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本帳看懂經濟學：揭開人生和財富的奧祕

前世界銀行首席經濟學家 華而誠
專業推薦

家庭帳本，是每位國民生活的縮影、社會實況的最真實反映。在這些數字裡面，承載了許多生活的喜樂與憂愁。
經濟學應該要深入泥土，描述和分析老百姓的實際生活。從家庭收支表，運用經濟學的角度帶您讀懂屬於我們的人生與財富。

家庭帳本裡藏著什麼大秘密?
生活中的瑣碎，其實隱含著經濟運行、國民生活的全貌！

台灣家庭的主要財富來源是什麼？為什麼辛勤地工作，總是追不上房價的成長速度？勞動和生產明明應該是社會經濟的主流，為何卻淪為配角？本書的「一本帳」從一個台灣的典型「張氏夫婦」家庭記帳出發，然後擴大到整個社會的「社會會計帳」，再擴充到「金融社會會計帳」，最後配上幾個具代表性、不同年代、不同國家的財務分析。

我們從「一本帳」裡學到什麼？本書藉由經濟學的分析方式，會告訴您：
*在「有土斯有財」的亞洲國家，什麼才是致富的捷徑？
*經濟理論的真正構成基礎在哪裡？如何解釋社會會計帳裡的數字？
*新古典經濟理論的文字與數學解釋？

經濟學的終極目標──人人平等、對於美好生活的追求

在人類的每一個歷史階段，在每一個社會，都有它不同的不平等問題與課題。關鍵在於是否有有志之士，針對這些課題提出主張，要求改變，進而造就風潮，引領時代的進步。

朱雲鵬
現任：東吳大學巨量資料管理學院講座教授
主要學歷：美國馬里蘭大學經濟學博士
專業領域：經濟發展、所得分配
曾任：行政院政務委員、行政院公平交易委員會委員、財團法人保險安定基金董事長、中央大學教授暨台灣經濟發展研究中心主任、中央研究院社科所研究員兼所長

作者序

如同華而誠博士在前序中所說，1984年，作者在中央研究院社科所任職時，和華博士同時收到前經建會副主委葉萬安先生的邀請，協助該會的部門計畫處，在趙捷謙處長的領導下，建立一個多部門、動態的一般均衡模型（multi-sector dynamic general equilibrium model），來分析中、長期台灣經濟結構的轉型。

在這之前，作者在美國馬里蘭大學寫博士論文時，就已經採用了一般均衡的思維，來分析台灣所得分配變化的趨勢；在那個時代，個人電腦剛問世、不普及，而且配合的軟體不夠，只能自己用Fortran撰寫程式，並把打好程式的卡片疊，送到學校的電腦中心排隊讓大電腦跑，隔夜等結果。

在協助經建會建立模型的期間，華博士介紹了一位曾在世界銀行工作的專家，教我們如何用GAMS（general algebraic modeling system）撰寫程式，於是漸漸了解到如何深入地用方程式描述生產、就業和分配的關係，解出一般均衡體系。

建立社會會計帳（或矩陣；social accounting accounts或social accounting matrix），是建構一般均衡模型演算的基礎作業。從那時候開始，一直到現在，於經濟學理論和實務的研析中，我愈來愈發現，了解社會會計矩陣的編製，應該是學習經濟學的基本功。編製過這個矩陣後，一個人可以了解到一個經濟體系中生產、附加價值、分配、消費、儲蓄、進口、出口之間的整體關聯性，也可用以分析不同部門，如企業、家庭、政府間錯綜複雜的收付關係。社會會計矩陣，就像一個人的全身X光造影，對於了解人體的骨骼構造有其關鍵性。

到了後來，開始有了加入金融面的社會會計帳，叫做金融社會會計帳，那就更完整了。從金融社會會計帳去了解個體和總體經濟行為，會是一個登堂入室的捷徑。所以，我把書名定為：《從一本帳看懂經濟學》。

