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變態之路：「性無感」男人的心魔與心藥

日本早稻田大學森岡正博教授，在某次ＮＨＫ攝製的與女裝大佬一起聊天的節目中，驚恐地發現自己居然對穿著迷你裙的女裝大佬發情了，儘管已經知道對方是男性。這不尋常的生理反應，讓他開始挖掘自己異常性心理的深層成因，並且剖析了自己從青少年時期開始，無法從射精中得到想像中的性快感、覺得自己男性身體污穢而討厭的情況，他將這種情況命名為「男人的無感症」，進而開始分析無感症與制服癖、蘿莉控等遍布日本的性癖，其間是有著怎樣的關係，男性是抱持著如何的意淫心理，在「裡界」的色情產業和「表界」的大眾傳媒中將這些性癖「發揚光大」，成為日本社會揮之不去的困擾女性、特別是少女的性凝視。


最出格的日本男性研究領域經典著作/ 哲學教授自剖異常性癖深層心理成因/ 中文版特別收錄延伸討論及作者訪談

作者　森岡正博
1958年生，現任早稻田大學人間科學部（人類學）教授，研究範圍為生命哲學、性學、環境倫理學，主修不置身事外、不斷反思自身的「生命學」。著有《無痛文明論》《為了在沒有宗教的時代活下去》《草食男的純愛手札》等近20部論著。


譯者　陳征洋

同濟大學設計學博士生，關注各種影像、二次元與宅文化所反映的出格欲望，視為一系列設計治理問題來研究，希望能活到可控核聚變與AI仿生人活躍的時代。


編輯　胡又天

作家、詞人、集滿兩岸三地學歷的文化雜食家與遊戲玩家。恆萃工坊、博士草堂創辦人，《流行詞話》《東方文化學刊》發行人暨總編輯。關注中文世界網路語言、輿論及各種亞文化的演變，也賣《易經紙牌》。

