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魂六記之無翼蝙蝠（上）

《驚魂六記》是由古龍創意，黃鷹執筆而促成的六個黑色驚悚武俠小說。六個故事各自擁有不同的人物、不同情節，但卻相同的給人意想不到的結尾，以及毛骨悚然的感覺。讀了《驚魂六記》，你將會明白：文字所能表達的恐怖，竟比電影的畫面、形象、動作、音響所能渲染的恐怖，更令人驚魂！
古龍驚魂六記系列，以武俠的形式揉合了驚悚、玄幻的配方，再加上懸疑、偵探、愛情的元素，而調配成的新型武俠小說；從內容的寄意和氣氛的營造看來，充分凸顯了古龍對創作的企圖心。
古龍強調的是：恐怖也有它獨特的意境，而意境是屬於心靈的，所以恐怖的故事才必須有意境。
因為「只有從心靈深處發出的恐怖，才是真正的恐怖。」
《無翼蝙蝠》是「驚魂六記」系列中，情節轉折最多，結局卻最慘烈的一部。表層是武俠加驚悚，再加上懸疑、推理、愛情等配方的綜合體，但深層，其實是對人性中某些弱點進行無情的透視、解剖，並以悲憫的心情、超然的視角，觀照這些人性的弱點對當事人所造成的，永難救贖的傷害。
有「天下第一美男」之稱的劍客蕭七路經天龍古剎附近，發現有人藉其名義約會鎮遠鏢局總鏢頭之女雷鳳於古剎，結果卻是隨行鏢師全部遭人殺害，雷鳳本人失蹤，唯有侍女秋菊倖存。
蕭七既已牽扯在內，在找出雷鳳的下落之前，自然不能逕自離去。由於他本就是江湖上是非極多的人物，既牽扯在內，且被誤會為造成美女雷鳳失蹤的禍首，當然便有各種敵手、對頭找上門來，刀光劍影，自屬難免。但真正的麻煩則是，天龍古剎內那個詭秘可怖、雙目皆盲卻裝上假眼的無翼蝙蝠倏忽出沒，與雷鳳幾度糾纏之後，竟然殺害了她，並將屍體封裝在由此惡魔所製作的，乳房、大腿、面靨均幾可亂真的黑色木雕人像之內……

一聲很奇怪的尖嘯聲突然傳進天龍古剎。那些蝙蝠也不曉得是否因為這一聲嘯，突然一隻又一隻高飛，飛出殿堂。
雷鳳冷笑道：「蝙蝠也可以拿來當作名字？」蝙蝠道：「事實上我跟蝙蝠也沒什麼不同，牠們雖然有眼睛，其實與瞎子無異。」說完抬起左手，往左眼一按，「吱」的一聲，那隻左眼就從眼眶中彈出。
那隻眼睛幽然閃爍著慘綠色的異光，雖然托在蝙蝠的左掌中，已離開他的眼眶，仍然像蘊藏一股難言的活力，在盯著雷鳳。雷鳳突然整個人陷入黑暗之中，她失聲驚呼、尖叫……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古龍／創意
本名熊耀華的古龍，豪氣干雲，俠骨蓋世，才華驚天，浪漫過人。為現代武俠小說「別開生面」的重量級作家，以令人耳目一新的文筆與意境，將武俠文學推上了一個新的高峰。古龍的作品永不褪流行，以獨闢蹊徑的文字，寫石破天驚的故事。他與金庸、梁羽生被公認為當代武俠作家的三巨擘。
＊黃鷹／執筆
黃鷹（1946～1991）， 原名黃海明。一位在出版界、電影界及電視界均負盛名的香港作家與編劇家，其作品如《天蠶變》等名篇，歷來獲港台及東南亞廣大讀者愛戴。黃鷹的作品風格摹擬古龍。「驚魂六記」是古龍創意、示範，黃鷹接續完成的作品。

