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品簡介
寧朝陽自幼飽讀詩書,年紀輕輕便已是鳳翎閣四品女官。
只可惜,風光無限,依然無法逃脫聯姻的命運。
寧朝陽決心納一個外室,從此自立門戶。
好巧不巧,三月春時,花雨紛飛,
她一眼瞥見桃花樹下那位白衣翩翩的小大夫。
嗯……真真是天賜好姻緣。
只是這位平日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大夫,怎麼越來越……不對勁?
短短數日,他搖身一變,
前腳威風凜凜地去御前告她的狀,拆她的臺,坑她的人,
回家卻小臉一抹,眼淚汪汪,痛哭流涕,認錯認罰。
第二天繼續火力全開,
不懟天,不懟地,專逮著她寧朝陽坑到底!
好嘛,人生如戲,全拼演技?
她寧朝陽的人生,真真是與眾不同!
作者簡介
白鷺成雙,90後作家,曾用筆名白鷺未雙、蒹葭蒼蒼、采霏等,文筆細膩,文風幽默,擅長描寫細膩的感情,因碼字勤奮,素有“網絡蜘蛛手”之稱。代表作有《春日宴》《風月不相關》《春閨夢裡人》《當春乃發生》《池魚思故淵》《不學鴛鴦老》《燕子聲聲裡》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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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人間清醒 果敢颯爽女主,瘋批醋王 綠茶戲精男主,臺上互飚演技,臺下甜甜蜜蜜,會撩會玩又會撒糖,二人之間的極致拉扯笑出鵝叫,甜到發指!
4.明明他身份顯貴、軍功赫赫,卻甘願躲進一方宅院,伏低做小、端茶送水。明明她吃不得一點苦,卻對他親手遞過來的一切甘之如飴。一場不期而遇的邂逅,兩個人從此余生不負。
5.知名插畫師 設計師聯手製作封面,更有8p絕美彩插設計,隨書附贈書簽*1、正比雙人立卡*1、q版全家福立卡*1、精美明信片*2、人物立卡*2、小風琴折頁卡等多重贈品,誠意滿滿,拿到手軟!
6.我會為你執燈,帶你策馬,閱盡世間繁華!
目次
第一章 三月春時
第二章 什麼新相好,舊的他也沒有
第三章 吵架最尷尬的是什麼
第四章 不一定神,但是助攻
第五章 一個外室的自覺
第六章 定情信物要不要
第七章 喜悅都與你分享
第八章 聽聽這鬼話
第九章 哪裡惹著她了
第十章 這就是有歸屬的感覺嗎
第十一章 去開屏的
第十二章 求他真的去死
第十三章 要麼在身邊,要麼在黃泉
第十四章 一些真相
第十五章 夏也有花,冬也有花
第十六章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第十七章 侯爺在看誰家姑娘啊
第十八章 是時候登場了
第十九章 不要心存慈悲
第二十章 最好看的小郎君
第二十一章 寧大人發脾氣了
第二十二章 沒頭腦和不高興
第二十三章 打工人不容易
第二十四章 月亮也喝醉了
第二十五章 她是膽小,不是蠢
第二十六章 收網
第二十七章 我倒也沒盼著你死
第二十八章 臣等求見陛下
第二十九章 侯爺無恥
第三十章 護短的葉大人
第三十一章 小孩子才會爭風吃醋
第三十二章 往這裡下刀最疼
第三十三章 你有手有腳,還有我
第三十四章 你我之間的來往章程
第三十五章 侯爺的演技天下無雙
第三十六章 程大人的一百個省錢小技巧
第三十七章 寧大人也會相思嗎
第三十八章 烽火連三月
第三十九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
第四十章 明媒正娶
番外 公主的致青春
番外 三個人的童年
番外 寧朝陽永遠不會知道
書摘/試閱
第一章 三月春時
三月春時,上京的桃花開得極好,繁繁灼灼,夭夭蓁蓁。
寧朝陽雙手托腮望著車外,笑瞇瞇地夸道:“真好看。”
小奴立馬叫停車:“我去給您摘兩枝。”
她伸手指了指:“要那邊的。”
“這一樹?”
“不對,往左。”
“這一樹?”