國際版╱中文版序
森岡正博
本書於2005年以《無感的男人》（感じない男）为題在日本出版。它因討論男人的性取向──「無感症」及其與蘿莉控 的連帶關係，而引發了較大爭議，即成年男性對年輕少女的性困擾。如今這部作品被視作日本的男性研究領域的經典著作。
本書最引人注目的特徵是作者第一人稱的研究視角。作為一名在日本的大學教授哲學和倫理學的教授，我在這本書中談論了自己的性取向、射精後的空虛感以及對年輕女孩及其發育中身體的高度痴迷。我對我這樣一位「正常」的異性戀男性的內心為何會產生這樣的性取向進行了哲學上的考察。
一位哲學家如此深入探討自己的性取向並對男人的性無感症──這些性心理可能隱藏在許多「正常」男性的心底──提出如此大膽的假設，可能是第一次。通過閱讀本書，女性讀者就能首次瞭解到男人性心理中隱藏的一面，那些他們巧妙地埋藏在內心深處的東西。
在第一章中，我討論了我對女性迷你裙的嗜好。我認為男性受迷你裙吸引的原因，並不在於裙底本身，而在於裙擺與裙底之間的動態張力。這種性癖的發展，是由男性拚命搜尋自己妄想之中某種能夠帶來巨大快感的存在，但卻在實際中永遠也找不到的心態所驅動的，這是男性「無感症」最為基本的心理或精神基礎之一。
在第二章中，我探討了我自己的射精體驗。我在射精過程中能感受到短暫的快感，但隨後就會陷入一種強烈的空虛與失落感。我將這稱作「男性無感症」，我認為這種症狀對於像我這樣的許多男性是一種病態。儘管很多男性已經認識到這點，但他們通常回避這個事實，反而迫使自己去相信射精只會得到快感而已。在本章中，讀者會逐漸瞭解到「男性無感症」的基本概念和不感症男性思維方式的大致輪廓。
第三章討論了我對於初中或高中女生校服的物戀，一種據說是日本成年男性中十分普遍的情結。在日本，大多數初中或高中女生都會穿校服上學。如果你愛看日本漫畫或動漫，你可能會立刻聯想起一個穿著夾克配迷你裙款式的制服上學的年輕女主角。在這些校服上感受到性吸引的成年男士相當之多。這種心態模式隨著漫畫和動畫的流行而開始在世界範圍內蔓延。我承認我也是他們其中一員。不過當前的男性研究尚未揭示出男士們受制服西吸引的緣由。我分析了自身的性癖後，認為這種物戀與我內心深處的「男性無感症」存在著緊密聯繫。我發現一種渴望洗腦制服少女的強烈欲望隱藏著這種物戀背後。對制服癖的分析進一步揭示了我心中另外一種渴望──就是在妄想中，把自我轉移到少女的肉體之上。
第四章是本書最具爭議的部分。我坦白了我能夠理解那種受大約十二歲左右的年輕女孩的性吸引的感覺。在出版物中坦白這些是非比尋常的，但這對於我探索自身扭曲性癖之謎的旅途而言，則是邁出了第一步。讀者可能對於我這樣的性癖是如何形成的感到困惑，對於這個懸念，讀者可以在接下來的章節中找到答案。但我想再強調的是──我的「男性無感症」是我產生蘿莉情結的要因之一。接著我探討了為什麼一些無感的男人會幻想與青春期的少女性交。我知道我的假設可能比較怪誕，但我的討論還是有可能成為揭示成年男性的少女情結根源的珍貴參考。
第五章中，我考察了我對於自身的身體觀念，發現「認為男性身體骯髒」的觀念已經深深地根植於我心中。這個觀念形成於我第一次經歷夢遺和自慰的時期。我在中學時期就成為了一個無感的男人。我大學時期的經歷也生動地展示了一個無感的男人的生存狀態。我鼓勵像我一樣的男性坦率地承認自身的「無感症」，解構自身的身體觀念，並從他們的性癡迷中解放出來。
附錄寫在該書初版8年之後的2013年。讀者可以瞭解本書初版後，對我實際生活的影響。我對大眾媒體、互聯網以及我身邊的人對於本書的一些代表性評論和批評進行了回應。我解釋了本書採用的「生命學」方法：一種「永遠不把自身與研究對象分離」的研究方法。你可以在附錄的第二節中瞭解更多關於「生命學」方法的信息。《無感的男人》正是採用這種方法考察作者自身性取向一場哲學實驗。
《無感的男人》中文版能夠得到發行，我感到十分高興。相信東亞的年輕男性也有人具有類似的性心理結構。我衷心期待本書的出版，希望它能夠激發更多關於男人性取向方面的真摯討論。

國際版╱中文版序 3
無感的男人
第一章　有了迷你裙就不需要活人了嗎？ 6
第二章　不願正視「男性無感症」的男人們 14
第三章　我為什麼會被制服吸引？ 36
第四章　剖析蘿莉控男士的心理 54
第五章　逃離「無感男人」的怪圈 85
補充章　《無感的男人》出版後怎麽樣了 105
無感症在二次元的遍地開花─AI時代黎明的「無感症」延伸討論 陳征洋 118
編者序－走出變態之路，或走出變態之路 胡又天 134
森岡正博教授訪談－古老成見與現代問題 146

