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影師的創造力之眼：到底是哪些方法，將大師推向卓越之路？

到底是哪些方法，將大師推上卓越之路？
「我不相信，創造力只屬於少數人。」──Michael Freeman

40年專業心法＋100位紀實、廣告攝影大師、馬格蘭攝影家、
世界新聞獎得主、藝術家、圖像編輯人、策展人的創作想法大成

最會教攝影的攝影大師——麥可‧弗里曼剖析攝影名家作品，
從技法、觀念到風格，帶你抓住想像力與感覺，教你如何精準而勇敢地創意犯規。

◎如何才能稱得上是厲害的攝影師？大師這樣說：
「好」攝影師，精於相機設定。
「優秀」攝影師，知道如何組構出想要的影像。
「厲害」的攝影師，找出他們的「方法」，或「路徑」，好展現被攝事物的真本性。

◎40年專業之路，淬煉出的誠懇建議：
多數攝影書，教技法、說案例，卻沒坦誠說出攝影人在創作上，遭遇瓶頸與難題時的真心話。這一次，弗里曼說出了令人深思的真心話：

一、 可能的迷思：
「不需要執著於原創，它既被高估也被過於要求。」
「專業與創意之間相互衝突，『不仰賴經驗』，學習讓計劃中的偶然，成就你的影像。」
「極簡風格會衍生一個創意毛病，那就是享有高人氣而容易橫行無忌，持續使用到令人疲乏。」
二、 真心的建議：
「持續去經營一個故事的可能性。」
「請把構圖風格當成使命，視為工作方法。」
「努力看，發現你的影像習慣，有目的的開發和練習這些個人習慣。」
「製造出其不意的影像雙關聯結，對創造力來說非常重要。」
「大部分人心中都有某種無可動搖的信仰，你可以讓這份信仰成為你拍攝的主題。」
三、 專業的心得：
「描述，就是謀殺。暗示，是賦予生命
「高反差的光線，加上高彩度的色彩，這兩樣特質都有助於繁複性。」
「顏色是對靈魂施加直接影響力的手段。」
「景框中事物的安排方式，就是攝影師看事情的方式，就是個人風格的標幟。」
「踩上世俗禁忌，或讓預期落空，這兩種策略都能成功帶來震撼效果。」

◎大師級的創作視野，帶你抓住想像力＆感覺
不同於過去的寫書方式，這次弗里曼不只分享自己的專業案例，更透過長年廣博涉略，介紹他心目中攝影大師和當代名家的精彩之作，幅射出更大視野的創作觀。

書中20位攝影大師帶頭練：
Paul Strand　純粹攝影先行者
Walker Evans　美國社會寫實攝影大師
Guy Bourdin　前衛時尚攝影名家
Art Kane　肖像/名人攝影師
Trent Parke　馬格蘭攝影新銳
Ernst Haas　彩色攝影先驅
Robert Golden　產品/飾物攝影師
Jacob Aue Sobol　馬格蘭社會紀實先鋒
Bruce Gilden　紐約街拍知名攝影家
Richard Avedon　人像攝影大師
Siegfried Hansen　德國街頭攝影名師
Gueorgui Pinkhassov　俄籍馬格蘭攝影師
Alex Webb　彩色街頭攝影先驅
Stuart Franklin　世界新聞奬攝影得主
Harry Gruyaert　繪畫式街拍攝影家
Eugene Atget　當代城市攝影先驅
Natalie Dybisz　時尚攝影師
Frans Lanting　國家地理雜誌資深攝影家
Fu Yongjun　2009世界新聞攝影獎得主
Alec Soth　美國新紀實攝影名家

◎找出看家本領，需要的「創意犯規」法則：
這些創意犯規，請務必試試，它們是最能幫助你找到創意的必經之路。
【拍肖像】如果想讓人像攝影變得更有創意，就要脫離一般肖像攝影的拍攝時機。
【拍老梗】吊詭的是，即使是過度濫用的主題，這些知名場景仍然充滿孕育靈感的神秘種子。
【反其道而行】所有悖於審美觀的事物，都具有潛力。
你要反其道而行，尋找看起來不可能、嚴峻、甚至醜陋的照明效果。
【玩實驗】容易被忽略的拍攝主題：廢棄物、垃圾、包裝紙、被解體的物品、閒置空間、摸不著頭緒的小細節、退流行的東西。
找出內容的神秘：非常格格不入的東西、無法解釋的事件痕跡、觸發恐懼憂慮的東西。
【聽建議】幽默無法強求，把逗趣照片給朋友看做個簡單測試，如果多數人都笑了，就馬上發表吧。
要是沒人喜歡我的作品怎麼辦？找個信得過的攝影師朋友或專家，聽聽評論，如果獲得認可，就堅持下去，哪怕需要等待。

