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品簡介
你做的事,是主流或非主流?
《鏗鏘真言》,這是掙扎在理想與現實間的創意人都該看的書!
他不會唱歌、不懂樂器、不想做幕前,
卻用他的耳朵與判斷,挖掘好藝人、做出好音樂,
影響台灣流行音樂超過30年。
他的名字叫:倪重華。
我們在對的時代,做了些鏗鏘有力的事。
在主流價值裡,努力做些不一樣的事情,這就是真言。──倪重華
《我是歌手》延燒兩岸,紅的是台灣中生代的藝人,唱的是台灣十幾年前的歌曲;新歌在哪裡?新人在哪裡?
音樂,是台灣最優秀的軟實力,而倪重華,就是這股實力的創造者。他在主流的滾石唱片裡,做不主流的真言社,許多藝人都在他手上從璞石雕琢成寶玉:林強帶起了新台語歌運動,伍佰重塑台灣搖滾音樂,L.A.Boyz唱出台式嘻哈,還有林暐哲、亂彈阿翔、張震嶽、豬頭皮、羅百吉……。
他勇於與別人不一樣,標舉出下個潮流的風向;他勇於做自己相信的事,不怕人生一切從零開始。
這就是倪重華,走過的路、做過的事,都是給這塊土地的真言。
作者簡介
台灣娛樂界先驅者,教父級人物。
從電影開始認識台灣娛樂事業,跨足電視創造《週末派》高收視率,
一手創立「真言社」帶起台式搖滾嘻哈流行音樂,也是中國搖滾第一推手,
更讓MTV 頻道在華文世界立下根基。
近年來將注意力從繁華世界轉到內斂心靈,關心孩子、台灣足球以及心靈成長。
名人/編輯推薦
【專文推薦】陳國富、韓良露、舒國治、鈕承澤
【熱情搖滾推薦】王偉忠、五月天阿信、林暐哲、張小燕、馮光遠、亂彈阿翔(依姓名筆劃排列)
如果沒有倪重華,我的人生會單調很多;
我不會去尼泊爾爬山,不會去麥可傑克遜和史汀的演唱會,不會認識很多怪咖。
如果台灣有兩個兒子,比較無聊的那個叫「台灣之子」,另一個就是倪重華。
他是台灣第一個新世紀(New Age)的痞子,可能也是最後一個。──陳國富
倪桑給了我很多不可思議的第一次。──伍佰
他是改變整個華語音樂世界的人。──五月天阿信
他是那種東尋尋、西覓覓,最後找到某一個人,
而這個人的音樂就恰恰好不是坊間好像已確定只是原本模樣的那種,
他相信這才是可以給大眾聽的東西,像林強的音樂、像伍佰的音樂。──舒國治
他一直是個很時髦,但不跟流行,甚至是創造流行的人。──韓良露
他沒有幫我出過唱片、幫我接過戲,
但確實在我生命中,紮紮實實留下了些什麼。──鈕承澤
序
自序 領頭做些有創意的事
人的一生中,如果能有一件事,被大家記住,就已足夠。
幸運的是,我做過好些事情,直到現在,偶爾還是會被提起。自己想來,都覺得挺有意思1987年成立的品牌,林強、林暐哲、伍佰、豬頭皮、張震嶽等,都曾是「真言社」的一分子。
我們趕上了那個風起雲湧的年代。
那時才剛解嚴,我們帶著滿腔熱血,想當個革命家。雖然不致頭破血流,確實也闖出一些名堂,在流行音樂史上,至少,留下個位置。
當時,對很多事情都不明瞭,只是憑著一股熱情和一點傻勁,就是想做些與眾不同的事情。後來想想,當初做的不就是文化創意產業?我們形塑一種社會氣氛,醞釀一股文化,領頭做些有創意的事。這些事,直到現在,都還在持續影響著我或是其他人。
其實,真言社就是一個文創品牌,這些年來,我也一直跟文化創意產業脫不了關係,總是思考、摸索著未來的新方向。
