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品簡介
少年古龍初見名家風範之作,見證古龍的靈氣之源和俠情之始
全新編校‧收錄最齊‧名家導讀‧限量發行
●此版本依1960年第一圖書出版社出版之《蒼穹神劍》校對,非1970中期漢麟圖書之刪減版。
(風雲時代小開本舊版為漢麟圖書之刪減版)
●完整保留了對仗工整,且切題切景的古典小說「章回體」回名
●刪減版與第一圖書版,結局不盡相同,提供古龍迷不同版本收藏
《蒼穹神劍》古龍初試啼聲首部武俠作品,為古龍筆下唯一具有明確歷史背景的武俠小說
行文清暢流麗,敘事爽朗俐落,已隱然見出名家風範
●「古龍真品絕版復刻」收錄六部《蒼穹神劍》、《失魂引》、《月異星邪》、《遊俠錄》、《殘金缺玉》、《飄香劍雨》古龍最早期之武俠作品,限量發行。
殘金缺玉,碎鑽散翠,卻可由此透視後來光芒萬丈、膾炙人口的古龍武俠諸名著,其最根柢處的靈氣之源和俠情之始。凡對古龍作品珍愛非常的讀友,必會收存這個專輯,並可由此看出:當古龍將這些金玉鑽翠串綴起來時,是何等的璀燦奪目?
故事的源起是:身負絕技的「星月雙劍」捲入康熙末年的清廷奪嫡之爭。因曾受太子親信熊賜履之恩,當太子被廢,眼看將滿門遭劫之際,熊賜履緊急託付他們帶走太子的一子一女;但「星月雙劍」對滿清權貴素無好感,竟臨時以熊賜履之稚子熊倜取代了太子的骨血。其後,因一連串的誤會,雙劍竟先後為一淫蕩的乳娘及不明內情的豪客薩天驥所殺,孤兒熊倜流落江湖,小公主則為薩天驥收養。因此衍生出一系列恩怨情仇糾結難分、交互激蕩的情節。
身負絕技的「星月雙劍」戴夢堯、陸飛白在初入江湖之時,以「蒼穹十三式」殲滅了紫荊七剎。與紫荊七剎為生死之交的兩河綠林道的總瓢把子,笑面人屠申一平對星月雙劍恨之切骨,因此定下一條毒計。
笑面人屠申一平派人專程到峰山畔去找星月雙劍,說是決定在五十大壽那天,金盆洗手,從此息影江湖,並且藉此解散兩河綠林道,所以特請星月雙劍前往主持。
「星月雙劍」中計生命垂危,此時一中年文士出手相救。原來中年文士乃是當今太子胤礽的教師熊賜履,為尋找內家高手為太子效力而出現在壽宴上。豈料皇室奪嫡之爭,導致太子被廢,眼看將滿門遭劫之際,熊賜履緊急託付星月雙劍帶走太子的長子爾赫及嫡女爾格沁,欲為太子留一後代。
但「星月雙劍」本是大漢子民,不甘為異族賣命,又不惜冒著萬險偷回太子府,將熊賜履的兒子熊倜救了出來,又狠心將胤礽的兒子拋在一間小山神廟的門口。之後在途中一場意外及誤會之下,星月雙劍逝去,僅留下兩冊武功秘笈給熊倜,要熊倜替他們報仇,殺了寶馬神鞭薩天驥……
作者簡介
為現代武俠小說「別開生面」的重量級作家,與金庸、梁羽生被公認為當代武俠作家的三巨擘。
本名熊耀華的古龍,豪氣干雲,俠骨蓋世,才華驚天,浪漫過人。名作家倪匡說:「古龍熱愛朋友,酷嗜醇酒,迷戀美女,渴望快樂。」他以豐盛無比的創作力,寫出超過了一百部精采絕倫、風行天下的作品,開創武俠小說的新路,是現代武俠小說的一代巨匠。他是他筆下所有多姿多采的英雄人物的綜合。金庸則說:「古龍慷慨豪邁,跌蕩自如,變化多端,文如其人,且復多奇氣。」俱見對古龍惺惺相惜之情。
名人/編輯推薦
【導讀推薦】古龍的第一部作品
著名文化評論家 秦懷冰
