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彌亞的迴響03（完）：邊境的女人們與襲捲的暴風

————「漆黑連隊首領」薩彌亞，已處決！

震驚杜爾諾瓦王國的布魯沃德事件元凶—薩彌亞，已遭到處決的消息以飛快的速度傳遍全萬方。
為了解放與薩彌亞有密切關係的艾里恩—莉芙，漆黑連隊大動作率兵侵攻北脊要塞。

「等等！妳們兩個！不要碰我的下面！」
「別擔心，您的，那根東西，並不髒喔。」
「我只是叫妳別碰，沒說它很髒！」

血秋將至，戰爭一觸即發。
外有星獸襲擊，內有漆黑連隊動亂，王國陷入一片肅殺的緊張氣氛之中。
而在戰場遙遠的另一端，王國的邊境卻……春風蕩漾？

玥主朽紅
不沉艦的艦長。
貼圖三十元求收購。
為了愛、希望與美好事物而四處奔走奮戰。

人物介紹
序章 外來客
第一章 文豪夫人
第二章 角族的少女
第三章 陌生但又熟悉
第四章 歐與非
第五章 往日光景
第六章 未完的對局
第七章 虛手之後
第八章 約束與獲得
第九章 邪惡妖精
第十章 乾坤一擲
第十一章 真紅的結末
番外 那夜在艾卡哈薩德
終章 迴響在萬方的傳說
後記

序章 外來客

炙熱的氣候。
模糊不清的城市輪廓。
因熱而扭曲的空氣，虛幻地晃動。
「啊！」
嘶───
一些水灑落至熱沙，水在碰觸地面的瞬間，即發出蒸散的悲鳴。
不到一會兒，熱沙完全抹消了水曾經在的痕跡。
「啊啊，真是浪費汪。」
一位用布包裹住面容的犬亞人少女，惋惜地嘆聲。
她輕踢路旁的指路板來表達她的不滿，再搖搖頭，為自己剛才因腳步不穩而灑落出的水惋惜。
佈滿紅鏽的鐵製指路板，用三國的語言書寫著：