我常在想該怎麼定位我的前半輩子?過去我做過不少事,從電影攝影助理入行幹起,當過電影副導、電視節目製作人,成立了真言社,辦過幾場轟轟烈烈的演唱會,發掘了幾個有才華的小子,還做了幾張傳唱許久的唱片。
我應該是倪ㄓㄨㄥˋ華,進了電視圈後,不知為什麼變成倪ㄔㄨㄥˊ華。陳國富從以前到現在都叫我「倪ㄟ」,電影圈的哥兒們叫我「小倪」,北京的朋友不管何時,無論我是黑髮、白髮,則都稱呼我為「老倪」。
在中影時,看到那些老攝影師,被尊稱為林桑、賴桑,我跟一樣還是個攝影助理的李屏賓,覺得被叫×桑太老土了,我們說好當上攝影師後,一定要取個Jack、Peter這樣的洋名才拉風。沒想到,沒熬成攝影師,反而在做唱片後,莫名奇妙變成了「倪桑」。
我這幾年多了個新的稱號──「倪爸」。這對我來說是個新的身分,也是新的人生功課。
朋友一直是我最大的資產。我始終好交朋友,直到現在仍是,朋友不交則已,一交都是一輩子的。我喜歡跟各式各樣的人來往,口袋裡隨時都有連絡的好友名單,這些朋友都是我最大的資產,也是我在從事文創路上,相隨的好夥伴。
陳ㄟ(陳國富)是我中影技術人員訓練班的同學,仔細算算從他還在穿塑膠拖鞋交往到現在,一眨眼也有三十多年了。第一次見到豆子(鈕承澤),他只有十六歲,仍是個毛頭小子,我們交情像親兄弟。老崔(崔健)跟我也認識了二十幾年,那時正是血氣方剛的盛年,我們在兩岸剛開放時,見識了不少北京開彊闢土的第一次。
初見到伍佰時,他還是個草根味十足,為了音樂義無反顧的南部小孩。林暐哲是個不折不扣的憤青,總是有一堆的不爽和意見。少年阿嶽(張震嶽)還沒變聲,一眨眼,現已成了滿臉鬍渣的搖滾中年。
很多人都說,我總是在做前期的事,後頭都是別人在收獲,電視製作人薛聖棻還曾對我說,「你做的東西十年後才會流行」。我覺得還好啊!我只是在尋找有靈魂的人、有靈魂的聲音、有靈魂的產品,然後找出定位、說個故事。
「真言社」的商標是一把火,我們在90年代文創產業剛萌芽時,衝撞出不同的流行文化;於主流之外,燃起一把不同的火焰。現在,我的人生到了下半場,文創產業也從過去的類手工業,走到了資本密集,由數位科技主導的新時代。我仍在尋找有靈魂的音樂,只要音樂不停,我相信,當初埋下的火種,就將繼續發光、燃燒。
目次
推薦序
7 倪桑,他有一種氣定神閒!―舒國治
12 天秤兩端的同伴―陳國富
16 倪重華他是個先鋒者―韓良露
18 父兄般的倪桑―鈕承澤
自序
22 領頭做些有創意的事―倪重華
前言
12 一把火燒出真言社
第一部 向前走到台式嘻哈!
38 林強,向前走!
45 陳昇:那個以前的倪桑
53 張培仁:《向前走》的成功,
是當代青年象徵的出現
63 侯孝賢:完全OK,就可以放手了!
69 張培仁:《娛樂世界》是我聽過最屌的唱片之一
11 從吳俊霖唱到伍佰
82 陳昇:江湖上有名的那一架
88 伍佰:倪桑給了我很多不可思議的第一次
92 林暐哲,做台灣味的Baboo!
98 林暐哲:是Baboo,不是Ice Cream
106 豬頭皮,我是神經病!
109 豬頭皮:倪桑被我騙
112 十七歲的張震嶽
118 張震嶽:回到真言社時期的自己
121 L.A.Boyz:你知道狗趴嘻嗎?
129 MTV好屌!
140 蘇照彬:倪桑是我電影圈的貴人
145 亂彈阿翔:我是因為伍佰才進了真言社
147 Cia Cia:像家長般讓我放心的倪桑
第二部 和北京搖滾樂一起飄洋過海
150 吃個飯吧,崔健!
161 崔健:老倪,他把牙都喝掉了!
163 劉元:紳仕派老倪!