第一章 有了迷你裙就不需要活人了嗎？

「男人就是這樣的」：此說不實

人自己養成的、關於性的感受或思考的方式，是謂「性取向」。考察男人性取向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最近渡邊淳一的《所谓的男人》（《男というもの》，中公文庫，1998）討論過這個議題，不過他下的「男人就是這樣的」定論，未免太過武斷──他認為「男人的性取向是天性使然，不可改變」。
不過，就我個人而言，我年過三十後性取向就發生了巨大的變化。性取向的變化，動搖了我身份認同（對於自己是怎樣的人的認識）的根本，對我的生活方式產生了巨大影響。正是有了這樣的經驗，我才切身認識到「男人就是這樣的」其實是一種不實的說法。「男人就是這樣的」這樣的說法，不過是男士間的協定而已──「男人就是這樣，作為男人，我們應該互相體諒。」
對於男人性取向的研究，才剛剛起步。這一章節考察的不過是其中我平時在思考的一個議題而已──我為什麼會對迷你裙發情（產生色情的感覺）。我有意以第一人稱來探討，這是因為並非所有男人都會對迷你裙發情。不過，從經驗上來看，大多數男人還是會對迷你裙產生這樣的情感。在漫畫中，我們也經常能看到迷你裙奪走了男人目光的情景。無論是禮儀小姐 還是賽車女郎，她們基本上穿的都是迷你裙。
探索個人的性取向，無論對於男人還是女人而言，其實是一件非常令人痛心與羞恥的事情。關於迷你裙，我一個人自我追問了很長的時間，有些問題想清楚了，但沒想清楚的更多。直到覺得解開了一些謎底後，心中的一些石頭才終於落地。
首先，我向大家介紹兩個印象深刻的例子：
我曾經參加NHK教育電視台的一個節目，當時是去訪問新宿二丁目的一個女裝俱樂部。這個俱樂部是女裝男士一起聚會喝酒聊天的地方。每個女裝男士都各有特點，非常愉快。我進行採訪的時候，其中一人突然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那人穿著緊身式的迷你裙，從大腿到腰部，呈現出女人一般的柔美曲線。一看到這個，我情不自禁對著他的大腿發情了。這樣的體驗，讓我自己都嚇了一跳。我可是來採訪女裝俱樂部的，我從生理上明明白白知道他們都是男人。然而我卻對他們的迷你裙裝扮，產生了顯著的性衝動。
我知道自己嗜好迷你裙。然而直到發生這件事之前，我一直認為「我只是喜歡穿著超短裙的女人」而已，然而這樣的觀點卻徹底被推翻了。就算是男人穿著超短裙，露出的大腿如果和女人一樣柔美的話，我也會對他的迷你裙裝扮發情。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另外一個例子，則是我很年輕的時候就察覺到的事情。那就是有女士穿著超短裙坐在電車上。由於是超短裙，所以我的目光自然而然滑向了她的大腿，然後產生了興奮的感覺。然而，當電車到站後，女士站起來我才發現，原來她穿的不是超短裙，而是裙褲。在發覺這件事的一瞬間，欲望一下子被澆滅，我體驗到了被踢下地獄一般的幻滅滋味。
為什麼會這樣呢？無論是迷你裙，還是裙褲，露出的大腿面積是差不多的，然而褲腳很短的裙褲，從遠處看和迷你裙沒啥區別的。所以說一切變化，只發生在我的大腦裡面──我腦中「她穿著超短裙」的妄想，幻滅為「她穿著裙褲」的認識罷了。

