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女大德蘭的全德之路

祈禱是什麼？神祕主義大師大德蘭「最基本、最重要的著作」。這是寫給她的修會修女們，分享她如何度祈禱生活的方法。
聖女大德蘭說：祈禱最主要的是愛的修練，不在於想得多，而在於愛得多。怎樣做， 才能夠少想、多愛？

主耶穌基督向世人提出了一個成為成全的天主子女的理想說：「你們應當是成全的，如同你們的天父是成全的一樣。」要達到這個理想，有不同的途徑，概括來說就是祈禱，有口禱、心禱和默觀等。

我們雖然知道目標是走向成全，卻常常在討價還價：「我不是聖人。」或者「我不是天使。」這種心態怎麼調整，才能走上成全的道路？

◎心禱不只是在於嘴巴有沒有閉上。如果口禱時清楚意識到自己是在和天主交談，大 德蘭認為，這樣子心禱和口禱就合而為一。

◎祈禱，如同基督一樣，是要獨處，耶穌總是這樣做。一個人跟天主講話，同時卻又和世界說話，是行不通的。

◎給祈禱的人一個忠告：不要以為祈禱是靠自己的努力，就能達到成全的境界，因 為這是白費力氣。如果祈禱的人用力太猛，反而會使內心的熱情冷卻。 很多人半途而廢，可是這還是比停留在原地好。

大德蘭認為，以主耶穌教我們的祈禱文「天主經」（Lord’s Prayer，或譯主禱文），祈禱，就已足夠。耶穌用隱晦的方式，把許多深層的訊息藏在這篇禱文之中，好讓每個人可以各自按照自己的意向祈求。大德蘭甚至認為，這篇禱文蘊含極大的祕密，包含整個達到成全的靈修道路，「從開始直到天主始靈魂完全著迷，賜予靈魂暢飲活水之泉，到達全得之路的終點。」

大德蘭St. Teresa of Avila，也有人稱她為耶穌德蘭（Teresa of Jesus）。她是所有以德蘭（Teresa）為名者最知名的一位，其他的知名德蘭還包括同屬聖衣會的聖女小德蘭，以及加爾各答的德蘭修女（Mother Teresa）。
大德蘭於主後1515年3月28日生於西班牙的亞味拉，1582年10月15日離世。她出生前約半個世紀，哥倫布發現新大陸（1492年），聖女出生後兩年（1517年），馬丁．路德開始了基督新教的改革，她在男尊女卑的時代，卻在隱修院的高牆內發動了天主教會內
寧靜的革命，革新了修會制度。
她是天主教會著名的改革者，她改革她所加入的加爾默羅會，恢復修會起初的苦修生活方式，因此人稱她改革的修會為赤足加爾默羅會。聖女大德蘭有生之年創建了十七座女隱修院和十五座男修院。
她在1622年被封為聖人。1970年成為教會聖師（Doctor of Church），是第一位女性聖師。她是頭痛患者的守護聖人。她關於神學暨神祕學著作豐富，在全世界各大學廣為傳授，除本書外，還包括《聖女大德蘭的建院記》、《聖女大德蘭自傳》、《聖女大德蘭的靈心城堡》、《詩集》等，乃東西方研究神祕主義（或稱密契主義）者必讀。

加爾默羅聖衣會是一個完全獻身於默觀祈禱的修會，祈禱是修會神恩的根源和焦點。
一九五四年，加爾默羅會來臺灣建立會院，目前有二座女隱修院，分別在新竹縣芎林鄉和新北市深坑區。目前正積極籌建在臺第三座女隱修院，位於嘉義大林沙崙。
一九八一年，加爾默羅男會士開始建立會院於新竹，現今除新竹母院外，增設新北市泰山及新加坡會院。泰國會院在二○一五年建立，二○一七年在西馬來西亞又建立一座新的男會院。

