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延平七日談
商品資訊
系列名:典藏人物
ISBN13:9786267031315
替代書名:The Heptaméron of Kevin Chu
出版社:典藏藝術家庭
作者:朱延平-口述; 藍祖蔚-作
出版日:2022/07/05
裝訂/頁數:平裝/320頁
規格:23cm*17cm*2.1cm (高/寬/厚)
版次:1
商品簡介
從影逾40年,累積100多部作品
2022台北電影節「卓越貢獻獎」得主!
邱瓈寬推薦:
「台灣電影繁盛時期的第一人,我想朱導演說第二,應該沒有人敢說第一。」
他自詡是一位說故事的人,但能以說笑話成一方之霸,台灣影壇的前三名應該都叫做朱延平。
聚會有他,只要話匣子一開,全場目光都落在他身上,因為他聲音高亢、手舞足蹈、唱作俱佳。然而,他的笑話多半來自生命血淚,如此真實,卻又如此不可思議。他曾遭刀槍威逼,也曾被揶揄嗤斥,最後卻有如《格林童話》中那位金鵝傻子,不管牛鬼蛇神如何張牙舞爪,最終全都黏著他這隻金鵝,難捨難分。他寧願電影院像馬戲團,有時雜耍,有時特技;有時自虐、有時虐人;輕薄短小無所謂,狂言扯淡沒問題,他只在意能否搔中觀眾癢處,唯有聽見笑聲,而且有如波浪翻滾,他才安心。
雖然走出戲院,觀眾常就把他拋到腦後,至少看電影當下,觀眾忘了生活煩憂,而且還不時回頭再重逢。
——藍祖蔚
【本書特色】
《朱延平七日談》透過影評人藍祖蔚精闢的視點及提問,以一日一對談共七個主題,分別由七部經典作品《七匹狼》、《異域》、《小丑》、《天生一對》、《大尾鱸鰻》、《挖洞人》、《狗蛋大兵》延伸出朱延平導演的電影人生故事,並收錄藍祖蔚電影短評七篇,剖析朱延平電影的賣座公式,以及珍貴電影海報、劇照及工作花絮照片逾110張,集結成精彩與經典的回憶錄。
作者簡介
朱延平∣口述
電影導演、編劇、出品人。
從影逾40年,累積100多部作品,
2022台北電影節「卓越貢獻獎」得主!
過去40年來,台港票房紅星都演過他執導的電影:影后林青霞和楊惠姍,影帝柯俊雄、劉德華和成龍都得聽他指揮號令,諧星包括許不了、陶大偉、顧寶明、張小燕、吳孟達、郝劭文和豬哥亮,不同世代的青春偶像如庹宗華、張雨生、王傑、吳奇隆、金城武、林志穎、周杰倫、林志玲……都在他的發掘和陪伴下,演活了令觀眾難忘的經典角色。
他深諳醜與帥的賣點,不惜以笑料試探政治禁忌邊界,並締造出無數台灣電影票房的傳奇。更傳奇的是,他並非科班出身,沒在教室裡上過一天電影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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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祖蔚∣作者
現任國家電影及視聽文化中心董事長。
一位電影書寫人,一位電影解說人;
一位電影愛好者,一位電影音樂迷。
看電影的記憶從1959年說起,1984年開始書寫電影,1996年起進入廣播和電視中說電影,2001年分別在課堂、講堂和公私空間講電影,2005年起先後在國家音樂廳、台北中山堂、台中國家歌劇院、高雄美術館和衛武營製作及主持電影音樂會,2020年加入搶救台灣影視聽歷史行列。
有人看他的電影文字長大,他人聽他的電影介紹長大。其實,他只是一位愛看電影的人。
名人/編輯推薦
【推薦序】
從錯誤的第一步邁向台灣電影美好的下一步/邱瓈寬
台灣電影繁盛時期的第一人,我想朱導演說第二,應該沒有人敢說第一。
當年提攜我進入影視圈這條路最重要的師父,正是朱延平導演。跟著朱導演從導演組跨足到製片組的日子雖然辛苦,卻也是我最快樂的日子。畢竟男女主角沒見過面就能拍完一部片,這樣的導演我想也是很少見了。