《蒼穹神劍》是古龍的第一部武俠作品,發表於一九六○年初,寫作更早於此。這是古龍筆下唯一具有明確歷史背景的作品,據他後來的回憶,當是受到金庸作品大多援引歷史資源的影響。
故事的源起是:身負絕技的「星月雙劍」捲入康熙末年的清廷奪嫡之爭。因曾受太子親信熊賜履之恩,當太子被廢,眼看將滿門遭劫之際,熊賜履緊急託付他們帶走太子的一子一女;但「星月雙劍」對滿清權貴素無好感,竟臨時以熊賜履之稚子熊倜取代了太子的骨血。其後,因一連串的誤會,雙劍竟先後為一淫蕩的乳娘及不明內情的豪客薩天驥所殺,孤兒熊倜流落江湖,小公主則為薩天驥收養。因此衍生出一系列恩怨情仇糾結難分、交互激蕩的情節。
古龍後來談到這部少作時頗不以為然,其實,他初試啼聲即能有如此令人眼睛一亮的表現,已說明了他確有文學創作的天份。本書表面用的是古典小說的「章回體」,情節卻充分呈現了現代小說的內涵與思維。即使就所擬回目而言,例如「七年學劍,秦淮金粉似夢 九月高歌,中原豪士如雲」、「成仇因片語,一劍傲然突遇強敵 傾心為一笑,孤鴻北來得伴同行」,不但對仗工整,而且切題切景,隱含掩抑不住的俠氣英風。事實上,本書的行文清暢流麗,敘事爽朗俐落,已隱然見出名家風範,也預示了古龍寓古典於現代的創作指向。
熊倜在秦淮河上與朱若蘭、若馨姐妹的情愫,雖屬淡渺,卻不無動人心弦處,有緣無份,徒貽悵惘。蘇州虎邱「飛靈堡」東方世家,在日後古龍作品中時有提及,而此書已抒寫了飛靈堡英雄大會的熱鬧場景。熊倜在江湖邂逅的美女夏芸,實即廢太子之女小公主,亦即為薩天驥收養的孤女,然並非薩之親女。但在星月雙劍猝亡的背景下,熊、夏的深戀當然已種下悲劇的肇因。而照古龍的暗示,在江湖上與熊倜意氣相投的少年英雄「尚未明」,即是廢太子之遺孤。依此伏筆,及主角所涉入的各項爭端、恩怨、是非、矛盾而言,日後古龍小說的許多情仇糾纏的要素,在如此早期的作品中皆已呼之欲出。
可憾的是,古龍並未寫完此書,他藉鋪陳熊倜的江湖歷練,抒寫了許多傳奇情節,對夏芸的行誼則採剪影側寫之法,卻在發展至悲劇高潮時戛然而止。猶如斷臂的維納斯雕像,真品置於博物館中供人欣賞,誠然是絕美的藝術品,然後人在讚歎之餘,畢竟不無惋惜。
而古龍究竟寫到哪一處停筆,如今時過境遷,歲月淹遠,卻已然難以斷定。因後來知情者所謂「正陽代續」的部分,其中許多文字、情節奇倔而有特色,又似與日後的古龍風格相契合。因此,為免遺漏古龍手筆,特予保留--這是「絕版復刻」系列中唯一的例外。
目次
第二回 劍影鞭絲,蒼星銀月殞落;風住塵香,孤鴻落花飄零
第三回 金粉笙歌,多少酸辛往事;淡煙橫素,幾許別離情緒
第四回 七年學劍,秦淮金粉似夢;九月高歌,中原豪士如雲
第五回 初露頭角,江南已傳俠影;再展身手,臨城又挫飛龍
第六回 前途傳驚耗,斷魂劍刻已魂斷;太行來異客,生死判難辨死生
第七回 計中計,臨城道上群豪失意歸去;人上人,泰山絕頂奇俠翩然而來
第八回 山中壯燕,怎知人間世;河邊嬌鶯,長向望城啼
第九回 清秋飄冷雨,一抔黃土佳人歸宿;武林傳飛柬,飛靈堡裡快聚英豪
第十回 成仇因片語,一劍傲然突遇強敵;傾心為一笑,孤鴻北來得伴同行
第十一回 名已動江湖,三秀並起獨稱神劍;情生難自抑,鴛鴦同命本是連心
第十二回 英雄初對掌,惺惺相惜頓成莫逆;奇士喜相逢,浩浩江湖隱伏殺機
