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疊春山一寸心:古典詩詞論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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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共分三個單元,內容包括:「上編:寄情詠歌」,探討敦煌曲八十一首情歌及初唐詩人蘇味道詩十六首;「中編:詞作選集」,析論南宋周密《絕妙好詞》及金代元好問《中州樂府》;「下編:論詞絕句」,清代張祥河〈論詞絕句〉及清詩論宋代女性詞人。
第一單元針對敦煌曲中男女愛戀之情歌予以探析,析出敦煌曲情歌約八十一首,由不同之主角人物,體現不同之情懷內容,並以特殊之表現手法,展現出獨特風貌,希望透過此類作家、作品之討論,呈現唐詩全貌,豐富唐詩研究範疇。
第二單元則冀由辨其體例、明其異同、釐清諸選特色與時代風尚之關係,以建構金元詞學整體宏觀之新視野。
第三單元悉論詞用絕句者,內容涵括各代詞人及其作品之評騭,更有專論婦女或婦女詞者,其中以張祥河之作品較多,且論述範圍較廣,用絕句或古詩之形式,予以論述、評騭者,以表達自我獨特之詞學主張。
序
序 本書共分三個單元,內容包括:「上編 寄情詠歌」,探討敦煌曲八十一首情歌及初唐詩人蘇味道詩十六首;「中編 詞作選集」,析論南宋周密《絕妙好詞》及金代元好問《中州樂府》;「下編 論詞絕句」,則就清代張祥河〈論詞絕句〉及清詩論宋代女性詞人予以評述。
敦煌民間文學近年來頗受學界重視,因而本人乃針對敦煌曲中男女愛戀之情歌予以探析,自任二北《敦煌歌辭總編》約一千三百餘首中,析出敦煌曲情歌約八十一首,由不同之主角人物,體現不同之情懷內容,並以特殊之表現手法,展現出獨特風貌;而八十一首中,除失調名外,共計有二十八個詞調,可見其聲情之多樣繁複;故本書〈試論敦煌曲中的情歌〉一文,乃從人物、內容、形式三方面加以分析探討,使敦煌情歌中之精神得以再現,並喚起大家正視情歌所具有之時代意義與價值。又詩歌為唐代文學之代表,清聖祖修纂《御定全唐詩》,凡得詩四萬八千九百餘首,作者二千二百餘人,歷來研究者甚眾,惟一些作品數量不多之詩人,難免為人所忽略;蓋乃擇「文章四友」之一蘇味道為對象,撰寫〈蘇味道詩十六首探析〉一文,希望透過此類作家、作品之討論,呈現唐詩全貌,豐富唐詩研究範疇。
另本人繼研究「明代詞選」與「明代詞集叢編」後,有感於歷來學界對金、元兩代之詞選集,甚少關注。因此,乃興研究「金元詞選」之動機,而此項計畫,並獲得「九十四年度行政院國家科學委員會(科技部)專題研究計畫補助」;冀由辨其體例、明其異同、釐清諸選特色與時代風尚之關係,以建構金元詞學整體宏觀之新視野。已接續完成〈金代詞選―元好問《中州樂府》析論〉與〈周密《絕妙好詞》版本體例及編選心態析論〉等文。