『艾卡哈薩德』

艾卡哈薩德的地面向來不平整，道上佈滿碎石與黃沙。
亦沒有什麼自然資源，有的只是碎石與黃沙。
被嚴重風蝕的外城缺乏修繕，已經殘破到沒有任何防護功能。
再從這無人管理的道路、早已腐朽的圍籬與鏽蝕不堪的看板，明顯看得出艾卡哈薩德並不被統治者重視。
「嗷，要小心點，水不能再灑出去汪。」
嘶───
「咦？」
又是水蒸散的聲音。
犬亞人少女抖一抖耳朵，緊緊抱住陶甕，確認水沒有再灑出。
少女的水並沒有灑出。
那是來自後方的聲音。
嘶───
水滴的蒸散聲不斷。
少女抖一抖耳，專心聆聽。
「……」
除了水因高溫的蒸散聲，還有拖行重物的聲音。
「呼……」
──與深沉的喘息聲。
「呼……」
嘶───
聲音越來越逼近。
本能性察覺到某種威脅，犬亞人少女躲到路旁的巨石塊後偷看。
巴拉蜥。
巴拉蜥的鮮紅巨眼，惡狠狠地瞪著前方。
牠眼睛之大，大略有半個少女那麼大。
「死……死巴拉蜥。」少女止不住顫抖。
正確來說，是死掉的巴拉蜥頭顱。
從巴拉蜥那惡狠泛紅的目光，牠當下是正打算狩獵──也就是說，牠當時覺得自己可以把對方獵殺掉，但結果卻是被反殺，而且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曉。
「呼……」
而拖拉著巴拉蜥頭顱的是……一個人？
白色的面具遮擋住臉孔，漆黑殘破的斗蓬包覆著正體不明的身軀。
看似那人駝著背，背後不知長著什麼樣的異物，正不安地扭動與抽動。
但在那人漆黑的斗蓬包覆之下，少女無法知曉斗蓬內的正體，只能夠隱約看見，那隻從斗蓬內伸出的鏽紅魔導義肢，正拖拉著巴拉蜥的頭顱。
銀白的面具反射著陽光，位於中央的黑線將面具劃成兩半，左邊刻著圖騰裝飾，而右邊沒有任何的圖樣。
「呼……」
這位戴著面具的外來客，拖拉著巴拉蜥的頭，一拐一拐地緩緩往艾卡哈薩德的方向前行。
嘶───
又是那水蒸散的聲音。
不是巴拉蜥的體液，而是來自那位斗篷面具外來客所滴下的不明液體。
斗蓬下拖延著液體的痕跡，但隨即又被艾卡哈薩德炙熱的沙地吸收蒸散。
他緩緩地走至外城的大門口。
高大殘破的外城已沒有城門，但仍有兩名穿著銀甲的翼人在看守。
「喂！那邊的！你不是這裡的居民吧？」
其中一位翼人守衛向前攔阻。
「目前艾卡哈薩德的行政事務是由鋰翼卿的商會所管理，根據商會訂下的規則，所有外來旅客入城前，都需要先繳付一筆入城稅，如果要在裡面住宿或是買賣的話，也需要和鋰翼商會購買相關的權利書。」
外來客停下腳步，轉頭看向翼人守衛。
「權……利書？」
面具內傳來深沉的女音。
「搞什麼？看妳這怪模樣，竟然是女的嗎？」
翼人守衛歪著頭打量這位戴面具的外來客。
「……商……會。」
「哇！死巴拉蜥！這東西可值錢了！」
他注意到外來客拖拉的巴拉蜥頭顱。
「而且，眼睛還保持在紅色，這個拿去賣……可以賣個幾百萬丹吧？」
他拿槍桿輕敲一下巴拉蜥的頭。
「不過，想要把這玩意拿去拍賣場，小姐妳必須先把它拿去商會登記，同時也要購買拍賣許可權。」
「許……可權？」
「是啊！交易的許可權！不然商會有權把這顆頭給沒收的……啊！不對！入城前沒有先行通報這種稀有物品，商會是可以直接沒收的吧？」
翼人守衛露出難看的笑容。
「不過，我也不是不通情理的啦……要是妳能表達一點心意的話，我就能放妳通過喔？怎樣？像是王國的丹？帝國的銀幣？或是其它值錢的東西？」
「……」
在外來客的背後，斗蓬之下似乎有什麼不停地在扭動。
「喂，你就別嚇唬女人了，她才剛來到艾卡哈薩德，不懂這裡的規則，我帶她去申請相關的權利書吧。」
另一位坐在陰影處看報紙的守衛出聲嚇阻道。
「啐，你就別裝好人了。」
「別說啦，你看看她，沒錢雇護衛，連最基本的馬車或馱獸都沒有，一個女人家就這樣拖行這麼貴重的貨物……」
坐著的守衛說到一半愣住了，總覺得好像哪裡不大對勁。
像巴拉蜥的頭顱這種高價值的稀有貨物，一般的旅行商人，為了防止被盜匪劫掠，一定會雇用知名的探索者或高手來護衛，或乾脆委任具有規模的商團、探索團來運送。
但眼前這位被斗篷裹藏的面具女子，僅僅一人？還自己用手拖行著不知道有多重的巴拉蜥頭顱，一路走到艾卡哈薩德？
「管她的，在艾卡哈薩德，強者就是法律，而這裡最強的，就是我們鋰翼商會啊！」
「……」
淅瀝淅瀝淅瀝。
「喂，這水聲是怎麼一回事？」
「……」
「等、等等？妳該不會是……嚇到尿出來了吧？」
翼人守衛注意到斗篷下方流出的液體。
「………」
外來客歪著頭，下頭的滴水聲不絕。
「喂！我在說妳啊！」
「……啥小？」
「呃啊！」
在翼人守衛上前想抓住外來客的瞬間，一隻鏽紅的手從斗篷內竄出，狠狠地將他揍到牆邊。
昏死過去的守衛與他碎裂的銀甲一同散落在沙地上。
淅瀝淅瀝。
「什、什麼？剛剛的是？」
「月……鱗之窗。」
外來客將視線移向坐在椅上的守衛。
「什什什麼？等等！不要靠過來！」
「月鱗……之窗……帶……路。」
又一隻手從斗蓬內伸出，關節分肢明顯的手指沒意義地快速扭動。
「什……什麼啊，妳要去月鱗之窗？原來妳是尋芳客嗎？不過，以招待會館來說……月鱗之窗已經過氣了……如果小姐……不，夫、夫人您賞臉的話，我們商會有高級會館可以招、招待您，入、入城稅在下幫您支付，還請您……」
「……」
外來客收起一隻鏽紅的手，戴面具的臉向守衛靠攏。
──幾近貼在對方的臉上。
「你剛剛叫我……夫人？」
「呃，是的，還是我該叫您大小姐？」
「你，認識我嗎？」
戴著面具的臉微微歪斜。
「對、對不起！像我們這種下人，根本連直視您們這些高貴之人的資格都沒有，所以如果有冒犯的話……請、請饒命！我還有妻小要養啊！」
「……」
「……」守衛顫抖不止。
「……帶我過去。」
「好、好的，我們商會的高級會館請往這邊，我們會館有各種房型與引進各式種族的服侍，相信一定可以滿足您的各種……」
唰───
一道快到看不清軌跡的斬擊劃破地面與空氣，還有一隻剛好路過的沙地品系可賽因。
無辜的可賽因被強大的斬擊切成兩塊殘屍，隨後跟著風沙逝去。
其黑色體液與來自外來客斗蓬裡的不明液體噴灑在翼人守衛的身上。
嘶───
不論任何液體，只要落到艾卡哈薩德的惡地上，就會蒸散掉。
就如同任何生命──
只要被殺，就會死。
外來客將沾染黑色體液的手收進斗蓬，再輕輕說了一次。

