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響禮砲:美國首次獲得外交承認的獨立故事
商品資訊
系列名:大戰略
ISBN13:9789860693652
替代書名:The First Salute: A View of the American Revolution
出版社:廣場文化
作者:芭芭拉‧塔克曼
譯者:鄭煥昇
出版日:2022/05/05
裝訂/頁數:平裝/512頁
規格:21cm*14.8cm*3.3cm (高/寬/厚)
商品簡介
海洋的連結,如何成為美國打贏獨立戰爭的助力?
最擅長描寫外交風雲的歷史學家,
甘迺迪總統也是她的忠實讀者!
兩度普立茲獎得主,芭芭拉.塔克曼,
描繪人性貪婪、愚昧與勇氣的大師之作,
重現美國史上關鍵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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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世界強權美國,
也曾是個尋求國際承認的新生勢力。
而美國得到的第一個國際承認,則來自加勒比海的一座小島,
荷蘭人對著一艘懸掛大陸會議旗幟的船艦發出的禮砲,開啟了一個新時代。
禮砲打響的,不只是美國的獨立之聲
也有當時的國際角力、貿易利益、海軍戰略,還有
舊世界人們各自對「獨立」、自由、啟蒙精神的想像……
獨立之聲:聖佑達修斯島的禮砲事件
1776年11月16日,一艘懸掛大陸會議旗幟的北美軍艦,在駛進荷屬聖佑達修斯島的港口時,得到當地總督的禮砲致意。聖佑達修斯的禮砲聲雖小,卻是18世紀最重大的國際事件:這是美國首度獲得國際承認的時刻。後來美國總統羅斯福甚至曾經親臨該島,立碑致意。
不過,這聲禮砲可惹毛了當年馳騁海上的大英帝國,在他們眼中,「叛亂」的北美殖民地是「海盜」跟「亂臣賊子」,不配得到「國家」規格的待遇。這起事件也讓已經關係緊張的英荷兩國衝突加深,為幾年後的英荷戰爭埋下了伏筆。
自由之海:新生美國如何突破重圍
在18世紀,海上戰力往往是戰爭的決勝點,海洋貿易、海事關係也是經濟的命脈。1775年,正要與不列顛開戰的北美大陸會議也深知這點,他們決議要統合殖民地各州的力量,任命海軍委員會,提撥預算,建立一支「國家級」的海軍。
但是,美國的「初代海軍」只有四艘船,還是從商船改裝的,懸掛的旗幟則向費城的一家女帽店訂製。對手不列顛,則擁有當時世上最富庶的殖民地,與最強的海軍艦隊。小蝦米對大鯨魚,這場仗要怎麼打?是什麼讓戰爭的情勢翻轉?
史家之筆:書寫國際局勢裡的眾生相
兩度普立茲獎得主,美國暢銷歷史作家芭芭拉‧塔克曼別出心裁,從國際與海洋的角度,講述美國獨立的故事。塔克曼擅長描寫國際局勢的波雲詭譎,也懂得捕捉歷史人物的獨特韻味,連甘迺迪總統也為之折服。她的著作不僅是紐約時報排行榜的常客,更形塑了一代人對歷史與外交的認識。
在這本暢銷經典中,芭芭拉‧塔克曼以栩栩如生的筆法,描繪了18世紀的海上國際局勢:國王、議員、將軍、外交官、無名的海員等等,紛紛交會在這歷史時刻的舞台上,運籌帷幄、艱苦奮鬥,有的誤判局勢,鑄下大錯……而他們的成敗血淚,為一個新的國家、一種新的政治理想,鋪平了道路。
作者簡介
1912-1989
