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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南枝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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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南枝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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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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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姜憲竟然比白愫更早出嫁了!
這樁婚事來得令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即便如此,從宮中的太皇太后到鎮國公府,
大家仍是盡心盡力地迅速張羅起來──
這是他們捧在心尖疼寵的孩子,誰也不願委屈了她!
為了后位空懸,皇帝與曹太后母子持續角力,
不僅鬧得京師滿城風雨,幾位貴女也一改原本命運。
然而這些,現在都離姜憲太遠──
她終於走出淒清寂寞的深宮,有個人時時掛念她、疼寵她,
如此直接的溫暖熱鬧與喜愛,在在讓她暗自欣喜。
只是偶爾,心中還是會浮上幾絲陰霾,
才嫁來這麼幾天,她就離不開那個人了嗎?
縱使姜憲明白,有許多事並不如她前世所想,
可萬一,那一天還是到來了,她可能甘心?

作者簡介

吱吱,女,起點女生網白金寫手,著有《以和為貴》、《好事多磨》、《庶女攻略》、《花開錦繡》等作品。
喜歡看書,宅,吃,是個一直以來都不太接地氣的人,相信愛情,相信童話,相信世間一世美好的事物。

書摘/試閱

第一章

房夫人好半天才消化掉這個消息。
「這不是亂來嗎?」她氣憤地道,「女孩子嫁人,等於是第二次投胎,他們怎麼能就這樣隨隨便便地給人賜婚?太過分了!太過分了!」
「誰說不是!」姜鎮元苦笑道,「我來的時候,簡王特意去看了我。我以為他會和我說說清儀縣主的事,特意從瓊花樓叫了桌酒席過來,還從酒窖裡把先帝賜的梨花白給搬了出來,原想和他老人家喝喝酒,讓他老人家也能說幾句心裡話的,誰知道酒喝了,菜吃了,他老人家卻是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有說,走的時候那步履蹣跚的樣子,妳是沒有看到啊,好像一下子老了十歲似的,讓人心裡酸酸的。」
「簡王也不滿意這門親事嗎?」房夫人目瞪口呆。
「他是明白人。怎麼可能滿意這樁親事呢?」姜鎮元喃喃地道,「先不說皇上那些荒唐事,就說韓家的那個女婿,平日裡沒事的時候什麼都好,一遇到事了,就慌慌張張的沒有主意。做個閒散的儀賓這些自然都是些小毛病,可若是成了當今皇上的岳父,這些小毛病就有可能成為致命的缺點,不僅會要了韓家人的命,甚至會牽連到簡王。妳說,他能不煩心嗎?」
房夫人也聽說過這位東陽郡主的儀賓韓忠的一些軼事,知道丈夫所言不虛。
特別是韓家之前家世尋常,娶了東陽郡主之後就輕狂過一回,後來還是簡王出面壓了下去。這次韓同心被選為皇后,韓家只怕更加張狂了,到時候簡王能不能壓得住還兩說。
「還有武陽郡主那邊。」姜鎮元淡淡地道,「也不是個安分的主。有了清儀縣主這樣的外甥女,她能安分才有鬼呢!我現在想想,還好我們家保寧從這個圈子裡走了出來,不然我們兩口子還不知道要遇到什麼糟心事呢!」
房夫人連連點頭。
夫妻倆又感慨了一番,這才吹燈歇下。

等姜憲得到消息,已經是三天以後了。
她當時就傻了眼,反覆地問白愫:「妳說安陸侯家的鄧小姐嫁給了晉安侯世子蔡源?」
「是啊!」白愫笑道,「蔡家大小姐嫁給趙嘯,清儀做了皇后。」她說著,還朝姜憲眨了眨眼睛。
姜憲的心思完全不在這上面,根本不明白白愫為什麼要朝著她眨眼睛。她想著鄧小姐,就覺得有什麼東西堵在胸口似的,非常難受。
前世精明能幹如白愫都搞不定晉安侯那一家子極品,像小綿羊一樣的鄧小姐嫁給了蔡源,還不得死路一條啊!
