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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典詩詞的女兒-葉嘉瑩
為什麼都是我的錯?知名心理學專家教你梳理家庭的多重矛盾,解決親密困境、育兒難題、關係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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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都是我的錯?知名心理學專家教你梳理家庭的多重矛盾,解決親密困境、育兒難題、關係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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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目次
書摘/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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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在家庭關係中,我們常常會尋找那個「犯錯」的人,有時是「犯錯」的孩子,有時是「犯錯」的父母。★

所以,發生壞事就是因為「有一個壞人」?
家庭出現一切問題都是我們的錯嗎?
人真的可以脫離原生家庭?
我們願意讓對方誠實地表達自己的意願嗎?
其實,家庭是一個複雜的系統,如果存在一個「問題」的話,這個問題是所有人用各自的方式共同導致的。每個人都是彼此的囚徒,也是彼此的獄卒。找到一個人犯錯並不難,難的是在這當中發現新的可能――自由的可能,解放的可能。
這本書旨在告訴大家,對於家庭,我們總是可以找到積極的、不指責的、尋求改變的態度。每個人都不自由,每個人也都是自由的。

★《奇葩大會》知名主持人高曉松、馬東盛讚★
北京大學臨床心理學博士李松蔚結合十年心理諮詢治療經驗,科學運用系統式家庭理論,以具體的生活實例為切入點,幫助你拋棄傳統的人際觀,換個角度看問題,讓你學會放棄「控制」、放棄「是非」、放棄「說服」;更以系統化拆解生活中的心理案例的方式,顛覆你的認知局限和處理問題時的慣性思維,學習課題分離、界限等心理概念,全面梳理家庭中的多重矛盾,解決每個人都會遇到的親密困境、育兒難題、關係黑洞。

「與這個世界的不可控相處,是我們一生的課題。」――李松蔚

作者簡介

李松蔚
北京大學臨床心理學博士,清華大學心理發展指導中心講師,中國心理學會註冊心理師,知乎心理學領域優秀回答者。一個女孩的父親,也是在心理治療、心理諮詢領域獲得學位的資深專家,在認知行為治療、系統家庭治療兩個領域有豐富的研究、教學和實踐經驗,同時也是在網路頗具人氣的心理學寫作者,在雜誌長期開設個人專欄,並開設網路音訊課程《洞悉相處之道》,受到廣大讀者歡迎。

<序>

在家庭關係中,我們常常會尋找那個「犯錯」的人,有時是「犯錯」的孩子,有時是「犯錯」的父母。這本書記錄了我作為一個系統式家庭諮商師,同時也是一個兒子、丈夫與父親,這些年與家庭共同成長的過程。無論是我受的專業訓練,還是我的個人經驗,都讓我意識到,家庭是一個複雜的系統,如果存在一個「問題」的話,這個問題是所有人用各自的方式共同維持的。每個人都是彼此的囚徒,也是彼此的獄卒。找到一個人犯錯並不難,難的是在這當中發現新的可能―自由的可能,解放的可能。
這本書旨在告訴大家,對於家庭,我們總是可以找到積極的、不指責的、尋求改變的態度。每個人都不自由,每個人也都是自由的。


 

目次

PART 1 認知錯誤
我不應該被如此對待
我有憂鬱症,你幫不了我
糾結的、得過且過的,都是人生的常態
壞事不會只因為「有一個壞人」
不面對,不等於不存在
被混為一談的「不如意」和「錯誤」

PART 2 關係視角
課題分離
「怎麼會有這種人?」
讓抱怨只是抱怨
把權利還給對方
不帶評價的交流
「偉大」的另一面,往往是虧欠

PART 3 親密困境
吵架,本質都是因為太在乎
有話直說=我相信你會誠實地表達你的意願
「不可靠」的父母
不過是吵架而已
好好離婚

PART 4 育兒觀察
孩子的需要,並不是世界上唯一的需要
反正孩子不會聽
成人的規則與兒童的江湖
教養,不是在找犯錯的人
孩子最需要的能力:跟你無法控制的世界相處
因為你太重視
做父母的資格
父母的焦慮,與孩子無關

PART 5 家庭難題
確定的一代和不確定的一代
真的可以掙脫原生家庭?
不是讓孩子符合期望,而是讓自己的期望符合孩子
如何讓家庭重新「發現」父親的存在?

