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動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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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懂一座城市
尋常市民的生活,正是城市居民集體共識的生活型態,反映了城市的腔調、態度、個性、精神和情緒。綜合上述的生活現狀,也形成每座城市各自的「城市氣質」。
不同的人,建構了不同的城市;不同的城市,養育了不同的人。人有氣質,城市也有氣質。人的氣質,決定了個人的人緣;城市的氣質,影響了城市的人氣。
旅人,初到陌生的城市,匆促地走馬看花,甚至是道聽途說,難免流於膚淺,甚至誤解。大陸作家易中天的《讀城記》,在一開始「城市與人」引言中,就將孟庭葦的歌「冬季到台北來看雨」,誤成「夏季」到台北來看雨(第二頁第十五行)。唯有在台北長期生活的人,才能領悟台北冬季綿綿細雨的纏綿。反之,台北夏季的西北雨,往往來得急驟,雨滴大而急促,恐怕不適合「看」到情趣哦。
旅人初來乍到一個陌生城市,往往從自己的經驗,形成城市的第一印象;但是,外地人的第一次接觸,也正因為陌生的反差,更能感受到相對的區別,反而凸顯了城市的獨特性,這種刻板印象是很直接的反應,不一定精準,但往往很形象,也令人難忘。
順口溜出城市百貌,異趣橫生
大家耳熟能詳的大陸城市順口溜,正是典型的例子:「不到北京不知道自己官小,不到上海不知道自己鄉巴佬,不到廣州不知道自己車不好,不到深圳不知道自己錢少,不到東北不知道自己膽小,不到重慶不知道自己結婚早,不到海南不知道自己身體不好。」
當然,台灣開放大陸客來台旅遊後,又加上了:「不到台灣不知道自己生活不好。」台灣的小確幸,的確令大陸客羨慕!
然而,初次接觸的印象,不免和實際狀況有所落差。大陸不同作家對台北就有著不同的定位:台北是「最陌生的城市」(新周刊)、「最說不清的城市」(徐學)和「最多樣的城市」(易中天)。部份未曾來過台灣的大陸人,受到電視螢幕上國會爭執和名嘴吵鬧的影響,不免認為台灣是一個亂糟糟的不平靜社會。然而,一位來台的大陸媒體人,在數度訪台後,卻得出如下結論:「台灣媒體很吵鬧,台灣社會很和諧;大陸媒體很和諧,大陸社會很吵鬧。」
這種淺嘗即止的定調,往往主導了外地人的城市印象。另一則大陸城市順口溜也是例證:「重慶滿街是美女,深圳滿街撿鈔票,廈門隨時可泡茶,廣州什麼都能吃。東北吵架先動手再動口,上海只動口不動手。」
一種米養百樣人,各地風土人情迥異
此外,不同城市的生活方式,也孕育了不同城市人的性格。大陸各城市給予外地人也有不同形象:東北人好鬥,北京人好辯,上海人好省,成都人好閒,武漢人好爽。
再者,大陸南北兩大城市北京和上海,長久的相互較勁,更形成彼此嘲諷的城市印象。北京人自認大氣,嘲諷上海人小氣;上海人自認洋氣,看不起北京人土氣;上海人精緻小巧的小資生活,北京人不屑,譏諷是辦家家酒;反之,北京人瀟灑又隨便地找樂子,上海人也不認同,視為是窮開心。
網路上還有一則大老婆對抗小三的段子,多年來流傳不斷。這則段子描繪大陸不同地方女性發現老公在外面有小三的不同反應,這則「老婆徹夜未眠」,發揮各地方特色,分別採取法律(北京)、醜聞(山東)、暴力(東北)、自虐(山西)、報復(湖南)、懷柔(四川)、算計(上海)、或灑脫(廣東)等不同手段,以維護大老婆權益。然而畢竟是段子,不免誇張戲謔,但也十分形象,多少凸顯了各地風土人情的對比差異。
