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民族主義與文化霸權：儒教及其典籍之解構

本書是台灣第一本具有學術性、通俗性的破解中國民族主義與文化霸權的專著。

本書從四個系統去解構中國民族主義：1.空間：中國在天下文化中心，而又不斷膨脹，天下一統屬於中國。2.民族：中國華夏族是最優秀的人，四方夷狄，如禽獸，必須接受教化。華夏是「黃帝」的家族形成的。3.政治：是中央集權的王朝是天朝，四夷要朝貢，天朝有征伐的權利。4.思想：是用孔子儒家及其典籍以親疏階級倫理來鞏固王權。孔子神格化不能批評。

本書有許多精闢或前人未見的論述。都是依據古典漢籍原原本本探究出來的，包括找出古代塑造的「聖」人、「兇」人，早就是華夷的種族主義，搜尋「黃帝」神話「中華民族」、「黃帝子孫」都是二十世紀排滿才出現的源頭。

口號，已成為今日中國鞏固的專制、擴張領土的工具。破解《公羊傳》「大一統」、「專討」的帝國主義霸權。尤其學術上首次提出王陽明征打中國南方原住民族與其殺人有理的屠殺哲學。並批判文化霸權的儒教思想是自古以來就存在的反儒學派，指責帝王多妻制以及台灣平埔族如何被同化而消失，台灣民間信仰為何是台灣的命題文化。——莊萬壽

莊先生這本書收集了他的十九篇文章，另加〈自序〉和〈結語〉。這本書涉及很廣，最重要的主題就如書名所標示，在檢討中國民族主義與中國傳統思想文化的關係，並對有關的觀念進行解構。在觀念和情緒的層面，中國民族主義是當今世界上最大的力量之一，也是東亞不穩定的最重要來源，臺灣尤其首當其衝。中國民族主義不僅存在於中國，也流行於臺灣和海外華人社群，我們有責任對其有所了解和揭示，設法弱化這個具有侵略性的不理性力量。這是莊先生這本書的重要性所在。

中國民族主義和現代的中華民族主義並不只是學術問題，它們是活生生的現實，無時無刻不在對我們發生影響，需要大家了解，也需要所有相關人士一起進行省思。 ——陳弱水

莊萬壽，中國文化、思想研究與批判學者，台灣文化研究與運動學者。1939年生於台灣鹿港。現任長榮大學榮譽講座教授、中學國文教科書主編。曾任日本京都大學招聘教授、韓國啟明大學客員教授、東京大學研究員、教育部國語會委員、教育部漢學研究指導委員會委員、報社主筆、台灣教授協會會長、台灣師大國文系教授。長期研究上古諸子、六朝思想中具批判精神的著作與作家，並涉及近代中國、台灣、東亞歷史文化與海洋文化的專題，後致力於漢學的本土化及潛心台灣文化思想的論述並建立台灣文化理論，曾創設台灣師大台文研究所與長榮大學台灣研究所。著有《莊子學述》、《列子》、《嵇康研究及年譜》、《台灣論》、《中國論》、《莊子史論》、《道家史論》、《台灣文學》、《史通通論》、《台灣精神》等學術專書十四種，主編《台灣文化事典》等五十種專書及文、史、哲等學科論文。並設立「莊萬壽台灣精神獎」，自2021年起每年頒獎一次。

新版自序 中國民族主義的古今談
民族主義(nationalism)一詞來自西方近代名詞，而四個漢字 和「民族」兩字一樣，係19世紀末由日本譯名而傳到中國。西方 學界多認為民族主義起於拿破崙攻佔歐洲，引起日耳曼、義大利 等民族自我覺醒而出現的，然後再有民族國家的誕生。也就是民 族主義一詞，現代追述到二百多年前起，是由被統治的中、西歐 各民族自發的多元化民族主義，所以民族主義的主旨，是追求獨 立自主，然後生存、壯大。