“再往左。”
小奴納悶兒地朝她指的方向再邁一步,就撞著了個人。
背著藥箱的小大夫,清清瘦瘦,被撞得側過身,雪白的衣袍跟著泛起漣漪。
“就是這一枝。”寧朝陽眼裡泛光。
她跟著下車,大步朝那邊走過去,身形利落,裙擺飛揚,地上飄落的花瓣被帶起些許,隨著她的動作,紛紛灑灑地落在那片雪白的袍角上。
花瓣落地時,她正好站在了他的面前。
“確實好看。”她笑著道。
面前這人像是被她嚇著了,僵著身子沒有動。清眸如石上流泉,幹乾淨凈地映出她的影子。
天光乍破,盈盈燦燦。
寧朝陽含笑看了一會兒,在他要開口斥人之前伸手。
手拂過他的耳畔,徑直摘下了他後頭的那枝桃花。
“這麼好看,不帶回去多可惜。”
“……”
顯然沒料到她說的是花,他一時怔忪。
寧朝陽滿眼愉悅,手捏上花枝,卻是“哎呀”一聲。
“您沒事吧?”小奴連忙來看。
她哼哼唧唧地捂著手:“好疼,得找大夫。”
小奴左看右看,恍然朝面前的人道:“大夫,您快給看看。”
江亦川皺眉看著這姑娘,好半晌才想起來放下藥箱,接過她伸來的手指,然後就看見上面只有頭髮絲那麼細的一條小口子。
有給他看的工夫,自己就愈合了。
他黑著臉拂開她,背起藥箱就走。
寧朝陽看著他的背影,無辜地眨眼:“都說醫者仁心,他怎麼這樣啊?”
小奴看出了她的心思,忍不住提醒:“只是個大夫罷了。”
“大夫怎麼了?”
小奴囁嚅了兩下,沒敢說話。
寧朝陽垂眼把玩著手裡的花,突然道:“你先回去吧。”
“姑娘?”小奴慌張起來,“老爺的意思是讓奴婢隨您到前頭的小榭,與云家公子約好今日——”
“我自己能過去,”將小奴塞上馬車,她扭頭吩咐車夫,“送回府上,晚些時候再來接我。”
“是。”
小奴扒著簾子還想說話,馬車一動,就帶得她跌回了車廂裡。
寧朝陽友善地朝車尾揮手作別。
山間起風了,拂著燦燦桃花落滿衣襟。她深吸一口氣,轉頭就朝那白衣大夫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寧朝陽自幼飽讀詩書,十七歲被皇長女欽點入鳳翎閣,短短兩年就受封了四品六命的掌事。
這樣的成就,換誰家都會覺得門楣光耀,可她家不。她爹堅持認為只有男兒才能傳宗接代,而她,得趁著有官身,快快安排一門親事,為家裡換些好處回來。
寧朝陽皮笑肉不笑,加快了步伐。
前頭是上京北邊最大的花明村,江亦川就坐在村門口的古樹下,給排隊的村民看診。
對著老弱孩童,他一掃先前的冷漠,溫柔地低聲詢問:“近三日都吃了些什麼?吃完可有胸悶?”
“家裡親人可有過這樣的症狀?”
“最近可有喝過生水?”
聲若流泉,潺潺涓涓,聽得人胸口的郁結散開不少。
寧朝陽拂袖,排在了隊伍最後。於是江亦川送走所有病人,再抬頭的時候,就對上了一雙流光婉轉的眼眸。
眼眸的主人望著他,長睫一眨,綻出一抹促狹的笑意。
身為醫者,江亦川是不好拒絕醫治的,但前提是她是病人。於是他按捺住情緒,努力溫和地問她:“你有病?”
寧朝陽腦子裡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不是,瞧著挺斯文的小郎君,怎麼張口就罵人呢?
見她神色古怪,江亦川多解釋了一句:“大夫是看病的。”
不是給她調戲的。
寧朝陽“哦”了一聲,接著就一本正經地對他說道:“我癸水兩個月沒來了。”
“……”
他耳根慢慢爬上緋紅,忍了忍,還是問:“起居如何?”
“每日子時歇,寅時起。”
“可有婚配?”
寧朝陽一頓,接著就笑開了:“在下年歲十九,尚未婚配,體健貌端,名下有宅,無任何不良嗜好。”
藥箋上筆墨一滯,江亦川微惱:“不用說那麼多。”
她閉上嘴,眼神無辜地看著他。
這人飛快地寫著藥方,手指骨節分明,雪白的袖袍堆疊在桌沿邊,微微泛起珠光。
片刻之後,字跡飛揚的藥箋放在了她面前。
寧朝陽托著下巴眨眼問道:“這就好了?”
“照方抓藥。”他道,“另外每日需多睡一個時辰,莫要負擔太多事,心寬則病除。”
心寬?
寧朝陽聽完,重重地嘆了口氣。
江亦川一頓,不解地抬眼:“怎麼?”