*【導讀推薦】《無翼蝙蝠》：人性的弱點與亮點
著名文化評論家　秦懷冰

《無翼蝙蝠》是古龍創意、黃鷹執筆的「驚魂六記」系列中，情節轉折最多，結局卻最慘烈的一部。如同這系列小說的其他各部，《無翼蝙蝠》也是表層是武俠加驚悚，再加上懸疑、推理、愛情等配方的綜合體，但這猶只是為了吸引讀者追閱的「看點」，以符合通俗小說須有高度可讀性及衝擊力的基本要件；但它的深層，其實是對人性中某些弱點進行無情的透視、解剖，並以悲憫的心情、超然的視角，觀照這些人性的弱點對當事人所造成的，永難救贖的傷害。
事緣有「天下第一美男」之稱的劍客蕭七路經天龍古剎附近，發現有人藉其名義約會鎮遠鏢局總鏢頭之女雷鳳於古剎，結果卻是隨行鏢師全部遭人殺害，雷鳳本人失蹤，唯有侍女秋菊倖存。

詭異莫明的雕像
蕭七既已牽扯在內，在找出雷鳳的下落之前，自然不能逕自離去。由於他本就是江湖上是非極多的人物，既牽扯在內，且被誤會為造成美女雷鳳失蹤的禍首，當然便有各種敵手、對頭找上門來，刀光劍影，自屬難免。但真正的麻煩則是，天龍古剎內那個詭秘可怖、雙目皆盲卻裝上假眼的無翼蝙蝠倏忽出沒，與雷鳳幾度糾纏之後，竟然殺害了她，並將屍體封裝在由此惡魔所製作的，乳房、大腿、面靨均幾可亂真的黑色木雕人像之內。
對於雷鳳的噩運，蕭七雖非蓄意造成，但顯然負有不容推卸的道義責任。他自須深入古剎，查明究竟。於是，他求助於豪氣過人，與他有姐弟情誼的「大姐」司馬東城。這位大剌剌地坐著八人大轎出場的「大姐」，氣派非凡，頤指氣使，令人聯想到古龍在《絕代雙驕》中所描繪的頂級豪富段合肥之女公子段大小姐，這自是黃鷹順筆借用了古龍經典的人物形像。但這樣的借用是頗為適切的，因為司馬東城在本篇中雖是配角，某種意義上，卻為攸關後來一連串人性考驗的樞紐人物，她的表現，既有明顯的弱點與局限，亦有閃亮的光輝和熱度。
無翼蝙蝠在卅年前即是名懾江湖的狠毒大盜，蟄伏如此之久，自非無因。如今經由雷鳳之死，蕭七等人逐漸循線查出天龍古剎的地室中藏有諸多木雕美人像，似是他每殺一名美女便雕一像。較合理的解釋當然是其人的心理嚴重變態，在美女面前有自卑感，故只要美女抗拒，他便殺人留像以洩憤。但詫異的是，古剎中似另有一無翼蝙蝠在施壓逼迫，此人公然以蝙蝠的「魂魄」名義，逼迫蝙蝠說出秘密，否則便以「魂魄」將要離開來恫嚇他，而且似乎恫嚇有效。

