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普和川普主義：分裂的美國

為什麼美國的民主如此倒退，甚至國家陷於分裂的危機?!

這次的大選，有人說川普是被疫情打敗，川普自己也認為如此，
但更嚴重的是這個疫情揭露了一個早已破碎的國家真相──
腐敗的菁英階層、僵化的官僚體制、殘酷的貧富差距、系統化的種族歧視、
政治上的對立和政黨的惡鬥！

這些問題都存在已久，但執政者只能坐視其惡化，而拿不出解決辦法。
本書深入剖析現今美國白宮的實際狀況，以及美國今日面對的種種困境與如何解套！

◤團結的意義是什麼？美國從未真正團結過。當年美國人民約1/3不支持越戰，但美國還是打了十幾年。1965年美國熱心於登陸月球，但支持的人只有39%。美國人只有在受到外國人攻擊時（如九一一事件）或遭遇重大災難時（如卡崔娜風災），或發生全國性的悲劇時（如Sandy Hook之死），才會產生一時的團結，但一旦政治介入，就會發生不團結。

◤林肯總統在他第一任的就職演說中，在結論時指出：「我們不是敵人，而是朋友，我們絕不能成為敵人，雖然熱情（passion）有時會使我們緊張，但我們一定不使我們結合在一起的情感（affection）破裂。」

◤美國已是一個分裂的國家，除了美國的民主制度出了問題之外，過去四年川普個人的觀念和作風也要負很大的責任。他只關心照顧和討好支持他的選民，反對、厭惡和打擊不支持他的選民。他用盡一切辦法去鞏固和凝聚他的支持者，同時也用盡一切辦法去分化和離間他的反對者。換言之，他只當一半美國人民的總統，但他深信，這一半選民對美國建制派或「深層政府」（deep state）的不信任、恐懼和憤怒的力量，足以支持他繼續連任。

◤此次美國大選不僅造成了國內更進一步的分裂，也暴露了政府治理能力的不足，固然這些現象可簡化為川普的個人因素，但美國在制度上的缺失積弊已深。從2008年金融危機以來，經濟上貧富差距的不斷擴大、社會上的不平等和政治上的不正義都在腐蝕這個國家。

◤美國大企業為了擴大市場和利潤，造成國內產業的空洞化；美國軍工組合（military-industrial complex）為了維持美國的霸權地位，在海外製造敵人，窮兵黷武，造成美國龐大的財政赤字，美國政府放任這種作法是符合美國廣大人民的利益嗎？

◤2020年一整年的新冠疫情給美國上了寶貴的一課，季辛吉（Henry Kissinger）在2020年4月便說，「新冠疫情將永遠改變世界秩序」，言外之意，便是美國主導的國際秩序將會消失。他又說，「美中過去的關係將永遠回不去了」，言外之意，今後將是美國和中國鬥爭的時代了。

◤在過去四年，美國已錯失機會去鞏固其盟國關係來共同抗抗衡中國，美國需要盟國，拜登將會努力恢復美國與盟國的關係。但今後，盟國與美國的關係將和過去不同，中國無意也不會在軍事上和美國對抗，中國對熱戰或冷戰均無興趣。美國今後的困境是中國無意與美國為敵，而美國偏要想把中國當作敵人，問題是其他國家的看法是否和美國一樣呢？除了「五眼聯盟」，還有多少國家願意加入呢？其他國家有什麼理由必須在美中之間選邊呢？這個世界上，難道只有美國的文化和價值，就不能有其他國家的文化和價值嗎？

◤美國應重新思考自己在世界的角色了，川普一再說美國不應再當世界警察了，他代表了美國一半的選民。美國的當急之務是團結國內，而不是分裂世界，在全球主義和孤立主義之間，美國應找出一個平衡點來撫平國內的對立和分裂，美國應在1823年門羅主義、1947年杜魯門主義之後，設計一個新的大戰略。