如此，西方民族主義，就與中國民族主義迥然不同，「中國 民族主義」是上古華夏民族最初在自稱天下中心的「中國」(黃 河中下游地)而發展下去的「民族論」，是「中國」歷代王朝攘 除對立的四方異族「夷狄」的產物。積累二千餘年至今，共產中 國，繼承這些古代民族思想，變本加厲的成為鞏固和擴張獨裁政 權的守護神。

本書原版，是匯集多年多類的學術論文集，分中國民族主 義、集權理論、文化霸權三部。主要是要破解台灣中國國民黨與 中國共產黨所宣揚、灌輸的悠久而偉大的中國民族主義理論與文化教條。這些理論原型結構，多建立於古代。習近平〈中華民族 偉大復興的中國夢〉：「中華民族有五千多年文明史，創造和傳 承下來的優秀文化傳統。」要復興的標的，正是自古以來具有極 權性侵略性的文化傳統。

我們那必須先從中國古代史料去尋找和剖解這些傳統的根 源，以瓦解中國民族主義的神話教條，和被洗腦的台灣人、中國 人的愚昧信仰，這是本書所以書寫古代中國的用意。

今再版的機會，先談論文集的古代「中國民族主義」，然後 再加當代的部分於下：

上、古代中國民族主義
第一是中國華夏民族的種族主義。
「中國」不是國名，是指天下中央有文明所在地，最初信史 的華夏(漢朝後又稱「漢」)民族有周王朝及其分封「諸夏」國 家，經秦、漢至明、清歷代中央集權的不同名王朝，不論是否外 夷入主，都自稱「中國」，「中國者，聰明睿智之所居也」(戰 國策、趙二〉佔領統治中國，為就有為天下之主的正統性。「蒞 中國而撫四夷」(孟子、梁惠王)，中國視「四夷」或「夷狄」 「蠻夷」如野獸，當然也受四夷入侵的威脅，遠古已型塑華夏中 國諸部族的領 為聖人，四夷領袖為凶人、壞人，就要被殺，被 流放。

「中國」各王朝多不斷擴張，武力佔領，以儒教漢字同化，清洗種族，渲染「中國」的榮耀，「蠻夷」卑賤。東漢官方的講 王權綱常的《白虎通義、號篇》「天子至尊，備有天下之號，兼 萬國(四方夷狄之國)矣。」。種族主義，非因血緣，而是不斷膨 脹的漢字儒教信仰圈的人，所積累的，認同「中國」，為天下中 央，不為邊陲「夷狄」「蠻夷」。上古的華夏人到後來二千年的 所謂漢人，事實是不斷融入許多漢化不同民族的「夷狄」，成為 「中國」。「中國」皇帝以為永遠是天下之王，「中國」之人永 遠是有禮教文明人，夷狄都永遠是沒教養的如野獸一般。

第二、天朝「大一統」擴張主義。
按周王朝分封黃河流域的諸侯國，類似邦聯制，和其他地區 的眾多政權，其實都是獨立的國家。到戰國時代遂有天下「定於 一」(《孟子．梁惠王》)的思想。

秦始皇滅列國，中央集權，「法令由一統」，漢初春秋公羊 「大一統」興起，武帝侵略四方。下詔：「所使總方略，一統 類，廣教化，美風俗」。其後王吉說：「大一統者，六合同風， 九州共貫」(以上皆出《史記》本傳)。中國更是要向外播張，一 統天下，不可能有分權分封制的出現。雖然「溥天之下，莫非王 土」(詩、豳風)，但天子對四方異族異國有武力鞭長不及之處， 也有可及又有不可及處，那就列為藩屬(國)，向中國皇帝的稱臣 朝貢，接受 封，中國為天朝宗主。這稱為「華夷秩序」，四海 賓服，萬邦來朝美名的朝貢體系，這種榮耀光彩，何嘗不是近代 中國獨裁者的「中國夢」？

