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洗腦」統治了我們：思想控制的技術

輿論操控、情緒勒索、發財夢詐騙……我們活在各種「洗腦劇毒」之中！──《商業周刊》1678期選書──
►你是不是難以拒絕他人的請求？（依賴型人格） ►你是不是個曾看父母臉色長大的「小大人」？（依賴型人格） ►你最近是不是迷上催眠？（高暗示感應性） ►你是不是追尋普世價值，心中高舉理想大旗？（自戀失衡心理） ►你是不是乍看之下融入社會，其實內心長期壓抑，感到生存不易？ ►你是不是處於高壓狀態，缺乏出口？或者處於孤寂之中，需要安全基地？
──其實，你有容易「被洗腦」的特質！▍洗腦的本質──欺騙
暢銷書作家【岡田尊司】說：「現代社會的結構是『便於欺騙也容易上當』。」我們正處於一個「洗腦社會」，日常生活中「洗腦」無所不在──它可以用於潛能開發、自我成長、戒除惡習、自我暗示療法，也可以拿來操控輿論、吸金、恐攻、騙選票、奴役勞工。
難道是我們奴性太重嗎？
會上當受騙的只有「傻子」而已嗎？
不！父母的親情綑綁、伴侶的情緒勒索、教育的思想灌輸、企業的血汗奴役、商人的推銷手法、媒體的帶風向……都充斥著洗腦的要素。
洗腦的本質是「欺騙」，這樣的欺瞞卻包裹在「榮譽」「團體壓力」「自我認同」「渴望被愛」等各種糖衣之下，洗腦方甚至偽裝成「夥伴」或「好心人」，給予你「忠告」，其實是變相的控制。▍洗腦的真相──雙方合意
一位奧姆真理教信徒說：「我不是被洗腦，是我自己想要的。」洗腦之所以猖狂，是建立在每個人內心深處的黑洞： ●今天，你可能是個剛來到大城市的學生，找不到同伴與自我認同。 ●今天，你或許在社會上表現傑出，但是長年以來沒有與父母、家人和解。 ●今天，我們日日夜夜、分分秒秒都溺斃於資訊的大海中。 ●今天，我們嘲笑政客、教主的誇大，指責○粉、信徒的愚蠢，其實也身陷「洗腦劇毒」卻不自知？
──你真的做得了自己的「主人」嗎？ ──還是只是容易被洗腦的待宰羔羊？ ──甚至是自願上繳自由的心靈奴隸？本書特色 1. 暢銷書作家【岡田尊司】重磅鉅作，日本Amazon暢銷榜TOP 3長銷書，繁體中文版首度登臺！ 2. 前日本外交官、伊藤潤二漫畫《憂國的拉斯普金》原著【佐藤優】讚譽：「這是二十一世紀的必讀之書！」 3. 所有洗腦書，只要看這本──①從二大心理學完整梳理洗腦的歷史與脈絡；②拆解現代生活中潛藏的各項洗腦原理與SOP；③連結社會現狀與人性弱點，直搗「受控方」與「受洗腦方」的心理因素，反思洗腦於現代具備的意義。

岡田尊司（Takashi Okada）
1960年生於香川縣。精神科醫師、作家。
東京大學文學院哲學系中輟，京都大學醫學院學士、醫學博士，於京都大學研究所高級腦科學講座神經生物學教室與腦病態生理學講座精神醫學教室從事研究。曾經任職於京都醫療少年院與山形大學客座教授，目前是岡田診所負責人與大阪心理教育中心顧問。
著作等身，包括《腦內汙染》（繁體中文版為台灣東販）；《網路遊戲上癮》（文藝春秋）；《亞斯伯格症候群》《不要說是發展障礙》（以上為幻冬舍新書）；《依戀障礙：為何我們總是無法好好愛人，好好愛自己？》（繁體中文版為聯合文學）；《母親這種病：現代人的心靈問題，可能都來自於母親？》（繁體中文版為時報出版）等。

推薦序──拆穿思想控制的騙局
二○一三年，鹿港有位母親加入所謂靈修團體「日月明功」，篤信其訓示，恪遵其戒律，後來甚至把疑似吸毒的高三兒子送往團體接受管教，結果他在裡頭幾天幾夜遭受虐待，最終死在小房間裡。
為什麼一個母親可以獻祭自己骨肉，宛如變成了另一個人？這就是思想控制的威力所在。這類團體的共通之處是偶像崇拜，他們都有一位充滿魅力的領導者，讓信眾甘願像嬰幼兒般臣服膜拜，為思想控制鋪下一條通往人心的路。