說到拍片,朱導演絕對是我見過最聰明,也最有執行力的導演,朱導演常常說「喜劇是最難拍的」。雖然嘴巴上說得輕鬆,但是對於影視工作者來說,確實是如此。我們那時候拍戲,體制不如現在嚴謹,常常一個人當三個人用,在高壓的環境下,卻要拍出爆笑喜劇,戲外的故事都可能比電影正片來得精采,而朱導演卻常常能發揮他的智慧,將棘手的問題迎刃而解。
在那底片比什麼都貴的年代,朱導演總能在腦海裡就把片子給剪好。同時他也是我見過拍攝速度最快的導演,現在的導演構思一部戲可能需要好幾年的時間來發想、創作,而這段時間往往是最痛苦的。但朱導演不同,一年拍十幾部戲還可以遊刃有餘,也因為跟著朱導演工作,才會讓剛入行的我能快速地累積這麼多經驗。大家都很熟了,這樣說雖然有點噁心,但對朱導演的尊敬我是一直放在心上的。
我想朱導演的幽默與睿智,是他最厲害的地方,就連家裡遭小偷的過程都可以寫得像喜劇。大家一起聚餐的時候,有朱導演在的地方就肯定爆笑聲不斷,而他對於電影的熱情,也最讓人欽佩,雖然導演年紀也不小了,但是聽導演說起戲時,那份熱情和源源不絕的創意,總能讓我想起當年一起工作的回憶。
朱導演從第一部戲《錯誤的第一步》得獎後,又得到了台北電影卓越貢獻獎,朱導演曾說,他這樣也算是從頭到尾都在領獎的導演,本人對這份幽默獻上最深厚的恭喜,那一步錯誤得相當傑出。最後也祝福導演,為大家、為觀眾帶來更美好的下一步。(2022年3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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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序】哭笑不得的電影人生/朱延平
從來沒打算出書,總覺得常常說在嘴邊的,都是一些茶餘飯後雞毛蒜皮的事,也難免會牽扯到一些朋友的隱私,不想拿出來說事,祖蔚兄再三催促,說是口述歷史,說是青春回憶,拖了兩、三年,還是被說服了。
不講大道理,有歡笑,有血淚,不辛辣,就是這幾十年來拍戲的點點滴滴,聽起來或許有些荒謬,卻都是一點不假的事實——好笑,但也有些無奈,有點像是我的人生投射。
例如從影四十多年來,除了《錯誤的第一步》意外撈到了個劇本獎,我始終與獎無緣,不是不想得,就是拿不到啊!到了我人生的這個階段,都已經不在意了,突如其來在台北電影節獲頒「卓越貢獻獎」,很是尷尬,覺得受之有愧,本來想婉拒,又怕被嫌矯情,只好硬著頭皮接受。以後就別再說我拿不到獎了,好歹也算是拿獎——從頭拿到尾。
心裡掛念的不是獎不獎,而是籌備了兩年的新片《小子難纏》,被新冠疫情整得七葷八素,從影以來從未如此混亂過,拍不拍得成不到最後一刻都還有變數,成天提心吊膽。後來,打字時錯把片名打成《小子難產》,這才搞清楚兇手是誰, 原來《小子》「難產」全是因為這個片名,立馬拿掉「難纏」,只保留「小子」。新書出版之日,相信《小子》已經順利開拍,但也再次證明我的人生就是這麼好笑,又這麼無奈。
看到書的你,要搖頭或點頭,都好。我這一生:哎喲,就是這樣的哭哭笑笑,百味雜陳。(2022年5月)
目次
【序】
從錯誤的第一步邁向台灣電影美好的下一步|邱瓈寬 004
重現台灣電影史風火輝煌的一頁|藍祖蔚 006
哭笑不得的電影人生|朱延平 008
【對談與短評】
第一日∣我只是個說笑話的人 014
商業置入台灣電影的首例及成功典範——藍祖蔚評《七匹狼》 052
第二日∣我其實好強又沒膽 054
腳步踉蹌的戰爭史詩宏圖——藍祖蔚評《異域》 102
第三日∣許不了的小丑人生 104
緣起與緣滅——藍祖蔚評「小丑」系列 154
第四日∣天才童星陪我玩樂 156
以滑稽笑彈拆揭政治地雷——藍祖蔚評《狗蛋大兵》 194
第五日∣豬哥亮的黑暗之光 196
群星自虐虐人的搞笑連環攻——藍祖蔚評《大頭兵》+《中國龍》 236
第六日∣自在,歡笑,我喜歡 238
精準掌握賣座公式的《七匹狼》進化版——藍祖蔚評《功夫灌籃》 264
第七日∣破碎的夢.得意的夢 266
