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疑者多馬（簡體書）

“懷疑者多馬”是耶穌門徒中眾所周知的一位，他為了確定耶穌是否真的複活而要求將手指伸入耶穌的傷口。然而，《約翰福音》記載的這個故事有諸多不確定之處，“懷疑者多馬”也成為最令人困惑的聖經人物，現代人對他的理解除了這個含混不清的故事少之又少。

格倫·莫斯特的《懷疑者多馬》一書則明確地希望讀者認識到，關於這一聖經人物故事的變形經歷了非常長的一段時期，而我們可以從這些奇奇怪怪的扭結和轉變中對這一人物及其背後所蘊含的宗教、社會、歷史獲得更多的理解。

著名文學批評家弗蘭克·克默德在《倫敦書評》中評價此書“博學”“迷人”，尤其指出作者對卡拉瓦喬的分析“精妙絕倫，充滿智慧，犀利深刻”。作者將“懷疑者多馬”這一文學符號放置在繪畫傳統中加以考量，向讀者充分揭示了其研究的魅力，通過閱讀它們，我們了解到的不僅是一個聖經人物和故事，而是從宗教和藝術的角度對西方歷史有了更全面、深刻的理解。

格倫·W . 莫斯特芝加哥大學古典學教授，先後在哈佛、牛津、耶魯和圖賓根接受古典學與比較文學教育，曾師從保羅·德·曼和理查德·坎尼希特，主要研究古希臘文學、哲學，尤其擅長古代世界與現代世界的關係和比較研究。

譯者，趙畫先後於中山大學、達特茅斯學院、聖路易斯華盛頓大學學習中國文學、比較文學和藝術史。

莫斯特的這部作品更像是一部文學藝術史上的探案小說，通過其博學的知識和過人的專業素養，將懷疑者多馬的前世今生以及圍繞著他的重重謎團在讀者面前一一呈現。

本書資料豐富，信息量大，涉及學科眾多，已經完全超出了一本專業著作所能涵蓋的領域，適合所有對基督教傳統或藝術史感興趣的讀者。莫斯特的野心最終呈現出的結果不是寫就一本多馬的人物傳記，而是通過觸碰諸多西方歷史上的大傳統，回應超出具體問題的關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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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疑者多馬的故事在這本博學且迷人的書中被詳細考察，[作者] 對卡拉瓦喬的描述，是如此精妙絕倫，充滿睿智與敏銳，他只用照片就做到了。

——弗蘭克·克默德，《倫敦書評》

中文版序

《懷疑者多馬》中譯本的出版讓我得以反思這本書的意圖和局限，也讓更多的讀者接觸到這本書所探討的文本與問題。

本書的中心意圖在於探討不同問題之間的互動，這種互動存在於緊密相關的西方文化與語言之中，令我深深著迷。問題首先在於感知與知識之間在認知上的［cognitive］關係（我們如何在感知的基礎上認識事物？）以及懷疑與知識之間在認識論上的［epistemological］聯繫（其基礎為何？以及我們在多大程度上能夠認識事物？）。其次是隱晦的（往往是宗教性的）文本以及由此生成的解釋傳統在試圖理解並解釋這些文本之時提出的詮釋學［hermeneutical］問題（我們如何理解與之一脈相承的文本的含義？又如何把由此而來的知識轉化到自己的生活之中？）。再次是媒介［media］的問題，不同的語言文本和圖像再現以不同的方式表現事件、人物與問題（我們如何了解畫家和作者以不同的媒介盡其所長的時候各自的意圖為何？）。

這本書試圖以特定的方法探討這些問題。這種方法旨在分析書面文本和圖像文本所產生的特定的歷史背景，通過探究明確的表述和表現方式，追溯其中暗含的動機。我認為每一個文本都是某一傳統的組成部分，經由互文性［intertextuality］或其他形式與更早的文本關聯起來。任何一個文本都不只是被動地重複更早的表述方式，而是主動地解釋並改造其他文本——以此為後世文本提供新的表述方式，而後世的文本也將以各自的方式與之關聯。每一個文本就像一個人，既特殊又典型，既不可重複地產生於不可再現的境況，又渴望被其他特殊的文本和人們理解，並且能夠被理解。我們總是說“我”，當一個人說“我”的時候，其他人都心照不宣。可是每個人所說的“我”都不盡相同，每個人都是無法化簡的個人主體，然而每一個特殊的個人主體並非只是千差萬別，每一個人也像其他人一樣有著無窮無盡的相似性。包含在最簡單的“我”之表述中的，同樣存在於我們身處的所有更為複雜的文本與藝術之中。

這就是我的意願，我希望這本書所探討的問題能夠為其他研究提供一個適用於其他文本與問題的行之有效的模式。可是無論人們意圖為何，總是局限於人類自身。我指出的問題極為普遍，假如在浩如煙海的文本、圖像、語言、文化和不同的時代中進行研究，必然成果豐碩。而我受制於自身，無法擴展我的研究範圍，而且在原則上我只討論我多多少少能夠閱讀原文的幾種歐洲語言的文本。幸運的是我偶然發現了懷疑者多馬這個人物，從而把問題集中於我能夠把握的幾種歐洲語言中較為有限的材料範圍之內。然而這些問題的內在動力以及我個人的好奇心總是挑戰著我知識的限度，當我在寫這本書的時候就禁不住設想世界上其他地方的人們如何討論並表現這類問題。我雖然好奇並心嚮往之，卻力不能及。我尤其希望了解的是這本書採用的方法及普遍含義在多大程度上適於歐洲和北美之外的不同文化。這本書以一句中國諺語作為結尾並非偶然，當時我看到了屬於中國傳統智慧的這句話，卻無法確定其真實性。過去這幾天裡，我了解到這句諺語雖然並不准確，但是中國的佛教傳統中確實有這樣的說法，說的是指向月亮的手指：假如你看見了月亮，就應該忘記指向它的手指（“以手指月，指並非月”）。那時的我已竭盡所能地突破西方文化的界限。

自從寫下這本書以來，“全球化”進程在世界範圍內已經突飛猛進並且觸及經濟之外的其他文化領域。儘管各種形式的地方主義、民族主義和排外主義不斷地抵制全球化發展，人們仍然前所未有地更加深入、更為廣泛地認識到截然不同的文化之間的相似與差異。我在從西安開往北京的高鐵上寫下這些話，我被西安不同凡響的考古發現深深震撼，也被北京這座充滿活力的現代都市深深打動。應北京大學張輝教授的邀請，我正在為一群思想活躍、富有學養的或長或少的學生和學者講授古希臘詩學和修辭學。我希望這樣的學術交流將會更加頻繁，把世界聯繫在一起。雖然我們千差萬別，對於共通的人性的相互尊重將會把我們合而為一。

為此我十分感謝李猛教授的慷慨提議，此書的中文版因此面世。感謝編輯王晨晨認真負責的編輯工作，以及譯者趙畫將此書翻譯成中文。我希望這本書能擁有眾多中國讀者，希望中國的讀者們在遇到非同尋常的文本和藝術所提出的問題的時候，可以感受到其中的無盡樂趣。

中文版序

前言

縮寫對照表

第一部分文本基礎

看與相信

多馬之前：對觀福音

信仰與觸碰：《約翰福音》

觸摸上帝

第二部分回應與發展

來源與反思

敘事發展：《偽經》及其他

解經傳統的回應：從教父到反宗教改革運動

圖像版本：聖像中的多馬

神聖的手指

後記

參考文獻

索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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