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願意做你們的知己：我的同志孩兒們

「我的同志孩兒，請不要哭，讓我做你的朋友。」
她，異性戀，六十餘歲，
龜速打字上微博，發願關懷中國每一個同志。

「你們沒有錯，但暫時還得不到大多數人的理解……自從我認識了你們，便有了這樣的心願：我願意做你們的知己！」－－老藕

老藕，一位退休後才學習電腦、使用微博，六十餘歲的老太太，
當她在網路上認識越來越多同志朋友，價值觀也逐漸改變，
同志不再是報章雜誌上的名詞，而是活生生的同事、鄰居、朋友，或親人，
才明白，異∕同性戀之間並無不同－－愛是種體貼的能力，無關性別。

老藕在網路上遇見這些在人生顛簸，迷失出路的朋友們：

言談正直樸實的青年爾冬，揹負著父母對孩子人生完整期待的壓力，說不出口自己喜歡的是同性；
被逼迫進入異男婚姻生活裡的痛苦張星，出櫃離婚後，與母親、男友，一家三口試著找到溫暖歸屬；
趙凱一路練習自錯誤中找回自我模樣的人生，拍拍灰塵努力朝幸福前行；
吳、可、奈、何的男、女同形式婚姻，無可奈何地扮妝演出幸福家庭，真實與謊言模糊交疊，愛的簡單本質該怎麼繼續維繫？
不斷懷疑自己失敗不配得到丈夫愛情的陶黎，繞了那幾年才發現枕邊人是不折不扣的同志，一夕間崩毀的已是全部人生。

她敞開胸懷傾聽，彷彿親人般緊緊擁抱這些痛苦，提供溫暖。

現在，她將這些故事紀錄下來，說：我願意做你們的知己。

老藕

老藕，同志孩兒們親切地稱她為藕姨。
55歲以前，她一直是個走在所謂「正道」上，含飴弄孫、安度晚年的阿姨。
一個偶然的機會，她走進了同志的世界，看到了另一種人生風景，人生觀與世界觀從此改變，生命也隨之改變。
藕姨使用部落格、微博等各種網路聊天工具與認識的那些同志孩兒溝通，還常千里迢迢自費去看望那些同志孩兒，以一個普通母親的角度和心態去感受他們的痛苦與掙扎，傾聽他們的故事，分擔憂愁、共享喜悅。她相信──世界的幸福，來自人們終於彼此包容、關愛。

*同志父母愛心協會召集人　郭媽媽：「異性戀的朋友，只要有機會接觸及了解同志，就可突破負面的刻板印象，而同理、支持及完全接受同志，絕不是難事；我相信世界上有千千萬萬個藕姨，隨時等待著要擁抱同志呢。」

*第九屆台灣同志遊行彩虹大使，媒體工作者　陳安儀：「看這本書之前，我以為，我對同志已經夠熟悉了……在看完整本書後，我發現我所了解的同志生活、同志苦痛，仍然僅屬於皮毛。每一個同志故事，每一個同志主角，遇到的卻是不同的課題，經由一位異性戀老太太藕姨，串聯成了一個個笑中帶淚、血淚交流的故事。」

*「友善的直」召集人　高閔琳：「期待所有的同志朋友，你╱妳們都能真切地知道：世界上存在有許多與你╱妳不同，卻真正愛護、願意守護你╱妳的人群。終有一天，你╱妳們將能無所阻礙地結婚成家，將能無所畏懼地大聲說：『身而為人，我很驕傲！』」

*「高中生制服聯盟」召集人，校園同志電台《妖鬼GAY勢力》節目主持人　徐豪謙：「藕姨說這本書是寫給同志父母看的，然而我認為同志小孩們也一定得看一看這本書。世代的隔閡也許難以跨越，但藕姨為我們築起那道橋樑，從長輩的視角書寫，寫出父母的關懷與無奈。」

幸福的路要勇敢追求　／老藕

這本書在大陸出版已經半年有餘了。動手寫這本書的時候，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能在寶島台灣出版繁體字版。感謝基本書坊給了我這個機會。
很多人都問我，為什麼要寫這本書。
二○○七年以前，我對同性戀者沒有任何概念。那年七月份在微博上偶然看到了一篇博文，博主說：「媽媽又給我來電話了，問我和女朋友的情況，我很反感這些問題。」當時我無法理解他為什麼會這樣。後來才知道，他是一個同性戀者，迴避家裡的催婚。