◎讓人忍不住想一想的大師語錄：
 【談探索】「你必須推自己一把，必須追求除了你之外沒人能拍出的照片，將手上的工具發揮得淋漓盡致。」──William Albert Allard 國家地理雜誌攝影師
【談經驗誤判】「我道不盡，曾經錯拍、漏拍、忽略、糟蹋甚或錯失過多少張照片，一切只因過於專注在自以為是想拍出的照片上。」──Joe McNally 國家地理學會攝影師
【談慣性】「如果事前就知道要拍什麼，那表示你不過是把自己腦中的預設化為影像，這樣的作品絲毫不具突破性。」──Dorothea Lange 美國攝影名家
【談創作心法】「思考應該執行於攝影前或攝影後，而非攝影中。」──Henri Cartier-Bresson 法國攝影大師
【談靈魂與訴求】「若你無話可說，那麼照片也會是蒼白而貧乏的。」──Gordon Parks 《生活》雜誌攝影師
【談跨界養分】「和攝影最為近似的藝術表現方法是詩，因為詩跟攝影一樣能激發想像，同時為觀者保留詮釋空間。」──Alec Soth 美國新紀實攝影名家
【談向大師致敬】「優秀的藝術家抄襲，偉大的藝術家剽竊。」──Pablo Picasso 藝術家
【談繁複】「我一直在那道界線上玩遊戲，多加一點東西，但避免陷入混亂。」──Alex Webb 彩色街頭攝影先驅
【談超現實】「去改變現實吧！如果找不到你要的現實，就去發明它！」──Pete Turner 彩色攝影先驅
【談代表作】「我就是持續工作，把照片丟入盒中，寫點什麼，等到盒子放不下，值得去看一下……人們告訴我這些照片看起來是經過深思熟慮，那是因為我已經對這些照片投入這麼久了。」──Lee Friedlander 美國社會風景攝影師

【作者】
麥可˙弗里曼
Michael Freeman
全球頂尖的報導攝影師。六〇年代，最早於倫敦廣告業開始攝影工作。七〇年代帶著兩台中古相機，赴亞馬遜河旅行，所拍攝照片成功刊載於Time-Life，也因此開啟了全職攝影師工作。為Smithsonian雜誌的代表攝影師，雙方合作三十年，完成超過40則以上報導。
當前全球最具權威性的攝影書作者之一，著作全球售出四百萬冊。他所撰寫的內容，融四十年專業攝影生涯而成。共出版136本著作，其中66本攝影技法專書，全球售出3百萬冊，逾20種語言譯本。

【譯者】
蘇威任 （1, 26-50則）
業餘（但專業的）法文口譯、筆譯。巴黎第七大學博士候選人，但現在發現有比唸博士更有趣的事。三十遊歷，四十而惑。譯有《產品設計，怎麼回事？》、《心靈之眼：決定性瞬間，布列松談攝影》等書。

李佳霖（5-14則）
臺大外文系畢，曾任職於出版社，喜歡閱讀、旅行，在城市像弄中探索新鮮的生活風景。欣賞傳統日本文化的閑靜與現代日本文化的創新，樂於透過日文拓展視野，並且分享新知。

王曼璇（15-19, 21-25則）
輔仁大學翻譯學碩士。喜愛閱讀、電影及貓，支持領養代替購買。歡迎來信洽談譯案合作

許家玲（2-4, 20則）　
國立臺灣大學社會學系、法律學系雙學士；美國芝加哥藝術學院學士，主修表演藝術與影像創作。現職表演藝術工作者、自由譯者。

前言

攝影真的有創造性嗎?或者只是適時適地的紀錄呢?並非每個人都認同這樣的想法。柏拉圖曾說：「我們會說一位畫家，創造了些什麼嗎？當然不會，他只是模仿而已。」柏拉圖無疑地也會這樣看待攝影。但他是錯的。藉由相機所迸發的創造力是一種平衡的行為，它代表著投入生活以及無法預期的事件。去捕捉剎那。同時也代表著帶著個人熱情去實踐，你專屬的想法和觀看之道。

