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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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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摘/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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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我的成長過程中,從幼稚園、國小下課的時間裡,我幾乎都在道館裡度過,對著踢靶練習踢擊,啪──啪──啪──啪──與其坐在角落不知道要幹麻,不如跟著哥哥姐姐們一起練習還比較有趣,我跟著林教練一起練跆拳,逐漸升級,國小一年級時拿到黑帶。
比起一個人站在場上「品勢」,我更喜歡「對打」,穿好護具做好保護之後,在一分半內與「對手」對面對,想盡辦法用一切力量打敗她,這比學校考試有「標準答案」還難。跆拳是我的自信來源,彷彿只要跆拳踢得好,人生就充滿了各種希望……
沒想到在入段典禮觀摩學習,我遇到因父母離異從小分開十年之久的妹妹,和我長的一模一樣,但我們個性完全不同,看著她的姿態動作,她就像是我希望自己成為「想像中的樣子」,如果當初爸爸抱著我去美國,我會有什麼不一樣?
這次六月的盃賽沒想到妹妹居然減重和我參加同一量級的比賽,這該如何是好?我要怎樣才能打敗另外一個「自己」?

作者簡介

張英珉
台灣藝術大學影音創作與數位媒體產業博士生,台灣藝術大學應用媒體藝術研究所MFA,是一個專注在故事的創作者。


劉彤渲
迷戀於,用手繪的溫度,炙熱日常美好角落;
暈眩在,用溫潤的雜想,拼湊生活每片視野。

名人/編輯推薦

名家讚譽:
《跆拳少女》這部小說焦點明確,作者將跆拳競技寫得極具神采,把競技運動的相關知識融入小說敘事,技巧純熟高明。主角人物為兩位跆拳少女,她們的形象鮮明,影視感十足。這部小說有奮發昂揚之氣,場上的「自我」、「對手」形象,無不暗藏生命意義的啟迪。
──作家 凌性傑

作者十分嫻熟小說戲劇性的操作,在作品中多有戲劇化的精心安排。這些衝突的元素主要聚焦在親情的糾葛,不論如何,都在凸顯一個主旨,即:學會「換位思考」,想想別人的處境,然後更加堅定地走自己的路!
──作家 張嘉驊

孿生姊妹,因父母離異而各分東西,居然在跆拳比賽的場合相見。這是不太可能的事啊!然則小說能處理這種「不可能之可能」,才是高招!
兩歲的孩子怎麼可能送去道場「安親」?林教練怎麼可以「身代母職」,訓練出這麼勇敢的孩子?母親為什麼要獨力來養育這個孩子?這三個女子為什麼會躺在道場,度過一個尷尬的夜晚?所有的不可能都發生了。
──東海大學中文系教授 許建崑

作者以充滿影像感的寫作手法,流暢的敘述一個從小在跆拳道館長大的女孩,歷經一次又一次的比賽,蛻變成長的故事。
這個故事除了細膩地刻畫了成長少女的心情之外,也帶領讀者深入淺出的了解跆拳運動。尤其精彩的是,每一場跆拳對打的比賽過程,讀者都彷彿身歷其境,看得到每一招、一腿的凌厲攻勢,比看現場轉播還要驚心動魄、提心吊膽!可見作者的功力深厚,讓這個故事更具魅力。
──閱讀寫作老師 陳安儀

失婚又經濟拮据的媽媽負擔不起幼兒園學費,因此阿妮兩歲起就被媽媽「安親」在閨密的跆拳道館裡。這間名不見經傳又簡陋小道館,招收的都是些怪怪奇奇「有狀況」的學生。但小道館和跆拳道地墊就是阿妮的誕生起點,也幾乎是至今十幾歲以來的全部青春。且看少女阿妮如何以跆拳之道,面對她的運動戰役,也思考擺在眼前的人生習題。
故事讓人笑中有淚,挫敗中似乎又藴藏生機,讀來一氣呵成,猶有餘味。
──國語日報總編輯 鄭淑華

 