近年來,本人從對「詩」、「詞」相關專題的研究中,獲悉論詞用絕句者,大量出現於清代,內容涵括各代詞人及其作品之評騭,更有專論婦女或婦女詞者,其中以張祥河之作品較多,且論述範圍較廣;因而乃撰寫〈清代張祥河「論詞絕句」十首探析〉一文,分析探討清人對賦詠女性及女性詞作之觀點,期能對清代論詞絕句有初步之認識,並使文學表現之領域得以拓展。此外,又進一步發現,清代詩人中有特別針對唐宋女性及其詞作,用絕句或古詩之形式,予以論述、評騭者,以表達自我獨特之詞學主張,如:汪芑「題李清照、朱淑真、吳淑姬、唐琬詞」四首、方熊「題李清照《漱玉詞》、朱淑真《斷腸集》」三首及潘際雲「題李清照《漱玉詞》、題朱淑真《斷腸詞》」二首等;故乃以汪芑、方熊、潘際雲之作品為例,完成〈清詩論宋代女性詞人探析―以汪芑、方熊、潘際雲之作品為例〉一文,期藉由對兩宋女性遭遇、心境之體會,及其詩詞作品之敘述批評,反映清代社會對女性之觀點,並凸顯清代以詩論詞之特質。
現將數年來之研究心得集結成書,冀望能於「春山萬疊」―浩瀚中國文學之研究領域中,「函綿邈於尺素,吐滂沛乎寸心」,貢獻一己微薄力量。惟自揆資庸學淺,闕失不周之處,在所難免,尚祈學界 先進,不吝 教正是幸。
陶子珍謹識 2016年1月
目次
自序
【上編 寄情詠歌】
試論敦煌曲中的情歌
壹、前言
貳、敦煌情歌中的人物特寫
參、敦煌情歌的內容風格
肆、敦煌情歌的形式技巧
伍、結語
【參考文獻】
蘇味道詩十六首探析
壹、前言
貳、作者生平概述
參、作品內容評析
肆、結語
【參考文獻】
【中編 詞作選集】
周密《絕妙好詞》版本體例及編選心態析論
壹、前言
貳、周密生平簡介
參、《絕妙好詞》之版本與體例
肆、周密編選《絕妙好詞》之心態思維
伍、結語
【參考文獻】
金代詞選―元好問《中州樂府》析論
壹、前言
貳、編者生平簡介
參、編選版本及體例
肆、編選原因及目的
伍、編選標準及宗旨
陸、《中州樂府》之價值與影響
柒、結語
【參考文獻】
【下編 論詞絕句】
清代張祥河〈論詞絕句〉十首探析
壹、前言
貳、作者簡介
參、論詞絕句十首「專賦閨人」
肆、結語
【參考文獻】
清詩論宋代女性詞人探析──以汪芑、方熊、潘際雲之作品為例
壹、前言
貳、主文
參、結語
【參考文獻】
書摘/試閱
【試論敦煌曲中的情歌】
情歌,是心靈的悸動,美妙的樂章。然五千年來,文人學子受中國封建禮教的束縛,文學作品多以「雅正」為念,莫敢盡情抒發男女愛戀之情,是以中國古代的情歌並不發達。惟民間的土壤,卻孕育著自由的花朵,綻放出生命的色彩,令人欣賞讚歎。清光緒間,於甘肅省鳴沙山發現了唐人曲子寫本,此為敦煌一帶的民間歌謠,廣大的群眾藉以吐露心聲,並反映出當時的社會現象。任二北《敦煌歌辭總編》著錄歌辭約一千三百餘首,分為雲謠集雜曲子、隻曲、普通聯章、重句聯章、定格聯章、長篇定格聯章及大曲等;而從中析出敦煌曲情歌約八十一首,由不同的主角人物,體現不同的情懷內容,並以特殊的表現手法,展現出獨特的風貌。故以下擬從人物、內容、形式三方面加以分析探討,使敦煌情歌中的精神得以再現,並期喚起大家正視情歌所具有的時代意義及其價值;曲辭文字以任二北《敦煌曲校錄》及《敦煌歌辭總編》所收錄者為本,同時參酌林玫儀〈敦煌﹝云謠集﹞斠證〉與項楚《敦煌歌辭總編匡補》,以求其適切。
敦煌情歌中的人物特寫
