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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暴力(限量作者親簽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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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暴力(限量作者親簽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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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不曾過去的,其實都是在醞釀。」

人間躁亂,立委涉毒醜聞、黑幫警方賄賂臥底背叛、學院權位爭鬥......
無數暴力間,人心如何尋得平靜與自由?

《小暴力》是段是經歷暴力後獲得救贖的故事。以臺灣為背景,敘述一系列交織複雜的暴力事件。從警察小顧追查政界幕後黑手的違法行為開始,深入追查出立委招待所涉毒、高等學府內院長權位鬥爭、黑幫與警方賄賂與背叛......展現出家庭暴力、校園霸凌、黑道火拼各種形式的暴力交互影響與循環。

作者以身處事件不同人物的視角,交錯呈現家庭關係的多樣性以及人物在困境中的掙扎與選擇。以周郁芬的女性視角描寫逃離婚姻拘束追尋自我卻傷害了年幼稚子;洪安安從小身受家庭暴力卻還是渴望父親的愛與認可、失去母親的夏木面對到旁人的關懷與愛護,卻害怕再次受傷。

儘管親身經歷過不同形式的暴力陰影、渴求愛與理解卻無法滿足,小說中幾位主要人物都在人生的困境中仍不斷地做出選擇。或是選擇逃離家庭和過去,或是離開體制,為自己而活,或是接納過去的傷痛重新和解。

即使在充滿暴力的世界中,仍然可以找到出口和救贖。

作者簡介

陳慧

於香港出生、長大,受教育。從事電影、電視劇、舞台劇及小說創作多年,出版小說、散文二十餘本,小說《拾香紀》獲第五屆香港中文文學雙年獎,並有多篇中、短篇小說被改編為影視作品。近年移居台灣,創作短篇小說收錄於《孤絕之島:後疫情的我們》及《我台北,我街道2》。小說《弟弟》獲得2023年台灣文學金典獎。

愛樹愛風,還有貓和朋友;覺得天堂應該就是朋友相伴、抱著貓在和風中的樹下閱讀。能寫作的日子心情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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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然回首,當中卻有暴力風景
沐羽(作家)

某次跟木馬編輯部聚餐時,編輯們剛剛出版了陳慧《拾香紀.焚香紀》,大家興高采烈討論最喜歡哪個人物,是連城宋雲,還是大有相逢三多四海。那是一個停下手中碗筷,講述「我喜歡這個人物是因為……」的認真局面。那時不禁想到,成功勾勒出一整個家族人物的感覺原來如此。我大概是選連城吧,我喜歡那種一錘定音地開創局面,卻又陷入魔幻寫實式的遲暮當中,這總讓我想到《百年孤寂》裡邦迪亞上校關在工作坊裡製作與銷毀小金魚的孤獨晚年。

不過在我的印象裡,這些討論大部分都圍繞著《拾香紀》,因為那抹輕盈的夢幻質地在抵達《焚香紀》後都煙消雲散了。兩部小說座落的時空相隔才不到廿年,已是人事全非,像重物墜地後揚起的煙塵。而陳慧最新作《小暴力》裡的周郁芬也遭遇了類似的狀況:「從前熟悉的店已不復見,一街的珠寶精品與藥房,無端生出走在陌生城市的錯覺,卻發現咖啡店仍在,就有種老朋友在守候著的感覺,心裡歡喜,繼續光顧。只是店長告訴她,當初熬過疫情,街上回復熱鬧,可是房東一逕在加租,咖啡店只得搬走。這店址換了好幾檔經營者,都是匆匆結業,店址一直丟空,最後房東重新租給咖啡店。周郁芬想,啊,看著明明仍是原來的店,當中卻是有這樣的曲折。」寫實得有種切膚之痛了。