美國知名的歷史作家,大眾歷史學家,兩度普立茲獎得主。
塔克曼出身富商家庭,父親為銀行家與雜誌發行人,外公則在一戰期間擔任美國駐鄂圖曼大使。早年曾前往中國、日本、內戰時期的西班牙,從事研究與採訪工作,之後開始定期撰寫歷史作品。
塔克曼文筆優美,擅長以敘事筆法,捕捉重大戰爭與外交事件的前因後果,被華爾街日報譽為「大眾歷史的女豪傑」。以《八月砲火》與《史迪威與美國在中國的經驗》兩度贏得普立茲獎,又以《遠方之鏡》贏得美國國家圖書獎。本書為塔克曼首度書寫家鄉歷史的最後遺作,描寫一戰的名著《八月砲火》與《驕傲之塔》也將由廣場出版。
名人/編輯推薦
★《時代雜誌》
「[本書]的出版,以及它所帶來的智慧與樂趣,都值得以21響禮炮致敬,開火吧。」
★《柯克斯書評》
「塔克曼的另一部傑作,研究全面,深具可讀性。」
★《洛杉磯時報書評》
「書中的軼聞與巧妙的人物描寫,讓這本書在三十年後依舊精采絕倫。」
★《芝加哥論壇報》
「一本令人信服的書,充滿了有趣的畫面、場景與人物。」
★《基督教科學箴言報》
「緊密的論述,精巧的架構……她以本書的寫成為美國有所成的一切發出了一響禮砲,但也為其有所失的地方吐露了深沉的一嘆。」
★《時人雜誌》
「沒有哪本小說可以比這段光輝歷史中的那一幕更令人起雞皮疙瘩:當法國士兵搭船於一七八一年抵達賓州的卻斯特,望向碼頭並看到一名挺拔而熟悉的身影:喬治‧華盛頓……能夠精準中不失熱情的手法重建這些場景,是塔克曼的才華的一環……一本講述人性貪婪、愚昧與勇氣的精彩作品。」
★《休士頓郵報》
「這本書堪稱『鼓號』歷史寫作的巔峰(或許在此例中我們應該說這是『帆桅』歷史比較切題)……以出人意表與炫目耀眼的行文呈現了微觀的細節與宏觀的理論,芭芭拉‧塔克曼的作品再度展露光華。」
★《匹茲堡新聞報》
「清新、生趣……作者敏銳的人性洞察與她對十八世紀政府與軍事戰術的淵博知識,解鎖了這場歷史衝突中,處於基本事實背後的詭計與與動機。」
★盧令北|東吳大學歷史系副教授
「本書作者以宏觀的視野,說明美國獨立戰爭,不單是英美之間的衝突,更是英法傳統強權間的博弈,以及英荷兩國爭奪海上貿易主導權的過程。本書難得之處,是將看似影響當時世局甚微的北美洲殖民地抗爭,置於英、法、荷等陸權與海權強國間長期的權力競逐,所交織而成的歷史框架內,凸顯十八世紀的英國縱有強權之名,但並無強權之實,英國海軍內部問題叢生,加以政治人物過度自信與戰略錯誤,導致其在爭奪歐洲霸權及壓制殖民地動亂間左支右絀,終至失去北美洲殖民地的控制權。」
★黃惠貞|歷史教師深根聯盟發言人
「只看書的內容,會認為這是一本構思精密的小說,其精彩之處讓人覺得應該要拍成電影或做成線上遊戲呢!作者告訴我們一場打了八年的獨立戰爭,其中,國際外交角力的重要性甚至高於各地戰役的勝負。這是段浸潤於兩千年帝制文化的老百姓們需要認識的重要歷史,從中去思考權力從貴族與君主的聖心獨斷,移轉到憲法與人民代表的手中所需要的心理裝備和國際視野。嘻!所有令人震懾的歷史佳作其實都是當代時事的精準評論。」
推薦序
不只是華盛頓與獨立宣言:看見美國獨立背後的外交角力
翁稷安 國立暨南大學歷史系助理教授
當人們談論歷史,在過往為了因應考試的教學下,很容易陷入了只知背誦事件「骨幹」,而不知過去「血肉」的誤讀。此處的骨幹,指的是構成事件的人、時、地、物這類專有名詞,以及簡單扼要的因果關係,也就是在書寫考卷時所需的標準答案。這類記憶不能說不重要,但在這凡事都第一時間上網的年代,生吞活剝的硬記死背效益有限。更重要的,這些考試的重點,只關乎答案對錯或分數高低的判斷,而非試圖析解過去的繁雜與幽微。
