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品簡介
商家女一朝飛上枝頭,最後還成了蜀王妃,
且丈夫無妾,有子傍身,
在所有人眼中,她就是個令人眼紅稱羨的貴婦。
可殷蕙心知,她的人生,只剩謹小慎微、冰冷委曲。
幸好上天給了她重來的機會,
這一次,她不再作繭自縛,她要過好自己的日子,
要保護好愛她的祖父,養好自己的孩子。
收回了對魏曕的心,她有更多的心力放在其他事情上。
出趟遠門回來,魏曕覺得妻子好像哪裡不一樣了,
對外不再畏畏縮縮,對他不再小意敬畏。
他其實沒覺得這樣的改變不好,
相反的,她能落落大方、不卑不亢,那很好。
他本就未曾因妻子的出身看輕她。
他不喜歡的是,她的改變吸引了不只他的注意,以及──
他凝視著她一日比一日鮮妍奪目,
但她的眼中卻彷彿已沒有了他……
本書特色
◎人氣作者笑佳人攜代表作《重生之貴婦》華麗登場,六月起陪伴讀者領略古言重生題材魅力!
◎前一世,殷蕙在夫家總過得戒慎恐懼,最終卻換來丈夫納青梅竹馬表妹為妾的待遇;如今穿越重生,事事仍有翻轉的機會,這回她絕不會再委屈自己,不僅要舒坦過日,更要為真正重要的人事物去捍衛、去堅持。
◎魏曕發現自己的妻子變了,不再時時刻刻拘謹守禮,多了份明快與隨興,襯得那美貌更顯動人嬌媚──然而,這轉變似乎也影響了她對他的態度,隱隱被冷落之感,為何讓他有些……不是滋味?
◎隨書附贈封面圖明信片。
今有佳人,笑拈風月。
這輩子,她要做自己人生中的貴婦。
幸好她想明白了,原來日子可以舒心自在地過,
只要她不再對魏曕的心有所期待。
作者簡介
作者簡介
笑佳人
晉江文學城人氣簽約作者,生於北方長住江南,平時熱愛看書與寫作,嚮往遊山玩水卻因懶惰而鮮少付諸於行動。
作品多是現代都市、古代言情背景,腦洞新穎,文風輕鬆甜蜜、細膩詼諧,代表作《重生之貴婦》、《國色生香》、《南城》、《影帝的公主》等,廣受讀者喜歡。
已出版《你比月色動人》、《完美戀愛》、《我的物理系男友》、《國色生香》等十餘部作品,其中《寵后之路》、《影帝的公主》、《嫁金釵》均已售出影視版權,前兩部改編之網路劇已於愛奇藝等網路平臺播出。
書摘/試閱
景和二年,四月初夏。
淅淅瀝瀝的小雨在天地之間織起一張霧濛濛的網,微風拂過,有雨絲飄過紗窗落到面上。
殷蕙覺得自己就是這網裡的魚,看似有雨氣滋潤好像活得還不錯,其實已經快要憋悶死了。
這種憋悶,貴為王妃的殷蕙,已經很久沒有體會過。
殷蕙是燕地第一富商殷家的小姐,自小錦衣玉食,又生得花容月貌,親戚們見了她,都要誇她一臉福相,長大了定會嫁入高門,安享榮華富貴。
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殷蕙也的確在燕地無數女子的羨慕中,嫁給了燕王第三子,魏曕。
商女出身竟能嫁給一位皇孫,誰敢說她命不好?