書摘/試閱

<不帶評價的交流>

在我所教的課堂上,我要求學生不要用「評價」的方式講話。這不太容易,他們一開口忍不住還是評價。怎樣是評價,怎樣是不評價,他們並不清楚。
一些人誤以為不評價的意思就是不批評。他們用讚美的語言:「你這裡做得非常好。」或者:「我認為你是很優秀的諮商師。」但這還是在評價。
有關兒童教養的研究發現,「讚美」孩子並不總是有好處。有研究者讓不同的兒童解數學題。解完一組簡單題目後,研究者給了每人一句回饋。對一些孩子讚美他們的智力:「哇,你太聰明了!」而對另一些孩子指出他們的努力:「你剛才很用功。」然後,研究者給孩子們更困難的一組題目。因為聰明而受到讚美的會更擔心失敗,他們傾向於完成難度較低的任務,遇到困難更難堅持、易焦躁,甚至表現出自尊水準的下降―讚美他的天賦,居然會打擊自尊!
乍一聽這與我們的直覺相反。但細細一想,又很符合我們的經驗。
雖然讚美讓人舒服,但它仍然是一種評價。它把人捧到極高處之後下一個結論,這個「結論」很可怕。當我們受到讚美之後,我們常常害怕自己配不上這種讚美,會為此平添不少壓力。出於壓力,我們會更願意重複相同的工作―既然我這樣做了就是好的,為什麼還要冒險去嘗試更多的可能呢?
更嚴重的情況下,我們乾脆什麼都不做。「你們都誇我文章寫得好,但我也不知道是如何好法,我怕再寫下去就會露餡。」我們用放棄來回應讚美。
如果對一個小孩說:「哇,你這幅畫畫得太美了!」或者誇一個孩子下棋贏了:「你是小棋王!」他會很開心。但再讓他畫一幅或下一局,他可能就會躊躇。
評價接近於一種定義性的表達。對於它,你只有接受或者不接受,但很難有更多延展性的探討。如果是現實的交流,很可能造成冷場:你都已經下結論了,我們還說什麼呢?從這個角度講,讚美甚至比批評更容易終止一個話題。批評好歹還可以反駁:你說我不好,我不同意!但是讚美怎麼辦呢?反駁也不妥,但承接下去又沒有再討論的餘地。大家聊得好好的,我突然來一句「我覺得大家都很好、很好、很好」,這會讓場面的氣氛暴冷。要繼續聊,只有忽略這句話。

不評價的交流方式是怎樣的呢?它只關注具體發生了什麼,而不是進行抽象的判斷、定義以及對人的褒貶。一個不評價的老師,會這樣問學生:「你最近常常不做作業,發生了什麼事呢?」而一個評價性的老師則會說:「你最近怎麼老是不做作業?」前者是在關心一件事件的發展過程,而後者就只是在訓誡。
後面的這種情況,老師根本不在意理由,他只關心對學生的定性,而這件事他已經做到了。「承認吧!你就是個壞學生。」,彷彿是這樣的潛台詞,可以嗅到明顯的拒絕氣味。如果你是這個孩子,只要低頭認罪就好了,什麼都不用多說。
透過前一種表達方式,我們則會更接近事件的真相。也許這個學生遇到了一些麻煩,也許他最近有了一些新的想法,或者他在用這種行為傳達某種態度,或者還有其他的可能性。當我們採用一種非評價的立場時,就等於為這些資訊的流通創造了空間:「說吧,讓我看到它,我對你經歷的這些事感到好奇。」你無須辯解,只需要單純地描述你的經驗就好,這就是我們此刻關注的。
透過不帶有評價的交流,我們在做一件事:描述經驗本身。
對經驗的描述看起來最簡單,但往往也最有力量。對於事物的認知和相互確認,遠遠比挖空心思給出的「讚美」更能表現出重視。對畫畫的孩子說:「這是你畫的山,這是河水。啊,河水裡有一隻船,船上這個人是在釣魚嗎?哈,你還給他畫了帽子!嗯,你在這邊畫了一個太陽,這邊畫了一個月亮,那是白天還是晚上呢?」你關注的是具體的細節及過程。這些話裡沒有褒貶,但他們會感到自己做的事被看見了。他們會樂於跟你討論,也會更有興趣繼續做下去。