我自認是一個城市移動者,頻頻在城市間移動,很自然地形成個人觀察城市的固定習慣,如果認真一點地說,或許也算是個人觀察城市的方法吧。
吃、穿、玩、樂,盡顯城市腔調
我觀察城市,看的是城市的生活,也就是城市居民日常的食、衣、住、行和娛樂。因為尋常市民的生活,正是城市居民集體共識的生活型態,反映了城市的腔調、態度、個性、精神和情緒。綜合上述的生活現狀,也形成每座城市各自的「城市氣質」。
民以「食」為天,城市市民的吃,絕對是排名第一的日常元素,可算是最常見的一種「城市腔調」。便利店、超市、傳統市場和假日市集的貨源、種類和價格,呈現了城市的經濟結構與市埸興衰;大眾對食物的態度、餐飲的習慣、場所及儀式,在在都是市民的尋常生活方式。如北京人在胡同巷弄擺桌吃喝、上海超市進口食品充斥、廣州酒樓廿四小時不打烊、廈門隨處可見茶館、重慶火鍋換人添料不換鍋底等等,這些不同的飲食文化,展現了不同的生活方式,也描繪了市民的特有腔調。
人要「衣」裝,佛要金裝。當地人的穿著,是當下的生活品味,也反映了市民的「城市態度」。初到陌生城市,我最喜歡上街看人,因為街上是市民生活的舞台,上街的穿著打扮,正是內在氣質的外露——上街看當地女人穿著,可看出城市內斂性格外顯的一面。例如上海冬季溼冷,上海女人卻著短褲、絲襪和長靴輕裝上街,相對於包裹厚重羽絨衣的北方遊客,上海女人細緻巧思的生活態度,表露無遺。反之,夏季有火爐之稱的武漢,室內悶熱有如蒸籠,武漢男人往往將涼蓆竹床擺在戶外的公園、江邊、人行道,不分老少赤膊短褲,睡滿整座武漢城,充分展現武漢敢愛敢恨、直白不做作的城市態度。
上海人人是外國控,北京老外都是中國控
「住」是市民安身之地,城市規劃和建築形式,更是構成城市視覺景觀的主體,是「城市個性」的表現。走進城市的廣場、公園等公共開放空間,可接近市民的平常生活。公共紀念碑反映城市對重要政治社會經濟等的價值觀,與街道的行道樹、休憩椅、街燈和垃圾桶等街道家具,反映了市民的生活美學。商店招牌和街道路標使用多國文字,則是多文化融合的跡象,如上海新四里弄的居民宅,雖然年久失修,顯得殘敗頹廢,然而,依舊可以從褪色的「洋氣」建築中,觀察到十里洋場曾經的輝煌;北京胡同雖然陳舊,卻令人憐惜……,這些可貴的不僅是年代久遠,還有曾經有過的人與事。
觀察市民的「行」,可以衡量城市的社會流動性,了解當地的「城市精神」。城市馬路是行人優先或是汽車霸道橫行,對照了城市的人本價值;而設有自行車專屬的便捷車道,則表現了市民的樂活;老人、幼兒、殘障人士出行的方便,則反映了城市對弱勢族群的同理關懷;而婦女上街的自由開放,則是社會對性別平等的視野。另外,出租車、地鐵、公車的供應量、車款、價格,不只表徵城市的經濟狀況,更是評估城市公共服務及市民生活水準的指標。
「娛樂」是城市最外顯的行為,最容易感受到「城市情緒」。酒吧、咖啡廳、戲院、劇場、街頭藝術,都是城市情緒的表露。譬如上海酒吧樂隊,多半是洋人洋歌,本地樂手只出現在觀光飯店彈古箏、拉二胡;北京酒吧則處處是本土樂團,甚至有老外頭戴瓜皮帽、用中國樂器玩搖滾,因而有俗話說:「上海人人是外國控,北京老外都是中國控。」
尋找臭氣相投的城市氣質,感受魅力
一般人通常從影視、音樂、報刊、出版和道聽途說,形成對某座城市的話印象;可是,唯有親臨現場,親身體驗城市居民的食、衣、住、行和娛樂,才能覺察到城市居民生活的腔調、態度、個性、精神和情緒,真正感受一座城市的魅力。
