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品簡介
後來,我們都忘記:
一路追求的,應該是幸福
熱銷超過三十萬冊《正是時候讀莊子》、《穴道導引》作者蔡璧名最新作品
偕同莊子與詩歌一起前行,在濃如酒的愛裏,保有淡如水的心
陳文茜(《文茜的世界周報》主持人)/唐綺陽(占星專家)/鄧惠文(榮格分析師、 精神科醫師)/洪仲清(臨床心理師)/盧廣仲(音樂鬼才)/陳綺貞(創作天后)/邢本寧(編劇、本事劇團團長)/簡光明(屏東大學人文社會學院院長)/許悔之(詩人、藝術家、有鹿文化社長)/肆一(作家)/宋怡慧(作家、丹鳳高中圖書館主任)/蔡淇華(作家)————真愛推薦
在情愛的路上,任憑自己跟著感覺走。感覺對了,就愛上了,就朝思暮想、無法自拔了。
但,愛是什麼?
如何追求、如何面對、如何放下?從小到大沒人教懂我們,卻牽引整整一生。
作者蔡璧名開設的《莊子》系列課程,在臺大校園裡,總是座無虛席。其實她在臺大任教早期,便以詩課廣受歡迎。
本書嘗試用詩歌喚醒學子的感知能力與表達能力,並以莊子哲學深入詩人的情感案例,練習在「多情多感」的同時,深情而不滯於情,擁有極度地親密與極度地自由。
這是一堂「學會用情」、「學會愛」的文學與哲學的對話課,一朝活用經典,才覺相見恨晚!
我們將學會,面對情山欲海如何舉重若輕;在情感關係裏,如何相愛相扶,但不相累相傷,終能在濃如酒的愛裏,保有淡如水的心。
▎有「愛」,能不能無「傷」?愛情這東西,太愛跟不愛一樣要人命,如何在情愛中不失去自我?
▎什麼是擁有所愛,最好的方式?已靠近,便希望不要再遠;已擁有,便渴望不要離散。如果將對方藏起,或是用繩約將彼此綁緊,都不是擁有所愛最好的方式,那莊子保有所愛的方式是什麼?
▎一段感情,最終決定愛與不愛的是什麼?原來不是外貌、學歷,而是一晌失控的情緒與心!那要如何培養自己愛的力量?如何製造自我的深情與大器靜好的心?
▎你喜歡當情感關係中的主導者或配合者?你總配合著他嗎?還是要他常配合著你?誰主導、誰配合,才能譜出一段感情中最美好的交響?
▎如何在「愛」裏學會「忘」?如果不夠愛才會傷心才會嫉妒,愛得太過濃烈又傷痕累累,何不透過莊子相忘的工夫,學會在親密關係裏,擁有完整的生命與自由。
動心是一種緣遇,用情是一種修行。情與愛,本該是人生中一段美好的旅程。
不論你今年幾歲、置身何地,都有機會在愛裏獲得重生。
真愛推薦
「在《解愛》裡,老師引用了莊子之道,來解析經典的詩詞和愛情故事,是本自由浪漫的情感參考書。,我感覺莊子之學即是一道愛的方程式,也像是一種解藥,適用於你我——在成長路上情感途中受過傷或正在受傷的患者。」
——盧廣仲 音樂鬼才
「我有些無法想像,若未曾在十九歲的年紀與蔡璧名老師於詩中相遇,生命會多不一樣。但大概可以肯定,我早已放棄寫詩。上了詩課,我才找到了創作詩的源頭。從此,人生遇上感觸深刻的境遇,觸動心底的情感時,寫詩,成了安頓身心的法門。」
——邢本寧 編劇、本事劇團團長
「詩歌經典是生命的處境,生命困境的解決良方在《莊子》,如此一來,視界大開,詩歌、講者個人的生活觀察與生命經驗都能與《莊子》進行文學與哲學的對話。七堂課,一個完整的系列,以當代人的情海裏沉浮為課題,用《莊子》乘御工夫修築舟筏,讓聽者得以靠岸,過安時處順的生活。」
——簡光明 屏東大學人文社會學院院長
「跟隨莊子與詩人談情說愛的跫音,步步有愛而無傷,愛一個人可以,享有廣袤如海洋的自由;相忘於江湖的自在,你終於懂得從動心到用情的愛情修鍊課,是「道之所以虧,愛之所以成」的奧義。」
——宋怡慧 作家、丹鳳高中圖書館主任
「當你面對人間過不去的情愛,邀請你翻開「解愛」,讓蔡璧名老師帶你做《莊子》生命哲學中神凝、心齋的練習,漸漸養成心身放鬆、沒有負面情緒,懷抱更遊刃有餘的心,便容易感念天地大美。」
——蔡淇華 作家
作者簡介
蔡璧名
生日二月九日。成長於中醫和武術世家,並師承清代御醫蕭龍友傳人周成清,父親蔡肇祺則是太極宗師鄭曼青的嫡傳弟子,深受中國傳統醫學和東方修鍊薰陶,專長於中醫學及道家,罹癌後出版一系列《莊子》著作,內容為《莊子》學如何搭配穴道導引、太極,幫助罹癌的她從病體之軀復原,從而修養心身的過程;並以詩人情感案例諮商莊子,試圖與你一起在愛裏獲得重生。
臺灣大學中國文學研究所博士,開設抒情詩、莊子暨醫道二家經典課程,現任臺灣大學中國文學系專任副教授、中醫典籍研究社、望月詩社指導老師。曾三度獲國科會甲種獎勵,七度獲選臺大校、院優良教師,更榮獲教學傑出獎,並於臺大開放式課程OCW推出「正是時候讀莊子」,累積點閱人次逾百萬;在國際線上教學平臺Coursera推出的「莊子——姿勢、意識與感情」線上課程,高踞「漢語學生學習的熱門課程」排行榜之首;二○一八年十月推出「莊子——人情」,亦居哲學類「頂級評分課程」排行首位。
