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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力的野性:窺探對手、蒐集資訊,建立聯盟、奪權乃至鞏固地位,野生動物比人更懂稱「王」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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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力的野性:窺探對手、蒐集資訊,建立聯盟、奪權乃至鞏固地位,野生動物比人更懂稱「王」之道。

商品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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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是文化全書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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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名人/編輯推薦
目次
書摘/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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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馴狼師怎麼跟狼王套關係?先下跪。因為公狼要證明給小狼看:我才是老大。
◎想篡位,不能單打獨鬥,得找幫手。東非狒狒就這麼做,我幫你,你也幫我。
◎如何在兩派衝突中活下來?黑公狗在兩狗群打架時,永遠只站在旁邊看。

作者李.艾倫.杜加欽,是美國路易斯維爾大學生物學系教授,
也是動物行為學家,他長期追蹤全球六大洲、三十多個物種的演化過程。
包括鬣狗、海豚、倭黑猩猩、田鼠、銅頭腹、渡鴉、縞獴和狐獴等。

研究發現,物種的生存,離不開權力的爭奪與支配:
從下一餐要吃什麼、住哪裡、和誰交配、產下多少後代、應該趕走誰,
都在展現「搞清楚,我才是這裡的老大」。

有時,權力的支配會讓年輕個體槓上年長的;
有時,衝突會在同儕間發生,
為了爭地盤,同家族的人甚至不惜互鬥,但也會合力篡奪。

本書所有的觀察與實驗對象都是動物,
但你會情不自禁的聯想到老闆、前輩、同儕,或你自己。

◎想當王,你該先挑戰誰?避免挑戰誰?
生活在澳洲的雌性二色刺尻魚,不欺負底層弱小,
卻會攻擊跟自己平行或低一位階的母魚,因為牠們最可能威脅自己挑戰大位。

奪權的基本:誰最可能取代我,就先幹掉誰。
萬一打了幾回,發現自己會輸呢?
公潛鳥會棄守領地,選擇其他地方棲息,免得重傷或死亡,就沒機會了。

◎勝者效應與敗者效應
戰鬥過程中,何時該呼叫盟軍支援?何時得快逃?
渡鴉會觀察周圍觀眾的性質:如果自己人馬比較多,牠會大喊救命;
如果周圍都是敵軍,先得安靜快閃。
這就是渡鴉政治學:學會看風向,才能生存。

◎當權者怎麼鞏固地位?
掌權的澳洲壯麗細尾鷯鶯,會啄咬怠忽職守的助手,卻不會把牠趕出巢。
因為該罰則罰,但不要一直追究,追隨者才會繼續相挺。

窺探對手、蒐集資訊,建立聯盟、奪權乃至鞏固地位,
野生動物甚至比人更懂稱「王」之道。

作者簡介

李.艾倫.杜加欽(Lee Alan Dugatkin)
動物行為學家、科學史學家,現為美國路易斯維爾大學(University of Louisville)生物學系教授。著有《馴化的狐狸會像狗嗎?》、《傑佛遜總統與巨大駝鹿》、《動物行為準則》等書。

曾秀鈴
臺大外文系畢,現為專職翻譯。熱愛知識和自由的水瓶座,在翻譯的燒腦和頓悟中尋找平衡與快樂。
譯作賜教:ring0126@hotmail.com。

名人/編輯推薦

前言 權力的滋味,不分物種都想爭取

狼科學研究園區(Wolf Science Research Park)位於維也納(Vienna,奧地利首都)北方,距離維也納約一小時車程。2018年冬天,我前往該園區參觀,並以我的書《馴化的狐狸會像狗嗎?》(How to Tame a Fox and Build a Dog)為題進行演講。書中講述一項長達62年的實驗,並翔實記錄了在俄羅斯新西伯利亞(Novosibirsk),研究銀狐的馴化過程。
與我共同完成這本書的另一位作者柳德米拉.卓特(Lyudmila Trut)和他的同事,在那次實驗後,便對狗的馴化過程產生濃厚的興趣。不過,出於科學、邏輯和政治上的種種理由,他們一直都不是以狼進行研究,而是以銀狐(Vulpes vulpes)替代,藉此了解馴化過程是如何一步一步發生的。因此,能有機會跟狼近距離接觸,多少令我感到既興奮又期待。
演講結束後,由園區主任庫爾特.科特沙爾(Kurt Kotrschal)負責接待,並帶我參觀設施,園區內約有五、六個狼群,待在各自的戶外圍欄裡。庫爾特和他的同事們,從狼一出生就開始照顧牠們,因此每匹狼都跟人類保持良好關係。
他的研究小組研究了狼群社會行為的許多面向,從餵食到選擇合作夥伴(對象包括狼和人類)、遊戲行為、探索、恐懼、支配,以及權力。庫爾特的團隊在研究狼的過程中,總是有新發現。