一個人如果在心智上退化到一歲半，那麼控制此人的思想，便易如反掌。所謂退化不是腦力衰減，而是輕信與盲從，就好像一歲半的嬰幼兒信任爸媽，不管什麼離譜的說法一律照單全收。擄獲信任的最好方式則是展現神蹟或神力，安排幾次讓對方看了難以置信，卻又眼見為憑的演出，就能令人折服。
人會輕信與盲從，通常處於受傷或脆弱時刻，於是這類團體總是挑選遭逢變故或諸事不順的人，方便下手；也可以把對方的小問題講成大麻煩，讓當事人壓力罩頂，開始惶惑起來。最後則利用從眾心理，讓一群人圍繞在對方周遭，七嘴八舌瓦解最後一道心防，然後大功告成。
在臺灣，最常出現思想控制的處所就是仿宗教團體。宗教容許信徒思辨之後再選擇信仰；仿宗教則是空有宗教形式，不顧信仰本質。一大群人穿著制服跪地舉臂，高喊：「師父好！師父讚！」對於領導者完全信服，絕無質疑，可說蔚為奇觀。
這些信眾是庸夫愚婦嗎？其實其中不乏達官貴人與學者專家。如何辦到？《當「洗腦」統治了我們》這本書就是要解釋，何以在多元開放的社會，這類現象依然盛行，而且那些受騙上當、被賣了還幫人數錢的，竟有許多知書達禮、滿懷理想的社會菁英。作者岡田尊司是日本精神科醫師，這幾年出版好幾本心理學暢銷書，而這本《當「洗腦」統治了我們》也是充滿了觀察力、洞見、創意的傑作。作者不只生動描述全球各國的實例，也嘗試從心理學與精神分析的觀點解釋思想控制的策略與手段，而且言之成理，相當有說服力。
思想控制，或說洗腦，最盛行當然是政治領域。關於這一點臺灣人並不陌生，因為曾有三、四十年時間，臺灣社會充斥著「服從英明領袖，信仰三民主義！」「消滅萬惡共匪，解救苦難同胞！」「檢舉匪諜，人人有責！」這類口號與教條，讓無數人的作文結尾總是來一句：「讓我們反攻大陸，明年在南京慶祝國慶！」
政治上的思想控制，共通手段是資訊封鎖與過濾，不准異議出現，然後在學校與媒體灌輸一言堂思想，造就無數順民，這在過去臺灣如此，在今天的中國大陸也依然有效。值得注意的是，切莫以為民主到來，就無思想控制，須知當政者為了鞏固權力，總是試圖煽起人民的危機意識，把一點點風吹草動講成大禍臨頭；而在網路與社群媒體時代，假新聞與錯誤訊息以訛傳訛，彼此「帶風向」與「跟風向」等於是相互控制思想，其後果也遠離事實與真理。
除了宗教與政治，《當「洗腦」統治了我們》也提到在現代社會，我們的思想觀念如何被操弄、輕信與盲從如何存在於生活各領域。以臺灣來說，最適用的領域是「健康與醫療」。打開電臺與夾報傳單，隨處可見藥食品廣告，那些瓶瓶罐罐所費不貲，卻無實質療效，但老人家搶著掏錢購買，宛如仙丹妙藥。年輕人則是對「食安」「致癌」「空汙」這些字眼超級敏感，於是養生、防毒、保健相關資訊總是受到歡迎。另外一個風行熱潮是「心靈成長」，不少學經歷不明的人士開班授課，招到大批學員，就是看準了工商社會大家荷包滿滿，心靈卻無比空虛。
如何躲開思想控制？被控制以後又如何掙脫與復原？《當「洗腦」統治了我們》對此也提出了解方。這本書的譯筆流暢自然，沒有日文翻譯書常見的日本腔，讀起來輕鬆寫意，實為大功一件。思想控制最可怕的後果是培養出恐怖分子，雖然臺灣至今尚未出現這類團體，但書中所描述的各國案例值得借鏡與警惕。
──沈政男
推薦序──現代洗腦社會
當我還是心理系大學生的時候，在一門課中學到重複曝光效應（Mere Exposure Effect），意指人只要重複看到某個視覺刺激多次，就會不知不覺對它提高好感度。老師當時還提到，並不見得要覺察到自己看過，就算是快速閃過眼前，根本不知道看過閾下刺激（subliminal stimuli），也會有同樣效果。也就是說，如果要想讓人喜歡某個商品，只要在影片中快速閃現商標多次，就可以讓人在不知不覺中對這項商品產生好感，進而引起購買行為。當時我心想：真是邪惡的方法，根本就是洗腦啊，真不可取！從此也知道，只要透過合適的方式就能輕易影響人的想法。