第三、「黃帝(炎黃)子孫」神話的國族主義。
黃帝、炎帝是新石器時代傳說的華夏及南蠻部族的兩個領 袖。漢字名來自戰國陰陽家建構的五行方位神中的兩個：中央土 德黃帝及南方火德炎帝。司馬遷史記虛擬一個五帝、三代(夏商 周)皆「黃帝」一人之子孫的二千年「黃帝大帝國」神話，是民 族學是笑話。是把遠古各族信仰的皇天的「皇」與「黃」相混之 故。歷代帝王「郊祀五帝」(五畤)包括炎(或神農)黃(或軒轅)…五 方位之神、但這是不重要的祭祀，黃帝也毫無始祖意義，最高貴 的是祭太一天神，祭天。隋唐以後，炎黃消退，宋明理學及後所 謂「道統」 沒有黃帝存在，遑論炎帝。到清末革命家倡驅逐韃 虜，才有「黃帝子孫」「中華民族始祖」的出現，其後又有「炎 黃子孫」，「五族共和」以擴大國族的底層，而終以「中華民 族」定名，難脫大漢族主義色衫。是過去國民黨據台呼叫的口 號，今日中國對台統戰不絕的順口溜！這些名稱都是虛無的政治 圖騰，用來引誘人民向心認同的國族主義，和壓制收編其他民族 大漢沙文主義。

第四、漢字儒教的漢化主義。
「中國民族主義」的動力，是漢字儒教文化。漢藏語系的漢 語族，說孤立語，詞形少有變化，三千年的演進的漢字(後起 詞)，是語素文字，表意又表音，形、音、義兼備。不是徒表音 的拼音文字，適合於孤立語。然上古漢語族，有許多語言不同民 族，還有長江下游的壯(獞)侗語系的百越族…，各地語言不同，卻同用古漢字，如先秦非華夏的銅器銘文，衹是字形略不同，說 明漢字傳播的力量。尤其儒家興起，而後又為一尊的儒教，利用 漢字包涵的意識形態，可以穿透不同的時空和語言。忠孝的君父 封建思想，散播中國王朝所侵佔的地區。漢字的文獻中民族主義 思想，是屬於王朝統治者的。歷史上中國境外，有不少異民族王 朝有自己的文字如西夏、契丹…，多早被剷除殆盡，那個時空， 他有否民族主義思想嗎？有待補白的是今日的「內」蒙古、「新 疆」(東土耳其斯坦。維吾爾等)「西藏」(圖博)。

至於歐洲沒有以雅典、羅馬等為中心的大一統的思想，只有 中世紀一度有基督教統一的觀念。被認為上流社會共同通行的語 文，是拉丁語、拉丁文，隨羅馬帝國和基督教傳播到歐洲，成為 貴族、教士使用的語文，事實各地語言不同，並早有拉丁字母拼 成的不同民族的文字，文藝復興，約十五世活字印刷術普及，各 地方言由拉丁字母拼音文學作品，流傳於相同的語區，而異語民 族看不懂。中國不同語言的，沒自己的拼音文字，要讀書就都看 漢字的儒家書籍，同時又受科舉做官引誘，思想全被同化。而歐 洲各語族很容易發展自己的容易學的拼音文字，而產生我族主體 性的文化與思想，因此多元的歐洲才有現代民族主義的產生。

以上四個屬於中國民族主義的主義，一直延續到近、當代中 國，成為中國民主化的最大障礙。

今日共產大中國統治集團，利用中國民族主義，作為對內鞏固民心、政權，對外粉飾、擴張的政治工具，與西方爭取民族獨 立自決的正面民族主義(亦有負面)南轅北轍。

新版推薦序：中國民族主義的舊與新　陳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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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序：中國封建文化的照妖鏡　彭明敏
自序：中國民族主義的台灣觀察　莊萬壽

第一篇 中國民族主義的結構與解構
第一章 中國民族主義探原—中國漢字古籍聖、凶與華夷的書寫之解構
第二章 「夷夏之防」與民族主義　
第三章 「兩岸同屬中華民族」嗎？

