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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一生很平凡,只有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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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一生很平凡,只有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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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目次
書摘/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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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如果我可以救人,或讓人得到幸福,
世界是否有我,才會有所分別。──丁松筠

一九六七年,二十四歲的年輕修士,
搭船從美國遠航台灣,在陌生的環境中開啟神職使命的新頁。

從輔仁大學的教職、轉至四十多年光啟社的媒體生涯,
他在冰冷的攝影器材中,發掘媒體的溫度與影響力。

他打破一般人對神父的印象,
拿起吉他自彈自唱,
用音樂、故事、演戲、英語教學、紀錄片等,
讓他想分享的愛與價值,無遠弗屆。

這一生,他擁有的,只有愛。
將愛灌注在每一項工作中、每一個相遇的人身上,
他愛的人,沒有排除,沒有遺漏,更沒有挑選!

丁松筠神父最真摯也最動人的生命故事
他是台灣人最熟悉的神父,因效法史懷哲精神,二十四歲時來台傳教。原本在輔仁大學教書,後來轉至光啟社,開始長達四十多年的媒體生涯。個性不喜拘謹的他,是一個最不像神父的神父。當他抱著吉他,用台語唱出一聲「燒肉粽——」,螢光幕前的觀眾都開懷不已;當他跟著小朋友又唱又跳,搖身一變成了孩子的美語老師。他還深入柬埔寨難民營,完成紀錄片「殺戮戰場的邊緣」,榮獲金馬獎最佳紀錄片及亞太影展最佳短片獎,成功喚起社會大眾對難民的關懷與捐助。
丁松筠神父來台半世紀,於2017年5月獲得中華民國身分證。他熱愛台灣,珍視傳播工作,以愛與關懷,溫暖每一位相遇的人。2017年5月31日,他在奉獻畢生的這片土地上回歸主懷;他留給這世界的最後一句話是──「我愛你們!」

專文推薦
黑幼龍│卡內基訓練大中華地區負責人
孫大川│監察院副院長
擁抱推薦
李宗盛│資深音樂人
沈春華│資深主播
張小燕│知名主持人
陳建仁│中央研究院院士
陳剛信│TVBS聯利媒體副董事長暨總顧問
陳藹玲│富邦文教基金會執行董事
釋證嚴│佛教克難慈濟功德會
(按姓氏筆劃排列)

‧老丁,敬你一生用愛為主做見證!──李宗盛│資深音樂人
‧丁神父的「一家人」顯然跳出了台灣,卻有著同樣「血統」,都是貧困且深受人權侵害的人。──孫大川│監察院副院長
‧丁神父像史懷哲一樣勇敢,遠渡重洋來到陌生的國度。他把握時代訊息,開拓電子媒體傳道的使命,成為熱愛台灣人的真正台灣人!──陳建仁│中央研究院院士
‧對我而言,丁松筠神父是一位傳達「關心、愛和平安」的好友!他曾在百忙之中特地到公司,送給我一只木製的十字架,每當握住十字架時,我的心感受到無比的安定、寧靜和幸福。雖然他已安息主懷,但他對朋友真心的關懷及愛,將令人永遠懷念!──陳剛信│TVBS聯利媒體副董事長暨總顧問
‧誠懇自在睿智關愛,丁神父的一言一行,早已活出天主的光采。藉本書,讓更多人分享這份愛的力量。──陳藹玲│富邦文教基金會執行董事
‧丁神父真的在做神父的過程中很快樂,因而堅定地留下來了。自己快樂,周圍的人也因他而變得更快樂。──黑幼龍│卡內基訓練大中華地區負責人
‧扎根在台灣五十年的丁松筠神父,將畢生的精華歲月奉獻給台灣人民;宗教的核心價值就是愛,他對這片土地的愛既開闊又綿密,在融入與教化的過程中,他用善巧方便的方式傳播天主的福音,讓有緣者因信教而得到心靈的慰藉和安頓。尤其接下光啟社社長後,製播許多膾炙人口的節目,不僅是台灣傳播界的開路先鋒,更為台灣培育大量的電視電影製作人,委實令人欽服。
本書以第一人稱著筆,透過影響丁神父生命抉擇的二十二位重要人物,串起丁神父豐富多彩的一生,文筆流暢、編排簡潔,出版在即,特地推薦與讀者閱讀。──釋證嚴│佛教克難慈濟功德會

