀況。」一會兒後,他再度開口。「一直到現在,西雅圖附近還有地方會傳來無線電訊號。訊號本身不具任何意義,就像一團亂七八糟的短音點和長音線,而且來得斷斷續續,有時隔了兩個禮拜才又傳來。這表示那個地方可能還有人活著,只是這個人不知道無線電的操作方法罷了。北半球那邊有太多不尋常的狀況,真的需要有人去看看。」
「那種地方可能有人存活嗎?」
「我不覺得,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吧。這個人必須待在一個與世隔絕、完全密閉的空間裡,裡頭還要有經過過濾、能吸入人體的空氣和以某種形式保存下來的食物跟水。不過,我認為這不太實際。」
她點點頭。「杜威特,凱恩斯真的中了嗎?」
「我是這麼認為。凱恩斯和達爾文。或許有一天我們也得過去那邊看看。或許這就是彼德被指派到蠍子號的原因。他熟悉那邊的水域。」
「有人跟爹地說湯斯維爾已經出現輻射病了。你覺得這消息可信嗎?」
「我不太確定 ──我沒聽說過這件事。但我覺得可信度挺高的,畢竟湯斯維爾就在凱恩斯的南邊。」
「輻射塵會繼續往南走,然後飄到我們這裡?」
「他們是這麼說的。」
「從來就沒有人在南半球投下炸彈 ──」她氣憤不已。「為什麼輻射塵非得飄到南半球不可?他們就不做點什麼防範措施嗎?」
他搖搖頭。「完全無法防範。是風啊。要避開風吹送過來的東西,簡直比登天還難。就是一點辦法也沒有。我們只能接受即將發生的一切,然後盡人事、聽天命。」
「我不懂。」她執拗地說。「他們一度說沒有風能吹過赤道,我們一定會沒事的啊。可是我們現在哪裡像沒事了 ……」
「我們已經在劫難逃了。」他低聲說道。「即便那些人對重粒子,也就是輻射塵的推論和說法正確無誤 ──而事實上,他們說錯了 ──我們還是避不開那些藉擴散現象飄來的輕粒子。那些輕粒子已經存在於我們生活之中了。如今這個地方的背景輻射準位比戰前高出了八、九倍。」
「那個應該傷不了我們。」她辯駁道。「有害的是大家議論紛紛的輻射塵。它是藉風力散播的吧?」
「是的。」他答道。「不過風不會直接從北半球吹到南半球來,不然我們早就死了。」
「我倒寧可早點死一死。」她忿忿地說。「現在這樣子就跟等著被絞死沒兩樣。」
「或許吧,但這說不定也是上天恩賜我們的寬限。」
這話一說完,兩人又陷入沉默。「為什麼要讓我們等這麼久,杜威特?」少頃後,她開口問道。「為什麼風不乾脆把輻射塵直直掃到這裡算了?」
「這真的不是什麼艱深的大學問。」他說。「南、北半球的風各自在南、北極到赤道的範圍內以廣達數千哩的巨大螺旋狀吹送。北半球的風有其循環流動的方式,南半球的風也是。不過,將南、北半球的風劃分開來的並非我們在地球儀上所見的赤道,而是一種叫『壓力赤道』的東西。這東西會隨著季節替換往北或向南遷移。一月時,整個婆羅洲和印尼都處於北半球風系,可是到了七月,壓力赤道移動到更北的地方,所以這個時候的印尼、暹羅,以及印尼、暹羅以南的每一個國家,都進入了南半球風系的範圍。因此一月時,北半球的風把核爆之後產生的輻射塵吹降到 ……比方說馬來半島,然後七月時,馬來半島被南半球風系所籠罩,輻射塵自然會和風一起吹到澳洲來。這就是輻射塵得過一段時間才會飄到我們這裡的原因。」
「而他們就只能坐以待斃?」