壓制對手、咬住口鼻,表示「我是這裡的老大」

這是一個大型的研究園區,每個狼群都有以圍欄圍起的專屬領土。園區內也有幫狼測量體重、體型和進行實驗的室內設施。
當庫爾特和我穿過大門,準備進入其中一個狼群的領地時,他事先告訴我標準作業流程:當狼靠近時,我要先跪下,並且不要有突然的動作。
庫爾特還強調:「跟狼進行友好的眼神交流,但不要盯著對方不放。」
「不要有突然的動作」這個指令讓人不太放心,但我相信庫爾特對這些動物的了解,他知道人類應該怎麼做最好。
這時,一隻大型、年長的公狼向我們走來,庫爾特餵了她幾口事先準備好的食物。之後,那匹狼緩緩向我走來──當時我已經先依照指令跪下──接著,牠舉起狼爪,放在我的肩上。這一瞬間既可怕又美妙,我心想:「這個動物掌握很大的權力,牠想要的話可以立刻殺了我。」
那是權力的組成因素之一:力量,這個因素既單調又不特別。幾分鐘後,我見證了另一種更有活力、更獨特的權力表現方式。當庫爾特和我經過另一個狼群時,多數的狼一切如常,懶洋洋、無所事事的休息著,但最靠近我們的兩匹狼卻有不尋常的舉動:其中一匹狼壓住另一匹狼,下顎咬住對方的口鼻。
這個景象很嚇人,庫爾特感覺到我的不安,於是告訴我占優勢的公狼只是要讓對方動彈不得,並沒有要傷害牠的意思。庫爾特告訴我,這是牠展現權力的方式,表示「我是這裡的老大」。牠不只是要表現給小弟看,或許也是給庫爾特和我來個下馬威。
庫爾特和我沿著園區內的碎石子路前進,來到另一塊圍欄圍起來的大型區域。每一區都養著一群狗,由人類負責照顧。就像狼群一樣,狗可以自由活動不受限制,而庫爾特和團隊會記錄牠們的日常生活,並進行各種實驗。他們也希望有一天柳德米拉能夠送一批馴化的狐狸到這裡來,並且像這裡的狼和狗一樣,由人類把牠們養大,如此一來,就能比較這三種犬科動物的權力動態。
一路上看來,這些狗對權力的追求,和狼的表現方式截然不同。狗的互動似乎更混亂(庫爾特也證實這一點),掌握權力的過程圍繞著小氣、好鬥、以及有時危險的爭奪,才能爬到群體的頂端。

追求權力,是所有動物社會的核心

過去30年來,我一直在研究社會行為演化的各個面向。我讀研究所時,把論文主題清單縮小到「合作的演化」或「支配的演化」。而很久以後,我才發現這兩個主題其實並不衝突,但回溯到1988年當時,我卻覺得自己一定得在兩者之間做出選擇。
後來,我決定以「合作的演化」為論文主題,因為當時的動物行為領域,充滿合作和利他主義的概念。但其實,我對兩者其實同樣感興趣。而出於對支配這個主題的興趣,我在寫論文時,還完成了幾個附帶的計畫。在合作和支配的主題上,我還延伸出動物文化傳遞(按:cultural transmission,上一代將社會文化傳遞給下一代的過程)的研究。
隨著研究時間越來越長,我逐漸發現各種社會行為,其實都涉及微妙且細緻的評估和決定。其中,有很多的社會決策,就像庫爾特的狼和狗所做的那樣,重點圍繞在指揮、控制或影響對方行為的能力,以及掌控取得資源的能力──這也是我試圖透過這本書,對「權力」下的定義。
這個發現讓我如釋重負,而且,原來有許多人跟我一樣,會根據已發表文獻去解讀動物行為。如今,在這個世界上,針對非人類(nonhumans)權力的研究是如此進步、充滿前景、具備冒險精神,現在正是述說這個故事的最佳時機。
權力,更具體的說是追求「掌控權力」這件事,幾乎是所有動物社會的核心。動物尋求對周遭族群的控制,所採用的方法是很微妙而複雜的。無論在群體之中,或在個體身上,爭奪權力的過程都精彩且豐富。
本書中,許多動物行為學家、心理學家、人類學家和科學家,都已發現動物社會生活的各個層面,都和權力息息相關:動物吃什麼、在哪裡吃、住在哪裡、和誰交配、產下多少後代、和誰結盟、想趕誰走等。權力鬥爭有時在雄性之間,有時在雌性之間,有時兩性都有。有時,權力會讓年輕個體槓上年長的;有時,衝突在同儕間發生。有時,同個家族的人會互鬥;有時,牠們會合力篡位奪權。