過去是如同巨獸般龐大的混亂集合,事件提供了抽絲剝繭的切入,釐清方向,並提供了輕重緩急的參照。然而,這就像是取得了遊戲攻略亦或習武秘笈,並不等同能了解遊戲樂趣或成為一代宗師。這些指引雖然能令人知所大概,但箇中的體驗和秘訣,終究還有賴使用者更進一步的思索。這也正是歷史學者存在的意義與肩負的使命,必須將這些生硬的專有名詞,一一連結,在這些點與點對接而成的骨幹處,以史家專業的技藝,嘗試加以復原或說明,細細挖掘,填補中間的血肉,讓事件能由點而線,進而成為立體的圖像。
要將過去化約為可供考試的標準知識,是一門對過去「減法」的刪削與突顯,把過去變得簡潔而易懂。對於想了解過去,進而從中汲取出不受時空所限之普世意義的研究者來說,則是對這些歷史知識或常識「加法」的逆向工程,正視甚至刻意還原過去的複雜,思索複雜之中每一個人物的動向,是如何不自覺的牽引著全局,又或受大局所左右。藉由細細考察這無數的路徑選擇,慢慢打磨「過去」這塊原石,呈現蘊藏在其中那閃耀的多面晶體,通過不同的角度,化為故事,訴說著不同面向散發的光與暗。
美國史學名宿芭芭拉‧塔克曼的《第一響禮砲:美國首次獲得外交承認的獨立故事》(或者更精準的說,她的所有著作)即是最好的例子,這本書講述十八世紀美國獨立戰爭的歷史,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重大歷史事件,諸如華盛頓、富蘭克林亦或獨立宣言……都是課本上會出現的名詞,有些人則對戰爭的艱辛有模糊印象,或記得法國給予的協助。但這些都只是片面的「知道」而非整體的「理解」,更遑論對這段「過去」脈絡和意義的探索。《第一響禮砲》以塔克曼一貫流暢精彩的敘事筆調,重新由國際角力的視角,補上了新的骨幹,並在這樣的延伸上,提供美國獨立和當時世界時勢之間,深度的解釋與反思。
作者並沒有選擇從那些美國的「國父們」,或波士頓、費城等被視為革命起源地的城市開始敘述,而是將鏡頭拉到1776年11月16日,位於西印度群島中的荷屬聖佑達修斯島(St. Eustatius)上,島上的奧蘭治堡要塞,對著駛入港口,在船桅上高懸著大陸會議紅白條紋旗的安德魯.多利亞號發砲回禮。換句話說,當地總督約翰尼斯‧德‧葛拉夫,以荷蘭官員的身分,向這個正在努力尋求獨立的國家,以禮砲致意,間接允以承認。全書以此為起點,不只是因為奧蘭治堡禮砲是美利堅旗幟與國家地位,獲外國官員承認的首例,更非作者刻意的立異鳴高,而是藉由荷蘭和美國的對比與呼應,彰顯出那屬於革命的時代精神。
十七世紀剛建國的荷蘭與十八世紀尋求獨立的美國,兩國命運看似相似,結局又大不相同。奧蘭治堡的禮砲可視為新興的共和國向後起革命者的致意,在強權角力的世界舞台,和共同的敵人英國對決。在作者的筆下,十六、十七世紀對抗西班牙謀求獨立的荷蘭,幾乎是日後美國的寫照。荷蘭看似實力有限、立足未穩,卻直接挑戰當時雄霸世界的西班牙王國,在史稱「八十年戰爭」的戰火中,以小搏大,取得勝利,繼而快速崛起,成為世界最大的貿易國家。之所以如此,除了荷蘭自身在商業上的積極經營,將地理位置和天然條件的優勢最大化,更關鍵的,是荷蘭承繼著十六世紀後半以來時代精神的新氣象,依循著自由思想與印刷普及所帶來的新資訊,主動迎接新世界的無限可能,將資源投入海洋冒險,全國團結一心,在新舊世界的往返中,獲取利益,成為以商業立國的代表。