隨著累積的心理學知識愈來愈豐富，見過愈來愈多人生百態後才了解，我們根本就活在一個相互影響的社會，可不是嗎？父母教養孩子、老師教育學生、上司激勵部屬、政府說服人民，全都是要他人接受觀點或採取同樣行為，只不過「教育、激勵」vs.「洗腦」，一般人對前兩個詞的印象多是正面，而對最後一個詞則是極盡負面。這當中的差別在哪裡？小時候，我在學校處處可見「做個堂堂正正的中國人」字樣，這類標語甚至會在作業簿背面出現。當時會認為這是在「教育」，但現在多數人應該會認為是在「洗腦」。同樣的行為由不同觀點與立場去看待，便有截然不同的結論。如同許多人覺得過於沉迷某些宗教信仰是被洗腦，但當事者卻覺得這是正向的改變，外人並不了解。如同書中所提到一位被某信仰洗腦但卻解救失敗的案例，訪談時那名個案神采奕奕、一臉幸福洋溢，就當事人而言似乎並沒什麼不好。
無論如何，我們都希望保有自己的主體性，不要輕易受到他人影響。那什麼樣的人比較容易被影響？透過哪些原理與方法容易影響他人的想法呢？從閱讀《當「洗腦」統治了我們》一書就會發現，生活中許多事物都試圖要影響人的想法，從人的特質、環境、情感、行為……每看一個段落都會不禁想一下有沒有類似的情況發生。書中令我最有感的部分，就是透過大量的資訊去麻痺人，完全對應現在網路資訊混亂的情況啊！由於缺乏可信的媒體，而且大腦無法同時負荷太大的資訊量，當資訊量過大，人自然會尋求簡化的管道，此時，「懶人包」就應運而生了。懶人包雖然簡化了資訊，但也可能是偏頗的簡化，強化了某一方而弱化了另一方的訊息，甚至是誇大或是造假。如此一來，懶人包反倒成了思想控制的利器，這點可是始料未及啊。
在這個資訊爆炸、人人都想影響他人的時代，要如何保有自己的觀點而不被輕易影響？除了書中所提的方法外，個人認為還有很重要的一個觀念：對任何資訊都保持懷疑的態度，即使符合自己的立場與觀點也是如此。人容易有確認偏誤（Confirmation bias），易於接受符合自己想法與立場的訊息，因而造成訊息的窄化，久而久之也變得容易被影響。試著從不同立場與角度去思考同一件事，避免立場與情緒的影響，才不會被操弄而不自覺。
──蔡宇哲

推薦序序言附記
第1章　普通人為什麼會變成恐怖分子？
出現恐怖分子的背景／顯露的共同特徵／無法反悔的機制／社會上充斥各種「隧道」／學術界象牙塔和血汗企業也是隧道／一名自殺炸彈客的故事／封閉的集團陷入「零或全部」的陷阱／教主對所有人失去信任／思想控制終獲解除
第2章　為什麼思想會遭到控制？
改運推銷／誘導消費者購買高價商品的手法／利用渴望救贖的心情／「Yes Set」手法／真正上當的人是誰？／思想控制的本質是欺騙／為什麼受騙？／控制者的特徵／「古魯」的心理特質／扭曲的自戀型人格所產生的幻覺／嚴重自戀型人格的成長背景／同理心的匱乏與控制的快感
第3章　為什麼容易受騙？
思想遭到控制的狀態／容易受到思想控制的主因──①依賴型人格／強烈的焦慮型依附／形成依賴型人格的背景／緊抓著施暴伴侶不放的心理／容易受到思想控制的主因──②高暗示感應性／幻謊與偽證／容易受到思想控制的主因──③失衡的自戀心理／容易受到思想控制的主因──④現在與過去的壓力、糾葛／容易受到思想控制的主因──⑤脆弱的心靈支柱
第4章　操作潛意識的技術