書摘/試閱

第一章

不知道這世界上的人們,人生之中的第一個記憶是什麼?
對我來說,人生最初的回憶已經有些模糊,但不管怎麼回憶,都好像與跆拳相關,彷彿我的人生不是從醫院誕生,而是一眨眼,我就出生在跆拳地墊的圓形中央……
站在我們「宇光」道館裡抬頭看,天花板輕鋼架的燈座中,總共有四十支照明日光燈管,燈座中只要有一隻燈管壞掉,就會聽見「叮──叮──叮──」持續的燈管閃爍聲,燈管壞掉卻還沒更換的時候,我就聽著這規律的聲音,看著光線閃爍的節奏,對著踢靶練習踢擊,啪──啪──啪──啪──
夏日午後,有時候會有都市大雷雨,有一次閃電打在玻璃窗遠方,當雷聲一秒後到達時,燈管便也跟著閃個不停。
林教練說,這是附近的變電器因為雷擊而不穩定。
「說不定還有可能會爆炸喔!」林教練手扠腰,看著窗外的大雨,故意嚇我們。
短暫的燈管閃爍,明暗之間,總讓一起練習的孩子們好奇起來,不知道等一下會不會停電,大家都睜大眼睛,趁機停下練習動作,偷偷休息一下。
道館的地上鋪滿三公分厚的橡膠地墊,畢竟運動中要是跌倒就會摔得很慘,林教練說她小時候曾看過有人在水泥地上練習踢擊,有個學姊因為失去平衡跌倒,竟然撞到小腿脛骨骨折……每年道館大掃除,我都要幫忙把這些大地墊一片片拆下,將地墊底下的砂子用吸塵器吸起來,還要拆起這些大地墊,靠著牆壁用清潔劑和刷子刷一下午,才能仔細刷完這二十多坪的道館地墊。
道館的角落,林教練的辦公桌上有一台桌上型電腦,一旁的小雜物櫃內擺著一些藥膏和噴劑,每次只要有人受傷需要照顧,噴劑之中的薄荷氣味就會飄滿整個道館空間,濃得令人打噴嚏。
教練桌旁角落的小冰箱裡,有時候會有學生偷藏紅茶或可樂在冰敷袋之中。關於冰敷袋,林教練總是提醒我,要我每天到道館時,先打開冰箱確保冰敷袋,要讓學生受傷時能夠馬上有冰塊用。有好幾次我被踢到大腿痠痛時,都是二話不說拿冰敷袋冰敷起來,以免淤血變嚴重,畢竟一但痠痛爆發,真的會讓人一個禮拜無法正常走路,連樓梯都要拉著扶手才能走上去。
道館的牆邊木櫃上,整齊收起的踢靶和防護盔總有著奇怪的氣味,說不上臭,應該是混合各種氣味吧,像女孩的頭盔有些會有洗髮精的氣味,男生的是臭汗味。在學校奔跑玩耍的小男孩們除了全身汗臭,鞋子一脫還會有臭腳丫,每次男孩們排隊練習下壓腿攻擊時,腳一抬起就讓林教練捏著鼻子倒地投降,一邊打滾一邊哀號:
「你‧給‧我‧快‧滾‧去‧洗‧腳!」
道館有對外的窗戶,牆邊貼著一些海報,不像我去參觀過的其他道館,貼著「武」、「德」、「力」、「忍」這些很美的毛筆字,宇光道館的牆面上貼著的,是林教練當年帶的第一屆同學,拿下盃賽第三名時的笑臉。
「妳們看這張照片,第一名的不開心,第三名的笑嘻嘻。」
林教練每次對新學生介紹她當年訓練出來的選手,都忍不住稱讚海報中的那個學姊。
「那個學姊出生時沒有右手掌,算天生就少了一個武器吧。」
當年我還是小孩時,我曾看過這個學姊,跆拳道是踢擊的運動,但可以用正拳來得分,因為這位學姊沒有右手可以攻擊,所以她只要舉起左手就是要使用正拳,這麼好預測和躲避的狀態下,她還能踢到比賽第三名,難怪她在這張照片中笑得這麼開心,也就是這樣,儘管這位學姊已經沒練跆拳道了,但我一直記得她。
牆邊的另外一張海報中就是我的照片,當年三歲的我穿著白色道服,正在嘗試踢破木板時的萌照,許多來參觀的家長看到這張照片,因為我的模樣太可愛,便讓孩子們來試上跆拳道,但沒能想到練習的辛苦疲憊,有時可是會折磨孩子到滿臉淚水,哀號到不敢再來……