對權力的追求無所不在,動物也一樣

爭權的過程危機重重。追求權力可能涉及外顯的攻擊,但更多時候則必須採取細膩的戰略行為:審慎評估潛在對手、窺探、欺騙、操控、結盟,與建立社會網絡等,族繁不及備載。
此外,研究人員為了了解掌權過程的戰略演變,已發展出相關理論,並由理論延伸出預測,在動物的棲地和實驗室進行測試。雖然多數研究仍聚焦在動物行為本身,但我們也能一窺荷爾蒙、基因和神經迴路對權力造成的潛在影響。
在第一章,我們將先概述非人類展現權力的驚人方式;第二章將探討驅動權力轉變的成本與效益。
在前兩章的基本框架到位後,則探討動物在爭奪權力的過程中,如何評估同類(第三章)。如此一來,我們就能深入理解,非人類如何從經驗中擷取訊息,與牠們觀察同類(和被同類觀察)所蒐集到的資訊,建立聯盟爭取權力(第四、五章),並在獲得權力後加以鞏固(第六章)。
此外,對某些物種而言,團體動力(按:group dynamics,指群體中個體活動的過程、行為的動力等)在建立權力結構上占有重要地位,我們將探討其原因及如何運作(第七章)。最後,在第八章中,我們會發現權力結構通常是穩定的,偶爾的崩解只是為了以新的方式重建。而每一章中所談及的物種,並不是唯一能讓我們理解權力的動物,但這些物種特別具有代表性。
權力牽涉許多面向,本書中的許多個案研究,將會分散在各個章節中討論。例如鬣狗(hyenas)、渡鴉(ravens)和海豚的權力動態非常特別,因此有時我會跨越章節的主題,回到整體性的討論。
然而,由於非人類的權力橫跨許多神奇的系統,我反倒更常在一個章節中,只談一個既定的系統,根據(我承認有些主觀)我認為何處最能凸顯權力的本質。
以上種種讓我們明白,如果我們想要了解非人類族群追求權力的過程,所必須具備的條件,就該摒棄認為一切都很簡單的錯誤觀念,因為事實並非如此。
正在研究動物權力的科學家,最能明白箇中道理。我跟提出相關理論的研究人員進行深入的會談,並一一檢視各個系統。雖然歷史未必給予他們肯定,但我在這裡要呼籲:女性科學家研究權力的成果,絕對值得應有的關注。書中40%的研究是由女性主導(或共同主導);此外,我還刻意加入了年輕科學家的研究,但當然也不能錯過資深科學家的研究成果。
我所接觸的科學家,對我提出的一長串個人和科學問題皆來者不拒,而且不吝於花費時間給予回覆。這些人進行研究的來龍去脈、每天的工作、過程遭遇的波折,以及意外發現和時運不濟,都提供了完整的敘事背景,讓我們更了解他們對動物權力的研究。
紐西蘭的研究人員,為何半夜躺在鳥糞的泥濘中好幾個小時,只為了觀察企鵝的權力展現?三十多年前,一次前往肯亞恩戈羅恩戈羅火山口(Ngorongoro Crater)的假期,如何導致一系列鬣狗權力研究,而且至今仍在進行中?車庫裡偶然的發現,如何幫助我們理解劍尾魚的窺探行為和權力?童年時期對流浪狗的熱愛,最終如何成為針對城市中流浪動物的社會行為和權力爭奪,所做出的最詳盡分析?以上故事,都將在本書中揭露。
對權力的追求無處不在,在每種動物身上都可以發現。你將看到動物的權力動態,包括鬣狗、狐獴(meerkats)、縞獴(mongooses)、馴鹿(caribou)、黑猩猩(chimpanzees)、倭黑猩猩(bonobos)、獼猴(macaques)、狒狒(baboons)、海豚、鹿、馬和田鼠,以及渡鴉、雲雀(skylarks)、白額蜂虎(white-fronted bee-eaters)、普通潛鳥(common loons)、叢鴉(Florida scrub jays)、銅頭蝮(copperhead snakes)、黃蜂、螞蟻和烏賊。我們將一一探討:為何選擇研究某地的某個物種、動物群體中權力動態的觀察、實驗中的假設,以及科學家如何驗證這些假設。
在本書中,我們將和研究人員一同前往世界各地,了解動物社會權力形成的方式與原因:澳洲的海灣和植物園;剛果(Congo,中非國家)、坦尚尼亞(Tanzania,東非國家)、烏干達(Uganda,東非國家)和巴拿馬(Panama,中美洲國家)的森林;加爾各答(Kolkata,印度第三大都會區)和南加州的街道;南法的草原;都柏林(Dublin,愛爾蘭首都)的公園;密西根(Michigan,位於美國東北部)、威斯康辛(Wisconsin,位於美國中北部)和尼加拉瓜(Nicaragua,中美洲國家)的湖泊;奧地利的山脈;加拿大的冰原;紐西蘭的海灘;肯亞的保護區和懸崖峭壁等。
「非人類」這個詞是關鍵;這不是一本關於人類權力的書。演化人類學家和其他科學家,已經寫過很多關於人類這個物種的權力演變,而我們並不需要參考人類行為來理解動物權力的含義。從這個意義上來說,這本書本身就是向動物社會的複雜性、深度,以及權力之美致敬的作品。