用手找尋你的觀點，把你在現場那種無法被複製的當下感覺，忠實地呈現出來。

你正說著：「讓我把我所見呈現於你面前。別無其他，只有我的視點。」
你所呈現的正是你所看重的──那抓住著你想像力和感覺的東西。
那值得與大家分享的一切。

確實，有方法可以引發出這樣的創造力，可以讓它由想成真，是你可以追隨學習的實踐之道。
路徑，事實上……有50條。

6.　Mistrust Experience經驗的誤判
習慣既安全又可靠，但卻無法讓人耳目一新。

從經驗中學習看似再理所當然不過。所有建立於不經一事、不長一智的經驗，都在在告訴我們應該這麼做，通常在多數情況下，這一點確實無庸置疑。畢竟該如何將知識、技巧與技術融會貫通，終究取決於身為一位攝影師的專業度。進階攝影課程、工作坊、研討會，教導我們的都是該如何發揮攝影師專業，來完成特定的攝影課題或是作品。你越是花時間在鑽研技術上，就越能提升作品程度。這一點我完全贊同，本書中的好幾個章節所要傳達的正是──如何透過花時間去鑽研特定攝影技巧來提升自我程度。

但是這個堅不可摧的專業神話也有一項缺點：如果自恃於自身專業，就會變得懶惰、不求進步。假設現在眼前有一項攝影課題，即便那是你給自己訂下的功課，你也很難不去參考過往你在面臨相似課題時所採納的方法，並且據此擬定攝影計畫。你知道運用這套方法可以拍出理想作品，因為經驗這麼告訴你。此時此刻你可能會想說：「仰賴經驗有什麼不對？」

我不是在小題大作，專業與創意之間確實相互衝突，雖然這也取決於你如何定義攝影。如果你將攝影定義為有效率地拍出滿足客戶需求的影像，那麼創意能發揮的空間就相當有限，而經驗絕對會是你的最佳良伴。但假設你想突破侷限、拍出創意滿點的照片，那麼就該捨棄經驗。否則，你就只是單純地拍下影像而已。習慣既安全又可靠，但卻無法讓人耳目一新。許多攝影師都意識到這樣的問題，洛西亞‧藍吉（Dorothea Lange）以拍攝1930年代經濟大蕭條時期貧困農村為主題的攝影作品聞名，她曾如此寫道：「如果事前就知道自己要拍什麼，那就表示你不過是把自己腦中的預設化為影像，這樣的作品絲毫不具突破性。」有可能你的預設非常好，但是這些預設會阻礙你產生新的發現。

在本書所談論的50種方法中，就屬這一項最困難，因為說到底，這個方法奠基於「不去做」。叫一個人不去做某件事，會比叫他去做某件事來得困難。不去仰賴經驗，意味著首先你必須先意識到自己過往採納了什麼樣的方法來拍出理想照片，接著你必須經常下意識地去扭轉或是捨棄這些方法。舉例來說，我擅長需要長期拍攝的作品，而我通常會擬定攝影計畫來幫助拍攝。也因此，我必須時刻提醒自己把焦點從攝影計畫中轉移，去關注隨時可能會發生於眼前的不相干要素。此時，計畫外的偶然能成就你的影像。

另一項與長期攝影息息相關的技巧在於──在拍攝過程中預測拍攝對象的變化，並且虛心接受所有建議。當你的照片看起來了無生氣時就是一項警訊，此時你要從這些照片中抽身，去檢視你當下所拍攝的照片中，有哪些特別動人，然後去追根究柢找出讓這些照片與眾不同的原因。羅伯．法蘭克（Robert Frank）在申請讓他得以拍出成名作《美國人》的古根漢基金會獎助經費時，曾這麼說道：「我心中所構思的拍攝計畫會隨著時間逐漸成形，它基本上是相當有彈性的。」談論創意時，彈性相當重要，因為它能打破根深蒂固的習慣。下一節方法中談論的「禪」，將有助於你達成這樣的目的。

13.　Your Own Life & World你的生活與世界
這樣的題材值得利用，也具備獨創性。

一般人從新鮮特別的事物中獲得靈感，因此目光總是向外，試圖在日常生活經驗與熟悉的環境之外尋求靈感來源。這樣的行動合乎常理，因為我們受到的制約就是從陌生當中尋求刺激。「異國情調」是關鍵字，這個詞被濫用到幾乎可以成為廣告標語。特別是在旅遊業界，這個詞彙從其他宣傳用語中脫穎而出，儼然已成為基本用語。

然而，所有展現創意的事物都是如此，逆向而行不失為一個好辦法：把尋求的目光自異國情調轉向平凡無奇的題材上。這樣做或許有違直覺，但你的家庭、你的世界、你的生活都能提供許多有趣的題材。這些題材近在身邊、唾手可得，雖說它們是你每天觸目所及的事物，但對其他人來說並不是這麼一回事，所以這樣的題材值得利用，也具備獨創性。

當然，這麼做也有缺點跟爭議。如果你的作品看起來跟其他成千上百的一般家庭照沒兩樣的話，這樣的題材就沒什麼意義。一個解決的方法是去鑽研這本書中所傳授的技巧──構圖、燈光、拍攝時機等等──來將你的照片提升至高於一般的水準。另一個方法是用你的照片來說故事，或是環繞著某個特定主題來拍攝。換句話說就是將照片概念化。