在我印象裡，同性戀和雞姦罪是畫等號的，我年輕時那個法制不健全的年代，同性戀是會被判刑的。但是我翻看了他的全部博文，讓我覺得這個孩子挺孝順，是個好孩子。他說「下輩子如果可以選擇，我絕對不做一個gay。」這句話讓我認識到同性戀不是他們主觀選擇的一種生活方式，而是一種客觀的生理現象。後來我們成為了好朋友。接下來認識了更多的同志。因此對同志人群有了新的看法，也對他們的處境有了新的認識。

二○○八年的汶川大地震，當有人被埋在廢墟下面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是他們的親人冒著生命危險去營救。可在現實生活中，很多同志卻是被關係最親近的人掩埋在精神的廢墟下。我認為那是因為他們的親人不瞭解同性戀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所以我想把我瞭解的同志故事寫成一本書，在同志和他們的親人之間架起一座橋樑，我這本書的寫作初衷是寫給同志的父母──我的那些兄弟姐妹的。
我想用生動的故事告訴同志們的父母，孩子們並不是好奇或者說主觀想選擇另類生活，當孩子發現自己是同性戀的時候，他們內心也是非常掙扎糾結的，作為父母，我們應該瞭解孩子、理解孩子、接納孩子，陪他們共同走過這段心路歷程。

書中的選材是想告訴父母們，一個同志從少年時期的性覺醒到成年時期都會遇到哪些問題。
爾冬的故事是在說：一個孩子性意識覺醒時的負罪感、自我認同、愛上直男，為了逃避而遠離父母這樣一個過程，還有一些孩子會愛上已婚同志。
趙凱的故事是告訴讀者，有些孩子在特殊情況下會發生情境式性行為，但是他們不一定是真正的同性戀者。
張星兒的故事是從同志的角度告訴父母，如果逼迫一個同性戀的孩子結婚，在整個過程中孩子是什麼樣生不如死的感受。他們會把洞房看作是監房，每天晚上都非常恐懼，不願意進去。當離婚以後被媽媽接受，找了男朋友和媽媽生活在一起，生活變得是多麼幸福美好。這都是現實中真實的故事。

台灣與大陸的父母們，在子女是同性戀的問題上可能接受程度有所不同。目前大陸同妻和形婚問題還很嚴重。我因此用大量的篇幅介紹了這兩部分人，為的是讓父母瞭解這部分人的生存狀況和心理狀態。
我寫的每個故事都是儘量保持客觀；每個故事前面有導語，後邊有一些對這個故事的解讀。是在表達我作為作者或者說是故事中承擔的角色的觀點。
接下來，我可能還會寫第二本、第三本有關同志內容的小說，希望能再度與基本書坊合作。
在此，我想對同志本人說幾句話。

我覺得社會上對同志的幫助是第二位的，同志人群首先要能夠很好地自我認同，讓自己內心強大起來，而不是目前普遍採取迴避社會的態度。只有這樣，同性戀這個少數人群才能取得和主流人群一樣的婚姻自由的權利。我們在遇到所有問題的時候，都應該而且只能採取「實事求是」的態度。「實事」是事情的本來面目，「是」代表其中的道理，「求」就是研究和探索。只有這種態度，才能看清你所遇問題的本質，才能想出戰勝它的辦法。

面對這個「實事」你要「求」什麼？求「是」，還是求「非」？
求「是」的人，就會把有限的精力用在正向地方。例如：向父母出櫃，求得家人的理解和幫助。努力尋找自己的同性愛人。如果想要孩子，就去領養或請人代孕。這樣做的人已經不是少數，他們成為了大家的榜樣。
那些不敢面對事實的人，就不肯求「是」（正確的道路），而是採取掩耳盜鈴自欺欺人的辦法。與異性戀結婚或形式婚，結果親手把自己的自由、自己愛的權利打進了死牢，無論事情最後是否敗露，你都與幸福失之交臂。

