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遷與東還：抗戰時期武漢大學編年史稿

本書以編年的形式演述抗戰時期國立武漢大學西遷四川樂山的辦學歷程，力求真實生動地展示武漢大學成為「堪比西南聯大」（李約瑟語）的輝煌歲月。正編起於一九三七年盧溝橋事變（序編溯至一九三一年九一八事變），止於一九四六年武大復員武昌開學。樂山八年，是國難的八年，艱苦的八年，抗爭的八年，錘煉的八年。八年煉獄，八載輝煌。編年內容並不局限於學校課堂教學情況，也關注師生的業餘生活、衣食住行，以及蜀中地方的風土人情，外部世界的風雲變幻。
本書與秀威出版的《苦難與輝煌：抗戰時期的武漢大學》、《堅守與薪傳：抗戰時期的武大教授》兩書互為補充，讀者可參照閱讀。

張在軍

筆名張弩弓。鄂中京山人。湖北省作家協會會員。早年美術科班出身，長期從事營銷策劃。先前喜寫雜文隨筆，近年醉心文史研究。著有《文化苦語》、《滿天星》、《花香筆不香》、《苦難與輝煌：抗戰時期的武漢大學》、《堅守與薪傳：抗戰時期的武大教授》等文集十餘種。

序 

去年9月，拙著《苦難與輝煌：抗戰時期的武漢大學》出版後，有記者採訪我，其中一個問題是：「在寫作上的難度主要是什麼？」我老老實實承認，我沒有受過專門的學術訓練，卻要去駕馭一部數十萬字的史書寫作，其難度不亞於寫一部長篇小說。好在現代社會資訊發達，我可以購買很多前輩大師的著述學習。幾年前讀韓石山的文章，聽他說過寫人物傳記要先編年譜，蓋源於梁任公的經驗之談。我寫武大在樂山的這段歷史，最初計畫編大事記或日誌，再按傳統的校史以時間為序去寫。後來感覺這種寫法容易落入俗套，於是放棄了。我獨闢蹊徑，以另外的結構方式進行寫作。

《苦難與輝煌》出版的同時，我的第二部書《堅守與薪傳：抗戰時期的武大教授》簽署出版協定，於是，我便開始了第三部書《西遷與東還：抗戰時期武漢大學編年史稿》的撰寫。

按理說，前兩部書互為補充，已經比較全面了，這第三部編年史還有必要麼？我的想法很簡單，辛辛苦苦收集的大量有價值的史料沒有派上用場，要讓它們有個好的歸宿！否則，就成了死料。同時，以編年體來保存史料更有利於他人考查歷史事件發生的具體時間，易於瞭解同一時間內發生的歷史事件之間的聯繫。

一般來說，編年史等同於大事記。我也這麼幹麼？我覺得我不能按老規矩這麼幹。
武漢大學中文系博士生韓晗在給我的第一部書寫序時說過，「《苦難與輝煌》在研究方法上，所採取的『日常生活史』研究範式，亦值得讚歎。在書中，作者並未單純地強調大師、大學問、大建築、大時代，而是從男生宿舍、學生日常消費，乃至飲食、日記、對話等細微末節入手，重現歷史的真實。」後來，西華師大教育學碩士郭偉讀了拙著也說：「此書與其他教育史著作不同的是，該書立足微觀，採用了教育活動史的史學範式，不僅描述了武漢大學西遷之後的教學、管理等『顯性教育』內容，而且對於學生與教授們的住所、食宿、休閒娛樂及教授著作與學生社團等『隱性教育』內容納入其中，其間更穿插『烽火西遷、盜賊與疾病、日軍轟炸、勝利東歸』這樣的歷史與生活片段，這樣就把一個苦難而輝煌的武漢大學的形象刻畫得淋漓盡致。」（〈一曲民族意志與精神的讚歌〉，載《三江都市報》2013年1月18日）

我的野路子寫作手法居然得到兩位受過正統學術訓練的朋友讚賞，頗感驚訝和啟迪。我決定將我歪打正著的「優點」繼續發揚。所以在編年史中不完全編大事記，有意識地增添不少武大師生生活「流水帳」之類的瑣屑小事。或許這樣可讓整段歷史更豐滿。或許您讀起來也不至於打瞌睡。

大半年的空閒時間弄出這部書，也是「作為史稿披露」的「急就之章」，「並非視為成書」。史稿本非定本，望海峽兩岸的學人不吝指教。
如果您是當年樂山武大時期的教師、職員、學生本人，或者家人、後人、知情人，如果您藏有當年的相關史料、照片，希望能與我分享。也許在這本書、已出書的修訂本中，或者下一本書中，可能會寫進去，讓更多人分享。我的郵箱對所有人敞開著：zzj7294@163.com。

凡例

序編
1931年（民國二十年）
1932年（民國二十一年）
1933年（民國二十二年）
1934年（民國二十三年）
1935年（民國二十四年）
1936年（民國二十五年）
1937年（民國二十六年）
 
