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品簡介
長著豬臉的人死掉了,
天底下有這種屍體嗎……
而追隨著謎團的偵探們,
淨是一些邪魔歪道!?
日本亞馬遜★★★★★好評
筆力渾厚、腦洞大開的本格推理新世界!
為什麼這座城市老是有人被殺害呢?
明明只是一個小小的港都,
牟黑市的殺人事件發生率卻幾乎等於南非開普敦。
這裡的特產,是各式各樣的屍體:
長著豬臉的屍體、被切斷四肢與頭部的屍體;
胃袋破裂的屍體、屍體肚腹中的屍體……
而追尋屍體謎蹤的奇妙偵探們,
則是讀不懂字的推理作家、不良刑警、
副業為占卜師的女高中生,
以及迷戀深夜廣播節目的黑道。
由令人起雞皮疙瘩的屍體所揭幕的本格推理劇──
牟黑市歡迎你!
【讀者拍案叫絕──】
作者在故事中下了很細緻的伏筆,最後也回收得十分巧妙;荒誕屍體帶來的驚奇自是不必多言,各個偵探角色們的個性也獨特又豐富!
──KURO
既獵奇又帶著些搞笑的連作短篇集。獵奇的屍體+離奇的屍體+稀奇的屍體──不知不覺間,腦子裡就充滿了光怪陸離的謎團,但搞笑的部分卻不可思議地中和了這分獵奇感,越讀越捨不得讀完。
──里昂
有趣!詭計設計得十分精妙,獵奇中還有一點溫馨,這就是「白井智之」這個作者的世界啊!
──HitoLin
作者簡介
作者簡介
白井智之
1990年出生於日本千葉縣印西市,畢業於東北大學法學系。憑藉《人類的臉難以食用》(暫譯)入圍第34屆橫溝正史推理大獎最終候選,2014年以該作出道成為作家。
2022年出版的《名偵探的獻祭 人民教會殺人事件》(暫譯)獲得第23屆本格推理大獎(小說類),「2023本格推理.BEST 10」第1名等,席捲了各大推理獎項。隨後,以《象之首》(暫譯,2023年出版)拿下「2024本格推理.BEST 10」第1名,達成二連霸的偉業。
其他著作尚有《殺死少女的一百種方法》(暫譯)、《你的女友在二樓被煮死了》(暫譯)、《無人逝去》、《名偵探原田亘》(暫譯)、《上癮謎題》等,充滿衝擊力的內容超乎讀者想像,是如日中天的本格推理作家。
譯者簡介
伊之文
翻譯生涯邁入第十四年,挑戰過的領域包括商業管理、親子教育、心理勵志、醫療保健、文學小說與童書,很想繼續挑戰懸疑推理與繪本。
工作邀約與譯文賜教:jptrans.tw@gmail.com
噗浪:www.plurk.com/inohumi(譯恐遲遲龜)
目次
前日譚
豬臉的屍體
空無一物的屍體
放血的屍體
膨脹的屍體與萎縮的屍體
凹折的屍體
屋頂上溺死的屍體
屍體中的屍體
活著的屍體
後日譚
書摘/試閱
十六日凌晨兩點左右,一名路過的高中生發現一對男女倒臥在牟黑川沿岸民宅車庫內,通報警方。男子確認死亡,女子則送往醫院救治。詳細情況尚不明朗,據稱男子的頭部與四肢都遭到切斷。
熟知分屍的推理作家袋小路宇立(33)說,兇手應該對該名男性死者抱持強烈恨意。
摘自牟黑日報二◯一六年六月十七日早報
1
「聽說牟黑醫院接到殺人預告,要是院長不免職下台的話,就要殺害員工耶!」
「真大條!要去看看嗎?」
幾名看似很閒的大叔在資料閱覽區交頭接耳。
今天是五月十四日。由於是週六,牟黑市立圖書館的自修室有許多國高中生。圖書館四月底剛整修完畢,牆壁和書架都光亮如新,但不知為何充滿大叔耳後的體臭味,或許是舊書所發出的獨特氣味讓人聯想到大叔吧。