令人嚮往的城市,通常有著獨特的「城市氣質」,一種與人臭氣相投的「城市氣質」。有的城市甚至吸引人一再舊地重遊,甚至迫使遊人忍不住要移居長住,這股拉扯著讓人離鄉背井的魅力,正是由當地人的生活型態醞釀所出來的「城市氣質」。
作者簡介
出生於台北市,台灣政治大學傳播學院博士。
自二○○八年起,成為城市的移動者,頻繁在城市間穿梭,在個人FB上標
註:「移動的城市+城市穿梭=台北+上海+北京+…N」。N指的是大陸其他城市,如南京、武漢、長沙、重慶、西安、深圳…;及世界各地的城市,如倫敦、紐約、巴黎、布拉格、維也納、羅馬…。
現為台灣傳播管理研究協會理事長,在大陸擔任北京大學、中國傳媒大學等校客座教授。為台灣銘傳大學傳播學院創院院長(一九九九~二○○八)暨傳播管理研究所創所所長(一九九五~二○○八),獲頒銘傳大學傳播學院終身成就奬(二○一一)暨卓越貢獻奬(二○一五)。
曾擔任台灣的東森、台視、中視和華視等電視公司董事、中國時報集團撰述委員、副總編輯等職。在台灣媒體改革階段,籌設多家廣播電台、報刊雜誌及網路媒體。
曾擔任多項專業評審:「台北金馬國際影展」執行委員和評審(一九九○~一九九三、一九九五~一九九七)、「美國國際艾美奬」亞非區紀錄片評委(二○○五、二○○七)、「中國紀錄片第五~七屆國際選片會終評委」(二○○八~二○一○) 、「西安國際民間影像節」終評委(二○一○)、「華語網絡傳媒榜」終評委(二○一一~二○一三)、「中國國際大學生微電影」終評委(二○一三、二○一四)。
著有「執筆的手」、「國王的新衣」、「解剖媒體」等媒體批評專著,及「台灣地區報社總編輯職業角色」、「網路媒體研究」、「數位多媒體平台的理論與實務」、「媒體人力資源」、「媒體員工創造力」、「媒體企業再造關鍵成功因素」、「媒介化時代融合效應之挑戰」及其他學術專著論文等。
名人/編輯推薦
楊志弘教授是全球資訊化年代城際網絡間的流動者,他以媒體人敏感的身體、靈敏的眼睛、以及四海一家的寰宇之心,生動地告訴我們他的見聞,特別值得向建築與城市的學習者推薦此書,分享城際流動經驗。他的寫作篇章分明,前言內文標題清晰,文字易讀,配合圖解,真是媒體寫作的典範。
不用說農業社會的地點定著的「地方」體驗,相較於工業社會的「延伸」空間,越界始終是不容易掙脫的限制,對當前越來越重要的網絡流動而言,敏感的城際間的流動者用書寫表達特殊的「家」的經驗。如:「離家才認識故鄉。」「離家就是回家,回家卻是客人。」「空間不是距離,時間留下回憶。我在三城間的移動,離家就是回家,回家就是歸人!何處是家?有人等待就是家。」
對網絡社會而言,節點是流動的要害,門戶的體驗越發關鍵,於是作者告訴我們對火車站與機場的感動,「車站是遠行的起點,也是歸來的終點」。巴黎奧塞(d’Orsay)美術舘對車站的再利用,倫敦的國王十字(King's Cross)車站與緊連著的聖潘克拉斯(St. Pancras)車站,它們的空間氣勢與使用經驗,現在的建築學生已經很難理解十九世紀的資產階級美學論述竟然認為這些不是建築(architecture),因為建築必須是美的建築物(building)。這種保守的美學偏見造就的的區分當然就被工業革命營造技術與材料支持的園藝師設計的水晶宮重重羞辱,被土木工程師設計的艾菲爾鐵塔歷史地復仇,廿世紀的現代建築也因此誕生。
