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統的人馬:2名記者、700天追蹤 水門案調查報導經典原著
商品資訊
ISBN13:9789863443445
替代書名:All The President’s Men
出版社:麥田
作者:巴柏.伍德華卡爾.伯恩斯坦
譯者:楊芩雯
出版日:2016/06/02
裝訂/頁數:平裝/368頁
規格:21cm*14.8cm*2.5cm (高/寬/厚)
商品簡介
讓總統下台 史上最具影響力的調查行動
非法監聽、金流醜聞、洩密風暴、政治力干預媒體…
當政壇與媒體相繼淪陷,面對真相的偉大勇氣打造史上最經典、最驚人的政治偵查報導!
=內容簡介=
那年,《華盛頓郵報》記者伍德華二十九歲、伯恩斯坦二十八歲,從未合寫過一篇報導的他們,解構了全球最高的權力中心……
一次闖空門案件,吸引了記者的注意。警察抓獲五名潛入民主黨水門大廈的嫌犯,其中一名主嫌曾任職於中情局,與白宮幕僚有所關聯。伍德華開始探聽白宮的反應──原來五名嫌犯的帳戶收到一筆費用,都是來自共和黨尼克森的「總統競選連任委員會」。
美國聯邦政府開始著手調查,但重要的文件已遭銷毀。此時,號稱「深喉」的線人出現,開始向《華盛頓郵報》提供線索……然而,尼克森仍然順利連任。當水門案事發已逾兩年,白宮才對《華盛頓郵報》公開致歉,尼克森也面臨彈劾的危機。
從一則闖空門的報導開始,延續為轟動全世界的頭條新聞:總統的人馬因自己的權力無限上綱,不再是民主的守衛者;在政治壓力的阻撓下,記者與政界一次又一次的攻防,最終挖出了全球最高權力核心的腐臭。
這是一次對真相的告發,直指權力核心的良心行動──何謂有意義的新聞、如何抵擋當權者的壓迫、媒體與國家政府的中立、公民知曉真相的權力……等相關議題都在本書詳盡的紀錄中,一再提醒手中握有權力的人,關於真相與民主的最後底線。
作者簡介
一九四三年生,美國耶魯大學畢業,任職《華盛頓郵報》四十四年。以《華盛頓郵報》水門案與九一一恐怖攻擊的合作報導,兩度榮獲普立茲獎。一九七三年獲普立茲獎後,伍德華和伯恩斯坦合著《總統的人馬》與《最後的日子》(The Final Days),依時序記錄尼克森政府的末日。本書改編電影《驚天大陰謀》裡,伍德華的角色由影星勞柏.瑞福飾演。
他的作品曾多次拿下曾獲暢銷書排行榜第一名,包括以最高法院為題的《法官們》(The Brethren)、描寫中情局的《帷幕》(Veil)、柯林頓政府的《待議事項》(The Agenda),以及美國出兵伊拉克的三部曲:《布希在打仗》(Bush at War)、《攻擊計畫》(Plan of Attack)、《否認》(State of Denial),歐巴馬政府出兵伊拉克與阿富汗的《歐巴馬的戰爭》(Obama’s War)。伍德華出版過三本水門案的後續書籍:《陰影》(Shadow)、深喉嚨身分曝光後寫的《祕密的人》(The Secret Man),以及二〇一五年最新出版的《總統的最後人馬》(The Last of President’s Men),描寫總統助理巴特菲爾德,他是揭發白宮錄音系統的關鍵人物。
卡爾.伯恩斯坦(Carl Berstein)
一九四四年生於美國華盛頓特區,一九六六年進入《華盛頓郵報》跑法院和警政新聞。一九七三年,與伍德華聯手撰寫《華盛頓郵報》的水門案報導獲得普立茲獎。他於一九七六年離開《郵報》成為獨立撰稿人,擔任《浮華世界》雜誌特約編輯,以及多本書籍的作者。本書改編電影《驚天大陰謀》裡,伯恩斯坦由影星達斯汀.霍夫曼飾演。
伯恩斯坦與伍德華合著過三本書:《總統的人馬》、《最後的日子》和《祕密的人》,並有其他著作:以共產黨父母為題的《忠貞》(Loyalties)、描寫教宗保羅二世的《教皇陛下》(His Holiness)和希拉蕊傳記《掌權的女人》(A Woman in Charge)。
目次
第一章 有人闖進水門大廈
第二章 竊賊口袋裡有尼克森的錢
第三章 是政治端的人下的手
第四章 深喉嚨現身
第五章 槓上約翰.米契爾
第六章 逼問深喉嚨
第七章 水門汙點滲入白宮
第八章 白宮反擊
第九章 華盛頓郵報跌落谷底
第十章 尼克森連任美國總統
第十一章 水門案開庭
第十二章 參議院發動水門案調查
第十三章 調查局長葛瑞:郵報的報導正確無誤
第十四章 尼克森的手在顫抖
第十五章 約翰.迪恩叛離尼克森
第十六章 可以起訴總統嗎?