到了美國獨立時,荷蘭內外開始出現敗象,內部意見的分裂、上下階級的隔閡和疊床架屋的行政系統,再加上英國的海上霸權,使得國家失去了原有的朝氣。葛拉夫的禮砲,或荷蘭商人偷偷提供美方的軍火走私,以及荷蘭許多政要對美國革命的支持,看似對英國的挑釁,日後也激起英國的報復,但更深層的心理,是荷蘭長年受英國壓制的不滿,不只要擺脫英國的操控,更想要恢復立國初年的氣象。象徵十八世紀時代新精神的美國,自然而然,就成為他們支持的對象。不同於美國最後在種種天時、地利、人和的幸運下,成功建國;荷蘭在敗給英國的報復作戰後,人們對於領導層的無作為,甚或投降心態感到失望,轉投向法國的懷抱,而後在1795年被法國併入,國運畫上了短暫的逗點。領導對荷戰事獲勝的英國海軍上將羅德尼,也成為英國在海戰上,封鎖美軍的領導者,他也成為日後左右戰局勝敗的核心人物。
在獨立戰爭的交戰中,華盛頓領導的美軍多半處於劣勢,然而在華盛頓本人堅毅的人格特質,以及富蘭克林等人在法國的宣傳下,這樣一位人格者吸引了法國王公貴族,同時美方又巧妙利用了法、英的對峙,獲得了法國的陸、海軍力上的支援。但獨立的完成,終究還是要靠己身的付出,書中寫下了當時美方軍隊所面臨的各種艱難,但也在這些艱困甚或血腥殺戮之中,誕生了共同體的融合與認同。逐漸替這場革命定調,不再只是一群不服從英國的暴民,而是跳脫貴族權勢,體現民主、自由和平等價值的新政體。
美方最後的勝利,或許可歸結於幸運,但幸運是留給準備好的人,在這場獨立建國之路上,美方從領導者、軍人到百姓,以堅毅和決心,不僅撐過戰事失利、資源不足的低潮,爭取了更多的時間,慢慢凝聚,建立了共同的信念。如作者所描寫的,當費城響起了鐘聲,不只慶祝勝利,更是標誌了即將到來的新世界,「為了從極權與壓迫中獲得的救贖而響,為了一個名為美國的希望與夢想而響,且這些希望與夢想並非僅由掀起革命戰端的美國人獨享,而是也屬於那些義助美國,與其並肩作戰的法國人,屬於荷蘭的異議份子,屬於於英國在野的輝格黨人,屬於成長於啟蒙時代,在人類可以臻於完美的樂觀中耳濡目染,每一個角落的每一個靈魂。」
以上,只是本書大略的梗概,塔克曼的筆下有更多精彩的描述,事實上她從不畏懼在書中放入細節,一則精彩的歷史故事絕對不是用省略或簡化來降低閱讀的門檻。成功的關鍵在於視角的選擇,如同英文原文的副標「一個美國革命的觀點」(A View of the American Revolution),她由國際強權角力的視角,不僅將美國革命置於世界的舞台加以理解,並勾勒荷蘭與美國這一前一後追求國家獨立的傳承,也進而呼應了最後美國的勝利,不單是一個國家的誕生,而是全球人類共同進入民主階段的轉折。作者在最後也不忘提出警告,這看似光榮的一刻,並非「從此過著幸福快樂日子」的童話,兩百年經過,有太多的不公不義掩蓋了革命純粹的理想,所幸在錯誤中,「總也不乏有人為了改革而捲起衣袖或勇於夢想」,革命理想不是一蹴可幾的美夢,有待人們在反省中持續前進。
從觀點的選擇、情節的舖陳、細節的描繪,到最後蘊藏的意義,每個環節緊密相扣,呈現出一流史家敘事的手筆。也唯有經由這樣一層又一層的堆疊,才能在骨幹上點出過去的血肉,指出普世的價值和意義。藉由從荷蘭到美國,說明著革命與獨立,在對付強權時所要付出的毅力和勇氣,一方面要應用國際的局勢,尋求志同道合者的支持;另一方面,「自己的國家自己救」,只有化解內部的分裂,團結一心,並且擁有呼應時代信念與價值的共同體,才是勝利的根本基石,是毅力和勇氣的來源,是國際願意支持的動力。