其實，社會會計帳的觀念，不只學經濟的人該懂，一般人也該懂。這個帳，再加上財富帳，可以讓我們了解實際社會中，市場交易的主流是什麼、家庭累積財富的主流活動是什麼，進而可以重新檢視人生的規劃，找出一條適合自己的道路。

在本書的最後，我引用美國人權鬥士金恩博士的話，來與讀者共勉。金恩博士在華盛頓林肯紀念堂前的演說，題目是「我有一個夢」。謹以這五個字，獻給所有讀者，祝福大家擁抱理想，實現人生的夢想。

推薦序 本書建構「台灣社會會計帳」以彌補傳統經濟學教學之不足
作者序

第一章 本書為誰而寫？從家庭記帳看經濟學
一、數字不會說謊？
二、一對年輕夫婦的家庭記帳
三、這對年輕夫婦是台灣全體家庭的縮影
四、經濟學應該要描述和分析老百姓的實際生活

第二章 有土斯有財：從戰國時代到2020 年皆是如此
一、無論如何努力，收入都趕不上房價
二、低利率政策是房價狂飆的罪魁禍首
三、有土斯有財：從戰國時代到2020 年的台灣皆是如此
四、政府是最大地主

第三章 勞動和資本的分配：社會會計帳是經濟學的基礎
一、家庭薪資收入的溯源：生產與初級分配
二、勞動者所分配到的比率逐年降低
三、看懂社會會計帳應是經濟學的基本功
四、從社會會計帳計算GDP

第四章 經濟成長的由來
一、「約定俗成」但誤導的經濟成長來源分析
二、分析經濟成長的另一種作法
三、對2019 到2020 年經濟成長的分析
四、對2001 到2014 年中國大陸經濟成長的分析
附錄

第五章 所得的初次與衍生分配：房地產和金融資產的交易凌駕於GDP 之上
一、家計消費的重點在於住宅服務：台灣社會會計帳簡表
二、企業、政府和國外的所得收支
三、經濟行為有兩種：和GDP 無關的資產交易躍居主流、組成GDP 的生產和勞動淪為配角
四、固定資本形成的內容：家庭最主要的投資活動就是買房子

第六章 兼愛互利經濟學
一、墨子的兼愛和互利
二、約翰．羅爾斯的《正義論》
三、五等分位的不同貧富家庭
四、貧窮家庭必須借債來消費，財富累積的6 成3 歸於富裕家庭

第七章 金融財富的累積知多少
一、我們的統計工作跟不上韓國
二、韓國和台灣的相似之處：有土斯有財、金融交易凌駕生產性交易

第八章 沒有貨幣的貨幣經濟學：如何研判金融中介的適當程度？
一、總體經濟學者如何消滅「貨幣數量」？
二、銀行扮演什麼角色？
三、金融市場可以載舟也可以覆舟：用「金融相對密度」衡量金融企業的實際角色與模擬狀態的差別

第九章 金融海嘯前夕的盧森堡
一、為何選擇2007 年的盧森堡？
二、盧森堡的金融相對密度是韓國的53 倍

第十章 我們從「一本帳」學到什麼？
一、房地產是亞洲財富的主流：儲蓄可累積財富，但既有資產價值的增加才是致富的捷徑
二、GDP 活動是經濟學教科書的主流帳本，但卻是實際社會致富活動的配角
三、經濟理論的真正構成基礎在那裡？
四、經濟理論如何解釋社會會計帳裡的數字？
五、新古典經濟理論的文字解釋
六、新古典經濟理論的數學解釋
七、新古典解釋彙整
八、會計帳中加入貨幣和金融
九、含有貨幣市場和債券市場的基本模型結構
十、貨幣市場和債券市場的變形運用：從釘住貨幣改為釘住利率
附錄1
附錄2

第十一章 對於未來的期待：從系統分析中學習
一、不要喪失希望
二、系統分析的擴充：彌補新古典理論的不足之處
三、社會力的分析：從靜態到動態，從片面到全面
四、金恩博士：「我有一個夢」