對我來說,道館內的一切物品,角落放什麼東西,電燈開關在哪裡,我真的閉著眼也能正確走到或拿到,畢竟我幾乎在道館長大,這十年來,除了家裡房間和學校教室之外,我待得最久的地方就是道館。
其實是這樣的,大概兩歲半吧,我便被媽媽帶來這間跆拳道館「安親」。
媽媽說,她與爸吵架離婚後,下定決心獨自扶養我,撐了一陣子存款用光,她一定要找一個工作,只是媽無法負擔私立幼稚園的費用,她就想一個辦法,將我放在林教練的小道館「宇光跆拳道」裡,只因為林教練是媽媽國中時練跆拳的好同學。而且這道館最開始收學生時,林教練才二十多歲,因為跆拳生涯中只有拿過全國名次,但沒有打過亞運、奧運這種比賽,沒當過國手打敗過外國人,也不像那些名氣大的道館內有一整面的獎牌獎座,所以一開始道館沒多少學生,慘澹經營所以空間還算寬敞,有地方可以讓小孩爬跳,拿來安親剛剛好。
媽媽去工作,我就在道館內玩積木,拼圖過一天,甚至到晚餐時間,媽媽都還沒出現,我就和林教練同吃一個便當。夜間上跆拳訓練課程時,在學員練習踢擊的啪啪聲中,我就把學生留下來的東西玩著一遍又一遍,不管是跳棋、電玩公仔和許多遊戲卡片。
甚至有一次,為了等媽媽來接我,我拿了一個只剩一條腿的變形機器人,和一隻頭上的毛缺一塊的貓玩偶演戲一個下午,還將一組折到皺的撲克牌按照顏色分類,之後又故意弄亂重新分類,這樣玩到了第二十三次時,已經晚上十點多,我終於忍不住睏,倒在地墊上睡著了,林教練幫我蓋上她平常穿的藍色體育外套,模模糊糊之間我聽見匆忙的腳步聲,媽媽終於出現了,我撐起半身看到媽媽穿著灰色的套裝站在道館的門邊,她手上拎著高跟鞋,明明手上帶著折疊式雨傘,雨水卻滴答滴答從她褲管與衣服邊緣滴下。
原來窗外下起了大雨,但我剛剛睡著沒聽到雨聲。
媽媽全身濕透,只因她下午被老闆帶去台北開會,錯過回家最快的那班自強號,最後只能搭最慢的電車回家,偏偏這班電車又遇到平交道事故,路程一拖再拖,等媽媽回來時,她只能搭著末班公車來接我。媽的腳因為穿整天高跟鞋,太痠了走不快,又突然下起大風雨,一陣強風把雨傘吹開花,還吹得媽媽失去平衡跌在雨水中,只好索性脫下高跟鞋,在雨中赤腳跑步。
大雨中,媽擔憂我會害怕,所以哭到眼妝變成臉頰上的黑色淚珠。儘管被大哭的媽媽擁入懷中,我也覺得好冷又好餓,但當時的我沒有哭。
「或許我在道館長大吧,我是道館的小孩──所以我比別人強。」
這是我對我自己說的話,因為我很強,所以沒有哭的必要,哭是弱者的反應,所以我不能哭。
當時個子小小的我,很早就明白人生的現實,我心底想的是,如果媽媽這樣不得已,我必須要比別人堅強。
為了我親愛的媽媽,我要比別的小孩更堅強。
我可以比昨天的自己還要堅強。
單親的小孩比較早熟,並不是自己多想早熟,大概是從很小的時候,就能理解自己的家庭現實,只有早熟才能好好活著……
林教練說,我剛來到道館的時候,身高才七八十公分吧,總是抬頭看著眾多大哥哥大姊姊,大家的身高都比我高上許多,我看著大家在道館開始慢跑、跳繩,踢著綠色的踢靶,還有在拉筋時傳出哀號怒吼,我當時還不知道他們為什麼大叫,就突然跟著喊:「啊──」
我第一次跟著吶喊完時,大家全轉頭看著我大笑,隨後再繼續轉身拉筋,而後繼續踢踢靶,啊──碰碰──啊──碰碰──聲響反覆幾十分鐘。