淺水翻攪的繽紛電影江湖——藍祖蔚評《迷你特攻隊》 304
【跋】To be continued|藍祖蔚 306
【附錄】朱延平電影作品年表 308
【追記】朱延平浮雕——務實樂天的說故事家|藍祖蔚 312
書摘/試閱
●摘自本書〈第一日│我只是個說笑話的人〉
每位導演都有他擅長的領域,像我就只會拍商業電影,要我去拍藝術片,我就是做不來。老實講。蔡明亮的東西,我沒有辦法看,也做不來,但是他有他的成就,世界上有這麼多的人喜歡他,就是明證。
我也試過一次,找了張光斗拍了部《花祭》(1990),想走藝術路線,以為性無能、同性戀和外遇就是藝術片。所以找了柯一正飾演一位性無能,結果完全沒有機會,奇慘無比,票房跟口碑都一塌糊塗,完全失敗。
但我不甘心,後來又拍了一部《白太陽》,蘇有朋跟鄭家榆合演,上片前,蔡松林把片名改為《情色》(1996)。其實電影既不情色,又不藝術,又沒票房,死得很難看。至少,我這輩子努力過兩部藝術片。──朱延平
藍:《七匹狼》(1989)第一個畫面還滿有趣,小寶張雨生騎著單車在快速道路上,開始講自己的故事。攝影師賀用正給了一個壯闊景觀,張雨生面向都市叢林的大樓前行,那是一個小人物對抗文明體制的強力象徵。那個場面即使在今天來看,隱含的符號意象對照電影劇情依舊極其有力,一個小人物面對大都市,再搭配「永遠不回頭」的主題樂音,剛好可以描述年輕人對抗體制的精神。可惜《七匹狼》後面就沒有了類似畫面與論述,畫面很快就轉到葉全真、王傑的戀情,又繞回傳統愛情電影的路線,但開場戲的企圖心很動人,你的作品中偶而有些靈光閃動,但是沒有再繼續下去,如果直接衝上去,也許就會出現不同的東西。可惜你總是點到為止,輕輕碰一下就走了,為什麼?
朱:其實也沒想那麼多。當時就是把新生高架橋就封了,多年後,《那些年我們一起追的女孩》也有類似開場。
藍:九把刀有坦承受你影響,有向你致敬。
朱:我以前拍戲,完全沒有企圖心,你講靈光乍現,其實是不小心碰到,憑良心講沒有去經營這種畫面,那個時候的理念就是要賣錢。因為要活下去、不容易。永遠記得就是我拍了兩部胡瓜的電影《頑皮家族》和《歡樂龍虎榜》,票房完全垮掉。我那時候的認知是上一部垮了,就沒有下一部,隨時就失業了。太多的同業一部垮了就只能去賣牛肉麵,去開計程車。我努力讓票房好看,我那時候賺的錢,存的錢都不夠,票房垮了沒有明天了。勉強只能賺個導演費,為了生活,不能沒戲拍。《七匹狼》和《異域》是同一時期作品,心裡唯一的念頭就是一定要賣錢。
■攜手太保,兄弟協力打天下
拍《七匹狼》的理由很簡單,我跟彭國華(綽號太保)——飛碟唱片的老闆,也就是張小燕的老公有革命感情。我怎麼認識他的呢?他原本在滾石唱片擔任宣傳,當時滾石出了一張電影《傻兵立大功》原聲帶專輯,由許不了和方正主唱,製作人是羅大佑,想不到吧,我和他的淵源在這裡,他替許不了和方正寫了一首「大兵歌」,很轟動,歌詞那一句「許不了,你挺直腰,邁開你的香港腳」多搞笑,當然還是有一點羅大佑的味道。
那時太保負責宣傳,帶著許不了和方正上電視,後來他跳離滾石自組飛碟唱片,因為是好友,所以我用兩部大片去打電影原聲帶,一部是二月春節檔的大片《迷你特攻隊》,有成龍主演,還有鄭少秋、孫越、陶大偉,陣容浩大,主題曲叫「嘎嘎嗚啦啦」,成為飛碟的創業作,但我怕只靠一部電影還不夠,所以後面329檔期的《四傻害羞》,有許不了、方正、陶大偉、孫越、林青霞和鳳飛飛,這麼多大咖的主題曲也給了他,一首「不說話,他就是不說話」(歌名:傻瓜訴情)同樣紅得不得了。
就這樣兩部大片去配合飛碟創業,為了這事還覺得對鳳飛飛非常過意不去,因為她所有主演的電影主題曲沒有不是以她為主的,她唱了一首「出外的人」給我,我卻根本沒重視,就放在片尾,結果大家只知道許不了、方正、陶大偉、孫越一起唱的「不說話,他就是不說話」,那時候鳳飛飛多紅啊,以前她主演的《就是溜溜的她》和《春寒》都忙著主打她的歌,結果卻被我們冷落了,一直到今天,我都覺得對鳳飛飛十分的愧疚和抱歉。
藍:革命情感來自滾石時期,你怎麼認識太保?怎麼結緣合作?