第十三回 驚起見神魔,且驚卻悟奇技;錯會在朱履,就錯反得神兵
書摘/試閱
第一回
柳絲翠直,秣陵春歸雙劍
梅萼粉褪,禁苑寒透孤鴻
江南春早、草長鶯飛、斜陽三月、夜間仍有蕭索之意,秣陵城郊,由四百橫街通到太平門的大路上,此時行人早渺,但見樹梢搖曳,微風颼然,真個寂靜已極。
忽地遠處蟄雁驚起,隱隱傳來車轔馬嘶,片刻間,走來一車一馬,車馬攛行甚急,牲口的嘴角,已噴出濃濃的白沫子,一望而知,是趕過遠路的。馬上人穿著一領銀白色的長衫,背後長劍,面孔瘦削,雙目炯炯有神,顧盼之間,宛如利剪,只是眉心緊皺,滿臉俱是肅殺之氣。
此時銀輝滿地,已是中夜,萬籟無聲,馬蹄踏在地上的聲音,在寂靜中分外刺耳。馬上的銀衫客把韁繩微微一緊,側臉對著趕車的那人說:「老二,輕些,此刻已近江寧府的省城,要小心些才是。」
趕車的也是個遍體銀衫的中年漢子,身材略胖,面如滿月,臉上總是帶著三分笑容。聽了馬上人所說的話,像是並未十分注意,車行仍急,只是笑著說:「大哥也是太過謹慎了,咱們從北京到這兒,已是幾千里路咧,也沒有一點兒風吹草動,我真不知道您整天擔的哪門子心?」語音清脆,竟是一口純粹的官話。
馬上人微搖了搖頭,張口像是想說什麼,向趕車的側睨了一眼,又忍住了。
趕車的忽地將馬鞭隨手一掄,在空中劃了個圈子,鞭子掄得出奇地慢,但竟隱隱有風雷之聲,此時他笑容更見開朗,大聲地說:「就算有哪個不開眼的狗腿子,來找咱們的碴,憑咱們手裡兩把劍,還怕對付不了他們。」
話聲方歇,只聽得遠處有人冷冷地說:「好大的口氣!」語音不大,隔著那麼遠的距離,入耳卻極清晰,一字一聲,鏘然若鳴。
馬上人臉色頓變,手朝馬鞍微按,人已如箭般直竄了出去,寬大的衣袂,隨風而起,人在空中微一頓挫,將手裡拿著的馬鞭,向下一掄,人卻又身上竄了丈許,放眼一看,只見四野寂然,哪有半條人影。
趕車的端坐未動,回頭向車裡看了一眼,車裡的人呼吸甚重,都已睡熟了。
此時馬上人用極快的身手往四周略一察看,銀白色的衣服在月光下宛如一條白練,忽又沖天而起,飄飄地落在馬上,眉心攢得更緊,說道:「此人武功深不可測,若真是京裡派下來的,只怕……」
趕車的此時笑容已斂,長歎了口氣,接著說:「是禍不是福,反正這付千斤重擔,已落在咱們肩上,咱們好歹得對地下的人有個交待,只好走著瞧吧。」
於是手中韁繩一緊,車馬又向前趕去。
原來此二人並非等閒人物,騎在馬上的名叫戴夢堯,趕車的是他師弟陸飛白,他倆人本是中表兄弟,後來家敗人亡,弟兄隨著採人參的藥販流亡關外,經過居庸關時,偶得奇緣,被隱居在八達嶺,青龍橋的一位長白劍派名宿看中,收為弟子,這位長白劍派的名宿行輩甚高,從不示人姓名,也是他弟兄有緣,在青龍橋一耽七年,廿年前他弟兄初入江湖,在紫荊關南的西陵曠地上,雙劍殲七刹,聽說紫荊七刹的七件外門兵器,竟未能搪過十招去,紫荊七刹雄踞多年,竟被一舉而滅,沒有逃出一個活口,江湖聞訊大驚,都想一睹此二人的真面目。
不久西河江湖黑白兩道在高碑店群雄集會,談判走鏢的道兒,自是越談越僵,此時他弟兄突然出現,以「蒼穹十三式」鎮住在場群雄,這才揚名天下,江湖上人稱星月雙劍,蒼星銀月從此飲譽南北。
可是後來這兩人忽然一齊失蹤,江湖上傳說紛紛,莫衷一是,後有略知內情的人說出他們被仇家毒計陷害,已經亡命,這消息越傳越廣,似乎真實性也越大,於是江湖中人個個撫掌稱快。