在今天,廿一世紀資訊技術革命再度改變了我們的經驗方式,流動的空間使得建築就是媒體,是傳播、溝通力量的再現,是空間意義競爭的領域。作者告訴我們,紐約拉瓜迪亞(La Guardia)機場裡,「絕大多數人低頭,忙著網遊,因為候機大廳的休息區、餐廳、咖啡吧、酒吧提供了免費上網的iPad。等待登機的旅客忙著收發郵件、上臉書、查詢目的地資訊,沉醉在網路世界」。在孤寂的機場裡,建築太沉重,早已拋諸腦後,後建築時代,天涯若比鄰也。
媒體人具備的社會感,作者使我們感同身受。人類歷史上最大規模的季節流動,大陸的春運,前胸貼後背的人潮密度,「見縫插針」式突破擁擠,以及,1989年作為中轉航站的香港啟德機場,無情的海關人員與航空公司地勤作業者眼中的回鄉探親老兵,他們留下的束手無策的眼神。網絡社會的流動空間裡活著的仍然是有生命的人,不幸的是,技術分工下造就的建築與城市的專業者與技術官僚們卻是目中無人。推薦此書。
序
移動中的寫作
自兒時學會走路起,就喜愛倚著家門,向外張望。門外的世界,對我有著無限的憧憬。
長大後,不安分的心,更是強烈。出門旅行,一直是我安排生活的優先考慮。
移動的心情,想要追尋更多未知的可能。1980年代,年少輕狂的我,每年寒、暑假,在台北、倫敦和紐約三城遊走。2008年起,在兩岸三城移動,同時在台北、上海和北京三個城市生活、講學,並且頻頻在海內外的不同城市間穿梭,成為典型的「城市移動者」。
本書集結的文章,幾乎都是在移動中,抽空、隨興寫下來。
書中的文字,創作於候機室、火車上、博物館的休息區、酒吧、咖啡廳、甚至排隊買票等各種移動的時空狀態下。絕大多數是先寫在手機上,再傳到筆記型電腦進行潤飾,有時候直接就從手機傳送給雜誌社編輯。有一次,我正在夏威夷郵輪上渡假,船上的網路效果甚差,折騰了一整夜都無法傳出稿件。幸好第二天早上船靠岸,我匆促下船奔向碼頭,找到一家商店的WiFi信號,及時在截稿前傳出稿件。
移動中的創作,時空情境的影響很大。在霧霾的北京,寫法國小鎮的藍天;在雪梨的豪華酒店,寫倫敦酒店的地下室客房;在箱根的高級懷石料理亭,寫重慶麻辣火鍋;在上海的摩天大廈,寫倫敦的街頭塗鴉。每次下筆時,都有時空錯罝,重新檢驗昔日經驗的心情。
正因為移動中的心情,變化頻繁,原本計畫寫的主題,往往不知不覺間就改變了方向,最終成了預期外的另一篇文章。因此,寫了不少未完成的NG稿件,只好先擱置一旁,留待不同的時空背景再持續了。
人在城市間穿梭,改變著心情;城市也隨著人來人往,變化著風情。撰寫移動的城市,如同喚醒塵封的記憶,再一次「筆遊」昔日的城市,再一次對話曾經的情感。
本書源自於「旅讀中國」雜誌社湯碧雲、張芸的邀稿,若不是她們的發想、催促,我可能永遠不會寫下這些文章,也不會有本書的出版;也要感謝時報出版趙政岷董事長鼎力協助,提供本書的編輯構想,並且在短期間克服各項困難、彙整成書。
目次
推薦序
1流動者書寫「家」的特殊感覺 夏鑄九
2世界諸多角落的驚鴻一瞥 何飛鵬
3在移動城市中看到城市的氣質 謝金河
4挑動溫暖又略惆悵的旅人情懷 白崇亮
自序
移動中的寫作
第一篇 移動心情
◎離家,即回家
接風時請不要問我:「待多久?」當我離去時,你的一句「什麼時候回來?」就是最好的餞行。
◎思念的火車站
搭火車前往異地,有期待中的想像;搭火車返程回家,則有熟悉中的回味。
◎啟程與抵達之間
火車站、機場,是旅人啓程的開始,也是抵達的終點。無論是離去,或是歸來,少不了可說的故事。
第二篇 移動途中
◎人在途中,身不由己
計畫趕不上變化,旅途中難免遇上無法掌控的意外。隨遇而安是旅人必須的心態。
◎借問路:迷失在陌生城市
