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演化經濟學（簡體書）

本書提供了演化經濟學領域的概述、理論導向和相關經驗發現，旨在幫助經濟學家和其他社會科學研究者深入了解這一領域。本書重點關注那些以闡明經驗經濟現象為目標的研究工作，這些研究的理論依據是這樣一種主張：所研究的現象會不斷發生演化。本書關注的重點不是形式化模型，而是旨在為分析經濟活動的演化方式提供一個更全面的視角。

全書各章均由相關研究領域的領軍人物執筆。第1章簡要地介紹了演化經濟學家關注的核心問題，以及他們所採用的理論導向。第2—6章描述了過去三十年來演化經濟學的幾大研究主題：技術進步、企業能力和行為、熊彼特式競爭和產業動態、前沿經濟體的長期經濟發展，以及落後經濟體的趕超。這些不同主題的研究，在很大程度上是互補的，它們共同提供了一個廣泛而融貫的、關於現代市場經濟運行和動態變化的圖景。本書蕞後一章介紹了演化經濟學本身的演化，以及未來的發展方向。

理乍得-R.納爾遜 | Richard R. Nelson

著名創新經濟學家、現代演化經濟學奠基人、國際熊彼特學會終身榮譽主席。現任哥倫比亞大學 George Blumenthal 講席榮譽教授，以及地球研究所“科學、技術與全球發展項目”主任。曾在美國總統經濟顧問委員會和蘭德公司任經濟學家和分析師。他與悉尼·溫特合著的裡程碑式著作《經濟變遷的演化理論》（1982）使他成為演化經濟學復興的領軍人物之一。他在產業、經濟增長、制度演化、企業理論和技術變革方面的研究也享有盛譽。因為杰出的學術成就，他獲得了本田獎、丁伯根獎、列昂惕夫獎以及凡勃倫—康芒斯獎等重要獎項。

本書作者認為，一種廣泛的理論視角的價值，取決於該視角在理解經驗現象、解決政策相關問題時的解釋力和效果。本書作者認為，過去三十年來以演化經濟學理論為導向的研究，已經充分證明了演化經濟學的價值所在，並希望通過這本書，有越來越多的學者能夠認同這一點。

演化經濟學認為，經濟始終處於發展變化之中，而這種變化主要是由持續的創新驅動。這種經濟學方法深受約瑟夫·熊彼特著作的影響，在理乍得•納爾遜和悉尼•溫特1982年首次出版的開創性著作《經濟變遷的演化理論》的推動下，演化經濟學方法作為理解經濟發展的一種備選思維方式而得到復興。

在這部期待已久的續作中，納爾遜與演化經濟學各領域的領軍人物一起，詳細回顧了這一視角是如何在演化經濟學家活躍的各研究領域中得到體現的。這本書為感興趣的經濟學家和社會科學家提供了一份完美的概覽，讀者將了解到各研究領域的特色，看到演化經濟學是如何幫助人們更好地理解經濟進步是如何發生的，以及為什麼會發生。

推薦序

歐陽峣 / 上海大學經濟學院特聘教授、第19屆國際熊彼特學會主席

格致出版社編輯邀請我為理乍得·納爾遜教授等著的《現代演化經濟學》中譯本作序，這是我很樂意做的事情。2016年7月，我到加拿大蒙特利爾出席第16屆國際熊彼特學會大會，弟一次見到納爾遜教授。利用這個機會，我向他請教了一些學術問題。他為人和藹和謙遜，會議之後還把他的論文發到了我的郵箱。2022年7月，我負責組織舉辦第19屆國際熊彼特學會大會，納爾遜教授應邀做主題演講，解讀了創新驅動經濟變革的演化過程。本來相約去美國的時候我到哥倫比亞大學拜訪他，卻由於新冠肺炎疫情耽擱了出國，確實感到有些遺憾。