推薦序一
從動物行為,看見自己和人類社會

特有生物研究保育中心助理研究員╱林大利

閱讀《權力的野性》,勾起我許多年輕時,剛開始學習做學術研究的種種往事。雖然,我目前的研究,主要著重在野生動物與棲地關係、公民科學、趨勢分析和自然保育,但其實我最初是在動物行為學領域,探討冠羽畫眉(一種臺灣特有的小鳥)的繁殖群在孵蛋時如何分工合作。
最近,有個特殊的職業「寵物溝通師」,看似很玄,但其實他們就是經驗豐富的動物行為觀察者。科學家和大家一樣,也想知道動物在想什麼?想做什麼?為什麼那麼做?對牠有什麼好處?這樣要付出什麼代價?可惜,我們和動物語言不通,只能反覆觀察牠們面對事情的各種反應、與其他動物相處時的一舉一動,再分析這樣能不能讓牠們活得更好、生下更多孩子。
和人類一樣,動物獨自在大自然中生存並不容易,即便是獨居動物,也必須面對追求伴侶、與同伴競爭資源等種種處境。因此,有些動物便成群結隊、一起生活,群體的大小從數隻到數千隻都有,形成群體的合作關係。
不過,只要有合作就會有衝突,大家都是為了追求比單打獨鬥更高的利益,才選擇相互合作。人類透過血緣關係、口頭承諾、道德義氣、契約書、合作備忘錄或國際公約等建立合作關係,確保其順利運作,不過最後撕破臉的例子也並不罕見。那麼野生動物呢?牠們如何建立合作關係?是所有成員齊頭式平等?還是聽從單一領袖的指揮命令?動物行為學家發現,野生動物的合作模式不僅千變萬化,即便是腦容量相當有限的小動物,也能透過簡單的刺激和反應規則,合作完成許多複雜的工作。
《權力的野性》聚焦在野生動物的群體之中,不同位階關係的成員如何面對合作與衝突,在艱困的大自然中求生存。從這些研究案例,會看到一步登天、魚躍龍門的奪權魯蛇;也會看到如臉書股價般一夕間一落千丈的王者。如果你覺得,這本書讀起來像在看人類社會和政治,那就對了!不是動物像人類,而是人類本來就是動物。現在人類社會的合作模式,也是數萬年來與自然萬物交互影響演化而成。
了解動物行為和群體的運作,也是一種仿生學,從野生動物身上找到促成合作和消弭衝突的機制,也許能為複雜的人類社會議題,找到最佳解。

推薦序二
放下人類的束縛,向動物學習

亞果遊艇開發總經理╱唐玉書

很榮幸受邀為大是文化新書《權力的野性》寫推薦序,我想這應該與我今年3月出版《誰說我的狼性不能帶點娘?!》有關。當時,是想跟社會新鮮人和基層主管分享職場「良」力,而這股「良」力的剛性,恰好來自於「非人類動物」(以下簡稱動物,拆解自「狼」,左為犬、右為良)。以往大家提到「狼性」,難免帶點負面印象,但我不這麼認為。其實,動物的力量很值得人類學習。這不只幫助我度過人生困境,且讓我在迷惘中能做出正確決定。
記得我初入社會、還在擔任專員時,經常抱怨工作、同事,且分不清敵我,直到有天我看到一則小故事:一隻凍僵的小鳥,從天上掉落到田裡,當牠奄奄一息時,有隻牛走過來,拉了一坨屎在牠身上──雖然又臭又噁,但溫暖的牛糞讓小鳥慢慢活了過來,劫後餘生的牠開心的唱起歌。結果,一隻路過的野狼聽到小鳥的歌聲,便把牠挖出來吃掉!
這個故事教會我:不是每個在你身上拉屎的都是敵人;也不是每個把你從屎堆中拉出來的,都是朋友。更重要的是,當你身陷屎堆時,記得閉上你的鳥嘴!
之後,我便對動物故事特別感興趣。擔任總經理時,我也常跟一級主管分享動物教會我的事情,而這些引人省思的小故事,自然一一出現在我的書中。
讀完這本由知名動物行為專家李.艾倫.杜加欽教授撰寫的《權力的野性》後,我如獲至寶,動物行為的科學研究分析竟可以如此系統化、精闢又精彩!原來,動物社會生活的各個層面,都與權力息息相關!我們常說,人類是萬物之靈。如果動物都可以擁有這些智慧,難道我們人類能不懂嗎?
人生是一連串不斷的學習、修練、調適和選擇。當你覺得累了,不妨靜下心來,放下自己身為人類的束縛,看看動物怎麼做,也許你會有不一樣的啟發!

