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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街殺人【追憶時光版】:東野圭吾《學生三部曲》之集大成,生涯最高代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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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街殺人【追憶時光版】:東野圭吾《學生三部曲》之集大成,生涯最高代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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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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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與《放學後》、《畢業》並列「學生三部曲」,
東野圭吾最高代表作!

✿入圍吉川英治文學新人賞、日本推理作家協會賞!✿
日本AMAZON書店讀者★★★★好評推薦!!

所有來到這條街上的人,
都有一段自己的故事。
但他們不一定會發現,
彼此的過去早已有了交集——

❀✿❀✿❀✿❀✿❀✿❀✿

他看起來沒有夢想,沒有希望,
只有一雙眼睛閃閃發亮,好像瞄準獵物的野獸。
也許,他找到了什麼美味的誘餌──

曾經熱鬧輝煌的「學生街」,在校門改變位置之後,變成了一條沒落的「舊學生街」。在這裡打工租屋的光平,某次偶然中救下了意圖輕生的廣美,兩人從此開始交往。但每週二廣美都會有如人間蒸發般不知所蹤,對自己的過去也避而不談。種種神秘的行徑,讓光平覺得自己從未真正認識過自己的枕邊人。

這種平靜而枯燥的生活,被接連發生的兇殺案所打破。街上酒吧的常客松木被發現陳屍在自己的居所,接著是廣美在公寓的電梯裡被刺殺,甚至幼兒園園長堀江也慘死在街上。悲傷的光平在追查殺害廣美的兇手時,意外發現表面上毫無關聯的三人,卻都背負著不堪回首的過往,才會引來潛伏暗處的殺機。

究竟是誰,還活在過去的陰影走不出來,卻用殘忍的手段,將試圖離去的人留下。而今日是否又會有新的受害者,成為這條被時代遺忘的街道上,下一個失去夢想的亡魂……
 
這條舊學生街裡聚集了各式各樣的人,
有人為了逃避父母的期許而躲在這裡;
有人為了忘記不堪的過去而留在這裡;
有人偷走不屬於自己的東西而藏在這裡……
但這些事情,不是不去說出口,
就能當作從未發生過。
所以也會有人,盯上這些想擺脫過往的人,不懷好意的來到這裡。
當沉積在心底的秘密被激起,
便會形成命運的漩渦,將所有人捲入。
東野圭吾筆下,最撲朔迷離的殺戮舞台,即將登場——

作者簡介

作者介紹
東野圭吾
1958年生於日本大阪市,大阪府立大學工學部電氣工學科畢業。曾在汽車零件供應商擔任工程師,1985年以處女作《放學後》獲得第31屆「江戶川亂步賞」後,隨即辭職,專心寫作。1999年以《秘密》一書獲得第52屆「日本推理作家協會賞」,2001年以《單戀》入圍第125屆「直木賞」,2006年則以《嫌疑犯X的獻身》榮獲第134屆「直木賞」和第6屆本格推理小說大賞,更憑此作入圍2012年由美國推理作家協會主辦的「愛倫坡獎」年度最佳小說,不僅成為史上第一位囊括日本文壇三大獎項的推理作家,更是第二位入圍「愛倫坡獎」年度最佳小說的日本作家。2012年,他又以《解憂雜貨店》榮獲第7屆「中央公論文藝賞」,該書並連續7年蟬連台灣各大書店排行榜,創下空前銷售佳績。

他早期的作品以校園青春推理為主,擅寫縝密精巧的謎團,獲得「寫實派本格」的美名。後期則逐漸突破典型本格,而能深入探討人心與社會議題,兼具娛樂、思考與文學價值。其驚人的創作質量與多元化的風格,使得東野圭吾成為日本推理小說界的超人氣天王。除了最具代表性的《偵探伽利略》系列以及為大疫年代而寫的《迷宮裡的魔術師》系列外,另著有《徬徨之刃》、《美麗的凶器》、《異變13秒》、《黎明破曉的街道》、《偵探俱樂部》、《天空之蜂》、《單戀》、《假面山莊殺人事件》、《在大雪封閉的山莊裡》、《學生街殺人》、《十字屋的小丑》、《同級生》、《操縱彩虹的少年》、《平行世界的愛情故事》、《人魚沉睡的家》、《白金數據》、《戀愛纜車》、《雪煙追逐》、《危險維納斯》、《天鵝與蝙蝠》、《白雪之劫》、《秘密》等書,其中多部作品並已被改編成電視劇、電影或漫畫。


