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品簡介
博客思出版社出版──《共命鳥》
活佛轉世,誰該是天命?誰為此印證?
這本小說《共命鳥》,敘述甘肅茶馬鎮古老傳說,一對兄弟同時被指認為轉世靈童,但活佛轉世只能有一位.兄弟兩人到底誰是活佛?經過一波三折,最終「啞巴」弟弟桑吉得到確認,登上活佛法座;此時佛兄刀吉卻走上一條完全不同的路……一對孿生兄弟,演繹了愛恨交集又不離不棄的共命鳥故事。
這部隱藏于山間的茶馬鎮的故事,不僅保留著原始的石屋和古老傳說,當市場經濟大潮襲來時,當地的人們仍不肯放棄固有觀念,甘願過著簡單清貧的日子,稱得上現代的世外桃源。
然而環球同此涼熱,意想不到的天災及瘟疫降臨時,誰也無法獨善其身,共命的豈止活佛兄弟而已!故事中的種種哲理,足以令人省思.#台灣博客思出版社。
作者簡介
(1959—),甘肅省臨潭縣人,曾任甘南藏族自治州文聯副主席。熱衷閱讀、行走和寫作,出版散文集《屋簷上的甘南》《行走在天堂邊緣》《穿越阿尼瑪卿》、中篇小說集《叩響秘境之門》和長篇小說《最後的伏藏》《麻娘娘》等。散文作品多被報刊轉載或列入高考現代文閱讀範文,獲得甘肅黃河文學獎和甘南藏族自治州文藝成就獎。
目次
第一章 02
第二章 12
第三章 23
第四章 40
第五章 55
第六章 69
第七章 79
第八章 91
第九章 105
第十章 116
第十一章 126
第十二章 140
第十三章 153
第十四章 170
第十五章 183
第十六章 199
第十七章 211
第十八章 225
第十九章 246
第二十章 262
第二十一章 273
第二十二章 288
第二十三章 297
第二十四章 307
第二十五章 323
第二十六章 338
第二十七章 353
第二十八章 369
第二十九章 382
第三十章 397
書摘/試閱
1
接到活佛邀請,吳教授和兩名助手驅車兩千多公里,第三天日落前趕到茶馬鎮。
他們的房車在渡口被攔截時,沈菲並不清楚到了哪裡。吳教授是當地人,她卻是第一次目睹青藏高原的莽莽群山。房車像只亡命的甲蟲在峽谷間竄來竄去,除了偶爾跟返程的旅遊大巴狹路相逢,大半天見不到一個人影。現在終於來到一處較為開闊的河谷地帶,看上去竟也高樓林立市場繁華,是不是到了茶馬鎮卻無從判斷。
沈菲看了看躺在行軍床上的吳教授。那個禿頂的半老男人依然盯著車頂篷布出神,並沒有準備下車的意思。那車怎麼停了呢?
車門一側呼啦啦圍上好多人,有幾個還是穿警服帶警棍的。人們圍著一個白頭老喇嘛大聲嚷嚷,老喇嘛個頭高出眾人,兩手比劃著似在解釋什麼,隔著密封的車玻璃一句也聽不清。人群後面是青灰色的水泥建築,鐵皮捲簾門和遊走的電子字幕跟內地任何一個市鎮並無區別。
就那樣過了十來分鐘,人群漸漸散去,老喇嘛躬身鑽入前面的駕駛室,車子又啟動起來。
房車開過一條大幅晃悠的鋼索吊橋,然後加足油門,轟轟轟爬上一道沙土斜坡。
沈菲打開手機上的電子地圖。隨著手指張合,地圖一點點被放大。她發現汽車已跟「茶馬鎮」三個字擦肩而過,接著越過一條抛物線似的河流,繼續向西移動。怎麼回事?河流兩側除了連綿交錯的黑白色塊,前面既無地名,也沒有道路延伸。
沈菲後來才明白,地圖上的茶馬鎮是現今鎮政府所在的新區,他們的目的地卻是原先的老鎮。自西向東的黑河在這裡突然掉頭北去,像垂暮之人蜷起一支胳膊,將老鎮攬在餘溫尚存的懷抱裡。
2
經幡低垂,炊煙繚繞。低矮的民房挨挨擠擠,道路兩側是歪歪扭扭的石牆和毫無章法的木頭柵欄。時光仿佛退回到半個世紀前或者更早。那些積澱著歲月塵垢的簷板和門窗,在夕陽的餘暉裡閃著青銅的光澤。
紅男綠女的遊客唧唧喳喳,三五成群返回渡口東岸的新區。在馬場街,那條被視為老鎮「門面」卻同樣狹窄的街巷裡,一些租房做蟲草生意的商販也紛紛上了門板,隨最後一批遊客跨過吊橋,去那邊享受老鎮人聞所未聞的夜生活。只有鐵匠鋪前還拴著三匹馬,斜對面小巷裡的老鎮酒吧傳出醉酒牧人的歌聲,聲音忽高忽低嗚嗚咽咽,仿佛傳自幽暗的歲月深處。街角的陰影下,幾個露著屁股瓣兒的孩子頭碰頭彈玻璃蛋兒,偶爾尖叫著跳起來,有的拍手,有的跺腳。除此之外,熙熙攘攘的馬場街已經清靜下來。