序言

2020年終於過去了，因為新冠疫情給全世界帶來了很大的災難，不僅造成上億人感染和超過200 萬人死亡，而且也拖垮了大多數國家的經濟發展，加上民粹主義當道，給社會平添了許多動亂。不幸中的大幸是科技和醫療的進步，減少了很多的傷害，否則情況會更壞。此外政府治理能力也是成功降低感染的重要因素。
對我個人來說，去年的確不是好年，幾乎整整病了一年。剛過80歲便接受這種嚴峻的考驗，的確有苦難言，但心中一轉念，認為自己仍然好命，有最好的醫生治療，有家人的照顧支持，還有一些好友的關心和鼓勵。在接近春節時，醫生說我已接近康復了，所以過了春節，我就可以「牛轉乾坤」了。
好在我個性十分淡定，並且有看書的興趣，在住院四個多月的時間中，我看完了有關美國總統川普的三本書，分別是波頓（John Bolton）的《事發之室》（The Room Where It Happened）和伍華德（Bob Woodward）的《恐懼》（Fear: Trump in the White House）和《憤怒》（或熱情，Rage）。依我的習慣，我看書是做筆記的。
這三本書吸引人的地方有三點：一是對川普個人的了解是經由第一手的資料，二是二位作者的權威性，波頓擔任了一年半川普的國安顧問，這本書對了解美國總統的理念和風格經由波頓詳細的「回憶」，有最直接和真實的認識，何況波頓本人是非常的專業和敬業，他滿腔熱血希望對國家有所貢獻，可惜川普以私害公的作為，令他失望，可說壯志未酬。至於伍華德在美國新聞界是金字招牌，他29 歲時便與另一同事伯恩斯坦（Carl Berstein）合寫的《總統的人馬》（All The President's Men），揭發1972年尼克森總統包庇的「水門事件」（Water gate）而一舉成名。他以後又寫了18 本書，其中9 本是訪談總統，他寫書的特點是嚴守消息來源，並讓事實說話，不太去表達自己的判斷。所以被他訪談的人信任他，可以暢所欲言，讀者對他的作品的公信力更是深信不疑。他的作品大多是暢銷書，他本人也獲得兩次美國新聞界最高的榮譽普立茲獎（Pulitzer Prize）。
三是從這兩位作者對川普和他團隊的描述，使我們對美國當前面對的問題有較深入的了解。不看這三本書，不會了解為什麼美國的民主如此倒退，甚至國家陷於分裂的危機。看了這三本書，才會知道由於川普亂政，到川普主義所代表的力量和意義。川普和美國的建制派是勢不兩立的，建制派是美國成為世界霸權後的全球主義者，川普主義則是美國原汁原味的孤立主義者（孤立主義是美國人的DNA）。他只當半個美國的總統，他只想攏絡和鞏固支持他的7,000 多萬選民，他要做這社會中下階層的代言人。無論反對他的人──自由派、民主黨、主流媒體──怎麼罵他，都不會動搖支持他的「被壓抑而熱情」的選民。即使在1 月6 日，國會被支持川普的暴民侵襲之後，他的民意支持度仍在40% 上下，這是他的基本盤，鐵板一塊。
這次的大選，有人說川普是被疫情打敗，川普自己也認為如此，但更嚴重的是這個疫情揭露了一個早已破碎的國家真相──腐敗的菁英階層、僵化的官僚體制、殘酷的貧富差距、系統化的種族歧視、政治上的對立和政黨的惡鬥──這些問題都存在已久，但執政者只能坐視其惡化，而拿不出解決辦法。