著有《正是時候讀莊子》、《穴道導引》、《莊子,從心開始》、《人情:正是時候讀莊子二》、《勇於不敢 愛而無傷:莊子,從心開始二》、《形如莊子、心如莊子、大情學莊子:從生手到專家之路》、《醫道同源:當老莊遇見黃帝內經》、《學會用情:當老莊遇見黃帝內經二》暨詩集《渡口芙蓉》等書,作品總銷量已逾三十萬本。
名人/編輯推薦
推薦序一:
你的一天一年,和我的歌
盧廣仲 音樂鬼才
大學一年級的時候我認識一位吉他手,有天他對我說:「」你吉他彈得不錯耶,要不要試試看自己寫歌?」我想了想,反正車禍後右腳斷了,哪裡也去不了,就亂寫看看。從此開始了我的創作之路。
到現在也寫了十幾年的歌,理解到其實創作這件事情,是一種心理療程,在心靈受了傷中了毒之後,透過創作來幫自己療傷解毒,包紮那些說不出口的遺憾和到不了的遠方以及無法被收藏的快樂。說起來也慚愧,我大部分的歌曲都是在內心陽光被烏雲遮住的時候所創作出來的,傷情歌是如此,開心的歌亦然。特別是開心的歌,偶爾會感覺自己是淚痕未乾的漁夫在江河邊的深夜,乞求能不能有一段旋律或是一句歌詞跳出水平面,把心靈場景轉成光亮。也因此寫到後來總是遍體鱗傷,我想你應該也是吧,我的一首歌,和你的一天一年。我們都是傷患。
閱讀了蔡老師的《解愛》後,讓我想起從前學生時期都會有一本數學科參考書,裏頭會有大量的題目、解法和答案,在不斷解題的過程中學會如何應用數學方程式來找到答案。而在《解愛》裡,老師引用了莊子之道,來解析經典的詩詞和愛情故事,是本自由浪漫的情感參考書。我感覺莊子之學即是一道愛的方程式,也像是一種解藥,適用於你我——在成長路上情感途中受過傷或正在受傷的患者。
也許將來我能聽到你的那首關於「愛而無傷」的生命之歌,我也如此祝福著我自己。
推薦序二:
在十九歲與詩相遇
邢本寧 編劇、本事劇團團長
展讀《解愛》的書稿,一字一句,猶如歲月的流光,照映在少時從蔡璧名老師習詩的記憶之上。《解愛》共分七堂課,好似對學生授課的講詞,面對面地與你談心,時而眉飛色舞,笑語連珠,時而側耳低語,一訴曲衷,又或者循循善誘,點滴叮嚀。動人處,不只在所言之內容,更是一份源於生命根源處對詩與愛的信仰。
還原詩境的傳奇課堂
蔡璧名老師的詩課,在臺大,是一則傳說。
多年前,我一上大一,九月開學第一天,起了個大早,不到清早五點,就衝往臺大文學院的長廊排隊拚搶名額,深怕選不上蔡璧名老師的詩課。雖不抱搶第一的宏願,但一看竟已有近十位同學先到了,在辦公室前排起隊來,等著開門辦理選課手續,還是大吃一驚!傳聞中這門課修起來可是大不輕鬆,竟然還嚇不走人?學長姊的恐嚇,言猶在耳,「不想背詩別修!每一次考試都得背熟上百首詩喔,不背沒有分,全部要默寫!」,「要練唱喔,敢上臺唱詩的再修吧。」,「修蔡璧名的課,要寫詩唷!」
背詩誦詩,努力一點尚能完成。但,寫詩?詩是人人能寫的嗎?
高中時,我在北一女擔任極光詩社的副社長,也確實塗鴉過一些詩行,但我卻對寫詩感到恐懼。寫現代詩,彷彿就得創造象徵隱喻,堆疊意象,弄清各種文學流派,各種主義,不展現點對現實的批判與抵抗就不夠格寫詩似的。習寫古典詩詞,鑽研格律,令人渾身冒汗,如攀高牆,戰戰兢兢。越寫詩,我越渴望寫好詩,越不知道怎麼寫,越寫越遠離寫詩的初心。甚至寫到連詩是什麼,都感到迷惘。
一個十幾歲的少女,懷抱「詩是什麼?」的大哉問,來到蔡璧名老師的課堂。
不下定義,不搞什麼詩的名詞解釋,蔡璧名老師猶如魔法師,直接召喚詩生發的戲劇場景。我永遠記得在課堂上,蔡老師講起詩經「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時,開始想像這詩誕生時的場景,那當有一條河,那佚名的詩人很可能正在沙洲上眺望著遠方,聽到水鳥間的鳴叫唱和,想著心愛的女子……
講著講著,老師突然停下講解,在講台上,來來回回地走,然後蹲下身來,往前用眼睛看,彷彿搜尋著什麼……她看了好些時間,然後說她有點好奇詩人,會不會怕驚動了水鳥而躲在蘆荻或石頭後面呢?又或者,詩人心中有感,遂拿起石頭在沙上畫下愛人的樣子?甚至直接寫下詩行呢?他是站著聽鳥兒「關關」地唱和,還是蹲著聽到的呢?老師自問自答完,又站了起來,行走幾步,復又蹲下,再看了看,又站起來。站著並非無事發生,只見蔡老師在一個定點凝神了許久,說也奇怪我的耳際,彷彿有幾許關關鳥鳴傳來……
來回行走,蹲下,站起,再蹲下,再站起,引導學生「看見」、「聽見」詩,不是一般講堂上老師們做得到的事,進乎於一位頂級演員的作為了!蔡璧名老師永遠用全副的身心和想像力,去積極地經驗任何一首詩。而這,彷彿毫無預設,全是課堂上信手拈來的即興之筆。在她蹲下瞇眼定睛的時刻,我和全班同學都隨著她穿越兩千多年的時空,來到詩歌生發的當下,集體經驗了一次來到「在河之洲」現場的旅程。
這「現場還原教學法」,不僅僅是一種教學法,更是生命中對愛詩入骨,方得生發的一種展示。尋索一首詩,談詞句章法只是表面,追探詩作發生的當下也還不夠,更要追索詩心興發前的軌跡,乃至創發詩境的現場。有些詩,因為留有記載,有確實能夠尋蹤而至的故事,說將起來尚容易些。而沒有明確故事的詩,蔡璧名老師照樣能以詩境為據,創造一幕幕獨特的戲劇現場!