這或許才是本書所想要傳達的普世主題,也因此,這則近兩百五十年前的歷史故事,對於任何時間或地點,渴望追求民主的人們來說,都將是最好的借鑑和鼓勵。
目次
推薦序
不只是華盛頓與獨立宣言:看見美國獨立背後的外交角力◎翁稷安
致謝
1「美利堅合眾國的主權,在此首次獲得承認」
2 金礁岩
3 海上的乞丐──荷蘭的崛起
4 「全世界最瘋狂的想法──一支美國海軍。」
5 加勒比海的私掠船―巴爾的摩的英雄
6 荷蘭人與英國人:另外一場戰爭
7 羅德尼將軍登場
8 法國的干預
9 革命的低點
10 「一場勝仗,或許就能讓美洲歸我們所有」
11 關鍵時刻
12最後的機會──約克鎮之役
結語
註釋
參考書目
書摘/試閱
自美國革命成為事實的瞬間,歐洲社會便認識到了革命對政府性質的影響。美國革命之後,聖佑達修斯的母國,「廣大荷蘭人民的內心產生了非比尋常的變化」,在美國革命成功那幾年,派駐海牙的英國大使馬姆斯伯里伯爵,詹姆斯‧哈里斯(Sir James Harris, Earl of Malmesbury)回憶道。他在回憶錄中寫著,「荷蘭省督的威信開始受到懷疑」(省督即是尼德蘭的君主暨奧蘭治親王)……「實際上所有的權威都在美利堅的英國殖民叛變成功後,受到了衝擊。」哈里斯大使所見證──即便只是觀念上而非實際上──的發展,是權力的轉移,是權力從貴族與君主的聖心獨斷,移轉到憲法與人民代表的手中。這段與其職業生涯重疊的權力轉移期間,從一七六七到一七九七年,是他認為「歐洲歷史上最風起雲湧的多事之秋」。奧蘭治堡向安德魯‧多利亞號致意,事出聖佑達修斯總督約翰尼斯‧德‧葛拉夫(Johannes de Graaff)授意,是北美叛亂殖民地在發表「獨立宣言」後,美利堅旗幟與國家地位接獲外國官員承認的首例。惟荷蘭首創先例並非這個事件最大的亮點,因為也有不少人認為他們比荷蘭更早。真正的亮點且容我指出,是在其他國家宣稱比荷蘭早的異議中,奧蘭治堡禮砲所代表的外交承認獲得了美國總統的確認。須知在美國於一九三九年致贈聖佑達修斯島的銘牌上,鐫刻有時任美國總統富蘭克林‧德拉諾‧羅斯福(Franklin D. Roosevelt)的親簽。那面銘牌上是這麼寫的,「謹此紀念一七七六年十一月十六日,在聖佑達修斯島總督約翰尼斯‧德‧葛拉夫的命令下,此堡以對美國國旗致敬的砲響回應了雙桅橫帆戰船安德魯‧多利亞號發出的國禮禮砲……美利堅合眾國的主權在此經由國有的船艦,首次接獲了外國官員授予的正式承認」。由此德‧葛拉夫在美國的史冊中覓得了一個或許並不起眼,但確實無法抹滅的歷史定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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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魯‧多利亞號作為第一響禮砲這場大戲的主角,並非等閒之輩,而是注定要名留青史的名船。美國海軍建軍之初,有四艘將商船加以武裝而成的戰艦,其中一艘便是安德魯多利亞號──儘管船上軍官約翰‧保羅‧瓊斯不太甘心,但他也坦承這些戰艦實在是「小得可以」。在第二屆大陸會議於一七七五年十月十三日決議建立海軍之後,安德魯‧多利亞號也隨即就要投入她的戰鬥處女航