參考書目

第一章 本書為誰而寫？從家庭記帳看經濟學

一、數字不會說謊？
西方有一句著名的諺語：「數字不會說謊，但是說謊者會用數字誆你」，英文是：“Figures never lie, but liars will figure”。數字對我們的生活非常重要。就個人而言：許多身體狀況要靠數字來顯示；生活有諸多情境是靠數字來知道一個問題或一個機會的存在、發生和變化；也要靠數字來觀察自己的行為和決策所產生的效果。就整個社會而言，數字就更重要了：國家的興盛和衰退，要透過數字來觀察和檢驗；國家的安治，要善用數字管理的精髓和技能。

數字對我們既然這麼重要，能夠看得懂數字、判斷數字背後真正傳達的意義，不要被說謊者所騙，實在太關鍵。正確看懂數字、解讀數字，是人生必須具備的修練。

二、一對年輕夫婦的家庭記帳
載有數字的帳本有千百種，有的屬於個別的人或家庭的層次，有的屬於整個社會和國家的層次，從那開始討論好呢？

最容易入手的案例，就從「生活記帳」開始吧！

某個大城市旁邊有一個小鎮，座落在溪邊，樹葉扶疏，景色宜人。小鎮有一條主要的馬路，座落了一排兩層樓的房子，戶戶有騎樓。其中的一戶，住了一對年輕的夫婦，鄰居稱呼他們為張先生和張太太。

張氏夫婦沒有小孩，兩個人白天都通車到城市裡工作，相當辛苦。他們還沒有自己的房子，目前是租屋居住，所以想多賺一些錢，多儲蓄一點，以便未來可以有頭期款買房子。他們想出來的方法是「斜槓收入」，就是除了正職以外，還做了一個兼業：白天各自上班，晚上則在自家門口的騎樓擺個攤子，賣雞蛋糕。

為了有計畫地規劃儲蓄，張氏夫婦認真記帳。他們用最簡單的方式，把生活上每筆收入和支出都記下來；一個月檢查一次，順便看看存摺，把當月的利息等收入也計入。

一年到了，他們把過去12個月的帳加起來，而且做了大分類，得到以下民國109年（西元2020年；本書中二者通用）的收入與支出：

收入
1. 薪資：88萬8千零93.5元。（個位數以下有小數點，是故意誇張記帳的精確程度，下文即可看出這樣做的真實用意。）
2. 賣雞蛋糕兼業利潤：22萬5千零83.9元。
3. 財產所得（利息、股利等）及移轉（贈與）收入：40萬6千646.5元。

合計 151萬9千823.9元
支出
1. 消費支出包含食、衣、房租、行、通信、旅遊、醫療等：96萬零37.5元。
2. 財產所得及移轉支出（含繳付綜合所得稅及勞健保）：33萬4千零52.5元。
合計 129萬4千零90元

儲蓄 等於年度收入減年度支出：22萬5千733.9元

這對年輕夫婦，辛苦了一年，雖然總收入達到151萬多元，但包含繳給政府的稅在內，總支出也達到129萬元，最後可以存下來的錢只有22萬多元。他們有「財產所得收入」，主要是銀行存款的利息和所擁有股票的股利；如果他們有房產或土地出租給別人，那租金收入也屬於這個項目，但是他們沒有。他們有來自父母的一筆贈與，這算是「移轉收入」。

他們沒有「財產所得支出」：沒有因為負債而必須付別人利息，沒有發給其他人「股利」，也沒有為了自用住宅以外的目的而付給他人租金。

三、這對年輕夫婦是台灣全體家庭的縮影
2020年，台灣的總戶數大約是809萬戶。如果上面所描述的年輕夫婦，可以作為一個「典型台灣家庭」，那是不是他們帳本的數字乘上809萬，就得到全體的總數了？

