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發客來上課:把世界帶進教室
商品資訊
商品簡介
鐘響回到位子,講臺上卻多一個外國人?!
講英文結結巴巴怎麼辦?
別緊張,與世界溝通不只想像的那樣!
請問……
「英文要很好嗎?」
先用已知的單字,拼湊表達出自己的意思;成功讓對方理解以後,對方會再教你正確的說法應該是什麼。這樣不就馬上學會了?
「旅行會不會很難?」
當一個人做了屬於自己的選擇以後,就不會抱怨命運、抱怨別人,因為清楚,必須要對自己的選擇負責。
「迷路的時候怎麼辦?」
看看那些曾和學生們一樣、對生命感到疑惑或迷惘的青年朋友們;還有在現今社會的現實挑戰下,仍努力實踐理想並走出自己道路的小人物們──一直以來,路都不是只有一條。
「遇過壞人嗎?」
搭過一千七百輛便車的祕訣:不管眼前的人之前是什麼樣子,讓這個人開心且驕傲地當個好人吧!
「可以當我的朋友嗎?」
所謂的歸屬感似乎逐漸變質,成了一種藉著排擠他人才能感受到的價值。人們竟然可以這麼輕易地討厭、誤解另一群人,而那群人甚至和被討厭的原因完全不相關。解答不在仇恨,而是理解以及愛。
透過沙發衝浪旅行的各國旅人,和我們不一樣,也一樣。
「沙發客來上課」讓旅人體驗臺灣最平凡的日常生活,也讓孩子看見不同角度的世界。
作者簡介
楊宗翰
成大環境工程系暨不分系學士學位學程畢業。
曾經用搭便車、睡沙發、打工換宿的方式在臺灣及歐洲旅行,不斷與陌生人對話,漸漸認識自己。大四到了克羅埃西亞當交換學生,認識當地一群占領空屋的無政府主義者,在他們的帶領下,見識到了現代社會的浪費,開始思考金錢及交易以外的生活方式。
大學畢業後,在大埤國中當替代役的期間,開始了沙發客來上課計畫,邀請世界各國的外國旅人到學校來和學生分享。
2015年退伍後,用兩年的時間在臺灣環島旅行,將沙發客來上課計畫拓展到臺灣各地學校及單位,同時,蒐集臺灣本地的故事及技能,預備到世界各國去分享。
現為空屋筆記部落格格主、沙發客來上課計畫負責人、新夢See More協會講師。
名人/編輯推薦
「我在書中看見一個人如何尊重所有的生命、感謝所有人的善意、共感每個人生命的曲折、接納自己對大千世界的無知、對未知永遠擁抱好奇心,最終再用行動將生命中遇見的所有人事物,用適合的方式再次回饋到世界當中。」──張希慈
「不需要花大錢,也不需要出遠門。只要打開教室的門,並讓沙發客站上講臺,就能將世界上不同的觀點帶給同學們。對世界的好奇心、學習的動力、自身的夢想、各式各樣的可能性,都因此在學生的心中萌芽。」──葉士愷
張希慈 「城市浪人」創辦人
楊力州 導演
葉士愷 《在家環遊世界》作者
盛情推薦
目次
推薦序 堅持自身價值觀的浪漫 張希慈
推薦序 讓各式各樣的可能性萌芽 葉士愷
「沙發客來上課」計畫
前言 在國外看見了世界,然後呢?
第一課:溝通──溝通遠比語言重要。
為什麼學校裡有外國人?
誰是先學會文法才會說話的?
全世界只有○‧○八%的人會說斯洛伐克語
金字塔的英文怎麼說?
英文說得不好,代表他會說另外一種語言
一切的起點:第一封英文email
第二課:國際觀──外國的月亮比較圓?
沒有誰比較好,起司和豆腐就只是不一樣
在烏克蘭,努力工作也沒辦法出國
最深刻的往往是日常
請問,你去過越南嗎?
身分證上的宗教欄
垃圾桶內的國際觀
第三課:理解──人因不理解而互相批判,因試著理解而學會尊重。
為什麼老師不能犯錯?
德國不是只有希特勒
一千七百輛便車中的壞人
不要把穆斯林都當成IS
擁抱討厭你的國家
印度ABCD
別因少數人的惡意,失去對多數人的信任
第四課:做自己──成為自己命運的主人。
學音樂,不當飯吃還能幹嘛?
因為死過一次,我希望這次的人生能更有價值
二十八歲前環遊世界一百國
自己命運的主人
我是哪一國人,很重要嗎?