詩是可以被積極再創造,再經驗的!再創造,再經驗,方是對一首詩和詩人的生命最深情的禮敬。
有愛,人人能寫詩
本以為一次考試要背上百首詩,是艱鉅的任務。但說也奇怪,每每只要聽過老師唱作俱佳地說詩,一個個場景,一行行詩就已刻劃在腦海裡了。背詩,再也不用刻意為之,而是深入體會詩情詩境後之必然了。
深入詩情詩境,使人得以憶起詩行。反之,寫詩的衝動,來源於人生經驗到愛深情重的時刻,一種本能的,亟欲銘記的渴望。人只要有情、重愛,自然任何人都能寫詩,語言、字句本是後發之事,技巧、雕鑿都後於愛之生發。寫詩,耕耘地不僅僅是文字,更是「自事其心」的具體方法。
釐清了情感生發與以詩抒情的次第,人人都下得筆來,學期末,全班同學詩行,一首首地集結成冊。老師還煞費苦心地,精選好紙,教我們講究裝幀,不僅僅為了外觀,而是要我們習練珍愛性情,慎對己心的功課。
我有些無法想像,若未曾在十九歲的年紀與蔡璧名老師於詩中相遇,生命會多不一樣。但大概可以肯定,我早已放棄寫詩。上了詩課,我才找到了創作詩的源頭。從此,人生遇上感觸深刻的境遇,觸動心底的情感時,寫詩,成了安頓身心的法門。
愛,乃詩之源;《解愛》從愛而論詩,直抵人之所以需要詩的根本渴求。詩使人得安放深情,得以抒發,而又不溺於情執。溫柔敦厚,詩之教也。
如己、克己、知己
詩人,自然渴望知音。
人世間,愛的樣貌多變,千姿百態。而愛情,無疑是最黯然銷魂、惹人神傷的。《解愛》分七堂課,從莊子「自事其心」之觀點出發,引證許多詩人以及心理學研究,分談愛如何無傷,如何不在愛中強迫和佔有,如何定心,如何陶鑄愛的能力,如何知道自己想和怎麼樣的人相依,如何在情感裏唱與和,如何深情而不滯於情。面對愛中的諸般課題,不變的法則是必須將耕耘自己的心放在最前面,心安穩了,才能承接更多的愛,付出更好的愛。
《解愛》強調學習愛與被愛,需要懷抱Cultivating mindset,一種主動耕耘情感的意識,不是被動地尋覓知音。強調在磨合中,積極地將自己陶鑄成伴侶的知音,是一個相互形塑的歷程。並舉聖經《舊約.創世紀》,上帝創造亞當和夏娃的初心,是為他們彼此創造一個Helpmeet,一個「對立的幫助」,以鍛造彼此的靈魂。
這引我聯想起聖經中,除了盡心盡性盡意愛主之外,明言「愛人如己」是一切誡命的總綱。過往,我總感到「愛人如己」四個字令人不堪負荷,彷彿要淘空自己的一切無盡地給予。《新約.歌林多前書》中愛的真諦對愛有諸般描述,其中把「愛是恆久忍耐」,放在首位。忍耐,聽起來並不是種太舒服的感覺,似乎也暗示了付出卻難得到相等回應的可能,以及愛是需要在一次又一次施與受中習練的。
《解愛》反覆強調「自事其心」方是習練愛的關鍵,於我彷彿當頭棒喝。若不能夠好好地「自事其心」,就算對人「愛人如己」,這「如己」也並非完滿之愛。當對自己的心懷抱著自我厭惡、批判、指責,以這樣的方式「如己」地愛人,反而會形成負向的循環,為嫉妒、恐懼、佔有侵擾。唯有達到「其用心不勞,其應萬物無方」時,所謂付出,才不是一種役於物的勞形之舉;「心齋」、「神凝」乃至「虛室」,有了空間,愛方有自然流動的餘裕。能很好地愛自己了,「自事其心」的功夫深了,自然保障了「愛人『如己』」的品質。愛,終能無傷。實踐「愛人如己」的誡命,第一步實是要最好地愛自己。東西方的智慧,有共通與互補之處。
無傷,若依然需要「忍耐」,那本質上要修的是「克己復禮」的功夫,把基於情欲的衝動與佔有,昇華為更高層次的精神往還。而寫詩,正可以昇華衝動的具體實踐。
從「愛人『如己』」到「『克己』復禮」,此時再談「知音」、「知己」,那這份相知帶來的深刻親密感,就不會逾越心可以持守的分際,而可以自由無傷地相愛。
詩中存知己。徐志摩與林徽因這對詩中知己,以人生的故事與創作,親身展示了愛的昇華之旅。雖有情人未成眷屬,但彼此不曾丟掉「交會時互放的光亮」,以詩句銘記下一切。《解愛》以徐志摩、林徽因的詩歌為經緯,娓娓道來兩人從相識、相知、相戀到分定了方向,「兩人各認取個生活的模樣」,再到因徐志摩飛機墜落而死別的全部故事。
故事中,最打動我的一個細節,不在於他們兩人之間,而是徐志摩意外過世後,林徽因於大慟之際,央求丈夫梁思成到失事現場找尋徐志摩的遺物。梁思成撿了一塊濟南號飛機殘骸的小木片回家帶回給妻子,林徽因特別將小木片裱起來,掛在臥室中央的牆壁上。我十分好奇梁思成是懷抱著怎樣的情感來做這件事,一般人怕很難忍受妻子對別的男人的愛重,更何況親自撿回遺物,掛在臥房中。內心幽微處,怕無法細究,但不難想像這三個人的互動能形成這樣的故事,彼此必然持守著因愛而來的尊重。尊重乃是尊你所尊,重你所重,徐志摩一直尊重梁思成,在給林徽因的信中,總囑筆問候;梁思成也重林徽因對徐的深情,既是你所愛重,我亦愛屋及烏。
知己重在一個「知」字,梁思成明瞭林徽因對徐志摩的深情,但我想林徽因也必定讓丈夫知道,她不會因為這份情感而遠離,有合宜的持守,而不至於使丈夫深陷嫉妒的痛苦。當「知」字成立了,一切深情皆可在陽光下展露,無須掩藏,這份愛,便無所滯,能自由地流動。自由的別界永遠是界線,乃至誡命,也就是心得以持守的邊際。
「知己」的最高境界,許是讓彼此相知而不執著,無滯地愛吧!