雖不中亦不遠！如果乘以1千萬，那就等於台灣全體家庭總數。因為上述的例子，就是從全體總數，除以1千萬所得到的。

就全體家庭而言，一般會把（服務家庭的）非營利事業機構併入計算，合稱「家庭與非營利事業機構」。民國109年全體家庭與非營利事業機構的所得收入與支出如下：

收入
1. 薪資（受僱人員報酬）：8兆8千809億3千5百萬元。
2. 兼營（非公司）事業之營業盈餘：2兆2千508億3千9百萬元。
3. 財產所得收入（股利為主、利息次之）及移轉收入（主要是社會保險給付）：4兆零664億6千5百萬元。

合計 15兆1千982億3千9百萬元

支出
1. 消費支出包含食、衣、住（房租）、行、通信、旅遊、醫療等：9兆6千零3億7千5百萬元。
2. 財產所得支出（利息為主）及移轉支出（勞健保費為主）：3兆3千405億2千5百萬元。

合計 12兆9千409億元

儲蓄 2兆2千573億3千9百萬元

就台灣全體家庭而言，許多家庭擁有自用住宅，和以上所舉的張氏夫婦不同，那為何以上消費支出裡，仍然用「房租」來代表「住」的消費呢？這是因為擁有自用住宅，每年所享受的住宅服務，也是一種消費。雖然沒有實際付租金，但政府統計單位會依照同類型住宅的市場上租金，來「設算」租金。租屋者付出的租金，加上自用住宅設算租金，占整體消費的比率，大約在15%-20%之間，是消費支出裡的最大項，超過第二名的食物和第三名的交通。

四、 經濟學應該要描述和分析老百姓的實際生活
以上全體台灣家庭的收支，就是台灣全體家庭生活的寫照，是8百萬個家庭實際過日子的記錄。

在這些數字裡面，有血有淚，有歡樂也有悲愁。這裡面有帶家人出去旅遊的美好回憶，也有為了養家活口而爆肝工作的痛苦經歷；有聆聽樂團的娛樂消費支出，也有在醫院開
刀動手術的醫療支出。

經濟學如果要和百姓的生活貼近，是不是就應當要好好地把上面所描述的百姓生活收支帳展現出來，然後從這裡開始進行分析？但市面上的經濟學讀本，有那一本是把這個老百姓的所得收支帳，放在內容裡的首要地位呢？

絕大多數經濟學讀本裡，不缺以下這樣的典型內容：

個體經濟：「小王有消費預算100元，而蘋果一顆15元，橘子一顆10元，小王要如何選擇各買蘋果和橘子多少顆？」

總體經濟：「國內生產毛額＝民間消費＋政府消費＋投資＋（出口 － 進口）；去年國內生產毛額比前年成長了5%，其中來自民間消費的貢獻是3%，來自政府消費的貢獻是0.5%，來自投資的貢獻是1%，來自出口減進口（又稱淨出口）的貢獻是0.5%。」

這些內容的撰寫，各有其用意和功能，但是不妨請問，他們和一般老百姓的實際生活有多少關聯？一般人讀經濟學可能有很多不同的目的，有人單純是為了考試，但也有很多人是為了增長知識見聞，進而獲得人生方向的指引。如果目的是前者，而考試範圍裡沒有家庭所得收支相關議題，就不需要讀懂這個收支表。但如果目的是後者，我們建議從家庭所得收支表入手。

我們會從家庭的收支開始看，進一步擴及整個社會的其他部門，並從台灣擴展到南韓和歐洲的盧森堡，再從這些案例反推回來，看我們的人生和財富，這就是作者撰寫本書的目的。我們要透過社會裡實際交易和生活所發生的帳本，來發掘一般讀本裡沒有告訴讀者的海內外社會實況。這些實際的狀況，也就是我們所稱的「奧祕」，或許會讓我們的眼睛忽然一亮，讓我們頓時想通一些事，讓我們在人生的道路上，多了一個指引。

如果你是經濟學的學生，或是研究工作者，或是相關的專業工作者，本書的分析可能讓你釐清過去的迷惘，跳脫過去的陷阱，獲得新的觀念，得到新的角度，從而更順利地達成讀懂經濟學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