上次大選（2016 年），川普贏得僥倖，但策略是成功的。這次他在去年上半年還信心滿滿，認為條件比2016 年好太多了，可以輕易取勝，但沒想到拜登能拿下8,000 萬票。這次拜登勝選的關鍵是全力鼓勵選民投票，告訴選民「投票才能改變未來」。拜登的副手賀錦麗（Kamala Harris）也為民主黨加分，她是亞非裔的第二代。拜登能衝到8,000 萬票以上，是超出他的意料，更是川普不敢相信的，所以他才會大叫他的勝選被拜登作票給偷走的。好在美國的選務人員嚴守行政中立，司法人員嚴格執法，未能如川普所願，要把選舉官司打到最高法院，那裡他有6：3 的優勢，說不定可以讓他「扭轉乾坤」。
美國今日的分裂已非一日之寒，要化解和促成團結，絕非短時間可以奏效。拜登當選的一項優勢是他年紀已大，如心不在爭取連任，便可以專心致力於促進國人團結的工作。一如伍華德勸川普的苦口婆心，要站在對方的立場來思考問題，要以同理心來將心比心。川普怕得罪白人選票，又怕妨礙他的經濟上揚。拜登如不爭取連任，便不會有這種顧慮，拜登是一位正人君子，應把握機會為國家做出貢獻，在大家不看好的情況下，他如能比照這次大選的經驗，出奇制勝，將是民主之幸、美國之福。
這三本書各有特色，波頓的書偏重在外交方面，尤其在中東、北韓和中國上著墨甚深。伍華德的第一本書，因是訪談川普團隊的成員，是間接了解川普的作為，重點在種族和司法方面。其第二本書，有一半是介紹川普的重要部屬，如國務卿提勒森（Rex Tillerson）、國防部長馬提斯（James Mattis）、司法部長賽申斯（Je_ Sessions）、調查局長柯米（James Comey）等人，後一半才是和川普的18 次訪談（包括電話訪談），重點在司法、疫情和種族問題上。三本書均對川普的人事問題和行事作風予以介紹和評論。尤其伍華德和川普在疫情和種族問題上的對話十分精彩，一位是白人至上的種族主義者，另一位是開明的自由派和媒體人。伍華德是步步進逼，川普是含混應付，形同雞同鴨講，不過雙方均很有風度。川普本希望能得到一本肯定和讚揚他的書，但他知道已不可能，只能說，他不在乎，反正他已習慣了（不被肯定）。
我以分類的方式介紹三本書的內容，因為川普的思考模式是跳耀式的，兩位作者也深受其影響，往往一個主題會出現在不同的章節裡，或一個時間內，會談到幾個不同的主題。作者的用心是存真，但卻苦了讀者，要連結一個問題，經常要忽前忽後去尋找其關聯性和因果關係。
由於長期觀察和閱讀有關美國的新聞和報導，我在過去四年中，也寫了300 篇的短文，特別從其中選出了100 篇作為本書的一部分，可以補充這三本書中未提到的若干細節問題。
退休後每年寫一、二本書，完全是自己的興趣，自刊分送一些好友。但在整理這本書的過程中，我一直在想為什麼像美國這種老牌的民主國家會出現一位川普這樣的總統，除了他個人的狂妄、自大、驕傲和口不擇言、謊言連篇之外，難道美國在制度上沒有任何辦法去阻止或防止他的倒行逆施和胡作非為。在他身旁的人經常會說，他不像是一個總統，或那不是總統所當為之類的話，但卻無人可以改正這種狀況，最後不是自行求去，或被川普羞辱的辭退。這些有成就的人，無論是大企業的CEO，如提勒森（Rex Tillerson）、柯恩（Gary Cohn）或軍方的名將，如馬提斯和凱利都是四星上將，似乎都無法和川普建立信任感，推心置腹的為國家做些事情，實在是件不可思議的事。這不是我們自己曾經在政府工作過的人，可以想像的事。為什麼會在白宮發生，難怪波頓要用《事發之室》來作為他回憶錄的書名。
我希望有較多的人能了解美國白宮的實際狀況，以及美國今日面對的種種問題，畢竟這類的書在過去是不多見的。感謝時報文化出版企業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長兼總經理趙政岷先生的協助出版，書中有任何錯誤之處，尚請不吝指正。
關中謹識2020.2.14