她捂著胸口,欲言又止,眉眼蒙上了濃濃的苦惱,仿佛有千般愁緒萬般無奈,到唇邊卻只化成了一聲苦笑:“這位大夫怎麼稱呼?”
“鄙姓江。”
“江大夫,”她耷拉著細眉,悶悶不樂地道,“若是心裡有事放不下,我這病是不是就好不了了?”
江亦川沒好直說,只輕勸一句:“身體康健要緊。”
她不讚同地搖頭,聲音都帶了哭腔:“您可有心上人?”
原來是個為情所困的姑娘。
江亦川神色軟和下來,想了一會兒措辭,才試探著安慰道:“我雖是沒有,但——”
“哦,沒有,”臉上的愁苦瞬間消失得幹乾淨凈,寧朝陽爽利地打了個響指,“那就成。”
“……”
他意識到自己又被耍了,黑了臉,起身收攏藥箱就要走。
“哎,”寧朝陽勾住他的藥箱帶子,微微挑眉,“你這藥要是吃壞了我,該如何是好?”
江亦川手上扯了扯,沒能敵過她的力道,無可奈何道:“在下每日都會來此看診。”
“哦……”寧朝陽松開帶子,拿起藥箋,“好呀。”
他立馬抽身就走,步伐極快,眨眼就走得老遠。
寧朝陽含笑看著,忍不住輕輕拍手。
長得好看,心思單純,尚未婚配,真是不錯。
那麼現在問題就只有一個——
這對她略有抵觸的美貌大夫,要如何才能願意成為她的外室呢?
……
大盛朝繁榮昌盛,風氣開放,女子不但可以通過花試考取功名,更可以像男子一樣擁有多名眷屬。
寧朝陽倒不喜歡那三妻四妾的德行,她只需要一個外室,一個符合她心意的、能替她擋婚的外室,所以她立馬讓人去打聽了這位江大夫的情況。
他出身於普普通通的城北人戶,家中有一個病重的老母和一個哥哥,不經商,不務農,一家人都靠他一個人養活。
“真是辛苦。”她唏噓。
於是這日,江亦川看完病人之後,又看見了寧朝陽。
她換了一身桃花云霧煙羅裙,明明媚媚地在他的桌前坐下,托腮就笑:“江大夫好呀。”
江亦川下意識地將身子後撤。
朝陽眉眼一垮,很是受傷:“我丑得讓人退避三舍?”
“……沒有。”
“那你躲什麼?”
他沒回答,只問:“可是那日開的藥吃得不對了?”
“自然不是,”她又笑起來,“那日被您一看,回去癸水就洶涌而至,可算讓我松了口氣。所以今日特地給您送謝禮來了。”
說著,就將一錠二兩的黃金放在了他的藥箋上。
江亦川怔了怔。
這東西,能讓母親吃上一兩年的好藥材。
然而,他抬頭看向對面,眼眸裡清清楚楚地映出了“這人別有所圖”的表情。
一個大夫是不值這麼多謝禮的,她看他的眼神,更像是長鷹捉兔,獵犬咬鹿,想將他掰開了揉碎了吃幹抹凈。
江亦川不適地皺眉,沉著臉起身:“不必了。”
“哎,”她意外地挑眉,“你不是缺錢嗎,這都不收?”
是缺錢不假,但他只賺自己該賺的錢。江亦川背起藥箱,一言不發地走了。
寧朝陽托著下巴看著他的背影。
寬肩窄腰,行止如風。哪怕只一身白衣,這人也仍是上京裡少見的俏色。她忍不住輕輕嘖了一聲。
直接給錢是行不通了,寧朝陽決定換別的法子。
她買來江亦川最需要的幾樣珍貴藥材,在上面系上彩帶,從花明村門口的小攤一路擺到她的馬車車轅上,並在車廂裡放了一支百年山參。
這樣的陷阱簡單、無恥,但好用。
江亦川果然抱著滿懷的藥材坐在了她的面前。
“這位姑娘。”他溫和地開口。
她眼眸亮起來,已經準備好了說“不用謝”“要謝不如以身相許”云云。
結果這人卻道:“你東西掉了。”
這怎麼就成掉的了?
她試圖暗示:“上頭還扎著彩帶呢。”
江亦川低頭看了一眼,眉心微皺:“扎著彩帶還能掉,姑娘不妨多吃些枸杞、荸薺,有明目之效。”
“……”
罵誰瞎呢?