不行,她不能就這樣坐視不理!要知道,原本這應該是白愫受的苦,因為她插手,受傷害的人卻變成了無辜的鄧小姐。
她匆匆去了房夫人那裡,問房夫人:「鄧小姐的事定下來了嗎?沒有轉圜的餘地了嗎?」
「聖旨已經貼了出來。」房夫人詫異地道,「妳怎麼突然關心起鄧小姐的事來?」
姜憲沒有辦法對房夫人解釋,只好道:「我就是覺得那個蔡源不妥當,鄧小姐嫁給他太虧了!」
房夫人笑了起來,道:「他們一個是侯府的大小姐,一個是侯府的世子爺,最門當戶對不過了。不僅安陸侯府滿意,晉安侯府也很滿意。只妳覺得不好?」
可是,那個蔡源不是什麼好人!姜憲想想就覺得氣餒。
她去了李謙那裡。
李謙剛剛考校過金城的身手,頗有些意外,對著金宵誇獎金城:「……你們家三兄妹都挺出彩的。我看,他跟著雲林出去辦事肯定不會拖別人的後腿,但我還是覺得你應該請個帳房先生來教你弟弟學會管帳。和人爭鬥的事很容易找人,可這管帳卻並不是人人都能做的。」言下之意,是要培養金城管帳,當負責人。
金宵喜出望外,卻強忍著沒有流露出來。他淡淡地頷首,笑道:「我知道了。我這幾天就給他找個帳房先生先跟著學學,看他能不能拿得起。」
金城也很高興。離開太原總兵府,有一份差事,能養活自己,這是他一直以來企盼的生活。
三個人一邊用僕婦遞來的熱帕子擦著汗,一邊往喝茶的花廳去。
冰河跑過來說嘉南郡主到了的時候他們都嚇了一大跳,特別是金宵,道:「她就這樣跑來找你了?他們家裡的人也不管管?」
李謙看了金宵一眼,道:「她不要說是有事,就是沒事跑來找我,也不礙著你什麼事吧?」
的確不礙他什麼事。可金宵想到第一次見到姜憲時,姜憲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裡,微笑著聽太皇太后和他們說話,端莊秀美,嫻靜溫婉,說不出來的大方沉穩。可現在……他覺得他心目中那個完美的形象突然間坍塌了……
李謙丟下金氏兄弟倆去了書房。
姜憲正坐在臨窗的大炕上等他。
她的表情顯得有些呆滯,目光空洞地望著炕几上擺放的玉桃盆景,連他進來都沒有聽到動靜。
李謙不敢貿然上前去拍她,怕嚇著了她,就在離她四、五步的距離停下腳步,輕輕地喊了她兩聲。
姜憲還是被嚇了一跳,但也因此很快回過神來。
李謙親自去給她沏了壺茶,又坐到她對面的炕上給她剝盧橘(盧橘:枇杷的古名。):「這個妳能吃。不是很甜,還有清肺止渴,降氣化痰的功效。」
姜憲哪有心思吃水果。她把曹太后和趙翌做的「好事」告訴了李謙。
李謙笑道:「那妳為什麼不高興?」難道是因為趙翌立了皇后,覺得心酸,後悔當初的選擇?在李謙的心目中,大約只有后位他沒有辦法替姜憲掙到手,其他的,他自認自己不比任何一個人差,別人能做到的,他也能做到。因而對趙翌的事特別的敏感。
姜憲嘆氣,情緒低落地道:「原本是白愫嫁給蔡源的,結果白愫喜歡的是曹宣……那個蔡源又不是什麼好東西……」
李謙理解成原來白家要把白愫嫁給蔡源,結果打聽出蔡源品行不端,然後白愫喜歡的又是曹宣,就讓白愫和曹宣訂了親。「就算是這樣,作為父親,安陸侯肯定不會坐視不理。」李謙把剝好的盧橘放在水晶碗裡遞給姜憲,「別唉聲嘆氣的了,吃幾個盧橘。今天的天氣有點熱,正好解解渴。」又遞了支小小的銀杏葉水果叉子給她。