男性女性對迷你裙的不同認識

從上述兩個例子，我能得知什麼呢？
直接說結論的話，這個問題的核心好像在於「意義賦予的效應」（人尋求眼前的事情的意義的機能）。所以「不要裙褲，要迷你裙」，看來是「意義賦予」的結果。也就是說，迷你裙的特徵，不只是在於裙子的尺寸短小。裙子那麼短，能看到裡面的內褲也說不定，這種妄想才是男士此時心理活動的重點。
如果和女士們探討迷你裙，我發現相當一部分女性都理解不到這裡面的要點。如果詢問女士們「男人們為什麼會對迷你裙發情」，她們一般會回答「超短裙的話，不就能看到漂亮的大腿了嗎。所以很夠勁吧」。當然我也覺得纖細勻稱的大腿很讚，但是這和我對迷你裙發情的實際感受是兩回事。俗話說「男女來自不同星球」，關於超短裙的認識，恐怕也是這樣。女士們的觀點總結起來就是，男士是對著迷你裙下面露出的大腿發情。而且女士們有時候也會渴望擁有一雙受男士們矚目的美麗大腿。
然而我實際上最關心的是，迷你裙的話，有機會看到走光的內褲，僅此而已。
「有遮住的意識」這一點很重要
那麼，改變一下視角，我們來談談網球服吧。這可是迷你裙的極端例子，只要人運動起來，下面的光景就盡收眼底。然而，如果說結論的話，我根本不會對著網球服發情，這不過是運動服而已。那麼緊身式迷你裙和網球服的區別究竟在哪裡呢？網球女將辛吉絲(Martina Hingis)的網球襯裙上可是繪製有贊助商的logo，這就是線索之一。就網球服而言，裙底是公開展示給人看的，所以我才不會對著它發情。
也就是說，我養成的是這樣的一種性癖：我不會對著明顯是「秀給我看」的東西發情。從某種意義上看，這和強姦犯的性取向是類似的。強姦犯執著於侵犯厭惡自己的女人。據說，如果女人心甘情願，他們甚至提不起興趣。
不過，如果說裙底難以看到才好的話，那麼長裙是不是更好呢？長裙可是把一切都遮住了。所以，有一點需要補充一下。那就是，男士們想要的不僅是女人的裙底若隱若現，同樣必不可少的是女人「藏好裙底的意識」。而辛吉絲的話，她的裙底就算再怎麼若隱若現，只要她沒有遮蔽的意識，也不會勾引起男士的欲望。
90年代初大肆流行的緊身式迷你裙，對於我而言，正是一件製造欲望的機器。雖說這樣的興趣不怎麼光彩，但沒辦法，這是實情。緊身式迷你裙的醍醐味在於，女性走路或入座時，迷你裙下擺爬升的瞬間。這種裙子是由彈性極佳的材料製成，所以才有這種特殊效果：就算女性著意把下擺捋回去，但下擺總會自動爬上來。這種與不想露出裙底的主人對著幹的裙子，才是最為極致的迷你裙。正是這樣的情景讓人目不轉睛、慾火焚身。

「迷你裙的下面是白色的內褲」

那麼迷你裙裡面究竟藏著什麼東西呢？難道說是女人的性器嗎？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因為，如果女士下面什麼都沒穿的話，那才會成為問題。裙底之下，沒有內褲，這給我們擺出了一個難解的問題。那是因為，迷你裙加無內褲，是刺激男人的另外一類欲望機器；如何理解這種欲望機器，有待我們更加慎重的審視。
首先，如果裙底下是裸露的女人性器的話，我還會不會發情呢？我的回答是，不會。就我而言，只有純白內褲才會激起我的欲望。女人性器「必須被包裹住」才是我的性取向。裙底必須被白色的布料包裹著，彼岸的內容無從捉摸。但是從整體上來看，裙底下情況處於若隱若現的狀態。這種包裹嚴實的同時若隱若現的情境，才是奧秘的關鍵。
那麼，我是不是特別在乎內褲包裹著的女人性器呢？這也是否定的，我們回到最初舉的例子。我對著女裝男士的迷你裙產生了興奮的感覺。在那時，我在生理上把穿著迷你裙的對象認定為男性，我從來沒有妄想過他內褲下面藏的是女人性器。即便如此，我還是對他發情了。
與此同時，那位男士穿著「女裝」的事實也值得我們注意。就算蘇格蘭的傳統男裙尺寸再短一點，我也並不會產生猥褻的情感。所以說，果然關鍵還是在於女性專用的迷你裙和女性專用內褲之間的關係。也就是說，只要眼前是穿著迷你裙的女士，這個印象確定了下來，其他什麼都不重要了。即便本體是男士，但外貌上看起來是女性，就沒問題了。看起來，我的發情對象，並不是穿著裙子的活人本身。
當然，從女性主義的視角來看的話，迷你裙和高跟鞋讓女人破綻百出，男人對此發情的實質是從中感受到的一種對女人的優越感或支配感。這種解釋也有一定的道理。不過，用優越感或支配感來解釋迷你裙情結的話，究竟合不合適呢。女性主義的觀點，對於強姦、SM行為而言或許是個很好的解釋，但是對於迷你裙而言，卻不盡然。