譯者介紹
王蘊潔
譯書二十載有餘,愛上探索世界,更鍾情語言世界的探索;熱衷手機遊戲,更酷愛文字遊戲。
譯有《解憂雜貨店》、《空洞的十字架》、《哪啊哪啊神去村》、《流》。
著有:《譯界天后親授!這樣做,案子永遠接不完》
臉書交流專頁:綿羊的譯心譯意

名人/編輯推薦

【暨南大學推理研究社指導老師】余小芳 專文導讀! 
【推理作家】文善
【原生電子推理雜誌《PUZZLE》主編】冬陽
【知名演員】林柏宏
【推理作家】藍霄
一致推崇!! 
●按姓名筆畫序排列

導讀──

人心所組成的複雜謎團,遠比重重密室更為難解

 

【暨南大學推理研究社指導老師】余小芳

 

一九五八年出生於大阪市,東野圭吾少年時期深受青春推理小說《阿基米德借刀殺人》、松本清張知名著作的啟發,開啟他對推理創作的視野和想像。他以社會重大議題為主題,書寫第一部作品,可惜第二部小說未受大學同儕青睞,失去信心而決定暫行擱筆。爾後畢業於理工相關科系,就業時期重拾寫筆,並多次投稿旨於勉勵新人作家的江戶川亂步獎。

連續投遞三年,終以青春校園推理為主軸的長篇推理小說《放學後》和森雅裕的《莫札特不唱搖籃曲》並列,同獲第三十一屆江戶川亂步獎的殊榮,時年一九八五年。翌年,東野圭吾辭去原有工作而轉為專職作家,期間寫作不輟,但卻總是與獎項擦身而過。一九九八年《秘密》一書出版,隔年奪得第五十二屆日本推理作家協會獎且搬上大螢幕,終讓他脫離「一刷作家」的陰霾。至於真正揚名立萬、大紅大紫,則和《嫌疑犯X的獻身》在二○○六年接連得獎,以及作品不斷被改編為影視作品脫離不了關係。而後作品融合寫實的人性,又能突破傳統推理的架構,給予讀者直抵內心的閱讀感,長年累積大量粉絲,迄今筆耕不息。

然而若未有先前作品的奠基,恐怕也難以成就後來的東野圭吾。

沉寂許久,出道超過二十年後,東野圭吾赫然躋身暢銷作家之列並非是偶然。他之前為求延續作家血脈和生活而疲於奔命,年年嘗試各式題材和風格的書寫,造就多元的成品產量,同時間也使得自己說故事的技巧越發精進,因此他的成就是經歷多年蓄積充足能量,直至日後一舉受到矚目。

回頭檢視作者整體的創作歷程,其早期頗為喜愛撰寫以本格解謎為重點的類型小說,亦和多數學生時代即發跡的推理作家差異不大:他將個人生命經驗化成小說內容,作品以青春校園推理起家,創造的主人翁多以學生或年輕人為主。

一九八七年出版的《學生街殺人》,全篇彌漫寂寥和頹廢的氣息,以沒落的舊學生街為全書精神象徵,描繪勢必凋零的頹勢,作者將秋水仙的花語作為隱喻,直指最美好的日子已經結束。少有景色的描繪,哀愁和冷漠的氛圍全面侵襲,中輟生、畢業生、平凡百姓和社會菁英等所有登場的角色,皆聚集在這個了無生氣之處,他們對未來充滿迷惘且欠缺對生活的熱情,連奮力一搏的氣力也蕩然無存。

無力又寫實、寂寥且冷清,故事在死亡事件之後才漸次展開。作中人物隨著兇案一個個消失後,感到悵然的事件關係人(津村光平)便開始了自我的思索。他漸漸明白了自己對於身邊之人是多麼地不熟稔,為了解開內心種種的疑惑,進而展開了調查,追尋並探索冥冥中的未知。

但畢竟這是作者創作初期的作品,就內容陳述而言,筆鋒尚在磨練的階段,而人物視角的切換、小說的結構設置之拿捏也未見精準。「謎底揭露代表小說結束」這類作者與讀者之間存在的共同默契,於本書當中未收束得如此通透,不過反因故事線持續延伸,合理串聯散落於內文的線索,進而造就故事的完整性及溫度。

全書的亮點是電梯和證詞共構的特殊密室,在推理史及作者個人創作生涯當中,「密室」絕對是具有代表性和重要意義的指標題材。於此之外,人心所組成的複雜謎團,以及糾結的內心描摹才是本書內最為特出之處。