推薦人
輔仁聖博敏神學院教授╱房志榮神父
香港道風山基督教叢林靈修導師╱譚沛泉博士

序言

在這聖若瑟隱修院的修女獲悉，我得到現任神師神父，榮福道明會的會士，道明．巴臬斯神父︵Fray Domingo Padre Presentado Banes︶的准許，寫些有關祈禱的事。由於我曾和許多神修人及聖人談論過祈禱，因此彷彿我有可能善盡此責。修女們纏擾不休，一再要求我對她們談些祈禱，所以我決定服從她們。我明白，由於她們對我的厚愛，會使我那不完善又笨拙的文體，更受悅納，超過那些寫作精良的書籍，那些書的作者知道自己所寫的是什麼。我信賴她們的祈禱，或許因為她們，上主將樂於幫助我述說，有關本院奉行的生活方式和風格。如果我寫的不好，我的神父是首先閱讀這本書的人，他或是更正錯誤，不然就是燒掉它。服從這些天主的婢女︵譯按：指修女們︶，我則一無所失。她們會看到，當至尊陛下（指天主）不幫助我時，我會是怎樣的
。
我想提出一些良方，針對魔鬼設下的一些小小誘惑，由於這些小誘惑層出不窮，人
可能不拿它們當一回事。我也想說說其他的事，如天主使我懂得的事、及我記起來的事。由於不知道自己要說些什麼，也就無法說得條理分明；我認為這樣更好，因為寫這本書對我而言，已是一件毫無倫次的事情。願上主在我所做一切事上伸出援手，使之翕合祂的聖意，這是我常有的渴望，雖然這些工作像我一樣，有這麼多的缺點。

我知道，自己並不缺乏愛和渴望，想竭盡所能，幫助我姊妹們的靈魂，在事奉天主
上，日益精進。這一份愛，再加上我的年紀，以及我曾在一些修道院的經驗，可能使我比那些博學者，更善於談論這些芝麻小事。因為他們有其他更重要的事，又是強壯的男人，這些看似不算什麼的瑣事，他們不會這麼在意的；至於像我們這樣脆弱的女人家，什麼都可能造成傷害。因為魔鬼詭計多端，要對付幽居在隱修院的人，魔鬼已看出來，要加害她們，必須使用新式的武器。卑劣如我者，尚且不知如何善加抵禦，因此我希望，我的姊妹們能從我得到鑑戒。凡我未曾經歷，或在他人身上未曾見過的，︻或祈禱時，上主未曾明示我的事，︼我將一概不提。

不久前，我受命寫一份報告，敘述我的生命，在那裡我也談到一些祈禱的事。但恐怕我的神師不願妳們看這報告，所以本書中，可能會寫些已在那裡說過的，而我也要寫寫其他我認為必要的事情。願上主親手執筆行文，如我向祂懇求的；並願祂使之愈顯主榮。阿們。