當你評價別人的時候,你其實已經假定了自己比別人更「懂」。但如果只是描述自己的經驗,不懂的人也可以做到。我上學時朗讀英語課文,我父母完全聽不懂,但他們會說:「我們聽到你一開始朗讀的語速很慢,聲音很響亮,越到後面就越快,聲音也越來越小。」這樣的回饋對我來說有價值,我知道他們在認真聽。這遠比說什麼「不錯,讀得真好」要讓我感到舒服。
不懂裝懂的人,往往更容易武斷地評價別人。在我的課堂上就是如此,當我問學生「你對剛才這段話有什麼回饋」的時候,他可能會這樣(常常略帶一絲慌亂)回應:「我覺得很有道理。嗯,是這樣。」事實上,他真正想說的是:
「我沒有回饋,我的大腦一片空白,我剛才恍神了。」
我們都有過恍神的經驗。有些人認為它是不可以公開說出來的,因為對「恍神」有評價:學生上課恍神,表示我不夠好。同樣,我們對「不懂」也有負面的評價,這才被迫「裝懂」。所以你看,正是評價導致了這一部分經驗無法被描述,造成的空洞就只好用更多的評價來填補。其實,所有的經驗都沒有好壞之分,心頭的一閃念也是大拼圖中的一小片。即使恍神,也不是一種值得批鬥的惡習,它只是一段經驗。「剛剛發生了什麼,以至於你恍神了?」你可以這樣問。
當我們觀察一次別人恍神,我們就有機會認識到背後的東西。可能是這個人最近的某種困擾,也可能是互動中潛伏的某些問題。我們對彼此的理解都會更深。不評價是一種溫和的邀請,邀請我們打開自己更多的面向,同時也看到對方更多的面向。

在我的課堂上,我不希望學生僅僅說「諮商師做得非常好」。我好奇的是,你有哪些好的感覺,在什麼部分?是哪一句話、哪個動作,還是哪個眼神,讓你產生了這樣的想法?還是說,你感覺到諮商師的脆弱,格外需要你這一句肯定的話?又或者你找不到別的話,才用這句萬能的評價來敷衍?如果是最後這種情況,你真的是腦子一片空白,還是有話又不想說?你藏起來的是什麼呢?
我不希望學生僅僅說「我認為上這個課沒有收穫」。我好奇的是,在上課的這段時間裡你有怎樣的體驗?是困得想睡覺,煩得坐不住,還是腦子裡複雜到無法思考?你所收穫的資訊是否都在預料之中?你是否失望?哪些部分使你有失望的感覺?
我也不希望學生僅僅說「我覺得你做得不夠專業」。我首先想知道,這裡的「專業」是指什麼?如果是「不夠溫暖」,那不妨這樣描述:「剛才你說到這一句的時候,我感覺不太舒服,也許是你的語氣帶來的,我有一種聯想,好像你沒那麼在乎這個來諮商者的感受。」或者他想說「沒有足夠多的理論支持」,那不妨說:「我注意到你的話裡理論名詞特別少,讓我有一種不安全的感覺。」
一開始適應這種交流方式會很麻煩,但物有所值,透過這種交流方式,我們會拓寬對經驗世界的認識,也會加深人與人之間的理解和聯繫。當然,前提是我們對這個人感興趣,而且發自內心地願意陪他一起探討各種經驗。
是的,透過不評價的交流,我們表達出對人的興趣。在前面的兒童研究中,還有一半的結果沒講出來,那就是另一些因為努力被讚美的孩子,會更願意嘗試新的挑戰。一些研究者把兩者的差異解釋為:努力可控,而聰明不可控。但我還有另一個解釋:努力是一個長期過程,並且充滿了開放的可能性。
當我們關注一個人的努力時,我們實際上是在說:嗨,你做的事我都看見了,而且我有興趣繼續看下去。

 