無翼蝙蝠的秘密
經過一番查究，無翼蝙蝠失蹤多年之謎得以解開，原來當年蝙蝠橫行天下時得罪眾多黑白兩道的豪傑，終於由武林大豪司馬中原出面，邀集江南八大高手於九華山圍剿，雖然此役慘烈至極，八大高手只剩三人，且唯司馬中原未受重傷，但終將蝙蝠擊落懸崖，成為喪失記憶的白痴。此番不知如何，竟能復現。
蕭七發現，出沒於古剎的無翼蝙蝠本來握有十三把利刃，每姦污一美女便雕一像，並送出一把利刃；這種怪癖，似乎不止是心理變態的表徵，而尚另有含義。他循此線索查到西華山美女勞紫霞是持有最後一把的人，進而又發現無翼蝙蝠竟在追蹤勞紫霞。然後，抽絲剝繭之下，赫然查出事實上竟有兩個無翼蝙蝠，一是業已喪失記憶，近似白痴的蝙蝠原身，另一則是不時潛至古剎的地室，以「魂魄」名義向蝙蝠進行逼問之人。當然，真正的蝙蝠雖尚未死，卻已心神錯亂，儼如白痴，故而雷鳳不幸被他殺死，做成雕像，並非有計畫的行為，乃是下意識的重複從前虐殺美女而做成木雕、送出利刃的「慣性動作」。但問題是：假裝蝙蝠的「魂魄」來施壓逼問者，究竟是誰？動機為何？
由勞紫霞提供的思路加上自己暗中探索的所得，蕭七慢慢拼湊出答案的大致輪廓。司馬中原所在的山莊，有地道可通往天龍古剎，而當年圍剿無翼蝙蝠的八位高手，唯有司馬中原無恙，故而，若無翼蝙蝠握有某種極重要的秘密，則有動機，也有條件向其追詢的唯有司馬。至於神智已失的無翼蝙蝠向被他姦殺的美女們送出十三把利刃，其中究竟有何玄虛？蕭七也已推斷出：必是蝙蝠當年橫掃黑白兩道時曾累積了鉅額財寶，而利刃上刻有這筆寶富的藏處；故而司馬中原特意在羈禁無翼蝙蝠的附近起造一座山莊，以便就近監視，並設法施壓催逼。

人性的弱點與亮點
至此，無翼蝙蝠一案業已圖窮匕現，蕭七向司馬中原查對相關的事態真相，並與司馬面對面進行最後的對決，自屬無可避免。然而在趕赴司馬山莊的途中，蕭七卻遇到「第三個」無翼蝙蝠的截擊，力戰之下，蕭七勝出，卻發現身著黑色蝙蝠服的「第三個」蝙蝠，乃是山莊中操持所有瑣務，司馬中原的師妹辛五娘，她一生暗戀師兄，最終心甘情願為師兄而殉身。在前先後三個以無翼蝙蝠形象現身行事的頂級武林人物中，她堪謂是最令人由衷同情和悲憫的一位。
在最後對決前，司馬中原坦言他之所以深恨無翼蝙蝠，極力發起圍剿、擊其墜崖、羈禁迫害，是由於當年蝙蝠迷姦的女性中有一位即是他的女兒司馬東城。人們可以認同司馬對蝙蝠的痛恨，畢竟父女之情是天倫與人性；然而，人性的弱點卻也在此際暴露，原來司馬於蝙蝠墜崖後，一念之間，藉此奪取寶藏的貪念竟超過了、甚至凌蓋了為其女受辱而施行報復的意念！此處所透顯的人性弱點──貪婪，難道不令人毛骨悚然？
好在其女司馬東城卻表現出人性真摯善良的亮點。最後對決前，她當然不能眼看蕭七擊殺自己的父親，故意挑激蕭七比拚，劍刃相對，在電光石火之間，含笑受戮，死在自己私心愛戀的蕭七的懷中。她臨終的話便是：「我原就想死在你的劍下，現在既能夠如願以償，更是無話可說了。」「小蕭，你珍重──」
細細想去，在千迴百折的情節轉捩後，江湖大豪司馬中原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行徑，正是人性弱點的充分暴露，符應古龍所言「發自心靈深處的恐怖」。可是，曾身受屈辱的女兒司馬東城自己選擇了她的結局，她那笑中帶淚，在最後時刻捨身取「情」的行徑，卻是人性光芒的閃爍，可謂是「發自心靈深處的善良」。

【驚魂六記代序】恐怖也有它獨特的意境
【導讀推薦】《無翼蝙蝠》：人性的弱點與亮點
一　蝙蝠
二　蝙蝠刀
三　天龍古剎
四　魔域
五　魔幻
六　黑牡丹、白芙蓉
七　斷腸劍
八　無邪有毒
九　司馬東城
十　驚悚