敦煌曲子詞無作者署名,且又出自民間,應非一人一時之作,任二北《敦煌曲初探》言:「敦煌曲之作者,散在社會之多方面,並非專屬任何一方面。……固非文人學士所能專擅,亦非歌伎樂工所能獨攬。」而敦煌情歌中所描寫的人物,有:征婦、思婦、游女、妓女等,幾乎清一色皆為女子,是以其中或有出自婦女之手,抑或有文人學子所擬作,因不同的身分與立場,反映出不同人物的情感與思緒,故敦煌情歌中的主角及其對象,可歸納出以下四者:
一、征婦與征夫
征夫數載,萍寄他邦,去便無消息。累換星霜,月下愁聽砧杵起,塞雁南行。孤眠鸞帳裏,枉勞魂夢,夜夜飛颺。 想君薄行,更不思量。誰為傳書與,表妾衷腸。倚牖無言垂血淚,暗祝三光。萬般無奈處,一爐香盡,又更添香。(〈鳳歸雲〉,斯一四四一、伯二八三八)
此詞收錄於《雲謠集》,首句「征夫數載」即點出其朝思暮想的對象,是一位出征戍邊的軍人。而詞中的女主角則是一位倚窗垂淚,焚香暗禱,傷心無奈的征婦。又:
塞北征戰幾時休,罷風流。汝家夫婿□□□,荏苒已經秋。
寒衣造了無人送,憑□□書將。紗窗孤雁叫,泣淚數千行。(〈定乾坤〉,斯五六四三)
這一首雖有殘闕,但仍可明白的見出,汝家夫婿是一位征戰未還的征人,而憂心落淚的,則是造了寒衣卻無人替其送與夫君的征婦。
二、思婦與良人
前述之征婦,所思念的是出征的夫君,而此處所言之「思婦」,是指一般閨中的婦女,她們思念的是遠游不歸的良人。如《雲謠集》中的〈傾杯樂〉:
憶昔笄年,未省離合,生長深閨院。閒憑著繡床,時拈金針,擬貌舞鳳飛鸞。對妝臺重整嬌姿面,知身貌算料,□□豈教人見。又被良媒,苦出言詞相誘衒。 每道說水際鴛鴦,惟指梁間雙燕,被父母將兒匹配,便認多生宿姻眷。一旦娉得狂夫,攻書業拋妾求名宦。縱然選得,一時朝要,榮華爭穩便。(伯二八三八)
詩中的女主角,自幼生長深閨,有良好的家教與姣好的面容,無奈與其匹配的卻是棄妻妾於不顧,一心攻書業、求名宦的「狂夫」,致使其將原本深切的思念,轉而為深沉的埋怨。
另外還有不知去向的負心人,更是教人牽腸掛肚,如《雲謠集》〈天仙子〉:
燕語鶯啼驚覺夢,羞見鸞臺雙舞鳳。思君別後信難通,無人共,花滿洞,羞把同心千偏弄。
叵耐不知何處去,正值花開誰是主。滿樓明月夜三更,無人語,淚如雨,便是思君腸斷處。(斯一四四一)
良人別後音信全無,不知何往,閨中的女子只能含淚羞弄同心結。一人是性情疏宕難羈,另一人則是牽牽掛掛難安,兩個人物形象形成強烈對比。
三、游女與少年
麗質紅顏越眾希,素胸蓮臉柳眉低。一笑千花羞不坼,嬾芳菲。 □□□□□□□,□□□□□□□。偏引五陵思懇切,要君知。
髻綰湘雲淡淡妝,早春花向臉邊芳。玉鯇腕慢從羅袖出,捧杯觴。 纖手令行勻翠柳,素咽歌發繞雕梁。但是五陵爭忍得,不疏狂。(〈浣溪沙〉,斯一四四一)
此二首收錄在《雲謠集》,任二北於《敦煌歌辭總編》卷一言:「詳味二辭,頗似演游女央媒,向五陵介紹。前辭偏重色,後辭偏重藝,實際是介紹一人。」游女,是指出游的女子。詩中可見一位經過刻意裝扮,儀態萬千的少女,堪與匹配的則是京都富豪五陵子弟,風度翩翩的佳公子。
四、妓女與玉郎
青絲髻綰臉邊芳,淡紅衫子掩酥胸。出門斜撚同心弄,意恛惶,故使橫波認玉郎。 叵耐不知何處去,教人幾度掛羅裳。待得歸來須共語,情轉傷,斷卻妝樓伴小娘。