星月雙劍生性傲岸,形蹤飄忽,絕少真心的朋友,而且仇家事情做得甚是乾淨,俠義中人雖會倡言復仇,但事過境遷,逐即漸漸淡忘了。
其實他們被仇家陷害是真,人卻僥倖未死,兩河綠林道的總瓢把子,笑面人屠申一平,不知怎麼得到苗疆秘術,遠赴苗山,採集在深山中蘊育千年的桃花瘴毒,凝煉成一種極厲害的毒汁,裝在一個用百煉精鋼煆成的極小鋼筒裡,機括一開,毒汁隨即噴出,只要中上一滴,不出十二個時辰,全身腐爛而死,端的是霸道已極。
原來笑面人屠和紫荊七雄本是生死之交,對星月雙劍,早就恨之切骨,但卻懼於他們的武功,遲遲未敢動手,此時仗著這歹毒的暗器,定下一條毒計。
申一平五十大壽那天,在北京城郊的馬駒橋大宴黑道群雄,卻早就派人專程到峰山畔去找星月雙劍,等了旬日,才找到他們,說是申一平決定在五十大壽那天,金盆洗手,從此息影江湖,並且藉此解散兩河綠林道,所以特請星月雙劍前往主持。
星月雙劍不疑有他,於是欣然前往,申一平卻在上酒的時候,手中暗藏毒汁鋼筒,濺在他們身上,星月雙劍就在毫無所覺之下,中了他的道兒。
壽堂上賓朋滿座,燭影搖紅,酒過數巡,星月雙劍發覺離去的人越來越多,壽堂上剩下的,俱都是些申一平的死黨,陸飛白發覺情形異樣,把酒杯一舉,朝著申一平笑道:「咱弟兄承總瓢把子的抬愛,能眼見總瓢把子解散兩河綠林道,造福行旅的盛舉,此時酒足飯飽,希望您吩咐一聲,讓咱們也好早點高興。」
只見申一平陰惻惻的一笑,說道:「您說的是什麼話,兩河綠林道的基業創辦已久,哪能從我申一平手上毀去,我看陸俠客想是醉了。」
堂上群豪哄然一笑,笑聲中帶著異樣的輕蔑,陸飛白不覺大怒,將手中酒杯啪地一聲,打得粉碎,朗聲說道:「申一平,你這算是什麼意思?」
笑面人屠哈哈狂笑,說道:「你們星月雙劍稱雄一時,現在也該收收手了,我申一平寬大為懷,讓你們落個全屍,老實告訴你,你們身上已中了我用千年瘴毒煉成的毒汁,一個對時之內,全身腐爛而死,知道嗎?」說完又是一陣大笑,得意已極。
戴夢堯聽完全身一震,低頭一看,膝上的衣服已爛了碗大一塊,裡面隱隱傳出惡息之氣,知道申一平所言非虛,用手一拉陸飛白,低低地說:「老二,別動氣。」隨即朝著申一平將手一拱,朗聲笑道:「笑面人屠果然名不虛傳,我們栽的總算不冤枉,既然總瓢把子網開一線,我弟兄從此別過。」
陸飛白此時也自發覺,一言不發,隨著戴夢堯往外走去,申一平並不攔阻,朝著群豪大聲笑道:「星月雙劍果然聰明,現在就去準備後事了。」大堂上笑聲哄然,申一平笑聲更厲。
陸飛白不能再以忍受,身體驀然往後倒縱,長劍順勢抽出,頭也不回,反手刺去,長劍宛如一道銀虹,帶著淒厲風聲直取申一平,這正是「蒼穹十三式」中的絕招,「天虹倒劃」。申一平笑聲未落,劍已臨頭,只得往桌下竄了出去,陸飛白劍勢一轉,右腿往後虛空一蹴,「星臨八角」,長劍化做點點銀星,向申一平當頭罩下,申一平就地一滾,冠罩全失,躲得狼狽已極。
須知這種趟地救命的招數,武林中多不屑為,申一平乃綠林盟主,武功本自不弱,卻因毫未料到陸飛白出手之奇,故此才形慌亂,當著手下如許多人,用出這種身法,實是萬不得已,然卻丟臉已極,當下申一平不覺大怒,厲聲說道:「好朋友不賣面子,併肩子動傢伙招呼他。」
堂上群豪頓時大亂,抽兵刃,拋長衫,眼看就是一場血戰。忽地有人厲聲一喝:「都給我住手。」