從「敬」至「忘」
《解愛》於卷末,蔡璧名分享了父親蔡肇祺的詩,從知了寫知音:
〈蟬聲已逝〉
想到蟬聲卻已無
遺枝寂寞誰在乎
人間聲色百般是
蟬似伯牙琴對吾
展卷至此,我讀到的不僅是寂寞,不僅是蟬聲已逝的寂寥,而是一個女兒對父親的欽慕、尊敬與相知。我們能很好地愛人,往往是因為在我們生命初始之時,父母給了我們愛的榜樣,生命的錨點。
《解愛》中,蔡璧名老師多次談及父母給她的愛與詩教。寫父親贈給母親的情詩,母親為愛情與家裏抗爭,感動了家人;寫父親教她寫詩、習醫、打太極拳,在家舉辦詩歌吟誦的沙龍;又寫小時候,當父親要寫字了,她和姊姊立刻就如小書僮般地磨墨。一幕幕家庭剪影,處處皆是詩與愛的影子。
有生命中具體的父母之愛為基,書的最終章談「愛」與「忘」時,以《莊子.天運》中「孝」的階梯來說明用情的境界,不淪於空談,特別有說服力。「以敬易孝,以愛孝難;以愛易孝,而忘親難;忘親易,使親忘我難;使親忘我易,兼忘天下難;兼忘天下易,使天下兼忘我難。」感情在最初的階段,以「敬」字為先,學習尊重。到了最高境界,對話互動的對象,已不侷限於絕對具體的個人,而是「天下」,對天下一切人、事、物皆有情,卻不再掛懷得失。
讀到此,我緩過神來,有個簡單的心得,原來莊子的「忘」其實無法一蹴可幾,須從「敬」的功夫開始,逐次遞進。尋求「忘」的境界,其實當回到人誕生於世,最初始的人際關係裏,先再次檢視父母與自己的關係,「以敬易孝」。這彷彿一個同心圓,一旦最內層最根源的父母子女關係中,有了「敬」字,必從愛的最內圈,輻射至與他人的人際關係中,乃至與「天下」有情萬物的關係中。
《解愛》,不只是見著一個講壇上的師者,更看見一個女兒的身影。不僅僅是多年授詩講詞的積累,也是一卷蔡璧名老師寫與父母的忘情之書吧!
推薦序三:
《莊子》與文學的對讀
簡光明 屏東大學人文社會學院院長
伊塔羅.卡爾維諾《為什麼讀經典》說:「一部經典作品是一本從不會耗盡它要向讀者說的一切東西的書。」《莊子》就是這樣一部經典,自從成書以來,歷代的注解已經汗牛充棟,當代的研究論文更數以萬計,每一個時代的讀者都從《莊子》得到啟發,並且賦予新義,《莊子》想要告訴讀者的東西卻從未耗盡。
莊子是思想家也是文學家,在歷代《莊子》的注解與詮釋中,以義理解讀為主,另外有一條支線,強調古今文學家受到莊子影響,歷代文士引《莊子》入詩文,從《莊子》汲取靈感。文學家與《莊子》進行的文學與哲學的對話,由來已久。
「對讀」,《漢典》的解釋是「猶校對」,一般的「對讀」就是拿文學作品與《莊子》比對,看看歷代文學中的文字與思想那些受到《莊子》的影響。
引《莊子》入詩文
唐代白居易〈讀莊子〉說:「去國辭家謫異方,中心自怪少憂傷。為尋莊子知歸處,認得無何是本鄉。」一般人遭到貶謫,遠離政治核心,不受重用,往往哀嘆懷才不遇。白居易讀〈逍遙遊〉,感覺自己就像「大本擁腫而不中繩墨,其小枝卷曲而不中規矩」的樗樹,工匠看都不看一眼。有用的樹木,可能早就被木匠砍去,有用的人,可能被殺,既然無用,那就種在無何有之鄉,廣莫之野,可以在樹下逍遙寢臥,那才是自己的歸處。如此一想,被貶謫的心情,也就得到寬慰。
文士喜讀《莊子》,在詩文中很自然地引用《莊子》典故,在中國文學史上這類典故不可勝數,蘇軾〈催試官考較戲作〉:「鯤鵬水擊三千里,組練長驅十萬夫。」用〈逍遙遊〉鯤化為鵬,「鵬之徙於南冥也,水擊三千里」的典故來形容錢塘江大潮。《莊子》寓言有不少成語,文士雖引用《莊子》典故,卻常常變化其意,或者與寓言所要傳達的思想無關。
從《莊子》汲取靈感
莊子面對人生的困境與難題,能夠從自然的觀點去思考,從而能夠安時處順,應物而不傷。〈至樂〉裏,莊子遭遇妻子死亡,難免感觸哀傷而哭。經過思考生命的變化,「氣變而有形,形變而有生,今又變而之死,是相與為春秋冬夏四時行也」,了解生死就像四季的循環,死亡是自然循環的一環,有了這樣的領悟,所以停止哭泣,鼓盆而歌。
蘇軾的詞一向被歸為豪放詞派,呈現曠達的精神,而曠達正來自於莊子從自然的觀點去思考的啟發,〈水調歌頭〉:「……轉朱閣,低綺戸,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蘇軾在中秋的夜晚,人事不圓滿,兄弟離別無法團圓,難免有恨。思考人的悲歡離合正如月的陰晴圓缺,是自然不過的情況,不因人而改變,有這樣的領悟,所以發現不應該有恨,心境轉為「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莊周經過的歷程為:夫妻「死別」——慨然:哭——領悟:死生為自然循環(氣—形—生—死—氣)——不哭(哭,不通乎命,故止)——安時處順:鼓盆而歌。蘇軾經過的歷程是:兄弟「生離」——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領悟: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不應有恨——曠達: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人生在世,難免遭遇生離死別,困頓挫折,若能放寬視野,從自然的規律與人事變化的常態來看,或許能像莊子與蘇東坡一樣,具有曠達的心胸,走出悲傷與怨恨。
以《莊子》解答人生困境
注解《莊子》者,點出歷代文士受到莊子的影響,多為片言抉要,往往語焉不詳;研究莊學者,在歷代文士的文學作品中去發現莊子身影,這類的詮釋雖言而有據,卻難免黏著於文士對《莊子》的接受。蔡璧名教授《解愛:重返莊子與詩歌經典,在愛裏獲得重生》,完全擺脫「對讀」方式,不採如影隨形的尋找身影的方式解讀《莊子》,從而能夠避免侷限於跨時代文學家的影響或思想相關性的連結,而開創新局。