一　蝙蝠
殘秋。
古道，洛陽城外十里。

黃昏將近，西風漸緊，落葉紛飛，天地間說不出的蒼涼。
一隊人馬這時候正在古道之上。
三輛鏢車，四匹健馬，二十七個人。
在三輛鏢車之上都插著一面三角小旗，鮮紅色，只繡著「鎮遠」兩個字。
這正是鎮遠鏢局的車子。
鎮遠鏢局在洛陽，然而鏢走天下，黑白兩道的朋友大都賣賬，少有打它的主意。
一間鏢局能夠做到這個地步，情面是其次，實力卻是最要緊。
鎮遠鏢局的總鏢頭雷迅十年前奔馬江湖，一把魚鱗紫金刀連挑兩河十六寨，經過百數十次血戰，才建立鎮遠鏢局的聲威。
這其間，他那個結拜兄弟韓生的一支銀劍，當然也幫了他不少忙。
金刀銀劍，近年來已經很少走鏢，這並非他們年老力衰，乃是已經沒有這個需要。
何況雷迅的女兒雷鳳青出於藍，武功得金刀銀劍之長，足可以應付一切。
雷鳳今年還不到二十歲，走鏢卻已經五年。
第一年，雷迅、韓生緊隨左右，第二年雷迅仍然有些憂慮，到了第三年，就連韓生也放心了。
由那時候開始，即使是重鏢，除非鏢主人特別指定，否則都是由雷鳳押運。
這個女孩子，除了武功高強，心思還相當周密，所以到現在為止，一直都沒有失過手。
她卻並沒有因此驕傲起來，始終是那麼謹慎。
所以，雷迅、韓生對她現在已完全放心。
像雷鳳這樣的一個人，毫無疑問是保鏢這種行業的天才。
可惜任何人都難免有疏忽的時候，任何人也難免有自己的弱點。
雷鳳也不例外。

風頗急，吹起了雷鳳外罩的披肩，也吹起了她束髮的頭巾。
她一身紅衣，披肩也是紅色，頭巾更紅，就像是血一樣。
她那匹坐騎卻是白色。
白馬紅衣，分外觸目，何況她身材那麼窈窕，相貌又那麼漂亮。
她緩緩的策著馬，腰雖然挺得那麼筆直，臻首卻低垂，也不知是周圍的環境影響抑或什麼原因，人看來落寞得很。
在她的一側，緊跟著另外一匹白馬，騎在馬上的是一個青衣女孩子，年紀看來最多只有十六歲，面上猶帶著一些稚氣。
那是她的隨身丫環秋菊。
雖然是丫環，她待秋菊卻一直姊妹一樣，出入與共，而且授與武功。
在兩人後面，是鎮遠鏢局的兩個鏢師，陶九城與張半湖。
這兩人出身比雷迅、韓生更早，經驗豐富，武功也不錯。
張半湖的一把大環刀與陶九城的一雙日月鉤，在江湖上薄有名氣，武功卻是在名氣之上。
幹鏢師這一行，本來就不容易出名。

兩旁大都是楓樹，楓葉秋紅，殘陽斜從枝葉縫中灑下，分外絢爛。
整條道路驟看來就像是沿在鮮血之中，美麗不錯是美麗，卻美麗得有點兒妖異。
眾人就像是走在血裡，尤其是雷鳳，一身紅衣鮮紅得有如鮮血，每經過楓葉濃處，整個身子就像是已融入楓紅之內，就像是已化為鮮血。
人看來卻是更美麗了。
美麗而妖異。