還有另外一個曲折:在與木馬編輯部聚餐前後的那段日子,有天與陳慧在台北飛地書店外抽煙聊天,她說正在寫一部連載小說。小說啟發自楊德昌《恐怖份子》,內容包括但不限於婚姻危機、小說瓶頸、論文抄襲風波、臥底警察、黑社會、同志議題、香港抗爭、疫情隔離……那時我坐在那邊聽,聽不出一條能順利歸納起來的主要敘事線,心想大佬這得怎樣寫,這麼複雜。

所謂「複雜」的意思簡單說來,可以理解成一條長長的線,過往的人們認為只要把線拆開成一節一節再研究細部,最後相加起來就能理解整體。然而複雜的事物並非這樣,我們必須要將連貫的整體放在一起檢視才有辦法理解全貌。哲學家洛克(JohnLocke)說:「一些思想是由簡單的思想組合而成,我稱此為複雜:比如美、感恩、人、軍隊、宇宙等。」複雜是將東西加起來後,比相加總和還要大,一加一大於二,婚姻加臥底加香港加疫情……就是抵達到你手上的這本《小暴力》。

複雜的文本沒有辦法拆成獨立的細節單一理解,我們可以逐格逐格,一節一節地跟隨它的旅程,由開始駛到終點。《小暴力》就是這樣的一趟火車旅程,它的結構要求我們連續打開。我們翻過幾頁讀到目錄時就能馬上瞭然了:第一章〈小顧與大順〉接著的是〈大順與安安〉,接下來是〈安安與小顧〉,小顧接上洪啟瑞接上洪安安接上周郁芬接上李立中。可以想像成一列火車上的窗戶,風景被一整排方格仔細切分,我們沿著車廂散步看向外面的,是被精選安排過的風景。一幅頂真的風景畫,這是這部小說架設鏡頭動線的形式。

形式固定了《小暴力》的合理性,也是我們能夠遊走在諸多議題卻不致迷途的機關裝置。我們沉浸在小說的零件運作當中,風景如若鐵軌那樣引導及糾正我們,還有這個,還有那個。穩定持續的節奏是這部小說最精巧的說服技術。可以說,形式是已經發生了的事情,而情節是正在發生的事情。我們在報名參加這趟旅程時不禁像孩子般頻頻問道:到底發生了甚麼事情?接下來會發生甚麼事情?而小說會悠悠指著窗戶:再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讓我們像那些西方理論那樣把玩一下複雜的詞源,快速地進出一下歷史變化:複雜(Complexity)一詞可以追溯到它的拉丁詞根Plectere,意思是編織與纏繞,這些彎折兜轉的東西糾結交錯在一起時,解構拆卸無法讓我們看到全貌。關於編織與纏繞可以帶領我們進入另一條常見的語言學時光隧道:網絡(textum)讓羅蘭.巴特連接到織物(tissu)與編織(tresse),最後抵達了我們常見的文本(texte)。

《小暴力》帶領我們隨著人物移動視線,從一個人物手上交到另一個人物手上,文本的織物比喻就這樣獲得了它的合理性:這幅刺繡越來越奢華,人物的過去與未來隨著陳慧手起針落,在現在紮根得越來越穩。當細節準備妥當——剛好是小說對半打開的第十五到十八章——火車在低迴的一個彎道累積了足夠的動能,就呼嘯衝刺到終點站。它收集起累積起來的風景細節,能夠順暢地持續加速。

而我們在體驗這趟敘事之旅後,無法像聚餐那時說出最喜歡哪個角色,小顧也好,大順也罷,安安或夏木或周郁芬李立中夫婦,他們並不伸手要求讀者的喜愛。每個角色都拖行著至少幾格窗景的可厭陰影,而可厭又隨著風景的加速堆疊變形為同情。順序頂真展開的故事說服了我們,這個虛構的故事就像一片被張力拉扯的織布,身不由己與把握命運,都讓人不禁扼腕歎息。問題不再是你最喜歡誰,而是你最同情誰。進一步所問的是,誰所承受的只是小小的暴力?