深吸一口氣,她倏地抬袖掩面,帶著哭腔道:“江大夫,實不相瞞,這些藥材原本是買給我爹的,誰料他……他再也用不上了。”
語罷,哽咽聲起。
江亦川都想下車了,被她這話硬生生地止住了動作。
身為大夫,最常見的就是生老病死,他本不該動容。但想起自己家裡病重的母親,他還是坐了回去。
“世事無常,”他道,“你要好好保重。”
這話一出,面前這人頓時哭得更大聲了,上氣不接下氣的,很快就頭昏眼花,身子猛地往前一栽。
江亦川被迫將她接住。
原是想將人扶回去坐好,但這人似是沒有力氣,就這麼偎在他懷裡。
“天不憐我,”她痛苦地嗚咽,“何以降我厄難至此,往後我該如何是好……”
她越說越傷心,傷心得他不好意思再將人推開,只能任由她抱著,時不時還安慰她兩句。
等懷裡的人稍稍平靜了些,他才低聲詢問:“令尊得的是什麼病?”
寧朝陽抽噎地答:“齲齒。”
哦,齲齒。他沉痛地想。
等等!
齲齒?
他黑著臉,起身一把將她推開,惱怒地問:“齲齒什麼時候能要人命了?”
寧朝陽正享受著溫香軟玉呢,冷不防被推回軟墊上,袖子一落,就露出了那雙壓根兒沒有淚痕的明眸。
“呀!”她道,“我什麼時候說他沒命了?”
“你方才明明——”
“我說他用不上這些藥材了,因為他好了呀。”寧朝陽無辜地眨眼,“他好了,我就倒霉了,往後當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
不但不誠,還不孝。他氣得頭疼,掀簾就下車。
寧朝陽倚在車窗邊,笑瞇瞇地道:“江大夫這般貌美心慈,一定會有好報的。”
見鬼的好報!能不再遇見她就是最大的好報了。
山間春色漸濃,眷鳥偎枝上,雙魚戲水中。
江亦川再次坐到村口的時候,旁邊沒有了華麗的馬車,也沒有再看見那襲貴氣繁復的羅裙。
他松了口氣,以為自己真的有了好報。結果看完所有病人的時候,一抹乾淨的素裙在面前落座,接著就有雪白的手腕伸了過來。
江亦川抬眼,微微一怔。
來人烏發如云,肌膚賽雪,不施脂粉便顯明眸皓齒,略帶羞怯更是清麗無雙,和著風中飛來的桃花瓣,真真似畫中仙女一般。
然而下一瞬,仙女就開口道:“江大夫好呀。”
“……”
他冷漠地收回手:“是你。”
寧朝陽得意地撫了撫鬢發:“聽說你喜歡清水裡頭出來的芙蓉,我這樣的如何?”
明媚的眼尾飛翹起來,帶著兩分期盼。江亦川神色複雜地看著她,終於問了一句:“姑娘意欲何為?”
她驚訝了,起身轉了一圈:“我這樣你還看不出來?”
看出來了,所以才覺得不可思議。
江亦川抿唇:“在下一介布衣,無權無勢,日子過得清貧。”
言下之意,他不是個值得托付終身的良人。
“巧了,”她撐著桌沿俯下身看他,意味深長地道,“我正好有權有勢,還富甲一方。”
只要跟了她,保管他吃香的喝辣的。
但面前這人不為所動,只給她寫了一張藥箋。
寧朝陽接過來一看:酸棗仁、人參、山楂、蓮子芯、冰糖,專治胡思亂想。
她好氣又好笑地拂開:“財你不要,色你也不要,人活得那麼刀槍不入有什麼意思?”
江亦川低頭收拾藥箱,好一會兒才道:“也不是什麼都不要。”
“哦?”
他抬眼看她,認真道:“這世間總是假意多見,真心難得。”
春色穿透繁茂的枝葉,在地上落下明明媚媚的光斑。寧朝陽低頭的角度,正好能看見對面那人被光照得微透的肌膚。
白皙乾淨,如同神明。
然而“神明”在質疑她不是真心,清泉似的眼眸裡盛滿戒備。
她不由得低笑:“都沒試過,你怎知我不是真心?”
江亦川微微愣怔。
桃花灼灼,吹滿一懷春色,翻飛十裡艷浪。她就在這片艷浪裡癡癡地看著他,仿佛真是深情的模樣。
江亦川覺得自己是個普通人,每日普通地去花明村看診,普通地回家,吃上一頓普通的飯菜,再睡一個普通的覺。
日日如此,無甚特別。然而在這一晚的普通夢境裡,他看見了不普通的寧朝陽。醒來的時候,他的手心被汗浸得濡濕,腦袋也有些昏沉。打水來照面,還能瞧見自己眼裡那未褪盡的慌張。
他有些煩躁地給自己寫了一張藥箋。
夢境只是夢境,回到花明村口,他還是冷淡地推開了她送來的紫檀木狼毫筆。
“寧姑娘,”他道,“這不是我該用的東西。”
寧朝陽絲毫不在意,只道:“你若不喜歡,明日我便換玉骨的來。”
不是玉骨和紫檀木的問題。
他冷臉看著她道:“這些我都不需要。”
她揚眉:“寫藥箋還能不需要筆?”