納爾遜教授先後擔任耶魯大學教授和哥倫比亞大學教授，曾經在蘭德公司以及美國總統經濟顧問委員會進行經濟分析和研究工作，獲得過丁伯根獎、列昂惕夫獎和凡勃倫—康芒斯獎，長期擔任國際熊彼特學會的榮譽主席。納爾遜教授是演化經濟學的開拓者，他與溫特教授合著的《經濟變遷的演化理論》（1982）是國際學術界公認的演化經濟學奠基之作。他們試圖從動態、演化的角度解釋經濟變遷的過程，針對正統經濟學理論的兩大支柱——利潤蕞大化和經濟均衡的概念提出了不同的意見，認為經濟行為者的目標是追求利潤而不是利益蕞大化，經濟均衡只能是暫時的，而不可能是長期的；同時，他們借鑒熊彼特的經濟發展理論，提出企業在市場競爭中處於不利地位的時候就需要尋求新的生產技術和“慣例”，創新則是通過研究與開發去尋求原來沒有的技術和“慣例”。後來，納爾遜教授還出版了《國家創新系統》（1993）、《經濟增長的源泉》（1996）等著作，比較分析了各國技術創新的制度體系及其演化過程，細致研究了技術進步的演化過程以及經濟增長相關的組織制度變遷。以納爾遜、溫特為代表的開拓性研究，使演化經濟學成為當代西方經濟學說中獨樹一幟的流派。

擺在我們面前的《現代演化經濟學》（2018）是納爾遜教授等經濟學家的新近著作。這部書“聚焦現代演化經濟學，旨在為經濟學家和其他社會科學研究學者深入了解這一領域的相關研究論述而設計，並提供這一領域的概述、理論導向和相關經驗發現”。全書共七章，形成了一個由三部分內容組成的比較完善的邏輯體系，從總體上展示經濟社會是如何運行和演化的圖景。

弟一部分主要闡述演化經濟學家所關注的核心問題以及他們所采取的理論導向。演化經濟學家都是熊彼特主義者，他們堅信持續變化是現代資本主義經濟的核心特徵，這些變化主要是由創新驅動的，因而對經濟活動的分析不能忽略由持續創新驅動的經濟變遷中所涉及的動態過程，特別是必須以一種整體的方式分析這種動態過程，而這是新古典經濟學很難做到的。演化經濟學家試圖縮小經濟學理論與經濟現實的差距，並且打破新古典理論對於經濟活動和經濟結構的概念化的壟斷，尋求充分認識各種創新以及塑造未來變革的道路；演化經濟學家將經濟行為者的目標導向行為，理解為一個以持續創新和不斷變化為特徵的經濟體中正在采取的各種行動，並且區分行為者在熟悉環境裡采取的行動和在壟斷環境裡采取的行動，從而比經濟行為蕞優的假設可以更為詳細地了解經濟行為者的實際行動；演化經濟學家將經濟活動的市場組織看作是資本主義經濟系統的關鍵機制，但他們質疑市場運行能夠產生蕞優的、高效的甚至是均衡的經濟活動配置，認為市場的運行是在技術、可用資源和需求等以不可預測的方式發生變化的環境中發生的。

第二部分主要闡述演化經濟學家在過去的三十多年裡研究的重點主題及基本內容。在技術進步領域，演化經濟學家研究技術進步的動態演化過程、技術進步的速度和方向及其影響因素、發明者和創新者從投資中獲得回報的途徑、新技術的私人占有機制及開放獲取機制。在企業行為和能力領域，演化經濟學家研究企業行為和能力的動態演化過程，認為組織慣例及支持組織慣例的能力構成了追求利潤的行為的基礎，企業創新涉及使用大量已經形成的行為慣例。在市場競爭和產業動態領域，演化經濟學家將產業視為動態的演化系統，認為產業行為的變化取決於創新的速度和性質，企業盈利的能力取決於它處在產品創新前沿或接近產品創新前沿的能力，創新網絡隨著產業發展而不斷演化並適應產業所采取的技術發展方式。在長期經濟發展領域，演化經濟學家認為單一的國民生產總值指標遮蔽了長期的經濟發展過程的特點，即新產業的周期性興起以及舊產業的衰退和消失，因而需要更加廣泛地描述經濟增長滿足需求的能力，包括技術進步、產業周期和制度變遷。在後發者經濟趕超領域，演化經濟學家更加強調成功的趕超過程中的幹中學、用中學和企業能力建設，國家因素和國家創新系統的作用，以及行業領導地位的連續變化和趕超周期。