班雅明在《說故事的人》裡寫道,經典的故事總是圍繞著死亡而築成,在生命的結束後我們得以思考一個人物的畢生形狀。它是從後而前,縱觀全局的。《小暴力》圍繞著暴力而築成,在暴力的展開後我們遲來地理解到角色所經歷的究竟是如何的一生。而暴力總是穿梭滲透著整個故事,隨著順序與加速而越發厚重。就如一場旅行不能解構為景點與交通的相加,說述《小暴力》的方法也無法用一個角色遭逢的故事來指認說:「這就是《小暴力》的主線故事。」無法如此,最輕便的方法只能說它啟發自《恐怖份子》,但我們都知道這個說辭過於輕易,只能成為一個單純的定位裝置,而且過於聚焦在婚姻故事。

假若我們真的跳躍著讀《小暴力》,也許就會陷入周郁芬的困境:從前熟悉的情節已不復見,無端生出走在陌生小說的錯覺,卻發現人物仍在,就有種老朋友在守候著的感覺。可是原來已經兜轉一輪,故事一路接續回到原點時,看著明明仍是原來的角色,當中卻是有這樣的曲折。頂真的奧妙在於一氣呵成,無法跳接斷裂。小顧開場時臥底跟監,最後為甚麼會來到這裡?大順陷入溫柔香窩後沉落到底,還可以沉得多深多暗?

於是最後我們回到起點,究竟我們應該打包甚麼行李展開這趟旅程(我努力地維持著不劇透的方法寫完文章,勉強剎停在暴風裡把底牌結構全部掀開的衝動),應該怎麼回到陳慧縫上敘事線第一針的地方?那一切都在於鏡頭的推移,在於人物與人物傳遞接力棒的地方,在於風景開始重疊增加景深的地方。我們要去看《小暴力》怎麼寫的姿勢,才能摸索到它說甚麼的輪廓。它所說的,是經歷暴力後獲得救贖的故事,而這必須是從後而前縱觀全局才能知道的事。另外一件事是:所有事情在起點時已經鋪好軌道了,只等待你來參與它的加速。

目次

目次
一:小顧與大順

二:大順與安安

三:安安與小顧

四:小顧與洪啟瑞

五:洪啟瑞與洪安安

六:洪安安與周郁芬

七:周郁芬與李立中

八:李立中與洪啟瑞

九:洪啟瑞與周郁芬

十:周郁芬與洪安安

十一:洪安安與夏木

十二:夏木與周郁芬

十三:李立中與夏木

十四:李立中與夏木

十五:夏木與夏平安

十六:夏平安與周郁芬

十七:周郁芬與夏木

十八:夏木與夏木

十九:夏木與大順

二十:大順與小顧

二十一:小顧與周郁芬

二十二:周郁芬與金理高

二十三:金理高與洪啟瑞

二十四:洪啟瑞與小顧

二十五:小顧與洪安安

二十六:洪安安與白大順

二十七:白大順與夏木

二十八:夏木與周郁芬

二十九:周郁芬與洪安安

書摘/試閱

一:小顧與大順

1.
車子還沒開到山腰,就被濃霧團團圍住,又緩緩在彎曲車道上走了十多分鐘,只見前車停了下來,於是小顧也靠在路肩關掉引擎。副座上的學長在車停下來時張開了眼,擋風玻璃外一片黑暗,他又徐徐閉上雙目。

小顧看後視鏡,隊裡的另外兩部小房車,也隨後魚貫停在一旁。

學長忽然跟小顧說,你也小睡一下,說好過了半夜才會行動。所以學長並沒有睡著。小顧答應了,轉頭打量學長,局裡的人都說他長得像學長,派他們去臥底,大家都相信是兩兄弟無疑。學長今年四十八歲,小顧想,我二十年後就是長這樣子嗎?有事無事閉目養神?