第五課:以後──旅人對他鄉來說,絕對有比花錢消費更好的貢獻。
打算拜訪完所有學校的沙發客──為微笑而畫
把世界帶進教室又如何?
來上課的不再只是沙發客
最後一堂課
學生回饋
「沙發客來上課」計畫使用手冊
下課後:新夢See More
講座邀約須知:不好意思,但我真的不是在客氣
書摘/試閱
沒有誰比較好,起司和豆腐就只是不一樣
‧沙發客:安藝(Anais)、昆丁(Quentin)
‧來自:法國
「有一次我們在土耳其搭便車,一輛警車開到我們的身邊停下來,問我們兩個在幹嘛。他們聽完以後也和一般人一樣,說我們不應該搭便車,太危險了。可是,那兩個警察不但沒有趕我們走,還直接站在路中間,對一輛一輛的來車招手。在攔車這方面,警察的能力勝過漂亮女生,因為只要他們舉手,車子一定會停下來。結果,那兩個警察就真的攔車下來臨檢,他問車主們要去哪裡,問完看一下沒事了,就讓車子離開。等到第三輛,他們聽到車主說出的目的地和我們要去的地方一樣時,他就直接叫那個車主開門,讓我們上車。臨走前,還跟我們說這臺車應該很安全,而且已經記下車主的長相和車牌了,有問題的話就打給他們警察局,然後對我們眨眨眼。」
在公園的長椅上,安藝(Anais)正和我分享他們最白痴的便車經驗,昆丁(Quentin)則在一旁,模仿那個被嚇壞的土耳其司機。這一對來自法國的情侶和我非常合拍,我趁著周末放假的時候,回到臺中接待了他們兩天。通常我接待沙發客,不太會帶他們出去玩;而且比起綠園道或是秋紅谷,我更常帶他們去我家附近的國小或公園散步;比起去夜市當一隻沙丁魚,我更常帶他們一大早去菜市場逛街買菜;比起去吃特色餐廳,我更喜歡和他們一起在家煮飯,讓他們看看一般的臺灣家庭都吃些什麼,我也能偷學世界各國的料理。
離開我們家之後,昆丁和安藝出發前往鹿谷山上的茶莊。本來打算拜訪完茶莊以後,再來學校,但是來的前一天,昆丁打了一通電話來,說安藝生病了,當天必須繼續待在鹿谷休息。我原本以為安藝可能要休息好幾天才會好,甚至可能就沒辦法來了,結果隔天他們就起了大早,坐火車跑到雲林來。
學校主任聽到時,覺得超感動又很不好意思,搞不懂為什麼他們堅持在身體不舒服的情況下跑來。
我帶著昆丁和安藝到了班上。他們介紹法國、還有旅途中遇到的人,並教學生一點簡單的法文。這次老師找來了地球儀,讓安藝可以用手指在地球儀上展示他們的旅行足跡。
「你們猜猜看這兩位法國人是做什麼的?」
「畫家!」
「廚師!」
「英文老師!」
「做起司的人!」
臺下開始蹦出一個個學生們認為「法國人」應該要做的職業。然而,這兩位法國人真正的專業,卻超出所有學生和老師的預期。
「你們聽過Acupuncture嗎?在亞洲這邊比較常見,就是你們生病的時候,不是吃藥,而是用針刺在你身上的某個部位,你就好了。我在法國,是個針灸師。」安藝如此回答,臺下一個個同學都瞪大了眼睛──怎麼外國人也會針灸?