楓林外有一座小小的茶寮，陳設很簡陋，卻是另外有一種風味。
賣茶的是個古稀老翁，遙見鎮遠鏢局的車馬走來，已迎出門外。
但是到車馬走至，卻不請眾人進內，反而向領前的一個趟子手打聽道：「這可是鎮遠鏢局的鏢車？」
那個趟子手有些奇怪，仍點頭道：「什麼事？」
老翁道：「你們可有一位叫做雷鳳的姑娘？」
那個趟子手不由得一怔。
雷鳳在後面不遠，聽入耳中，插口道：「老伯什麼事找我？」
老翁道：「方才有位客官留下一封信，要我交給鎮遠鏢局的雷鳳姑娘。」
雷鳳道：「就是我了。」一臉的詫異之色。
老翁連隨從袖中取出一封信來，一個趟子手慌忙接下，無須雷鳳開口吩咐，逕自送到雷鳳面前。
雷鳳一邊將信接下，一邊追問那個老翁：「那是什麼人？」
老翁道：「是一個很英俊的公子，聽他說，是姓蕭。」
雷鳳追問道：「蕭什麼？」
老翁道：「這個他倒沒有說。」
雷鳳再問道：「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老翁沉吟道：「半個時辰也有了。」
雷鳳「哦」一聲，目光落在信封上。
信封上一個字也沒有，旁邊秋菊探頭望了一眼，道：「小姐以為是哪一位姓蕭的公子？」
雷鳳道：「我怎麼知道。」
秋菊忽然又問道：「會不會，是蕭七公子？」
「蕭七？」雷鳳脫口一聲，渾身一震，連隨笑道：「我與他不過一面之緣，以他的交遊廣闊，現在相信已忘記曾經認識我這個人，再說，大家向無來往，他無端找我作甚？」
這番話出口，她面上的神情就變得非常奇怪，是那麼無可奈何。
那一股落寞也就更深濃了。
她仍然在笑，那笑容卻是顯得有些苦澀，淡然以指甲挑開封口。
信封內只有一張小小的字條。
她輕舒玉手，將字條從封內緩緩的抽出。
才抽出一半，她的目光就凝結，神情也凝結，氣息也彷彿已經斷絕。
動作同時間完全停頓。
旁邊秋菊立時覺察，目光亦給下去。
一望之下，她不由自主怔在那裡，半晌，脫口道：「怎麼真的……」
話說到一半，已經被雷鳳揮手打斷。
秋菊也是一個很聰明的女孩子，立時閉上嘴巴，一聲也不發。
雷鳳這時候才回復正常。
她的視線，因為秋菊的開口已經轉落在秋菊的面上，但迅速轉回。
然後她的目光又凝結。她的神情看來逐漸在變動，變得很奇怪，很奇怪。
驚訝中透著喜悅。
一種強烈的喜悅。
素白的信紙上只有短短的一行字。
──林外天龍古剎，有事共商。
然後是署名。
──蕭七
將字條抽出一半，雷鳳已看見這個名字，也就是這個名字令她完全失去常態。
若說她有弱點，這相信便是她的弱點。
有生以來，也只有一個人能夠令她這樣。
──蕭七！

蕭七，有人說是一個俠客，也有人說是一個浪子。無論是俠客抑或浪子，在現在江湖之上，不知道這個人的相信不多。
這個人現在也實在太有名。
既因為他的英俊，也因為他的武功。
有人說：蕭七乃是天下第一美男子。
美與醜，本來並沒有一個準則，然而見過蕭七的人，無論是男人抑或女人，縱使與他有仇怨，卻不能不承認他實在英俊得很。
只有一個人一定否認。
也就是蕭七本人。
他從不因此自傲，卻往往因此煩惱。
因為他很多煩惱都是由此發生。
在武功方面，他也是得天獨厚。
他有一個好師父──無情子！
無情子劍動天南，斷腸劍之下從無敵手，也從無活口！
蕭七青出於藍，更勝於藍。
「斷腸劍」蕭七的聲名，在江湖只有在「無情子」之上。
他喜穿白衣，用一支三尺三七色明珠寶劍，也就是斷腸寶劍。
青驄玉馬紫絲韁，明珠寶劍白衣裳，這些年以來，也不知醉倒多少多情少女。
雷鳳正就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