拿著笤帚簸箕的張鐵匠用頭頂開汙黑的門簾時,那些煩躁不安的馬匹朝他噴起了響鼻,鐵嚼環銅馬鐙叮噹作響。晚風掠過,鏟削下來的馬蹄碎片在地上簌簌移動,燒灼的角質氣味已消散殆盡。這是張鐵匠每天的例行程式,清掃之後就可以插上門板了——當然也指望馬主人不至於喝得爛醉,忘了這些急於返回草地的畜生。
就在張鐵匠俯身將馬蹄屑掃攏的時候,房車從街巷東頭轟隆隆開了過來。車頂上還裝著些雷達攝像頭之類的玩意兒,天線像蝗蟲的觸角一樣晃來晃去。那是老鎮從未出現過的巨型怪物,略微再寬一點可能就卡死在某個拐角。馬場街的路面從未承受過如此重壓,車輪下叮哐作響,不少石塊斷裂下陷,有處翹了起來。玩玻璃球的孩子們抬頭一瞧,頓時驚叫著四散而逃。
那輛貨櫃般的車輛搖搖晃晃長驅直入,突然右側後輪壓垮了一塊石板,底下的空洞使車身大幅一晃,咣——車頂就撞到了一戶人家的門頭。那裡挨茬兒擺放著幾個木箱改製的鴿子窩,邊上的一個已經歪斜,眼看就要掉下來。房車像鑽入荊叢的犛牛,縮頭屈頸後退幾步,鴿子窩勉強復歸原位。再次前進時情況更糟,那只木箱整個被托起來,接著就哐噹一聲翻倒在車頂上。汽車喘口氣僵住在那兒,駕駛座上的小夥盯著後視鏡一籌莫展。翻倒的木箱裡傳出鴿翅撲打的聲音,另一隻晚歸的鴿子不得其門而入,落在上面左旋右轉,咕嘟嘟咕嘟嘟,仿佛世界末日的情侶在傾述衷腸。
黑瘦的張鐵匠張開鼓風爐一樣的大嘴,不明白這龐然大物是怎麼開進來的,事先也沒有得到任何通報。他是德高望重的老張鐵匠的後人,多年前從父親手裡接過了茶馬會主事的重任,別說老鎮的大小事務,鎮政府想在這邊動一鍁土砌一塊磚也會跟他通氣的。這事兒也太離譜了,全然無視茶馬鎮人的感受。無論是兩個輪子的摩托還是大大小小的汽車,老鎮人毫不掩飾對它們的厭惡。多年以前,無須打上馬掌的橡膠輪子滾滾而來,理直氣壯取代了河曲馬的地位,讓那些享譽數千年的「旱地之龍」一夜間變成了廢物。它們被成群成群從哈拉瑪草地吆喝而來,拋石索甩出的石塊在空中嗡嗡作響。它們驚慌失措穿過老鎮,然後列隊通過渡口吊橋,在新區裝車運往內地。它們的終點無一例外是屠宰場,一個個被抽取血漿製作血清,然後大卸八塊煮了,燉了,炸了,端上食客們永無饜足的餐桌。茶馬鎮人忿忿不平卻什麼也做不了,他們無法改變河曲馬的命運,能做的只是在吊橋東頭放置幾個花崗岩石球,擋住所有試圖進入老鎮的車輛。是誰斗膽挪開了那些石球,讓這不可一世的怪物闖了進來?真他媽豈有此理!
張鐵匠操起牆根一把燒炕的長柄灰耙,胸前的生牛皮圍裙喀啦作響,就像手持長矛的堂吉訶德一樣衝了上去。他打算敲碎那反射著賊光的車玻璃,二話不說將車上的人拉下來飽揍一頓,然後再跟他講講老鎮的規矩。
可他的腳步還是遲疑起來,並垂下了手中的武士長矛。他看見了副駕駛座上的圖丹喇嘛。老喇嘛是活佛的經師,看上去面色和藹卻又不容置疑。
有圖丹喇嘛在,這輛車就有通過馬場街的道理。張鐵匠將他的疑慮拋置腦後,手中的長柄灰耙隨即也派上了用場。他又加快步伐奔了過去,仰頭將車頂的鴿子窩撥回原位,然後奮力撐起木箱下面的板子。他扭頭朝駕駛室點點頭,汽車重新開動起來,一寸寸挪了過去。汽車加了油門朝前開去時,他看到車玻璃中的老經師向他頷首微笑。
聽到動靜的馬場街居民也得到號令一般,紛紛操起傢伙奔出家門,有人還順手搬出籮筐條凳之類,準備設置臨時的路障。同樣,他們也看到了駕駛室裡的白頭老經師。他們臉上隨即堆出尷尬的笑,連忙將棍杖之類隱藏在身後。
房車趨近鐵匠鋪門前,三匹烈馬愈加騷動不安。它們鼓凸的臀部被牛虻叮著似的顫動不已,野性的力量從每個毛孔迸發出來。隨著汽車驅近,它們噗噗噗噴著鼻子,揚鬃甩尾左蹦右跳,粗壯的松木架子幾乎被連根拔起。汽車擦身而過時一匹馬扽斷韁繩衝了出去,另兩匹逃脫無望的畜生將屁股轉向汽車,發瘋似的撂開了蹶子。叮叮哐哐一陣亂響,車廂一側陷進不少半圓的坑凹,棱角分明的馬蹄釘歷歷在目。那匹逃亡的馬在車前撒蹄飛奔,笨重的馬鞍又不爭氣地翻轉於肚腹之下,愈加使它自驚自詫,陷入了無法擺脫的夢魘。
張鐵匠瞥一眼老鎮酒吧的巷口,仍不見有人出來。「真他媽牧人見酒,駱駝見柳!」他嘟囔一句,隨即扯開一匹馬的韁繩飛身上馬,去追趕逃走的那匹馬。………#台灣博客思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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