可惜嫁給魏曕不久,殷蕙便嘗到了一次胸悶的滋味兒。
從王府的小丫鬟們口中,殷蕙得知,魏曕曾經有個青梅竹馬的表妹,那表妹長得天仙一樣,如果不是公爹燕王需要銀子解決軍需,所以才挑了她這個富商之女做兒媳,魏曕的妻子該是那位表妹才對。小丫鬟們還說,魏曕對表妹癡心一片,被迫放棄表妹成了他的心病,自此再少見笑容。
初次聽聞這種閒話,殷蕙很是難受了一陣,但很快她就否認了這種謠言。
因為據她的觀察,雖然魏曕在誰面前都是冷冰冰的一張臉,活像人人都欠他幾萬兩銀子似的,魏曕也從未對她說過什麼甜言蜜語,但夜裡的魏曕很喜歡與她親近,只要一次水都算稀罕的。再有,魏曕不曾要求過收用通房,哪怕孕時她為了表示賢慧主動提出來,魏曕也不假思索地拒絕了。
明明重慾,卻只要她一個女人,且長達十年。
殷蕙將這一切都當成了魏曕心裡有她的證據,他的冷臉也是天生而已,有人愛笑,有人寡言少語,沒什麼稀奇。
否認了那位表妹在魏曕心中的地位,殷蕙的婚後生活總體還算順利,尤其是公爹登基後,魏曕封了蜀王,她也成了蜀王妃,一家三口單獨住在寬敞氣派的蜀王府,不必伺候公婆,沒有小妾煩心,亦沒有妯娌紛爭,整個王府的內務幾乎都是殷蕙說了算,其他幾位王妃妯娌都要反過來羨慕她。
然而就在今日,還在外面當差的魏曕,竟讓侍衛護送了一位年輕美婦回府。
這位美婦,便是魏曕那已經嫁人多年,經歷了喪夫、守寡卻依然貌美如花的青梅表妹溫如月。
殷蕙在廳堂裡見到人,才從對方口中知道了她的身分。
溫如月穿一襲白裙,跪在地上,眼淚無聲地往下落,宛如一朵雨中顫慄的梨花,聲音亦是楚楚可憐:「王妃莫怪表哥擅作主張,我實在是走投無路了,除了投奔表哥再無去處,求王妃收留我吧,我保證安安分分地做個姨娘,絕不與王妃爭寵。」
當時殷蕙的胸口便堵住了,喘不過氣來。
姨娘?成親十年都未納妾的魏曕,都沒有與她商量,直接答應了要收這個表妹做姨娘?
常年的端莊讓殷蕙保持了體面,吩咐丫鬟先帶溫如月去客房安置。
溫如月走後,殷蕙坐在房間裡,對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雨,生了一下午的悶氣。
以前她沒見過溫如月的人,旁人說魏曕一直將溫如月掛在心上,殷蕙也從未真正相信,魏曕若一直惦記著表妹,與她在一起的時候會那麼如狼似虎?
直到今日親眼見到溫如月……
殷蕙來到梳妝臺前坐下,看向鏡中的自己。她十五歲出嫁,至今也才二十五歲而已,鏡中的女子黛眉斜飛,桃花眼一如少女時的黑亮清澈,瑩白微豐的臉上也絲毫看不出任何歲月的痕跡。
論美貌,殷蕙自負不輸給任何人,包括溫如月,可溫如月那份弱柳扶風的柔弱動人,或許比她更討男人喜歡?
魏曕竟然喜歡那樣的美人嗎?
他怎麼好意思?就溫如月的小身板,能受得了他幾晚?
殷蕙一會兒不信,一會兒又信,魏曕都應了讓溫如月做姨娘了,青梅竹馬念念不忘的情意,還能作假?
越想越氣,傍晚魏曕回府時,殷蕙再也無法維持平日的端莊賢慧,再也無法對他笑臉相迎。
「王妃,您真不去迎王爺嗎?溫姑娘日頭一偏西就去門口守著了,您這一下午都沒有招待她,她會不會惡人先告狀?」
丫鬟金盞憂心地問。
殷蕙根本聽不得「溫姑娘」三字,聽見了,就好像看見魏曕與溫如月花前月下的畫面。
「世子還沒回來嗎?」
皇帝公爹要求所有到年齡的皇孫都去宮裡讀書,因此兒子魏衡每日也與父親一樣,早出晚歸。
金盞有些詫異地看向主子,提醒道:「今日是楚王府世子爺的生辰,提前約了世子今晚過去吃席,王妃您忘了?」
殷蕙抿唇。
她就是忘了,氣忘了。
「王妃,您還是過去看看吧,興許王爺根本沒有納妾的意思,是溫姑娘會錯意了呢?」
或許這種猜想更讓人舒服,殷蕙動搖了,重新換了對紅寶石的墜子,更加襯托自己的明豔,殷蕙對著鏡子扯扯嘴角,露出一個端莊美麗的笑容,這才往前面去了。
沿著走廊往堂屋那邊走,就見魏曕的心腹太監安公公微微彎著腰站在堂屋外,瞧見她,遠遠點個頭,馬上對堂屋裡面道:「稟王爺,王妃來了。」
殷蕙並不高興他的通傳,若悄無聲息地走過去,興許還能偷聽到裡面的表兄妹倆說話。
如今偷聽無望,殷蕙將腰桿挺得更直。
來到堂屋門口,就見魏曕坐在左邊的主位上,仍是一身白裙的溫如月身如蒲柳般纖細婀娜地站在他一側。
「民女拜見王妃。」
殷蕙還在打量魏曕的神色,溫如月走上前,怯怯弱弱地行禮道。
「表妹不必客氣。」殷蕙心不在焉地道,徑直走到魏曕旁邊的主位前,坐好了,她微微偏頭,看向魏曕。
魏曕一身墨色蟒袍,還是那副冷漠的表情,與她對視一眼,再看眼溫如月,開口道:「表妹遠道而來,王妃叫丫鬟替表妹收拾一座院子吧,再挑選幾個丫鬟好生伺候。」
殷蕙強顏歡笑:「王爺覺得哪個院子給表妹住更合適?」
魏曕沉默片刻,道:「竹風堂吧。」
殷蕙再也笑不出來了。
蜀王府有大大小小上百間院子,如果魏曕只把溫如月當表妹看,更適合將溫如月安排在離主宅遠一些的院子,可竹風堂就在主宅的西側,走一盞茶的工夫就到了,魏曕到底安的什麼心?