第十七章 尼克森:我不是騙子
水門案人物介紹
水門案大事紀
譯者謝辭
書摘/試閱
這幅白宮圖像,截然不同於伯恩斯坦慣常在報上讀到的順暢運轉組織—那群行事謹慎、守紀律、外貌相似的宮殿護衛,始終被稱為「總統的人馬」。
※
「好吧,我告訴你。在一場(競選)委員會的華府會議上,我要不是把支票交給委員會的出納(休.W.史隆二世﹝Hugh W. Sloan, Jr.﹞),就是交給莫里斯.史坦斯本人。」
伍德華等不及要掛斷電話。史坦斯是尼克森的頭號募款人,也是總統競選連任委員會的財政主席。
現在是九點三十分,距離第二次版截稿只剩一小時。伍德華開始打字:
一張兩萬五千元的本票,顯然是撥款給總統尼克森的競選金庫,在四月存入柏納.巴爾克的銀行戶頭。巴爾克是六月十七日闖入本地民主黨全國委員會總部被捕、且涉嫌企圖竊聽的五人之一。
最後一張稿子剛剛好在截稿前傳給瑟斯曼。瑟斯曼拿著筆在桌前安靜下來,他轉向伍德華。「我們沒有過像這樣的報導。」他說:「從來沒有。」
※
直到八月一日關於達爾柏格支票的報導刊出前,伯恩斯坦與伍德華間的工作競爭關係無比緊張。雙方都擔心另一個人可能背棄自己,獨自追蹤其後的新聞。假如其中一人利用晚上或週末去追一條線索,另一個會覺得自己也必須這麼做。八月一日的報導刊出兩人的聯合署名,隔天伍德華問瑟斯曼,伯恩斯坦的名字能不能跟他的一起掛在後續新聞上—即使伯恩斯坦仍在邁阿密,並未參與其中。從那時開始,任何水門事件報導都會掛上兩個名字。報社同事把兩個名字結合為一,促狹地把他們的署名命名為伍德斯坦(Woodstein)。
伯恩斯坦與伍德華的相互不信任和懷疑心逐漸消逝。他們了解合作的優勢,尤其因為兩人的個性如此南轅北轍。報導涵蓋的層面、潛在風險與需警惕的地方,全部經由至少兩位致力於此的記者辯證過。藉著分頭出擊再共享資訊,他們擴增了聯繫門路。
雙方各自保有一份電話號碼清單。這些號碼每週至少打上兩輪。(光憑特定線人沒接聽或沒回電,就常是大事發生的預兆。)最終他們名單上的名字加起來擴增到數百人,僅僅不到五十個重複出現。不可避免地,他們會踩到彼此的線。「你們不是一夥的嗎?」一位律師有次問伍德華,「我剛剛才掛掉卡爾的電話。」在另一個場合,有位白宮助理說:「我們試著要搞懂,為什麼我們之中有些人接到伯恩斯坦打來的電話,而其他人似乎在伍德華的名單上。」答案是沒有原因。兩位記者想盡可能避免妨礙到另一個人的工作。通常來說,他們偏好擁有各自的線人,因為這麼做機密消息來源會比較安心:有更多時間可以投入,培養私人情誼。
對那些在編輯室周遭活動的人來說,伍德斯坦顯然不是一座時時運作順暢的新聞機器。這兩人相互爭執,且常在公開場合如此。有時他們會為了一個用字或句子搏鬥十五分鐘。細微差別至關緊要,新聞重點必須命中紅心。探求新聞意義常以最大音量進行,其中一人怒氣沖沖從另一人的桌邊掉頭離開並不罕見。然而或早或晚(通常是晚),報導終將淬鍊生成。