正如書名副標題所示:「重返莊子與詩歌經典,在愛裏獲得重生」,因此,首先臨摹詩人生命之帖,臨摹的核心是古今中外詩歌的文本,細說文本的情境,解開寫詩的手法;為了接引讀者,加入個人、親人、朋友與學生的生活個案,引入電影、電視劇與歌詞,成為可親近的經驗,然後再引進《莊子》的乘御工夫,用「深情而不滯於情」去解開情「結」。以第五堂課「『流水』與『水停』--在情愛的世界裏,你想與誰相親?」為例,細膩講解〈有所思〉、〈上邪〉與〈您的琴有無數的絃〉三首詩,討論「流水」(情愛世界),再以〈德充符〉「愛使其形者」、「唯止能止眾止」、「平者,水停之盛也」,〈人間世〉「无聽之以耳而聽之以心,无聽之以心而聽之以氣」的「心齋」工夫,說明「水停」是解愛的良方。
詩歌經典是生命的處境,生命困境的解決良方在《莊子》,如此一來,視界大開,詩歌、講者個人的生活觀察與生命經驗都能與《莊子》進行文學與哲學的對話。七堂課,一個完整的系列,以當代人的情海裏沉浮為課題,用《莊子》乘御工夫修築舟筏,讓聽者得以靠岸,過安時處順的生活。
推薦序四:
談情說愛其實很簡單——讓莊子與詩人給你解方
宋怡慧(作家、丹鳳高中圖書館主任)
面對美麗的愛情旅程,我們如何能夠愛得真摯又保有淡如水的心?蔡璧名《解愛:重返莊子與詩歌經典,在愛裏獲得重生》從莊子與經典詩歌交會的光亮,引領我們解讀愛情的原貌。
當莊子遇到詩人,有違和感嗎?有顛覆感嗎?這次,蔡璧名教授讓莊子教讀者用情,請詩人教讀者說愛。她借用莊子的「無情」以及詩人的「多情」,時而鏗鏘地與你談「唱」與「和」的主從關係,時而清婉地與你說「流水」與「水停」的愛之汪洋。原來,愛情是深情而不滯於情,遠離怒、喜、憂、思、悲、恐、驚等負面情緒,「愛」與「忘」的平衡,讓你深情而不斲心,無須悲戚,無須曲折,一如莊子說的「不以好惡內傷其身」。如何保有愛的甜度與純度,保鮮而不變質?原來,愛情可以從經典拾級而上,循序找到舉重若輕的愛之解方,並在愛裏獲得重生的逍遙,向幸福地方翱翔!例如,「鏡」與「虛」的這堂課,「用心若鏡」讓你的心自由逍遙地愛著,即便置身愛情的迷宮,「自事其心」就不會讓愛偏頗路途,讓禁錮的心,尋到愛情的親密感與自由度,找到「此心安處是吾鄉」的真諦。
跟隨莊子與詩人談情說愛的跫音,步步有愛而無傷,愛一個人可以,享有廣袤如海洋的自由;相忘於江湖的自在,你終於懂得從動心到用情的愛情修鍊課,是「道之所以虧,愛之所以成」的奧義。逐漸理清愛情多重的觀點與多元的視角,找到安頓身心靈的關鍵,就能忘卻外在的寵辱,有愛而不自傷,彼此攜手走向理想情感的桃花源。
推薦序五:
長相思,因「解愛」而長安
蔡淇華 作家
在百年疫期,世界像是被按下了pause鍵,鎖國、封城、離人,成了人間無聲的主旋律。我們居家,但情緒不隔離,仍一起被天王情侶分手的新聞,或是Netflix實境秀《雙層公寓》的小情小愛,挑動我們最纖柔的神經。
瘟疫蔓延時,我們仍相信,愛比死亡更有力量——可能更有生命力,也可能更有摧毀力。就像李白寫的〈長相思〉,從「長相思,在長安」,寫到「長相思,摧心肝」。
人生太短,相思太長,我們真的會像蔡璧名老師形容的:「心神兩傷,相思成怨,思傷脾胃,造成腹膜炎、胃潰瘍,最後情滯斷腸。」
幸好今日,與《莊子》相遇相知三十年的蔡璧名老師,願意活用經典,以《解愛》讓三千年詩詞與莊子相遇,教導我們如何「深情又不滯於情」。
在〈「膠」與「藏」〉一章中,蔡璧名老師以「還原教學法」,帶我們先進入三位詩詞大家〈長相思〉的情境:
〈長相思〉(唐.白居易)
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洲古渡頭,吳山點點愁。
思悠悠,恨悠悠,恨到歸時方始休,月明人倚樓。
〈長相思〉(後唐.李煜)
一重山,兩重山。山遠天高煙水寒,相思楓葉丹。
菊花開,菊花殘。塞雁高飛人未還,一簾風月閒。
〈長相思〉(宋.歐陽修)
花似伊,柳似伊。花柳青春人別離。低頭雙淚垂。
長江東,長江西。兩岸鴛鴦兩處飛。相逢知幾時。
一樣雙調三十六字,一樣迂迴復沓句式,一樣用三平韻一疊韻的
節奏,訴說相思悠長之痛、離別無解之苦。
李後主的「山遠天高煙水寒」,是亡國前的「花間」作品,如同光緒年間探花俞陛雲之評:「以輕淡之筆,寫深秋風物,而兼葭懷遠之思,低回不盡,節短而格高。」那是相思楓紅,但青春仍月白風清的時節。
醉翁的「花似伊,柳似伊」,是詞人甫滿三十歲,因聲援范仲淹,被指為「朋黨」,貶到夷陵當縣令時的作品。他「相逢知幾時」的疑問,不用太久,便有了解答。三十三歲時,因范仲淹重獲重用,歐陽修也再度回歸繁華洛陽,人生開始精采。
至於白居易的這首〈長相思》,是真正人生晚期催心斷腸的情傷。
此詩為年過六旬的白居易,思念小妾樊素的深情之作。斯時白居易已經歷二十八歲進士及第、三十六歲任左拾遺、四十三歲貶為江州司馬的風霜雪雨。走過「一回來,一回老」的長安道,白居易走回洛陽終老。然而白居易得了風疾,不良於行,當時篤信佛教,自號香山居士的白居易,起了不忍之心。他不忍芳華十九的愛妾樊素,共伴風燭殘生。白居易深愛能歌善舞的姬人樊素,嘗為詩曰:「櫻桃樊素口,楊柳小蠻腰。」詩人劉禹錫也曾求白居易割愛美姬樊素,然而白居易說什麼也不答應。但病軀奄奄的白居易突然醒悟,真正的愛是放手,所以他決定「紅顏未老恩先斷」,丟棄以前「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的浪漫,賣了好馬後,讓樊素拿錢去追逐自己的幸福——「明日放歸歸去後」,白居易留下不捨的自己「斜倚薰籠坐到明」。
只為思念一個人,在熱如「薰籠」的房裡坐到天明,這實在太慘了。
蔡璧名老師為我們蒐羅詞人的經典相思之作後,闡釋《莊子.德充符》的微言大義,替我們「解愛」:「故聖人有所遊,而知為孽,約為膠,德為接,工為商。聖人不謀,惡用知?不斲,惡用膠?」——明知道所有情愛在走過「相遇」、「相守」後,終要「相失」,那麼,硬要用膠黏著,拿繩綑綁著,算不算聰明?