安德魯‧多利亞號之名典出一名歷史上追求自由的知名人物,本尊是個英勇的熱拿亞海軍將軍。一五二八年,這名安德魯‧多利亞曾以自由之名率領城邦熱拿亞力抗法國。頂著這樣的歷史重量,安德魯‧多利亞號長約七十五英尺(約二十三公尺),橫梁二十五英尺(約七點六公尺),動力來源是屬於混合式的「雌雄同體」(hermaphrodite)索具,由主桅上的方帆搭配後桅杆的三角形縱帆。武裝方面她搭載有十六挺六磅砲管,意思是這些砲可以發射六磅重的小砲彈。另外她還在甲板上安裝了若干可迴旋的艦砲來提供更廣的射擊範圍。她全船的人員編制有一百三十人。
於幾百年間興衰於海上的各國可能會感到吃驚,但早在美國海軍將領阿弗列‧塞耶爾‧馬漢(Admiral Alfred Thayer Mahan)於一八九○年建立起海權為本的論述之前,海權的重要性作為國家戰略的一環已經在十八世紀是一種常識。西班牙無敵艦隊的失敗在馬漢的發現之前三百年,就已經決定了英國的崛起與西班牙的沒落;納爾遜的艦隊在一八○五年的特拉法加海戰中終結了拿破崙的威脅,改變了英法之間的平衡,而這比馬漢出版《海權對歷史的影響(暫譯)》(The Influence of Sea Power upon History)要早上九十年。國家,就跟人一樣,往往比她們知道跟能解釋的要更為務實許多。
北美殖民地不需要等待什麼學術原則的出現,因為眼下的需求已經迫在眉睫:他們需要武器彈藥的補給,好破壞敵人的補給線,並抵禦英國來自海上的攻擊,讓自家沿海城鎮不致付之一炬。但他們是一群幸運兒,因為他們擁有一名深信殖民地想戰勝敵人,海權必不可少的指揮官。一七七五年的八九月之間,為了在他圍困波士頓之際阻斷英軍的補給線,華盛頓包下了幾艘小型雙桅桿漁船並加以武裝,這些船原本已獲麻塞諸塞、羅德島、康乃狄克任命來防衛英國對沿岸發動的襲擊。時至十月六日,由大陸會議任用的這些改裝帆船已經緊盯著波士頓港的入口,準備一發現英國的運補就撲上去,話說這些運輸船因為沒想到殖民地會在海上出手,所以壓根沒有進行海軍的軍備。這些改裝過的帆船──後世所知「華盛頓的海軍」──所繳獲的一干戰利品,包括火繩槍、槍彈、火藥,外加一管十三英寸口徑的厚重臼砲,正適合用來轟擊在波士頓的英國人。
在亟需火藥發砲的狀況下,華盛頓在一七七五年八月,也就是獨立戰爭的第一槍在萊辛頓(Lexington)與康科德(Concord)打響的剛滿四個月後,就請求羅德島議會派遣一艘武裝船艦到百慕達。「在那裡,」他說,「有可觀的火藥存於島上的僻靜一隅,且當地居民不僅同情我們的革命大業,也願意助我們一臂之力。」
羅德島因為有其寬闊的海灣與修長又不設防的海岸,想當然耳地對華盛頓元帥爭取制海權的心急如焚感同身受。於是比起華盛頓的那一丁點要求,當時全稱為羅德島暨普羅維登斯莊園(Colony of Rhode Island and Providence Plantations)的該州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地在一七七五年八月通過了一個驚天決議,直指一支「美國艦隊」的建構是起碼的當務之急,並在同一個月就把正式把決議遞交給大陸會議。同年十月,為了攔截兩艘從英格蘭載運軍需前往魁北克的雙桅橫帆船,華盛頓也向麻塞諸塞州要求兩艘戰船。為了把這類行動的規模放大,並在波士頓之圍的過程中破壞英國補給線,美國海軍應運而生。通常這些私掠船與漁船都由商業海員與水手擔任組員,並由殖民地各州負責派任與裝配。從這樣卑微的起點出發,大陸會議開始收到的要求是:授權一支國家級的武力來向大陸政府負責。