踢把聲混合著吶喊聲,特別在比賽前幾天,從白天到晚上都是這樣的聲響。
我的成長過程中,從幼稚園、國小下課的時間裡,我幾乎都在道館裡度過,畢竟與其坐在角落不知道要幹嘛,不如跟著哥哥姊姊們一起練習還比較有趣,我跟著林教練一起練跆拳,逐漸升級上去,國小一年級時拿到黑帶。
「品勢大家都會練,但不是所有人都能對打。」國小一年級時,林教練有一次問剛入黑帶的我。「這次對打的比賽,妳要不要試看看?」
的確,品勢我幾乎都學會,但一直覺得還可以更強,等我年紀能參加對打比賽時,林教練就派我出戰。
和一個人站在場上「品勢」相比,我的確是更喜歡「對打」,只因為我喜歡戴上護盔,接受好各種保護之後,在一分半的時間裡,與一個「對手」面對面,然後用盡一切力量打敗她。林教練對我說,人類的生活很規律,每天都在追求安全穩定,只有上場去面對一個「對手」的時候,人才會努力思考要怎麼勝過「對手」,這比學校考試有「標準答案」還難上許多──
因為對手同時也在想著,該如何打敗妳。
也就是如此,當我作完肌力的基本練習,道館同學們解散後,我都會坐在道館地墊上的圓形區。真正的比賽場地之中是一個八公尺的正方形,而道館內的地墊只是一個直徑四公尺的圓,林教練要我在每次的比賽前,都要坐在圓中間認真進行「意象訓練」,不斷的思考比賽要怎麼打,讓大腦先做好「比賽準備」。
「一個選手,除了讓動作成為直覺反應之外,剩下的,就是想法──」
「意象訓練」是選手必經的訓練,只不過,我總是會從自己進入跆拳道館開始回想,時間一跳,在我七歲用迴旋踢將兩塊木板踢破的那天,我領到我的黑帶,拿黑帶只是一個過程,在我參加跆拳十年後的現在,我想要的,是在每次的比賽中拿下金牌。
我想要金牌,不是因為我想要什麼榮耀,而是我「需要」,只要能繼續踢,未來就有機會拿獎學金,還能夠順利升學,畢竟我從小就有預感,媽媽的工作似乎不太穩定,我不能完全依賴媽媽。
更何況,上場和練習完全不同,比賽那短短的一分半的時間裡,會遇見了一個對手──
那個站在場中,戴著與自己不一樣顏色護具的人。
林教練說,任何運動都一樣,這世界上沒有完美的選手,一個選手必須明白自己的優勢和劣勢,不管是手腳的長度落差身高或爆發力的差別……
「更重要的是──掌控時間的能力!」
成人的跆拳比賽,一局是兩分鐘,少年跆拳比賽的時間是一分鐘半,九十秒鐘的時間內有所謂的開局、中間時刻與比賽結束,如果用各三十秒來看,前面要試探選手,中間要加強攻勢,結尾就要思考該如何拉開比方,或是追回分數。
比賽中,選手必須一邊進行肌肉運動,一邊進行大腦思考該如何使出戰術,能打敗對手絕對不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而已。一個最好的選手,就是最會思考的選手,這是林教練給我的啟示。短短的一局九十秒之內,大腦會不斷思考,驅動著自己的手腳,驅動平常練習時的各種習慣,讓習慣與大腦一起運作。
當我一面前進,就要一面思考自己該如何後退。
當我一邊攻擊,就要思考自己如何防守。
當對手大膽時,我必須小心;當對手謹慎時,我就必須大膽。
當對手專長於踢的時候,我要逼進對方,讓她無法好好伸出腿;當對手非常敏捷的時候,我就要不斷拉開距離,讓對手疲憊。對手如果使出堅固的防守,我就要用更強力的連續踢擊,逼迫對手的防禦出現漏洞。