作者簡介

丁松筠(Fr. Jerry Martinson, S.J., 1942~2017)/著
1942年生於美國聖地牙哥,十七歲進入耶穌會修道。有兩個弟弟,其中大弟丁松青也選擇成為天主教神父,同樣派任台灣,於新竹清泉服務。十歲時父親過世,由母親獨立扶養三兄弟成人,自小兄弟們即在課餘時打工分擔家計。
1967年來到台灣,1973年晉鐸成為神父。曾任光啟社社長,參與幕前幕後各項電視工作,擔任製作人、導演、編劇等。曾演出「橋上的巨人──利瑪竇」等多齣電視劇,並以「Uncle Jerry」(傑瑞叔叔)身分主持英語教學節目。
以生命教育的態度投入傳播領域超過四十年,堅持透過媒體,傳達正向價值觀,關注弱勢族群。1985年,帶領光啟社團隊深入柬埔寨難民營,完成紀錄片「殺戮戰場的邊緣」,榮獲金馬獎最佳紀錄片及亞太影展最佳短片獎,成功喚起社會大眾對難民的關懷與捐助。
幼時夢想效法史懷哲深入窮僻之境服務人群,最終在媒體崗位上實踐奉獻與服務的初衷。來台五十年,於2017年5月獲得中華民國身分證。他熱愛台灣,珍視傳播工作,以愛與關懷,溫暖每一位相遇的人。2017年5月31日,他在奉獻畢生的這片土地上回歸主懷;他留給這世界的最後一句話是──「我愛你們!」

【代序】我的大哥──丁松筠神父 / 丁松青神父
在台灣,認識我和我的大哥──丁松筠神父的朋友,習慣叫我們「大丁神父」和「小丁神父」,其實,我們都已經到了該叫「老丁神父」的年歲了。我們一起在台灣度過了將近半世紀的歲月。
我們出生和成長於美國南加州的聖地牙哥─一個終年陽光普照的地方。但大哥比我更像個加州人,因為他特別喜愛陽光和海洋,總是曬得黑黑的。而我,喜歡獨自安靜地做我的藝術創作。
大約一年多前,松筠就跟我提過:天下文化要替他出傳記,我樂觀其成。後來,我被邀請為他的傳記寫序,我想了一想:到底要從哪個角度去寫呢?我跟他是同胞兄弟,是同一個修會的會士,他做大眾傳播,我經常是他的聽眾或觀眾;我做玻璃彩繪、寫書,他總是我的第一個讀者,也會給我一些啟發和建議。我們彼此是對方的「神師」,當心靈遇上困境時,他會找我傾訴尋求幫助;我要做重要抉擇時,必定會跟他談,向他請益……我們是兄弟,但,不只如此,我們更像是一起尋找真理的夥伴,是天主賞給彼此生命中重要且珍貴的禮物。
松筠神父的傳播工作和對台灣的奉獻,相信透過很多不同的管道,大家都能了解。所以,我就以偏向生活和靈修的一面來談談我這位兄長。
我們的父親在他十歲、我八歲的時候,就因病過世了。自那時起,「如父如兄」是他給我早年的印象,這個情況至少維持到松筠十七歲,離家進入耶穌會的初學院;那時,我們其實都還算是青少年。
除了都有既溫和又固執的性格,我們的個性其實不太像。或許現在看不出來,但小時候他比我內向,高中以後兩人個性逐漸轉變,他在舞台上的展現總能聚焦大眾的目光。而這樣的天分有跡可循,大哥從小就有創意而且也會表達,我印象中他大約九歲時,就會自己寫劇本、找音樂,做一些表演用的道具,邀請親友鄰居來看他自創的戲劇、表演一些小把戲,似乎隱隱看得出他有做傳播工作的才能。
成年後的我並不是很喜歡在大庭廣眾前露臉,有時在教會的大活動中,知道有大人物在場,我會找機會溜走。大哥很清楚這一點,但他很包容我,也不會逼著我應酬。但在台灣,身為丁松筠神父的弟弟,我很難一直保持不被注意的低調。為了讓松筠覺得被支持,我願意扮演這個角色該做的事。尤其是今年五月底,他突然離世,又遇上獲得中華民國身分證這件事,我突然被推到最前線,要面對媒體、閃光燈、各方的詢問,在很多場合都必須發言……這些排山倒海而來的需求,是龐大的壓力。
但我非常清楚,現在沒有那個永遠給我肩膀靠的大哥走在我前面了。而我,必須為他在世人生的最後一段,做一個稱職的「小丁神父」,幫松筠把他真正想對人們說的話講出來。
生平第一次成為眾多攝影機的焦點,我傳達了大哥的心願。他想要告訴所有的朋友:“I love you”,他要大家不必為他的離去哀傷,要開開心心的歡送他。從後來許多事情的發展和我收到的回饋,感謝天主,也感謝所有朋友,我們……我們一起遵從了松筠神父的心願,讓他能安心回到天鄉。
天下文化出版的這本書,是執筆者花了滿長時間、多次採訪松筠神父,以樸實文筆記錄且編輯成書。其中有些故事,大家或許片片段段曾經聽過,但這本書的貢獻,就是它可以為「丁松筠神父」的許多想法、態度、做過的工作,以及那些工作的影響力,有個比較完整的理解。丁松筠神父的工作和生活方式並不是一個標準神父的模式,他沒有一個定點的教堂,沒有固定的教友,當某些節目要在國內外錄製時,他甚至沒有固定的居所,沒有幾點該吃飯或幾點該禱告的時間表。他常在天上飛,他的一些朋友甚至覺得奇怪:「神父,你這樣飛來飛去,不會有時差嗎?」
有時,我想像著他走過的路、遇見過的人,我會想起聖保祿─一位總是風塵僕僕、四方奔走,面對著不同文化種族的人,但他能應變、有彈性,且堅守天主的呼召。
有件非常奇特的事,就是松筠神父過世後,要製作訃聞,到底該怎樣設計呢?他不是個墨守成規的人,他會有自己的想法,但,那是什麼呢?
非常不可思議,在他過世前和他一起在內蒙進行「德日進」紀錄片拍攝的工作團隊,寄來一張照片,是松筠在當年德日進神父祈禱的一棵樹下默觀,那棵樹叫做「德日進樹」。這張特殊的照片,為我們揭開了松筠神父「永為司祭」的面紗。
透過他特殊的工作和生活方式,他走過六十多個國家,世界就是他的教堂、他的祭台,只要他有機會接觸到,全人類都是他傳福音的對象。特別是近代傳媒科技的發達,電影電視廣播可以經由衛星、網路,把訊息傳給幾十億人。其延續的時間,就像過去某些經典書籍一樣,千百年後,人們都還能看到。
「大丁神父」於二○一七年五月底離世了。「小丁神父」會不會有「留下我獨自一人」的孤單呢?不會全然沒有,但,沒有那麼嚴重。自我到新竹清泉做本堂神父之後,「如父如兄」的大哥已逐漸成為我「在主內的兄弟」了。我個性本就獨立,大哥非常鼓勵我盡量發揮天主給我的才華,走自己的路,我還有許多愛我的朋友。
過去,我總得等他離台工作返台的縫隙中,去台北看他;如今,我不必顧慮他有沒有空了,天高地闊讓我們任意遨遊,我在清泉山林中的任何一棵大樹下,都能感受到他坐在「德日進樹」下微笑著,怡然默觀的氣息,我們之間,更沒有時空的阻隔了。