正編
1937年（民國二十六年）
七月
八月
九月
十月
十一月
十二月
1938年（民國二十七年）
一月
二月
三月
四月
五月
六月
七月
八月
九月
十月
十一月
十二月
1939年（民國二十八年）
一月
二月
三月
四月
五月
六月
七月
八月
九月
十月
十一月
十二月
1940年（民國二十九年）
一月
二月
三月
四月
五月
六月
七月
八月
九月
十月
十一月
十二月
1941年（民國三十年）
一月
二月
三月
四月
五月
六月
七月
八月
九月
十月
十一月
十二月
1942年（民國三十一年）
一月
二月
三月
四月
五月
六月
七月
八月
九月
十月
十一月
十二月
1943年（民國三十二年）
一月
二月
三月
四月
五月
六月
七月
八月
九月
十月
十一月
十二月
1944年（民國三十三年）
一月
二月
三月
四月
五月
六月
七月
八月
九月
十月
十一月
十二月
1945年（民國三十四年）
一月
二月
三月
四月
五月
六月
七月
八月
九月
十月
十一月
十二月
1946年（民國三十五年）
一月
二月
三月
四月
五月
六月
七月
八月
九月
十月

附　錄
武漢大學歷史沿革
主要參考資料

後記

1931年（民國二十年）

9月18日（星期五），駐東北境內的日本關東軍，蓄意炸毀柳條湖附近南滿鐵路的路軌，反誣中國軍隊所為，以此為藉口進攻瀋陽中國東北軍北大營，「九‧一八」事變爆發。國立武漢大學師生群情激憤，一個要求抗日救亡的愛國運動隨之興起。
21日（星期一），武漢各界在武昌集會，聲討日本的侵略行徑。
22日（星期二），武漢抗日救國會成立。
23日（星期三），武漢軍校全體師生遊行示威，抗議日軍暴行。
25日（星期五），遭受水患的漢口災民拒用日本救濟品，漢口市政府拒絕日本救濟物資運漢。

26日（星期六），武漢大學校務委員會議代表全校師生致電國民黨中央黨部和南京國民政府外交部，呼籲「研究鞏固東省國防辦法」，「對日經濟絕交」。
同日，中國第一所流亡大學―東北大學大部分師生遷往北平。
28日（星期一），武漢各界舉行反日救亡民眾示威遊行。
10月2日（星期五），武漢大學全體學生在校園集會，成立「武大抗日救國會」，決定發行反日刊物，聯合武漢三鎮各校共同抵制日貨。
3日（星期六），武漢大學學生500多人到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武漢行營請願，要求政府對日宣戰，發給學生槍械，赴東北抗日。

5日（星期一），武漢抗日救國會發出通電，要求國民政府「統一軍權對日」。
13日（星期二），國民黨漢口市黨部發起抗日救國義勇軍，舉行入伍登記。
19日（星期一），在「武大抗日救國會」的積極推動下，「武漢學生抗日救國會」成立了，於是日領導學生舉行大規模反日示威遊行。
11月13日（星期五），武漢警備司令部頒布關於群眾反日救亡集會、結社須經核准的布告。

12月2日（星期三），武大舉行了第7次臨時校務會議，議決「自本星期五起至下星期四止，定為『國難周』，在此期中加緊軍事訓練及其他抗日救國工作」。
4日（星期五），武大第142次校務會議公推周鯁生、吳學義、王世傑2、蘇益信、李劍農、時昭瀛、王星拱37位教授於7-10日間，先後向未前往南京請願的留校學生作「關於中日事件之講演」，其中教務長王星拱的講題為《工業與戰爭》。

6日（星期日），武大學生代表150人組成請願團乘招商局「江華」輪到南京請願。甫到下關碼頭，南京政府官員和中央大學的學生代表都在岸上迎接。在謝絕了政府官員要他們住進中央軍校高樓大廈的邀請後，團員們步行十餘里住進中央大學新搭的帳篷。三日後，蔣介石答應接見武漢大學抗日請願團。在國民政府禮堂，蔣和陳立夫、陳佈雷與學生見面。針對學生們要求政府立即下令動員、出兵抵抗、驅除日寇、收復國土等十條要求，蔣介石的「答覆」完全沒有涉及。此後，陳立夫也作了類似的「答覆」。學生們認識到受騙，丟掉幻想，從第二天起加入中央大學等校同學的示威行列。

7日（星期一），武大校長王世傑在總理紀念周上舉行國難演講，說：「中國80年來，在對外關係上，所以屢屢失敗的，是因為自己根本上有兩種大毛病……第一是媚外。這是從前政府當局的通病。他們是遇事害怕，因此，他們對外只是屈服，對內只是欺騙，演成無數喪權失地的外交恥辱。第二是昧外。政府與人民大都不熟悉各國政治軍事的虛實，不了解國際的局面；一旦事情發生，政府與國民都不免盲動，不能成立一種適當計劃。我們此後要既不媚外，又不昧外；既不軟弱，又不糊塗……一個人，在黑暗中走路，就令他是很勇敢的，他的直覺仍然會使他怯懦。如果他能夠看清前途的一切，那麼，就令他不是一個勇者，他的怯懦也可以減少。所以光明是勇敢的條件。」

24日（星期四），武大學生在武昌閱馬場召開追悼南京遇難同胞會。
29日（星期二），武大教職員建立的「東省事件委員會」致電國民黨中央一中全會，指出：「不應再以不抵抗誤國」、要求增兵死守錦州；對於「舉措荒謬」，一味對日妥協的外長顧維鈞，則要求予以罷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