對於一般人來說(包括我在內)，最主要的爭議是把自己的私生活攤在大眾目光下。害羞放不開是最主要的因素，不管是對於攝影師本人或是入鏡的家人和朋友來說都是。舉文學的例子來說，想想那些把自己的生活赤裸裸寫進小說的作家就能理解。這麼做可以說是勇敢、魯莽，或者只是單純的厚臉皮、瞻前不顧後而已。把自己的生活化為藝術作品是一項挑戰，因為你有可能以失敗告終。不是每個人都能像翠西‧艾敏(Tracey Emin)一樣把自己睡過的床攤在大眾眼前，或是像南‧高汀(Nan Goldin)一樣，把自己光乖陸離的私生活記錄於《性依賴的敘事曲》這樣的作品中。如果你有勇氣仿效她們，或許也就不需要閱讀這一節來激發自己。如果你沒有這樣的勇氣，可以選擇間接的方式：拍下生活軌跡與值得紀念的片段。這樣的作品同樣私密且細膩，有時反而能以更不喧嘩取寵的方式傳遞深刻動人的訊息，打個比方來說，像是徹底記錄下可以曝光的家庭交流場面。

19. Juxtapose並置
好的並置需要驚喜，這代表你對任何可能性都抱持足夠的警覺與創意。

攝影最主要的概念之一就是並置：攝影師將兩個相關的主體，放在同一個景框中呈現。和其他攝影方式相比，並置能讓畫面更強而有力，善用它能增強觀眾的感受度，但用得不當則會自曝其短，全靠細心觀察易被忽略的關聯，直到你巧妙地捕捉了畫面，別人才發現其中關聯。我們都知道呈現畫面的技巧很重要，但發現充滿創意的關聯更是關鍵，為什麼這兩個主體同時出現？為什麼它們同框一景如此有趣？它們可能只是兩個一樣形狀的主體，或者概念相似，你希望透過它們讓觀賞者看見隱藏的意涵。大多數好的攝影作品都涵蓋某些關聯，而並置就是表現關聯的特殊手法。

在攝影中，並置是絕佳的呈現手法，但若非歷經萬難或是走進攝影棚，是很難輕易營造出並置場景。好的並置需要驚喜，精妙之處在於兩個主體無預期地在同一時間、同一地點出現。能做到這點，同時也證明你是位好攝影師：表示你擁有足夠的警覺和創意，去發掘各種可能性。對繪圖或插畫來說，將兩個主體放在一起絕非什麼絕妙技法，結合二者可能是不錯的點子，但太簡單了，太容易做到就不怎麼特別。但身為一個攝影師，你必須時時挖掘身邊的事物，即使你夠警覺，也只偶然有機會恰好捕捉到兩個主體表達同一概念。正因受限於現實，那些奇異的、無法想像的並置場景，更顯得有力且具有價值。

想像一下，請一位朋友將手托成杯狀，在某個角度看上去，就像手撐住了落日一樣。當然，這一點不需要想像，你每天都可以在夕陽西下的海邊看到無數人群正在做這件事，那就是一種並置，也是一種過於簡單而顯得傻氣的並置，但有品味又饒富創意的並置，就會是成功的作品。生活周遭處處是潛在的並置，你只需確保你的並置作品不落俗套。（如果你覺得這一章有點熟悉，翻回第22頁的第四章，有許多「偶聯雙關」也常與並置手法一同呈現。）

實際運用並置並非輕而易舉、一蹴可就的。若你偶然發現了一個並置場景，它讓你的眼睛和心靈為之一亮，趕快按下快門捕捉這個畫面。不過，如果你只有一個想法，這兩個主體可能會擦出很棒的火花，但它們偏偏分散兩地，沒關係，快去找出結合它們的神奇視點、挑選合適的鏡頭、想好完美的構圖，讓想法成真。但常常事與願違，你幻想著從某一點它們能連成一線，但實際上就是不可能，現實就是殘酷。

想創造並置，找出視角是首要步驟，不可跳過，當然焦距也是關鍵。改變焦距可以幫你調整兩個主體間的關係，長焦距會擴大背景和遠處的事物，而廣角鏡頭則會擴大前景主體，以並置場景來決定哪一種焦距更為合適。一般情況下，大景深小光圈是最好用的。

創造並置的第三個步驟就是構圖，這可能是最簡單的選擇，只要選出哪一個主體在前或左右，千萬要小心地取景，特別是你不希望出現在影像裡的，專注在並置場景上，避免其他可能干擾作品呈現的因素。適度地將畫面拉近取景是一種策略，但要小心其他不相干的事物出現景框邊緣，轉移了觀眾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