「月、鱗、之、窗。」

第一章 文豪夫人

不知從何時開始的──
「艾因‧亞畢斯、艾因‧亞畢斯……」
──我一直在做這個夢。
而且隨著時間，夢越來越清晰。
「艾因‧亞畢斯、艾因‧亞畢斯……」
分不出男女，不祥的合聲一直迴響在自己的腦海中。
宛如詠唱一般、宛如召喚一般。
「艾因‧亞畢斯、艾因‧亞畢斯……」
──永無止境地詠唱著。
除了惱人的詠唱聲，還有著越來越清晰的場景。
位於大海的深淵中，不知為何異常地明亮。
抬起頭，海面外是各種光景，像是在投放某人的視線。
某人的人生、某人的故事。
很熟悉的感覺，但是我無法明說這種異樣的熟悉感。
「艾因‧亞畢斯、艾因‧亞畢斯……」
一旁的召喚聲拉回我的注意力。
在這蒼藍的沙地上，長滿著某種海底植物，隨著海流擺動。
……不，那不是植物。
是一隻隻鏽紅的模型假手插在沙地上。
關節明顯的假手，手指沒意義地抽動著，空腔散發出氣泡。
「艾因‧亞畢斯、艾因‧亞畢斯……」
而在宛如花海的假手環繞中心處，還有一個人。
大量的假手互相交纏勾勒出像是王座般的坐椅，他就坐在上頭。
「……」
假手像是要保護他一般，纏繞在他的身驅上，幾近將他完全包覆住。
那個人低著頭，我看不清他的面容、亦不知是生是死。
「……」
彷彿注意到我的存在，他微微抬起頭，看向我。
對著我，輕聲唸道──