碧羅冠子結初成,肉紅衫子石榴裙。故著胭脂輕輕染,淡施檀色注歌脣,□□含情喚小鶯。 只問五郎何處去,纔言不覺到朱門。扶入錦幃□□□,□殷勤,因何辜負倚闌人。(〈柳青娘〉,斯一四四一)
《雲謠集》收錄的這二首詞,當中的主角大膽放蕩,表現出歡場女子的特異行徑,任二北言其「煙視媚行,浮花浪蕊」而已。她們的對象是詩中所稱的「玉郎」,是情人,抑或是恩客。
敦煌情歌的內容風格
《毛詩‧序》載:「情動於中,而形於言;言之不足,故嗟歎之;嗟歎之不足,故永歌之;永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人因生而有情,故不免為情而喜、而愁、而怨。敦煌曲子詞創作時間先後不一,大約上起七世紀中期,下迄十世紀,約玄宗朝至後唐莊宗初期。因而敦煌的情歌,除訴說男女愛戀的情懷外,於字裏行間中更透露出當時的社會制度與時代背景,豐富了情歌的內容,具有不同的風格。
一、思人的愁緒
人世間的遇合,難以天長地久,「死別」固然令人傷心,「生離」亦教人斷腸,那魂縈夢繫的思念,朝朝暮暮的企盼,是啃噬人心的殺手,摧殘著有情之人,如〈擣衣聲〉:
良人去,住邊庭。三載長征,萬家砧杵擣衣聲。坐寒更,添玉漏,嬾頻聽。 向深閨遠聞雁悲鳴,遙望行人。三春月影照階庭,簾前跪拜。人長命,月長生。(斯二六○七)
良人遠去,駐守邊庭,一去三載,而砧杵擣衣之聲竟有「萬家」之多,任二北《敦煌歌辭總編》卷二言:「『萬家砧杵』含有無窮怨思,不可輕看。」致使其徹夜難眠,頻聽玉漏,夜長愁更深。有謂「其心不快,景亦含悲」,所以遠聞雁聲,亦似哀鳴。「擣衣聲」、「玉漏聲」、雁的「悲鳴聲」,一聲聲的扣人心絃,令人憂心無助,只得簾前跪拜,但願人如月永長生。這首詞除了描寫征婦的愁怨外,其中「三載長征,萬家砧杵擣衣聲」兩句,道出了唐朝的府兵制度。府兵制,起於西魏,行於北周和隋,唐初整頓成為兵農合一的軍事制度;征發時須自備兵器資糧,定期宿衛京師,戍守邊境。從唐高宗時起,因府兵負擔過重等原因,漸見其弊,至唐玄宗天寶8年(西元749年)折沖府無兵可交,府兵制已名存實亡。又任二北於《敦煌歌辭總編》卷一曰:「知於開元末期典兵者已廢除府兵制傳統辦法內,三載一番之原則,而改為六載一番;後並此改法亦具文而已,不能貫徹,征夫遂將永無歸望,然後民間征婦之無窮憤怨,始勃然而興!」故任氏推斷:此辭可能作於盛唐,因「三載長征」句反映府兵制尚未全壞。
而後《雲謠集》中的一首〈破陣子〉,則當作於府兵「三年一番」廢除之後,其辭云:
年少征夫軍帖,書名年復年。為覓封侯酬壯志,攜劍彎弓沙磧邊,拋人如斷絃。 迢遞可知閨閣,吞聲忍淚孤眠。春去春來庭樹老,早晚王師歸卻還,免教心怨天。(斯一四四一)
軍帖書名,年年皆有,「年復年」是言府兵制已壞,更是征婦愁怨的根源。年少征夫立志建功封侯,完全不顧妻妾的感受,棄如斷絃,又那裏知道伊人吞聲忍淚,夜夜孤眠的哀思,所以伊人怨的是制度的不當、夫君的無情,最後只能以怨天來抒發無盡的愁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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