原始技術／暗示／梅斯默術的興盛與沒落／庫埃的自我暗示療法／精神分析與移情作用／無法克服移情反應的下場／沒有出口的移情反應／催眠與移情反應／男子為何成為銀行搶犯？／絕望的理想主義者病急亂投醫的結果／遭到破壞的「心鎖」／催眠效果獲得證明／情報機關的關切／「催眠使者」的可行性／中情局催眠高手／記憶力與催眠狀態／天才米爾頓．艾瑞克森與催眠／艾瑞克森的催眠法遭到濫用／雙重束縛／消弭抵抗的技巧／利用抗拒心理的手法／不控制的思想控制
第5章　思想控制與行為主義心理學
思想控制源自俄國革命／制約的原理與活用方式／均等相與反常相／消除條件反射的方法／從古典制約到操作制約／「判若兩人」的樞機主教／韓戰俘虜的奇妙行為／獲釋俘虜的真相／極權主義的心理學／洗腦技術的開發／剝奪感覺的夢魘／洗腦原理／腦部機能受到資訊量左右／改寫記憶的技術／冷戰結束與洗腦研究的衰退／閾下刺激／新的可能性／思想控制成為終極武器
第6章　思想控制的原理與應用
第1原理：資訊受限或過剩／第2原理：造成腦部慢性疲勞，剝奪思考的力氣／第3原理：充滿自信地保證救贖與永恆／「保證」救贖眾人的救世主／普世價值／相信的力量／第4原理：人類渴望被愛，恐懼背叛／第5原理：禁止自行判斷，保持依賴狀態
第7章　解洗腦的技術
「是我自己想要的」／解洗腦員／類似成癮／倘若身邊的人遭到思想控制該如何應對？／面無表情其實象徵抵抗？／新興宗教團體與解洗腦者之間的對立競爭／解洗腦所隱含的危險／社會風氣的變化／允許強制介入的狀態／脫離諮詢／釐清矛盾的心情／隱含於依賴背後的情緒／重新建立人際關係／恢復自我價值
結語附記重要參考文獻

▍思想控制的本質是欺騙
思想控制是透過影響人類的思考或情感，控制對方言聽計從。重要特徵是必定存在「控制方」與「受控方」，兩者的關係稱不上平等。控制方利用受控方的信賴，進行經濟、心理的壓榨，並藉由受控方的犧牲獲得利益。
在社會日益擴張、人際關係益發匿名化的情況下，假消息越容易隱瞞真相，接近不特定多數人時，也不用擔心前科或黑暗的經歷遭人發現。就算過去人人皆知的惡行，無人理睬，到了這個時代也能憑藉外表、捏造的事實、充滿自信的話術騙取他人的信賴。
一般為人所知的思想控制是獨裁者、邪教領袖等上位者控制部下、成員的心理層面，或情報機關指揮遭到洗腦的調查員。其實從欺騙消費者的推銷行為、專橫自私的上司逼迫下屬聽命行事、丈夫向妻子施暴，都屬於近在咫尺的思想控制。
有一句俗話：「控制是一種癮。」控制會帶來令人上癮的快樂。無法抗拒這種樂趣的誘惑，便會沉迷於逼迫可以操控的對象言聽計從。
這些控制他人心理的人，基本上都是自戀型人格。獨裁者和邪教領袖古怪的個性與兒戲般的行為，也都是源自幼稚淺薄的自戀型人格，與虛張聲勢、逞強稱能、毫不在乎的欺負弱者的幼稚行為相通。過往許多專家指出，領袖魅力來自近乎傲慢的自信與毫不動搖的信心。
相信各位已發現這些共通點不僅出現在邪教領袖上，也能在瘋狂的政治領袖身上一探究竟。

▍容易受到思想控制的主因──④現在與過去的壓力、糾葛
然而人不見得時時都會受到思想控制，不少例子是平常絕不可能遭受思想控制，卻不知為何掉入陷阱。不僅如此，承受壓力或不得志的人容易產生不滿、糾葛、憤怒等負面情緒。當事人可能把這些情緒藏在心裡，表面上看不出來，或者根本沒有自覺。然而只要出現這些情緒，便容易受到思想控制。
美國記者愛德華．杭特（Edward Hunt）出版論述洗腦的名著，書中便指出這項事實：洗腦方察覺鎖定的目標懷抱不滿、怒意、罪惡感、挫折感等糾葛，便加以煽動和擴大。原本只是埋藏在心中的失意與不滿等模糊不清的情緒，在教唆之下轉換為激烈的恨意。
另一種早期的思想控制手法是「假裝」。最早指出假裝的重要性的是《君王論》（The Prince）作者馬基維利（Niccolò Machiavelli）。馬基維利表示君主不需要具備真正的信義與誠實，重點是假裝具備這些特質，並讓對方相信。假裝成最值得信任的對象，贏取信任，之後誘導對方聽命行事就簡單得多。這些都是不分時代的常用手段。