第二篇 中國集權與霸權的理論及其批判
第一章 中國古代的空間知識霸權與天地一統觀
第二章 「中國」及其霸權主義的形成　
第三章 「大一統」與中央集權的奠定—春秋公羊「大一統」與西漢政治思想

第三篇 文化霸權之批判
第一章 明帝國對江南原住民族的征伐　
第二章 文化霸權的典型—明思想家王陽明的同化與屠殺哲學
第三章 中國領土的古代民族都是「中國人」嗎？ —文學史中的異民族
第四章 清代台灣平埔族是如何消失的？—平埔族兒童儒化
第五章 當今被操縱的台灣宿命文化與民間信仰

第四篇 儒教文化的批判
第一章 統治結構中的權力、知識、道德之批判—莊子批孔之盜論
第二章 孔子父子互隱、隱惡揚善之思想與實錄史學的矛盾—劉知幾對孔子思想的批判
第三章 儒教經典庇護下：帝王統治者多妻制的批判
第四章 聲援中國的六四民主運動
第五章 當代中國霸權與民主的文化辯證
第六章 儒家思想有助於台灣經濟嗎？
第七章 我對《中國文化基本教材》的基本看法
第八章 「獨立」的漢語釋義

第五篇 結語
台灣文化的立與中國文化的破

附錄

補編
多元民族與先秦諸子

第一篇 中國民族主義的結構與解構

導讀
本書共分五篇十九章，大多為學術性的論文，但解說詳盡， 淺白易懂。前四篇是破解中國文化中為害人類的四個面向，前兩 篇屬民族主義，後兩篇屬霸權文化，兩者並生，不可分割。主要 的論述，都為原創性，論文發表時，具有相當的震撼與挑戰。

第一篇民族主義的結構與解構，是民族主義的「體」，首先 〈探原〉是作者由學術講座演說論文，經兩年修改發表於大學學 報，著力甚深，揭露中國最早的漢籍，即有種族主義的偏見，塑 造華夏的「聖」人，夷狄的「凶」人。元元本本，瓦解「黃 帝」、「黃帝子孫」、「炎黃」、「道統」的神話性。其次「夷夏之 防」的二元論，夏居中國，「中國」不斷的擴大，視外國永遠是 如禽獸的夷狄。「中華民族」是二十世紀才虛構的新名詞，卻是 中國統治者鞏固專制政權、擴張領士、併吞我台灣的口號，台灣 人當然與所謂「中華民族」風馬牛不相及也。

第一章 中國民族主義探原—中國漢字古籍聖、凶與華夷的書寫之解構
當今中國的霸權思想，不是起於馬克思主義，而是起於中國 傳統民族主義，二千多年前起，中國的華夏民族即以為自己居世 界的中心，是優秀民族，視四方夷狄民族都是禽獸，必須臣服於 中國。而且強調華夏中國是「黃帝子孫」的一族主義。

本文追述中國民族主義的原始，使用漢字的華夏民族在最早 的經典《尚書》、《左傳》，即將華、夷對比為聖、凶。尤其後來 的《史記》將史前的部落社會最早的領袖，稱為黃帝， 並附會 為夏、商、周、秦等民族（王朝）的祖先。

事實遠古時代，不同的民族，各稱本族的祖先，漢字稱「皇 帝」，「皇」與「黃」同音，而誤傳為同一始祖。而一些外來政 權，為標榜華夏民族的正統性，也自稱是「黃帝之後」，但千年 前黃帝的政治號召早就已消退了。直到二十世紀初，中國反清革 命黨人，才又倡「黃帝子孫」，抗日戰爭時也高喊「中華民 族」。

中國所統治的土地上的民族，是極多元的，「黃帝子孫」、「中華民族」都是虛構，本論文從最古的漢字經典，元元本本， 一一考據，對偏見的種族主義與一元化的民族主義加以解構，於 學界或許是首篇之作。