發情對象究竟是什麼──人偶、動畫、漫畫的情況

根據上一節的結論繼續推演。如果我們真的不是對活人發情的話，那麼如果假人穿著迷你裙的話，我們還會發情嗎？恐怕還是會的。然而程度會下降一些。為什麼這麼說，那是因為假人無法活動。迷你裙要動起來才好看。正是那種遮擋與暴露之間的動態關係，才是迷你裙的特徵。所以對於穿著迷你裙的人偶而言，我們只能在大腦中發揮想像補完那種動態感。如果人沒有智慧的話，就不會對穿著迷你裙的人偶發情了。
不過，如果是使用了好萊塢的特殊材料的「真實人偶」（矽膠娃娃）的話，就很容易令男士們興奮起來。實際上，有些狂熱者就愛這一味。那麼，機械傳動的迷你裙假人的話又如何呢？它們像真人一樣能夠行走，能夠坐臥。這種情況，感覺能當成活的女人一樣作為欲望的對象。使用了最新技術的模擬女型機器人，雖然處於科研階段，但未來可能投入消費者市場。相信那時候，男士們也會給她們穿上迷你裙。費里尼的電影《卡薩諾瓦》(Federico Fellini's Casanova, 1976)就有男士與活動人偶性交的場景。卡薩諾瓦選擇活動人偶作為他風流之旅的終點，就很耐人尋味。
這麼說來，動畫或漫畫的情形當然也是一樣的。動畫可是非常具有動感的。《新世紀福音戰士》中登場的女性大多數都穿著迷你裙。其中葛城美里的迷你裙給人印象深刻。在這部描繪年輕人心靈深處鬥爭的動畫傑作中，女性角色們普遍身著超短裙這一點值得我們注意。這是新世紀的男士們根據自己的性取向進行的藝術創作。就算沒有活人，只要有葛城美里也足夠讓男人們春心蕩漾。

至於漫畫，則需要給迷你裙這一裝置注入一種動態感。八神浩樹的《G-taste》系列（講談社）則是一個成功案例。八神浩樹特別專注於迷你裙的女性。他筆下形形色色的女性，都穿著制服、緊身衣等各種洋裝。雖說也有赤裸的鏡頭，但這並非重點。漫畫中的女人們身上總有點什麼。八神的創作著力點正是她們身上穿的衣服。八神開發了一種繪製大量褶皺的表現手法來創造動態感，他正是靠真實世界中不可能存在的大量的褶皺，讓女性角色們的迷你裙動了起來，恰到好處地展現了遮蔽與暴露間的藝術張力。
有了迷你裙就不需要活人了
內褲是遮蔽女人性器的東西。遮蔽女人性器的東西，若隱若現，令我興奮，這究竟是為什麼？回答這個問題並不簡單，但可以確定的是，這不是因為裙底裡的女人性器「有可能看得到」。反過來，就算把裙子徹底掀開，女人性器藏在內褲裡面「絕對看不到」，這一點才是令人興奮的地方。迷你裙，真正令人著迷的地方是「無論你怎麼努力，也是看不到的」。
另外，內褲若隱若現的情況，容易觸發起人的一種宗教性情感。在人們眼中，「神」的姿態也是和內褲一樣，若隱若現，是咫尺天涯般的崇高事物。所以迷你裙才必須搭配神聖性的「白色」內褲──白布包裹著的東西，在裙子的邊緣若隱若現，不用多說營造出的是一種濃厚的宗教氛圍。
迷你裙吸引男人的地方，正是裙底下以內褲形式存在的某種不得了的東西，就好像上帝之城在裙底下若隱若現一樣。在這時，穿著迷你裙的活人，也就是持有意志與感情的女人，對於男人而言，也不過是累贅一樣。女士之所以對男人對迷你裙的凝視感到不快，並不是因為男人把他們當作娼婦來看待，而是因為男人們的視線在排除她們──有了迷你裙就不需要活人了。
帶著這種視線看世界的男人，便是所謂「無感的男人」，他們妄想出了蘿莉控、制服癖等等情結，成為了現代社會的頑疾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