姜憲抱著水晶碗吃了幾個盧橘,看著李謙還在替她剝,臉上一紅,把水晶碗推給李謙,道:「你也吃!我幫你剝!」
李謙求之不得,把裝著盧橘的果盤推到姜憲的面前。
姜憲哪裡給人剝過水果?弄得滿手都是盧橘汁。李謙也不嫌棄,就當是給她捏著玩。姜憲看著被自己弄得傷痕累累的盧橘,直皺眉。
李謙笑道:「沒事,又不是不能吃!」直接叉了一個放到嘴裡,結果汁水卻滴到他寶藍色素面道袍上,留下印跡,頗有些狼狽。
姜憲抿了嘴笑,心情莫名地就好了起來。
李謙刮了刮姜憲的鼻子,去了內室換衣服。
姜憲被他親暱的舉動弄得面紅耳赤,喊了香兒去幫她打水洗手。
等李謙出來,一盤子盧橘全都剝完了,整整齊齊地擺在水晶碗裡,品相十分完整,一看就不是姜憲的手筆。偏偏李謙佯裝不知道的逗著姜憲:「不錯,不錯,越剝越好,我以後可有口福了。」
姜憲咯咯地笑,心情更好了。
李謙坐到她的身邊,愛憐地摸了摸她的頭。
姜憲紅著臉往裡挪了挪,李謙倒沒有再靠近,而是懶洋洋地靠在大迎枕上。
這樣隨意親密的樣子,兩世為人,姜憲也沒有經歷過,她只好低頭去吃盧橘。
李謙替她端著水晶碗,溫聲和她說著話:「我知道妳希望她們都過得好,可子非魚安知魚之樂?妳的不好,說不定對別人來說正正好。」
是嗎?姜憲有些迷茫。
李謙起身,笑著又摸了摸她的頭,低聲在她耳邊道:「不知道多少人想做皇后,哪怕是皇上和乳母通姦,哪怕是皇上寡恩薄情……只有妳才這麼傻,跟了我……」那聲音,輕柔又溫柔,透著熱氣落在她耳尖上,撥動著她的心弦。
姜憲大赧,去推李謙:「你才是傻子呢!」她可不稀罕做什麼皇后和太后。
李謙不動如山,在她的鬢角輕輕地落下一個吻,然後很快坐了回去。
那唇軟軟的,卻又像火星子落在她皮膚上,燙得她打了個哆嗦。「李宗權!」姜憲柳眉倒豎。
李謙卻笑咪咪地高聲應了句「諾」,把姜憲氣得說不出話來,卻沒有發現他的耳朵紅彤彤的……
兩人鬧了一會兒,姜憲根本就沒有心思再去想鄧家小姐的事,眼看著天色漸暗,決定打道回府。
李謙不敢多留,他怕自己控制不住,會做出讓姜憲更羞憤的事來。他送姜憲到了大門口,看著七姑扶著她上了馬車,走過去叮囑她道:「現在我們知道得有點晚了,妳要是覺得安陸侯大小姐的那門親事真的不太好,我們到時候多關注些。萬一他們夫妻之間生隙,我們再出面相幫也不遲。妳這個時候跑去跟他們說什麼,他們不僅不會相信,說不定還會覺得妳別有用心。」
姜憲點頭,她的確不再為這件事傷感了。
人的命運是很奇怪的事。她重生回來的時候,只想著怎樣和趙翌撇清關係,可沒有想到老天爺卻把李謙送到了她的身邊,她有一天竟也能和李謙以夫妻的名義,而不是以君臣的名義站在一起。也許,鄧小姐不像白愫那樣立場分明,和蔡家的利益沒有了衝突,蔡家更喜歡這樣的媳婦,在她和蔡源有矛盾的時候,自有長輩們出面壓制蔡源,他們反而過得不錯。
李謙讓人搬了好幾筐盧橘,這才目送姜憲的馬車離開。
只是還沒有等李謙轉身,金宵就不知道從哪裡竄了出來,滿臉促狹地望著他,道:「快點交代,你今天下午和嘉南郡主在屋裡都幹了些什麼?我可看見了,你們屋裡服侍的都遠遠地站在院子裡面!」
李謙皺了皺眉,神色顯得有些肅然,詰問道:「我和你說事的時候,丫鬟小廝都在旁邊服侍嗎?」
金宵一愣。
李謙左右看了一眼,道:「我們書房裡說話去。」