申一平仗以成名的一對奇門弧形劍正待出手,聽見有人發話,不禁一頓,陸飛白卻不理這碴兒,長劍一點桌面,人又藉勢向上拔了幾尺,身形略一頓挫,劍勢由第五式「落地流星」化做第十式「泛渡銀河」,銀光如滔滔之水,往申一平身上逼去。
「星月雙劍」以「蒼穹十三式」飲譽武林,劍式自有獨到之處,他不僅快,最厲害的是身形不須落地,劍勢可在空中自然運用,申一平不但沒遇過這種對手,甚至連這種劍法都未曾見到,如何能夠抵擋,只得大仰身,往後急竄,又是一陣忙亂,方才躲過這劍。
戴夢堯眼見陸飛白連用絕招逼住申一平,想置之於死地,心中暗自思索:「即使將申一平殺死,自己性命也是難保,何不先設法出去,如能萬一救得自己的性命,日後還怕沒有報仇的機會?」於是他也大聲喝道:「二弟住手。」音如洪鐘,入耳鏘然。
陸飛白身隨劍走,「雲如山湧」又待向申一平發招,聽見戴夢堯的喝聲,硬生生將已發出的劍招收了回來,遊目四顧,只見大堂上的人雖都已抽出兵刃,但卻沒有一個人出手的。
此時剛剛發話的那人已緩步走了出來,神態甚是從容,卻是一個中年文士,他朝申一平朗聲說道:「他二人已中了總瓢把子的極毒暗器,諒也活不過明晚,我看你還是個高手,把這兩人交給我帶回去算了。」話雖說得客氣,神情卻甚是倨傲。
申一平手裡拿著一對孤形劍,怔怔地站在那裡,甚是狼狽,聽了這人的話,非但不以為忤,彷彿這人對他倨傲,是理所當然的,只是想了一會,中年文士已是不耐,拂然說道:「想是總瓢把子不賣我這個面子了。」
申一平連忙彎下腰去,說道:「但憑熊師傅的吩咐,只是以後……」
中年文士立刻接著說:「兩虎相爭,必有一傷,你們兩家的事從此已了,以後的事,包在我的身上。」
申一平聽了這話,又是彎下腰去,星月雙劍不禁大奇,為何此看來全無武功之人,會令兩河綠林道的總瓢把子如此服貼,而且說話之間,連別人私人的恩仇,都全包攬了下來。
此時那中年書生已笑著朝他們走了過來,說道:「果然盛名之下無虛士,星月雙劍,的確不凡。」突然他把話聲放得極低:「二位何必跟這班小人們動怒?『桃花瘴毒』子不過子,兩位不如跟在下同去,也許還有活路。」
戴夢堯雖覺此人太已詭異,但人在求生的欲望之下,也就管不了這許多了,只得說道:「一切遵命。」那人聽了,展容一笑,似乎很是高興,將手朝申一平一拱,眼光朝四周略一睥睨,笑著說:「瓢把子的高義,兄弟心領,今日就此別過了。」
笑面人屠心中雖是不滿,但卻絲毫沒有露出不愉之色,反而連連拱手,高聲叫著送客,人也隨著中年文士及星月雙劍走了出去。
綠林群豪俱都躬身垂首,恭送如儀,似乎也對那中年文士甚是恭敬。
他們走出門外,星月雙劍只覺一陣清涼之氣撲面而來,夜寒如水,酒意全消,但腳步卻愈形沉重,腿彎已然麻木,中年文士將手一擺,一輛裝潢甚是華麗的套車急馳而來,他們默默地走上了車,想著他們已把自己的生命交托在一個素昧生平的詭異角色手上,不禁在心裡暗笑自己的糊塗,但事已至此,別無他法,千年瘴毒的霸道,江湖上傳云已久,只得死馬當活馬醫,姑且一試了。
車門閉後,那中年文士並未和他們同坐車內,陸飛白正想開門問故,轉瞬間車已開動,想了一想也就罷了,只見車內之裝置更華美,窗簾椅套,全是絕上品的貢緞,星月雙劍不覺疑團更重,那中年文士究竟是何等身分?為何緣故仗義伸手來管這件閒事呢?