推薦序三
痴迷於權力,人跟動物都一樣

工作生活家社群主理人╱白慧蘭

想著要做大事、成大業,得了解如何獲得權力。當你翻開《權力的野性》,作者開宗明義就說本書是觀察動物權力爭鬥的研究結果。若你不愛看動物星球頻道(Animal Planet),可能就會意興闌珊的把書放回書架。
請先等一下。
作者說:「權力,更具體的說是追求『掌控權力』這件事,幾乎是所有動物社會的核心。」很多人不懂,為什麼人對權力那麼痴迷?就因為人也是動物。人的欲望,不只在求偶、求生存,因此對權力的追求會更加血腥,影響範圍也更為深遠。閱讀這本書,可以從各種動物的奪權角逐中,更理解人類。
即便「平等」是現代民主社會的基調,為何權力仍掌握在少數人手中?道理跟動物界沒什麼兩樣,權力來自於「力量」的展現,來自於身型、速度等演化上的優勢,經過無數次的競爭後遴選出強者,有力量的強者就能在群體中劃分等級,取得分配資源的權力。
獲得權力最美妙的事,就是可以自由運用與分配資源。人類的組織像一座金字塔,公司執行長只有一位,總統也只有一位,底層的芸芸眾生數量遠多於領導階層,但能分配的資源卻少得可憐。我們應該自怨自艾,就這樣躺平嗎?
閱讀這本書你會發現,即便是在爭鬥中敗下陣來的弱者,仍不會放棄努力,他們會等待奮力一搏的時機。例如,體型不如人的公海豹,就會在岸邊等著已與海豹王交配完成的母海豹,要回到大海中的短暫空窗期,霸王硬上弓,把握讓自己的基因可以繁衍下去的機會。
推薦這本書給對權力有興趣的人。向動物學習,如何用最有效的方法爭取權力;沒有權力時,又該如何審時度勢,等待翻身的機會。

目次

推薦序一 從動物行為,看見自己和人類社會╱林大利
推薦序二 放下人類的束縛,向動物學習╱唐玉書
推薦序三 痴迷於權力,人跟動物都一樣╱白慧蘭
前言 權力的滋味,不分物種都想爭取

第一章 權力的最基本樣貌:交配權
雄鬣狗的權力之路,由雌性掌握╱長達兩到三週的公海豹大對決╱這件事很講求先來後到╱實力不足怎麼辦?烏賊靠偽裝╱就算比輸了,也要令對手懼怕

第二章 你該挑戰誰,避免挑戰誰?
誰最可能取代我,就先幹掉誰╱鷹鴿賽局╱體型具優勢,就能搶到好地盤╱追求權勢的過程中須付出的代價╱雌鳥維護地位的生理成本,比雄鳥高╱鞏固強勢地位,得抑制其他雌性繁殖╱必要時,不惜戰死

第三章 對手的對手,是敵人還是朋友
當母鹿也有角,雄性就不是對手╱寄居蟹選殼就像買車,已經有了還要看看別臺╱評估敵人就像抽樣調查,樣本越多越準╱捍衛領地和領地上的資源╱你是親愛的敵人還是敵對的朋友?