蔡璧名老師要我們學習《莊子.齊物論》「得其環中」的道理:「彼是莫得其耦,謂之道樞。樞始得其環中,以應無窮。是亦一無窮,非亦一無窮也。故曰『莫若以明。』」——「莫得其耦」就是不要站在圓周對立的兩點看對方,要進入對方的處境,站在所愛的角度思考,就容易有同理心,也能因此擁有不再對立的客觀力、以及包容力。而「得其環中」,就是要跑到圓心來看你自己、看他,等距地、客觀地去看這一件事情。最後,蔡璧名老師提醒我們,如果你心中還是過不去,那就「照之於天」吧!要站到太陽和月亮的高度來看這件事,要拉長時間軸,想一想:過十年、二十年後,你還會在意今天這個衝突嗎?不會。
當你面對人間過不去的情愛,邀請你翻開「解愛」,讓蔡璧名老師帶你做《莊子》生命哲學中神凝、心齋的練習,漸漸養成心身放鬆、沒有負面情緒,懷抱更遊刃有餘的心,便容易感念天地大美。甚至可以進入《莊子.人間世》「無知之知」的輕鬆狀態,汲取來自天地清和之氣,在大宇宙信息能量場的神思靈感、創意發想。
蘇軾說:「多情多感仍多病。」但「解愛」告訴你,唯有莊子能無傷。
李白千年前的「長相思」,在長安。今日在人間疫情多傷時節,我們可以一起重返莊子與詩歌經典,一起在蔡璧名老師「解愛」中,因智慧善解,身心安頓,情思長安。
序
楔子
如果你的感情從春天開始,那麼最遲,請在秋天開始學愛。如果愛情還沒來,或是來了又走了,正好趁閒涼之時,打通愛的任督二脈。
後來,我們都忘記:一路追求的,應該是幸福。
哈佛大學阿列.博克(Arlie Bock)教授於一九三八年開始,展開歷時七十六年的格蘭特研究,這項究明「人怎樣才能健康、成功、幸福」的研究成果顯示:幸福與否的關鍵,既非千禧年百分之八十之人認定的財富,也非現下百分之五十年輕人認為的名位,而是擁有「真愛」──無論是愛情、友情還是親情──才是大大增加「人生繁盛」(prosperous life)機率的關鍵。 一個人擁有的「真愛」與親密關係,直接影響一個人的應對機制。面對生命中難免的意外與挫折,活在愛中之人,容易選擇拿自己開個玩笑、和朋友一塊運動宣洩、接受相愛之人的撫慰或鼓勵等,迅速恢復健康振奮的良性循環;反之,缺愛之人,遭遇挫折時得不到援手,需要獨自承受,習慣採用消極的處理方式,而進入惡性循環。一個人如果年幼時受到關愛,那麼往後的人生將更容易充滿愛,同時,這個人的處事方式更能夠讓別人想要親近,也就更容易在其他方面獲得成功。如果一個孩子在家沒有學會最基本的愛和信任,這個孩子日後的魄力、主動性和自主性都會受到限制。儘管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幸運地擁有美好童年,但好消息是,積極的影響比消極的影響更重要。不論你今年幾歲、置身何地,都有機會在愛裡獲得重生。 可是「真愛」如何擁有?究竟需要內建創造還是外向尋找,也許因學校不考,大家不比,或是沒有簡單公式可循,所以如何擁有更多的愛,鮮少被慎重其事地放進日常的菜單裏。 我們不覺得需要學習甚至會習慣性忽略怎麼吃健康、怎麼動精神、怎麼睡安穩,還有,怎麼用情才會幸福,這些似乎只有弱者、病者、老者或說歷經創痛者,因幡然悔悟才用心關注。 於是,在一百種生活中,我們通常任性地選擇自己想過的。 在情愛的路上,任憑自己跟著感覺走。 感覺對了就愛上了,就朝思暮想、無法自拔了。 完全不在乎「所謂伊人」,那帶來強烈共鳴感覺的笑容、言語或動作,其實只是一片落葉剛巧輕拂過你春日裏微醺的容顏與蕩漾的心湖。 而你,連打量、看清:那招搖的一葉,究竟是來自怎樣一棵樹?樹的全貌、樹的種類,習慣什麼樣的氣候環境,根又是植栽於怎樣的土壤?還有,這種樹的綠蔭是否足以庇蔭兩家、一戶、兩人?或至少庇護自己?──你一無所知、也不在乎,便這麼放任一己陷入自我認定的真愛漩渦中,讓那尚未認清的一葉幻影撩起感覺,像指北針一樣牽引人生,絲毫不計較自此以往,他引領你走向的是煉獄還是天堂。
一葉,不知秋。直到柔腸百轉千迴。
起步,便不知回頭。即便已到黃河,不死之心猶有未甘。 問世間情是何物?任憑自我心身,教黃河水寸寸淹沒。在追求幸福的同時,可憐就這樣離幸福越來越遠。 早知道──千金難買。
且讓青春年華的你我,或心仍青春,仍有意願學習的自己,早早「知道」!
知道面對情山欲海,其實可以舉重若輕。 知道動心是一種緣遇,用情是一種修行。情與愛,本該是人生中一段美好的旅程。 在偕同莊子與詩歌一起前行的路上,你我始終能感受、進而體會:一種愛,深邃如海洋;一段情,相忘於江湖。 深盼在時間之河中,你我都能在濃如酒的愛裏,保有淡如水的心。 學會愛──這是一門從小到大沒人教我們必須懂的學問,卻牽引著整整一生。歡迎來到「學會用情」的文學與哲學對話課。
際會來自星星的謫仙,喚醒來自星星的你
你叫什麼名字,幾歲,家住哪兒? 「小姓永,名恆,家住碧海,小歇地球,來自星星。」
我們,都是。 每一顆來自天上的星星,落在大地成為一顆種子,卻未知可有機會扎根。 呱呱落地的所有嬰兒,為何要同聲一哭──是既痛且快?還是落地之初即感應將遭逢大千世界萬般艱辛的預警? 要遇見怎樣的日夜關懷?擁有多長久、厚實的溫情與愛,才能讓初到世界的哭嚎轉化為銀鈴般的悅耳笑聲?