序言
第一章　川普和川普主義
川普的政治學：分裂美國
川普主義的形式：「部落主義」和「文化革命（戰爭）」
川普主義的本質：孤立主義
第二章　川普施政
外交政策
　中東
　歐洲
　俄國
　委內瑞拉
　烏克蘭
　北韓
　中國
經濟和貿易
司法問題
種族問題
社會歧視
疫情問題
第三章　對川普亂政的解讀
五大缺失
　1. 對國家沒有方向感，只想達成交易，爭取連任
　2. 以私害公，置個人利益於國家利益之上
　3. 分裂而非團結美國
　4. 川普的人格缺陷
　5. 對部屬刻薄寡恩，放縱家人干政
五大迷惑
　1. 與俄國的關係（「通俄門事件」）
　2. 對盟國的冷漠和敵視
　3. 川普好戰嗎？或只是善於恫嚇
　4. 「川金會」和「川金戀」的荒唐鬧劇
　5. 川普的內心世界
第四章　作者對川普四年來的觀察和評論（100 篇）
結論

川普的政治學：分裂美國
川普四年執政，留下來的是一個分裂的美國，比他四年前更為分裂，也被美國媒體認為是美國近代史上最為分裂的國家。
在過去五位總統中，有四位連任，川普是六位中的第二位未能連任者（另一位是老布希George Bush）。但川普在選前不但決心要爭取連任，甚至有信心他會連任。他拿到了7,400 萬票，比2016 年的6,200 萬票還多出1,200 萬票，他的信心不是沒有根據的，他的選舉策略是成功的。但他沒有想到，他的競選對手，他認為是一位很弱的對手，民主黨的拜登竟然拿到了超過8,000 萬的選票，在選民票和選舉人團票數（306＞232）上都打敗了他。他們兩人的得票均創下了美國選舉的紀錄。這是一場空前激烈的選戰，川普有十分堅強又熱情的支持者。民主黨和拜登在選前一年在不被看好的情勢下能夠激發美國反對川普的選民，踴躍出來投票，是一個了不起的成就。
這次選舉的結果使我們認識和了解了美國今日的一些問題，而不是只有拜登和川普的輸贏而已。我們可以簡單的認為，這是川普個人的失敗，但深一層的去看，它代表的意義不止於此，它還代表著一個分裂的美國，以及美國的孤立主義者仍將繼續反對美國的全球化和全球主義政策。
《紐約時報》專欄作家史蒂芬斯（Bret Stephens）早在2019 年9月21 日便告訴我們，川普主義就是「自閉、自大和吹噓」，這是一個太簡化的說法。固然川普的人格、品德和言行已被大家公認是令人不堪的。尤其他的無能和失德更令人難以置信，他最大的缺點便是謊言連篇，媒體和著作統計他在就任三年，就做出了16,241 次虛假或誤導性的陳述，平均每天15 件。
當伍華德（Bob Woodward）在2018 年9 月11 日出版《恐懼：川普入主白宮》（Fear: Trump in the White House）一書，這本書是以匿名訪問川普政府中重要人士，真實性極有信譽。
就在這本書出版之時，《紐約時報》刊登了一篇讀者投書，把川普形容的一無是處。這位投書者稱，「我是川普政府中抵抗運動的一分子。」他說，「我們首要職責是對這個國家負責，但總統卻持續荼毒這個國家的健康。」作者批評川普衝動魯莽、行為反覆無常、指稱媒體是「人民公敵」，並一反美國傳統、反自由貿易、反民主、反移民。作者指出川普的領導風格異於常人，經常製造對立，離題咆哮，會議極無效率。
作者在揭發川普不欲人知的一面後，還特別表明他們這些成熟的人已竭力阻止川普的胡作非為，他還透露內閣中醞釀援引憲法第25條修正案，如有半數閣員同意，可向國會提出罷免總統。
這篇投書之爆炸性可想而知，川普推文指責該官員「叛國」，並要求《紐約時報》交出此人。CNN 列出一份13 人的可疑名單，其中川普最親近的人幾乎無一倖免，包括川普的妻子和女兒，也包括副總統潘斯、白宮幕僚長凱利和司法部長塞申斯。