目次

代 序 我的大哥──丁松筠神父/丁松青神父
推薦序 丁松筠神父改變了我的一生/黑幼龍
推薦序 戲作人生──丁松筠神父的生命風景/孫大川

第一部 聖地牙哥
1 Glenn Martinson,我的父親
2 Lily Martinson,我的母親
3 瘋狂的老太太,我的青春風暴
4 活潑善良的瑪姬,第一次心動
5 雜誌上的史懷哲,勾起我的靈光一現
■ 心靈指南針:找到人生的平靜與自在
6 西雅圖的芭芭拉,我的誘惑試煉

第二部 新竹
7 比爾.蘇利文,為我打開旅行新視界
8 朱蒙泉神父,拉我一把的貴人
9 老蓋仙夏元瑜,陪我度過演講初體驗
10 卜華民神父,將吉他帶進我的生命
■ 關於音樂:打開創意的神祕鑰匙

第三部 台北
11 翁倩玉一首歌,讓人豁然開朗
12 工寮移工,打破我的情感疆界
13 黑幼龍,一生摯友
■ 卡内基與我:故事拉近人與人的距離
14 X小姐,我的十字路口
15 背信總經理,讓我付出天真代價
16 鮑立德神父,人生總有遺憾
■ 關於友誼:雖然不常見面,但我愛我的朋友
■ 誰是你的好朋友:百分之百信任、適時拉你一把的人

第四部 走向世界
17 菲律賓同學,我的二度重回校園
■ 創意靈感何處來:抽離正在煩惱的事、讓想像力飛翔
18 張曉風,一語道盡投入紀錄片決心
■ 愚人精神:如何明辨人生之路
19 傑瑞叔叔,我的另一分身
■ 時代的意義:眼光放得遠,才能見樹又見林
20 郎雄,教會我專業執著
21 Augy,我的印度兄弟
■ 人生的多重角色:順著自己的性格,發揮長才
22 馬丁.史柯西斯,讓我回顧半世紀前來台初衷