有些城市並非在計畫下形成,曲折的道路,像是打結的麻花……。
◎飯店是我離開家的家
每當接近預定的旅館,我總有著近鄉情怯的忐忑不安……。
◎漂流在歷史舞台的遊船
那夜我輾轉難眠,夢中盡是三國,這是一次意猶未盡的三峽行。
第三篇 移動空間
◎讀懂一座城市
尋常市民的生活,反映了城市的腔調、態度、個性、精神和情緒,形成每座城市各自的「城市氣質」。
◎此生一定要去的城市
再出發的心情,往往拉扯著我驛動的心,燃燒造訪一個個城市的激情……
◎穿梭城市的河
童年的記憶拼圖中,有著穿梭的河道。直到今天,我依然對城市中的河,有著糾纏不清的繾綣情懷。
◎在公園,感受當地人內心深處的呢喃
走進公園,只要你靜下心,可在其中讀到當地人的情感,體驗到這座城市的個性。
第四篇 移動旅人
◎帶著書本去旅行
翻開書頁時,手指的觸覺、鼻子的嗅覺和耳朵的聽覺,都在按摩著旅人的想像力,這也是電子書沒有的感受。
◎北京酒吧不醉人
北漂的文化人常說好酒喝不醉,喝醉的不是酒。酒客喝的是過去,醉人的是未來。
◎隱於三城的小確幸
在城市尋找小確幸,有時候只需要隨興、不需要理由。這也正好給我在城市中,偶爾隨意任性慢活的好理由。
第五篇 移動南北
◎南方看雨,北方賞雪
上海雨打梧桐的愁緒、北京溫酒賞雪的豪邁,都值得旅人動身前往,感受銀雪紛飛的京城豪邁,或是雨中行過梧桐樹下的上海小資韻味。
◎尋找消失中的上海記憶
踩在木頭地板上,軟軟地彈腳,微微晃動,耳邊響起喀吱喀吱的聲音,腦海中浮現出李安電影《色戒》中,老洋房木頭樓梯的腳步聲。
◎上海的天空之城
一條黃浦江切割上海,一邊的浦西,猶如洗盡鉛華的風韻女子,一邊的浦東,則像艷麗招搖的年輕俏女娘。
◎北京好聲音
北京出租車師傅善長、也喜愛說古論今,搭上出租車來趟「名嘴」導覧的city tour,是北京最令人難忘的聲音。
◎走進梵谷畫作翻滾的色彩
站在梵谷作畫的奧維爾小鎮教堂前,我才發現,原來梵谷用色並不大膽,大膽的是這裡的天空和大地。
第六篇 移動餐桌
◎旅途中的美食
品嚐到出乎意料的美味,心中充滿不虛此行的滿足。多年後,城市記憶模糊了,我依然記得旅途中美食的滋味。
◎舌尖上的城市印象
用舌尖味覺回憶城市,秋天的城市味道,非螃蟹莫屬。我舌尖上的秋天三大美味城市:大閘蟹的上海、產帝王蟹的札榥、萬里蟹的台灣萬里。
◎抵達城市的第一餐
抵達目的城市的第一餐,如初戀般令我難以忘懷。多年後,依然記得酒食滋味,成為我記憶中的城市印象。
第七篇 移動藝術
◎走在大街上,就是走進劇場
大街是舞台,尤其是無論日夜晴雨,永遠不缺行人的不夜城,就是一座晝夜不停演出的大劇場。
◎街頭塗鴉:城市的心跳聲
塗鴉是街道的呼吸,在裡面,能聽見整座城市的心跳聲。
◎在北京邂逅達利
北京霧䨪令人搖頭,但將達利真跡擺在商場走道,任來客品鑒,讓人不得不豎起拇指叫一聲:「北京真牛逼!」
書摘/試閱
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離家才認識故鄉,是我近年的心情。
這些年我在兩岸三城移動,台北、上海和北京,幾乎每月繞行一次。我常自我調侃,說自己是狡兔三窟,過著一種離家就是回家的日子。
北京號稱「帝都」,上海又名「魔都」,台北則是我出生的地方。這三個城市幾乎天天出現在兩岸的媒體上,是兩岸民眾最熟悉的城市。這三城也有個共同點,即都是移民城市。台北居民多半是明、清時代移居者,也有不少是1949年來台的上海人、北平人(北京的原名)。上海和北京則是大陸各省移民的重鎮,長住的台胞不在少數,更有大量來自各地的流動人口在此生活。