「不了,最近的年輕人不知道在想什麼。」
缺了門牙的大叔看了這裡一眼,嚇得瞪大眼睛。
步波腋下挾著一本磚頭書,書名是《世界斷頭台入門》,完全不像高中生會想看的書,但步波也並非企圖處決同學。
步波從國中就開始替黑道大叔算命,藉此賺取零用錢。由於家庭背景有些特殊,她要是不賺錢,就過不了像樣的生活。
然而,一個月前,步波的大客戶被人戴上豬頭殺死了。她只好在小巷子裡替路人算命,同時尋找下一個金主,但都找不到理想的搖錢樹。正當她考慮要不要去賣內褲時,一名臉色很差的推理作家信步走來。
「有個黑道不讓我死。」
有夠罕見的煩惱。
一問之下,這名男子頭部遭到痛毆出了問題,職業雖是作家,卻再也讀不懂文字。他一度決定了結生命,但一時興起,解開了殺人案的謎團,因此受到底層黑道分子賞識,威脅「要是敢死就殺了你」。
「你就雇用一名助手,由他代筆文字不就好了嗎?」
步波說出想到的點子,只見作家不停眨眼,嘴巴一張一闔,露出目瞪口呆的表情說「的確如此」。
「謝謝,妳是我的恩人!」
他從錢包裡拿出鈔票,隨手一放就要起身離開。
「等一下!」步波抓住作家的T恤。「問個無關的問題,當小說家能賺大錢嗎?」
作家停下腳步,嘟著嘴想了一下,說:
「看銷量吧?個人著作的版稅是書籍定價的一成,以我為例,最暢銷的《從二樓戳瞎眼》賣了二十萬冊,其他只賣了兩三萬本。」
步波立刻在腦海中打起算盤。假設單行本定價為一千七百日圓,二十萬冊的版稅收入就是三千四百萬。這傢伙看起來像個窮學生,卻這麼會賺錢。
步波抓住作家的肩膀,硬是要他坐在椅子上。
「小哥,你要不要雇用我?」
作家大吃一驚。
「其實我很不會算命……」
「我是說,由我來當你的寫作助手啦,我很擅長打字喔!」
步波從小學就大量撰寫讀書心得賺稿費,打字速度應該比一般高中生更快。
「妳要幫我打字?原來如此,是個不錯的主意。」
後來,雙方談妥酬勞、簽好合約,步波終於找到了新的金主。
那名男子,亦即青森山太郎,目前正努力構思全新長篇小說《晴天劈頭》,描述名偵探大馘斬味睡覺時遭殺人鬼斬首,於死前幾秒鐘回顧五十餘年人生的故事,真不知道該說是雄壯還是空洞。
由於青森讀不懂文字,所以無法透過報紙或書籍得到知識。他的小說大多荒唐無稽,幾乎不需要查資料,但他對這次的故事主幹有些疑問,所以付了假日薪水,請步波代為收集資料。
「實際上,人類的頭被砍下後能夠活多久?」
這就是要調查的主題。
有個知名的都市傳說是,在法國盛行斷頭台處刑的年代,好奇心旺盛的科學家委託死刑犯於生命終結前不斷眨眼,而頭被砍下的死刑犯持續眨眼了數十秒。
連步波也從喜愛超自然現象的同學口中聽過類似話題,但若要說信或不信,答案是後者。人類很脆弱,大腦尤其是,光是撞到或飲酒過度就會使頭部意識不清,很難想像這種粗糙的不良品,與軀體分離後還能保有意識。
步波在閱覽區坐下,翻閱《世界斷頭台入門》的目錄,第五章有個標題,名為「被砍斷的頭部之意識」,就是它了。就在她想要立刻跳到那一頁時──
「到了!」
有個說話聲傳來,像被切掉舌頭的小貓;整層樓凝滯的空氣變得如高原般清澈。
步波看向聲音來源,一名幼童一階一階地拾級而上,身穿圓點T恤和短褲,橡實狀的髮型很可愛。大概兩歲吧?