書摘/試閱

【推薦序】丁松筠神父改變了我的一生 / 卡內基訓練大中華地區負責人 黑幼龍
百齡、幼龍,謝謝你們和我度過了這一個美麗的夜晚。沙拉和葡萄酒好清香,牡蠣更像是來自天堂的食物。更美好的是你們的陪伴,愉快的交談,與那些好的點子和難忘的回憶。真是一段歡樂的時光。謝謝!求天主保佑你們兩位。我會為你們最近遭遇的困難祈禱。
這是三年前來自丁松筠神父給我的一封簡訊。一位有五十年交情的老朋友,吃完了一頓便飯,還會發這麼一段感人的訊息,讓我覺得好開心,也一直保存著。你就是這樣的朋友。你真是一位天生的卡內基人:常給他人真誠的讚賞與感謝。
就在你過世後幾天,我跟你的弟弟丁松青神父談話。他說我哥哥很愛旅行,只不過這一次的旅行是到一個很遠的地方,而且會待在那裡很久很久。
另外他還提到,以前他不知道有多少次跟你一起散步,從光啟社走到國父紀念館。沿途你常會跟街頭巷尾的老太太、飯店服務生、小朋友打招呼。有的你還可以叫出名字來。他只是陪著你走。可是昨天他走在這條路上的時候,覺得路的兩邊變得美麗起來了。他注意到人也好像比平常可愛了。有些樹枝也顯得更為翠綠。他想大概是因為你的靈光注入了他的身上。
你真的好愛旅遊(兼工作)。我們一起去過麗江、瀋陽、南京、帛琉。記得我們那次一到瀋陽神學院,當天晚上你就到路邊攤點滷菜、吃麵、喝啤酒,一點都不怕拉肚子。當然,最重要的就是和旁邊的人聊天。在帛琉的時候,我覺得你真的是一位魚人。你那麼喜歡潛水。帛琉的海底真美,各種色彩的魚都有,偶爾還會看到海龜、鯊魚。有一次我聽到你跟一位朋友說:「對我而言,潛水的時候都是在祈禱、默想。因為天主把大地造得這麼美。嘆為觀止之情就是祈禱。」
這幾天我有點神魂不定。因為好像人生無論活得多精采、無論多美,仍要承認,人生是一段旅程,最後還是要回到永恆的歸宿。
兩個月前你聽說能領到台灣的身分證,興奮得不得了。你打電話給我說要我在典禮上說幾句話,我立刻就答應了。我一直在想,對這一位相交超過半個世紀的朋友,在他成為台灣人的典禮上該說些什麼? 想不到六月一號頒發身分證典禮的時候你已經走了。很遺憾我說什麼你都聽不到了。誰知道,你可能還是在聽,而且面帶笑容地在觀看那天沒有主人翁的典禮盛況。
我在典禮上提到龍應台的兒子安德烈,曾跟媽媽說的一句話。有一次他們在餐廳吃飯。不知道為什麼,那位服務生犯了很多失誤。龍應台就跟這位服務生說,你可不可以小心一點?等服務生走開以後,安德烈就跟龍應台說,要判斷一個人的品格,只要看他對下屬或服務人員的態度,就可以知道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了。要是用這一點來判斷一個人,那你就是最好的榜樣。你跟同事們,也就是向你報告的人在一起,是那樣的怡然自得。你跟攤販、小吃店的服務人員,還有行動不方便的人在一起,不只是平等相待,由衷的尊重他們,而且真的好開心。坦白說,可能好多人都很羨慕你的這一種人格特質。我在光啟社工作的時候,常常回家跟百齡談到你這方面的特質。百齡的反應是:我真想認識一下丁神父的媽媽,她怎麼教育出這樣性格的孩子。因為我們也有四個孩子。我們也希望他們將來能這樣平易近人,能與各式各樣的人親切互動。
你可能不希望別人說你是一個偉大的人,或者說你做了什麼偉大的事。但是有一點你一定不會否認,那就是,你是一位快樂的神父。
你真的是一位快樂的神父。當年十八歲你確定自己有聖召,決定要做神父的時候,連你媽媽都有點懷疑,你到底適不適合做神父。你自己也寫過一本書《一個不像神父的神父》。一般人總以為修道的人是很嚴肅的,一定看起來很莊嚴,甚至帶著一種殉難的精神奉獻一生。但你卻常享受做神父的喜樂,投入光啟社的傳播工作,且樂在其中。
埃及人有一個傳說,當人去世後,他的靈魂到了天堂的門口,都會被問到兩個問題。他對這兩個問題的回答,決定了他是否可以上天堂。第一個問題是,你在世界的一生當中找到了喜樂嗎?第二個問題是,你在世界上這一生中有沒有幫助別人更快樂?為什麼喜樂這麼重要?原來自己要快樂,必須滿懷自信熱忱,原來要想幫助他人更快樂,需要包容和愛心。
這兩個問題真是精采,也畫龍點睛的描述了你的一生。在這本書裡,你也有好幾次提到,在修道過程中,當你遭遇困難或挫折的時候,你常常是問自己,我快樂嗎?後來你發現,你真的在做神父的過程中很快樂,因而堅定地留下來了。自己快樂,周圍的人也因你而變得更快樂。我就好想跟你學習,怎麼樣讓自己變得更快樂,怎麼樣藉著溝通、尊重,讓我的家人、同事、朋友變得更快樂。
最近這十多年,坦白說我有不少的親人朋友去世了。這一次你的離去,真的讓我有一種不同的感覺。那就是,你好像還在我身邊,還在好多人的心中,雖然我們都會難過。有一位從大陸來的好朋友,在聖家堂剛跟我打完招呼就哽咽起來了。但是在追思禮上你的照片、立像、牆壁的畫像,都是笑容滿面。很可能他們找不到你嚴肅或呆板的照片。甚至連當天聖家堂的追悼彌撒,也稱之為歡送大會了。大家要歡送一位好朋友到一個更好的地方去。但願有一天我們能在那裡相見。
這本書裡談到了好些事情,有些真的是我們以前不知道的。像談到你的父親、你的母親,還有交過的女朋友。這本書是你一生的故事。本來我還相當遺憾你未能親自看到這本書。但現在我會想,你一定還是會分享我們閱讀這本書時的興奮和情感。那也就沒有什麼好遺憾的了。
能說某某人改變了我的一生這句話的人並不多。而我卻要肯定的說,丁松筠神父改變了我的一生。你幫助我找到了我最喜歡做的事,做我能夠做的最好的事,更重要的是,有機會做我最該做,最有價值的事。
我想你看完了這本書後,也一定頗有感觸。