<孩子的需要,並不是世界上唯一的需要>

我有一個朋友是年輕的媽媽。她和老公工作都很忙,白天拜託老人家照顧孩子。有一段時間她有一個苦惱,就是孩子習慣了和外婆一起玩耍,晚上被父母接回家就很不樂意,堅持要跟外婆一起睡,這讓她心裡很不是滋味。
硬要把孩子帶回家吧,孩子哇哇大哭,朋友也狠不下這個心。孩子那麼小,不懂得父母的心情。外婆也很為難,又心疼外孫,又對女兒感到抱歉。老公遇到這種事也不方便說什麼。朋友找我,問我有沒有這樣一種理論:「孩子從小跟爸爸媽媽睡,會為身心健康會帶來更多的好處。」假如這個結論成立,她就可以更理直氣壯,堅持把孩子接回家。可惜,我沒有這種理論。
我在想,這種理論真正的用途在哪裡呢?也許她希望用這個說法鎮住自己的父母:「這是為孩子好。」也許用來爭取老公的支持:「這是為孩子好。」
也許是在心裡對哇哇大哭的孩子交代:「寶貝對不起,我知道你不樂意,但這麼做是為了你好。」她需要一個強有力的東西,來調節與父母、丈夫以及孩子之間的關係。這個東西就是「為孩子好」。但她真的只有這一個東西可用嗎?
我問她:「妳想接孩子回家嗎?」
她兩眼發光,點點頭。我說:「那就好了。妳是孩子的媽媽,晚上想接孩子回家睡覺。這是妳作為媽媽合理的需求,妳可以用妳自己的方式。」
我把「妳」這個字說得很重,意思是「管他們呢,妳有妳的權利」。她覺得我說得有道理,但是想了一會兒,又覺得不對了:「但是孩子不願意啊!孩子的需求是跟外婆一起睡,他哭鬧打滾不跟我們走,怎麼辦?」
我說,這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妳有妳的需求,人家有人家的需求。
大家的需求不一樣,免不了會有衝突。」重點是,衝突並不壞,它是人際關係中的必經之路。從小到大,誰沒經歷過衝突呢?每個人都在衝突中學習各種應對的策略。像我這位朋友,在職場上也是處理衝突的一把好手(尋求理論支持,正是她的策略之一)―如果放到職場以外的場合呢?
「生活中我可以撒嬌啊!」她恍然大悟。
「好辦法,」我心悅誠服地說,「妳可以試試跟孩子撒嬌。」
沒想到這段簡單的對話,給我的朋友帶來了相當大的觸動。她後來跟很多人講這件事情,有些人的反應出乎我的意料。比如有人說:「這個觀點太可怕了。利用孩子滿足大人的需要,把孩子當成什麼了?」
朋友轉述了這句責難,我心裡忍不住想反唇相譏:「不然呢?難道當初想生孩子的時候,有誰問過孩子的需要嗎?」
好,我終於鼓起勇氣說出了這句話。

我自己也是一個父親。有一天,我和一位老師談到教養孩子的煩惱。我很懊惱地發現,我對女兒表現出的不耐煩,其實是在處理我自己的衝突。我有點自責,讓女兒承擔了不該她承擔的東西。老師非常體貼地寬慰我:「沒事的,孩子從來都在負擔不屬於他們的東西。當初就是為了滿足大人才被送到這個世界的。本質上已經這樣了,後邊還在乎多那一點半點嗎?」
這句寬慰真是溫暖人心……涼透脊背。
我一開始難以接受這個說法,聽上去太過於刺耳。刺耳是因為它刺破了一些真相。我甚至感到有必要先為這位老師辯護,比如她是一個優秀的母親,愛自己的孩子。但是仔細一想,這件事跟她是不是母親,是怎樣一個母親又有什麼關係呢?我是想拿「母親」這個盾牌,替她防禦來自哪裡的暗箭呢?
我現在理解了,任何一個為人父母或者打算做父母的人,都在承受某種無形的壓力。一種不言自明的壓力就是:你必須從孩子的利益出發考量自己的一言一行,「一切為了孩子」。父母應該是無私的,一切應該是為了孩子。但這導致我們對很多真相視而不見。我也是當了好幾年的父親,才敢於說出相反的事實:
從頭到尾,我是為了我自己。