聖女大德蘭的《全德之路》 ◆房志榮神父（輔仁大學神學院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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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了三天四夜（2011/1/5-9芎林）校完《聖女大德蘭的全德之路》中譯，深感教宗保祿六世於1970年列大德蘭為第一位女聖師 （Doctor of the Church），很有道理。被封為教會聖師的條件，除了有關聖人的道德文章以外，還必須顯示該聖者的所行所言，為當代及今日的信徒，都有借鏡和取法的作用。這些條件大德蘭都有，並且非常凸出。《全德之路》一書推心置腹地告訴讀者，她向隱修院的修女們所說的種種不外是謙卑，愛，敬畏上主的事，這些都是她自己的生活寫照，即道德修行（雖然她不明說）。至於文章，本書的特色是坦誠，風趣，平民化，文思一流。
本書給我們什麼借鏡，我們又如何取法呢？在此只想提出幾個重點作為展讀本書的小引。根據《全德之路》導論所言，本書述說的中心是祈禱。祈禱的根基是「愛近人、超脫和謙虛」。愛近人源於愛天主，超脫是針對聲色世界，謙虛是自持的態度。三者「共同構成祈禱的根基，因為碰到我人對人、對世界和自我關係的環節，能使心靈得到釋放。」大德蘭講論靈修境界無論多麼高超，總不願修女或讀者失去愛德的同情心。至於超脫的主題包括神貧、克苦和委順於天主的聖意。超脫又和謙虛緊密相連，大德蘭不能專論其一，不談其二，二者形影相隨。
關於祈禱的方法，大德蘭寫此書不是為博學鴻儒，而是寫給相似她的人：「我同情他們，因為我覺得他們好像非常乾渴的人，望見遠方的水，當他們想到那裡去時，一路上，從開始，在半路，直至末了，都遇到阻止他們通行的人。」她想提供方法給他們，而求助於天主經，即耶穌基督教我們的祈禱文。她說口禱並不阻礙默觀，不過，必須以她傳授的方法誦念這經文，她稱此為收心的祈禱：「因為靈魂收斂所有的官能，進入自己內，和天主在一起。」必須與這個專心凝神一起有的，是領悟天主非常靠近我們：「所有的損害來自沒有真的了解，祂就在近旁。」
「嚴格奉行某一祈禱公式，決不是大德蘭的教導。她那自然流露的祈禱，幾乎展現在書中的每一頁，包括了所有的祈禱方式：祈求，讚美，朝拜，奉獻，感恩。天主經開頭的禱詞，帶她翱翔於即興的祈禱中，以她自己的祈禱來教導我們。不過天主經總是在那裡，隨時可以再回來。除了這個不受嚴格限制的自由外，她很重視在基督面前的各種不同心態：喜樂時，和復活的祂在一起；困苦悲傷時，和苦難中的基督在一起。面對在我們內的基督，一如祂在不同的福音記載中向我們顯示的，是一個更重要的幫助，有助於收斂心神和專注於祂。」（參閱《全德之路》26 ：4、5、8）。
大德蘭認為，主基督以頗隱晦的方式教我們天主經，使每個人可各按其意向祈求。至於她自己，她獲知許多深奧的秘密，是教導眾人唸這祈禱文的上主展現給她的。「這是確實的，天主經蘊含這麼多大的奧秘，它們從來不曾進入我的心思意念中；你們已經看得出來，其中包含整個的靈修道路，從開始直到天主使靈魂完全著迷，賜予靈魂暢飲活水之泉，可以說這是路程的終點。」（《全德之路》，42：5）。不過，沒有大德蘭所說的很大很大的決心，就不會抵達這個終點。所謂的決心是無論發生什麼事，不管工作怎樣忙，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本書分為42章，由27至42章，作者共用了16章的篇幅講解天主經。這些篇章不是學者們的講經，如教宗本篤十六世的《納匝肋人耶穌》一書特闢一章講天主經那樣，而是上主展現給聖女的許多深奧秘密（見上文）。28和29二章談收心祈禱，37章講天主經的卓越及給我們的安慰，38和39章描述形形色色的誘惑，40章接上去講以愛和敬畏克勝誘惑。41章說明敬畏天主，不犯故意的小罪，最後42章解釋天主經結束句「但救我們免於兇惡。阿門」。聖女的講法如天馬行空，無拘無束，想到哪裡，說到哪裡，讀來逸趣橫生，直覺此水只由天上來。
非常引人注意的是，天主經第二部分開始，第一祈求所求的日用糧，聖女不認為是求物質上的吃喝所需，而是指精神的食糧，特別指聖體聖事中的耶穌的體血。然後她把耶穌藉此聖事留在人間，與人深深契合等今日眾所周知的感恩祭的道理發揮得淋漓盡致，全然像一位梵二後的靈修導師。她說物質的食糧用不著祈求，因為天主自會供給那些忠於祂的僕人。這又和主耶穌所說的符合：「你們不要憂慮說：我們吃什麼，喝什麼，穿什麼？因為你們的天父知道你們需要這一切。你們先該尋求天主的國和祂的義德，這一切自會加給你們。」（瑪六31-34）
《全德之路》書首的導論，在略述該書的「緣起」及「親筆手稿」後，用了相當長的篇幅（5-17頁）交代本書的「歷史背景」說：「16世紀的西班牙，其政治和宗教密不可分。世界各地發生的事，尤其西班牙及歐洲，都會在大德蘭的著作中留下痕跡。」在此只提一件事，就是基督新教的脫離羅馬基督公教的大震撼。大德蘭是極愛教會並與之認同的修女，她見到聽到許多教會受到的傷害，為之傷痛不已，而歸罪對方，未能顧及教會本身應悔改之處。不過新教的作風也誠如德文俗話所說：「把孩子與洗他的洗澡水一起倒出去了。」大德蘭說的也有理。
大德蘭知道她不是神學家，也意識到自己寫這書時多次跑出題外，即興發揮一時想起的事故或所得到的靈感。因此有些人（如沈起元神父P Fernando Mateos S.J.）說她不像聖十字若望那樣條理分明，論說清晰。不過靈修不是做學問，這裡重要的是注意聖神的動向。大德蘭勤勉地讓聖神領導，做到如主耶穌所說的「風隨意吹，你聽到風的聲音，卻不知道它從哪裡來，往哪裡去：凡由聖神而生的就是這樣。」（若三8）。我們做為讀者，也得信賴聖神，祈求聖神的光照和帶領，才會體悟本書的「靜裡乾坤大，山中日月明。」（彰化靜山入口對聯：李哲修神父撰）