【推薦序】戲作人生──丁松筠神父的生命風景 / 監察院副院長 孫大川(Paelabang danapan)
今年(二○一七)五月中旬,和我闊別半個世紀的瑞士籍依麗華(Elisabeth Gschwind)女士,從蘭嶼、台東輾轉到台北來看我。一九六六年左右,我初一,依麗華女士二十出頭,曾住在我家,協助部落的人學習一些女性手工藝的創作。不久,她就到蘭嶼去了,我們從此沒再見過面。到台北車站接她,我雖然已一頭白髮,但她一眼就認出來了,高興的擁抱,五十年的時間距離,一下子便完全消除了。
來到家裡稍事休息之後,依老師第一個想聯絡的就是丁松筠神父。她說她和丁神父是在蘭嶼認識的,當時還是修士的丁神父和弟弟一起來,彼此都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幾年前,她曾回來台灣,到過新竹清泉探望小丁神父;但那回沒見到大丁神父,算算也是半個世紀過去了。我連忙告訴她,一九八○年代初,大丁神父擔任光啟社社長時,我當過他三年多的中文祕書。三十多年來,我們雖然不常見面,但親如兄弟。依老師聽了很高興,但並不驚訝,她說:「他們倆兄弟一定會跟你們原住民在一起!」當時我並沒有留意這句話。
隨後我們聯絡上小丁神父,稍晚也打通大丁神父的電話。「鍋蓋,tabako!」依老師要丁神父猜她是誰?「忘了嗎?鍋蓋,tabako!」隨即聽到手機傳來:「啊,Elisabeth!」接著就是一連串笑鬧的英語對話。我可以想像丁神父興奮天真的樣子。後來,我接過電話問他來不來家裡敘敘舊,他猶豫了一下,惋惜的說他正準備啟程赴北京,許多事情需要處理;剛動完心臟手術,也怕太累。掛電話前,還不忘感謝、叮嚀我,六月一日他將受頒中華民國身分證:「別忘了來參加哦,我只請你和黑幼龍致詞。」我請他放心,一定出席,還答應致詞時說他一些好話,他說:「別把我說成聖人就好了。」我們嬉鬧對答,一如往昔。
這是我和丁松筠神父最後一次對話,二○一七年五月十三日晚上七時左右。
隨著的是五月三十一日中午令人難以置信的噩耗。從那一刻起,我陷入一連串沉思,想著與神父相識、一起工作和後來三十多年交往的點點滴滴。
六月一日頒授中華民國身分證的儀式照常進行,我當然出席了。幾天來的媒體和大家矚目的焦點,都圍繞著丁神父愛台灣、終於成為台灣人、我們都是一家人的議題燃燒。媒體這樣報導、官員這樣肯定,大家也這樣去理解。但是,這樣的氛圍,卻和我對丁神父生命的沉思有著很大的落差。我強烈地感覺到,丁神父講的愛台灣或台灣人是誰?或什麼是一家人?其實和許多人的理解大相逕庭,它們有著完全不一樣的內涵。這讓我想到依麗華女士幾週前不經意講的那句話:「他們倆兄弟一定會跟你們原住民在一起!」是啊,這句話隱喻了丁神父對台灣、對所謂一家人的全幅定義;也是他對朋友、對光啟社、對教會、對所有人的基本立場。
比較密集近身觀察丁神父,雖然只是一九八○到一九八四年短短三年多的時間,但做為他的中文祕書,有許多機會看他處理公務、協調人事、製作節目、建立公關、商業談判、遊說募款和維護自己靈修生活的種種作為。他給我的最深印象,或許也是給大家的共同印象是,他永遠是一個溫暖、信任人,且總是不忘鼓舞人的人。更鮮明的人格特質是,他的目光毫不猶豫地直接投向最卑微的人、受苦的人,和被忽視的人。三十多年前,我就知道他愛的台灣人,完全沒有族群矛盾和政治認同上的區別,他和原住民做朋友、和街友往來、和外籍移工一起唱歌、和不良少年接觸;他認識的台灣人,何其寬廣,何其細密。他愛的台灣人,沒有排除,沒有遺漏,更沒有挑選!而這正是中華民國身分證裡最最缺乏的內涵。
承蒙小丁神父松青的抬愛,受命為大丁神父的書寫序,我的沉思有了更多的材料、更大的延伸。我故意倒著讀丁神父的文稿,一篇一篇由後往前回溯,就像從死亡走向生命的原初。自傳的第四部分,丁神父有意讓我們來體驗他在國際傳播工作上的努力。在困難重重的情況下,他和馬來西亞的印度人 Augy 於二○○一年成立了「亞洲傳播網絡」(Asian Communication Network),為推動媒體服務和人員訓練,足跡踏遍亞洲、非洲和太平洋島嶼六十多個國家。他投身的地區偏遠、貧困,許多地方還戰火綿延。他帶著吉他深入難民營,冒著生命危險拍攝紀錄片。在丁神父平實的敘述中,我們不難發現,他的「一家人」顯然跳出了台灣,但卻有著同樣的「血統」,都是貧困且深受人權侵害的人。
根據丁神父回憶,離開新竹和學校,被派遣到台北光啟社從事媒體工作,原本是他百般不願意的事(第三部);因為按他從小對自己本性的了解,他喜歡和人面對面直接的接觸(第二部、第一部),扮演「一般人」的角色,不喜歡與人產生隔閡;他無法面對冷冰冰的鏡頭和機器,難以適應複雜的影藝圈和繁瑣的機構管理。直到有一天他發現扮演「傑瑞叔叔」(Uncle Jerry)的英語教學節目,竟然影響到中國東北大連、南太平洋東帝汶偏遠地區的人,「鏡頭」對他的意義擴大了。他努力試著用鏡頭帶我們深入泰緬邊區,擔任社長時為華視教育台製作一系列「可愛的陌生人」節目,擁抱身心障礙者、社會邊緣人和辛苦的志工團體。「鏡頭」不再冰冷,它變成丁神父實踐其本性、堅固其信仰的利器。他一生感激會長朱蒙泉的指派、感謝鮑立德神父的提拔,並在光啟社一待就是四十多年;媒體工作事實上是他尋找「家人」,一次又一次見證什麼是「一家人」的生命旅程。
這樣「追尋」的動力,當然還得回到丁神父少年時代的夢。他心儀史懷哲,修道的心在年輕的時候就萌芽了。不過,他心地柔軟,個性活潑開朗,喜歡「和光同塵」。在自傳裡,神父多次提到因自己個性的關係,常遭遇和傳統神職形象扞格不入的情況,「最不像神父的神父」,是他的正字招牌,他也樂於如此。他自己說:「順著自己的個性或人格,去展現自己的能力與專才,會是最好的抉擇。」這應該是丁神父卑之無甚高論的靈修祕訣。他擅長於從他的人生際遇場合中,找到適合自己個性或人格的路;也在這樣的過程中,分辨、答覆天主對他的召喚和計畫。我甚至相信,丁神父是藉著拍紀錄片、參與演出的方式,逐步認識並堅固自己的神恩。從利瑪竇、湯若望、郎世寧、沙勿略,一直到最後和德日進神父的心靈會晤,每一次演出都是又一次的淨化。
戲作人生,他演別人,其實也在演自己。唯一不同的是,他效法、模仿的這些人,都有一個共同的「原型」:他們都是基督的門徒,一群立志為「他者」服務至死的人。丁神父說:「你可以把十字架看成是兩條軸線,『橫』的是我們每天的日常經驗,『直』的則是深入我們內心的反省以及與崇高性靈的連結;兩者交集之後,成就一個完整充實的人生。」這樣看來,丁神父希望我們將他視為平凡人,就不是什麼太過謙卑的客氣話。
其實做為基督的門徒,從古至今,不斷擁抱、不斷實踐「我們都是一家人」的人,前仆後繼,猶如過江之鯽。丁神父說,他只是恰好扮演了適合自己的角色的人而已。
「鍋蓋」是蘭嶼達悟人的問候語;「tabako」是日語「香菸」的意思。一九六○年代,外來觀光客常用香菸騙取達悟人的珍貴物品。依麗華女士深惡痛絕,當時用自己有限的能力攔截了一部分,多年後,她將這些民族資產全數還給了達悟人。她和丁神父那最後一通電話的通關密語:「鍋蓋,tabako!」彷彿是一把鑰匙,聯結一群又一群的人走向那「最小弟兄」的家的跟前,敲敲門,走進他們的世界。
我們願不願意和丁神父永遠成為一家人呢?他離開我們的那一刻,已向我們詢問了。