這是一本推理小說,同時貴為一部成長小說。

人類無法面對自己總是不斷重複一些小錯誤,認為自己尋覓不著目標,轉而逃避現實生活,而往往繞走遠路後才徹底醒悟和重生。無論是處於畢業前後的迷惘、初入職場的徬徨,或是曾經年輕迷失的您,想必能透過本書內文的書寫,找到那似曾相識的苦澀和抑鬱不安。

 

書摘/試閱

3

 

星期二已經過了三天,也就是說,今天是星期五。

廣美的家有一房一廳,客廳角落放了一架鋼琴,漆黑的顏色很像廣美的頭髮。原本光可鑑人的鋼琴,現在有些地方已經變成了霧面。雖然不知道這架鋼琴買了多久,但光平覺得應該有年頭了。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這裡會有一架鋼琴,他從來沒有看廣美彈過,和她聊天時,她也從來沒有提起彈琴的事,但鋼琴總是擦得一塵不染,沒有任何灰塵。

「你在看什麼?」

廣美撕下牛角麵包,停下準備送進嘴裡的手,順著光平的視線望去。光平每個星期都會有幾天在她的公寓吃早餐,每次都固定是玉米湯、沙拉和牛角麵包。

「鋼琴,」光平回答,「我在想,為什麼會放在那裡。」

廣美把一小塊牛角麵包放進嘴裡,咬了幾口後回答:「因為我買了啊,而且還不便宜。」

「我知道……妳彈過嗎?」

「以前啦,」她聳了聳肩,「很久以前,比你現在的年紀更小的時候。」

「現在不彈了嗎?」

「不彈了。」

「為什麼?」

「因為我沒有天分,所以就放棄了。」

然後,廣美在光平面前張開右掌,「即使我的手用力張開,也只有這麼大。雖然我個子不矮,但手很小。我不僅沒有音樂方面的天分,身體條件也不理想。」

「那可以不當鋼琴家,只是基於興趣愛好,偶爾彈一下,我也想聽聽。」

廣美用叉子叉起小黃瓜,像兔子一樣用門牙咬了幾口問:「阿光,你喜歡鋼琴嗎?」

「並不是特別喜歡,只覺得音樂很不錯,鋼琴的音色也很好聽,會覺得在享受高級的時光。」

光平沒有吃完沙拉就站了起來,走向鋼琴。打開琴蓋時,一股木頭香味掠過鼻尖。

「我可以彈嗎?」光平問。廣美緩緩眨了眨眼,回答說:「可以啊,只是好幾年都沒有調音了,音準可能有點問題。」

「無所謂啦。」

光平伸出食指,對著在鍵盤的正中央敲了下去。室內響起「噹」的輕快聲音,他又按doreme……的順序試了八度音程,回頭看著廣美。

「音色沒問題啊。」

他的確聽不出任何問題。

「如果你真的這麼認為,」廣美喝了一口玉米湯,覺得很有趣地笑了笑,「代表你和我一樣,都沒有音樂的天分。」

「妳說對了。」

光平也笑著坐回椅子,看著錄影機上的數位時鐘說:「差不多該走了。」時鐘顯示九點三十分。

「今天真早。」

「對,昨天和前天,松木都沒有來,前天他請了假,昨天又曠職。打電話去他家也沒人接,老闆超生氣的,所以我要早點去幫他代班一下。」

「真難得啊,他做事向來很有分寸。」

「對啊,很難得,不過,他的個性有點古怪,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他今天也不去店裡嗎?」

「不知道,最好有這種心理準備吧。」

光平想起松木總是看著窗外的身影,他看起來像是沒有夢想,沒有希望,但只有一雙眼睛閃閃發亮,好像瞄準獵物的野獸,也許他找到了什麼美味的餌──

 

光平來到店裡,松木果然沒有來。頭髮中分,留著小鬍子的老闆氣鼓鼓地掛上電話。

「還是沒人接,他到底跑去哪裡了?」

「是不是去旅行了?」

沙緒里正坐在咖啡店最角落擦指甲油,她的語氣似乎在說,無故曠職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在她的認知裡,可能就是這麼一回事吧。

「津村,你有沒有聽說什麼?」老闆問光平。

「不知道,我最後一次見到他是三天前。」

就是那天下班後,一起去「莫爾格」的時候。那天,光平離開時,他說要留在店裡繼續喝幾杯。之後,光平就沒再見到他。

「真是傷腦筋。」

老闆愁眉不展地對光平說,「那今天三樓也拜託你了。」

「知道了。」

老闆又看著仍然坐在那裡的沙緒里說:

「客人快上門了,妳到底要打扮到什麼時候?」

但沙緒里只是不服氣地嘟著嘴,超短迷你裙下的雙腿仍然在桌下交疊著。由於有不少客人是為了她的肉體而來,老闆也拿她沒轍,只能在戴圍裙時,不滿地嘀咕幾句。

這一天的中午之前,來了第一批撞球的客人,是三個學生,而且看起來只有一、二年級。三人同行時,通常真正的目的不是撞球,而是打麻將人數不足,在牌搭子現身之前,撞撞球打發時間。他們通常喜歡落袋式撞球勝於四球競賽,可能是因為隨時可以結束的關係,當然也不講究所謂的規則。撞球的時候大聲喧鬧,簡直和玩彈珠的小學生沒什麼兩樣。

光平像松木一樣看著窗外,同時注意他們有沒有用球桿去打彩色球,或是撕開球台上的絨布。斜對面理髮店的裝潢工程已經完成了大半,這家理髮店原本只在玻璃門前放了一個被汽車廢氣熏黑的旋轉彩色燈筒而已,如今在紅磚牆上做了好幾個小窗戶,老闆似乎有意把理髮店改成咖啡專門店。

光平當然不知道理髮店和咖啡店哪一個比較好,但松木認為,這只是無謂的掙扎,而且,那家店的老闆也很清楚這一點。

中午過後,「賭客紳士」和「副教授」一起現身。剛才那幾個學生似乎終於等到了牌搭子,已經去了二樓。

先進門的紳士緩緩環視空無一人的撞球場,一臉納悶地走向光平。

「他呢?」紳士問。

「他休假。」光平回答。

「是喔。」

紳士失望地垂下雙眼,然後轉頭看著「副教授」說:

「我們的教練缺席,我們兩個肉腳今天只能相互較量了。」

「副教授」點了點頭,他乾瘦的身體也跟著搖晃起來。

「嗯,嗯,對啊,我們只能自己玩了。反正今天也不能玩很久,這樣剛好。」

紳士把視線移回光平身上,指了指旁邊的撞球台說:「那我們玩一下。」

「沒問題。」光平回答。

兩名中年人分別仔細挑選了球桿,猜拳決定先攻和後攻後開始比賽。他們是用簡易規則玩四球撞球,光平在收銀台前看著他們比賽,發現他們有不同的個性,很有意思。

「賭客紳士」平時都很有紳士風度,但在緊要關頭,就會使用定桿的絕招。有可能一桿定勝負,也可能輸得一敗塗地,這種方法比較適合紳士。其實,真正的賭客是以撞球賭博為生的球手。

副教授基本上都是忠實而謹慎地打每一球,雖然不可能大幅領先對手,卻可以腳踏實地累積分數。一旦對方領先,他就很難反敗為勝。

光平最近才知道,這位副教授姓太田,就在附近的那所大學當副教授。聽說他在電力工程系有自己的研究室,光平也覺得以前好像見過他。副教授個子不高,瘦得像螳螂,身體好像一折就會斷。每週會有幾次看到他走上「青木」的階梯。他和紳士的交情不錯,經常一起撞球,光平也曾經有好幾次看到他們和松木一起撞球。

當他們打完第一局時,二樓又有兩個學生上來,開始在後面的撞球台玩落袋撞球。那兩個人很多話,喋喋不休地聊著大學的事、女生的事、運動的事,當然還有撞球的事,對他們來說,撞球也是一種時尚。

紳士和副教授無視這種雜音,默默地繼續撞球,但那兩個學生突然大笑,害副教授不慎失手,他放下了球桿。

光平放下推理小說,抬頭看著他們,露出歉意的表情。

「不好意思……平時不會這麼吵。」

「你、你沒必要道歉。」副教授說,他說話有點口吃,「反正我們也差不多打完了。」

副教授瞥了一眼那兩個學生,雙腿併攏地坐在收銀台旁的長椅上。

「這、這種學生通常會來求情,要求可以補一份報告,把考試分數拉到及格,真受不了這些人。」

雖然他措詞嚴厲,但聲音小得像蚊子叫。

紳士用光平遞給他的小毛巾擦手時說:

「這些人就這樣混到畢業,到時候就會增加我們的負擔。」

然後,把小毛巾還給光平時問:「松木為什麼休假?」

「這個喔,」光平偏著頭,「我也不知道,他兩天前就沒來了。」

「兩天前就沒來?」

紳士似乎有點驚訝,然後,擔心地皺著眉頭說:「該不會生病了吧。」

「我猜應該不是,打電話給他也沒有人接,應該不在家。」

「所以是去旅行了?」

「有可能。」

「真、真好命啊。」

副教授說著,用小毛巾擦著脖子,「哪像我,根本沒這份閒情。」

「這可不像只要去大學露個臉就能吃香喝辣的人說的話。」

紳士語帶挖苦地說,副教授詫異地瞪大眼睛抬頭看著他。

「如果可以,我真想和你交換。為那些不想讀書的學生上課,簡直比竹籃子打水更空虛。」

「你把他們送出校門後,就輪到我們幫他們擦屁股。」

紳士笑著說。

「請問你從事哪一個行業?」

光平覺得機不可失,立刻問了之前就很在意的問題。因為他覺得一個中年男子白天來撞球太不可思議了。

但他只是輕描淡寫地回答:「只是普通的上班族而已。」似乎覺得這種事不值得一談。

「他是我大學的同學,」副教授開心地告訴光平,「有些從我手上畢業的學生去了他的公司,實在是很奇妙的緣分,或者說是孽緣。有時候他會來學校找我,順便邀我來這裡撞球。」

「今天是你邀我的。」

「明明是你。」

「你們好像和松木很熟。」

光平同時看著他們兩個人問,紳士搶先回答說:

「他是我們的教練。」

「他覺得我們是肥、肥羊。」

副教授說。

 

那天下班後,光平去了松木的公寓,因為老闆一直催他去瞭解一下情況。況且,松木不像是病倒了,所以,光平也有點擔心。

沿著「莫爾格」繼續往南走一小段路,在十字路口轉彎,往西走五分鐘左右,就到了松木家。路很狹窄,兩側又停了很多車子。公寓旁有一個小公園,只有鞦韆、滑梯和沙坑而已。

兩層樓的公寓是水泥建築,但外牆爬滿裂痕,樓梯旁的欄杆鏽跡斑斑,根本不敢用手去摸,而且,即使昨晚沒下雨,這種地方的樓梯也總是又髒又濕。

光平小心翼翼地走上樓梯,以免踩到水窪。松木就住在二樓的第一間。光平上樓後,很有節奏地敲了敲門。

沒有回應。

──他果然不在家。

他這麼想是有原因的。從馬路上可以看到各個房間的窗戶,松木房間沒有開燈,而且,門旁廚房窗戶也是暗的。

真是的。他忍不住又敲了敲門,確認屋內沒有回應後,習慣性地轉動了門把,門當然應該鎖住的──

「咦?」

光平忍不住叫了起來。因為門把可以轉動,他又繼續往外一拉,門竟然緩緩打開了。

「松木。」

光平把門打開十公分,對著門縫叫著,但和剛才敲門時一樣,屋內沒有任何回應。

光平打開門,鼓起勇氣走進屋內,用手摸索著燈的開關,啪的一聲打開了燈。日光燈遲疑了一下,眨了眨眼,立刻發出白光。

一進門,就有一個和廚房連在一起的三帖榻榻米大的房間,光平剛才打開的就是懸在這個房間天花板上的日光燈。裡面有一間四帖半的房間。

松木趴在四帖半的房間內。

光平無法發出聲音,手腳也無法動彈,他沒來由地很怕自己採取什麼行動。裡面的房間很暗,只能隱約看到松木的身影,但光平直覺地認為,松木並非處於普通的狀態。

眼睛漸漸適應了黑暗,清楚地看到了裡面的情況。他的心跳也同時加速,好像飢餓的狗般急促呼吸。

有什麼東西插在松木的後背。弄髒他身上那件淺色毛衣的,應該是他自己的血。

──要打電話……

光平轉動僵硬的脖子找電話,發現電話就在旁邊。他伸手準備拿電話,就在這時──

電話鈴聲突然響了起來,光平覺得好像被人從心臟內側用力踹了一腳,差一點驚叫起來。

他用發抖的手拿起電話,聽到電話中傳來「喂、喂?」的聲音,但光平充耳不聞,然後自顧自地說了起來。

「趕快報警,松木被殺了。」

當他回過神時,發現電話中傳來「嘟、嘟」的掛斷聲,他完全不記得對方什麼時候掛了電話。

這件事讓光平心情平靜下來。他吞了一口口水,緩緩深呼吸,小心謹慎地按下了按鍵。一、一,然後又按了○。

光平聽著鈴聲,又看了一眼松木的屍體。

他為什麼會被殺?

直到這個時候,這個疑問才浮上他的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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