「我還有事,晚飯妳們先吃,不必等我。」
無視殷蕙與溫如月的表情,魏曕大步走了。
溫如月目送他的背影,回頭朝殷蕙盈盈一笑:「給表嫂添麻煩了。」
殷蕙心裡很亂,越亂越不想見她,叫她先回客房休息,明日竹風堂收拾好便讓她住進去。
至於晚飯,殷蕙一粒米都吃不下。
她提前回房歇下了。
睡是睡不著的,殷蕙亮著燈,在等魏曕。她不信他帶個女人回來,真的就沒有其他話了。
等待的時候,殷蕙想到了這十年來與魏曕的相處,除了夜裡的溫存,白日夫妻之間彷彿一灘死水,沒有任何波瀾。
魏曕惜字如金,她有事與他商量,他同意便點點頭,或是嗯一聲,不同意,便直接說出他要她怎麼做,少給解釋。
妯娌們打聽她與魏曕的相處細節,殷蕙自然不會說真相,反正魏曕不納妾,她故意誘導妯娌們以為她與魏曕私底下十分恩愛,妯娌們也沒有證據反駁。
五個王爺,四個都納妾,就她的夫君例外。
殷蕙一直為此沾沾自喜,沒想到,魏曕這就領了一個妾回來,殷蕙都能想到妯娌們會如何幸災樂禍挖苦諷刺。
殷蕙又翻了一個身。
外面有了動靜。
殷蕙突然心跳加快,彷彿新婚那晚,只是這次,她緊張的不是夫妻之禮,而是他的答案。
魏曕進來了,殷蕙背對他躺著。
直到魏曕繞過屏風,彷彿能看到他的注視一般,又或是出於習慣,殷蕙終究還是坐了起來,下床,垂著眼替他寬衣解帶,像每一個賢慧的妻子。
出嫁前,祖父教導她,她是商女身分,比不過其他妯娌,禮數上就要更周到,讓誰也挑不出錯。
這些年,她或許沒有得到過妯娌們真正的認可與接納,但她的一舉一動都符合她燕王兒媳的身分。
金盞端了銅盆過來。
殷蕙站在一旁,看金盞蹲下去替魏曕洗腳。
蕩漾的水面晃動著燈光,魏曕閉著眼睛,好像在思索什麼。
金盞端著銅盆退下,銀盞滅了所有的燈。
床上擺了兩床被子,夫妻倆一人一個被窩,這還是新婚期間魏曕要求的,他沒說為什麼,不過殷蕙也喜歡這樣,一個人睡更自在。
魏曕有興致的時候,會鑽到她這邊來,完事了再回去,他沒興致,殷蕙就可以踏實地睡了。
當丫鬟們的腳步聲也消失,魏曕忽然道:「等表妹安頓好了,過段時日,我會納她做妾,無須大辦,府裡整治一桌酒席便可。」
殷蕙的胸口就更堵了。
她這麼難受,他竟然還能如此冷漠地吩咐她做事。
「我不同意。」
緩過氣來,殷蕙對著黑漆漆的帳子道。
婚後這麼多年,這是她第一次反對他的決定。
「為何?」魏曕問,「自從妳嫁我,端莊守禮,也曾勸我納妾,為何現在不可?」
殷蕙緊緊咬著嘴唇。
她端莊守禮,是為了贏得他的心,是為了不給娘家丟人。
可她的本性並非如此,她喜歡出門逛街,喜歡恣意而為,最討厭的便是規規矩矩。
更何況,人心都是肉做的,上次她勸他納妾還是十年前剛懷孕之際,她對他的感情也不深,魏曕真納了,她會比較容易接受。換成如今,在她以為夫妻之間再也不會有旁人的時候,他突然往她心口扎了一刀,她能不疼嗎?