金宵昨天晚上知道姜鎮元到了大同,他正尋思著要不要去拜訪,誰知道姜憲就過來了。李謙的樣子讓他覺得姜憲趕過來找李謙,是與姜鎮元的到來有關,不由地嚴肅起來,跟著李謙去了書房。
李謙把朝中的鬧劇告訴了金宵。
金宵差點跳起來,睜大了眼睛望著李謙:「不會吧?皇上怎麼說也是一國之君,行事不會這麼輕率吧?難道內閣和司禮監,嗯,司禮監不算,他們向來是聽皇上的,難道內閣的那些飽讀詩書的股肱之臣們就沒有勸勸皇上?還有太后,她老人家不是到萬壽山靜養了嗎?皇上為什麼要任由她這麼亂來……」
李謙此時才算是徹底明白了姜家為何要保住曹太后的性命,為什麼要把方氏和趙璽送到曹太后手中了。有她在前面擋著,皇上就沒有空來收拾姜家。他端起手邊的茶盅抬了抬手,示意金宵也喝茶,然後道:「因為『孝』字!只要太后還活著一天,皇上就得敬著一天。當然,如果太后賓天,那又另當別論。」
「不、不會吧!」金宵想到某種可能,打了個寒顫。
李謙笑道:「皇上也是人!一樣會犯錯!」
金宵覺得李謙肯定是猜中了他心中所想才這麼說的,他又打了個寒顫。
李謙正色道:「這件事也不是我們能揣測的,就算我們揣測出個什麼結果來也沒有我們的事。我想說的是另一件事──你覺得鄧成祿這個人怎麼樣?」
金宵想到了一個可能,他的聲音頓時繃得緊緊的,道:「你這是什麼意思啊!」
「我不知道能不能成。」李謙覺得金家肯定會很滿意這門親事,可鄧家是不是會答應有點拿不准,房夫人沒有矢口否決,應該是有點把握,他這才跟金宵說這件事,「但我覺得應該不錯。在功勛世家裡,他是少有的讀書人。」
金宵覺得可能性不大:「我和他接觸過,人品德行那是沒得說的。可他曾經被太皇太后看中過,想嫁給他的人肯定很多。」金媛未必輪得上。
「等房夫人回京之後再說吧!」李謙笑道,「也只是個打算。」然後道,「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拜訪一下鎮國公?」
「當然一起去。」金宵忙道,叫上了金城和金媛,幾個人坐著馬車去了總兵府。

姜鎮元知道姜憲去了李謙那裡,知道姜憲前腳剛剛回來,後腳李謙就過來拜訪他,很尊重地在外院書房裡見了李謙,和與他一道同來的金宵、金城,在看見金城的時候還打趣金城:「我可真羨慕金大人,兒子一個比一個的英俊。可惜我沒有女兒,不然肯定要招個金家兒子做女婿。」
幾句話把金城激動得滿臉通紅,說不出話來,就是金宵,也覺得友善的姜鎮元非常有長者的氣度和風範,是個值得尊敬的人。
姜律親自給他們上了茶,幾個人連忙起身,口稱「不敢」,謙讓了一番,這才重新坐下來。
金媛則去了房夫人那裡。
看到烏髮如雲、明麗照人的金媛,房夫人頗為驚豔,沒有想到山西也有這樣的美人,頓時有點理解姜憲的做法了──任誰看見這麼漂亮的一個小姑娘被逼著嫁給邵洋那樣的浪蕩子,恐怕都會心生不忍。
房夫人問了金媛幾句話,都是些尋常應酬的話,既不過分熱情,也不顯得冷淡。
金媛摸不清房夫人的心思,應對得十分小心。
房夫人無意為難小姑娘,讓余嬤嬤帶著她先去給齊夫人問安,然後再去姜憲那裡:「……都是小姑娘,既能說到一塊兒去,也能玩到一塊兒去。等到用膳的時候,我再讓人去叫妳們。」
金媛恭敬應是,去給齊夫人請安。
齊單齊雙姐妹也在,彼此見了禮,知道等會金媛會去拜見姜憲,兩人也嚷著要去:「也不知道郡主都在忙些什麼?我們有兩天沒見到郡主了。」
