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其心:全美電信第一華人,貝爾實驗室全球執行副總裁許濬回憶錄
商品資訊
商品簡介
被遠見雜誌譽為「全美電信第一華人」,從台大電機系到貝爾實驗室,
台灣出身的許濬,是如何從小小工程師,一路晉升,
最後成為了美國科技界的傑出華裔領袖?
貝爾實驗室是AT&T和朗訊科技一級機構,是世界上最著名的科學技術機構。自1925年成立以來,從發明電話,以一日至少一專利的速度,發明晶體管、激光、資訊理論、數字信號處理、通訊交換、數據傳輸、移動通訊、光通訊、語音識別、多媒體技術,和UNIX®操作系統、C/C++ 計算機語言等人類文明的標桿,並致力於包括數學、統計學、物理學的基礎科學研究。到目前為止,貝爾實驗室擁有十三位諾貝爾獎得主。它將通訊理論、創新思維、和科學管理有效結合,引領美國的富強,對現代社會產生巨大的影響。
本書依時間順序,講述了貝爾實驗室歷史上唯一職位最高的華裔執行副總裁,隨後又擔任公司事業集團,歷史上唯一職位最高的華裔總裁的許濬豐富的人生故事。從在大陸的童年時光、台灣的求學、美國的半工半讀留學生活,一直到被「因特網之父」Leonard Kleinrock推薦前往被譽為「世界發明搖籃」的貝爾實驗室,看他如何不斷升遷,並帶領亞裔同事,爭取平等的權益,提升亞裔地位。
書中作者分享他自我期許和精彩的人生軌跡。他深入淺出地講述職業生涯中美國的經濟、科技、和平權問題,具體展現親身經歷的貝爾實驗室的兩大主軸──創新精神和卓越技術的養成和運用,以及個人高效幽默的領導力、卓越管理能力、帶領千軍萬馬領航美國高科技的過程、和志在必得的堅持。
本書收錄作者在2008年對再生能源的期待和2012年對高新科技的展望以及其帶來的挑戰和機會,同時呈現了個人對領導力的感悟;對應目前的科技和能源現況,發人深省。
作者簡介
許濬博士(Dr. J. Carl Hsu)
主要經歷:
美國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UCLA)計算機碩士、博士。
台灣大學電機系畢業。
貝爾實驗室歷史上唯一的華裔全球資深執行副總裁。
朗訊及AT&T公司歷史上唯一的華裔事業群總裁。
2000年之前擔任朗訊科技通訊軟體集團首席執行官時,將一個長期經營虧損的集團轉變成為整個通訊軟體界的佼佼者。1999年用幾十億美元成功地收購了美國當時的一些高科技公司,並將其完全融入朗訊文化。
領導並主持AT&T長途交換系統平台及性能換代,為公司節省了五十億美元。
高新科技界第一位得到國際工程管理學會年度大獎──國際工程管理學會獎的獲得者。
領導並主持世界上第一個在大型機上運行的UNIX ®操作系統。
1969年在UCLA實驗室誕生的第一個互聯網網路電話的研究成員。
美國電子電氣工程師學會終身院士(IEEE Life Fellow)。
唯一獲得四次貝爾實驗室總裁金獎的科學家。
貝爾實驗室亞裔美人平權創始人之一、主席。
美國羅杰斯公司(Rogers Corp.)董事。
美國傳度公司(Trident Microsystems Inc.)董事。
台灣大哥大股份有限公司董事。
北京信威通信技術股份有限公司董事。
美國埃森哲公司(Accenture Plc.) 網路指導委員會常委。
多家美國及跨國公司企業顧問。
美國知名華人團體「百人會」成員 。
主要學術榮譽稱號:
美國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UCLA)計算機系工業顧問。
國際通訊技術大會海外顧問委員會委員。
中國科學院高技術研究與發展高級顧問。
美國電子電氣工程師協會終身院士。
美國伊利諾大學、台灣清華大學、北京大學、南京大學、南開大學、中國科學院客座教授。
北京大學、上海交通大學、浙江大學、復旦大學、中國電子科技大學、中國科學院研究生院名譽教授。