朱:他是唱片公司宣傳,上電視宣傳是必要的,我有新片推出也要上電視宣傳,他負責帶許不了和方正,我就和他在電視台會合,他很有想法。所以後來的宣傳全都交給他,他找了一位很會畫漫畫的來做我們的海報,他也到了新藝城去做宣傳總監,虞戡平的賣座電影《大追擊》都是他做起來的,我們就這樣熟了起來,他真的很會做宣傳,這一套也印證在他的飛碟唱片上。後來張小燕公司捧出了「小虎隊」,我就順勢跟他們合作拍了《遊俠兒》。拍《異域》的時候,他買下了羅大佑的「亞細亞的孤兒」做我的主題曲,另外找王傑全部重唱。接下來,他又告訴我飛碟旗下有兩個非常厲害的歌手,王傑和張雨生,問我有沒有興趣拍這種電影,把他們兩個合在一起演戲,而且還可以一起唱歌。
走商業就要走商業,完全沒想到內容會有什麼意義。那時張雨生還算是個孩子,剛出道兩年,從來沒拍過電影,王傑是邵氏老演員王俠的兒子,原本在片場做武行、替身,替小黑(柯受良)做特技演出。從底層做起的孩子。我用了很多第一次演戲的演員,表現都不錯。因為是歌星,而且是紅歌星,所以他們不怯場,有足夠的自信心,人走到哪裡都有人對你尖叫,你就會更有信心。
後來用的林志穎也是第一次演戲,新人能夠表現不錯,可能是我沒有導演的架子,也不要他們排演,來了就上,這麼做的第一個原因是他們紅,也沒時間;其次則是排了就容易匠氣,就只會照著排戲的模樣去演,新鮮感就沒了。
我都是現場跟他們溝通,常常跟大家開玩笑,大夥覺得我是很和善的導演。對我很放心。一點壓力都沒有,甚至很喜歡這個導演。有一回陶子(陶晶瑩)問金城武你最喜歡合作的導演是誰?大家期待的答案可能是王家衛,沒想到卻是朱延平我。
■金城武最喜歡合作的導演?
藍:可能是金城武也搞不懂王家衛到底在想些什麼?不知道在拍怎樣的電影?
朱:跟我拍戲很愉快。拍片現場的氣場很重要,尤其是喜劇和新人的戲,現場充滿了和諧,都像是一家人一樣,新人就很自在。我喜歡用歌星,不喜歡用純然的新人,原因是他們紅,大場面看多了,演唱會都不會怯場,包括蕭敬騰和周杰倫都是這樣,雖然多少也都演過,但還算新人,所以給了他們很多自在開放空間,他們也願意嘗試不同的表演,讓我來挑,如果遇上一位很嚴肅的導演,他們會有壓力,臨場表現可能就沒有放鬆時那麼好。
所以《七匹狼》可以說是唱片跟電影結合的最佳範例。它打開了一個全新格局,以前的青少年校園電影,都是徐進良和林清介的,男生女生全都穿制服,女生一定都是西瓜皮頭,那是戒嚴時期的主流模樣,從《拒絕聯考的小子》到《學生之愛》和《同班同學》都是。《七匹狼》出現就改變了這個傳統,大家才赫然發現青春校園電影也可以穿得熱血,這麼臭屁,還會出現飛車隊,談起愛情也可以這麼濃烈。現在看或許沒什麼大不了的,當時卻是很前衛的事。
■血汗包戲毒垮許不了
藍:談完太保,談一下蔡松林。話說從頭,談一下你們結識的過程?畢竟他也是支持《七匹狼》的關鍵推手之一。
朱:蔡松林是靠許不了電影起家的人,入行後買的第一部大片應該是《紅粉兵團》。老闆是楊登魁,他一個小片商哪有能力買大片?他找了台北戲院的老闆娘,說服老闆娘出錢,他則負責做排片宣傳,就這樣中了,小蔡年輕時很帥,是個小帥哥,不時還會陪老闆娘到白沙灣看拍片,白沙灣太陽多大啊,他就會撐了把太陽傘,陪著老闆娘來看拍戲,所以我們就笑他說:「哎喲,小白臉來了。」
可是他很客氣,也很有禮貌,見人就鞠躬,結果《紅粉兵團》非常賣座,他賺了錢,就瘋狂投資一大堆許不了的電影,找兄弟拍許不了的電影,而且指名道姓就是要許不了加上朱延平。
小蔡從來不用找我,因為找我也做不了主,只要搞定兄弟就好,兄弟自然會搞定我,不用他費心。還記得有一次有位大哥約我到咖啡廳談談,一到場,裡面全是兄弟,他就把鐵門拉下來,砰地一聲,再掏出槍來,放在桌上擦著。我就說我都OK啊,我就一個人,前面還有誰誰誰的戲要拍,你們自己喬定,我來拍就是了。
我非常聽話,許不了就是不聽話,所以被打了嗎啡,就這麼簡單,打了嗎啡,上了癮,就變成了鬼。偶爾也會鬧失蹤,給他嗎啡,他就會乖乖回來。我不會失蹤,要我做啥我就去做啥,看到大哥賺錢,不會,也不敢想自己賺不賺,也不用想什麼意識形態,不用啦,所以那時候最高我一年拍六部,很可怕,幕後就是那些大片商在牽線,他們出錢給兄弟去包戲,兩千萬給兄弟,兄弟可能八百萬就拍掉了,比什麼做秀都好賺,所以大家都窩進來了,就因為錢太好賺了。
藍:黑道兄弟的工作,就是負責把你們帶到現場,順利拍完電影?