在與川普共事過的人對他的評價，幾乎都是「沒有道德、沒有原則、沒有章法、信口開河、出爾反爾、謊話連篇、顛倒是非、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倒行逆施、胡作非為、醜陋和下流。」
包括他的家人也出書，承認川普的家族造成川普嚴重扭曲的人格特質，「說謊成性就是他的生活方式」，並說川普高度自戀，「不能讓川普毀了我們的國家」。
美國前國務卿奧布萊特（Madeleine Albright） 說， 川普是法西斯主義者（Fascist）。《紐約時報》專欄記者紀思道（Nicholas Kristof）說川普下台後，將以「重犯」（felon）的身份終其一生。《紐約時報》2019 年4 月3 日的社論指出，美國製造了一個貪腐的總統，應深刻檢討。
《紐約時報》另一位專欄作家里昂哈特（David Leonhardt）在2019 年1 月5 日就指出，川普已不適任當總統，他問美國人民「我們還在等待什麼？」他對川普的指責：
1. 將自己的利益置於國家之上。
2. 用總統職權圖利自己的事業。
3. 接受外國的金錢贈與。
4. 把他和一個敵對國家的關係向美國人民說謊。
5. 放任其屬下，利用職務自肥。
不止於此，
1. 破壞美國的權力制衡，使自己免責。
2. 迫害政敵，袒護同夥。
3. 企圖阻撓司法。
4. 一再動搖公眾對民主制度的信心，包括媒體、聯邦執法和聯邦司法。
川普造成的混亂掩飾了一個更大的問題，美國從來沒有一個這樣不適任的總統，在2019 年我們都要為一個問題而困擾──我們怎麼辦？
簡單的答案是等待，等待對他的調查結案，在2020 年由選民做出決定。但這又太危險，去掉一個總統比讓他留任的代價小的多。
川普一再顯示為了幫助自己而不惜傷害國家，他將傷害美國全球的利益及國內憲法制度的核心價值，他製造傷害的危險是與日俱增。
彈劾川普的理由不是他的思想，也不是他的政策，而是他的不誠實（per_dy）和怠慢（negligence），他破壞法律，違反了他憲法上的誓詞。
他列出川普的四大罪狀：
1. 以總統職位圖謀私利。
2. 違反競選獻金法。
3. 阻撓司法。
4. 破壞民主。

2020 年10 月19 日，《紐約時報》以社論──「終止國家危機」──呼籲美國人民，唾棄川普。全文內容摘要如下：
川普毀滅性的任內已嚴重傷害了美國和世界，他濫用權力，否定政治上反對者的合法權利，破壞長期使國家團結的制度，把自己的利益凌駕在公共利益上，他表現出對美國人民和自由令人痛心的冷漠，他不配當美國總統。
本報社論不輕易對一民選的總統做出判決，在川普任期內，我們曾指控他是種族主義者和排外主義者，我們曾批評他破壞了自第二次世界大戰以來的共識、聯盟體系和全球關係，這些是美國犧牲了許多生命去建立和維持的，我們也一再沉痛表示他以分化的言辭和惡意的攻擊對待美國人民，當美國參議院對他的濫權和阻撓司法調查拒絕判定時，我們只能把憤怒寄望在選票上。
11 月3 日是一個轉捩點，這是一攸關美國未來的選舉，以及美國公民要選擇什麼道路。美國民主的韌性已經歷了川普第一任期的痛苦考驗，再四年，傷害可能是無可挽回的。當美國人民在等候投票時，川普正在聲嘶力竭的攻擊民主程序的正當性，史無前例的，他將拒絕權力的和平轉移，意思是說，他的勝選是唯一合法的結果，如果他選輸了，他將在法院、在街頭來挑戰美國人民的判斷。
在美國總統的近代史上，川普的作風是史無前例、無出其右。
2016 年大選時，他以痛斥美國的病態，激發選民的熱情反應。但過去四年的教訓， 是他不能解決我們國家的問題，因為他就是我們國家最迫切的問題。在一個日益多元的國家中，他是一個種族主義者；在一個相互連結的世界中，他是一個孤立主義者。他是一個表演者，永遠在吹噓他沒有做到的事，承諾他不會做到的事，他對建設無興趣，只會做一大堆破壞的事，他就是一個把事情搞砸的人。
當世界對因應氣候暖化已有時不我予之際，他不僅不採取行動，放棄國際合作，還打擊對排放二氧化碳的限制。他沒有提出一個合理的移民政策，但卻對合法和非合法的移民進行殘忍的打壓。
當代總統也有非法或做出錯誤的決定，如尼克森用國家權力對付其政敵，雷根對AIDS 的輕忽，柯林頓因說謊和阻撓司法而被彈劾，小布希在沒有證據下去攻打其他國家。但川普在一個任期內的胡作非為便已超越幾十年的其他總統的總合。
川普是一個沒有人格的人，他一再違反他的誓約──維持、保護和防衛美國的憲法。
當前，在此危險時刻，將由美國人民由選票來決定、來維護、保護和防衛美國的憲法，即使支持共和黨總統的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