【內文試閱】
雜誌上的史懷哲,勾起我的靈光一現
高中最後一年,我十七歲,決定要當神父。這跟一九五三年贏得諾貝爾和平獎的史懷哲很有關聯,因為我很嚮往他那服務犧牲的精神。
我當時看了一本雜誌,讀到史懷哲四十多歲離開歐洲,到西非加彭等地貢獻自己的醫療專業、照顧別人,這個故事深深感動了我。雜誌照片裡的他看來似乎過得很開心。我那時突然萌生一個念頭:倘若換成是我,應該也會很開心;如果我可以救人或讓別人得到幸福,世界是否有我,才會有所分別。
那時我還沒想到神職這條路,只是看到史懷哲的服務精神,讓我十分崇拜。
我聽說耶穌會慣常派會士到國外服務,暗暗覺得這是一條十分值得考慮的道路。這種對於到海外服務的嚮往,也許無形中承襲了父親的基因。
小時候除了聽父親講述隨軍隊至遠東的往事,平日他在家裡看書,也總愛挑些探險、航海、飛行的故事來讀,隱約帶著對探索世界的渴望。我想我必定是受到父親的影響,才會對探索未知這麼著迷。
***
五十多年後回想起來,我會下定決心成為神父,轉變發生在某天晚上。
那時我跟幾個好同學一起在音樂廳擔任帶位員,雖然薪水很少,但我做得很起勁。因為打工之便,我常常可以觀賞到洛杉磯、舊金山等大城市來的歌手或合唱團、芭蕾舞團前來表演,讓我吸收不少藝術養分。
快畢業的某天晚上,我們聊起明年到底要做什麼?其中一位同學不假思索便回答,他要去奧思定會修道。
那一剎那,我內心浮現非常強烈的感覺,除了十分羨慕,還甚至有點嫉妒:他怎能如此輕易便做出這麼重大的決定?
我在腦中想過這件事無數次,考慮著我以後不能結婚、要離家很遠、要到異國傳教……這對一個孩子來說,都是難以想像的未來。
但我的同學只是淡淡地說,剛開始的確一切都很令人徬徨,不過一旦做出決定,似乎就豁然開朗,內心也平靜下來,充滿了平安的感覺。
那天晚上,我開著母親的車送他回家後,一個人呆坐在車庫裡,不斷思考這件事。似乎有種看不見的力量,在幫助我得到性靈的啟示。於是我在心中默默對天主許諾:如果祢願意的話,我也願意暫時試試看,投入修道的行列。
開出這種條件式的自我期許,連我自己也嚇了一跳,當晚入睡前,還忍不住自問:這是否只是內心在幻想?
沒想到隔天早上醒來,我突然覺得內心很輕鬆,好像解決了一個棘手問題,放下一塊懸而未決的大石。
這奇特的經驗,成為我投入宗教的轉捩點。