台灣工研院科技顧問。
台灣行政院電子、資訊與電信策略顧問。
台灣知名雜誌《遠見》譽為「全美電信第一華人」。
主要科學獲獎:
美中科技協會特殊成就獎。
AT&T貝爾實驗室總裁最高獎。
全美中國工程師學會特殊成就獎。
國際高新科技協會傑出成就獎。
亞裔美國人全國成就獎。
美中國建學術聯誼會傑出成就獎。
AT&T交換系統品質領導獎。
國際工程管理學會(PMI)1996年年度獎(全球通訊科技界第一位榮獲此殊榮的人)。
貝爾實驗室一等獎(創新管理)。
網路集團團隊卓越成就獎。
AT&T系統網路最佳成就獎。
目次
目錄
第一部 青少年時期(1942-1965)
第一章 祖籍和家庭
第二章 大陸(四川、山東)時期
第三章 台灣時期(中小學)
第四章 台灣時期(大學)
第五章 服兵役時期
第六章 準備留學
第七章 韓國停留
第二部 留學美國(1965-1971)
第八章 讀碩士時期
第九章 短暫工作時期
第十章 讀博士和半工半讀時期
第十一章 IBM研究中心
第三部 美國工作初期(1971-1974)
第十二章 AT&T貝爾實驗室
第十三章 初到貝爾實驗室
第十四章 參與創建台灣電腦工業
第十五章 重返貝爾實驗室
第四部分 貝爾實驗室(美國)(1974-1999)
第十六章 美國進入高速發展期
第十七章 回到東部
第十八章 貝爾實驗室的華人
第十九章 企業文化
第五部 貝爾實驗室(中國)(1999-2002)
第二十章 江澤民訪問茉莉山
第二十一章 企業全球化
第二十二章 貝爾實驗室在中國的建立
第二十三章 貝爾實驗室亞太地區和中國
第六部 大趨勢、大挑戰和大機會
第二十四章 巨大趨勢、巨大挑戰和巨大機會
第二十五章 未來的力量
第二十六章 春節應該設定在立春
書摘/試閱
第四部 貝爾實驗室(美國)(1974-1999)
第十八章 貝爾實驗室的華人
美國的少數族裔
在談華人之前,我想先談一下整個美國少數族裔在美國的基本狀況,然後再把重點放到華人身上。其實不僅是美國的,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任何一個地區,對所謂的少數族裔歧視,我覺得這是普遍的現象。當然歧視不是一個很好的事情,歧視,我認為主要是一個族群,出於保護自己的本能,想都不想的直覺的做法,這種做法甚至做了也可能不會覺察到。
中國有句古話「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跟我不一樣的人,看起來不同的樣子,他的心也會跟我不一樣,在這時你要跟他有親和力,對他一視同仁,事實上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族群之間,尤其是如果長得不一樣,語言不一樣,感覺上舒適的程度就會減少很多,這時自然而然的戒備的心也提高了。由於距離拉遠,戒備心提高,這時的一些言行舉動,常常變成歧視。歧視在每個地方都不一樣,表達的方式跟解決的方式也不太一樣。有的國家,像日本,一般來講對外來的人都還客氣,對他們保持一個相當大的距離,日本人覺得日本的大和民族的純粹性對他們很重要,所以和日本人通婚打入日本的社會,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這是他們的歧視,或者對少數族裔的一個方式。別的國家當然有不同的方式,最糟糕的就是為了你跟我不一樣,就互相打起來,一下就殺很多人,這是最不好的一種形式。
少數族裔在美國來講,當然是從黑人開始。南北戰爭之前,南方從非洲買了很多奴隸去做一些奴工的工作,這些人到最後,牽扯到人權的問題,也就導致美國的南北的內戰打了很久。雖然北方打贏了,黑人在美國的權利的問題,基本上是解決了。可是在很多實際上的問題,一直到今天還沒有完全解決。這類問題它都不是法律,或者是一場戰爭就可以決定的,而是人的文化層面、社會層面,逐步來解決。今天在美國還是有很多很多族群的問題,也有少數族裔被歧視的問題。