第四章 勝者效應與敗者效應
渡鴉政治學:何時該呼叫支援╱誇大慘叫,是為了讓高位階者出手干預╱只要輸掉一次,影響就會持續存在╱連贏三場的魔法,讓勝者更強大╱隱含權力的贏家吶喊

第五章 關於結盟與搞破壞
第三者的故意破壞╱公海豚組聯盟,包圍母海豚20天╱從小建立社交連結,才容易活到長大╱願意承擔高風險,就會有高回報╱公狒狒結盟的基礎:我幫你,你也幫我╱黑猩猩政治學╱女子結盟,讓雄猩猩差點沒命

第六章 當權者鞏固地位的方式
蜂虎爸爸會阻止兒子出外繁殖╱為什麼雄黇鹿不太打架?╱第三者的盤算:預防勝者連勝╱高位階公猴一靠近,爭吵就停止╱老大不在家,小弟就作亂╱當權者如何操控,大家才會乖乖聽話?╱光靠一己之力,很難活下來

第七章 如何在衝突中存活
被驅逐,就再找一個團體加入╱身上的氣味不同,就把你撕成碎片╱想擁有足夠食物過冬,就得占鄰居的地╱有人就是不想選邊站╱要打還是要逃?選一樣╱大群體的搭便車效應╱無論輸贏,衝突都會帶來壓力

第八章 當權力結構瓦解,如何重建?
權力的結構不會永遠牢靠╱一旦被打敗,地位直接跌到最底(如果還活著的話)╱競爭者會以權力之名挑戰你╱想篡位,夥伴很重要╱失去領土及地位,會導致基因改變

後記 非人類社會的權力動態研究
致謝

書摘/試閱

寄居蟹選殼就像買車,已經有了還要看看別輛

有些人認為,只有擁有一顆大腦袋、毛茸茸的大型生物,才有能力做這些複雜的評估,無脊椎動物則不可能出現這種戰略行為,這麼想的話,很容易落入思想的窠臼。
對本哈德寄居蟹來說,除了尋找配偶之外,沒有什麼比找到一個好殼並搬進去更重要的事。
跟多數的寄居蟹物種一樣,本哈德寄居蟹的頭和胸部已經鈣化,但腹部並沒有。柔軟的身體不利於保護自己、對抗掠食者,而寄居蟹也針對這點採取因應措施。外殼不僅能抵禦掠食者,還能保護寄居蟹不受鹽水濃度變化的影響,並有助於防止脫水。
然而,並不是所有外殼都符合使用條件,而且有些殼的條件就是比其他殼來得好。如果外殼太小,遇到危險時無法提供足夠的空間躲避;如果太大,拖著走動可能會很耗費體力。
有時,寄居蟹會找腹足動物(按:軟體動物的一種,絕大多數都有殼)的空殼搬進去,前任住戶可能已經死亡,或長得太大不敷使用。只有在極少數情況下,寄居蟹可能會攻擊受傷的腹足動物,殺死牠,並搬進牠的外殼。
但是,多數條件較佳的外殼,其實都安放在其他寄居蟹的背上,而這些寄居蟹也很珍惜自己的殼。
不過,好的外殼是閒置或在其他螃蟹背上,其實都不重要。如果這個殼比寄居蟹目前擁有的殼更好,重點就是想辦法搬進去。因為擁有一個好的容身之處,會加快生長速度,並促成更高的繁殖成功率。因此,寄居蟹的權力圍繞著這些珍貴的、背上的家,一點都不奇怪。
一開始,研究員羅伯特.艾爾伍德(Robert Elwood)先試著評估公寄居蟹尋找外殼的理想條件。他知道平頂玉黍螺的外殼,是寄居蟹的最愛,儘管實際住進去後,牠們好像永遠都不滿意。艾爾伍德把寄居蟹選殼的過程,比喻成汽車愛好者來到展示間,就算剛買了一輛新車,也不忘看看有沒有更好的。
「無論你給寄居蟹多少外殼,」艾爾伍德說:「甚至,你認為牠已經有一個很好的外殼,牠們還是會過去看看新的。」
艾爾伍德的早期研究,跟寄居蟹的外殼偏好有關,並沒有涉及蟹與蟹之間的權力和戰鬥,而只是一系列的選擇實驗。車子的比喻雖然很有趣,但艾爾伍德並不滿足於此,他想要弄清楚寄居蟹如何賦予外殼價值。
艾爾伍德針對已知大小的蟹,估算出最適合牠們的外殼,建立一個新穎的實驗。在這個實驗中,艾爾伍德操控可供寄居蟹使用的空殼品質(最佳品質的25%或100%),以及寄居蟹目前居住外殼的條件(最佳品質的25%、50%、75%或100%)。
為了讓每隻蟹住在配合實驗的外殼裡,艾爾伍德必須先把牠們弄出原有的殼(「我們用畫筆搔癢蟹的腹部,牠們受不了就會跑走。」他笑著說),再將牠們放入適當的外殼中。接著,他會用黏土把一個空殼的入口堵住。
假設跟其他的組合相比,這個被堵住的外殼,比蟹自身的殼更好,牠就會花大量時間,試圖繞過艾爾伍德設下的黏土障礙,想辦法進入優質的外殼。而實驗證明正是如此。
除了接近和撤退,寄居蟹的戰鬥還包括抓住對方、爬上對手背上的殼、探入對手的殼,以及搖晃外殼(攻擊者會緊緊抓住對手的外殼,並來回晃動)、撞擊外殼(利用腹部肌肉和步行腿的力量,讓自己的外殼撞對手的外殼)等。
艾爾伍德蒐集許多數據,包括撞擊的次數和時間、撞擊之間的間隔、攻擊之間的間隔,以及最重要的撞擊強度,寄居蟹可能會以此來衡量攻擊者的力量。他發現,一旦攻擊者持續攻擊,而防守者決定放棄時,不知何故──艾爾伍德仍然不知道確切原因──攻擊者就會知道輸家做出的決定。
此時,攻擊者會抓住防守者,將其拉出外殼,並將被擊敗的對手丟到一旁。接著,牠會搬入輸家的外殼,在仔細檢查新外殼的同時,牠仍抓住原來的殼,擔心自己之前是否看走眼,不過,這種情況很少發生。艾爾伍德說:「攻擊者做出最終決定後,才會走開,讓沒殼的防守者去拿贏家的舊殼。」