活潑善良的瑪姬,第一次心動
總會有人問我,如果還有下輩子,仍會選擇當神父嗎?
我總是回答:「會。」
當神父不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我當時在台灣念書時遇到的外國修士,幾乎有一半都還俗了,可見要堅持這條路,相當困難。
其中一個很難度過的關卡,就是我們如何放下對感情的執念。
我的好朋友郎雄,曾在一九八九年主演中視的單元劇「一家之主」,其中我最喜歡的一集,讓人很有共鳴。
戲一開始,有個老太太來教堂敲門,她進門便問:「你不記得我了嗎?」原來,她是郎雄飾演的角色在大陸的未婚妻。兩人原本互許婚約,無奈戰亂暴發而分離。
大難當頭,只能各自分飛,老婦尋覓多年,才終於找到未婚夫下落。可是滄海桑田,人事已非,她滿懷希望攜來布鞋要給愛人,無奈郎雄已成神父,無法再續前緣……
這場內心戲非常感人,結尾跟著老太太遠去的背影,最後鏡頭轉回郎雄關上教堂大門、往回走去的腳上─那雙無緣未婚妻捎來的布鞋。
劇情與對白,雖然只是淡淡的,可是你感覺得到表面下暗湧的情感,與神父內心翻騰的衝突,最後以一絲溫柔為遺憾作結。
老實說,像這樣的人性掙扎,我不但曾經歷過,而且還不只一次。
***
神父也是人,當然也會對別人萌生愛戀的欲望。我初嘗戀愛滋味,是在聖地牙哥就讀高中時,有兩、三年時間,很常跟瑪姬(Margie)在一起。
瑪姬的個性,總是那樣樂觀、積極,非常活潑外向。相形之下,我比較害羞靦腆,也不知道怎麼跟女孩子說話;像是跳舞等社交技巧,都是瑪姬引導我去嘗試。雖然我高中書念得不錯,但會讓男孩子大出鋒頭的棒球、籃球,我總是玩得很差,加上下課後還得打工幫忙家計,因此始終沒有積極去追女朋友。
瑪姬可能很早就看透了世俗標準的膚淺,才能欣賞我身上的一些特質,對於我的害羞內向並不以為意。她能這麼喜歡我,我到現在還是非常感謝。
本身也是很虔誠的天主教徒的瑪姬,知道我想當神父後,也沒有特別反對,反而說如果她是男孩,也會做出同樣的決定。
我忍不住開玩笑地想,她會不會太支持了?這麼輕易就放棄我!總之,這是自我調侃的玩笑話。畢業那年暑假,我們知道自己未來的方向後,就準備各奔前程。
我回想起去到瑪姬工作的醫院找她聊天、散步,臨到說再見那一刻,心裡實在很想擁抱她、親吻她。但是想到自己即將要去修道,心裡就卻步了。
當時的我,並不是逞英雄。不過就是有股神祕的力量,驅使我把這樣的情感牽繫斷開。
初學院兩年,緊接著文學院兩年,再來念三年哲學。這七年的修士生活非常封閉。所有通信往返,都會經過學院導師過濾檢查,因此我跟瑪姬也不敢在信裡寫太多私人感情,她也怕影響我的情緒。
最近,我找到那些塵封已久的信件,細細讀著當年她寫給我的字句。其實裡頭的內容我大多已忘了,但從頭再讀,依然能找回當初那份感動。
善體人意的瑪姬說:「你永遠是我高中生活快樂的基石,不論你選擇什麼職業,都是他們的收穫,我的損失。」(“You shall always be the cornerstone of my high school happiness. In whatever vocation you choose, it is my loss, their gain.”)
如今回想起來,她能這樣成熟地對待這段年少的感情,讓我可以安心放下執著,實在是很美的一件事。
五十年過去了,我們的感情早已昇華為友誼。我與瑪姬依然保持聯絡,維持好朋友的關係,我心裡一直深深感激著她。她在婚後有了三個孩子,我成為其中一個孩子的教父。