在多數人看來,美國是一個多元化的國家,種族之間互相尊重,互相包容,從不同的種族的文化裡,取得它的一些長處,使美國會成為一個更好的社會,更好的國家。這主流的想法,差不多被大多數人接受,雖然在做的時候還是有些問題,可是比幾十年前已經好很多了。
美國所謂少數的族裔,大概有四個大的族群。從歷史觀點來看,人數最多的,影響力最大的還是黑人,從人數的觀點來看,少數族裔的問題在美國一直是以黑白的問題為主軸。直到今天,仍是如此。這種情形,可以一直追溯到南北戰爭,持續近百年;彼此之間的爭鬥,彼此之間想把這個事情做的更好,黑白的問題始終是處於少數族群問題的最尖端。
黑人在美國可以說是很特殊的情形,因為他們一直就是碰到種族的問題,對他們始終是一個非常大的困擾。這個困擾對他們影響的程度,在實質上來講,遠比我們華人的影響要大。我舉一個例子,早期幾乎所有黑人靈性歌曲(Spirituals)都是寫在鋼琴的黑色音符上,因為奴隸不允許使用白色琴鍵。著名的《奇異恩典》(Amazing Grace, written by John Newton)就是用黑鍵譜出來的。在美國有黑人區的觀念,所以美國也有中國城(Chinatown),中國城一般來講都蠻小的,中國城跟其他社區,也不是像所謂黑人區那樣的分明。一般人講到黑人區,大家都裹足不前,沒人敢去。不要說天黑,就是白天的時候也不太願意去。黑人區的形成還有其他黑人設的東西,跟美國整個的制度有很大的關係。
美國教育制度
我講一下美國的教育制度。美國的教育制度跟其他的國家有的地方很相似,有的地方很不一樣。其中有一樣東西,美國非常有特色的,就是說,從幼稚園一直到高中,這一段時間,所有的學校學區,都是由當地的政府來管理。當地政府,可能是一個很小的政府,也可能人數很少,大不到哪裡去,所以當地的地區是一個窮的區或者是一個有錢的區,對小孩子的教育,有極深遠的影響。進了大學就不一樣,大學有的由政府來辦,有的由私人來辦。
我以洛杉磯來做一個例子,洛杉磯,我在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UCLA)唸的書,每個地方都是一樣的。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UCLA)所在的區是一個很好的區。再過去,沒有多遠,也是一個非常好的區,這個區大概是洛杉磯最好的區,它叫做比華利山(Beverly Hills),是很多有錢人,比如說電影明星、好萊塢這些人住的地方。我們唸書的時候,有時候開車上去看看,那裡的都是很大的豪宅。一個豪宅可能裡面就非常大,建築非常可觀,有的時候甚至你從外面都看不到建築,當然價錢非常的高。
比華利區住了很多有錢的人。有錢人有一個現象,一般來講,就是小孩生得不是很多。在這種區房子的價錢非常高,有錢的人很多,所以這個城市,抽稅只要抽一點點,比例上很少一點,錢的數目就非常可觀。政府用這個錢可以做很多的事情。他們不但可以有世界一流的設施,也可以用很高的價錢聘請最好的老師,甚至有些學習項目還可以免費的。其實這裡免費對這些人來講也沒什麼太大的分別,免費有很多的項目讓學生來挑選,所以學生下了課以後可以去學樂器。在學校就可以學,參加運動也可以,參加體育也可以,做什麼事情都可以。基本上他們享受了極好的待遇。等到從這個學校唸出來以後,由於他的學習環境非常好,家長的關係又非常好,所以到時候要去申請大學,是件輕而易舉的事情。