壹、緒論
一、研究背景
人類近代歷經以民族主義為訴求的二次大戰浩劫和共產極權 主義大帝國瓦解的教訓，全面朝向具有人權與多元價值的自由民 主社會前進。同時中國的崛起，吾人不敢期待其能放棄共產教 條，而選擇政經開放之路，但值得注意的是一向反封建傳統的中國，又快速的返回封建傳統，宣揚民族主義的「炎黃子孫」和集 體主義的儒家思想。企圖重新形塑傳統中國一元化的天朝觀與國 族論，來填補虛幻的共產主義，阻擋自由民主的巨潮。

中國返回舊中國封建傳統，是漢字經典文化所累積二、三千 年至今的超穩定的結構，是歷代統治者的社會倫理的秩序與威權 偶像的崇拜。中國民族主義的原始，依賴古籍是充滿著政治神 話，本文要就史事和人物所建構的文化霸權，加以解構。

二、研究內涵
（一）漢字形、音、義兼備，是世界上唯一能超越時空，具有意識 形態感染力的文字。中原政權挾著政軍勢力，利用漢字有效 的同化異族，歷代王朝的國家教育、科舉，將漢字經典與文 化、人物事蹟，直接貫串到現代到四方。尤其《史記》對 「五帝」以及「三代」開國者的神靈事功的書寫，立下華夏 中國國家神話之基石，亦成為學術、文學的圭臬，這是中國 漢文化所以能坐大，又是所以能恃傳統來抗拒現代的主因。

（二）《史記》將黃帝與他的子孫編成為「五帝」，這些神聖的帝 王的豐功偉業，都由於消滅壞人如「四凶」而來，而聖人與 凶人是相對的稱呼，所謂的「凶」人，其實大多是遠古異民 族部落的君長，戰爭失敗或反抗失敗，就是壞人。《漢書》 還把人分九品，五帝是「上上」的聖人，四凶是「下下」的 「下愚」，人格受辱連智力也被貶抑。這是二千多年來中國 歷史對異族書寫的模式。

（三）華夏族居「中國」（不是國家之名）認為是世界文明的中央 地區，四方蠻夷是野蠻人，夷、夏之別，是蠻夷永遠要接受 華夏（中國）的教化、統治。因此「中國」不斷擴大，若干 早期蠻夷的神話人物，也被納入「中國」，成為漢字經典的 部分典範。這就是層累中國古史的基礎，但中國沒有國界、 中央政權的擴張主義、併吞了外圍的「蠻夷」之後，又有更 外圍的「蠻夷」，這就是中國歷史上，不斷衍生的「華」、「夷」關係，「夷」永遠是低劣的壞人。

（四）黃帝原是「皇帝」之同音詞，是上帝的意思。「黃帝」之 名，是盛行於陰陽家「五行終始」的秦漢時代，五帝、五色 以黃帝土德居中央的支配地位，武帝、王莽以至司馬氏都要 土德，自稱黃帝之後，以取得正統。「五行終始」說消失以 後，而非華夏民族入主中國，如北魏、遼諸王朝欲取得中原 正統王朝的名分，也自編是黃帝之後。其實歷代帝王主要 「郊祀」，是拜天地。「五畤」祭五方之帝，才有拜黃帝。 中古以來，一千年的「黃帝」並沒有特殊的意義，到清末為 打倒滿清「韃虜」，革命黨才開始創稱所謂「黃帝子孫」。

（五）現代民主國家具有公民社會的特質，是認同土地、人民與共 同生活的公民規範與價值。不是認同一個想像的血緣與民 族。古今民族主義者要馴服被統治者的追隨，而提倡所謂 「愛國主義」，卻是人類的大禍端。漢族是早已消失的古華 夏族，是漢字文化圈的虛構民族。而「道統」及二十世紀初 為排滿族才出現的「中華民族」、「炎黃子孫」都是訴諸一元 論的民族主義的民族崇拜，這種霸權民族主義，完全違反自 由民主、多元的現代國家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