有些人會說：「誰不願意實事求是呀？但是父母那一關過不去呀！」這就要說到一個實事求是裡最重要的字：「求」。天上不會掉餡餅，任何你想要的結果都是「求」來的。這個「求」，不是「祈求」的求，而是探求、尋求、追求。任何成功都是求來的，這裡面當然要付出辛勤的汗水，甚至血和淚。
恐怕現在大部分還在痛苦中徘徊的同志，都已知道什麼是擺在自己面前的「事實」，也都知道什麼是自己所想要的「是」，只是不敢去「求」，不肯為「求」付出代價罷了。
每位同志的父母家人的社會背景和性格脾氣都各不相同。沒有一個人能夠給你拿出一個現成的辦法，讓你能不付任何代價地越過這個障礙。關鍵是你如何去「求」。

看看我周圍那些已經走出櫃子的同志孩兒，他們早已越過了這個痛苦的徘徊階段，生活中沒有謊言的壓力，過著與主流人群無異的生活。如果你還不把精力用到正向地方，總想著如何去掩耳盜鈴，如何去扮演異性戀，你就會離「是」越來越遠。你一隻手去掩著耳朵，一隻手去盜鈴，你還有什麼精力去經營你的幸福？
幸福的路啊其修遠兮，只能上下而求索！

【推薦序1】築一座橋看見彼此－同志父母愛心協會召集人　郭媽媽
【推薦序2】珍惜跟我們不一樣的人－第九屆台灣同志遊行彩虹大使，媒體工作者　陳安儀
【推薦序3】每一個你／妳都得被愛－「友善的直」召集人　高閔琳
【推薦序4】一份來自遠方的溫暖－「高中生制服聯盟」召集人，校園同志電台《妖鬼GAY勢力》節目主持人　徐豪謙
【作者自序】幸福的路要勇敢追求－老藕

楔子
爾冬的故事
張星一家三口的故事
趙凱的故事
同志妻子陶黎的故事
吳、可、奈、何的形婚故事
不是結局的結局
後記：我願意做你們的知己
【附錄】我的那些兄弟姐妹

楔子

生活中很多事是無法預知的。蓮姨怎麼也沒想到，自二○○七年夏天偶然闖入一位「同志」的博客起，自己的晚年生活竟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一位退休老太太會與同性戀這個處於社會邊緣的群體結下了不解之緣。屈指算算，一千零一天了，在這麼多的日日夜夜裡，她見證了過去半生前所未見的痛苦與歡樂，淚水與微笑，甚至是年輕生命的逝去……

二○○九年秋，北京正是暑熱消退天高雲淡的季節。夕陽漸落的一個週六傍晚，從CBD（Central Business District）的一個辦公大樓裡走出了一群人。在這安靜的環境中，這群嘻嘻哈哈的小夥子顯得有些不合時宜，更奇怪的是其中還有位老太太，來往行人向他們投來疑惑的目光。的確，這個組合很奇怪，是一群走向社會的學生和當年的老師聚會？但這些「學生」的年齡彼此差距也未免太大了。是公司同事和領導要去應酬？可看老太太那隨和親切的模樣，一點兒領導的威嚴都沒有。這群小夥子有說有笑地簇擁著老太太走進了飯店訂好的包廂裡，有的拉著她的手，有的摟著她的肩，難道是一位母親和自己的孩子們？那就更不像了，現在家裡孩子都少，哪還有這麼有福氣的媽媽，能有這麼多兒子。
大家七手八腳將兩張圓桌拼在了一起，組成了一個大大的8字。

「蓮姨，妳坐在兩張桌子的中間，這樣大家都能看到妳。」安頓好這位叫蓮姨的老太太後大家才互相招呼著落座。這邊喊：「老諾小諾，你兩個坐在這裡。」那邊叫：「大麼小麼你們兩個坐到我們身邊來。」
有個孩子說：「你們夫夫都坐在一起，我們單身怎麼辦吶？」
進來點菜的服務員聽到剛才的話面露疑惑地說：「單身？你們都是男的，不都是單身嗎？難道你們之中還有兩口子不成？」
大家笑而不答。突然有人問：「大班阿班兩口子到哪裡去了？」就聽有人說：「給蓮姨買生日蛋糕去了！」
原來今天這一幫人，是來給蓮姨過生日的。
這些小夥子是一群同性戀者。他們在人生的不同階段，都曾經對自己的性取向迷茫過、掙扎過。但漸漸地他們看清了自己的內心，認同了自己的同志身分。到了普通人談婚論嫁的年齡，他們大部分也都尋找到了生命中的另一半。他們渴望著親友的理解和祝福，但又懼怕「出櫃」後會遭到親友的反對與決裂。