推薦序

沉思聖女大德蘭的智慧

幾年前經朋友介紹芎林隱修院以後，接獲修女寄贈聖女大德蘭及十字若望著作的最新譯本，感激之餘，心中一直希望可以拜會修院的修女。

期待以久的拜訪終於在二○一一年元月實現了。沒想到上帝奇妙的帶領，一位基督新教徒認識院中的修女，而這新教徒又同時是我的學生。經她穿針引線，我的願望達成了。我相信這是上主奇妙的安排。

此次拜會，更帶來意想不到的挑戰──修女邀請我為《全德之路》的新譯本寫序！
大約二十年前在聖保羅大學念靈修神學，曾讀過《全德之路》英文版。現翻閱芎林隱修院的譯本，更感親切、道地。這是因為修女中文造詣極深，行文流暢。
被邀為《全德之路》寫序，也是天主邀請我再次接受聖女大德蘭的循循善誘：



「要修行心禱，誰若做不到，就唸口禱、閱讀，或和天主交談……」
「當我們一開始執著甚麼時，就應努力放開繫念的心思，轉向天主。」
「雖然處身於繁務中，我們要退隱返回己內。即使只有片刻時間，讓我想起在我內，我有個伴侶陪伴，這是極有益處的。」
「一位想成為天主密友的好修道者，他的一生就是長期的殉道。」
「靈修成長 ……不是在祈禱中有更多的靈悅、出神、神見，或上主賞賜的其他這類恩惠。」

這些發人深省，親切關懷的經驗之談，在本書內，比比皆是。生活在大都會，受著競爭、比較，求效率、表現，又要擁有和享受神氛圍影響的當代信徒，如果要認真修持，就該沉思聖女大德蘭的智慧。



譚沛泉 道風山基督教叢林靈修導師

推薦序──訊息 赤足加爾默羅聖衣會總會長Fr. Saverio Cannistrà, O.C.D.
推薦序──導讀小引 房志榮神父
推薦序──沉思聖女大德蘭的智慧 譚沛泉博士（道風山基督教叢林 靈修導師）
推薦序──《全德之路》楔子 潘貝頎神父（道明會士）
《全德之路》導論 紀南．柯文諾神父（聖衣會士）