165 張培仁:雪地裡的熱血
168 上海也有搖滾樂
169 李泉:上海第一場搖滾演唱會
第三部 玩些不一樣!
174 與王偉忠混過周末派!
187 王偉忠:重華,有些世界是我看不到的!
189 張小燕:還是黑髮少年的倪桑
191 紅唇族到我手上
198 傳說中的「Super 3」
第四部 人生黑白變彩色
206 啟蒙恩師齊沛林
209 攝影生涯的開始
212 實現電影夢 中影技術人員訓練班
219 李屏賓:小倪,一輩子的朋友!
222 我的大阪寫真年代
尾聲 真言 Mandala
230 心靈上的故鄉 尼泊爾
237 真言社歷年專輯
238 感謝受訪名單
書摘/試閱
從吳俊霖唱到伍佰
那時候,他還叫吳俊霖,是個從嘉義蒜頭村上來的年輕人,音樂是他的全部,他只能義無反顧地投入,沒有退路!
第一次看到伍佰,是在水晶唱片辦的台北新音樂節。
那次帶著林強去唱台北新音樂節,看到台上有個人戴著一副大蒼蠅墨鏡,穿著緊到不行的褲子,屁股蠻大的,後口袋還硬塞了個皮夾。他在台上又唱又扭,有種別人沒有的魅力,打到了我,我跟自己說:「哇,這是沒看過的!」這個人就是伍佰。
我一直覺得台灣沒有真正的搖滾吉他手(Guitarist Rocker),之前只有一個叫
吳盛智的。
70年代有個陽光合唱團,當時余光辦演唱會常找陽光合唱團,那個年代搖滾樂團的重鎮都偏北,不是台中清泉崗就是台北的美軍顧問團,只有陽光合唱團是從台南來。
當年主唱吳盛智有項神技,可以把吉他拿到背後彈,我那時還只是高中生,簡直是大開眼界,從此就一直期待,有天台灣能出個真正的搖滾吉他手,直到看了伍佰的演出後才覺得:「哇操!終於來了一個。」
我在波麗佳音安排發片計畫時,想到「那個吳俊霖不知道在幹嘛?」吳俊霖已經有〈小人國〉和〈樓仔厝〉兩首單曲,聽說水晶唱片在幫他製作個人專輯,專輯一直做不完,我就找了阿達(水晶唱片老闆任將達)談,跟他溝通協調後,片子轉手給波麗佳音,於是我們就接手做。
《愛上別人是快樂的事》轉到了真言社,吳俊霖,也就是後來的伍佰,成了真言社的歌手。我把伍佰介紹給同事時,大家都覺得我幹嘛要做個「卡車司機」?
除了音樂,什麼都沒有
伍佰住的地方很經典,在台灣大學旁蟾蜍山上一大片違建還是舊宿舍裡,我去過幾次,他跟當時一起組團的英國貝斯手和他的女友住在一起,屋裡的沙發還是從巷口收垃圾的地方撿回來。
有一年中秋節,屋頂被風吹破個大洞,他們乾脆就著破屋頂賞月,不過屋頂沒破前,有很長一段「上水道」時期。因為屋子每逢下雨就漏水,得準備很多個水桶接水,伍佰很聰明,乾脆用塑膠袋、圖釘,釘了好幾個水道,將漏水集中在某處承接。房子實在太破舊了,有次更誇張,他洗完澡要推開浴室的門,一用力,整面牆竟然就倒了。
伍佰的房間也很令人印象深刻,他的床邊有一整面牆全是卡帶,還有三把最寶貝的吉他,除了這些,看不到其他多餘的東西,整個房間除了音樂,什麼都沒有。
林強以前也是住在光復南路那種隨便隔起來,一間兩千塊,連套房都算不上的房子裡,他和伍佰都是離鄉背景、北上打拼的少年仔,對我這種台北人而言,看著他們為了理想而刻苦過日子,都是一種瞭解和學習。
那時候的伍佰借錢度日,為了要能載樂器,他花了一萬元買了台車,車子好爛,應該是裕隆青鳥之類的,反正只要能載得動樂器就好,他一點也不在乎,這台車前後我也坐過很多次。
《愛上別人是快樂的事》轉到波麗佳音後,所有的規格都按照主流唱片來,我很在乎造型,伍佰的造型弄了很久,東搞西搞,一直都搞不定,我想算了、算了,就搞件凡賽斯(Versace)來穿吧!既然大家覺得他像卡車司機,乾脆就把這種氣味做到最頂。