在網絡上他們通過博客（blog）認識了蓮姨──一位和自己媽媽年齡相仿，卻能尊重、理解他們性取向的長輩。在蓮姨的建議下，互不相識的他們成立了一個叫做「同心同德」的小組。他們把自己摸索走過的同志之路的心得，用文字、音頻的方式作成節目放在博客上，想通過集體的力量，來幫助那些還在迷茫中摸索的同志朋友，讓他們少受一些痛苦，少走一點彎路，在未來的人生中能找到自己的另一半，過上安定幸福的生活。

今天，他們剛做完一期節目出來。一個細心的孩子從蓮姨以往的博文中推測出今天是她的生日，於是便悄悄告訴了大家，策劃出了晚上令蓮姨驚喜的生日聚會。
大家剛落座，兩個三十多歲的小夥子走了進來。一人手捧精美的生日蛋糕，另一人拎著裝有衣服的禮品袋，他們催促著蓮姨換上新衣。當蓮姨再次走進來時，這群孩子一邊鼓掌一邊起鬨說：「真好看，一下子年輕了好幾歲！」

一個孩子走過來，「蓮姨，不是這樣穿法，要把外面的那排釦子解開。」
當蓮姨解開釦子，讓外衣的衣襬飄逸著，露出裡面月白色的低領衫時，用老諾的話來說，「蓮姨霎時就顯得風采翩然了」。
這些年輕人在來「同心同德」小組之前，互相之間並不熟悉。但是為著同一目標走到一起來的，便很快成了朋友。由於每期節目的談話主題都在變化，時常有新的朋友加入。老諾就是今天才跟著男友一起來的。
蓮姨爽快地說：「人太多，就不逐一徵求意見了，我點啥你們就吃啥吧。」

蓮姨流利地報出一串菜名。「先要你們的招牌菜石烹豆花、樟茶鴨。」抬頭看看大家，每個孩子的特點都在蓮姨心中，「小麼是東北人，要個酸菜白肉；小諾不喜歡吃肉，來個蒜蓉西蘭花；小寶是湖南人愛吃魚還愛吃辣，再來個響油鱔糊..所有菜一桌一份，不夠一會兒再添。搬上一箱啤酒，幾瓶飲料放在那裡，最後一起算。」又對大家說：「誰愛喝白酒自己點。」

蓮姨把一碗長壽麵傳給身邊的孩子請每人都吃一口，同時還念念不忘節目製作的事。她談論著今天節目製作中的一些問題，坦言自己身上擔負著太多的壓力，有時也會感到無助。人員、資金、前期策劃、後期製作，每個環節都需要大量精力和時間來協調，說不好哪裡就會出現問題。看得出她乏累、著急，但是她又欣慰地說：「好在大家同心協力，彼此支撐，現在不少的孩子在收聽收看我們的節目，並從中獲益良多。」
坐在蓮姨對面的柴博士關切地說：「蓮姨，那個喜歡半夜發來短信的孩子現在怎麼樣了？您以後晚上睡覺前把手機關了吧，這樣沒日沒夜地熬，會把身體拖垮的。」

蓮姨笑著說：「好的，好的。其實我渾身是鐵又能打得了幾顆釘？就算我每天不睡地接聽電話，安慰那些精神瀕臨崩潰的孩子，又能幫到幾個呢？同志的困惑中很多問題都是相同的，所以我們要抓緊時間做節目，讓更多的孩子從中瞭解自己、瞭解社會，能更坦然地面對生活。」