序言
第一章 談論促使作者（即聖女大德蘭）建立聖若瑟隱修院這座遵守如此嚴規隱院的理由。
第二章 談論何以必須輕忽肉身的需求，並論神貧的好處。
第三章 繼續談論第一章開始的主題，說服修女們時時專注於懇求天主，恩祐為聖教會操勞的人。章末以熱烈的呼求結束。
第四章 本章勸導善守會規，並談靈修生活中三個重要的事項。說明其中的第一項，即友愛近人，以及特殊友誼有何害處。
第五章 續論神師。述說神師必須是博學者的重要性。
第六章 再談先前已開始的主題：成全的愛。
第七章 講述同一主題。論靈性之愛，並談獲得這愛的幾個勸言。
第八章 談論內在與外在超脫受造萬物，所獲得的大好益處。
第九章 談論已經離開世俗的人，躲避親戚所得的大益處，及他們尋獲的朋友更是多麼真實。
第十章 談論如果我們無法超脫自我，縱然有上述的超脫，何以仍屬不足；並談論何以超脫和謙虛是形影不離的德行。
第十一章 繼續談論克苦修行，並述說生病時應得到的對待。
第十二章 談論真愛天主的人，必然輕視自己的生命與榮譽。
第十三章 續論克苦，及為獲得真智慧，何以必須躲避世俗的觀點和理智。
第十四章 本章談論凡精神違反上面所說之事者，不應准許她發願是非常重要的。
第十五章 本章談論雖無過而受責備，不為自己辯解的大益處。
第十六章 談論默觀者與滿足於心禱者，其全德生活必然有分別，天主有時提拔分心的靈魂進入成全的默觀，為何是可能的，及祂這麼做的原因。本章和下一章值得特別注意。
第十七章 談論何以不是所有的靈魂都適於默觀，何以有些人較慢達到默觀，真正謙虛的靈魂必會滿足於天主帶領他的路。
第十八章 繼續談論同一主題，說明默觀者所受磨難，遠超過活動者。對活動者有很大的安慰。
第十九章 開始談論祈禱，論及無法以理智推理的靈魂。
第二十章 談論何以在祈禱的路上，經由不同的途徑，總不缺少安慰；勸告修女們要常以祈禱作為她們的談話。
第二十一章 述說懷著很大的決心開始修行祈禱，及不理會魔鬼設置的困難是多麼重要。
第二十二章 本章說明何謂心禱。
第二十三章 談論當人開始走上祈禱之路，不再回頭的重要性；再次述說行走此路必須懷有決心。
第二十四章 談論必須如何完善地誦唸口禱，及唸口禱時要多麼與心禱合一。
第二十五章 述說一個靈魂完善地誦唸口禱，其收穫有多大，而且天主會提拔他，從中達到超性之事。
第二十六章 說明收斂思想的方式，並提出一些修行的方法；本章對初學祈禱的人非常有用。
第二十七章 談論在〈天主經〉的首句，上主向我們顯示的大愛，以及若想真的成為天主的子女，毫不看重家族出身，是非常重要的。
第二十八章 解說何謂收心的祈禱，並列舉養成收心祈禱的一些方法。
第二十九章 繼續提出獲得收心祈禱的方法。述說受到院長的恩待，我們不必過於看重。
第三十章 述說了解祈禱時求些什麼，是很重要的。談論︿天主經﹀中的這句話：﹁願祢的名被尊為聖，願祢的國來臨﹂，將之應用於寧靜的祈禱，並開始說明此種祈禱。
第三十一章 繼續談論相同的主題，說明何謂寧靜祈禱，提出一些勸告給有此祈禱經驗的人，宜多加留意。
第三十二章 談論〈天主經〉中「願祢的旨意承行於地，如在天上一樣」的這句禱詞；凡以完全的決心誦唸這句經文的人，他已經做了許多，上主會給他多麼好的賞報。
第三十三章 談論我們極需上主賜給我們在〈天主經〉中所求的這句話：願我們的日用糧，求祢今天賞給我們。
第三十四章 續論相同的主題，極有助於恭領至聖聖體後的時刻。
第三十五章 以向永恆聖父的心靈吶喊，結束已開始的主題。
第三十六章 談論〈天主經〉中的這句禱詞：「寬免我們的罪債」。
第三十七章 訴說〈天主經〉這篇禱文的卓絕，以及我們如何以許多方式從中尋獲安慰。
第三十八章 談論極有必要祈求永恆聖父，應允我們請求的這些話：「不要讓我們陷入誘惑，但救我們免於兇惡。」並解說某些誘惑。本章很值得留意。
第三十九章 繼續談論同一主題。除針對不同方式的誘惑，給予勸告，並列舉補救的方法，使人能從中獲得釋放。
第四十章 說明何以努力經常走在愛和敬畏天主中，我們得以在這麼多的誘惑中安全行走。
第四十一章 談論敬畏天主，及我們必須怎樣防備不犯小罪。
第四十二章 談論〈天主經〉的最後一句：但救我們免於凶惡。阿們。