「完全無計可施。這個問題對人類來說太大太嚴重,誰也應付不來。我們只能接受。」
「我才不接受。」她激動地說。「這不公平。氫彈、鈷彈,還是其他什麼彈都好,沒有一個南半球的人丟過啊。我們跟這件事一點關係都沒有。明明是那些國家想要發動戰爭,憑什麼要遠在九千或萬哩之外的我們白白送命?這真的太不公平了。」
「的確很不公平。」他說。「但事情就是這樣。」
她沒有立刻接話,過了一會兒才憤慨地告訴他:「杜威特,我不是怕死。人都難逃一死。我是為了那些終將失去的東西而心有不甘 ……」她轉向坐在星光下的他。「我永遠都出不了澳洲了。我一直都好想去里沃利街走走,大概是因為這個街名很浪漫吧。很蠢,我知道,因為這條街應該就跟其他街道沒什麼兩樣,但這就是我畢生的心願嘛,我卻一輩子都到不了里沃利街,因為巴黎已經不存在了,倫敦也不見了,或是紐約。」
他對她溫柔一笑。「里沃利街可能還在,街上的東西,包括商店櫥窗裡的陳列品可能也都還在。我不知道巴黎是否遭受過炸彈的襲擊。說不定這條街還灑滿陽光、景物依然,一切都是妳夢想中的樣子。我寧願對那種地方抱持這樣的想像,只不過,那邊已經空無一人了。」
她焦躁不安地站起。「那就不是我想見到的里沃利街了啊。一座死人之城 ……杜威特,再給我倒杯酒來。」
他只是坐著,然後抬起頭對她笑了笑。「想都別想。妳早該上床睡覺了。」
「那我自己去倒。」她氣呼呼地走進屋內。他聽見杯瓶碰撞的聲響,接著,幾乎只是一眨眼的時間,她便已握著酒斟過半,上頭還浮著一大塊冰的平底玻璃杯走回院子。「我本來三月要回家 ──」她嚷嚷著。「我要去倫敦。我規劃好多年了。我要先在英國待六個月,然後去西歐,最後從美國回來澳洲。我本來可以親眼看見麥迪遜大道的。這真的太不公平了。」
她吞下一大口酒,又厭惡地拿開酒杯。「天啊,這什麼鬼東西?」
他起身,將她手中的酒杯拿來一聞。「是威士忌。」他告訴她。
她再將酒杯從他手裡抽回來嗅嗅味道。「還真的是。」她茫然地說。「白蘭地摻威士忌,這種喝法大概會要我的命。」她舉起盛著純烈酒的玻璃杯,然後隨手一扔,大冰塊便落到草坪上。
她面向他,而星光下的她步履蹣跚。「我永遠無法和瑪麗一樣擁有一個家庭。」她喃喃說道。「太不公平了。就算你今晚把我抱上床也一樣,我永遠都無法組織自己的家庭了。沒那麼多時間了嘛。」她歇斯底里地笑著。「哈,笑死我了。瑪麗還擔心你一看到寶寶還有晾在曬衣繩上的尿布就會放聲大哭,就像之前來他們家的那個皇家空軍中隊長。」她開始口齒不清。「讓他從頭忙 ……到尾。」她左右搖晃,然後抓住迴廊間的一根柱子。「她就是這麼說的哦。一刻不得閒。別讓他看到寶寶不然他可能 ……可能會哭。」淚水紛紛滾落她的雙頰。「她從沒想過會哭的可能是我,不是你。」
她癱在迴廊邊,低頭淌淚有如雨下。潛艦指揮官猶豫一會兒後,還是向前扶住了她的肩膀,卻又收手,不知道怎麼做才好。最後,他轉身進屋,看見瑪麗正在廚房收拾派對結束後的垃圾。
「荷姆斯太太 ──」他稍稍客套地說。「能不能請妳到屋外看看戴維森小姐?她才喝了白蘭地,又灌下一整杯純威士忌。我想她可能需要有人扶她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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