兩人發展出各自的歸檔系統。說來奇怪,是兩人之中行事遠遠較欠秩序的伯恩斯坦,把資料整齊收入黏有姓名標籤的牛皮紙袋,幾乎每個他們遇過的人都有;另外也依主題整理資料夾。伍德華的資料保管得較不正式,但是他們都遵守一條不能違背的守則:他們不丟東西,保留所有的筆記和新聞草稿。很快地,他們塞滿了四座檔案櫃。
通常下筆較快的伍德華會先寫初稿,接著交給伯恩斯坦修潤。伯恩斯坦常常只有時間修潤報導的前半部,使伍德華的後半部像沒塞好的襯衫下襬。這過程常耗去大半個夜晚。
隨著水門新聞的線索和構成面向增加,兩位記者的生活變得幾乎全被工作占滿。而且他們成為朋友,雖然起初小心翼翼。兩人都不需要自己的時間。伍德華離婚了,伯恩斯坦分居中。他們常在編輯室待到深夜,查證資料,讀剪報,勾勒他們的下一步,交換理論。有時候貝瑞.瑟斯曼會加入,最終他放下市政版主編的日常職責,肩負的首要責任是指揮郵報的水門事件報導。
瑟斯曼三十八歲,舉止溫和,稍稍超重,一頭鬈髮,帶著書卷氣。他做過靠近維吉尼亞跟田納西州交界一份小城報紙的編輯、紐約大學的速讀教練、社會版主編,然後是郵報地方版主編—飄泊的記者一路打零工,從布魯克林前進華府。
瑟斯曼有能力掌握資料,並且妥善藏於記憶,準備好隨時可受召喚。所知比郵報任一位編輯,或伯恩斯坦和伍德華還多,瑟斯曼成為水門知識的行動資料庫,連資料室都失手時可以呼叫的參考資料來源。在截稿當下,他會把這些事實源源不絕注入報導中,建構由重要資訊組成的實體,支撐起否則會顯得不具說服力的真相揭發。在瑟斯曼腦裡,一切拼湊成形。水門事件是團謎,而他是碎片的撿拾人。
瑟斯曼本質上是個理論家。換個時代,他或許會成為一位猶太法典學者。他採用蘇格拉底的方式,對記者拋出一個又一個問題:誰跟著史坦斯從商務部一起去總統競選連任委員會?米契爾的祕書怎麼了?為什麼沒人說李迪何時到白宮就任,或者他在那裡跟誰一起工作?米契爾跟史坦斯都插手管理預算委員會,對嗎?那件事告訴你什麼?然後瑟斯曼會叼著菸斗吐出一陣煙,咧嘴露出滿足的笑容。
瑟斯曼熱愛歷史跟民調。他的英雄是傑弗遜,而兩位記者總是想像喬治.蓋洛普 緊追在後。每逢反戰運動高峰,城裡上演大規模示威遊行,瑟斯曼幾乎都會派出大批記者去問示威者的年紀、政治傾向、家鄉地,以及他們先前參與過幾次示威。每次他得到的是街上記者早已猜到的相同結論—反戰運動的基礎已變得更廣泛,且較不激進。打從民主黨總部闖入事件發生,瑟斯曼就開始研究哈定政府的茶壺山醜聞 。他對水門事件所抱持的理論,伯恩斯坦跟伍德華不太能理解—此事件跟歷史的必然、戰後美國倫理、商品化以及理查.尼克森脫不了關係。
瑟斯曼與郵報另外幾個編輯在性格上不拘小節。兩名記者從未被指派專跑水門事件。他們感覺只要繼續帶回報導,就不會有問題;假如他們兩手空空,在郵報編輯室的競爭氛圍下,任何事都可能發生。達爾柏格支票報導見報後的幾星期,由於賽門斯和布萊德利對水門事件的興趣加溫,羅森費爾德變得明顯緊張起來。郵報編輯用半挖苦口氣消遣兩位記者(以及更高階層編輯問手下編輯)的不變問題是:「你今天為我做了什麼?」昨天歸於史書,而非報紙。