凡賽斯這個品牌有種奢華的俗艷,後來知道伍佰身上那件大花的凡賽斯襯衫,三萬塊一件,還是把我嚇了一大跳。
那時伍佰唱歌齜牙裂嘴的,每次都唱到青筋暴露、張牙舞爪,有一次他來開會時,我跟他說情歌這種唱法,女性聽眾會被嚇到,聽說他因為我的這一席話,回去在車上痛哭。我希望讓他唱歌鬆一點,當時的能力,只會用講的,講的其實沒用,如果是現在,我會用其他的方式來調整他。
《愛上別人是快樂的事》成績不如預期,大概賣了七、八萬張,那個年代很可怕,賣七、八萬張,可能就沒下一張了。我一直認為,只要累積足夠的經驗和能量,伍佰的東西不會不成,所以開始找各式各樣的工作來讓他做。
當時簽了街舞團體「The Party」(樂派體),就叫伍佰來當他們的製作人,明明是搖滾歌手,做的卻是嘻哈舞曲。電影《只要為你活一天》原聲帶找李宗盛和林強合唱〈台北孤兒〉,也讓伍佰來配唱。
L.A.Boyz的專輯,伍佰也做了一點,有一次葛福鴻要做鞏俐的唱片,我還帶著他去見葛福鴻,跟她說伍佰可以當鞏俐的唱片製作人,當場把葛福鴻嚇死了,不過,這張唱片最後也沒做成。
叫伍佰做這些「有的沒的」工作,他其實都很樂意,跟當時其他人比起來,他比較會替你想,頭腦也很清楚。尤其是歌手經過他配唱後,歌聲總是直接又有生命力,跟一般的錄音室作品,很不一樣。
外表雖然是硬派的搖滾歌手,其實伍佰內在比誰都有彈性。
我常說「真言社」裡每個人都很難搞,林強和林暐哲都是個性很強的人,林強把自己的原則放在所有事情的前面;暐哲則老是搞不定自己,又愛挑戰別人。
只有伍佰,他清楚知道自己要什麼,大目標未達成前,他願意等、願意磨,這也是他為什麼至今還能頂著藝人的光環,站在舞台上,而林強和林暐哲則卸下藝人頭銜,一個低頭做DJ,一個專注於幕後。
因為我們都是壞學生
我常說,我們這一群都是些壞學生,沒有一個人是好好念書的,我自己也包括在內。
我的青春期,大部分精神都拿來聽西洋音樂、看電影、溜溜冰、辦舞會,結果一不小心高中花了四年,念了四所學校才畢業。
求學過程,我的成績一塌糊塗,而且打從國中一年級開始,就常徘徊在被退學的邊緣。我念光仁中學時,母親為了讓我成績好一點,國一就把我送去住校,我沒逃學、沒做壞事,只是人沒開竅、腦袋一片空,還因成績太爛,差點被留級。
我記得父親對我「七門功課有八門紅字」感到不可思議,後來發現連「總平均」都不及格,最後他們死心,把我轉到離家近的大同國中。
高中更是慘,考不上公立學校,只好去念私校。先念了大誠高中,高一因功課太爛,得在留級前趕緊轉學,轉到了「臥虎藏龍」的強恕中學,但這學校狀況太多,再念下去恐怕會出事,我先休學,再「吊車尾」,插班考上了台北市立復興高級中學夜間部。
我真的不是會打架鬧事的那種學生,不過,那個年代很容易頭髮弄一弄,跟教官頂個嘴,操行就不及格,瀕臨被退學的邊緣。
我一轉再轉,轉到自由中學。躲掉了被退學的命運後,在高三那年才又回到復興高中夜間部,高中輾轉花了四年時間,前後念了四所學校才畢業,真是不簡單。
念書不是我的強項,不過講起西洋音樂和電影,我可是自成一套系統。
也許從小就在壞成績裡打滾,後來做真言社時,總是對那些「乖乖牌」沒感覺,反而是對這些「壞學生」們,有一種難以言喻的親切感。我們這群壞學生,從沒按著世俗的遊戲規則,靠著自己的能力,也闖出一番成績,而且,老實說,還蠻有風格的。
今夜吳俊霖──地下國度「息壤」