──「艾因‧亞畢斯。」

＊ ＊ ＊ ＊ ＊ ＊ ＊

「夫人、夫人。」一道女聲在我耳邊輕喚。
視線，猛然一睜。
「誰！」
視野浮至半空中，接著迅速地三百六十度大迴轉。
裝飾豪華的房間內，點燃著燭火與香爐，原本典雅的繪畫牆上，被貼滿著報紙、地圖與各種資料。
在房間的一角，有著可容納多人的金飾浴池，上頭還留有部份的積水。
浴池附近懸浮著水元素，讓這房間保持著舒適的溫度。
我的意識與視線開始逐漸清楚。
這裡是血月黨的大本營，位在艾卡哈薩德的知名青樓──月鱗之窗。
華房的另個角落，有張附頂蓬的床，金色的蛇樣雕飾咬著淡紅的布廉，在布廉裡的床上，躺著兩個人。
一位是散著梅紅色長髮的鱗棘女子，人蛇品系的鱗棘，赤鱗大蛇名家，是這月鱗之窗的三名妓之一，其名為─末梅，目前是處於類人的狀態，裸露的美背上帶有部份赤紅色鱗片，嘴邊傳來吸吮的聲音。
末梅無視站在床頭旁的人，緊緊貪婪地纏在我的身上。
「夫人，不好意思打擾您了。」站在床頭邊的鱗棘女子對我道歉。
「……不，沒事。」躺在床上的我，嗓音有些沙啞。
是的，躺在床上的另一個人，正是我。
我的視線從半空中徐徐下降，移到她的面前。
眼前的鱗棘有著一雙鮮紅與翠綠的異色雙瞳，與雙瞳同色調的鮮紅頭飾搭上翠綠尖角，盤著漆黑的順髮，身著紅色基調的「姬武」服飾。
雖然與床上的末梅同為人蛇品系的鱗棘，但她透出來的粉嫩肌膚卻沒帶有任何鱗片。
不過，那雙如蛇眼般銳利的雙眸，正訴說著她也是鱗棘的一份子。
其名為虹煙，月鱗之窗的姬武，同時也是……
「夫人，我們不要管她嘛。」
位在我股間的末梅抬起頭，撒嬌出了聲，打斷我的思緒。
視線移回到床上，末梅纏在我身上，輕舔我的腹部，用她帶有鱗片的手臂輕刮我的肉體。
「虹煙，東西到了？」我無視末梅，問一旁的虹煙。
「是的，夫人。」
「末梅，妳停下，我要起來了。」
「討厭，夫人最壞了，竟然要月鱗之窗最美麗可愛的末梅停下……」
末梅轉過頭，對我飄浮在空中的「眼」噘嘴抱怨，再輕輕地彈它一下。
「沒辦法，虹煙，接下來就由妳好好服侍夫人，完事後，床單什麼的記得也要換。」
「是的，末梅大蛇。」
「嗯哼。」
裸身的末梅隨手抓起床邊的華袍，將它披上，在門口處向我鞠躬後，不轉身地緩步退離開房外。
「夫人，失禮了。」
在末梅離去後，虹煙掀開床的布廉，將我攙扶起來。
「請讓虹煙先為您淨身。」
虹煙輕扶我到房間中央的地毯上。
「失禮了。」
拿著毛巾仔細地為我擦拭濕黏的身體。
將上半身仔細擦拭過一輪後，她蹲下身子，繼續擦拭。
我，看著我自己，還有蹲下服侍的虹煙。
我這具身驅宛如奇特的異形，臉上戴著銀白的面具，瘦骨嶙峋的身軀只剩下一隻左腳還堪稱完整，其它肢體的部份安插著有些過長的鏽紅魔導義肢，彎曲的背上另有數個不明的坑洞，還有位在皮表上數條像蛇般纏繞的奇異管道，正在滲出帶有魔力的淡藍體液。
「……」
我緩緩舉起鏽紅的左手。
鏽紅義肢的凹陷處流動著淡藍的魔力，中指上套著一枚漆黑的大師戒指。
「我……是誰？」
看著我自己，再看向手上的戒指，喃喃自語。
將面具摘下，裡面有一張陌生的臉孔。
不，或許連臉孔都稱不上。
沒有任何特徵，連根毛髮也沒有，只有三個漆黑的空洞，和將臉斜斜劃開的一根突起的藍色管道。
在漆黑空洞的深處，有深藍的魔力在裡面流動著。
我那飄浮在半空中的「眼」，鑽進右眼處的空洞。
感受到體內的魔力與「眼」接合。
「夫人，失禮了。」
虹煙擦拭完我全身與她的嘴角後，再為我披上黑色的袍子。
透過她的眼睛，我再度看見自己的面容。