至於昆丁,雖然他準備回到法國後要去當老師,但是他大學的時候,其實是學藥用植物和中醫。
學針灸的安藝和學中醫的昆丁,這次來臺灣其中一個很重要的目標,就是到國術館去學習、觀摩。然而,他們意外地發現,在這個被公認為「最完整保留中醫文化」的國家裡,大部分的臺灣人竟然不太了解中醫,甚至不太信任中醫。
「當我來到臺灣時,我到處跟人們說我想要去拜訪中醫診所,可是絕大多數的臺灣人好像都沒有去中醫診所或是中藥行的習慣,甚至很多人說不要學中醫,因為中醫沒有用。我小時候身體非常差,是在非常偶然的機緣下接觸到針灸,才因此擺脫從小到大怎麼治都治不好的病,如果沒遇到那個針灸師,我可能活不到現在。所以,我才開始想要了解針灸。臺灣似乎非常努力地把中醫變成一種西醫,但是這兩種系統和思維完全不一樣。另外,我也不認為西醫沒用,兩者各有優缺點,只是就我的情況來說,西醫並不適合我,如此而已。」
安藝他們在臺灣拜訪過好幾間國術館、中藥行,也到過大醫院裡的中醫科,卻苦於中文不夠好,許多東西聽不懂,安藝下定決心,回去之後要把中文學好。
法國有起司,臺灣有豆腐,兩者之間並沒有誰比較好、誰比較不好,但如果我們今天努力地想把臺灣豆腐變成法國起司,在披薩上頭撒滿豆腐拿去烤……這不一定是好事。許多的時候,我們總認為「歐洲的」就是比較好,「臺灣的」就比較差。把一棟一棟傳統建築拆掉,蓋成一間間荷蘭風、希臘風的民宿;說要保存臺灣的傳統文化,例如客家藍衫、布袋戲、竹藝、中醫或原住民文化,但是保存的方式往往只是辦個展覽或文化季,把這些文化一個個變成文創商品,或是放到博物館裡。也許看似保存了什麼,但這些依然從我們的生活中消失了。不只在臺灣,這是世界各國都正在面臨的問題,每個地方的文化都正急速消逝,城市與城市之間的差異性愈來愈小。
最後,昆丁與安藝帶著學生們,一起跳法國民俗舞蹈,放學後,幾個學生則跑過來教安藝跳他們要表演的街舞。
曾經有人說:「保存種子最好的方式,就是把它種下去。」
文化也是,保存文化最好的方式就是把它種進下一代的心裡。
我很高興能夠邀請到昆丁和安藝,讓學生能和這兩位大老遠跑來臺灣學中醫的法國人面對面,讓他們知道旅行不一定只有出去玩,還能夠透過旅行來增進自己的專業;讓他們知道中醫不只存在於臺灣,在歐洲也有許多人想要學習;讓他們知道不只有我們要學英文,其實國外也有許多人,正努力學習中文。
如果學生有機會發現一些自己平常不曾重視、甚至想要捨棄的東西,在別人眼裡卻受到如此大的重視,他們也許也會比較有動力,拾回那些漸漸消逝的文化記憶吧!
在烏克蘭,努力工作也沒辦法出國旅行
‧沙發客:Orest和Marta
‧來自:烏克蘭
「不好意思,我們現在被困在香港。因為烏克蘭籍的關係,他們不願意發給我簽證,除非有來自臺灣的邀請函。」
這封信來自一對烏克蘭夫妻,原本他們寄了訊息說要來我家借宿,我還期待也許能夠帶烏克蘭人到學校去。但來臺灣的簽證對他們來說似乎有點困難。
我大學時,也曾因為一個計畫而得到去烏克蘭的機會,卻因為簽證要到日本或中國去辦,讓我決定放棄,選擇到相對容易一點的印度。這一次,換烏克蘭人想來臺灣遇到麻煩了。
所以,我寫了一封看似正式的英文邀請函,簽名、蓋章後,掃描給這對夫妻。我的家人還一度擔心把個資交給陌生人會不會有危險,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我當下只是非常希望可以讓這對夫妻順利來到臺灣。
一個禮拜後,我又收到一封來自他們的訊息:「我們拿到了一個月的簽證了!我們把你的邀請函和其他申請表格,一起塞到那個領事館大姐的手上,她就給我們簽證了!相信你的邀請函發揮了功用。拜託一定要讓我們去向你道謝,我們也很樂意到學校去。」
幾天後,Orest跟Marta順利到了我們家。他們一個月前才結為夫妻,Orest在前往亞洲的飛機上,聯合機上空姐和乘客,直接向Marta求婚,讓這段亞洲旅行直接變成蜜月旅行。臺灣,是他們這趟旅行的第三站。