息壤曾是台北有名的「敗肝」聖地。
伍佰到真言社時,我們已經做過Baboo了,我從Baboo這個樂團的經驗裡學到「錄音作品和現場演出是兩回事」。《愛上別人是快樂的事》賣得不好後,我跟伍佰說:「沒關係,我們來拗,我們去live house,一個個慢慢地唱,唱到每個看到你們的人,都變成fans,這就成了。」
於是,這一切就從息壤開始,伍佰展開他的現場演唱之路。
息壤是林鉅、豆子、高捷、敖幼祥、葉清芳註 等一票人合資開的,位在羅斯福路、和平西路口的地下室。
那個年代,幾乎沒有什麼地方可以提供樂團演出自己的原創作品,要聽樂團的live演出,不是「犁」字號的pub,就是主婦之店,而這些地方都只唱西洋歌曲,要聽到樂團的原創,幾乎不可能,一直到息壤的誕生。
還沒出片前,伍佰就已在live house裡演出,只是那時唱得多是英文歌,頂多唱一下薛岳的〈機場〉,改唱國語或台語歌時,客人就全跑了出去,更別說有機會唱自己的創作。
做《愛上別人是快樂的事》時,還沒有China Blue,有一回伍佰去代外交合唱團主唱崔可詮的班,當時大貓本就是外交合唱團的鍵盤手,當晚貝斯手是小朱、鼓手是Dino,四個人第一次合作就有很好的默契,幾首五分鐘的歌,硬被他們玩成了十幾分鐘。代班結束後,伍佰和他們彼此留了電話,China Blue在那時「金鋼合體」,沒多久,就站上了息壤的舞台,開啟了live演出的時代。
息壤是個很特殊的地方,來的也不是一般人。報禁剛開放不久,媒體和記者的數量增多,最早開始是報社記者捧場,接著廣告圈的人也來,後來是電影圈、藝文圈,人聚集越來越多,息壤成了太陽下山後,另一個地下國度。
如果不是門口常聚集著一群人,很容易就會錯過息壤,看似普通的商業大樓地下室,藏著一個祕密基地。循著樓梯走下去,進入一個人聲、歌聲和啤酒瓶碰撞聲交雜的地方,得扯開嗓門才有辦法說話,不時會遇見老朋友,這裡有濃濃的情感交流。
剛開始,伍佰固定週五演出,一週一次,到他演唱的當晚,息壤門口就掛起老闆林鉅畫的伍佰側臉肖像,上頭寫著:「今夜吳俊霖」。
林鉅畫筆下的伍佰,臉上稜角分明、紮著馬尾,這張畫,現在還珍藏在伍佰家中,直到現在,伍佰只要有live演出,還是延續息壤的傳統,從1992年至今,已經唱到「今夜伍佰5」了。
息壤像個深夜沙龍,伍佰在台上唱歌,侯孝賢、陳國富常是台下觀眾。觀眾也不只是觀眾,不時有人拍照,要不就是畫畫,台下常見廣告人、媒體人和電影人齊聚,奧美廣告董事長宋秩銘更是每唱必到。伍佰也時常找好友,一塊上台玩一玩,陳昇、陳明章、Baboo、朱約信(豬頭皮)都曾是他的息壤佳賓。
那時伍佰只有一張《愛上別人是快樂的事》專輯,可以唱的歌不多,於是就改編了像〈秋風夜雨〉、〈暗淡的月〉、〈素蘭小姐要出嫁〉這類台語老陳明章(左起)、伍佰和林暐哲這樣的演出組合已不復見,但卻是當時息壤的重量級演出。
歌。這些傳統台語歌到了伍佰手中,被賦予不同面貌,成了充滿生命力的台式搖滾,濃濃的台灣味,襯上息壤特殊的氣氛,解嚴後,人們急欲尋找自我認同和情感的出口,息壤和伍佰給了大家發洩的管道。
人們到息壤都會想放肆一下,喝醉是常有的事,陳國富兩次喝掛,都在息壤。
第一次碰到畫家鄭在東,兩個人一直都久聞其名,從來沒見過面,那天雙方相見歡。鄭在東本來就是個酒仙,兩個人聊得太開心,都喝醉了,所有人忙著把陳國富從地下室抬上樓,送回他家。那天還有一個人也醉了,叫林暐哲,那時他噸位不輕,一樣得把他抬上來,有多重啊!