「總之我不同意。」她一個字一個字地說,幾乎是咬牙切齒。
漫長的沉默後,魏曕卻只是道:「睡吧,明早再說。」
魏曕的語氣是那麼平靜,平靜到殷蕙以為兩人只是在談論明日早飯要吃什麼。
他怎麼可以?
因為他忙了一日差事累了想要睡覺,便在納妾這樣的大事上,也要求她不哭不鬧,理智地等到明早?
殷蕙怎麼可能睡得著。
這一瞬間,殷蕙想到了小時候跟著祖父出門,在路邊看到的一幕──有個婦人手裡攥著燒火棍,追著自家漢子喊打喊殺。
殷蕙想,如果魏曕不是王爺,她也不是王妃,魏曕敢納妾,她也敢拿燒火棍打他。
可惜,他是王爺,是她不能以下犯上的貴人。
身分的差別讓殷蕙一動不動地躺著,別說鬧了,她連一句氣話都沒有說,任憑怒火、痛苦在胸口交織翻滾。
時間久了,精神終究熬不過這長夜漫漫,殷蕙翻個身,睡著了。
◎
睡得昏昏沉沉的,直到有人親上脖子,殷蕙才猛地驚醒。
帳內仍然是一片漆黑,屬於魏曕的灼熱呼吸從脖頸一側傳過來。
他從來不親她的嘴,每次都是從脖子開始。
殷蕙都快傻了。
他要納妾,把她氣得要死,居然還有心情做這個?
殷蕙抬手去推他。
可能連著兩頓沒吃了,上半夜又沒睡好,力氣不夠,他也當成了欲迎還拒,給按住了。
殷蕙掙了兩下,他突然欺了進來。
再掙也沒有意義,殷蕙咬牙罵道:「你混蛋!」
一個商女居然敢罵一位王爺是混蛋,殷蕙活了二十五年,都沒想過會有這一日。
身上的男人頓住,殷蕙眼淚一滾,又罵了一句:「混蛋。」
或許是委屈,或許是怕了,這一次她聲音低了很多,嬌嬌弱弱的聲音,更好像撒嬌似的。
魏曕若是停下來教訓她,殷蕙肯定會縮起膽子,可短暫的停頓後,魏曕越發混蛋起來,殷蕙忍了一會兒,怒火又竄起來,發洩般朝他身上招呼了幾下子。
成親十年多,這事第一次變成了打架一般,一個不服氣,一個想鎮住對方的性子,最終殷蕙還是吃了體弱的虧,被他按在錦被當中,一邊嗚嗚哭著一邊罵他混蛋。
也不知過了多久,殷蕙縮在被窩裡,聽他穿好中衣,搖鈴提醒丫鬟們備水。
備水需要時間,魏曕靠在床頭,看著她露在外面的幾縷長髮,道:「我這次進京,可能要九月裡歸,妳好好照顧衡哥兒,不必掛念我。」
殷蕙一肚子氣與委屈,沒細想這話。
外面丫鬟們端水進進出出,很快,金盞來報,說水已經備好。
魏曕先去洗了,出去前用火摺子點了兩盞燈。
殷蕙不想動,可身上黏糊糊的,不洗也不行。
她抿著嘴坐起來,視線一掃,發現肚兜、中衣丟在裡側,水紅色的睡褲一半壓在被子底下,一半冒了出來。
有什麼念頭從腦海裡掠過,殷蕙皺皺眉,只覺得哪裡不對,又說不清楚。
她默默地抓起幾件衣裳穿好,穿鞋的時候,魏曕回來了,修長挺拔的身影,漸漸靠近屏風,面容朦朧。
殷蕙盯著那架屏風。
那是一架四幅的紫檀木蘇繡屏風,乃是她的陪嫁之一,精美的蘇繡在名貴的絹紗上繡出牡丹、桃花、喜鵲、鴛鴦等寓意夫妻美滿的圖案。
可是這屏風只用了三年,三年後就收入庫房,換了新的。
殷蕙對這架屏風印象深刻,從燕王府遷往京城之前,她還在庫房裡見過這架屏風,到了蜀王府,庫房收拾妥當她去查驗時,也見過這架屏風。
怎麼就重新用起來了?
殷蕙對著屏風出神的時候,魏曕終於繞了過來。
殷蕙無意識地瞥過去。
魏曕也朝她看了過來,清冷的目光中帶著一絲詫異,詫異她怎麼還坐在這裡出神。
殷蕙則瞪圓了一雙清澈的桃花眼。
眼前這個魏曕,太年輕了,劍眉鳳目,面白如玉,眉眼雖冷卻依稀能看出屬於年輕人的幾分青澀,哪裡是昨晚殷蕙見到的那位三十而立、肅穆沉毅的蜀王?