附錄
捕風捉影
譯者的幾句話──幕後花絮
導讀1 聖女大德蘭的完美全德
導讀2 詮釋聖女大德蘭的《全德之路》
導讀3 聖女大德蘭的默觀理想

《聖女大德蘭的全德之路》書摘

魔鬼能造成的傷害是很大的，卻往往很遲才會被識破；就這樣，不知是怎麼回事，卻能使全德逐漸墮落。因為，如果這位神師有虛榮心，喜愛讓虛榮留有餘地，那麼，在一切事上，他都會有些許虛榮，甚至對別人亦然。願天主，因祂是至尊陛下，解救我們脫免類似的事。如是這般的光景，足以擾亂所有的修女，因為良心告訴她們的，和神師所說的完全相反。而如果限定她們只能有一位神師，她們真的不知該如何是好，或該如何獲得安寧。因為本該平靜她們、提供良方的人，正是那造成傷害的人。必定有某些地方，充滿許多像這樣的折磨，我為此深感痛惜，也因此，如果我向妳們說明這個危險，妳們不要感到驚訝。

我已經離題太遠；不過，我所說的是這麼重要，凡懂得的人必不會責怪我。現在重拾前題，再來談談我所說的純靈性的愛，若能擁有這愛，會對我們有益。我不曉得是否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至少我認為談論這愛，無須長篇大論，因為很少人擁有這純靈性的愛。蒙主恩賜此愛的人，應當極力讚美上主，因為這人必定已達到至高的全德。總之，我想稍微談談這愛。也許這麼做會有點益處，將德行擺在我們眼前，渴慕的人會喜愛它，也會去追求。


祈願天主賜我明白這愛，更賜我知道如何講述。因為我不以為自己知道何者為純靈性的愛，或什麼時候靈性的愛中混雜感性的愛，也不知道為什麼我要談這愛。好像人聽到遠處的談話，不懂人家說些什麼；我就是像這樣，有時也不知道自己說些什麼，天主卻願意我講得很好。如果有時我胡言一番，那才是我的真相，說起話來不著邊際。

現在，依我的看法，當一個人蒙受天主的引導，清楚地洞察：什麼是世界，及世界是怎麼回事，又還有另一個世界，知道兩者的不同，一是永恆的，另一則是夢幻；或者，認清了愛造物主和受造物是怎麼回事︵透過經驗可看清此事，只是想一想和相信它，則大不一樣︶；或者，看出並證實愛造物主所得為何，而愛受造物所失為何，也知道造物主是怎麼回事，受造物又是怎麼回事，還有其他許多事情，凡願在祈禱中受教的，或至尊陛下願意教導的，上主都會指教他們；這些人愛的方式，非常不同於尚未達到此境的人。


修女們，很可能，妳們認為談論這事並非適宜，妳們會說，我所講的，已是人人皆知。天主保祐，但願事實如此，妳們深刻體認我所說這些的重要性，且將之深印五內。因為，如果妳們了解這事，妳們就會明白，我說蒙天主引導達到全德之境的人擁有這愛，並非說謊。凡被天主帶領，達到此一境界的人，都是慷慨的靈魂，高貴的靈魂；他們不滿足於愛像肉身那樣卑賤的事物，無論是如何美麗動人，如何優雅可愛。當他們看見美麗優雅時，雖也感到愉悅，並讚美造物主，卻不會停留在這裡，我說「停留在這裡」，意指他們愛這些事物的心態，他們會感到如此地愛戀事物，如同捕風捉影，這使他們引以為憾，也覺得沒有面子，羞愧萬分，不敢對天主說他們愛祂。