那成為郵報的工作倫理,始自一九六五年班傑明.布萊德利上台後。一開始他是編輯主任,一九六七年成為總編輯。延攬布萊德利,出於《紐約時報》未必在美國新聞業獨領風騷的想法。
這個願景在一九七一年遭挫,當時時報刊出五角大廈文件。雖然郵報是第二個獲得越戰機密報告複本的新聞機構,布萊德利指出,時報起初的報導「字字見血」。只要憎惡地瞥一眼懶散的記者或編輯,布萊德利就算表達了意見。
破西班牙文難問線索
從邁阿密回來後,伯恩斯坦執著追查流經巴爾克銀行戶頭的八萬九千美元墨西哥支票。為什麼是墨西哥?根據會計總署的調查,莫里斯.史坦斯表示這筆錢起初來自德州。不過會計總署裡沒人弄得清楚,為什麼八萬九千元的選舉獻金會從墨西哥流出。
八月中開始,伯恩斯坦打給總統競選連任德州委員會的所有職員。休士頓的委員會辦公室有位祕書說,調查局去過那裡訊問委員會出納埃米特.摩爾(Emmett Moore)。
「他們盤問我錢是怎麼轉去墨西哥的。」摩爾說:「他們說得到那樣的證詞—錢經由墨西哥出入。」
摩爾立刻試圖對伯恩斯坦表明,調查局探員感興趣的不是他個人的行為,而是德州委員會主席羅柏特.H.艾倫(Robert H. Allen);艾倫也是休士頓海灣資源與化學企業的總裁。探員對艾倫與墨西哥城律師馬紐.歐嘉里歐.達格德之間的關係特別感興趣,達格德是海灣資源在墨西哥的法務代表。
墨西哥人脈。這代表什麼?
摩爾完全不曉得把錢挪出國界的用意,他說伯恩斯坦的來電跟調查局造訪同樣使他不安。
伯恩斯坦打到羅柏特.艾倫的家裡和辦公室留言,沒人接電話。最後在莫里斯.史坦斯把會計總署審計師叫到邁阿密那天,伯恩斯坦早上六點爬起來—德州的五點—打到艾倫位於休士頓的家。艾倫帶著睡意拒絕討論這件事,「因為在大陪審團前說了」。
憑著一口高中程度的初階西班牙文,伯恩斯坦加強對歐嘉里歐的電話調查,搜索這位難尋墨西哥律師的蛛絲馬跡。逐漸地,他的進取心在辦公室成為善意的嘲弄對象。伯恩斯坦只懂使用課本教過的現在式片語,不連貫地組成句子。跑維吉尼亞州的記者肯.林格(Ken Ringle)坐伯恩斯坦隔壁,他會大吼「伯恩斯坦又在說西班牙文」,記者編輯紛紛群聚過來提供適當的評論。電話打給銀行家、歐嘉里歐身邊人士、他的前事務所合夥人、墨西哥銀行業務主管、警察和法律學校。沒消息。圍觀同事取笑,會不會伯恩斯坦聽到水門事件全部的故事,卻沒聽懂。
毫不意外,尼克森競選活動的墨西哥人脈,最終是以英文揭曉。
※
伍德華撥打每日例行的致電查訪,通常得花上數個小時,而伯恩斯坦動筆撰寫報導初稿。伯恩斯坦漸漸相信可以找到實際的帳目資料,用來證明曾發生有組織的行動,試圖掩蓋水門事件真相。伍德華對此抱有疑慮。
不只他這麼想。幾天前羅森費爾德把伍德華叫進辦公室,告訴他伯恩斯坦的想法常常跑得超前事實一步。伯恩斯坦的理論通常正確,羅森費爾德說,而他不想洩他的氣。「但是你必須確保,除非擁有充分證據,那些想法半點都不能見報。」羅森費爾德懇求。