從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UCLA)往另外一個方向走十幾英里,就是洛杉磯最不好的區,叫做瓦茲(Watts)。瓦茲(Watts),這是一個在美國非常有名的黑人區,它很大。洛杉磯那時候是美國第三大城市,現在是美國第二大城市,裡面有很多黑人。黑人區一般是很窮的地方,所以這瓦茲(Watts)也是個非常窮的地方,那裡面又窮又髒。窮人反而常常生小孩生的很多,那裡有很多的單親,甚至小孩沒有父親也沒有母親,從小就是自己想辦法過日子,吃也吃不飽,穿也穿不暖。這種學區裡的學校,根本沒有錢,因為每一個住在那裡的都是窮人,即使有錢的話都是販毒或者賣槍的,即使有錢也不會捐給學校。所以在這種情形下,每一個學生每年的教育經費少的非常可憐,學校都請不起好的老師,
設備是最差的。
由於黑人很可憐,當初在非洲被賣到美國去的時候,他們常常連從哪個國家被賣出來的都不知道。不像我們亞洲人,常常講很深遠的歷史文化背景,這個背景其實對我們有很大的影響,我們再窮,父親母親再窮,拼了命也要讓小孩好好去唸書。可是黑人他們沒有一個這樣的背景,所以小孩生下來,學校也沒辦法好好教育他,家裡也不能給他一個很好的方向,即使非常有能力、非常聰明,就是生下來聰明的人,在這樣環境下去,十幾年下來,即使很聰明,也學不了什麼東西,學壞習慣的機會就大了很多。所以說在美國,種族問題,很多是在這種地方的問題。如果說到了公司以後,跟大家一律平等,講起來好像是平等。可是進來的時候就很不平等了。如果說一個人從小在一個極好的環境裡面長大,另外一個人,從小就是為了活下去都要掙扎,這時候兩個人的成就,說是一樣的平等就很難了。這是美國的一個很大的根本性問題。
第二大的少數族群,是西班牙人的後裔,在美國統稱西班牙裔(Hispanics)。這個族群跟所謂主流社會,美國的白人之間的界限跟矛盾,就沒有黑人那麼尖銳、那麼明顯。因為黑白是很明顯,西班牙裔(Hispanics)的定義不是用一個人的膚色來決定,而是用一個人的名字來決定。如果你的姓,是一個西班牙的姓,你就屬於這個族群。屬於西班牙姓的話,有很多人的祖先,因為是從西班牙移到美
國來,也早融入到美國的主流社會,看起來跟著主流社會的白人也沒有什麼兩樣,所以這些人,我們
把它當做少數族群,就沒有什實質的意義。我們今天所講的西班牙裔(Hispanics),所謂的少數族裔,其實主要是講,最近從波多黎各或者是從墨西哥這些比較貧窮落後的國家的第一代的移民,他們基本上還帶了相當大自己的一些文化。就像到洛杉磯、到佛羅里達的邁阿密,有些是本幫人的,他們講西班牙話,音樂和生活習俗等,讓我們走到那裡去就好像到外國去的感覺。這是美國第二大的少數族群,人數也相當多,甚至有人估計,不久的將來,這些人數超過黑人族群,變成美國最大的少數族群。
第三個大的族群,就是所謂的亞裔(Asian Americans)包括一些太平洋的群島上面的人,一些夏威夷人,不是白人的夏威夷人。這類群體的人數也不少,因為在過去十幾年中由於科技進步,很多的華人、很多的印度人、很多其他亞洲國家的人都到美國去,因為美國那時候的環境,對於個人創業、對於個人經濟都能得到一個很好的發展,政治又安定。
那時候華人在美國大概是分兩大類。第一類就是當初美國造鐵路的時候,中國找了很多奴工到美國,這些人後來很多就留下來,他們當時做的事情就是一個職位很低,教育水準很低的事情,所以他們自己沒有受過什麼教育,而做的事情也都是比較勞工型的。等他們修完鐵路了留下來在美國,這些人大都很窮,也沒什麼太多技能,所以大家就住在一起,住在美國大城市裡不好的地方。後來就叫唐人街(Chinatown),Chinatown 這個字本身其實就對中國是一個污蔑的一個字。應該叫做Chinesetown而不是Chinatown。當初從這個字的選用,都可以看的出來美國人那個時候對中國人歧視的程度。這些人就從那時候幾代下來已經在中國城住慣了,他們的做法,是停在中國城範圍裡,如果父親開了一個餐館,也許兒子女兒將來接下來,開一個雜貨鋪、開一個洗衣店等等。有的是逐漸進到美國的主流社會裡,可是大部分還是待在這個環境裡。在這個環境裡,有人也很有意思,在美國住了一輩子也不太講英文,還是講普通話,講的更多的就是廣東台山話。雖然是在國外,雖然是美國公民的身份,因為只要在美國出生,就是美國的公民,好像還是處在中國的廣東或者是中國其他的地方,然後跟白人除了做生意以外不相往來,這是一些很典型的華人。