如同前文所述，假裝的能力是社會化大腦的基礎。社會化大腦又稱為馬基維利智能。馬基維利智能優秀的人藉由巧妙的假裝行為，獲得對方信任，逐漸影響其思考與行動。
普林斯頓大學的學者傑克．維儂（Jack Vernon），曾用膠囊艙進行一項實驗。他讓受試者挑選聆聽三十分鐘關於基督教的無趣錄音帶，或者持續播放內容引人入勝的回教相關錄音帶。大多數的受試者都選擇後者。等到走出膠囊艙時，他們都對回教抱持好感。
實驗結果代表人類的大腦需要適量的刺激，方能正常運作。刺激可以換成資訊，資訊量過多或過少，都會造成大腦無法發揮正常功能。因此處於接收資訊極度缺乏的情況下，大腦會吸收所有接收到的資訊，就算是原本難以接受的信念，也會放棄抵抗，自動吸收。新的信念徹底滲透至心靈深處，甚至顛覆原本的想法，這正是洗腦的原理。
洗腦還可以利用並剝奪資訊或感覺完全相反的原理，也就是持續刺激和給予過多資訊。大腦不斷接受過多資訊，會逐漸失去自我思考與判斷的能力。就算剛開始強烈反抗，反抗程度也會隨著持續接收相同訊息而日漸下降。當資訊過量，大腦漸漸無法判斷是對是錯，轉為被動接受。現代人處於孤獨是理所當然的環境，又日日夜夜接受來自媒體的大量訊息，等於同時面對感覺剝奪和資訊過剩的危險。

▍閾下刺激
思想控制史上特別值得一提的是發現「閾下刺激」（subliminal stimuli）與發展出活用的手法。一九五七年一名名為維凱里（James McDonald Vicary）的市調專家召集五十名記者，舉辦盛大的記者會，播放混入閾下刺激影像的電影，同時公布閾下刺激的效果。維凱里的實驗是在電影《郊遊》中混入瞬間出現「吃爆米花」與「喝可樂」等命令句，並調查觀眾看到字句所受到的影響。爆米花和可樂的營業額分別因此成長了五七．七％和一八．一％。他是第一個以「閾下」一詞說明這種手法的人。
閾下刺激無法主動感知，能避開理性的檢視，直接訴諸本能的欲望。維凱里宣布研究結果的時間可說是正逢其時，民眾因此普遍認知利用影像媒體的思想控制，閾下刺激也成為眾所皆知的名詞。
利用閾下刺激的方法有兩點嶄新變革：第一點是不容易被發現；第二點是能同時影響多人。這可說是新的思想控制手法。
明顯使用閾下刺激的手法，日後激發社會大眾提高戒心，同時也成為管制的對象。然而使用更為溫和的方式，結合閾下刺激與暗示效果以影響潛意識的手法，直到現在依舊廣泛運用。普通的廣告是連結推銷的商品與正面積極的形象，反覆播放；至於選舉時攻擊敵對候選人的負面競選，則是播放令人不快的邪惡影像與音樂，連結敵對候選人與負面形象，不需要直接開口宣傳敵對候選人是邪惡人物，單單連結負面形象便能強烈影響選民，在腦中留下邪惡的印象。
在這個時代，無名小卒也能和擁有龐大資本的大企業一樣散布情報、進行政治宣傳。現在散布的資訊量多如繁星，政府當局已無法像過往管理電影和電視節目一樣，規範閾下刺激。各類新興宗教團體與危險的政治團體正利用隱藏真實身分的網站，偽裝成提供好處與資訊的善意他人，騙取信任，引導對方深入組織。
現代人暴露在大量資訊下卻又孤單一人，原以為是基於自主意識點選網路資訊，卻不自覺的習慣依賴網路，思想與行動也在不知不覺中受影響。這種情況逐漸成為日常的光景。
重新整理思想控制的原理可以發現，問題不在於思想控制的技法，而是人性的弱點與人生課題。當社會與個人的關係或人際關係瓦解時，這些弱點與課題會更加嚴重，成為切身問題。對於承受壓力、心靈受傷、渴望普世價值與愛情的孤獨現代人而言，唯一保護自己的方法就是認識這些陷阱與危險，提升免疫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