妳們會告訴我：「像這樣的人，不知道愛，也不懂得以愛還愛。」──至少，他們很少在意別人對他們的愛。有時候，由於被愛，本性馬上感到高興，而一旦回復正常，就會感到如此實屬荒唐愚昧，除非那些愛他們的靈魂，能藉由道理或祈禱獲益，否則，其他所有的愛，都令他們感到疲累。因為他們明白，這麼做非但無益，而且有害。但是他們對別人的愛，依然感激，並將之託付天主，以為回報。他們將愛他們的人託付給天主照顧，因為他們知道，他們的愛是從天主來的。他們認為自己內沒什麼見愛於人的，當他們被愛時，立刻會想到，這是因為那些人愛天主。他們讓天主來報答愛他們的人，也這樣祈求天主，而能自由無礙。他們認為，回報他人的愛，並非他們的事。總之，我有時會想，如果愛不是來自那些，如我說的，對我們獲致全德有幫助的人，願意見愛於人這個渴望，會是多麼盲目！


現在，請留心注意，當我們願意獲愛於某人時，常是尋求我們的利益或滿足。然而，這些成全的人已將世俗能給的一切美物和享樂賤踏在腳底。他們的安慰是這樣的，雖然他們也喜愛世物，可以說，他們不能忍受擁有世物而遠離天主，或不談論天主。畢竟，見愛於人對他們能有什麼益處呢？


當這個真理呈現在他們面前，他們嘲笑自己的過去，曾經為別人有否還愛而憂苦。雖然我們的愛是善意的，願意得到還愛也是非常自然的。然而，一旦得到回報，我們所得到的如同稻草，完全像空氣一樣，毫無份量，隨風飄逝。無論我們如何深得人愛，又留得住什麼呢？因此，如果不是為獲得靈魂的益處，愛我所說的那些人──因為他們瞭解我們的本性，知道如果我們不被愛，很快就會感到厭倦──妳們不該在意別人是否愛妳們。

妳們會認為，像這樣的人，除了天主，誰也不愛，誰也不知。我說，他們確實在愛，他們愛得更多，更純真，他們的愛更熱烈，更有益於人，總之，這才是愛。這些靈魂往往是施予比領受多，甚至對造物主本身，他們也希望給的多，得的少。我說這才堪稱為﹁愛﹂；至於其他卑賤的愛情，則是徒具虛名，僭稱為愛
。

妳們會想，如果不愛看得見的事物，他們愛的是什麼？──確實，人們愛眼之所見，迷戀耳之所聞；但是，他們所見的是恆久的事物。如果這些人愛，他們會超越肉軀形體，把眼睛注視在靈魂上，看靈魂內有何堪愛；如果沒有，而他
們看到有些可能的希望、或靈魂自己也願意做準備，若加以挖掘，必會在這礦坑內尋獲黃金，而如果他們愛這靈魂，這份辛勞不會使他們痛苦。沒有什麼能擺在他們面前，阻止他們竭誠力求靈魂的益處，因為他們願意持之以恆地愛這靈魂。然而他們清楚知道，若非深愛天主，且有天主的福祐，這是不可能的。我說這是不可能的，無論他們多麼自覺責無旁貸，願為靈魂而死，盡其所能，為靈魂做盡一切好事，具有本性的所有美德，他們的意志仍是沒有力量去愛，他們的愛也不能持久。擁有成全之愛的人，他們已經深知並體驗世上萬物的真相，他們不會受騙上當。他們明白，自己並非和另一人合而為一的，而二人繼續彼此相愛是不可能的事。因為當生命終結時，如果另一方沒有遵守天主的誡命，這愛必會隨之結束，他們也明白，如果另一方不愛天主，二人必會走向不同的結局。


像這樣的愛只能持續於此塵世，蒙受天主灌注真智慧的靈魂，不會過分看重這種愛，甚至會輕視它。那些喜歡在世物上尋樂，追求歡樂、榮譽和財富的人，看重另一方是否富有、或能否提供消遣和娛樂，然而，早已憎惡這一切的人，他們不會在意這些，或者根本就不在乎。

那麼，現在，論到成全的愛，如果一個人去愛，他的愛是熱情的，願意對方的靈魂更能見愛於他人，因為，如我說的，若非如此，他不會繼續愛對方。這是代價極高的愛。這個人毫無保留地盡其所能，尋求對方的益處；他情願犧牲千萬性命，而使另一靈魂獲得些微的幸福。

這是多麼寶貴的愛啊！這愛效法的是愛情的統帥，耶穌，我們的至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