過客抑或歸人?距離縮短彼此
移民城市,送往迎來的聚會特別頻繁,當然少不了來自三城的人同桌共餐。「你這次什麼時候回來?這次待多久?下次什麼時候回來?」是三個城市友人聚會時,最常問我的幾個問題。這時,我是他們中的一夥,是當地的自己人。我在上海是新上海人,在北京是「北漂」,在台北是自大陸返台的台灣人。
此外,我也往往成為當地友人閒聊其他二城的主角――當北京人討論台灣的政治、電視名嘴,上海人閒聊台灣的旅遊、房價,這時我是台北來的台胞;當上海人批評北京的交通、空氣,這時我是在北京的「北漂」;當北京人議論上海人冷漠、不講普通話,這時我成為新上海人了;回台灣參加老友聚會,一談到兩岸議題時,我又成為移居大陸的歸人。
「離家就是回家,回家卻是客人」,是我這些年往返兩岸,常住三城的生活寫照。這三座城市幾乎在同一經度上,只是緯度有差,南北差距二千多公里。距離或許不算遠,但不同的緯度,卻足以形成不同的地理風貌。
在城市季節間悠遊,數字轉換
冬末早春是季節轉換的日子。對於長居四季如春的台北人,很難感受季節的更迭變化。如果,你有興致體驗南北氣候的差異,我推薦下面這趟三城行走的溫差行程。今年初春三月,你或許就可體驗一下。
前年三月,我從攝氏15度的台北直飛上海,下機時攝氏5度,大衣、圍巾、外套一樣不少。三月的上海細雨紛紛,置身在溼冷但清淨的空氣中,走在初吐新芽的梧桐樹下,恰是春寒料峭。
七天後,我又飛到零下5度的北京,走出機場大門,我幾乎將行李箱帶來的衣服全部都套上,從頭到腳包裡得密不透風。那時雖是日正當中,屋外依然凍人。天寒地凍一周後,我再從北京直飛台北,下機又回到宜人的攝氏20度,正是春暖花開的台北四月天了。這三城走一趟,你肯定能體會季節轉換的情趣。
台北地方小,大眾交通十分便捷,約30分鐘內可到達多數地區,出租車費用一般不超過台幣300元;但上海和北京就完全不同,是絕對的大都市。台北面積只有271.8平方公里,上海面積有台北的24倍大(6340平方公里),北京更有62倍大(16410平方公里);台北人口267萬,北京則超過2100萬人,是台北的8倍;上海更有2500萬人口,超過台北9倍。
大城堵車試煉,難得氣定神閒
2008年,我開始長住上海時,最初的困擾就是交通。上海出租車據說是全大陸最有規範的,事實也是如此。但是,尖峰時間叫不到車、塞車還是必然的,動輒一、二小時的車程總是令我心煩意亂,尤其是東西橫跨黃浦江的晚餐聚會,至少要提前一個半小時出發,才能確保不會遲到太久。
直到2009年我開始在北京長住,經歷了「首堵」之都的考驗後,終於練就搭車如同打坐般氣定神閒的功夫。這兩年,堵車已成為北京的日常生活,下班後同事的晚餐聚會也大都盡量約在辦公樓附近、或是地鐵可達之處。但北京地鐵下班時段的擁擠場面,就如同跨年煙火散場時的台北捷運一樣,非一般外來人能適應。何況北京地方大,地鐵站不夠密集,出了地鐵站,距離目的地動輒近二公里,更是常有的情況。尤其是冬天,在雪地上行走二公里,對南方遊客絕對是不可能的任務。
我在北京的日子,隨身攜帶地圖,先規劃出行路線,交叉搭配運用出租車和地鐵,提前二小時出門,已是日常功課了。歷經上海、北京「地大車堵出行難」的鍛鍊後,如今我每次回到台北,搭計程車,再無堵車的感覺了。
東風西風夾吹,上海地球村
此外,三城的發展歷史的不同,也醞釀出不同的城市風格。