聽著蓮姨一口一個孩子地稱呼著那些尋求心理求助的同志，三十出頭的老諾心想：「我在剛剛知道自己性取向與人不同的時候，也曾多麼無所適從啊，那時如果能有這樣一個值得信賴的長者可以打打電話，徵求一下意見，該多好啊！」他轉身望著四周的朋友，能感覺到他們是發自內心的放鬆和快樂，因為身邊有一個像家人一樣關愛自己的長輩。對於像自己和小諾一樣的同志夫夫，有這樣一個機會光明正大地和愛人在長輩身邊並肩而坐，又顯得多麼難得和珍貴啊。就像正在舉行婚禮的新人，只有得到父母的祝福，才覺得圓滿。

他忍不住問身旁更熟悉蓮姨的愛人小諾：「蓮姨是同性戀嗎？」
小諾笑哈哈地說：「當然不是。」
「那蓮姨的孩子是同性戀嗎？」
「蓮姨有一個兒子，但卻不是同性戀。」
老諾疑惑了，「那她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平時快言快語難得安靜的阿班豔羨地望著蓮姨，心中感歎：「自己到了蓮姨的歲數，在過生日的時候，是否也能得到一批年輕人發自內心的祝福？」

聚會接近尾聲，回家路遠的人陸續離去。
老諾出於一個媒體工作者的習慣，走到蓮姨身邊認真地說：「蓮姨，很高興今天能夠認識您，您這樣辛苦搭錢受累地為這個被大部分主流社會的人所不能認同的群體奔波著，既不是為了個人的利益，也不是為了幫助自己的家人，那麼到底是為了什麼？難道是因為憐憫？」
看著老諾疑惑的目光，蓮姨笑了，「我絕不是出於憐憫。說實話，我討厭憐憫這個詞。因為當你憐憫對方時，你就已經把對方定義為弱者。我設身處地想過，如果我遇到了困難，有人對我心生憐憫，我不但不會領情，還會認為那是在侮辱我。正因為如此，我從不向任何人投去憐憫的目光。對有自尊的人，那是在揭示他慘烈的現狀，促他走向死亡；對無自尊的人，是在進一步促他走向不自立。人不能自立，依賴他人活著，就等於走向死亡。所以，憐憫無異於殺人的刀。」

老諾心裡笑了，「這個蓮姨，慷慨激昂起來，還真有點堂吉訶德的味道。」
蓮姨接著說：「同志是個邊緣人群，占人口總數的比例較小，目前他們的很多權利沒能得到保障。他們雖然是弱勢群體，但並不能認為這個群體中的每個人都是弱者。」
蓮姨扳著手指對老諾說：「你看咱們今天來的這些人中有律師、教師、翻譯、各個領域的設計人員、公司白領..當然我並不是說他們就比普通老百姓更優秀，我只是想說明，同志不僅不是弱者，他們當中很多人，還都是人格自立、經濟自立，在自己工作的領域中有所建樹的強者！」
老諾說：「所以您才尊重他們？」

「不完全是，就像毛主席他老人家說的那樣，任何有人群的地方，都有左中右。其實我知道，這個人群中也有著敗類。」
「那您的意思是？」
「我所謂的尊重，是指尊重這個群體的性取向。性取向是每個人的隱私，一個文明的社會，不該干涉個人的隱私。每一個人，只要他的行為不侵犯他人的利益，他愛戀的對象是誰、是同性還是異性，任何人都不應當去干涉，包括父母。可我們這個社會的文明還沒有達到這個程度，人們還被陳舊的觀念所束縛，需要有人來引導。我就是為了人人都能得到應有的尊重而努力工作的。」

蓮姨神色凝重地說：「有多少人知道，這世上有多少為了保護自己，一生都不得不掙扎在謊言中的同性戀者？他成長過程中經過了多少內心的掙扎？怎麼才能讓這樣的孩子心靈不受傷害，而且成為國家的有用之才？能說一個男人結了婚有了孩子他就肯定不是同性戀了嗎？誰知道中國有多少同性戀的妻子或丈夫？當這樣的家庭破裂後，會留下多少無辜受傷害的孩子？父母對子女婚姻所給的壓力是愛他們還是在害他們？」
談到最後，蓮姨鄭重地對老諾說：「我要把我重新認知到的一切，寫成一本書，告訴更多的人！」
那天以後的一個下午，蓮姨坐在電腦前，在鍵盤上敲出了第一行字：《我的那些同志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