車行甚急,也不知走了多少里路,他們只覺腿彎上的麻木,已漸漸蔓延到腰部,觸手一摸,只覺滿手腥液,不禁大駭,試一用功調息,只是四肢軟癱,沒有著力之處,須知此藥霸道之處,即在於藥性完全蔓延在皮膚之上,任你有絕頂內功,卻也無法逼住毒性,星月二人也知道這點,方才罷了,他們斜倚在厚軟的坐墊上,不覺思潮湧伏,想起許多已往的事,想起許多他們熟悉的面孔,但是他們並未能想很久,他們覺得神思漸亂,慢慢,腦中成了一片空白。
他們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醒來時,卻是躺在一張非常柔軟的床上,這和他們以前所睡過的迥不相同,屋裡窗明几淨,一塵不染,靠壁放的是堆列整齊的書架,一琴一几,安放得俱都恰到好處,彷彿是富貴人家的書房。窗戶向外支起,從窗口看出去,只覺林木蔥鬱,庭院很深,渺無人跡,偶有鳥語蟲鳴,從遠處傳來,令人有出塵之感。
戴夢堯首先醒來,移目四望,入目俱是精美絕倫的物件,心中不覺更異,偶一轉側,身上若有萬千蟲蟻爬行,痛癢交加,側顧陸飛白仍在鄰床未醒,於是也沒有叫醒他,只是獨自在思索怎樣應付這個新的轉變。
不一會,陸飛白也醒了,他卻沒有戴夢堯的深沉,見到此情此景,再也難忍,身體一弓,剛想坐起,又撲地倒到床上,不禁望了戴夢堯歎道:「想不到這桃花瘴恁的厲害,我總算開了眼了,」接著又低聲問道:「這是何等所在,我們怎會到了此處?」
戴夢堯眉頭一皺,也低聲說道:「二弟切莫亂動,我們此刻凶吉尚不自知,最好還是先試試能否運氣行功,萬一有變,也好應付。」
陸飛白正想答話,突然門簾一掀,進來一人,他轉臉一看,正是那詭異的中年文士,笑吟吟地站在門口,一進來就笑著說:「兩位暫且好生休養,托天之幸,現在總算已脫離險境了,這瘴毒恁的厲害,兩位能否脫險,事前我也難以預料呢!」說完微笑著向前走了幾步。
戴夢堯掙扎著想要坐起,但是力不從心,那中年文士連忙走上將他扶著睡好,正色說道:「我知道兩位此刻必在懷疑我是何等人物,有何居心,只是兩位尚未痊癒,不宜傷神,好在來日方長,彼此即是一家人了,什麼話都好說。」
戴夢堯止住正想開口的陸飛白,說道:「活命之恩小弟實不敢言謝,不知可否請教閣下高姓大名,也好讓小弟們銘記在心。」
那中年書生卻又笑著說:「休再提起道謝的話,日後兩位痊癒時,小弟自會向兩位解釋清楚的。」
說完竟自走了,等他走後,陸飛白氣憤憤地說:「這廝恁的這般夾纏,依著我不問他個清楚才怪。」戴夢堯朝他搖了搖手,卻自睡了,陸飛白別無他法,只得也在屋裡安心養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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