十八世紀海戰的例行打法是船對船,砲打砲,所以數量優勢永遠是勝敗之關鍵所在,而這種優勢,美國的初代海軍是拿不太出來的。比起他們在海上的敵人,美國的船隻數量只有三分之一不到,艦砲數只有四分之一不到。英國沿著從哈利法克斯(Halifax)到佛羅里達的海岸線,都有海軍部署。他們共有風帆戰艦(ship of the line;帆船時代的大型主力艦)三艘跟較小的戰艦六艘,艦砲總計三百門,駐在波士頓與更北的新英格蘭港口,兩艘作戰用單桅縱帆船位在羅德島邊上的納拉甘西特灣(Narragansett Bay),一艘風帆戰艦與兩艘單桅縱帆船在紐約,三艘單桅縱帆船在乞沙比克灣(Chesapeake Bay),另一艘十六門砲的船艦在查爾斯頓,十艘有六至八門砲不等的較小船隻在再往南的諸港。面對英國海上力量這樣的陣仗,也難怪美國那些名為「愛國者」的革命黨會婉拒被任命為軍官,理由是「他們不想被吊死」。須知陸軍若被抓到,會被視為戰俘,但若是水兵被抓到,他們會被視為海盜。但總歸還是有膽大者接受了徵召,其中就包括出身費城的尼可拉斯‧比德爾(Nicholas Biddle),也就是安德魯‧多利亞號的船長,以及他的後繼者以賽亞‧羅賓遜(Isaiah Robinson),也就是將安德魯‧多利亞號開進聖佑達修斯的船長。
「這能證明第一批海軍軍官瘋了嗎?」約翰‧保羅‧瓊斯(John Paul Jones;美國海軍之父)在革命已然成功之後驀然回首,「否則他們怎麼會在那麼關鍵的時刻義無反顧地出海,明知所謂的美國海軍不過是兩艘武裝商船、兩艘武裝的前桅橫帆雙桅船,外加一艘武裝單桅縱帆小船(這第五艘船是新加入的天佑號﹝Providence﹞)。這麼小的海軍,「單挑英國這種等級的海上霸主,為歷史上所僅見……」。
在感受到瓊斯所言之字字珠璣後,大陸會議的代表們忐忑不安地辯論著要成立國家級艦隊的提議。馬里蘭州的塞繆爾‧柴斯(Samuel Chase)斷言想要組建一支美國艦隊來抗衡英國,不用懷疑,就是「全世界最瘋狂的想法」,但維吉尼亞代表喬治‧懷特(George Wythe)則提出了與華盛頓不謀而合的論點,那就是「沒有哪個靠海的強權可以缺了海軍而高枕無憂。羅馬不就為了迦太基戰爭而組了艦隊?我們憑什麼對這樣的前人之師視而不見?」比起實際需求與歷史教訓,美國更是為了需要有武器去報復英國海軍蹂躪沿海城鎮,而創建了海軍。「你們已經開始燒毀我們的家園,殺害我們的鄉親,」班傑明‧富蘭克林(Benjamin Franklin)對某英國議員說。「低頭看看你們的雙手!它們都沾著你親戚的鮮血!你跟我長年為友。但如今你是我的敵人,我是你的敵人。」
古往今來的侵略者都有一個幻覺是血腥的懲戒手段可以讓守土者膽寒,讓他們放棄抵抗。英國人就是抱持著這種想法在火燒殖民地的房舍、農場、穀倉、與林木,在屠戮美國人的牲畜,紅外套(正規軍)與黑森軍(Hessian;來自德意志黑森邦的受雇傭兵)所到之處一片焦土,至於英國海軍之殘忍也一點不輸。想要多多少少對這些畜牲以眼還眼,驅使了殖民地在海軍建軍上有所作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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