「你的路是自己走的,還是不斷被牽動的?」
當來自星星的你,到訪凡間,落入塵世。你身邊有人,有樹,有圍牆,有天地。 還記得那矗立在淚眼模糊間,在初入幼兒園時曾教你朝暮哭泣、無比抗拒痛恨的矮牆嗎?在後來的旅程中,隨著環境轉移,圈禁住你的圍牆一堵比一堵還高,你卻日益習慣如此壓抑活潑生機的監禁,年歲更長甚至變得需要在高牆的圈禁之內存活,才覺得安適、才不覺違和。 經歷了習書之日重逢全開雪白宣紙的慌張,才知道自己早已習慣把字寫在格子裏──就像慢慢熟悉幼稚園矮牆與愈來愈高的體制高牆。甚至要囿限在這樣的格子裏、高牆中,才不覺心慌。對於還未被規矩馴化的,嬰兒般天真、赤子般至誠的自己,反而陌生起來。生命中一些無比珍貴的潛質,就這麼在有形、無形的高牆與塵埃裏,日夜被消磨、覆蓋、掩埋甚至就此淪陷、徹底遺忘。 正向心理學家塔爾.班夏哈(Tal Ben-Shahar,1970-)主張:過往心理學家的實驗,已經證明負面「情境」對人的影響相當巨大,可以讓人變得愈來愈凶殘暴戾(Stanley Milgram,1961;Philip George Zimbardo,1971);我們亟需為自己製造更多正面積極的「情境」,就像「逆時針」實驗在一週之內藉由年輕二十歲的情境,讓參與者的生理、心理都變年輕(Ellen Langer,1979),又或者把正能量的意象、信念、字詞或畫面,注入潛意識或意識當中,可以提升參與者的記憶力與面對困難任務的持久力(John A. Bargh,1996)。 如果當代正向心理學家所提供創造正向情境的方法,是為人們在黯黑長夜裏添幾盞燈,那麼誕生於正向心理學出現的二千三百餘年前,同正向心理學一般積極正向的莊子,早已提供我們注入心靈的正面意象如:「神凝」、「心齋」、「心如死灰」、「用心若鏡」、「安之若命」暨身體的正面圖像如「緣督以為經」、「形如槁木」、「墮枝體」、「息以踵」、「其息深深」,以及兩造皆能「離形去智,同於大通」等,使你我的心身一旦違和,便能據此按下重置按鈕,重新歸零、啟動,更可選擇不斷朝更理想的心身境況邁進。 莊子教導我們做出選擇,選擇將逆境、挑戰視為有意義之事,並用最有成效的方式去應對它。日益嫻熟衝浪本事,讓萬頃波濤成為乘載舟身的助力,讓驚濤駭浪等負面「情境」發揮正能量,供你乘御、遨翔。漫漫長夜,於是亦得見:繁星萬點、光如白晝。 在相吹、久沐天上謫仙與千載哲人之風後,在一滴水、一盞燈,投入大洋、循行星軌之後。點露,是枝草的太陽。投身天地的點露,也能成自己、贊天地、化眾生! 也許你的生命史中曾經「來」過、經歷過很多的愛,但你感受不到,或者你感受到了,卻忘了把今生「擁有」過的愛好好珍藏在記憶裏、妥貼收納進行囊中,成為旅途中供養、豐贍生命的精神資糧。於是本可揣在懷裏的愛,就這麼不斷地去來、流失而不自知,只望著自以為掛零的情愛存摺抑鬱,沮喪一己的貧窮,興歎擁有的愛太少,而難以快樂。 也許你心裏本有滿滿的情感,但你不知如何言說。收納在心底的一切,卻不知如何透過眼神、淚水、笑容來表達。只好把眼光移開,待獨自一人躲回窩居時,才任眼淚奪眶而出;或對著同她一起仰望過的那枚月亮,夜復一夜,一個勁兒地傻笑。 不善表達,使得盈滿心頭的所有,無法激起漣漪,好像不曾發生。 ──那麼,且讓善感的詩人引領你敏銳感受。讓擅長表達涓滴情感的詩歌陶冶你,使逐漸習慣藉由口中言語、掌中文字,將情愛妥貼表達、便於珍藏。
「唯有詩人能解愛」(〈畫木蓮花圖寄元郎中〉),白居易說。
請問,詩人,憑什麼?憑什麼就懂得、就知覺感受得到如此細小幽微的愛?又緣何就能把所感受到的暨內心所藏,若涓流潺潺、又如江河湯湯,不擇時地皆可出地流瀉千里甚至傳誦千載? 還是,其實你我也可以!
讀詩的那刻,就開始了。
臨摹詩人生命之帖
「唯有詩人能解愛」,深情善感始成詩。
小時候,我不懂父親為何要我們三小娃,用童稚笨拙而未經規矩馴化的字跡,各自寫下父親姓名中的三個字:姊姊「蔡」、哥哥「肇」、我「祺」。小小的我交件時,望著自己傻傻站不妥貼的字跡覺得很恥。父親歡喜地買了方好印,請匠人把三小娃的真跡刻上。成長過程中才聽父親說起,被譽為詩、書、畫、中醫、太極拳「永嘉五絕」的太老師鄭曼青先生,每日習書千字,便是以練回童稚的字跡為志。
詩人,是天上謫仙。只因來自天上的清澈眼睛與至誠心靈,能一直保有著。於是在詩卷中,我們眼底、心中的光,際會來自星星的謫仙,靈魂相互碰撞,喚醒同樣來自星星的自己。吟咏詩歌一如臨帖,臨摹詩人生命之帖。
我們感知他的感知,感受他的感受,我們的眼望向他千百年前或者昨夜凝望的視野,我們聽見那時江水流過的聲音、詩人的輕聲歎息,我們的淚流淌在他的淚裏,盈笑在他的大笑中。──我們發現詩人是極其單純的孩子,活得多麼暢快,玩得多麼盡興,哭得多麼天真,笑得多麼開懷,許因來自天上的清澈眼睛與至誠心靈,能一直保有著。同他一起哭笑過的我們,也是。漸漸,在不讀詩的時候,自然吟誦起詩。漸漸,我們在彷彿連詩句也忘掉的時候,風吹樹動,因物興感,心湖莫名浮現一句、一首,得以題簽上自己名姓的,小詩。 本課程採「還原教學法」來還原創作之初的現場──季節時間、景物空間,面對的人、發生的事──與君同返詩人寫作的開端,就像圍棋的覆盤,看他一子一子怎麼落下。臨帖久了,讀者心靈的感知力與表現力,自然會在潛移默化中進化。 如果將中國的文學遺產喻為煙霞繚繞的群山,那麼迢遞三千年詩詞傳統,代表了其中巍峨而綿延的主脈。千百年後的愛山者,雖難以遍歷眾巒,盡擁山色,卻大可擇要入山,對其間奇美、高聳的山嶽作一巡禮。身入山中,在情感上尋繹詩人的心跡,還原舊景,深會詩情;在知性上熟悉格律,學習詩法。既汲取溫柔敦厚的情意,也鍊就記錄自己生命情感的詩筆。隨著浸淫於詩人作品與莊子哲學的對話、交鋒,你心的感知力與表現力,將不斷提升。 我所謂的還原教學法,自然不是要還原詩人創作當下你我無法臨摹的特殊性——比如詩人所處年代、撰作年歲、際遇對象或興感當下獨一無二再難複製的時空環境。我所實踐的還原教學法,試圖還原的是詩人創作當下與千百年後的你我猶能同情共感的普遍性——在不同時代、創作年歲、山川地域、百變人生,都可能複製的寫作手法以及會想訴諸文字的初心。詩法可以複製,詩心能夠共感,臨摹值得臨摹的精神生命——潛移默化間,既汲取斯文一脈的滋養,則人生旅途一遇有感之時、有感之處、有感之人,握筆的溫熱掌心,自然就這麼綻放出朵朵與生命共生的詩花來。