法器──「祕銀之眼」散發著淡藍的光輝，填補住我右眼的空洞，同時也為我提供了唯一的視線。
我再戴上面具。
「東西呢？」
「都在您桌上了。」
我一拐一拐地走到長桌前，坐下來。
長桌上堆積著大量的文件和我親筆寫的筆記，桌面的正中央擺放的是──兩天前的杜爾諾瓦王國日報。
『攻勢如星爆型星獸！漆黑連隊接連攻佔四座都城，直逼北脊要塞。』
「嗯……」
我翻閱起王國日報，再瞟向貼在牆上的剪報。
『漆黑連隊代理人──潔蘿向杜爾諾瓦王國警告，立即釋放數位正在北脊要塞勞改的艾里恩，否則將會有災火降臨杜爾諾瓦。』
一位臉色帶有狂氣的紫髮少女，猙獰地瞪著所有看她的人。
『漆黑連隊對王國北境發起侵攻作戰，王國軍節節敗退。』
數十名漆黑人形站在破碎的瓦礫堆上。
『佔據熱砂嶺與聖光都沛德拉的骸主沒有任何動靜。』
『莫名其妙的堅持？或是有其理由？艾里恩─莉芙，其入境後事蹟分析。』
在北脊要塞裡，城牆邊有位模糊的少女身影。
『巧合？還是陰謀？帝國強硬否認有資助與暗援漆黑連隊。』
一位穿著帝國官服的外交官揮著手，擺出一臉『沒有這種事兒』的樣子。
不過，我從漆黑連隊的進軍方向和其兵士手中的裝備來推斷，帝國一定有偷偷支援漆黑連隊。
『大王女對杜爾諾瓦全民宣佈，全國實施戒嚴，聖光教會目前尚未表態要調度聖輝姬協同作戰，但教會強調，在教會管理的聖晶列車軌道路線上的聖輝兵會保護王國人民的安危與維持列車運作。』
在城堡的宣傳台上，站著一位穿著杜爾諾瓦風黑金禮服的金髮女子。
『漆黑連隊首領──薩彌亞，已遭到處決。』
一張臉被挖空的紅髮少女站在台上，少女身旁穿重裝盔甲的金髮男子面容也被挖空。
不知道為什麼，每次我一看到這張剪報，就會有點不爽。
把她們的臉挖空也只讓我爽那麼一點。
順著視線，貼在最上頭的是一張泛黃的舊剪報。
『漆黑連隊夜襲薛丁堡？目擊漆黑連隊的首領！』
戴面具消失到一半的首領，和我臉上的面具有幾分神似。
「……」
我按壓了下面具的機關，但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原本這張面具裡，應該還有某樣東西。
亦或是，這面具單純只是複製品？
文件旁還堆放兩個箱子，分別是裝飾華麗的金箱，和有金屬框的黑箱子。
金箱上有著特別的封印，是生體兼魔力辨識的特殊封印術式，所以我時至今日仍無法打開，而黑箱外頭的特殊魔導框架，雖然可以用蠻力打開，但從大師戒指裡翻出的隨筆和拓本解密完後，要打開它需要滿足特定的條件。
「……」
報紙一頁一頁翻了過去，將近一半的版面在記述漆黑連隊與王國間的戰事，還有目前北脊要塞的星光防線戰況。
「虹煙。」
「在。」
「幫我把漆黑連隊的棋子往前推進到敘亞村的位置。」
「是的。」
抬起頭比對一下自己親手繪製的簡易地圖，上頭吸附著著數顆戰爭遊戲常用的棋子，一旁的虹煙將代表漆黑連隊的軍勢，往地圖北方推進幾步。
「夫人。」
移動棋子的過程，虹煙出聲叫喚我。
「說。」
「您來到月鱗之窗，是在尋找什麼，或是……在等待什麼？」
「妳為什麼這樣問？」
移動完棋子的虹煙，為我倒一杯冰茶，再看整牆的地圖、剪報與手稿。
「虹煙從來沒見過來到艾卡哈薩德……更正確地說，來到月鱗之窗這種地方，只是為了研究與調查軍事的客人呢。」
「很奇怪嗎？」
「是的，夫人，就連帝國的情報員也不會出現在這種地方，畢竟……」
虹煙意味深長地一笑，指著自己的嘴和露出的尖牙。
「在這種地方，是很難保守祕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