“是我這樣的普通人,並不需要你。”
昨夜的雨水從樹枝上滴下來,落得她眼睫一顫。
他垂眸不看,只硬聲道:“你走吧。”
寧朝陽站在那兒想了一會兒,什麼也沒說,當真扭頭走了。
這個人,來得莫名其妙,走得也毫不留情。
他沉默地盯著藥箋上的字,好半晌才吐出一口氣。
果然不是真心。
麻煩解決了。
挺好。
風從空蕩的旁邊吹來,在他普通的筆尖上打了個旋,落寞地拂向遠處。他垂眼,沉默地繼續給病人看病。
……
回城的時候,江亦川遇見了隨父來搜刮民脂的趙申。
錦衣玉食的少爺,看見瘸腿的老人並不覺得可憐,反而是嬉笑著上前,將人家的拐杖踢飛。看老人狼狽地趴地哀哭,他痛快得哈哈大笑。
江亦川也不知哪兒來的氣性,扔下藥箱就衝了上去。混亂之後,老人拿回了拐杖,他也被幾個官差圍了起來。
帶頭的官員趙齊抹著臉罵罵咧咧道:“我堂堂正五品的尚食奉御,就是天子面前也說得上話的,你算個什麼東西,敢跟我叫板——”
恍惚間,旁邊好像有人笑了一聲。
“誰呀!”趙齊惱怒地回頭。
高大精致的馬車駛在了旁邊,車中之人用二指挑開側簾,側眸看了外頭一眼。
趙齊對上她的目光,一愣,接著就肉眼可見地諂媚起來:“寧大人?哎喲,您怎麼在這兒啊?小的擋著您了是不?您這邊請。”
寧朝陽沒動,目光看向他身後。
趙齊見瞞不住,索性就告狀:“大人您可要給小的做主,小的是奉命來采收春果的,沒想到路遇刁民,重傷犬子不說,還要拒捕。”
“傷哪兒了?”她問。
趙齊立馬讓人將他兒子抬過來。五大三粗的一個人,躺在竹架上捂著胸口哎喲喊疼。
寧朝陽不耐煩地擰眉:“我不是問你。”
她伸手指了指:“我問他。”
“……”
山風四起,江亦川自人群最深處抬眸。
風卷著桃花瓣打著旋飛散,自他的肩頭飄飄揚揚地落進了她的馬車。
寧朝陽托腮看著,就見江亦川一步一步地朝自己走了過來。
乾淨的白袍上染了臟污,嘴角也帶了青紫。他抬袖擦了一下,抿唇垂眼,站在了她面前。
“哪兒也沒傷著。”他低聲答。
她挑眉,伸手就要去碰他的嘴角。
這人側頭避開了她的動作,僵硬地抿唇:“沒事。”
她忍不住嘖了一聲。
“寧大人,”旁邊的趙齊看得有些傻眼,“這是?”
寧朝陽轉過臉來,正色道:“我倒是想問趙大人一句,後宮五品的御廚,什麼時候有權動用官兵抓人了?”
趙齊額上滲出冷汗,拱手道:“寧大人明鑒,小的原不是來抓人的,只因此人先下重手傷了我兒——”
“他下重手?”朝陽嗤聲打斷,“江大夫一貫柔弱,風吹都能晃兩步的人,對你那又胖又壯的兒子下重手?”
正在竹架上哀號的人一聽,當即跳了起來:“他還柔弱?方才打我的時候——”
“申兒!”趙齊呵斥他一聲。
趙申氣憤地閉上了嘴。
寧朝陽睨他一眼,又回頭拉起江亦川的手看了看。
骨節上紅腫了些,還擦破了皮。
她分外不悅。
“寧大人,”趙齊惶恐地道,“再怎麼說,也是這位大夫先傷的犬子,犬子可是傷在胸口。”
“我傷的也是胸口。”她沉聲道。
車外眾人都是一愣,心想,您方才都不在這兒,誰能傷著您啊?
可再仔細一想,江亦川的耳根漸漸就紅了起來。
“你……”他抽回手,又惱又無奈,“你別胡說。”
“沒胡說,”她道,“今日就算你將人打死在這裡,我問的也是他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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