反過來說,只要當我開始防禦,不管對手多厲害,總會因為攻擊無效而氣力用盡。防禦的重點不在於完全擋住攻擊,而是讓對方在攻擊之中,逐漸展露出自己的弱點,直到機會出現,我就會展開最後的反擊。
當我參加對打比賽的經驗一多,我更能理解在比賽時,最能影響身體的情緒是「無助」,只要讓對方進攻都失敗,防守也都失去自己的節奏,對手的身體就會開始僵硬,變成一個原地被打的活靶。成為活靶的90秒,每一秒都會非常痛苦,我在最初的場上比賽時曾經體會過這種痛苦,我才知道原來不管是少年或青少年比賽,比賽很容易在一瞬間改變,只要打敗對手的「心」,讓對手產生無助感,比賽就會在短短幾秒內看出勝敗。
我不能成為活靶,我不願意投降,就因為我從小就生活在單親的艱困家庭之中,如果因為「害怕」而逃避,最後成為活靶──這樣不是更痛苦嗎?
我剛開始參加對練時,常在場上不斷的被追,就算戴著護具,被踢到身體還是會失去平衡,要是被踢中頭盔可是會頭暈,時間之內,裁判不會阻止對手攻擊,就算我逃避、跌倒、出界,只要我沒暈倒,裁判就會把我抓回到場地中央,要我站起來繼續比賽,繼續被對手痛苦的踢擊。
要減緩自己比賽痛苦的唯一方法,除了教練讓妳投降之外,就是站起來──攻擊,還有「正面的力量。」
「動作要確實啊!」林教練握緊拳對著我大叫。
「我盡量……」有一次,在道館比賽的休息時間,我喘息回著林教練,沒想到林教練走來我面前,對我大吼。
「什麼『盡量』,不要用模棱兩可的字,也不要說『做不到』這種負面的字,在道館這裡,妳只能說『是』!」
「是……」我用力呼吸。
「妳要先肯定自己,妳才會踢得出來,禁止負面的字,『做不到』、『不行』、『不可以』這些字全都不能說,妳只能說『我做得到!』,知道嗎?」
「我做得到!」我一面練習踢靶,一面哭喊出聲。「我做得到,我做得到!」
林教練總對我這個小學生說出很深的話,對我的要求比其他選手高,或許是教練知道我的家庭狀況,也了解我的性格吧,她知道我會不斷逞強去完成一切練習,她也知道我必須要堅強起來,才能面對自己的人生吧。
「阿妮,現在的比賽不一定要贏,可以輸,但是妳必須知道自己為什麼輸,不用緊張,深呼吸──」
「阿妮,妳小時候拿多少冠軍,也比不上一個成人組冠軍,不要急──」
「阿妮,一個盃賽不能和全國錦標賽比,一個亞運不能和奧運比,只要知道自己目標是什麼,才能針對缺點訓練,妳就是妳自己,踢出去的每一腳,打出去的每一拳,都代表妳自己,知道嘛──」
我從國小的盃賽開始參加,已經拿下許多獎牌,一開始沒人能相信我能贏,我個子不是最高,速度也不是最快,但只要我上了場,我就能找到對手的破綻,比賽的一切都在我的預料之中。
「阿妮是個好選手,因為她都會『用頭』比賽。」這是林教練接受記者採訪時說的話,她一邊和記者介紹我,一邊用手抓亂我的頭髮,我趕緊把我頭髮用手梳回來,我不喜歡林教練總是弄亂我的頭髮。
我喜歡思考,我喜歡在場上戰鬥,不管是我退,或是我追;不管是我踢,或是我擋,在場上一切我都能預料,我有著十足的信心,上了比賽場地的圓圈中,我就是我,我能控制場上的一切。
跆拳是我的自信來源,彷彿只要跆拳踢得好,人生就充滿了各種希望……
但我真的不能預料……
我竟然在這次的比賽會場,遇見了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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