渡鴉政治學:何時該呼叫支援

任何看過渡鴉的人,都知道牠們有多麼聰明和善於交際。維也納大學的動物行為學家湯瑪斯.邦亞(Thomas Bugnyar),見過這些神奇的鳥兒無數次,但他從未想過會把自己的人生精華,都花在研究牠們的聰明和善於交際,以及這些特徵如何影響渡鴉的權力結構。
渡鴉的權力鬥爭採取多種形式,包括進退的順序(只要一方靠近,另一方就會立即後退)、被迫撤退(渡鴉受到威脅後撤退),以及真正的戰鬥──使用尖銳的鳥喙和爪子進行搏鬥。
從鳥類的角度來看,邦亞和團隊是不值得留意的觀眾,但由其他渡鴉組成的觀眾則是另一回事。身為攻擊行為受害者的渡鴉,會發出「防衛叫聲」,而邦亞和團隊研究發現,旁觀者有時會來協助發出呼叫的受害者。
邦亞總結:「呼叫者在尋求協助,並傳達出『我現在有麻煩了』的訊息。」但他覺得事情不只如此。
「有時候會有鬥毆事件,受害者會抓狂似的嚎叫,即使只是輕微的毆打……我覺得似乎有點反應過度。」他說:「但有時候,明明是相當激烈的毆打,牠們卻保持安靜。」
他開始思考,觀看和聆聽的渡鴉觀眾群成員有誰,或許是造成差異的原因。
2010年,邦亞和他的研究生喬吉妮.史尼普(Georgine Szipl)、伊娃.蘭傑(Eva Ringler),在一項名為「渡鴉政治學」(Raven Politics)的大筆捐款資助下,決定進行更深入的研究。
團隊錄下渡鴉被迫撤退時的互動。當受害者發出防衛叫聲時,他們記錄呼叫持續的時間和次數。此外,他們還蒐集了25公尺的互動範圍內,其他渡鴉的身分訊息,利用長期累積的資料庫,將每個旁觀者分類為受害者或攻擊者的親人(或者都不是)。
他們還認真查看紀錄,確認旁觀者與受害者或攻擊者之間,是否有強烈的社會連結,衡量標準在於兩者是否曾經交配,或是曾有過互相理毛之類的親密行為。
邦亞和同事發現,當渡鴉爭奪權力落敗時,會根據觀眾的性質調整防衛叫聲。當潛在的盟友──可能是親屬,或是跟受害者有密切聯繫者──是觀眾時,受害者的叫聲頻率較高。
但渡鴉還有其他考量。
受害者不僅會針對可能提供協助者調整叫聲,還考慮到觀眾的組成,是否可能幫助攻擊者,反而使自己的處境變得更糟。當觀眾是由對攻擊者有利的渡鴉組成時,受害者可能顧慮到呼叫會吸引更多觀眾關注自己的不幸困境,而遭受負面影響,因此會減少呼叫的頻率。

當權者如何操控,大家才會乖乖聽話?