齊夫人呵呵地笑,道:「那妳們小姑娘一塊兒玩去,我去廚房看看。」姜鎮元在大同總兵府歇腳,知道的人不多,知道的沒有一個不來給姜鎮元問安的。齊夫人早有心理準備,這幾天她就坐鎮廚房了。
齊單和齊雙知道自己就算是去廚房也幫不上母親什麼忙,還不如好好地陪陪姜憲,讓她們的母親不至於一心掛兩頭,兩人笑吟吟地隨著金媛去了姜憲處。
姜憲正和幾個小丫鬟在院子裡採鳳仙花,看見她們過來,笑著接過香兒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手,道:「妳們來得可真巧。我正準備摘些鳳仙花搗了汁用來染指甲,等會妳們一個人拿一些回去。」
齊氏姐妹很是懷疑姜憲的動手能力。
姜憲卻對此信心百倍。宮中寂寞,這是宮女常做的事之一,甚至還會比誰的鳳仙花汁留的時間最長,誰的鳳仙花汁顏色最好看。她沒有親自動手做過,可她見得多啊!而且還有孟芳苓幫忙,這根本不是什麼難事。姜憲抿了嘴笑,也不和齊氏姐妹爭辯,領著她們進了廳堂。
姜鎮元正在問李謙送聘禮的事:「……得饒人處且饒人。婚事畢竟是喜事,殺戮太過就有失天和了。」
李謙恭謹地應「是」,心裡卻知道,姜鎮元到底和他不一樣。
姜鎮元是世家子弟出身,出生的時候姜家已經富貴了好幾代人,仕途上又有前輩保駕護航,不像他們李家是從泥濘中掙扎出來的,不做土匪當時就沒有活路,他只能殺一儆百。可這些話也不必和姜鎮元說,對方或許能理解,但不會感同身受,心裡還是會覺得他太過霸道,他應下就好,這樣的事也不是常有。
姜鎮元見李謙態度恭謙,很是欣慰,道:「那些押送聘禮的都是些什麼人?」
李謙笑道:「是家裡的護衛。」
姜鎮元笑道:「領頭的是誰?平時都是由誰在操練?」據他得到的消息,那批押送聘禮的人不僅武藝高強,而且令行禁止,進退有度,既能使得軍中常用的斬馬刀,而且還能騎射,這樣的人只有一個都能在軍中出人頭地,而李家一口氣找了三十個人。如果說這些人是山西總兵府的人,打死他他也不相信;可如果是從綠林中臨時湊起來的,短時間就能讓這些人聽從號令,這樣的領兵手段,他還從來沒有見過。他懷疑這是李家養的私兵,但私兵養到這種程度,也頗讓人忌憚。還好李謙做了些手腳,消息傳出來的時候,大家都只知道李家護衛凶殘嗜殺,卻不知道他們能暫時結陣,如衝鋒陷陣般配合殺敵,這才能把那些膽敢打李家聘禮主意的人全都絞殺,就算有一兩個漏網之魚,也能及時追殺除患,沒有留下一個活口,才沒讓人懷疑。
李謙想了想,道:「是我的護衛衛屬在領頭,平時是我在操練。」
也就是說,的確是李家的私兵,見李謙沒有隱瞞,姜鎮元微微點頭。
金宵和金城卻難掩心中的驚駭,驟然變色。
具體的情況他們不知道,但李家把打聘禮主意的人全都殺了,他們卻是知道的。之前他們以為李家是花銀子請了江湖上的人,所以手段才會這樣酷烈,沒想到卻是李家護衛,那李家……也太凶殘了些。而他們卻準備和李謙一起做生意,做的還是黑吃黑的無本買賣。兩人不由悄悄地交換了一個眼神,都在彼此目光中看到了猶豫和遲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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