伯恩斯坦的初稿指出,約翰.米契爾在總統競選連任委員會的首要副手馬迪恩和拉呂,指揮一場「大規模清理」,檔案因此遭毀,且職員受指示要在回應水門大廈逮捕案時「團結一致」。而這場「清理」的時間點,緊接在米契爾親自挑選拉呂和馬迪恩去監管委員會的回應後。
這份初稿描述水門大廈闖入事件後的數日內,在總統競選連任委員會發生的一些事。大批文件銷毀殆盡—竊聽備忘錄、祕密資金的帳目表單(記載波特、馬顧德和李迪的領取),以及多達七本帳簿,表列四月七日前的選舉獻金捐贈人與所捐金額。馬迪恩和拉呂從六月十九日開始尋找涉案資料,而調查局前往總統競選連任委員會搜索文件的當下,相關檔案已不復存在。水門大廈闖入案發生後,羅柏特.奧德爾耗費整個週末清查委員會的文件並移除檔案。銷毀檔案後,委員會指派他提供調查局所需文件。
另外,馬迪恩、拉呂和委員會律師群曾勸告特定人士,接受調查局、檢察官和大陪審團審訊時要「避開特定領域」。史隆的話以匿名方式引述,表明競選團隊職員「聽到的句子沒那麼長,『別多嘴。』……永遠都是『要團結』或『撐下去』。」此外還有其他雇員說過,他們的主管建議在調查員問到某些問題時,以特定回應作答。調查局訊問在委員會律師群或馬迪恩在場時執行。數個對毀損資料知情的職員,在水門大廈逮捕案後數週內立刻獲得晉升。若無明確許可,委員會職員禁止對媒體發言,連表明工作職稱都不行。一位職員說,她前往與記者的午餐約會時遭到跟蹤,且隨後被質問他們的談話內容。
伯恩斯坦寫完後打給史隆,朗讀初稿給他聽。幾乎全篇報導均得到史隆確認。
伯恩斯坦補上幾處細節,包括描述李迪在闖入案後的週一對同仁發表「爛蘋果」談話。
伍德華和伯恩斯坦把初稿交給羅森費爾德。四十四歲的羅森費爾德曾任《紐約前鋒論壇報》和《華盛頓郵報》的國際新聞主編。有時傲慢強硬,然而他對抓出麾下記者報導的漏洞十分在行。打自追蹤水門闖入案那週起,羅森費爾德一直是推銷行家,(在自己滿意後)說服布萊德利和其他高層編輯,記者已照顧到報導的每一處細節。一九七○年他從國際版轉任都會版主編那天起,羅森費爾德的任務是拉抬地方記者在郵報的二流公民地位。把握住水門事件的新聞潛力,他爭取這則報導留在都會版團隊手裡,而且贏了—抵抗全國版主編接手的意圖。
羅森費爾德掌管的都會版是郵報最大的部門,他就像個美式足球隊教練。他激勵隊上的球員,讓他們知道他已經承諾決策階層會見到成果,懇求、吼叫、哄騙、來回踱步,活用臉部表情以求得立即成效—發怒、滿意或憂慮。
他出生於納粹掌權前的柏林,十歲那年來到紐約市。他費盡心力成功忘掉德語,學會說一口毫無口音的英語。羅森費爾德自雪城大學畢業後,替《前鋒論壇報》工作,而他一直擔任編輯,從沒做過記者。他往往擔憂都會版部門裡太多記者能力不足,認為即使是最優秀的記者,也只能仰賴編輯的本領以倖免於自我毀滅。他天生對記者的不信任,在水門案報導上尤其劇烈,這事風險極大,而且他置身於必須信任伯恩斯坦和伍德華的處境,不安更甚以往。