另外一類就是大學畢業以後,到美國去求學的這些人,這些人一般都是高級知識份子,在中國不管從什麼地方,只要是華人,有從香港或者其他地方去的,知識程度都比較高,到了美國唸書,唸碩士、博士學位比較多,有的在學校裡教書,有的在公司裡做事。這兩種族群幾乎是兩極化的感覺,兩者都是在美國的華人,但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族群,並且彼此之間也沒有什麼往來。
在過去幾十年來講,沒有一個國家可以跟美國相比,美國像一個巨大的吸鐵石一樣,很多人被它吸過去,把很多國家的人才吸過去了。其中很大一部分人,是從亞洲的國家去的,歐洲國家去的人數也不少,可是歐洲,西歐去的人很快地融入美國的主流社會,因為他們的面貌或者語言並不是有那麼明顯的分別,就不容易看出來。可是亞裔,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最後第四部分,就是從其他地方去,中歐過去的,其他的國家去的。這些人因為沒有一個大的族群,就把它全部加起來,變成一個族群。這些人在美國少數族群裡,不是很明顯的族群,人數很少,所以不太顯著,逐漸的就被美國的社會所同化。
前面三個,包括黑人、西班牙後裔、亞裔,始終還是居於一個很明顯的差別地位。看起來不一樣,講話有時候也不一樣,文化背景等等常常都不一樣。
另外一個,也可以說是少數族群,少數族群其實是多數,它不是個民族,可是它在美國有一個特殊的地位和問題,就是美國的白人女性。事實上美國女性比男性還多,她們是多數人,可是在公司裡,在社會上面做事,雖然女性從事工作的人越來越多,可是美國還是一個男性的社會。大的公司跟政府或任何一個機構,領導有決定權,是由白人來決定,由男人來決定的,所以在這個爭取民權的過程中,女性對於爭取她們的平權,也做了很大的努力。這個問題,今天仍存在,就是同工不見得同酬。同樣大家都很有能力、大家工作都很好,在高級主管裡面,女性比例還是偏低。就這類的問題,在美國雖然有很多的進步,但還是一個爭論很大的議題。可是這類問題的根本跟其他少數族裔不太一樣,因為其他少數族裔看起來就是不一樣的,黑人就是黑人,黃種人就是黃種人,就是不一樣,講話也不一樣,語言也不一樣,所以很容易產生一種隔閡。可是白人的女性,基本上還是白人社會的主流的一部分,每一個白人的家裡,就如一個普通的標準家庭,一個父親跟母親一個小孩,有男的有女的,基本上是融合性的。到了工作的場合,有時候又會發現一些歧視的現象。所以我們講到族群,白人女性也是一個族群,講到爭取平權,她們也是其中的一部分,這中間有些地方是類
似的,有些不一樣。
貝爾實驗室的族群問題
華人在貝爾實驗室的情形。我一九七一年進到貝爾實驗室,到一九七三年,我做了不到兩年的時候,台灣的國家科學發展委員會,請我去做客座專家,我就回到了台灣。我還在台灣的淸華大學,擔任客座教授,然後帶領設計和創建電腦的一個計畫。所以在一九七一年到一九七三年,我在貝爾實驗室的短短兩年中,對這類種族的問題、族群的問題,還有平權的問題,並沒有很重視。
等到一九七四年我從台灣回到貝爾實驗室,我的想法就是,我從此把貝爾實驗室,就當成是我的家了。我在這邊留下來,我將來的工作(當然那時候,沒有想到會做三十年),就想以後在這裡做下去,將來我的事業在這個地方發展,所以對這個環境的觀察,對環境、對工作環境的興趣增加了很多。由於這個原因,所以對於少數族裔,尤其華人在貝爾實驗室裡地位的問題,這中間的一些問題,對我來講,感受就越來越明顯了。
一九七六年,我們整個實驗室,從紐澤西搬到伊利諾州的瑞柏城。同年,我被提升成了第一層的技術經理。所以種族問題對我來講,就是一方面開始不得不關注;另外一方面又覺得這個問題跟我的關係越來越密切,並且我覺得更應該做一些事情。