我們社區有一片人工湖。從我家搬進這個社區開始,我就覬覦著幫我女兒買一艘遙控軍艦,「她一定喜歡在湖上開船的感覺」。明眼人顯然看得出誰才喜歡。女兒那時連話都不會說呢。我對她好,首先是出於「我」想對她好,其次我才會考慮「她」想不想要。買玩具是這樣,別的事也是一樣。
我想這也是一種父愛吧。我愛她,願意盡一切可能滿足她。但承認這一切的前提是「我」想這麼做,而不是把一切歸因於「她」。
我常常被問到很多與育兒相關的問題:「怎麼做才對孩子最好?」很多家長聰明、自信,接受過良好的教育,但是一遇到育兒問題就陷入了深深的迷惑中。這些理論自身就充滿了矛盾,比如孩子愛吃零食,是讓他儘管吃呢,還是不准他吃?儘管吃,怕把他寵壞了;不准他吃,怕把他憋壞了。兩邊都為他好,到底該聽誰的?遇到這種困擾,我以為問題並不在於找到標準的「答案」。問題在於父母太自以為是,太小看孩子了。
假如你不准孩子吃零食,而他也聽話,這件事就有兩部分,一是你的禁止,二是他的服從。如果看不到後半部分,以為一切都是父母的獨斷,就會覺得孩子是手裡捏來捏去的一團橡皮泥,塑造成型全由父母決定。但孩子是活的人,無論他有多小,有一些事情他可以接受,另一些事情他不會接受(想一想,他有拒絕過你多少次)。就算他任人擺佈,這次也是他選擇了任你擺佈。
他在以自己的方式,爭取怎麼樣「對他好」。
而這年頭的父母都覺得,自己隨隨便便出點錯,就足以毀掉孩子的一切努力―所以我一直覺得,照顧和貶低是一枚硬幣的兩面。無微不至地呵護一個人,生怕有一丁點兒風吹草動,往往也在暗示,這人已經脆弱到一碰即碎的程度。
很多人向我抱怨青春期的孩子不合作:「明明為他們好,怎麼都聽不進去!」我的回應是:「如果他們覺得是為自己好,他們就已經聽進去了。」我相信在任何情況下,一個人總能從環境中選擇吸收他想要的東西,那未必是別人眼中他的最佳選擇。而且,別人的看法他也可以選擇不聽。
而父母一定還是擔心:「孩子確實沒法為自己負責啊!」、「小孩怎麼可能做出正確的選擇?」、「萬一他吃喝嫖賭怎麼辦?」出於這些擔心,對孩子進行引導和規範,那是父母天經地義的職權。而這些規範,與其說是為了「孩子的未來」,不如說是安撫此刻「父母的心」。畢竟,誰又有什麼本事斷言未來呢?

如果父母沒辦法把孩子當作是自己以外的獨立個體,一個有想法、有主見、有能力的個體,也就沒辦法把自己從「父母」的壓力中解脫出來。
這正是絕大多數育兒文章、育兒理論讓我不適應的地方。它們把孩子看得太無能,又把父母的位置抬得無限高。這種抑揚反而大大制了父母成為自己、使用自己的權利。就像文章開頭我那位朋友,她到處尋求理論的支持。但她差一點忘了,她一直都有充分的權利,表達和爭取她想要的一切。
因為「媽媽」的角色太過於重要,她對自己的需求視而不見。就像時刻頂著一個易碎的又比自己貴重十倍的花瓶往前走,怎麼會走得安穩?
但在我們的文化語境裡,做一個「好媽媽」、「好爸爸」要比做「自己」正確太多了。父母做一切都是為了孩子。就算傷害孩子、剝削孩子,也打著「為了孩子」的旗號。不累嗎?帶孩子本就不容易,更何況時刻還要哄騙自己。
真的,這篇文章裡我說了很多可能不正確的話。這裡我還要多加一句:
孩子的需要,並不是世上唯一的需要。

每一個為人父母的人,大概都會時不時地有這種感嘆:我們自己也是孩子,努力在變好,卻始終沒有變好。不僅稱不上完美,甚至都未必合格。每個人走在自己的路上,帶著各自的欲望、創傷、無知和局限性。現在這樣,以後也是這樣。雖然走了幾十年,但我們都誠實點吧:誰也不可能在二、三十歲的時候,從當上父母的那一刻起,就真的能夠做到條條清楚、樣樣明白。
孩子是半路上的一個旅伴,他遇到我們,說:「一起走一段吧!」
只是一次相遇。我並沒有因此變成不同的人,也不必逼自己假裝那樣的人。我仍是那個不成熟的我,仍在走自己的路,不曾占他的路。
我們各自在路上摸索,也相互利用。父母利用孩子,探尋作為「父母」的課題;孩子也利用父母,實現他們的成長和獨立。這段路上有真摯的愛,也有傷害;有爭吵,也有合作;有奉獻和犧牲,也有委屈和憤怒;有叛逆,有感恩,或許還有持久的怨恨……但歸根到底,這只是一段路上的緣分。
但願他們一起走完這段路的時候,每個人仍然還在做自己。

(未完,詳內容請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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