早上,我們一起上菜市場買菜,回家後一起下廚。他們倆做了一道在東歐很常見的料理,成品有點像是彩椒盅──將煮好的雞肉燉飯塞到挖空的彩椒,放在醬汁裡悶熟。我之前在克羅埃西亞時吃過類似的料理,當時第一個蹦出來的想法是:「什麼?你們把滷肉飯塞在青椒裡面!」
吃飯的時候,我一邊和他們夫妻倆聊天,一邊翻譯給我爸媽聽。有趣的是,他們在我們面前互相交談的時候,也是用英文。我老弟後來說,他這頓飯吃得超緊繃,因為Marta和Orest的英文講得超級快,他必須非常、非常認真聽才跟得上。
Orest是法律系高材生,旅行經驗也很豐富,所以英文一直以來都很好。
「但我就不是了。」Marta說:「我在學生時期也學過英文,可是我真的學得不好,大學畢業時還是完全沒辦法開口,甚至我們兩個剛開始旅行時,我也只能跟著Orest到處跑,因為沒辦法自己和別人聊天。我們這次來,先到了一個香港朋友家裡,這次那位朋友完全嚇到,因為兩年前認識的時候,我在他眼裡是一個完全不會講話的女生,結果才第二次見面,就可以用流利的英文聊天了。」
隔天,我帶著Orest和Marta到了學校,讓他們向學生介紹烏克蘭,以及他們旅行的故事。他們把在各個國家旅行的紀錄都做成影片,每部影片的質感都好到像是在看Discovery頻道。
這對夫妻在很多人眼裡就是人生勝利組:男的帥,女的美,一年有六個月以上的時間都在世界各地旅行,而且該玩的、該體驗的,一樣都沒少。學生或老師們都會下意識地認為來學校的沙發客是有錢人,才可以不用上班,到處去旅行,但大多數時候他們都是錯的,很多沙發客其實一點也不有錢。通常上大學以後,家裡就不再給他們錢了,所以很早就學會怎麼養活自己。工作了一段時間、存了一點小錢後,才出來旅遊,用盡量少的錢去體驗各種生活,甚至,對某些國家的人來說,旅行可能比在國內生活還便宜。當然,這樣的旅人通常來自相對富裕的國家,而Orest和Marta的情況則有點不一樣。
他們來自烏克蘭,一個原本與歐洲各國相較就相對貧窮的國家,平均薪資只有一百二十歐。同樣的資料顯示瑞士和挪威的薪資是他們的三、四十倍。雪上加霜的是,因為克里米亞的戰爭,造成烏克蘭的貨幣狂貶,原本就已經很低的薪水,現在放到國際上又變得更低了,就算當地物價再便宜,這個國家的人民真的有辦法靠著「認真賺錢、努力存錢」,然後買張足以抵上他們整年薪資的機票出國嗎?
至少遠比臺灣人難……
但是Orest和Marta卻有辦法長期在物價比烏克蘭高上許多的國際間旅行,甚至在我所接待的沙發客裡頭,他們算是非常富裕的。Orest和Marta通常住Air B&B、用沙發衝浪來交朋友、體驗當地生活,他們的錢到底哪來的?
Orest經營了一個旅遊平臺網站。烏克蘭國內的許多地方都只有烏克蘭文的介面或標示,所以不懂烏克蘭文的旅人,在當地旅行很不方便,而Orest的網站介紹了烏克蘭各大景點和當地文化,並教外國人怎麼辦理簽證、搭乘公共運輸,並提供代訂火車票、民宿或租車的服務。向遊客收取手續費的同時,業者也會因為Orest幫忙介紹而支付廣告費。不僅像是旅行顧問,也像線上旅行社。
他也將自己在各地旅行的故事放在平臺上,一方面吸引瀏覽人數,一方面也讓網友認識自己,知道他們本身是旅行經驗豐富的人,使他的推薦更能讓人信服。簡單說,他們玩得越瘋,就會吸引愈多的客人及廣告費,賺到的錢就愈多。最重要的一點是,他們收的是歐元或美金,所以不會受到烏克蘭本國貨幣的影響。
「假如我們在烏克蘭工作,是絕對不可能有辦法出去旅行的。」Orest說。
也許,對某些人來說,單靠努力工作是真的沒辦法成功過好生活的,但是Orest提供了另外一種可能性:「如果努力沒有用,那就試試努力以外的方式。」這不代表努力就不重要,也不代表換一種方式就一定會成功,但可以試著用另一種角度來看事情,也許就會得到不一樣的解答。
‧沙發客心得
我和我的老公一起到了學校,向學生們介紹烏克蘭、我們的旅行以及文化差異。至於令我印象最深刻的事情是──臺灣學生中午竟然都趴在桌子上睡覺!說真的,我很驚訝臺灣學生對學英文竟然這麼積極,我希望烏克蘭的學生也有這樣子的機會。
Marta
金字塔的英文怎麼說?