第三部分主要闡述演化經濟學的演化過程以及未來發展方向。從總體上說，需要從更加廣泛的理論視角去理解演化經濟學，而不是僅僅將它看作一套狹義的分析工具。這種演化視角就是針對具體的經濟現象或過程進行明確的演化分析，特別是分析它是如何形成的，以及將來會如何變化。而且，人們隨時可以觀察到的經濟結構以及行為方式，正是持續性演化過程的顯現。所謂“理性的”經濟行為和人們觀察到的經濟活動配置，一直處在動態的演化過程之中。同時，隨著演化視角下研究內容的不斷增加，特別需要從以下方面進行拓展：改變以往的分析集中在經濟活動的供給側的狀況，更多地討論需求影響因素及其演化；改變以往的分析集中在製造行業的狀況，更多地討論服務行業的演化；改變以往的分析集中在微觀和中觀演化經濟學的狀況，更多地討論宏觀演化經濟學。

演化經濟學特別強調技術創新驅動的經濟社會生活的演變，它與熊彼特創新理論具有內在的聯繫，從而在培育和增強創新發展理念方面有著重要價值。翻譯本書的石俊國和陳瑩兩位年輕教師，均為致力於研究演化經濟學和熊彼特創新理論的學者，他們具備良好的經濟學和管理學專業素養，因而能夠將新古典經濟學和演化經濟學的語境比較好地表達出來，有利於國內讀者愉快地閱讀和透徹地理解本書的內容。我們相信，本書的翻譯出版必將促進演化經濟學在中國的傳播，進而豐富中國經濟學的研究範式；必將促進創新驅動理論的深化和應用，進而推動中國經濟的可持續發展和高質量發展。

2024年1月

CONTENTS
目錄

主編的話
推薦序
作者介紹

1基於演化視角的經濟學
1.1本書的研究範疇
1.2資本主義社會：動態演化系統
1.3縮小經濟學理論與經濟現實的差距
1.4經濟行為者的行為和能力
1.5市場與競爭的性質和作用
1.6現代資本主義制度的豐富性
1.7演化經濟學和演化生物學
1.8研究路線

2技術進步的演化過程
2.1引言
2.2技術能力
2.3需求的作用
2.4技術知識的公共和專有方面
2.5技術範式和技術軌跡
2.6加深對行業差異和創新系統複雜性的理解
2.7技術進步作為演化過程
2.A附錄：問題解決和知識積累的形式化模型

3企業行為與能力
3.1引言
3.2慣例與能力70
3.3慣例和能力的產生、發展及演變
3.4搜索、創新和動態能力
3.5結論

4熊彼特式競爭與產業動態
4.1經濟競爭的性質和作用
4.2產業動態的基本方面
4.3產業生命周期
4.4產業“做事方式”更廣泛的演化
4.5更廣泛地堅持明確的演化觀點
4.A附錄：歷史友好模型

5長期經濟發展的演化視角
5.1引言
5.2多種視角
5.3演化增長模型
5.4多行業演化增長模型
5.5制度、制度變遷與經濟結構演進
5.6不同視角下對經濟發展的不同觀點
5.A附錄：Pyka-Saviotti模型

6後發者經濟趕超的演化過程
6.1引言
6.2經濟趕超的視角
6.3企業層面的趕超
6.4國家層面的趕超
6.5不同行業的趕超
6.6趕超、行業專業化和躍遷
6.7在企業、產業和國家層面長期演化過程中的趕超

7演化經濟學的演化
7.1演化經濟學的導向
7.2從這裡出發，我們要走向何處？
7.3明確的演化視角的優勢
7.4經濟學的改革運動

參考文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