「爬到二樓了,小凪真了不起!」
一名身穿白色罩衫和牛仔褲的女性站在高幾階的樓梯上,守著幼童上樓。駝背使她顯得年老,但年齡應該在四十五歲上下。連身裙胸前大開,受損的頭髮向下垂落,塗得太厚的粉底像是死人妝。正被她摸頭的幼童開心地重複說著「二樓」、「二樓」。
相較於幼童只需爬上階梯就能讓人露出笑容,我的人生是多麼無趣啊!趕快看完資料,去喝杯碳酸酒吧──目送那兩人上了三樓後,步波將目光移回《世界斷頭台入門》上。
真的有人做過死刑犯實驗嗎?答案是肯定的。
斷頭台發明於法國大革命時期,是一種用來取代斬首的人道刑具。據說斬首刑經常出現失誤,甚至有倒楣的死刑犯被斧頭砍了二十四次才去世。當時的人認為,只要使用斷頭台,就能將死刑犯受到的痛苦降到最低。
然而,若砍下來的人頭保有意識,在斷頭後仍有痛覺的話,斷頭台就並不完全人道。因此,學者們有必要研究砍斷的人頭還留有何種程度的生命跡象。
學者們向斷頭搭話、捏臉頰,或是將刷子插入它的鼻孔,但許多實驗結果都模稜兩可。被砍斷的人頭會因為切面出血導致血壓驟降,儘管有些斷頭做出了某些動作,但大多微弱到無法與肌肉痙攣區別。
然而,也很難斷定斷頭不具有意識。一些紀錄中,仍出現怎麼看都還有生命跡象的例子。
夏綠蒂.科黛在遭到處刑後,其斷頭被劊子手的助手高舉示眾,讓民眾打她耳光,當時許多民眾都親眼目睹斷頭明顯浮現憤怒的表情。
解剖學家塞居勒博士(Séguret)將送進研究室的人頭曝曬在陽光下,拉開它的眼皮,結果人頭的臉明顯展露出活力,還自己閉上眼睛。大學生用針刺它的舌頭,它的臉就痛得扭曲,將舌頭縮回口中。
亨利.蘭吉耶(Henri Languille)在遭到斬首幾秒後,聽見有人呼喚自己而張開眼睛,目光逕直地看向醫師。他對第二次呼喚也有反應,但第三次起就沒有反應了。
從這些紀錄得到的結論是,砍斷的人頭有可能還具有短暫的意識。儘管結論並不明確,但也無法再做實驗。
闔上書站起來的瞬間,步波突然一陣暈眩。是因為剛才都在思考斷頭的事嗎?她感到暈車般難受。
步波在大廳的自動販賣機買了一罐熱帶芒果蘇打,走進電梯。到了頂樓,微溫的風吹向全身。貯水槽和冷氣室外機排成縱列,連結它們的管線在水泥地上爬行。看來靠整修工程回春的樓層只到三樓。
「頂樓、頂樓!」
名叫凪的幼童有節奏地如此念叨,用手指將貌似在哪裡撿到的橡皮筋彈出去,又馬上跑去撿,如此反覆。光是看一眼就能消除內心的不適感,幼童真是不可小覷。像是母親的女人駝背駝得更厲害了,坐在板凳上滑手機。
步波到貯水槽的陰影下躲陽光,噗咻一聲打開熱帶芒果蘇打的罐子。
她望著長得像大叔汗漬的破碎狀雲,凪靠近了她。橡皮筋掉在步波腳邊,凪跨過室外機和管線,看來是想過來撿橡皮筋。
「妳的手指橡皮槍真厲害!」
原以為凪是來撿橡皮筋的,但她只是用核桃般的眼睛抬頭看著自己。
「妳常來圖書館嗎?」
凪沒肯定也沒否定,似乎正在打量步波是不是值得回應的對象。
「妳喜歡圖書館嗎?」
步波察覺凪正在偷瞄自己的手。
「妳想喝芒果蘇打嗎?」
橡實腦袋點了點頭。誠實很棒。
步波將開口對著凪,遞出飲料罐。
「給我住手!」
女人冷不防衝過來,宛如興奮的猴子般露出大片牙齦……多說話大概會挨揍。女人抓著凪的手,拉著她回到板凳處。
──最近的年輕人不知道在想什麼。
缺牙大叔說的話閃過腦海。
自己八成被當成殺人魔或綁架犯了吧?這女人還真失禮。
步波撿起腳邊的橡皮筋,勾在食指和大拇指上,朝女人背部彈出。
2
「──大馘斬味打了個嗝,靜靜闔上雙眼。」
青森如此鄭重宣布。
步波輸入這些文字,按下ENTER鍵。
「完成了!」
青森雙手敞開,躺在棉被上。步波也忍不住全身放鬆,倒向被子。
六月十六日凌晨兩點,青森山太郎的全新長篇小說《晴天劈頭》終於完稿了。
閉上眼睛,名偵探波瀾萬丈的人生便在眼皮裡打轉。當步波正在品嘗像是自己完成一部小說的成就感時……
「已經這麼晚啦?真抱歉,讓妳陪我到半夜。」