殷蕙呆呆地看著魏曕的鼻子下面,三十歲的蜀王開始蓄鬚了,威嚴更重,然而此時此刻,魏曕還是魏曕,卻沒有了鬍子。
她失態太久,魏曕皺眉,「為何這樣看我?」
殷蕙卻在這瞬間忽然低頭,看向身上的中衣。
她終於記起哪裡不對了,昨晚入睡前,她穿的不是這身,顏色、繡樣完全不同。
再看這間屋子,雖然多年沒住過,殷蕙還是認得的,這是他們夫妻在燕王府的院子。
殷蕙怔怔地走向梳妝臺,兩盞燈提供了柔和的光亮,殷蕙雙手扶住椅背,心情複雜地看著鏡中的自己。
鏡子裡的她,看起來比魏曕還要稚嫩,十五、六歲的年紀,烏髮凌亂,臉頰因為剛經歷過一場激烈的房事而嫣紅靡豔。
殷蕙摸了摸自己的臉。
鏡子裡的她也做了同樣的動作。
突然,另一道身影出現在了鏡子裡,魏曕眉頭皺得更深,清冷目光審視地落在她身上。
腦袋裡亂糟糟的,殷蕙攏了攏中衣,本能地想要先逃離這裡,想一個人靜靜。
備水……
對了,她還要沐浴。
「我去沐浴。」
丟下這句話,殷蕙匆匆離去。
西裡間便是浴房,裡面有沖澡間也有泡澡的浴桶,魏曕大多時候都是沖洗,浴桶裡則漂浮著一層花瓣。
殷蕙先走進沖澡間。
丫鬟金盞熟練地伺候她擦拭。
殷蕙目不轉睛地看著金盞,同樣變成十五、六歲的金盞。
「夫人怎麼了?」金盞奇怪地問。
夫人……
如果是在景和二年,如果是在京城的蜀王府,金盞該叫她王妃的。
「我做了一個噩夢,糊裡糊塗的,妳告訴我,今年是咸寧幾年幾月?」殷蕙難掩顫抖地問。
她知道自己肯定回到公爹登基之前了,但具體是咸寧幾年,她需要確認。
金盞的神色更古怪了。前半個時辰多三爺與夫人鬧得動靜那麼大,夫人居然撒謊說她做噩夢?
但金盞還是如實回答道:「今年是咸寧八年,今日是七月初九。」
腦海裡轟的一聲,殷蕙險些站立不住。
她是咸寧七年春嫁給魏曕的,咸寧八年春生下兒子魏衡,也就是說,她在睡夢裡回到了十年前,她才十六歲,兒子也才幾個月大?
身子擦好了,殷蕙一個人坐在浴桶中,讓金盞退下。
是做夢嗎?
水是熱的,殷蕙掐了下大腿,疼得她直吸氣,甚至方才與魏曕的那一場,也真實無比。
殷蕙一直在浴房待到水涼才跨了出來,金盞服侍她換上了新的中衣。
「什麼時辰了?」殷蕙低聲問。
金盞道:「剛過子時。」
說完,她繼續替主子繫腋下的盤扣。
殷蕙看向窗外。
魏曕的話重新響在耳邊:『我這次進京,可能要九月裡歸……』
殷蕙徹底想了起來。
這年的八月二十,魏曕的皇祖父建隆帝要慶祝六十歲大壽,而這等大日子,建隆帝沒有召見三個王爺兒子進宮,而是命兒子們選派兩位皇孫進京祝壽。
燕王府這邊,公爹定了由世子爺魏暘與她的夫君三爺魏曕進京。
既然明日就要遠行,今晚魏曕睡到三更天忽然又來了興致,也是情理之中。
弄明白了一切,重新回到內室時,殷蕙冷靜了很多。
「怎麼這麼晚?滅燈吧。」
帳內傳來魏曕不悅的聲音,大概是在嫌棄她耽誤太久,讓燈亮了太久,擾了他休息。
殷蕙默默滅了兩盞燈,走到床邊,從床腳爬到內側,鑽進屬於自己的被窩。
「之前為何罵我?」
旁邊的男人突然問道,聽起來似乎還不睏。
殷蕙隨口編了個理由:「我很累,只想睡覺,你卻來折騰我。不過我已經知錯了,還請三爺恕罪。」
魏曕沉默。
以前他也有夜半忽然起興的時候,她從來都是柔順配合,嫁過來一年多,也再知禮謹慎不過,何曾對他失禮?
今晚如此撒野,撓得他後背全是血印子,可見怨氣之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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