我當時的看法,覺得這事情不是說一眼就看得很淸楚,是逐漸逐漸的觀察。我發現剛進來的感覺就是說,大家都好好做,公司一定有很好的機制,做得好的話,薪水就加的比較多,做得好的,升遷應該就比較快。就這樣在做了幾年以後,我自己升到了經理位置,當時來講,速度也是蠻快的。
可是逐漸我發現,同事們談起來總覺得好像一般做這些升遷事情的時候,上面作的決定跟我的看法好像不是很一樣。另外的話,好像有一些跟這個種族有關的因素在裡面,雖然我們不見得能夠完全掌握。而跟這個種族有關的時候,好像對亞裔,因為對美國人來講,華裔或者是印度裔或者泰國去的,日本去的,對他們來講看起來都是一樣的,所以就把我們放在一個族群裡面。這在美國政府,就是放在亞裔美國人(Asian Americans),我覺得好像對我們都不是很有利的。
貝爾實驗室少數族裔維權
黑人
尤其讓我們感覺很深的,就是黑人,由於種種原因,歷史上的原因,當時這個黑白的問題,貧富不均的問題等等,他們對這個問題的敏感性遠比我們要大。他們有一些組織,我們可以觀察到,跟我一起進去的黑人同事,他們常常花很多的時間去做組織上有關的問題,或者是跟我們高級的領導,溝通這一類的事情,至於他們做什麼,我們也不是很淸楚,隱隱約約覺得跟爭取他們在公司的地位有關係。他們自己也非常團結,這一點是非常令我佩服的,儘管他們中間有時候意見不合,遇到這一類的事情,大家都是團結一致,把所有的力量都結合在一起,然後去跟領導爭取一個在他們覺得是更合理、更平權的一個情形。就是因為他們能夠很合作,很持續去跟領導溝通,爭取這件事情,感覺上遇到有機會的時候,他們就能得到比較好的待遇。
女性團體
這時候,我們的女同事們也開始討論這類平權的事情,當然討論的時候,主要是美國的一些女同事,都是白人,她們也在組織一些這樣的組織,跟公司裡面的領導談這些問題,因為她們也覺得被歧視。同樣大家都唸大學,都是唸研究院,出來以後,為什麼總是覺得,男的升上去比較快,升的位置比較高,女的升的比較低。所以她們常常找機會去溝通。黑人的組織是很早就有了,我沒有加入公司的時候他們就有了。女同事組織也是在那個時候組成的,她們也常去跟領導談論一些問題。她們談的時候,氣氛就好了很多,基本上就是白人,白人女同事跟白人領導談。領導差不多都是男的,白人男的,所以她們談起來,就如我剛才談到,文化也沒有問題等等。由於她們常常去溝通,等到有升遷機會的時候,在我們華人亞裔看來,覺得好像有些人不見得是做最好的,可是她們也升上去了。所以這個問題,我來看的話,就越來越明朗化了。中間有些什麼地方不對?每次碰到什麼事情,好像我們總是排在最後面。
亞裔不維權
我們這個族群,第一代移民。當初主要是想到美國唸書。唸完書,那時候還有很多的想法,說我從什麼地方來,我將來還是希望回到那個地方去,我在這邊稍微做兩年的事情。可是很多人由於大環境的關係,由於美國的機會多,美國的經濟跟政治的穩定性,很多人就留下來,變成第一代的移民。在貝爾實驗室的美籍華人,差不多都是這樣的情況。
那時當然是由於每個地方環境不同,從台灣去的人特別多,香港也有一些,馬來西亞也有一些,從中國大陸去的人數還少,當然是跟沒有開放有些關係,現在留學生跟工作的人員,從大陸去的比別的地方要更多。這種情形維持了一段時間。
中國人,因為我接觸到的大部分都是華裔,對這類問題,大家都差不多都是多多少少看到一些,可是沒有人去採取什麼行動。
當我再回到貝爾實驗室的時候,再看到這個問題比較嚴重化的時候,亞裔同事不滿的情緒越來越高。不滿的情緒高了,因為覺得好像其他族群,他們的問題,領導好像已經覺察到;他們的問題,領導好像已經在幫他們解決,可是我們這邊,好像沒有人理。當然事後來看,人家不理我們很大的原因,就是我們自己沒有做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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