比爾.蘇利文,為我打開旅行新視界
一九六七年,我才二十四歲,修院畢業後我準備前往台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離開北美。在此之前的出國旅行,我只去過墨西哥與加拿大。
為了前往亞洲,六名年紀與我相仿的修士一起前往舊金山,那裡有家商船公司願意讓我們免費搭船前往南韓釜山。
為了趕搭順風船,我們在舊金山足足等了三天。當貨船終於在黑夜穿過金門大橋緩緩出航,四周意外漆黑。我在這樣的寂靜當中,腦海閃過了瑪姬、芭芭拉,還有家人與好朋友的模樣,這是我二十四年生命裡重要的人生縮影。
從舊金山到釜山,船程漂流十八日,只有一天出過太陽。隨著船身不斷破浪前進,我覺得自己好像身處黑洞之中,不知將來會有什麼樣的遭遇。
儘管這次旅程帶著淡淡愁緒,但年輕人總是充滿向未來挑戰的冒險精神。我們當中有個修士叫比爾.蘇利文(Bill Sullivan),他對旅行特別有興趣,一手包辦了到台灣的行程規畫。除了帶我們從釜山乘火車到漢城(今首爾),又搭飛機到日本福岡,還多花了點時間,沿路拜訪耶穌會在日本的傳教據點,最後才從東京搭飛機到台灣。
這趟亞洲旅行初體驗,大大打開我的眼界,讓我第一次這麼近距離觀察亞洲人的文化與生活方式。
***
我們一行六人,在船上除了用小型攝影機拍攝自己籌劃的電影、打打橋牌,再來就是跟商船上的船員聊天。這些水手好像在全球各地都有女朋友,每天「故意」提醒我們與女孩子交往的事。
已在修院被關了六年的修士,聽到這些故事,眼睛總瞪得很大,心想船員的生活怎如此精采,心裡偷偷羨慕著。他們特別提到,下船第一站釜山,有家酒吧叫 Tiger Bar,裡頭有很多漂亮的韓國女孩,但因為我們是修士,很可惜不能去,還假裝惋惜了一番。
因為我們相處得挺好,船員們提議到釜山後請我們吃飯、餞行。那一晚大夥酒足飯飽,賓主盡歡,後來回程計程車竟然不是返回港邊,而是直直開到 Tiger Bar 門口,這才發現被搞了一回惡作劇!
我們當時那麼年輕,又聽了船員活靈活現的描述,心裡按捺不住好奇,於是相約既然到了傳說中的「老虎酒吧」,那就進去見識一下,喝瓶啤酒就走。
只是沒想到,一進門,精明的媽媽桑立刻精銳盡出,把手下全派到我們身邊團團圍住,陣仗有點嚇人。這些韓國女孩長得非常漂亮,看來天真可愛,說得一口流利英文,一點也不像在情色行業打滾的人物。
我當時還異想天開,幻想眼前和我聊天的這位女孩,說不定是天主教學校出身的好女孩,被迫下海工作,才有那樣的氣質。
這樣的幻想並沒有持續很久。我們聊著聊著,「天主教學校出身的好女孩」突然表示有點冷,所以我把夾克脫下為她披上。只是不知怎麼搞的,道德感最強的修士突然拿出我們穿著修士服的照片,表明我們想當修士的決心。
「天主教學校出身的好女孩」看了,猛然「唰」一聲把夾克撇下,展現自己傲人的身材,希望靠養眼畫面把我們留下。
當然,她的計謀沒有得逞,我們還是乖乖回到船上。
可是那天晚上,我失眠了。相信我們六位年輕修士都一樣。要不是那位最年輕的修士挺身而出,我不知道會不會有那樣的毅力離開。
這些奇妙的際遇與考驗告訴我們,要當神父,抵抗誘惑,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因為每個人都有自己難以抗拒的軟弱。
回想起來,旅行時發生的經歷其實對我很有幫助,因為未來我還繼續遇到各種不同的誘惑與考驗。有過前車之鑑,我可以把事情想得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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