朱:是啊,兄弟都是這樣搞的,許不了靠《小丑》成名,最後的一部作品《小丑與天鵝》都是我拍的,真是不勝唏噓。
藍:我在許不了過世前見過他一面,他從飯店裡面出來,身旁都是保鏢,應該就是兄弟,看到他的手臂僵硬,上面到處是針孔。
朱:而且都是膿包,因為針頭都沒有消毒,膿包皮挖掉,裡面都是血洞,不會結疤的,最後連骨頭全都酥掉了,因為嗎啡打太多了,甚至後來嗎啡來源斷線了,兄弟也跑了,不給了,只能靠止痛針,連打一百針,就靠裡面微量的嗎啡解癮,打到骨頭都酥了,最後死了比較好,也算解脫了。
■天生一對賺來千萬分紅
藍:你那時只拿導演費?電影賣座有分紅嗎?
朱:沒有任何分紅,除了導演費,賣座不關我的事,湯臣也沒有分紅,我唯一分到錢的是《天生一對》,小彬彬主演的,為什麼會分到錢?因為投資人之一叫謝文程,他出了一百萬,股份佔百分之二十,全部預算五百萬拍,他保證將來賣錢時給我百分之二十的乾股,其他的百分之六十是王應祥拉著新藝城一起投資,結果戲一拍完,新藝城的麥嘉和石天看了,大罵說是大爛片,新藝城不能有這種作品出來,小謝就說那你們退股好了,他真心認為電影會賣錢,結果真的大賣,香港人不懂台灣市場的胃口。
反而是我自己很心虛,因為全戲只花了十幾天就拍完了,人立刻又到新店山上去拍《醜小鴨》,那時候也沒有手機,我心裡掛念著《天生一對》的票房,晚上十一點多了收工了,騎上摩托車,載著第一次拍我戲的曾志偉下山找電話,一通電話就打到台北龍祥公司辦公室,本來以為太晚了,公司應該沒人了,結果是王應祥太太接的電話,我還客套說:「怎麼這麼晚了,還在辦公室?」最後才厚著臉皮問:「我想要知道票房多少?」王太太吊我胃口:「導演,你猜……」「二百?」「不夠看啦!」「四百?」「不夠看啦!爆啦!」結果是第一天就賣了一千多萬,全台各地都大爆滿,第一天所有的成本都回來了。分紅的時候,東扣西扣,小謝分到了一千萬,我也一千萬,這是我唯一的一次。
還記得那天我和小謝站在王太太身旁看著她開支票,一百萬一張地開,嘴巴上還唸說:「運氣真好!你頭腦好!」這是我第一次拿到這麼多錢,這輩子只分到這次紅。
藍:提到導演費,在那個環境下,你能拿到多少錢?
朱:通常都是紅包跟手錶。
藍:勞力士嗎?
朱:只有一個人給勞力士。其他的老闆則是直接把他手腕上的錶扒下來給我,就當贈送,兄弟大概都是這樣,基本上只拿紅包導演費。只有楊登魁給我一次當年市值一百萬的滿天星。
藍:話題再回到蔡松林。《七匹狼》這部戲,他扮演什麼角色,至少這次沒有黑道了,合作關係應該不一樣了吧?
朱:小蔡這次是投資。他出全部的錢,太保出人出力,我跟太保都算乾股。小蔡一句沒賺錢,他就分不到錢,以前都是這樣,你都沒辦法查賬。給你一個大概的數字,再跟你說公司開銷多少,宣傳費也花了六千萬。最後收入只有打平。所以那時候也沒指望分紅,沒有人會賺了錢之後再挖出來分給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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