可「多情多感仍多病」(蘇東坡.〈采桑子〉)。過去不擅表達的自我思想、情感,現在可以自然表達了;過去察覺不到的世界之美、感受不到的人情之善,現在感知得到了──那傷痛呢?豈不因敏銳善感而更傷更痛?所以在以「還原教學法」講完詩後,便會請莊子出場,教我們如何「不以好惡內傷其身」。
讓詩歌與莊子,相偕攜手,教會我們在擁有詩人般豐沛的情感與感知能力、
表達能力之後,且能在情愛的世界裏,同時擁有極度地親密與極度地自由,達到《莊子》書中深情與不滯於情的理想情感境界。想像你是一位媽媽,能深愛而不煩惱;人子,則被愛而不嫌她嘮叨;面對情人、所愛,在他叛逃之前你無畏、離開之後你無傷,在生活中真實擁有無待於外的幸福。
世界越黑暗,越需要有光──最大的感動是無聲的,還好留下短短的詩
德國哲學家狄爾泰(Wilhelm Dilthey,1833-1911)說:「任何存在都是在一個意義關係網中,會有某些關鍵事件,將散落在關係網中的人、事、物串接起來,意義即在其中。」那麼你願不願意出現在生命中的所有存在,都讓彼此的生命更加美好,同修一段善緣? 莊子說:「生物之以息相吹。」那麼註定在萬物氣息相吹之間存活的我們,有沒有可能只相扶、相愛,而不相累、相傷──不任侷促在小小形軀裏的心靈糾結、沾滿埃塵? 當你熟悉《莊子》的生命哲學中「神凝」、「心齋」的練習,漸漸養成心身放鬆、沒有負面情緒、沒有多餘念慮的習慣,懷抱更遊刃有餘的心,便容易感念天地之美、人間恩情。在日常生活中進入無念狀態的一晌,你將輕鬆得來「無知之知」(《莊子.人間世》),汲取來自天地清和之氣或說大宇宙信息能量場的神思靈感、創意發想。 人生幸福與否,本是來自人人內心的知覺與感受。那麼當你的感知、感受能力增強,過去覺知不到的世界之美、感受不到的人情之善,現在感知得到了;過去不擅表達的自我思想、情感與內心深處的感念之情,現在可以自然表達了,肯定倍覺幸福。 詩,以永恆的姿態留住心靈的聲音──那些比落瓣還幽微、還難以聽聞的聲響。 有人說,詩人,是宇宙意識的接收者;而靈感,是來自遙遠宇宙的訊息,是來自銀河、屬於太空的意識。唯有你在心空似水、意冷於冰的時刻,才能像符合頻率的收音機般,接收得到它。 但這浩瀚宇宙中的一切,也都有機會是「我」的。只要哪天認清自己不僅止於皮膚的輪廓之內,學習心靈能不受限於身體的約束,致力於不隨感官世界所觸因緣而起舞、動盪,專注於療癒、安適、強大心靈,同時錘鍊身體於無界的心靈之內。「是身如虛空,萬物皆我儲」(宋.蘇軾〈贈袁陟〉),像星子把自己交付宇宙、燃亮宇宙,是生命最大價值;而至大價值更在於:當你全心、身地投入其中,便也強大照亮了自己,直到你與星體之間、銀河之間、宇宙之間,再無間距。
「天地與我並生,萬物與我為一」,莊子說。 「大音希聲」,老子說。
最大的感動,是無聲的。還好在無聲之外,留下短短的詩。感動是一罈酒,靜默地釀在數百年的木桶裏。李白的杯裏有月光,盛裝詩人詩作的酒桶,也封藏著一閃一閃的星芒。寫詩是孤獨的,偏又是一份可以共享的孤獨。等待哪天,誰來開封。
如何在濃如酒的愛裏,保有淡如水的心
「多情多感仍多病。多景樓中,尊酒相逢,樂事回頭一笑空。」(蘇東坡.〈采桑子〉)倘非多情多感,如何成詩?觸動自己,也才容易觸動別人。可莊子卻說「無情」、「不以好惡內傷其身」。 沉潛深入之後會發現:這兩個乍看弔詭的領域,詩歌和《莊子》,深情與不滯於情,並不衝突,且須相偕攜手才能陶鑄我們在情愛的世界裏,同時擁有極度地親密與極度地自由。
在課堂上教給孩子們的,也正是我用來教育今天此刻的我的。用情是一生的功課,刻刻任你操持,與你相伴的心、身亦然。深盼在時間之河中,你我都能在濃如酒的愛裏,保有淡如水的心。畢竟投身於此世的今生,我們便不僅相愛以此身,並且靈魂。 因為懷抱深情,所以理解無情。因為欲而無咎,所以愛而無傷。許對理想的美好和現實的殘酷都有一定程度的體會,才能胸懷無情海面下澄澈如許的深情。
李白說:「涼風度秋海」,偌大天地裏,誰與共吹一陣風? 莊子說:「生物之以息相吹」,獨立蒼茫且咏詩。 幸會在今秋露白、度海飄洋的同一陣風裏,提供我源源不絕靈感的你,同這群十九歲的孩子,一起幸福地成長。
目次
在十九歲與詩相遇 邢本寧
《莊子》與文學的對讀 簡光明
談情說愛其實很簡單——讓莊子與詩人給你解方 宋怡慧
長相思,因「解愛」而長安 蔡淇華
序 解愛——重返莊子與詩歌經典,在愛裏獲得重生
第一堂 「泉涸」與「內傷」——有愛,能不能無傷?
第二堂 「膠」與「藏」——擁有所愛,最好的方式?
第三堂 「鏡」與「虛」——只有我要定的心,沒有要定的人!
第四堂 「何謂才全」啊? ——情感關係裏,最值得培養的才華。
第五堂 「流水」與「水停」——在情愛世界裏,你想與誰相親?
第六堂 「唱」與「和」——你喜歡當情感關係中的主導者或配合者?
第七堂 「愛」與「忘」——如何在濃如酒的愛裏,保有淡如水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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