‧沙發客:Derek
‧來自:美國
我去臺南找朋友的時候,意外認識了來自美國的Derek。這個中文名字叫做「岳凱」的黑人男生,一出口就是超流利的中文,瞬間把我嚇個半死。
「你中文怎麼這麼好?」
「我因為Teach for China(為中國而教)的計畫,被派到雲南教英文。那是一間好鄉下的學校,學校裡頭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和我講英文,包括英文老師也不敢。我只好很認真地學,反正我上課在教小朋友英文的時候,他們也會教我中文,所以我就漸漸學會了。」
「Derek,你會不會介意人們稱你為黑人?」
「為什麼這麼問?」
「我只是擔心會不會不小心說出一些話,讓你覺得有被歧視或不舒服的感覺。」
「完全不會啊,我本來就是黑的,這樣有什麼不對嗎?但是稍微讓我感到困擾的,是很多人看到我是黑人,就覺得我一定很會打籃球,或是一定很會唱饒舌樂。當然,這跟很多美國人看到亞洲人,也不管是越南人還是韓國人,就認定他們一定會功夫,其實差不多。」
岳凱突然對著前方打了兩個正拳,他反而比較像是一個練功夫的人,不但有在打拳擊,還會倒立。
我問岳凱有沒有興趣來我們學校和學生聊天,他聽了也很興奮,說他也很想看看不同地方的學生。所以兩天後,我們真的就約在火車站,把這位高高瘦瘦的黑人男生帶到了學校。
這大概是我帶過最輕鬆的一次沙發客來上課,因為根本沒有我出場的必要。岳凱和學生分享自己在迦納出生,小時候搬到美國生活,後來到了日本學日文,又跑到了中國雲南教起英文。
幾堂課下來,岳凱顯得非常輕鬆自在,他有豐厚的英文教學經驗,他知道怎麼用學生們學過的單字和文法表達,也知道怎麼讓學生自然而然地跟著他複誦;當然,他也可以先講一句英文、再一句中文,翻譯給學生聽;他還會試著把一個一個學生單獨「揪」出來,引導學生和他對話。
我從來沒有想過要邀請真的「老師」過來分享,我也很意外岳凱竟然會答應。他說他在雲南那邊,其實教得有點倦了,所以一改完期末考考卷,他就馬上跑到臺灣,好好充電。我也以為,工作就是「面對學生」的老師們,來和學生互動或是分享時應該一點都不覺得新鮮,甚至覺得有點無聊,所以對於在他的充電之旅當中安排他上課,我也有點擔心他會介意。
「不會啦!雖然幾乎是一樣的事情,但是心態不一樣。我在你們這邊還是在度假,不是你們這邊的老師,我不用擔心自己教得好不好,學生的成績有沒有跟上,更不用擔心其他老師或督學會來打分數,所以就不會累。」
讓岳凱印象最深刻的,是和一個國一小男生的對話。
「If you can travel, where do you want to go?」(如果可以去旅行,你想去哪裡?)
「Egypt. I want to go to Egypt.」(埃及,我想要去埃及。)
「Why do you want to go to Egypt? What do you want to see?」(你為什麼想去埃及?你想看什麼東西?)
小男生抓了抓頭,想了好幾秒,突然迸出一句:「Triangle building.」(三角形的建築。)
岳凱聽了超開心的:「Oh, pyramid!」(喔,金字塔!)
事後,他一直說他超喜歡這段。
多數的國中生,尤其是國一的學生,應該都不知道「金字塔」的英文怎麼說,但是學生可以試著用自己腦海裡現有的單字,拼湊出來一個也許不完全正確、但是人們可以想像或理解的敘述方式。岳凱理解以後,再告訴他正確的說法,學生馬上就能學會,而且一定印象深刻。
隔天早上,我成功說服他和我一起搭便車北上。
「Derek,如果你想用沙發衝浪來體驗當地文化、認識當地人,你可能要調整一下你的觀念。」舉著板子的同時,我這樣對岳凱說。
「怎麼會?沙發衝浪的宗旨不就是要體驗當地文化嗎?」
「這是之前一個德國沙發客跟我說的理論。你知道常態分佈的高斯曲線吧,如果你要體驗當地一般生活的話,我們指的通常是曲線中間占了六、七十%的鐘形部分,但是如果你用沙發衝浪,你會遇到的沙發客們,往往都是高斯曲線兩端的極少數人。」
「真的嗎?所以你也不是一般人?」
「看情形吧。你想想看,你這次來臺灣認識的人裡頭,就有超過半數的人是會搭便車的,難道你覺得臺灣人有一半都會搭便車嗎?」
聽到這裡,儘管他正拿著中文牌子、對著來車們比大拇指微笑,他仍大喊:「可是我是一般人啊!」
我抬了抬眉毛說:「喔,一個會講西班牙文、日文和中文、平常在中國雲南一個小村落裡頭教英文、現在在臺灣鄉下搭便車的黑人,真的是再一般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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