上海是三城中最國際化的都會。任何人置身在浦東陸家嘴的金融區,放眼盡是國際500強企業的高樓大廈,很難不把它和紐約相比較。上海的白領,無論是在外資或國企上班,也不論是中國人、港台或外國人,大都有英文名字。即使是最需要向本土口味妥協的外國餐飲業,也能堅持原汁原味。上海有家法國餐廳只優先提供法文菜單,一般由點菜員口頭翻譯、解說,除非是顧客要求,否則不會主動提供英文或中文菜單。我知道的一家德國藝廊,在上海多年,一直用德文的公司名字經營,只有少數人知道它的中文名字。多數外國人在上海,就是如此賓至如歸地生活;上海人對外來的洋玩意,也見怪不怪。
上海的國際化,是直接的、徹底的、毫不本地化的。有位台商在上海經營一家複合式高檔餐廳,他自豪地說我的員工來自世界各地,紐約、莫斯科、香港、曼谷、倫敦……本地人只占少數。這家餐廳的消費者和服務人員來自世界各地,最通用的語言是英語,但無論講英語、法語、日語、俄語、甚至泰語,都有服務員能溝通,即便是台語也能通。這家餐廳的消費也很紐約,埋單時看到帳單的人民幣金額會令人心驚,只有私自在心裡換算成美元的數字才稍稍覺得釋懷些。
處處可見外國人,北京仍然很中國
在地上海人是大陸各省最喜歡出國旅遊,聚會時也愛談論國外事物,他們樂於在生活中引進外國經驗。大陸正在努力要向國際接軌,當今上海絕對是大陸最國際化的城市,也最能接受國際化的標準。
北京則是國際注目的焦點城市,長安街上不時有插著各國國旗的車隊,在前導車引領下呼嘯而過。但是,北京的國際化是有「中國特色」的國際化,不同於上海的原汁原味。北京的外國人不少,外國使館、企業、餐廳也不少,但是仍然是很中國。
北京的外國人多半能講幾句中文,不少人有中文名字,甚至喜歡住在本地人聚集的胡同巷弄。北京酒吧的表演樂團用中國樂器演奏西方熱門音樂,外國歌手唱中國歌曲是常有的現象。可是這些外國的元素,就像沾在豬血糕表層的花生粉,未能真正融合進北京城的骨子裡。
五星飯店大門前的交通動線,是典型的北京特色。飯店正門緊鄰大馬路的車道,平時用活動柵欄隔離,所有車子均須繞行到側門,再迴轉到飯店大廳正門。只有領導車子蒞臨時,才撤除柵欄空出直通正門的車道。不只是交通有中國特色,事無大小,幾乎任何事都有其獨有特色。套句老外在北京發牢騷時的慣用語:「TIC」(This is China)!因為這是中國,北京是所謂的「帝都」,自有其中國特色的標準。
去政治化,台北樂活
台北沒有上海的國際化,也沒有北京的中國化。台北是怎樣的城市呢?
某位常與我討論台灣電視政論節目的北京學者,首次來台旅遊,驚訝地發現「去政治化的台北」。他發現,台北人為小吃排隊,搭捷運去泡湯,電視名嘴聲嘶力竭的控訴,似乎離一般人很遙遠。兩位偕伴來台北旅遊的上海白領,愛上台北茶館、咖啡館的閒淡氛圍,這是「向錢衝」的上海無法想像的生活。
開放大陸自由行後,為接待來台的大陸友人,我在台北的時間越來越長,也越來越能感受到樂活的台北生活。或許台北的日常生活,太平常、太一般,不容易有感;上海的國際化,北京的中國化,反而凸顯了台北的生活化。最終台北人,要遠從對岸的上海、北京,才看見樂活的台北。
空間不是距離,時間留下回憶。我在三城間的移動,離家就是回家,回家就是歸人!何處是家?有人等待就是家。所以,最後也要提醒三城的朋友們,如果讀到這篇文章,下次替我接風時不要問我:「待多久?」當我離去時,你的一句「什麼時候回來?」就是最好的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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