是突然回神了嗎?青森迅速站起,大概察覺到三十歲男子和女高中生深夜同眠是件危險的事了吧。
在此之前,即使青森創作得正順,晚上十點過後,步波仍然會暫且結束工作。不是為了遵守勞動基準法,而是熬夜的話,隔天早上會起不來。先不論占卜師和寫作助手的工作,步波畢竟還是個高中生。
至於今天為何陪青森工作到深夜,並非因為他在截稿時間將至時發燒,是因為晚上七點多便下起了雨。明明傍晚還晴朗無雲,但太陽一下山就下起傾盆大雨。步波當然沒帶傘,在超商買要價千圓的傘太浪費錢,她也不想借用青森那把水母屍體似的傘。本想繼續工作到雨停就好,沒想到日期就此更迭。
「那麼,下次見。」
明明沒有睡意,青森卻故意打呵欠。步波乖乖地離開公寓。
雨在午夜零點過後停下。天空被雲覆蓋,月亮的輪廓融入其中,陷入黑暗的街道顯得比平時雜亂。
她品嘗著舒適的疲勞感,踩著腳踏車踏板。擔任助手的薪水是每張原稿兩千圓,附加的資料收集服務則是一次三萬圓。包括被退稿不用的分在內,她寫了五百五十張稿紙,收集了五次資料,合計賺了一百二十五萬圓。儘管一度罹患肌腱炎,手腕簡直快斷掉了,但只要回想應付黑道有多辛苦,這些都不算什麼。
步波忍住笑意,騎上牟黑川的橋。下雨使河床的土壤變得泥濘,再加上從山上吹下來的風推波助瀾,要是稍微鬆手,輪胎就要失控。就在她用力踩下踏板,騎過泥坑時,路的前頭突然出現一個小小的影子。
「咿呀!」
她連忙握緊煞車。
在車燈照亮的路中央,有個小孩獨自站在那裡。
步波下了腳踏車,戰戰兢兢地朝那孩子背後靠近。那頭橡實般的髮型她有印象,那不是鬼,而是一個月前在圖書館遇到的幼童小凪。
「怎、怎麼了?」
圓點T恤在風中搖曳。小凪抬頭看向步波,那張臉上有著溼黏的血跡。T恤雖然髒了,但看上去並未受傷。
「妳沒事吧?媽媽呢?」
小凪面無表情地看著樹林另一頭。距橋二十公尺處,有一間老舊的房屋和車庫。
「妳是從那裡來的?」
橡實緩緩點了點。
步波開啟手機的手電筒,牽著凪的手走向老屋。
那是一間木造兩層建築,屋齡應該有四十年吧!牆上的油漆脫落,還起毛了。或許是為了防盜,門窗都釘上了板子;步波覺得屋裡不像有人,試著按了門鈴,果然沒有回應。
隔壁車庫也是同一時間建造的吧!沒看過的V型鐵皮屋頂上積了水,生鏽的鋼板上滿是灰塵。
兩扇鐵捲門左右並排,正中間有一扇小小的鐵門,附有圓筒鎖,但並未釘上板子。壓下槓桿式的門把,鐵門便嘰地一聲向外敞開。
腐臭味鑽入鼻腔。
步波用手電筒照亮屋內,距離門口約一公尺處倒臥著一個女人,呈現趴姿,雙手伸向屋內,後腦杓皮膚裂開,耳朵正在流血。
步波蹲下來,用光照亮女人的側臉,她還記得那大片牙齦,是一個月前在圖書館頂樓將自己當成可疑人士的那個女人。步波以為她肯定已經死了,但手腕還有脈搏。
步波重新拿好手機,照亮屋內更深處。距離女人五十公分處有一張染血的男人臉龐,塗有髮型凝膠的頭髮裡混著白髮。這會是凪的父親嗎?他有一張結實的臉,但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思考了幾秒鐘後,步波察覺不對勁的原因。
那張臉的脖子以下沒有身體。
她將燈光照向高處。車庫中央有座木台,上面放著肉塊,看起來像是人類的軀幹,但她不確定。那肉塊就像商店櫥窗裡的人形衣架,沒有頭和四肢。
木台上有個半圓形的凹槽,沒有頭的脖子嵌在那上面。一把宛如中式菜刀的巨大刀刃和切面相連,收在凹槽裡──就是這東西砍下男人的頭吧!
刀刃兩側是高約三公尺的支架,內側附有金屬軌道;刀刃上方有根鐵棒,鐵棒上面綁著粗尼龍繩,一直延伸到天花板。
步波終於明白眼前的裝置為何而設。
「怎麼會有這種屍體?」
男人被斷頭台砍斷了頭部和四肢。
(節選自〈空無一物的屍體〉˙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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