位於坎培拉的澳洲國家植物園,占地12公頃,種植了金合歡樹、尤加利樹、大量的蘭花,以及大約6,000種植物,數量多達63,000棵,可供觀賞、嗅聞、觸摸。不只大自然愛好者沉浸在此處的植物之中,一群壯麗細尾鷯鶯也以花園為家。
這種鳥類體型嬌小,從鳥喙到尾尖長約15公分,重量只有微不足道的9公克。在春末和夏季的繁殖季節,雄鳥身上會有華麗的彩虹藍色羽毛,跟平常黑灰色羽毛和橙色的喙呈現強烈對比。雌鳥和未成年鳥身上則是單調的棕色羽毛,但牠們也有可愛的橙色鳥喙,眼睛下方還有一抹橙色。
壯麗細尾鷯鶯的鳥巢是圓頂形的,有一個側面入口。鳥類學家拉烏爾.穆爾德(Raoul Mulder)發現,一到繁殖期間,牠們在鳥巢內部和入口周圍爭奪權力的表現,令人深深著迷。
壯麗細尾鷯鶯在養育幼鳥時合作無間。占主導地位的雄鳥和雌鳥會生下下一代,而其他性成熟的雄鳥,則會暫時延遲建立自己領地和尋找配偶的播遷行為,選擇待在出生的鳥巢,幫助主導的那對雄雌鳥養育後代。
穆爾德對壯麗細尾鷯鶯的交配和求偶行為深感興趣,他對一項觀察感到特別震驚:「我開始注意到雄鳥的詭異行為,尤其是帶著花瓣的舉動。雄性會飛到灌木叢,叼起亮黃色的洋槐花去展示給雌鳥看。不過,這種舉動並不會讓雌鳥立即跟他交配。真奇怪,所以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做?」
他發現,花瓣展示是針對不住在該雄鳥領土上的雌鳥,而且那隻雌鳥其實已跟她自己領土的雄鳥配對了。要說帶著花瓣是一種求愛的表示,最終可能導致被稱為「配偶外交配」(extra-pair copulations)的結果。
確實,基因鑑定分析顯示,壯麗細尾鷯鶯的配偶外交配比例特別高:鳥巢裡近75%的幼鳥,並不是該巢穴中占主導地位的雄鳥後代。
配偶外交配,導致鳥巢中的助手跟主導雄鳥沒有密切關係。助手幾乎從不在巢穴中生育任何幼鳥,卻必須負責繁殖週期早期大多數的領土防禦工作,以及餵食鳥巢的幼鳥。
穆爾德很清楚為何雄性助手會延遲離開出生地,主要是因為雌鳥和領地供不應求。但是,既然他們願意留下來,為何他們要餵食主導雄雌鳥的後代,並保衛巢穴?
他假設,一旦配偶和合適的領土越來越缺乏,助手便會向強大的領土擁有者支付「租金」,以享有舒適安全的居住環境,並等待更好的時機到來。
穆爾德與動物行為學家娜歐蜜.蘭莫爾(Naomi Langmore)合作,模擬助手的作弊行為,將他從鳥巢移除24小時,讓他在這段時間沒辦法做防禦和餵食的工作──實際上,就是強迫他拖欠房租。24小時後,穆爾德和蘭莫爾再將助手放回鳥巢,看主導雄鳥會如何反應。
穆爾德解釋:「如果走運的話,我們就是出門,馬上抓到目標,過個馬路回到大學,把牠關進籠子裡,給牠食物和水,讓他享受安靜的旅館時光。第二天,我們會把牠放進袋子裡,走回牠的鳥巢附近,然後放了牠。」之後,他和蘭莫爾會帶著雙筒望遠鏡和錄音機,觀察(並記錄)接下來的發展。
那一年,他們一共進行了3次移除實驗。
第一次移除時,雄鳥才剛把羽毛換成彩虹般美麗的顏色,但繁殖季節尚未開始,他們共移除了6個助手。穆爾德笑著說:「結果出乎預料。我們抓了助手,把他關起來,再把牠放回去,結果就好像牠從來沒有不見一樣。雄鳥對牠沒有明顯敵意。什麼都沒有。」但是話又說回來,他知道這段時間助手並沒有在保護鳥巢的蛋或餵食幼鳥,因為本來就沒有需要保護或餵食的對象。
而第二次進行實驗時,雌鳥正在孵蛋,到了第三次則是已有幼鳥孵化出來,事情就變得有趣多了。在這14次移除後,主導雄鳥對於助手不付房租的行為有了明確回應。
穆爾德解釋:「大多數的情況是,助手只要一飛回鳥巢,雄鳥就會立刻無情的把牠趕出去。顯然占主導地位的雄鳥,已經注意到助手不見了。這個追逐會持續4至5分鐘。」
有時,占主導地位的雄鳥會抓住助手,甚至用鳥喙啄牠,不過,穆爾德並沒有在鳥兒身上發現明顯傷痕。追逐的行為會斷斷續續持續一、兩天,最終停止,也許是雄鳥已充分表達了憤怒。助手再度被接納,回到群體,行為互動也回復穆爾德和蘭莫爾綁架小鳥之前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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