小顧從來不會在工作時間裡睡著,打瞌睡也沒有,就算蹲點跟監超過二十四小時,他依然什麼都不放過。他不要錯過。

周遭安靜,連帶人的呼吸、動作都放輕了,近乎肅穆。這是小顧的「償還時刻」。各人的「償還時刻」都有所不同,學長就是結案後熱炒店的鬧哄哄。最早讓小顧明暸「償還時刻」的人,是他的爸爸。小顧媽媽很兇,禁止過胖的爸爸喝手搖飲,有一天,小顧去買美勞用品,從文具店走出來,就看見爸爸在對街,一邊走一邊啜飲著一杯外帶珍奶。當時小顧眼中的爸爸,是他從沒見過的,快樂、輕盈,就像電影裡的慢鏡頭,臉上的微笑都被放大拉長了,不再稍瞬即逝。爸爸也看見了小顧,他在家門前等著,小聲地要小顧為爸爸保守「償還時刻」的祕密,說這是生命償還給他的,令他經歷的委屈、辛勞、困頓與付出,都成為值得。小顧似懂非懂,只覺得「償還時刻」這四字必定跟嚴肅莊重的事情有關,也忘了後來有沒有為了跟媽媽要玩具而揭發了爸爸的祕密。直至小顧當了警察,進行了第一次的蹲點跟監之後,終於明白了「償還時刻」。

2.
小顧要當警察,並沒有什麼懸念,最早的時候,就是港產警匪片看多了。爸爸生性樂觀,說,總比要當黑幫好。於是小顧從小遇上作文題目「我的志願」,就必定是寫「警察」;不止是有目標,而且很清晰,他要當「不用穿制服的警察」。

小顧不算用功,不過從初中到高中,成績總能在全級的前二、三十名內,學測成績申請台大經濟系也被錄取了,最後小顧卻是去念警專。這事情令小顧的爸媽和身邊的朋友很困惑,爸爸問,為什麼是警專不是警大?小顧說,警專念兩年,警大要四年。爸爸說,那就是說警大裡學到的東西比較多啊。小顧回答,我工作經驗會比警大畢業的多兩年。之後爸媽說什麼,小顧都不再回應。當時甚至有同學在社交平台發文,向大家詢問小顧的選擇是否明智,頗引了一陣熱議。

那大概也是小顧有生以來最被關注與談論的時刻。

開學第一天,就有教官問小顧,你就是那個本來可以去念台大經濟系的?小顧點頭,掩不住有點得意。教官續問,你家裡很窮?小顧有點錯愕,忙說不是,教官繼續問,所以只是急著想要賺錢?語氣是疑問,卻是有結論的,小顧不知如何回應,就有些怔住。教官竟訕笑小顧,說原來是真的笨。後來發現,跟高中其實沒兩樣,教官對小顧的態度,是會影響到同學的。小顧在警專兩年,沒交到朋友。小顧沒所謂,反正將來大家會被派去不同的駐點。

小顧念的是「刑事警察科」,兩年後通過內軌特考,他的成績接近滿分,成為一線三星、二十四小時輪值的基層四等警察。未來確定是有機會甄選到刑事偵查小隊的,重點是,他現在必須要穿制服。還有就是,在警專兩年,他早習慣了清晨六點前起床,晚上十點躺平就寢,作息一直沒調過來,於是就總是給人他老是一張臭臉的感覺,大家對小顧的評價是,不討喜。

幸好所長喜歡小顧。所長是這樣說的,小顧好,小顧沉默。小顧也不明白自己如何成了一個沉默的人,不過有人喜愛就好。所長知道小顧想當刑警,就說他的性情特別適合,叫他去考警大二技警專推甄。小顧不禁想起爸爸當年問他為什麼是警專不是警大。但現在提出的是所長,就好像有些他從前搞不懂的道理。小顧問,多花兩年耶,值得嗎?只是少了加班費,在裡面專心念書,多學一些你還不知道的,蠻不錯。最後小顧的入學成績是,國文七十八分,英文八十分,刑法九十分,刑事訴訟法八十八分,犯罪偵查學九十三分,總分四百二十九分,名次第一。