體認到水門案報導大多由自己經手,他試圖盡其所能地施加掌控:記者寫稿時在他們的打字機周圍徘徊,記者跟消息來源講電話時拋問題過去,記者掛掉電話或會面回來後要求聽取簡報。這一刻,羅森費爾德吞下胃藥後,追問伯恩斯坦和伍德華好得知最新這則報導有多可靠。伯恩斯坦跟調查局探員的談話讓他打消疑慮,至少調查局握有同樣的書面陳述。當他得知某個地方有這麼一張紙能夠作為報導依據,無論多難以取得,羅森費爾德總是覺得好過一些。
這是一篇危險的報導。郵報等於指控了競選人員,也指控了調查局和大陪審團偵查行動的徹底與否。就某些方面來說,這篇報導的指控比四天前起訴書所公布的內容更為嚴重。
盤查結束,羅森費爾德核可這篇報導。伯恩斯坦打給總統競選連任委員會,照慣例要求回應。「插入否認」的記號已經先標於第二和第三段中間,緊接在馬迪恩和拉呂帶頭清除檔案的描述之後。
委員會的新聞處隔了一個半小時多還未答覆。記者很肯定會得到回應,至少像佛瑞德.拉呂和羅柏特.馬迪恩是總統連任競選團隊正直廉潔楷模的類似主張。
伯恩斯坦對馬迪恩抱有合理的敬畏,他曾有數年報導新左派、反戰運動、示威的、暴動的、頹廢過活的、拿花束的、嗑藥的、對政治狂熱的、或新或舊的激進分子,而當時馬迪恩主管司法部國家安全司。
那個部門負責政府的竊聽。在政府當局出名的陰謀或「政治」審判裡,馬迪恩監督過多次未成功的起訴,將被告和律師一視同仁地納入監看之下,運用電子通訊監視和其他手段。
最終德凡.尚威打來,傳遞總統競選連任委員會對報導的回應。「《華盛頓郵報》的線人是假消息的噴泉。」他說。
伯恩斯坦繼續等。那句話就是全部的聲明。
由於報導涉及的與起訴書涵蓋的訊息對立,伯恩斯坦和伍德華預期,這篇報導會吸引可觀的注意。然而多數的情況下,全國重大新聞媒體若非加以忽視,就是把焦點放在馬迪恩的否認說詞;而他拒絕向郵報發言。
《洛杉磯時報》引述馬迪恩的話,形容郵報的報導是「我此生聽過最大的瞎扯」。《華盛頓星報》在另一篇水門案報導的最後三段提及,並引用馬迪恩稱郵報報導是「謊言」的說法,他否認自己或其他競選人員曾指揮一波「清理」以銷毀文件。
克拉克.麥奎格在新漢普夏告訴一位聽眾,「媒體不去討論(水門案)諸多細節是很重要的,以免對審判造成任何可能的不利損害。」
公共電視的《共度三十分鐘》(Thirty Minutes With)節目裡,《大西洋月刊》(The Atlantic)華府特派員伊莉莎白.祖魯(Elizabeth Drew)詢問理查.克連丁斯特有關郵報的報導。司法部長不知道有沒有任何檔案遭到銷毀;他不了解為什麼總統競選連任委員會裡有誰會想撕毀文件。假如馬迪恩和拉呂曾銷毀檔案,他說,就有可能確實發生了妨礙審判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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