陳國富另一次在息壤喝掛,是因他擔任總編輯的《影響》雜誌,決定收刊了。
陳國富鬱卒地喝醉,這次我學聰明了,不能把他抬回家,誰知道喝醉的人會出什麼事。也不能送飯店,一個人都太危險,我乾脆叫救護車,把他送到醫院去,這樣最安全。當救護人員抬著擔架進來,再把陳國富抬上去,本來吵雜的息壤,霎時鴉雀無聲,所有人都行注目禮,實在是太好玩了。後來包括豆子、暐哲等一票人,都到醫院去看他,陳國富打打點滴,睡一覺就好了。
以伍佰之名出發
伍佰在息壤前後唱了兩年多,唱到喉嚨都長繭開刀,從此也改變了他唱歌的方式。
「敢愛敢恨、有血有肉」一直是伍佰歌曲的內容,他也一向唱得原始又粗獷,在息壤操過頭,喉嚨開過刀後,伍佰知道不能再像過去那樣硬幹,慢慢調整演唱的力道,變得柔軟了些。
息壤是伍佰風格轉換之地,經過了兩年live house的洗禮,伍佰開始知道聽眾要的是什麼,他該給的是什麼。
還沒到息壤演唱前,伍佰熬了好一陣子,息壤讓他擁有群眾的掌聲和知識分子的肯定。他真的是如原先所設定,一場場、一首首、一個個,把這些人都唱成了自己的粉絲。
一開始就曾經跟伍佰討論過,要用那個名字?吳俊霖是他的本名、伍佰是小名,平時大家叫他伍佰多,只是他覺得伍佰根本算不上個名字,堅持要用吳俊霖。伍佰的台語歌很有韻味,但他堅持出國語專輯不可,他那時就已嗅出廣大的國語市場。
也許在息壤累積了足夠的能量,到了《浪人情歌》時,決定以伍佰+China Blue為名出片,不再是吳俊霖一個人了。
《浪人情歌》是伍佰對商業市場的反擊
老是被說長得像卡車司機,老是被說唱得是台灣國語,伍佰不相信他不行,「你們不要看我這樣,看我台灣國語,我寫出來的東西就是會紅。」市場喜歡情歌,他就寫情歌,但出來的是伍佰式的情歌,有更多屬於他的「氣口」,有更多有血有肉的感情,所以這麼多年來,伍佰總是擁有許多男性歌迷。
那時決定先出《浪人情歌》,打算等四、五個月後,再出一場live專輯。只是發完《浪人情歌》後,隔年滾石收回真言社唱片部,轉入魔岩唱片,後來果然也發行了《伍佰的Live-枉費青春》專輯,live專輯大賣後,也帶動了《浪人情歌》。
對於搖滾樂,我的看法始終不變,你必須是「奇觀型」的人物才能成功,它不像主流國語歌曲,要在卡拉OK裡大家一起唱,得有容易被複製的特質。
搖滾樂不同,它得要是獨一無二、無法取代,伍佰就是如此。
伍佰是「奇觀型」的搖滾歌手,直到現在,他的舞台演出風格,仍是無出其右,只是回頭看看那些年,確實還不夠成熟,我一直覺得歌手就像運動員,必須經過一定時間的培養,這裡弄弄、那裡唱唱,才能紮實地闖出自己的天地,伍佰就是最好的例子。
伍佰和Chian Blue給了我們一個很好的示範,團體缺乏向心力,一直是台灣文化裡的缺憾,伍佰和小朱、Dino、大貓打破了合久必分的慣例。他們一路走來二十年不散,除了彼此深厚的情誼,更難的是,能為了共同的音樂目標,做到利益均分、榮耀共享。直到現在,只要有演出,China Blue一定是全員到齊,絕不可能只有伍佰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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