那時候不喜歡小顧的人會這樣形容他,「一副在廁所門外排隊等很久的神情」,小顧想,我確是著急的,我一直在等著。

所長早安排好了,小顧未來隸屬的分隊,隊長是跟所長同期的,就是這樣。一如他在警大遇見的很多同學,老早就由警隊中的父兄叔伯代為安插位置。這兩年裡,小顧調整了睡眠習慣,又結交了一些未來會一起工作的人。兩年之後,小顧終於成為不用穿制服的警察。

所長的同期駐中山區,小顧喜歡這熱鬧的轄區,事情多,也就是說,立功的機會也多。小顧剛到隊裡的第三天,就要駐點監視。白龍幫的二把手要潛逃,他的女友在林森北路一○七巷的酒店上班,那二把手就在長安東路一段上買了房子給她。小顧受命把車停在樓下對面拐角處,獨自監視。一天一夜,什麼動靜也沒有,也沒人理小顧。小顧知道是隊裡的人要測試他。到了第二日深夜,來了一部小客車,停在大樓外,小顧通報,大家沒反應。二十分鐘後,大樓走出了一男一女,原來二把手一直躲在女友家裡。小顧生平第一次,在舌底嚐到了腎上腺素淡淡的苦味,毫不猶疑將車從拐角處開出朝對線直駛,剷上人行道,將正要上車的二把手撞倒。

小顧一直記得那兩天獨自在車內守候的光景,只有如此枯燥冷寂,才足以映照出之後的精采與輝煌。這並非單純的靜候,關鍵在於將要到來的那一場未可知的爆發。就是這樣,蹲點監視成為小顧的「償還時光」。

3.
後來證實最早到二把手女友家搜查的探員,跟二把手一直有來往,他自辯說是一直想親自抓到二把手。大家就說,他無采工、歹運。小顧想,是收了賄吧。小顧無從證實,也沒有得到嘉獎,日子就這樣過去。

只要仍有眼前如此的寧謐,一切都是值得的。午夜一點,身旁的學長呼出了低低的鼾聲,忽然有紅光藍光在山下閃爍移動,轉眼不見,然後又出現,是拐彎上山來了,一共四輛,都沒有響警號。小顧叫醒了學長,學長打給副大隊長。今晚不簡單,主理的是偵查第六隊,但他們沒派多少人,卻從第五隊借調了他和學長,一同上山的三輛車,也分屬不同的偵查隊,是要動員很多人,但又不要走漏風聲的意思。小顧舌底又嚐到熟悉的鐵鏽般苦澀味。

四輛警車魚貫經過偵查隊的車旁,分屬不同偵查隊的四部車也緊隨在後登山。又拐了好幾個髮夾彎,終於看見了大宅。重霧中的大宅外,停了好幾部名車,眾人將車停截在名車後。學長的電話響起,是副大隊長,學長唯唯諾諾,掛斷後,取出了佩槍,放在前座的儲物小櫃內,吩咐小顧也這樣做。小顧愕然。

一眾輕手輕腳下車,山上寒意磣人,走在前面的刑警拉緊了外套,小顧看見他腰際的槍套是空的。

制服員警負責前鋒,小顧更不明白了,暗黑中他瞥了一下其他偵查隊的學長們,看得出來大家都有些疑惑,只是很快鎮靜下來,好像都清楚知道自己的位置任務似的。

員警進到房子裡,未幾就從房子裡傳出了哭喊和尖叫,小顧正要衝進去,卻被學長拉住。眼前景像倏地令小顧矇了,只見十多個赤條條的男女從房子裡衝出來。

這些男女不難看出來都是茫了,偵查隊員一手抓一個,麻鷹捕小雞。

其中一個有穿衣服的,特別兇,小顧上前給他一腳,倒地了仍要爬起打人,嘴裡嚷道,我是大順,你們抓我就好,跟我的朋友無關,這房子是我的,藥也是我的⋯⋯。小顧知道他,白龍的兒子,巡查時曾經在「最後一站」看見過他,乍看會以為是大學生,平日有練籃球的那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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